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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顺济庙记嘉泰二年 南宋 · 李长民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一、《咸淳临安志》卷七一、万历《杭州府志》卷一八、《海塘录》卷一二、民国《杭州府志》卷九
浙江之潮,盖天地间壮伟绝特之观。
其江自南荡之湾,距海门百馀里。
水浩渺无际,殆天造是险,以示东南形势。
自乘舆驻跸,城郭宫阙,日以壮丽,为四方之极,山川之神,莫不奔走以祐我王室。
浙江有若顺济庙,冯公揭灵兹土,功效尤炳炳著见,享有宠命也固宜。
乃者,庆元庚申,崇陵复土,朝廷致祷于神,又命两浙转运副使沈公作宾,更新祠宇,以祈阴助。
雰雾顷收,晴景晏温,水怪伏藏,渡平如席。
盖彰神感应之速,不啻枹鼓。
旋有诏册,神自侯爵为灵祐公,而漕司寔命其属梁大亮李长民相与即故祠规度之,仍俾长民独视其役。
既增治庭坛,改作门观两序,肆施藻绘于塑像,经始以是年十月晦,越月廿有二日讫止。
材植工役,总之糜钱三百万有奇。
方告成,长民周视祠宇,慨然独念畴昔曾未有纪述,而公之孙崇之、进之亦以为言,于是私愿因今命磨片石以登载神之威德,乃即崇之、进之所录行实,以质以都人所传而次第之。
谨按公姓冯,讳俊字德明,世钱塘人
生于熙宁甲寅六月十四日,娶郭氏,生三子。
天资刚直,幼孤事母孝。
年十有八,梦帝遣神易其肺腑,云将有徽命。
旦寤胸怀豁然开明。
生不习文艺,至是于书传文义以及字画,骤皆通晓。
有叩以祸福,莫不前知,足未尝履阈,人或遇之江海上。
年中,一日有舟渡江,值大风涛,分必死,公即现形其间,自言名氏,叱咤之顷,骇浪恬息。
又尝就寝,竟日乃寤。
家视其呕吐皆海错异物,怪而问之,则云适宴于龙宫。
大观三年十一月己未,忽语人上帝命司江涛,事不得辞。
越三日不疾而终,年三十有六。
先期旬日,于清水闸所居西偏自营兆域,既殁,灵异尤夥,人即所居祠之。
而次子松年亦以济人拯物著灵远近。
今二孙则幼子椿年所生。
于是子孙世奉庙事,不惟商贾舟舶之所依怙,而环王畿千里之内,水旱有扣,亟蒙丕答。
浙江之中流有沙碛,能为舟害,自显仁太后及三朝衣冠之藏,俱在禹会,发引之日,有司致祷,其沙即平。
用是荐膺褒典,至今又从官给费,易故而新之,以妥神灵。
其绩效彰灼,赐爵受封,则具有绍兴以来朝廷锡命在。
惟昔苏文忠公轼颍上张龙公祠碑》叙述为详,铭诗首言「至人变化,不私其躬,地行为人,天飞为龙」。
长民窃诵其语,戴考行寔,愧无斯笔,为人形容。
姑职其槩,庶来者有考,岂特慰其子孙之志云耳。
郑丞相(一 甲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四、《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三七
某比者伏睹显号扬庭,正人宅揆,尝修尺楮,亟控贺忱,伏计登彻。
某此月二十九日伏准十一月十九日堂帖,偶蒙误柬,进职锡鞶。
重惟奋身寒微,致位严近,自贻不靖,投畀蛮荆。
既获生还,誓言报效。
今以西清候对,东蜀作藩,起之罪戾之馀,已剧侥踰之惧,而器名骤假,爵服优加。
矧惟地节亲政之初,天正履长之始,命令之播,听瞻所关,猥蔇表臣,式大赉
念非大丞相枢使国公录善弃瑕,纳污藏垢,委曲敷奏,动悟帝心,藐兹妄庸,畴以有此?
已具奏椟控辞恩命,并具公状上诸尚书,敢复吉圭手状,尽控衷曲,拱伺报可之命,庶得以少安厥位,逃负乘之讥,则区区之愚分也。
蜀去天日万里,罕所知闻。
圣化更新,人才汇进,戢贪奖善,闻者兴起。
不图馀日,获睹明时。
更愿行之以和平,守之以悠久,谨终如始,不替有加。
毋安于小成,毋狃于姑息,毋摇于系累,则宗社灵长之福也。
》之《彖》曰:「刚长乃终」。
其九五曰:「苋陆夬夬,中行无咎」。
大丞相深思而笃行之。
某受知之素,无以致其靖献之私,不觉缕布。
敷文阁直学士通议大夫吴公行状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九、《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八九、《经义考》卷二四四、《张宣公年谱》卷一
曾祖象奇,故不仕。
妣李氏。
祖子民,故不仕。
妣易氏。
唐年,累赠太中大夫
妣刘氏,赠硕人
公讳猎,字德夫潭醴陵人,自太中公徙名数于善化
公年十五,补郡博士弟子负,受业于里人陈仲思符、王明远公明,寻受《易》于陈善长元
会魏忠献张公长沙太中公以《易》受知,因得交张宣公,于是年二十有三,遂从宣公卒业。
宣公见公弘裕疏畅,喜曰:「吾道其不孤矣」!
两以乡举试于礼部,皆黜。
岳麓书院成,以选为诸生
乾道三年冬朱文公来会宣公,又获亲炙焉。
公每惟圣贤教人无先于求仁,自秦汉以来,学者失其传,乃以孔门问答及周子、程子以来诸儒凡言仁者粹类疏析,以求正于宣公
宣公嘉之,授以大义,勉以体察。
寻与郡博士异论,辞归。
七年,即城北僧舍受徒。
太中公交游道广,公力贫养志,不概有矣。
宣公尝与其弟定叟枃及吴伯承铨、吴晦叔翌,皆一时闻人,过之,张安国孝祥时为守,为赋四公子诗。
夏六月甲子太中公卒,执丧一循古制,不用浮屠。
踰月,葬东郭门外。
湘中士大夫丧礼黜浮屠自公始。
淳熙元年,公又与宾贡,刘枢密珙再以郡守举送,誉不释口。
明年春试南宫,遂之婺谒吕成公,与语,奇之。
且行,拊而勉之曰:「小小得失,亦足以验学力也」。
寻以选射策廷中,赐同进士出身
五月铨试,授迪功郎浔州平南县主簿
冬十一月视事,宣公方经略广西,檄公摄令,寻又摄静江府教授,兼节度推官
郡建学,属役于公,一仿长沙校官,宏敞过之。
宣公移使湖北司业刘公焞代为帅,问士于宣公,以公对。
六年春,以举主关陛从事郎,刘公辟公经略司准备差遣
夏五月陆川妖寇李接杀九州巡检以叛。
癸酉夜闻变,刘公戒僚吏趣发兵,公请以沙世坚将效用军自梧趋容,效用全五人为之导,陈立国以高州戍兵自化与世坚会,调雷化州水军截海道,趣漕司转饷,募白霞土丁,调巡尉吏士,以至增邮兵,明间谍,携贼党,招叛亡,贷胁从,纤悉毕陈,刘公悉如其请。
贼势益急,陷容、雷,撇高、化,破贵、郁,掠陆川博白等凡八县。
秋七月,刘公被命以节制军马督捕,以公辅行。
露潦熏蒸暍死相望,公扶持拯疗,士感激思旧,遂请分军薄贼营,为连珠砦十三以断贼往来,声势联属,贼气浸索。
将抵贵,太守驰骑报贼二千来自兴业,谋袭静江,上下愕眙。
公叱之曰:「第流移者返,不闻有贼也」。
刘公以诘贵守,既闻果流移者复郁林,刘公往抚之。
公夜请曰:「师久不功,主知故乎?
有劳不赏,有罪不诛,逗遛者获全,偃蹇者幸免,人奚惮而不全且免也」?
刘公于是大会将士,录郁林之功而诛南流县、郁林巡检与其州胥黄益、龙翼,人人警厉争死寇。
寇穷之海,以有备不得前,生缚及贼将彭四十诸人二百六十有五,与接之妻孥以献。
六州八县平,建留屯以守。
冬十月丁未师还,十一月辛酉至自郁林壬戌等于静江市,脍其肝心以哭死事者。
七年三月,以功迁文林郎,为转运、刑狱使者所劾,改主管广东路转运帐司
初,盗起,刘公诘刑狱司佚捕,转运司之兴,二司惧且怨。
事平,有希赏不得与者,遂乘间抵巇。
刘闻公之得谴也,曰:「是将何以劝功」?
上疏力争。
七月丙寅丁母忧
九月,跣护还里。
服除,赴选,注辰州溆浦
先是公以忧乞身,刘公亦移镇湖北,刑漕司遂劾公,公坐降授修职郎,刘公亦坐褫职罢镇,寻卒。
至是受命,慨然叹曰:「平南之役,帅属惟龚总、杨炤与仆三人。
炤任督捕,总任居守,而始终同患则刘公与我耳。
吾而不言,将为死公乎」!
遂上书阙下,盛陈六州之功,谓犯不测者四,居甚难者六,且曰:「臣今不负刘焞,乃是不负陛下」。
辞义慷慨,以忤时相不报。
当上溆浦,念刘公诬谤未白,不往。
郡守林公方馆致之,故相卫文定赵公雄荆州,移书趣行,林亦赞其决。
县介于五溪之间,蛮徭岁抄边,公拊而诲之,相戒毋敢犯。
士不知学,公命欧阳诚之为师,儒术浸明,其后郭袖、张逵相继举进士,风流文献至今有存焉。
十二年春,有王泾者以公之官违年,持吏部符代公。
公去,其秋叙复从事郎。
明年赴选,叙文林郎,调监桂阳军赡军酒库。
岁馀之官,刑狱使者宋公若水以公摄常宁宰丞,寻又以湖南路安抚潘公畤致之幕下,且命兼狱麓书院堂长
陈公傅良来为守,愿得公助,潘公弗许。
会郴、大饥,潘公命还郡赈给。
公取南丰曾公法,率五日计口授泉,惠洽而民不劳。
又请发常平金贷下农,陈公从之,全活甚众。
赵文定公举公之词曰:「才资有用,气节甚高,使在要涂,必不负国」。
此知公之深者。
十六年,以光宗即位儒林郎,寻又以年劳循承直郎
绍熙元年,以举将及格,改奉议郎,知常州无锡县
县为浙右剧,前令鲜以善去。
公使五家为甲,甲有长;
二十五家为保,保有大长。
凡一百二十五家,则揭其党里姓名于都亭,其有不孝不友、不姻不恤,凡以泯彝败俗,合众而挞罚之。
若颠连𡞦独,则以告于县,县称给之。
比及旬岁,教行讼清。
明年,陈公以公闻于上,谓公与平李接之乱,未尝言功而屡讼帅臣刘焞之冤,逮及桂阳酒官,助讲荒政,甚于饥渴,诏赴都堂审察。
三年冬十二月,召试馆职
四年春正月,差礼部贡院点捡试卷官
二月,以年劳转承议郎
三月丙子,给笔扎于学士院,问以兵财之策,公对略曰:「大义不明而委兵民于交病之地,此今日所患也。
靖康之祸,天地之大变,而古今之所无。
使南渡以来,君臣上下朝思夕勉,如勾践之报吴,田单之复齐,则将必其将,兵必其兵,上无贿取倖得之门,下无虚籍冗费之敝,民之力庶其有瘳。
绍兴以来,厄于权臣之和议;
乾道以来,格于机会之未集。
驯至于今,又非前比。
以偷安为和平,以不事事为安静,天经地义陷溺而不自知,竭州县之力以养不耕不战之军,不惟不可用于外,亦未保其能恬然于内也」。
策入,戊寅秘书省正字
夏六月,召姜特立,公率同列上封事,命随寝。
上以疾久不朝重华宫秋九月,公又率三馆之士上封,不报,退以书责宰相
冬十月,与同列三上封,不报,公又自为疏以谏。
会庆节,公又奏,略曰:「今慈福宫有八十之太母重华殿有垂白之二亲,陛下宜于此时问安上寿,恪共子职,否则无以慰两宫之望」。
词甚切至也。
五年春,遂白宰臣,乞召朱公杨公万里
且曰:「使朱公端委以立于殿陛之间,声容气色必有以感发人主,风指意向必有以作兴人心」。
时相纳用焉。
夏四月,又率同列上封事,亦自上疏极言之。
陈公为中书舍人,以不用去,为书留之,且曰:「今天下安危之机已判然可见,而未闻有叩头流血、牵裾折槛之士,方且曰是不宜激,激则已甚。
公不于此时有所奋发,为士大夫倡,第洁身而去,不欲归过君父,然则身虽退而奚」!
陈公为改容谢。
七月丙寅,以宁考登极恩转朝奉郎赐绯衣银鱼。
八月辛卯,迁秘书省校书郎
九月丁卯,除监察御史
其冬以灾异求言,公疏五事以谏:一曰服丧次以答神人之心,二曰审菆殿以徼宗社之福,三曰寝御札以专庙堂之责,四曰体乾刚以强主德,五曰建皇极以正人心。
是时上趣修大内韩侂胄已从中用事,黜陟赏刑率托之御笔,君子小人之势将不两立,故公缕缕及之。
寻又诏侍从台谏言事,公上疏谓求言未广,愿更令百执事,悉许尽言。
上将移御大内,公又上疏,略曰:「寿皇破汉魏以来之薄俗,为高宗服三年之丧,寿康属疾,以是付之陛下,万一轻弃丧次,将无以慰在天之灵。
太母春秋高,寿成又当大变之后,皆悲切不自聊。
今陛下在行宫,瞻前顾后,犹有所冯恃,一旦舍之以去,不知两宫何以为怀。
陛下即位以来,未见上皇,其间必有几微曲折,非外庭小臣所能尽言者。
陛下固宜笃厉精神,少纾岁月,以俟上皇和豫,徐为祗见之谋,何苦为是趣迫之举?
而况行殿之次,三年之丧,所以祈天永命之意,实肇基立本于此乎」!
自后御札日盛,复上疏,略曰:「陛下临御未数月,今日出一纸去一宰相,明日出一纸去一谏臣,其他令由中出,不知其几。
昨日又闻侍讲朱熹遽以御札畀之祠禄,中外相顾皇骇,谓事不出于中书,是谓乱政。
当世老儒,善类攸归,清议所出,陛下毋谓天下为一人私有,而用舍之间为是轻易快意之举」。
疏上,权倖侧目。
闰十月,被命监掩攒宫。
十二月,集议孝庙配享,公谓:「艰难以来,首倡大义,不与贼俱生,不以成败利钝异其心,精忠茂烈贯日月、动天地,未有过于张浚也。
孝宗皇帝规恢之志,一饭不忘,历考相臣始终此念,足以上配孝宗在天之意,亦惟一人」。
议不合,求去,除江南西路转运判官
庆元元年春至部,下令曰:「其有下陵上,卑踰尊,贱犯贵,不孝不友,若当官贪残,居乡武断,在役受赇,茍以事至,必罚无贷」。
其后历官,率以此为首。
江西仅半载,为言者所劾,降奉议郎罢归。
五年夏,始尽复元官。
其冬主管华州云台观
嘉泰三年春,除广西路转运判官
广右十六郡,漕司岁借盐本钱有差,郡率不能尽偿,故比岁靳不与。
曰:「是趣使歛民也」。
即给借缗钱十馀万。
宣公旧规修校官,辟漕司酒库以为桂林精舍,与同志共学焉。
尝请蠲静江府昭州折布之钱九万馀缗,及广西摄官悉从漕司注拟,未报。
三月,改知鄂州
有父祖死于瘴、子孙落南不能归者数百人遮道,公命给其归赀。
夏五月丁卯鄂州,谕民以义利之辨,凡家人族姻之讼悉以分义为断。
尝奏沿江郡县征商之弊,乞下诸道总饷之臣,考覈岁入而裁其出,以惠商旅;
又请募胡南北商以助大师,江湖水手以济水军。
仅及期岁,除户部员外郎总领湖广江西京西财赋、湖北京西军马钱粮,盖开禧元年夏四月也。
时柄臣议开边,虏谍知增戍。
公移书当路,请号召沿边忠义人以保边埸,刺军中子弟以补军实,增枣阳信阳之戍以备冲突,分屯阳罗五关以捍武昌,杜越境诱窃以谨边隙,选试良家子以卫府库。
且谓虏惩绍兴末年之败,今其来必出荆襄,军宜有储峙,乃并输湖南米于襄阳,凡积米五十万石、马料一百三十馀万石,又以湖北漕司和籴米三十万石分输荆、郢、安、信四郡,又蓄银一百万两,为万一进讨之备。
其后董达守孟宗政守随,柴发守南漳,克有成绩,皆公所拔,而襄阳、安之围亦赖储峙,人心不摇。
闰八月丙寅,被命赴行在奏事。
冬十一月癸未,除秘书少监
初对,首言:「臣所闻于师友者,惟大义是究。
尝奏疏先朝,及叨召试,未尝舍是而言他。
今纵未能一举以大快神人之愤,谓宜简拔人才,蒐练军实,使一日有一日之积,一岁有一岁之功」。
其次招勇敢,葺险要,广招募,明间谍,大抵皆申述前在鄂州所请,而论光、鄂当经理,江、黄当增戍,于良家子中增爵赏以募间探,择近臣授之节制,视前请加赡。
公峨冠大衣,仪状开伟,至是造朝,疏畅明亮,朝论归重焉。
然倡议者方指期克复,而公所陈二疏大抵必欲先内后外,日积月累,使规摹先全,异论不摇,故往往不快于心。
会上流告饥,十二月辛未,除秘阁修撰江陵府主管荆湖北路安抚司公事,出大农十万缗赈贷。
陛辞,又申前说,辟黄干准备差遣,陈椅营田干办公事,弟犹书写机宜文字
明年春二月武昌,即驰遣岳璠、董道隆招商分籴。
三月视事,发米二万石,粜给各有差,米价为平。
又念虏万一窥襄阳,则荆州为天下剧,方高氏有国,尝注水为防,号三海,先是守荆者虽尝经理而未有绪。
公用五十馀万夫,缗钱半之,筑金銮、内湖、通济保安四匮以达于上海而注之中海;
拱辰、长林、药山枣林四匮以达于下海;
分高沙、东奖之流,由寸金堤外,历南纪、楚望诸门,东汇于沙市南海,又于赤湖城西南遏走马湖、尉斗陂之水,西北寘李公匮。
水势四合,高可注而下,卑可限戎马,深可舟,浅不可揭,堤上有路,路端有隘,而穴堤以相灌注。
公尝招某方方而履之。
其后虏骑东至竟陵,北窥荆门而不敢睨荆州者以此。
公尝数请募商、水手,至是行之。
又刺亲效五百人,调荆、岳、鼎、澧义勇防城。
,虏犯枣阳,公谓失则重,重则荆危,请调沿江及关西兵。
未报,虏围襄阳德安,亦遣二千人由建阳荆门屯百顷援,一千三百人由基城、马梁会百顷,义勇千赴襄阳
十一月丙午,被命节制军马
十二月庚戌,虏游骑至官陂,迫竟陵
辛亥守臣林管亡,公劾之,请于朝,得夔州路钤辖张荣,以八百人援竟陵统领李横提军五百护送京西参议官魏良忠继往。
时神马陂溃军所至剽掠,下令招集,前后共得万馀,以三千人援襄,八百援安。
癸亥,除宝谟阁待制,辟王观之主管机宜文字,胡庚干办公事,荐丰忠简赵公之孙纶于朝。
三年春正月壬午,即拜湖北京西宣抚使,仍治荆州,辟吴竽于革参议官张忠恕张岷机宜文字,弟犹书写,王观之干办公事,陈椅、李寿朋陈之经董道隆周郁赵师准备差遣,胡庚、罗颖李儒用、王坰准备差使,康彦明吴必达、王灏、黄輶准备使唤
友谅乞济师,予之千五百。
又分命章彦珍将义勇军、金安世忠勇军,皆五百,驻龙涴、滩市,马瑾以义勇千、官军四百再援竟陵应城,董、郝恩各将兵援,陈椅以义勇四千守荆门
丙戌,虏犯竟陵张荣死之。
癸巳,虏围
戊戌夔路漕司吴曦反书至,内阻外制为寝食俱废。
某自春正月道荆西归,公谓其可与语,尝挈与分视守备,至是驰书至峡中挽回,俾摄参议官,且曰:「其为我任西事之责」!
公方以襄阳德安之围未解勤劳夙夜,募士入郢责王宗廉以死守,而数调大军及忠义,保捷分道夹击。
围既解,尚有襄,安二围,乃督董、李谦亨、严江、彭国自京山德安,而趣董世雄、孟思齐黄陂李横、雍政、马旺仍隶魏友谅,约山砦马伸、柴发及忠义统领孟宗政、昝世雄襄阳之围。
部分既定,惟西事方殷,会彭辂避乱至自金州秦世辅以失津谪荆,公以二将为问,某因请分授民兵,付以襄、安之围,又赞公请以王大才池州都统,将万人戍江陵,为讨叛计。
公遂移书当路,请降御札付大才,咸任西事。
寻又募水军捍江,令钤辖赵翰以禁军三百、陈宝吉仲以御前军六百扼秭归巫山,立栅石门王舜举亦以三百人控均、房,转归、峡以待王师。
俾余求一人往说伪夔帅禄禧,得衢士赵师济请行。
安公丙矫制诛三月戊子,露布至荆,公率吏士拜表贺,遣人劳安公,复驰书当路,乞厚平蜀之赏。
壬辰,除刑部侍郎
戊戌,上手书付公,略曰云云。
书至荆,则西事既平,公执书感泣知遇。
又念江北、汉南之地创残未复,发缗钱十三万八千赈湖北,六万三千赈京西
潼川佥书判官赵彦呐夔州判官希混、进士昝世忠、朱元之等诛禄禧,为上其功,寻又请城荆门应城,请以归、峡二州专隶湖北,未报。
四川宣谕使,赍诏谕蜀,而自以御札付公,有曰:「比以逆负国,付卿西讨,赖宗社之灵,贼不旋踵已诛。
然远方乱定之初,犹轸忧顾,必得信实之臣,单车所至,往德音。
惟卿素知体国,就辍以行,其遂疾驱,为朕访求民瘼,镇安群情。
武兴一军兵数偏重,今欲分半屯于益昌,别命一帅统之,卿可与司商略,条具来上。
诸有经画,并悉以闻」。
且令至沔州兴元府、金州都统司犒军。
五月己丑江陵吴竽参议官,自黄往金,布诏旨,王观之干办公事李儒用董道隆准备差遣,岳璠准备差使
秋七月丙子至夔,吏民扶杖听诏,以蒋介当黜揭诸行司,以丁煜名闻。
寻分遣观之儒用成都潼川布诏,公由果、阆至利,区画分屯。
道大安,为文以吊杨节毅公震仲,即学宫祠焉。
九月己卯至沔,与安公定议,分兵驻利。
十月还至利,首奏杨公死节及李好义有大功,皆请赐谥立祠,且乞以官田给赐好义之家,劾蒋介不忠。
遂以十二月戊辰至夔,将以淑慝功罪归报天子,会除敷文閤直学士,即授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
公惟受任若此,无以上报,遂列上倡义之士十有五人、守节二十有九人、去官二十有三人、受伪命九人,犹以为未足也,复上人才五十有二人,以李侨为首,且援王文正公之说曰:「臣所荐之士,非欲陛下一一召用也。
士大夫既为近臣所荐,必知爱重,若加养成,可为异日用」。
公之心盖若此,而人不及尽知也。
又请蠲赋役以幸蜀民,其略曰:「窃惟蜀之利病莫甚于赋歛,姑以养兵言之,岁有二千万之供,取民百端,未易毛举。
盐课之在建炎,总为缗八十万,后改行引法,递增至四百万。
今虽数数宽减,尚存三百馀万缗。
酒课之在建炎,总为缗一百四十万,后改场店法,递增至六百九十馀万缗,今宽减之馀,尚存四百馀万。
之郡,初亦无几,自熙宁始行榷法,至元丰而倍增,及建炎改收引缗,至绍兴而倍取,今为缗二百馀万矣。
布估不过六州,自薛田创于天圣,每疋给以本钱三百,至建炎不给本钱而匹二千,今为缗一百三十七万矣。
以至二百万缗畸零之钱与三十万缗激赏之绢,当时固曰军兴暂科,事已即罢,其后取之自如,展转滋甚。
异时养兵费二千万缗,今又倍增至五千万矣,不知何以为继。
两界钱引已五千万缗,今又添印五百万,且增一界又二千四百万缗矣,不知子母何以相权。
重以逆之变,总所之积耗于妄赏,关外转输焚毁略尽。
今平贼之后,诸军累资俱高,每岁俸给增添,何啻二百万缗。
军兴之际,起夫运粮,固不可免,地远者出夫庸,是亦权时之宜,然有令人寒心者。
臣始至巫山,士民遮道,谓巫山科夫五百,夫为钱八十缗。
以鄙小县刀耕火种裁自给,而输缗四万,馀可类推矣。
方军事之殷,非财莫济,顾以蠲减之议为献,似亦不知时义者。
愿庙堂之上,明诏侍从郎省之臣有恳恻爱民之心、备谙蜀事者,相与讨论来上,然后行下宣制总司研穷节目,条列利病。
凡无名之供、烦重之赋,一切蠲减,庶几与民更始,咸被实德,祈天永命,无越于斯」。
其言虽不果用,人以为知本。
嘉定元年夏四月成都,蜀士学于成都者春秋试率数千人,弟子员五百馀,公揭朱文公白鹿书院学规》诲之,既又祠周、程三先生于学,朱、张氏配焉,俾某记其事。
多士闻风胥劝,学者勉。
公念成都为西南都会,少堞坏,不足以控制诸道,乃与宣抚司列上,移兴元中右军二千分屯,罢潼、绵岁戍五百人。
又念蜀之楮币旧号交子,随更易,曰兑界,近岁以二千五六百万为界,惟两界并行,今乃增印至八千万缗,渐不可继,与宣抚司总领所共请,以帑金三万两、银一百五十万两更自朝廷卖僧牒,收回增数。
未报,而总领所忽下令于利州收兑,人情皇骇。
公截留九十三界新引五百万,就成都置局,且谕民以收兑不尽之数行用如故,浮议遂止,然自是与总饷者异向矣。
赵卫公有子曰昱,闻变,号恸不食而死,刘公之子曰塈,时亦去官而卒,偶皆公所尝事者,遂并上其事,赵公赐谥文定
制置使满岁得荐士,遂以李嗣文、何德彦、度正刘靖之何应龙李鸣凤上之。
秋八月乙丑,公被命召赴行在,候黄畴若到日起发。
九月,安公除制置大使,会弥羌结连青羌寇边,寻即窜伏请降,公欲增戍防捍而安公欲击之,卒以取败,二司由是不咸。
明年四月癸亥,解印去。
七月至荆州,吏民迎拜聚观,象而祠之。
公俯江叹曰:「吾昔守此,两围未解,西事方殷,尝指天誓心,事幸而,即幅巾还里,今因循累岁」。
遂力上归田之请,径还长沙
八月,以疏落职,罢召命。
五年春三月,差提举隆兴府玉隆万寿宫
公以行年七十请致其仕,优诏不允。
明年十有一月乙亥,以疾卒。
卒之日褚无馀赀,帅守卫公泾漕使曾工部槃给丧事,诏以前请特复敷文阁直学士致仕。
寻览遗表,特赠四官致仕,遗表恩泽如令云。
公襟度恢弘,色庄而气怡,人之有善,不翅己有,过焉,曰:「此必非其本心,当徐察之」。
与公久处者,咸曰未尝见公有盛气矜色,藏怒廋怨,而闻言必复,见义必为,则勇不可夺。
张忠献公闻「复雠」二字,及从宣公,又闻求仁之要,终身诵而行之。
以故士心豫附,所至林立,幕府往往不下三十人,馆士亦数十计。
自为吏凡四十年,奉赐缘手尽,或咎公施予太滥,曰:「通有无者理之常。
余少苦贫,资人以活,今幸有禄,可以及人,而闭户独享乎」?
迨其乏绝,亦处之夷然,无一豪追咎也。
于诸弟尤极友爱,均财共产,廉逊之风被于国人。
呜呼!
师友道缺,后生末至不及师事前辈,侪类涣散,典刑云亡。
公以湖湘之英,历款诸老先生之门,得张公父子为之依归,硕大宽深,山岳镇而江河流也。
使不幸而不及事前辈,其亦幸而亲炙如公者,犹有以考言行而察世变焉,而暂起复僵,多忤少逢,方欲引年谢事,聚求志,以私淑后学,而天亟夺之,志士仁人聚泣交吊,呜呼,是惟哭其私也欤哉!
奏议□卷、经解□□卷、杂著□卷,藏于家。
元配李氏,故湖南路提举常之女,归公五年而卒。
继室王氏,故广东路经略趯之女。
皆赠硕人
子弥昭,宣义郎、前佥书归州军事判官
弥庆,承务郎
孙男女二十人。
余以受知之久,弥昭属叙公阀阅年行,以求铭于立言者,乃不果辞。
谨状。
乾道初郊雷变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五三、《鹤林集》卷一五
乾道三年十一月丙寅,合飨天地于圜丘,以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配。
值雨,望祭于斋宫。
青城,质明还内,群臣赴文德殿听制。
戊辰雷发非时。
己巳,赐三省枢密院诏及戒谕中外百僚诏。
癸酉,诏罢左正奉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叶颙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左宣奉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魏杞,并以郊祀雷震故也。
丁丑,诏曰:「比者盛冬之月,雷声震发,上天谴告,不虚其应。
惕然警戒,深惧朕有失德,朝有阙政,民有疾苦,上奸阴阳之和。
可令台谏侍从省官指陈咎徵,毋有所隐」。
辛巳参知政事蒋芾奏:「窃惟当今急务,莫先于人材。
伏见朝廷每一阙官,执政聚堂商议,阁笔相视累月,然所除授竟不满人意者,非果无才也。
天下之大,人材之众,邪正能否,未易悉知,而欲二三执政周询而遍察之,亦已难矣。
臣愿明诏侍从两省台谏卿监郎官,于中外见任寄居待阙官中,荐举可任郎官寺监、丞簿、监司郡守者十人,各疏其所长,附于姓名之下。
虽资历未至,而其材他日可以郎官监司郡守者,亦许论荐。
限五日具姓名申奏。
乞降付中书省籍记。
每遇阙官,臣等披籍检照所举官最多者,较量人材高下,资序深浅,选择取旨,擢用得人,不至有乏材之叹」。
从之。
臣闻敬迓天威,不敢昏逾,成周之所以盛也;
旻天疾威,弗虑弗图,《小雅》之所以衰也。
古未有无灾异之时,顾人君所以应之者何如耳。
寅畏则昊天降康,上帝临汝,可以回悔怒而为怿;
戏豫则昊天降威,上帝震怒,未免转和气而为沴。
《丹书》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凶」。
《表记》曰:「庄敬日强,安肆日偷」。
一敬肆之分而灾祥立异,为人上者奈何一日而不敬哉!
乾道初郊,雷雨示变,日至之时,而天动威,飨帝之夕,而雨倾注,此大异也。
孝宗皇帝岂斯须而忘敬天之渝哉!
今日而避殿宣制,明日而戒饬百工,又明日而策免宰辅,又明日而下诏求言,又明日而命百官荐贤达士。
孝宗此心,非今日敬而明日不敬也,非一事敬而庶事不敬也,非迅烈之变作则敬,而震虩之威息则不敬也。
敬天之怒而夙夜不敢康,敕天之怒而戒惧不敢怠,此所以灾异稠仍而不累其为乾淳之盛也。
乃者宗祀明堂,天威震电。
陛下严恭寅畏,对越祇惧,凡所施行,动遵祖宪,已足以承天心而端帝命矣。
然《周颂》曰「夙夜敬止」,又曰「敬之敬之,天维显思」,言无时而不敬也。
惟陛下留神。
守真公申请宗子给俸记 南宋 · 王迈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五八、《臞轩集》卷五
国家驻跸江左,以西、南二宗旧在睢、雒者寓于福、于泉,计其籍之众寡而廪之,所以衍皇支寿国脉也。
置司之初,隶于南邸仅三百四十有九人。
嗣是若木之枝,日以蕃楙。
按旧籍,至庆元已四倍,今日又七倍之。
方生齿尚稀,而有僧牒之颁,部使者有缗钱之助,费出于州者无几。
迨仰食益众,供亿之数宜加于有司者,顾从而损之,于是州之所出岁凡十四万缗矣。
方承平时号为福州,通融相济,未觉其乏。
二三十年来,公田多隐占而常赋缺,商舶困诛求而课息亏。
异时使家移邻邦之财以补不足者,又第朘减,而计口需俸,方日来而无穷,研桑复生,未易为计。
郡县始以一切从事,有预借,有重催,甚至罚平民之金,籍富室之产,以应期会。
绍定壬辰冬,有诏建安真公起家,临旧治千里,稚耄裹糗郊迎,如赤子之见慈母。
公甫视事,亟访阎闾疾苦,苗耨发栉之。
明年春,吏白宗子俸频未支,虽殚诸帑,犹不赡。
公为之怃然曰:「吾诚不忍坐视公族之嗷嗷待哺也,而重敛以瘠吾民,吾滋不忍焉」。
亟驰驿以闻,岁丐僧牒百通济兹费。
玉音俞之,仅予其半,公申言郡不可为之状,会上亲政,户庭无壅。
仲冬己未,除公帅闽,庚申有旨悉如初奏,德施霈然,财似天雨,合邸内外,驩呼如雷,设道家醮以报上恩,视天圣中澶州佛老会故事。
属前茅将启,行知宗正彦侯招群公子而告之曰:「千羞百体,一时之赐也,而不可常。
长衾大枕,一室之乐也,而不可广。
常其赐,广其乐,孰若今日之懿乎?
图有以侈《行苇》之仁,纪《甘棠》之爱,盍立石于邸,庸诏百世」?
以某在博士,职宜书。
某窃谓时方多事,军国百费毛举,四方郡牧上计簿贡赋,以佐大农用度,廪廪焉惧不给于命。
今公以郡计之不充,民生之不易,反徼惠于上,而报可至再,曾无留难。
公何以得此于朝廷哉?
惟我祖宗以仁立国,培固宗城,爱养邦本,无所不用其极。
而亲亲仁民之道,公昔在经筵尝为上恳切言之,上知公心久矣,故至是而言易入。
始公之未得请也,朝夕焚香默祷,寝食为之不怡,暨命再下,喜见颜色。
先是,属籍齿长而未益俸,若嫠独无所归者,今皆使之遂生生之乐。
然则,上从公请,爱枝叶以庇本根,其仁如天矣。
继自今相生相养于此仁之中,要当体上之仁所以爱我者,而厚自爱焉,毋作非,毋悖德,毋狎宵人,其行己必慕间、平之行义,其事上必效之忠敬,庶几无负圣天子、贤方伯之德意。
不然,一饮一食,宁不愧于戴履云?
复州录参奉议陈公墓志铭 南宋 · 幸元龙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三四、《松垣文集》卷一○
高安自屯田郎刘公凝之殁,文学风节靡振。
绍兴壬子,邑之大田有陈氏正卿出焉。
抽摭历代史传,两应博学宏词科
仕与上官落落,年甫六十,褰裳归耕,逍遥水石,十有五年冰玉堂之风,其庶几矣。
公讳世昌
其先自九江义族徙筠。
曾王父翚,遁迹弗宾。
王父化光,赠朝请郎
父友直,以明经进士第,终朝散大夫
赏延于公,授右迪功郎濠州钟离簿。
别驾忧,改柳州马平
风威剪剪,盗耸不践境。
邑有大姓,交褫阡陌,算胜于郡,星几三终,莫决。
公至郡,以诿折,以约剂,义不复讼。
守畀荐剡,弗拒,亦弗以闻官。
竟调信州曹。
赏循从政郎,改潭州益阳丞。
介太令人况氏丧,改复州录参
貌稽简德,朴秩不施。
狡猾莫之蒙,时警游佚。
郡鞠两僧,其一惟货惟来,太守将坐亡辜。
公呼:「典狱代天之牧只,吾不可以阴拱」。
力争,守震怒,公容不愀,僧乃免。
董郡藏,不顾府钳,尼府人毫釐之私。
暨继守太博陈公说,廉其操履,欲以姓名上,公尼之曰:「职不敢不勉,繇此幸进,非志也」。
陈公嘉叹而止。
宗登极,例循文林郎
绍熙壬子,告老于朝,通直郎致其仕。
覃甲寅龙飞,进奉议,赐绯鱼袋。
自号大田老农,筑室,扁以「馀闲」,轩曰「守拙」,藏书数千卷。
以先秦古书既微,惟班氏史最近古,嗜用,其字尔雅
因学习古文而有得,介续陈季陵《汉古字韵编》,集为字千一百馀。
公所补浮其数,赢五百,其正讹舛不与焉。
吏部侍郎雷公孝友为之序。
晚年学益精,笔益老。
宝谟直阁学士吴公猎跋而信之,不轻许可士,于公不靳。
公常作《老农传》与诗,其词简淡,君子以为古。
公所著文集又数十帙。
广览多识,不伐伎,启蒙剖疑,后进是式。
世方奔走利禄,独于急流勇退,真足以激懦律贪,高怀清节,熠耀一郡。
郡太守部使者蔇类以民事孰何公,授以利病,多罢行之。
身在菰蒲,而民受其赐
「井收勿幕」,公实有焉。
开禧二年春一日,顾家人曰:「今岁在寅,吾其死乎」。
乃自铭其墓云云。
其与亲故旦暮尽欢,未几果得疾,药茹弗受,曰:「吾死,天也」。
冬十一月丙申,终于正寝,享年七十有五。
明年十月,其孤大本奉窀穸于务农乡之荷塘。
元配杨原成氏,继曹氏、王氏,皆赠孺人
丰城唐氏,封孺人,亦先公卒。
三女,长适潭州承节郎城居涂权衡;
次适城居崔仁端,字表之
季适隆兴胡蒿,皆进士
公葬有日,大本属予弟从龙来请铭。
顷予记冲道黄真人新殿,辱公遗书,嘉其请,而大本又与予弟联甲子计皆,情好不薄,铭是以不果辞。
铭曰:
学颖迁、彪,风矩广、受。
刘子前恒,公庶于后。
名与俱存,不与骨朽。
东汉会要序宝庆二年六月 宋 · 徐天麟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七、《东汉会要》卷首
臣顷于嘉定四年九月,表进臣所编《西汉会要》七十卷。
际遇宁宗仁文哲武恭孝皇帝古右文,日新圣学,既尘蜎濩之览,乃十一月丁卯有旨付尚书省,藏之秘阁
窃自惟念臣猥以庸愚,妄效前贤纂辑,遭逢圣明,不弃葑菲,俾得晋联广内之储,岂意书生有此荣遇!
当时三馆之士,被命看详,间谓臣言:两汉治效,上轨殷、周,制度文物,炳耀青史;
今详于西刘,而略于东都,岂不犹为缺典?
臣退而自忖,所幸精力未疲,乃因公退之暇,翻阅《范史》,旁贯诸书,复加裒次,成《东汉会要》四十卷。
窃惟炎运中兴,礼乐庶事,视西都为加详,建官置兵,以节约而乡简。
虽建武改制,事归台阁,中世失权,政移戚宦,然犹足以绵延二百年之祚,比隆于高、文、武、宣者,以纲纪法度犹有可以凭藉扶持者也。
蔡邕作十意,补续《前志》,其文既已湮没。
范氏亦欲遍作诸志,依准《前书》,然徒怀著述,莫究僝功。
范又尝以十志托于谢俨,搜撰垂毕,值范倾败,委弃弗存。
其后刘昭因范遗绪以注补之。
今八志所述,纲目粗备,然食货、兵、刑、学校、选举之类皆缺弗著,学者病焉。
臣不量疏谬,复兹编缀,以补一朝之典。
睿圣当极,酌古御今,庶有裨于乙览之万分。
凡八《志》已详者,今特撮其纲要,《志》所未备者,则详著本末,又间以己见,为之论述,使议礼者参两汉之沿革,以求三代之遗范,则是非得失,粲然在目,孰为可法,孰为可鉴,于是考而證诸,其于世教讵云无补乎?
宝庆二年六月二十二日奉议郎武学博士臣徐天麟序。
宋永州通判王公朝奉墓志铭嘉熙三年十一月 南宋 · 江朝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三、《古志石华》卷三○、《两浙金石志》卷一一、《台州金石录》卷一○
孟子论故国,不谓其有乔木,而美其有世臣。
岂非以世臣之贤,国所倚仗,其遗风馀烈,动人悟物,足以维持数百年之远,况于其身与其子孙欤?
福禄蕃衍,与国咸休,诚无忝于世臣矣,其源流岂无所自来哉!
考其世祚,可知也。
公讳泉,字渊道姓王氏
五世祖讳迁赠太子太保,居襄阳之谷城
自其种德克迈,积善有馀,乡人称之为无怨公,故流庆之远,实胚胎于此。
曾祖讳纲,登元符进士第,官至朝散郎通判徽州,赠少傅
皇祖讳之望,初以少傅遗泽补官,辟监台州盐仓,因家焉。
秩满,诠试第一,调处州录参,未赴。
绍兴八年进士第
考官将置魁选,知举争之不合,遂以为黄甲第五人
德行文章,为学者师。
被遇阜陵,参预大政,终于资政殿大学士左太中大夫,赠太师秦国公谥敏肃,勋庸炜烨,载在国史。
皇考讳铅,敏肃公第五子也。
孝友笃至,绰有父风。
繇监牧迁总饷,皆践世职。
历官朝议大夫、直秘阁太府卿
佩服家训,笃志问学,性识明了。
自幼颖悟,年甫六岁,伯朝奉大夫镛见而异之。
绍熙五年郊霈恩奏补,嘉定三年铨中前列,授迪功郎衢州户曹,未赴。
随侍总卿入蜀,奏辟总领所内机,积粟安边,屯营足饷,多所裨益。
鹤山魏公见其丰神清迈,喜敏肃之有后,乃出所为诗、记,称其言近意到,气焰可仰,手书序文勉之。
任满,利路监司见知,辟监利州昭化县转般库、部押绢纲。
旌赏增秩,监行在中界省仓,出纳唯谨,和籴充裕。
以职事修举,该赏转官。
虽屡游宦路,而黾勉服劳,无从事独贤之叹。
盖公廉勤公正,视国犹家,当路钜公佥知其贤且才,交口称荐,惟恐或后。
宪使陈公元勋侍郎曹公彦约、尚书魏公了翁尚书邹公孟卿尚书杨公烨、侍郎赵公崇和、尚书袁公君儒,并剡荐于朝。
以举主及格,改知衡州衡阳县。
衡阳湖南为壮邑,财赋浩浣,讼牒繁夥,上官委送无虚日。
公经画有方,酬应得宜。
催科则逐乡置籍,条列姓名,躬自点勘,标引必信,期限不迫。
人户翕然乐趋,上供不劳而办。
听谳则推究情状,行之以公,曲直是非,吏奸靡容,民无枉滥之螫。
有冤狱数件,如全州指使徐从义之子徐可大货衡州赵秉义财物营生,后徐可大不义逃闪,其弟徐可久诬诉赵秉义夫妇谋杀其兄,连年不决。
事关人命,公竟得情,遂雪其冤。
朱大夫者,其家赀富饶,因被盗,闻于有司,□手马文捕获邵大二等十馀人,鞠勘解县,案款将圆,罪该重宪。
公察其辞情有差,躬自审勘,乃知马文受赂,逼抑供招,复赂县吏符合前款。
冤不可伸,几陷诬枉,赖公详明,皆得清脱。
有如疑似之狱,纷不胜数,惟公心平见定,片言折服,剖决明允,前后书判,积成《平心集》十卷可考。
高垓峒寇李保一者,率众驿骚,焚荡民居,虏掠财物,凶势猖蹶,阖郡为之惊骇。
宪台命公激励义兵,前进杀贼。
公被檄,即单骑就道,奋不顾身,号召义兵,戮力前迈,去贼仅一舍。
闻风奔遁,潜回峒穴,一境获安。
丁酉岁歉,细民乏食,公推诚劝谕上户,委之赈粜,阖境士民,感德慕义,平价给济,民保无饥。
凡可以恤下者,靡不尽心。
枢相李公鸣复深所推重,举以升陟,期以远器。
衡阳外台耳目所萃,风波崄巘,公政声既著,舆诵攸归。
永州阙倅,诸台遂以公奏辟。
骥足方展,遽得疾而卒,实嘉熙丁酉六月十日也,享年四十有八。
死之日,吊者罢市,送者塞路,然后知公之爱民,民之德公,其诚意格物,非勉强能致也。
公天资宽厚,轻利重义,亲故婚葬,无不乐助。
其有力不赡者,周以月给。
衡阳官所,去乡几三千里,子侄有孤弱无依者,不惮裹粮般挈之费,与之同行。
人以急告,则捐金周之,不使徒手而去。
人以病告,则问證惠药,不倦疗治。
其或财物久假不偿者,亦未尝过而问。
有以非理相干,不逊忤意者,后其人或遭患难,不惟不念旧恶,抑且以德报怨,恻然拔援,尤有夫人所难及者。
胸次坦荡,自号「却尘」。
暇日,饮酒舒畅,吟咏联篇,有《却尘集》数卷存焉。
敏肃公绍兴间总饷西师,军旅精练,边陲乂安,民物殷阜,人德之,创堂扁曰「二政」,彰其成绩,以垂不朽。
越六十年,而总卿继踵前躅,父作子述,泉流货衍,仓积用饶,西南生齿,复赖其泽,前后相续,典刑具存。
公目击盛事,尝慨然有意于斯,不幸赍志而往。
悲夫!
历官朝奉郎
母胡氏,继吴氏,俱封令人。
毗陵秦氏,先公十九年卒,封孺人
子男一人楩,文林郎、新福州侯官县丞
孺人之丧,公奉而葬于临海县义城白岩山之原,尝预穿圹于其旁,距总卿宅兆百步。
其孤不敢违先志,谨卜以己亥十一月十九日甲申合葬焉。
襄事有日,其孤来请铭其行。
余窃谓公之庆源演迤,虽由于无怨公之所积,而接踵膴仕者,类皆藻明玉洁,尊主庇民,使家法懿范绵绵延延,激而不坠,则所以能世其家者何如哉!
朝宗昨守官邵阳,去衡阳密迩,尝以书问往来。
闻公之丧归,以病未及一恸,素知其孤之纯孝,克负荷先训,其敢以不文辞。
铭曰:
上世积德,如山如阜。
怨是用希,传诵万□。
源深流远,培植益厚。
载生贤嗣,富哉抱负。
克播其芬,克长其亩。
未究厥施,天啬其寿。
令名不泯,福霈于后。
□□□□,嗣延□□。
临安府火令臣僚直言朝政阙失诏淳祐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南宋 · 宋理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七四、《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三四
朕以菲凉,托于兆人之上,夙夜祗惧,不敢荒宁。
乃者仲冬以来,祝融挺灾,仍旧而见,阛阓盛繁之地、货财懋迁之区煨烬为墟,生聚无所,号呼颠踣,震于朕闻,何辜今之人至此极也!
可自今月十九日后避正殿,减常膳,应中外臣寮,并许实封直言阙失,毋有所隐,以称朕恳恻为民之意。
象州签判从政夫人詹氏圹铭嘉熙三年十一月 南宋 · 蓝震龙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七八、道光《广东通志》卷二二七
夫人姓詹氏,故签判张公之配也。
辛巳哭公于象州,挈孤扶柩,还葬小湖口
世系勋业,旧宰程乡赵公铭之矣。
壬辰冬,改葬安塔冈
不铭,惧再告也。
夫人生于丁酉五月十八日,以己亥六月十九日终,享年六十三。
男汝极、光先奉其柩葬签判公之右,以己亥十一月十九日掩坎。
进士蓝震龙铭曰:
建昌,家潮阳,嫔于张,是为上幕公之夫人兮。
淡而朴,淑而庄,贫而能乐,贵而能忘。
仁也柔而义也刚,廉且洁而谦且光。
嗟哉夫人!
如彼美玉兮,閟于塔之冈。
其阃德之秀有不容泯兮,与天地而久长!
处士张君孺人林氏墓志铭咸淳十年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五八、《黄氏日钞》卷九七
士非少长卓立,必既达而后黾勉于善者,虽贤不得称素行也。
士非父母俱贤,必从师而后训迪于善者,虽美质未必能少长卓立也。
嘉熙庚子夏,余读书郡庠,同舍张君泽民时年犹未弱冠,每晚凉新浴,众方散步清谈,泽民独口诵古文不少休。
平居非公堂讲肄,足迹未尝出户限。
余以是敬其少长能卓立,知其必有自来者。
已而泽民冠乡书,入太学,擢进士第历官所至称贤能,人人诵其父母之贤能教子。
余虽独知之早,反以官牒差池,未果登堂以拜。
岁在戊辰,始获同官中都,亟欲往拜之,则其父已下世,其母亦已老且病,余悲之。
未几,余补员外丞以出,泽民亦随以母丧归,余又重悲之。
六年,泽民俄以其父处士及其母孺人状来属余并为铭。
余以畴昔所向往,不得辞。
处士讳该字子博庆元府象山县人
本姓盛氏,张之出也;
以盛之治命后舅氏,始姓张。
父曰隶,大父曰珍,世有隐德。
孺人讳慈午姓林氏,同里人,世与张氏俱乡称善人者也。
处士赀产悉以逊诸兄,孺人赞襄唯谨。
处士母老,奉菽水尽欢,孺人顺承唯谨。
处士居乡急义,有患难必竭力扶援,孺人叶助唯谨。
泽民读书,处士课其程,孺人躬缉绩甲夜分灯。
泽民从师,处士竭其赀,孺人早夜预备其女装。
泽民荐于乡,处士曰:「书不负人,汝毋得负书」。
泽民及第归,孺人曰:「恨汝父不及见,其毋负父训如其生」。
及迎养孺人东嘉,闻一施董声,为愀然不乐。
及其子为百姓雪死冤于泉事司,人或危之,孺人乃大喜曰:「汝父亦慰九泉矣」。
盖其同心同德有如此。
泽民在上庠,援恩典乞双封二亲,命将下,处士先没,孺人独拜命。
处士淳熙戊申八月十有一日生,淳祐辛亥十月二十有一日卒,享年六十有四。
孺人生于淳熙丙午八月二十有八日,卒于咸淳戊辰十有一月朔,寿乃至八十有三。
同德同而命不同,泽民与人言,未尝不堕泪。
处士孺人之俱以贤称者心也、德也,命在天者,岂所计耶?
泽民家伏腊初仅仅足,自泽民策勋场屋,遂贫;
自泽民登仕途,益贫。
尝调建康府理曹,贫不能将母,不敢行。
尹尚书潜公闻其贤而念之,礼致之幕下孺人竟卒于京,又贫无以为丧,凡棺椁衣衾皆潜公赙给之。
潜公爱贤锡类之仁于是为不可及,而泽民夙受父母训,家庭之行益修,取重当世,其贤又何如也!
处士生二男:长栩孙,早世;
次润孙,即泽民,今以法从讳贤交荐,为绍兴府诸暨县
女二人:长适舒祥卿,次适徐祥发。
孙男五人。
女一人,未行。
处士宝祐甲寅十有一月甲申葬县之政实乡西冈,孺人咸淳己巳十有一月庚申祔其兆,甲戌十月始得砻石请铭。
铭曰:
父知教子矣,母或掩其非;
母贤矣,非父之甚盛德,孰与开其基?
惟兹同德兮其合自天,积庆于家兮洪河之源。
生不同封兮燎黄其骈,生不同寿兮铭同万年。
吴谊甫墓志铭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一七、《本堂集》卷九一
古道远,人心浮,都善誉者几希!
闻有一焉,则心识之不忘,馀姚吴君谊甫其人也。
间而其子埏曳衰袖状踵门曰:「埏不孝,吾父死矣,非得当世君子铭,无以葬。
先生与前忠介唐公震、前太史黄公震为三友,唐公既为先祖铭其墓,黄公又为吾父表其义,二公云亡,惟先生在,敢徼其所以敬请」。
余审其父之,感其子之言,奚辞焉,乃书。
谊甫讳自然。
曾祖松年,祖某。
父一之,迪功郎
君生于嘉定癸酉八月癸巳,蚤从前中书高公梦月游,敏学多文。
淳祐己酉,荐于漕,上春官不利,即退处,自号雁峰隐人,日与朋旧觞咏盘礴。
家世出赈乡井,推而广之益力。
黄公于庾台上其事于朝,立坊曰「高义」。
丙子,乡邻盗起,只手捍卫,境内赖之安。
岁丁亥,杭越民病贵籴,空所积平其直,先率之,瘠捐以苏。
省府之录用,儒流之状举,人所歆艳,君挥手谢去,曰:「吾行吾志而已,岂藉此为捷径耶」?
邑庠旧窄偪,夫子殿亦未称。
君曰:「教化所自出,因陋就简,非所以尊本」。
乃规乃度,轮奂聿新,浩废己出不计也。
尚书王公应麟喜而记其事。
此皆生平大概。
君介直而出以谦和,宽博而行以勇决。
事亲孝,居家肃,待宗族亲故乡党,皆得其情。
耄而视听聪明,步履轻强。
他日燕坐笑语如常,俄而翛然而逝,其有得于寿终者如此。
时乙未十有二月癸亥也,享年八十有三。
娶朱氏,先八年卒。
子男二:长垓,前承信郎、监吕城镇,蚤卒。
埏。
女一,适忠介公之子篪。
孙男三:镛、钥、同祖。
女七:长适前邵武守陈公焕之孙,次许适史忠定越王之元孙晖孙,馀尚幼。
曾孙男三:洧、灏、浚。
将以丙申十一月甲申奉柩附窆于凤亭乡双凤山祖坟之域。
曰:
有乡里焉,惟己之视。
有子孙焉,维心之寄。
维寿之丰,造物之公。
岂其偶然,一笑而终。
双山之原,有崇其土。
过者式之,是为高义坊吴君之墓。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六、《可斋续藁后》卷八
十一月三十日阁长德亨十一月十七日申时恭奉圣旨宣谕,以横山鼠隘之寇未退,相持日久,令臣与雄飞密筹驱之远遁。
是皆臣守边不武,上勤顾忧。
伏读训词,祗增怀惧。
寇一日未去,臣一日忧责。
所愿督励边将,远与驱逐。
连月于此,凡所酬应,盖已陆续见之奏申。
实缘贼虏势重,我师力薄,雄飞始出甚锐,布置诸将在隘,非不欲扼之于险,捷虽屡告,寇竟不免一入。
若使其有重兵可调,更不为瘴疠所侵,固可仰遵圣谕,一大治之也。
此贼前者既过横山,雄飞岂容不归保城壁?
继透鼠隘,雄飞又只得亟办备禦
乃犯武缘,则支径四出,内地皆震,邕州诸隘之兵,致有哨隔不能入城,而奔溃向里者,雄飞亦照管不及矣。
以旬日前事势委是急迫,本司虽是督促张文彬前进,及令鄮进、王该来宾柳州上下应接防遏,犹幸天佑宗社,将士连月战禦,此虏虽哨近邕城而不致攻围,虽侵入武缘而未致透漏。
除前日已具申外,臣二十八日夜再得雄飞二十一、二十二日公状,见得贼自武缘回头,取田路而去,却未知贼退远近端的。
雄飞已摘兵戍,令李安国总统,前去剿逐。
所愿上凭国威,大挫虏锋,俾之稍知惩创,则为幸甚!
所准圣谕:「知欠兵力,黄州一千人在湖南,可取调用」。
臣乃者益兵之奏,正以敌久盘薄,而静江兵力不及,若得朝廷调至精锐三数千人,则可以间道攻劫,使贼速退。
今此项黄州兵,臣前已报湖南催发。
近得岩之书,念五日已离长沙,更十日须至此,到即当遣用矣。
今所准圣谕,令以睿意勉雄飞。
臣谨当恭录旨谕全文,封示雄飞,令其勉立隽功,上副隆委。
嗣有动息,续具奏闻,伏乞睿照。
〔贴黄〕臣照得去邕千里,调用责任固在阃臣,随机应接全在边守,一进一止,动关安危。
此番雄飞应酬良亦不易,目前虏虽稍却,事未可知,幸而果退,忧正未艾。
盖蹊径杂出,无险可恃,士卒苦瘴,无法可瘳,才有急急到城,望风而避,又何以处此!
如近日南内地邕州调出之兵,有奔溃者取小路,不旬日透入湖南内地,元不经由桂府。
若使此贼绝踵而入,则利害可胜言哉!
狡谋斡腹踰二十年,今越数千里而来,相持连月,而必欲哨到邕之城下以觇我者,其意固有在。
此去恐须别作规模待之,固非庸老疏谬之臣所能任也,惟陛下亟图之。
〔又贴黄〕臣遣递间,又得邕州二十三日公状,谓贼于十九日慕化回。
已催所遣兵剿逐,其状并缴申密院讫,伏乞睿照。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六、《可斋续藁后》卷八
十二月十七日承苑使刘穆之二月初五日辰时恭奉圣旨宣谕,以贼已闯邕,当来不令容其过隘,臣十三日于前奏已尝略及。
大抵边将禦侮非不欲力扼于前,虏兵势重,则不能终遏其进。
盖众寡弗相敌,蹊径不一岐,此其所以难也。
所谓关隘,但可姑凭险阻,相持月日,以需我备,以老彼师,使知稍有顾忌,不至突如遽入耳,臣不敢诳言也。
所准圣谕,令那静江精兵急往邕境极力以截。
臣近者警急之际,亦屡欲尽遣戍兵以往。
缘邕州今年屯戍万人,近又辍戍钦戴俊等部或宜张文彬部两项往彼增戍,此皆是淮兵之精。
所留静江,乃是沿江部、湖南部共五千馀人,昼夜从事浚筑,若以将士劳苦,甚于守禦
去邕千里,中无限隔,马路平坦。
使当时此虏哨定邕城,突至内地,诸郡既无兵无垒,必皆望风奔窜。
若更不略留兵于,孤注一掷,前出后空,关系更是不浅。
若一摇,江湖四面皆耸矣。
此臣所以不敢不斟酌应接,非敢留以自卫也,亦非敢玩日养寇也。
今幸仰凭国威,屡奏戎捷,虏已退遁,境告肃清,前项委折自不必再渎圣听。
然利害所在,不敢以已事为幸,政当以方来为忧。
要是广右一边连接心腹,视三边之地最为重。
以今年戍兵论,比递年固已多;
以近日事势观,恐后日尤当益。
奕枰著子,布置须是在先;
掘井救渴,仓卒决是不及。
近蒙朝廷调诸项兵赴援,如影响之应,如火星之速,非不知所感戴。
然皆道路遥远,止是黄青千人今日才到静江,其馀既已粗定,虑口券不足以给,已报湖南留之托里
臣前者亦尝有奏,备戍于岭,惟当多屯于湘,既可免瘴,又可省餫,既可备邕、宜,又可备靖、沅。
此后图备斡腹,不同往时矣。
敢望朝廷深入庙算,别作规模待之。
臣庸老弗克胜任,近已控告君父矣,伏乞睿慈曲从愚请。
臣又准圣谕「吕振龙望风而惧,是可罪也,事定只得易之」,臣谨当恭禀。
臣前者以新守刘士龙未到,以振龙乃应飞使之权郡,已及一年,见诸申画,其言措置保守,似若慷慨事功者,遂以控告庙堂,乞与为真。
士龙改除,与填见阙,士龙赴则令替任满,蒙公朝从之。
不谓振龙才闻警报,遽违前言,奔窜入山,三日而出十七日至,二十日还。),固应不可使任此州矣。
臣本便欲彻闻,缘又有象州守臣奚必胜者尤甚。
象比宾去邕又自隔远,不知何所闻见,泛舟越境逃避,空城去之,象之阙守者凡十八日十一月十九日去,十二月初六日还。),此又罪浮于振龙矣。
臣连日正以此事皆难掩覆,有不容避仇怨者。
宾州新守刘士龙两日前亦到静江,现催赴省劄以就铨审。
臣见此区处,容续奏申,伏乞睿照。
奏宾象州守臣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六、《可斋续藁后》卷八
照对近者贼犯邕筦,虽是十一月十一日武缘十三日哨邕城,赖戍邕将士协力剿遏,贼随即退遁,元未尝深入也。
宾州去邕四程,象州又去宾五程,不谓宾州知郡吕振龙于十一月十七日闻警即入山,至二十日还州,象州知郡奚必胜于十一月十九日径登舟越境而去,直至十二月初六日方还本州。
切照两州虽皆无城无兵,然去贼尚远,为郡守者正当明谨探望,措置险阻,纠合官民兵以守,必不得已迁避,使寇至犹可谅也。
岂应略无所见,辄离官次,望风而遁!
今虽寇去而返,岂容存留!
振龙者虽臣近申公朝乞与为真,不敢为之掩覆,所合并具奏闻,乞自朝廷指挥
〔贴黄〕照得横州亦紧与邕为邻,相去四程,城壁亦不可恃。
守臣刘清卿文吏也,乃能屹立弗动,引放水设隘以守。
有溃卒过之,不敢侵近而去,一郡赖以安堵。
揆之宾、象,殊可嘉尚
欲望朝廷特与量减磨勘,以示奖劝。
并取睿旨。
类编皇朝大事记讲义序论 其一 治体论 宋 · 吕中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九一
古今论治者,不过曰宽与严而已。
然宽非纵弛之谓也,而世之尚宽者则流于纵弛;
严非惨刻之谓也,而世之尚严者则流于惨刻。
反是则曰宽当施之所当宽之地,严当施之所当严之人。
遂以为自古之所以得天下者,曰民心也,军心也,士大夫之心也,是宽之所当施也。
自古之所以为天下患者,曰外戚也,宦官也,藩镇也,权臣也,是严之所当用也。
东周之宽能施于强暴之诸侯,而不能及于匪风下泉之民。
秦人之严能施于闾左之戍卒,而不能正鹿马奸谄之辈。
宣帝之严能施于赵、盖、韩、杨,而不能施于许、史之徒。
元帝之宽能用于弘恭石显,而不能用于堪、猛、望之之类。
是皆宽于其非所当宽,而严于其非所当严也。
其说似矣,而不知外戚宦官强臣藩镇固当律之以严,而军民士大夫之心亦岂徒宽者所能系属哉?
盖宽者,仁意浃洽之谓;
严者,纪纲整肃之谓。
仁意之与纪纲,二者并行而不相离,则不待立宽严之的,而治体固已定矣。
圣人之治天下,固以仁意为本,而其施之于政,则必有纪纲法制,截然而不可犯。
然后吾之所谓仁意者,得以随事及人,而无颓敝不举之处。
人之蒙惠于我者,亦得以广博周遍,而无间隔欺蔽之患,此孟子言一天下之道,在于不嗜杀人,而至于言仁政,则又曰徒善不足以为政,其意正谓此也。
我朝治体之所以远过汉唐者,盖其仁意常浑然于纪纲整肃之中,而纪纲常粲然于仁意流行之地。
其待外戚也,未尝少恩,然在内不得预政,在外不得为真刺史,则无吕、霍、上官之祸。
其于宦官也,未尝滥杀,然内侍官不过留后,虽有功不除宣徽,则无易牙专恣之祸。
易置节度于杯酒宴笑之间,而籍诸道之一兵一财,无不归于京师,则无山东河北之忧。
置参贰以分中书之权,而又置台谏以察政府之奸,则无操、懿、莽、温之变。
是其纪纲固严于其所当严之地矣。
然至于系属军民士大夫之心者,亦未尝无纪纲以行其仁意也。
一赋不妄加,一役不妄兴,一刑不滥及,一遇水旱,或发仓廪,或出内库而不吝,固所以结民心也。
然窃盗者有禁,告讦者有禁,豪猾者有禁,其治民之纪纲为何如?
骁勇者升其籍,有功者峻其爵,老弱者亦处以剩员,每遇一郊,降一赦,则与之金帛而不吝,固所以结军心也。
然一汰而数万人,一戮而百馀卒。
士卒之犯将校者有禁,将帅之尅士卒者有禁,其御军之纪纲为何如?
取士至于及累举,举官至于及内亲,任子至于异姓,拜近臣必择良日,退大臣则曰均劳逸,固所以结士大夫之心也。
然礼部有覆试,斋郎有定员,百官非有劳不迁,赃吏虽有赦不原,其所以严士大夫之纪纲又何如?
我祖宗岂不知军民士大夫之心,乃吾国家之命脉,不可一日失者,而顾律之以纪纲之严,何哉?
盖使盗贼杀伤之法不严,则是仁于凶悍之徒,而民之冤抑不得伸者,不被其仁。
告讦豪横之法不严,则是仁于奸宄之徒,而民之资弱失职者,不被其仁。
茶盐榷酤之法不严,则是仁于趋利之徒,而民之终岁勤动者,不被其仁。
是虽日下减租之诏,月颁恤刑之令,无益也。
使阶级赏罚之法不严,则是仁于骄惰之卒,而将校之用命有功者,不被其仁。
拣汰蒐阅之法不严,则是仁于羸弱之徒,而兵之勇敢精锐者,不被其仁。
尅剥私役之法不严,则是仁于奸贪之将,而士卒之困悴无聊者,不被其仁。
是虽日有赐、月有给、岁有赏,无益也。
使学校贡举之法不严,则是仁于侥冒之徒,而士之有行有艺者,不被其仁。
铨选荐举之法不严,则是仁于膏粱之子弟,而寒士之进身无路者,不被其仁。
赃墨之法不严,则是仁于贪污之吏,而人之苦于繁刑重赋者,不被其仁。
是虽高爵以诱之,厚禄以饵之,无益也。
无仁意则纪纲固无所本而立,无纪纲则仁意无所辅而行。
今世之天下,所以被其仁者少,而不被其仁者多,仁之所及者小,而仁之所不及者大,正以无纪纲以达其仁意,而往往归咎于仁之不足以为政,祖宗立国之意有弊,此正安石之徒所以得容其喙也。
世之论者曰:我朝自建隆至于淳化至道之间,则治体类于严。
景德至于嘉祐治平之际,则治体类于宽。
故熙宁专欲法太祖之严,而深惩仁祖之宽。
岂知太祖之所谓严者,纪纲整肃,而仁意未尝不流行于其间。
仁祖之所谓宽者,仁意浃洽,而纪纲亦未尝有所更变。
特以国家承平百年之久,则人情玩弛,吏习因循,其间纪纲固有废而不举之处。
譬之室焉,岁月既深,旁风上雨,则不能无一木之朽,一墙之倾,一瓦之毁。
工师者不过杜其隙,补其漏,加葺治之功而已。
奈何熙宁大臣不以振起为心,而以更变为心,以少许之阙漏,而乃并与四围堂宇而撤之。
不惟坏祖宗之纪纲,而忠厚立国之意并失之矣。
章子厚则因荆公之所未为者而为之,蔡京则因子厚之所未甚者而甚之,民其敌也,士其雠也,宽恩滥及于貂珰,而峻法反加于善类。
高俅童贯之徒,妄加节钺,而元祐元符之党,不使容身于天地之间。
是其宽失之纵弛,严失之惨刻,而又颠倒错谬,施之于非所当施之地矣。
尝因是而考我朝立国之本末,盖自李文靖抑四方言利害之奏,所以积而为庆历嘉祐之缓势。
范文正天章阁一疏不尽行,所以激而为熙宁之急政。
吾观范文正之于庆历,亦犹王安石之于熙宁也。
十事之奏,实庆历三年九月也,始于明黜陟,终于重命令,当时之言稍稍见用,明黜陟之法,则以十月壬戌行,择官长之法,以癸未行,均公田之法,以十二月壬戌行,贡举之法,以明年三月行,减繇役之法,以明年五月行,其馀厚农桑、覃恩信、重命令,皆悉用其说,或著为令。
行之未及一年,而陈执中之徒已不悦矣。
呜呼,使庆历之法尽行,则熙、丰、元祐之法不变;
使仲淹之言得用,则安石之口可塞。
仲淹之志不尽行于庆历,安石之学乃尽用于熙、丰。
神宗锐然有志,不遇范仲淹,而遇王安石,世道升降之会,治体得失之几,于是乎决矣。
贵池县胡同年书(一) 宋末元初 · 曹泾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八八、《梅岩文集》卷一○附录
泾去冬拜别后,无何亦理归装,以十一月十九日抵舍,又以正月三日过相居。
随波上下,正自可笑,济鼎应怜之也。
去冬钧翰曾得力否?
尝见孙同年朝瑞云,自秋浦来曾得会面,又谓仓使见所投启事,以为上庠人物可敬,亦果然否?
朱府教荣上,泾见附贺书,因并拜此。
朱丈在翘馆,从容屡诵才美,欲其相与扶持,渠亦谓愿得一好朋友求益也,今于书中又申言之,并乞台意。
泾身事未有涯,姑置度外,所可喜者与东阁诸君心腹稍孚,亦颇有心功再意。
济鼎近况想佳。
诸公有相念者否?
月廪足支吾否?
区区之心,以为迎亲之署乃第一乐事,此外皆可为也。
何日过昌化,得吃菜根,亦所甘心。
性急马迟,为之奈何,临风惟有健羡而已。
人去,速拿楮拜此,恃至契,不及缘饰为恭,仰告台照。
至元癸巳平黎碑记至元三十年 南宋 · 邢梦璜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八七
皇元以神武一万方,自邃古正朔未加者,梯航悉服。
海南一岛四州,蚤列职方,乃百峒中蟠,黎岐宅焉。
犹雕题禽行,侵轶我疆埸,虔刘我编氓。
至元辛卯夏丁酉朔,安抚陈仲达诣阙奏曰:「天以皇帝合德,俾作民主,大一统无外。
蠢兹獠黎,敢抗天威,愿假臣兵数万,以陛下声灵,比及三年,庶克底服」。
帝曰:「俞」。
蒙古军二百、汉军二千、顺化新附军五千,承命载道。
复虑权轻,请以重臣董师。
命未下,军已行。
十月丁丑渡海,修械峙粮,佐以民兵万有四千。
师甫集,而天不慭遗,帅星宵陨。
天子乃命湖广行中书省平章政事阔里吉思督视
十一月壬子至师,以仲达嗣谦亨领万户。
墨缞即戎,继厥先志。
分命副元帅王信伯、颜于思,万户教化杨显祖、韩旺领蒙古、汉军、顺化军广西宣慰杨廷璧副使林应瑞、副万户秦彪、千户蔡有阊等领诸黎兵,镇抚高祜领帐前拔都军、南番兵。
庚午,攻大塘、清水。
十二月己丑,擒贼符某。
明年春正月,传首诸峒。
二月,师次万安,破清塘等峒。
三月,次南宁,戮符察等贼。
值溽暑瘴兴,乃暂振旅息威。
冬十月丙午,复攻陈萃,捣梁六犊之穴,凡十馀战。
十二月丙辰得降贼,不杀,用其计遣陈谦亨、林应瑞往擒六犊,戮以衅鼓,贷其胁从。
明年春二月,取黎𦫼降王,即执王嗣,戮千馀人。
转攻陵水,降陈子渊,执黎福平,复普调、乌石等七十寨。
三月,班师如初。
其鸟兽散者,柔惠招谕
七月辛酉,平章召赴阙,以善后事宜授元帅朱斌
十月戊申,西征儋黎,师次铜鼓
十一月己未镇抚高祜奉檄来趣师。
十七日,会于根。
十二月晦,分遣士卒抵古振州攻其南,祜攻其西,谦亨攻其东,尽复故土。
春正月壬子朔,登山刊石,昭神武功。
翼日,勒五指山
越三日丙辰,勒黎婺岭。
二月壬午朔,凯还。
先是,平章纳省幕乌古孙泽议,分立黎学谕教新附,分遣廉干招徕未降,爰编户入籍,属儒学李元吉、王季恭等掌之。
统四路得峒六百二十六,户口四万七千有馀。
屯田万户,以邓高领之。
定安、会同二县,设万全寨。
三年底绩,堪垂万祀矣。
按:道光《琼州府志》卷三八,民国十二年海南书局铅印本。
复斋子二十韵 明 · 李梦阳
五言排律 押真韵 出处:空同集卷二十八
岂谓悬弧日,今逢献袜辰丁亥十一月十九日冬至。)
樽初介寿,葭管暗浮春。
王国多贤者,朝廷是圣人。
八荒元皞皞,七世益振振。
北斗天元气,南阳帝近亲。
方城郁律律,江汉白粼粼。
忆昔崧高降神
一阳消长意,七日往来因。
刻志耽经史,忘形下缙绅。
座无绝缨客,门有曳裾宾。
楚醴朝朝设,梁园事事新。
心于业遂广,性以学而淳。
礼乐河间并,文章子建邻。
八公传诀日,三老述年晨。
瑞雾濛朱阁,香尘拥画轮。
筵开金玳瑁,烟袅玉麒麟。
避地淹丛桂,停云咏大椿。
力耕知稼宝,苦节愧儒珍。
欲振扶摇翮,其如潦倒身。
吕嵇千里驾,终拟托
夜雪十月廿九日乾隆丙午 清 · 弘历
五言律诗 押萧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二十六
酝酿连三日(自廿七日晓雾而阴此三日间时霏细霰),鬖髿彻一宵。
望深因亟慰,问夜达崇朝。
鸳瓦玉为垒,虬松花作标。
诣坛当谒拜仲冬朔日月廿圜丘大祀预日当诣三十坛齐宿适于十九日午间得雪起至日卯刻连宵达旦势尚未止融化积地约共四五寸长至节前六出兆丰弥钦昊贶),钦谢惕犹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