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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诏文帝后七年六月) 西汉 · 汉文帝
 出处:全汉文 卷二
朕闻之,盖天下万物之萌生,靡不有死。
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奚可甚哀?
当今之时,世咸嘉生而恶死,厚葬以破业,重服以伤生,吾甚不取。
且朕既不德,无以佐百姓。
今崩,又使重服久临,以罹寒暑之数,哀人父子,伤长老之志,损人饮食,绝鬼神之祭祀,以重吾不德,谓天下何?
朕获保宗庙,以眇眇之身,托于天下君王之上,二十有馀年矣。
赖天之灵,社稷之福,方内安宁,靡有兵革。
朕既不敏,常畏过行,以羞先帝之遗德
惟年之久长,惧于不终。
今乃幸以天年,得复供养于高庙,朕之不明与嘉之,其奚哀念之有?
其令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
无禁取妇嫁女祠祀饮酒食肉:自(《宋书》作「其」,今《史》《》皆作「自」,《续汉·礼仪志》下注补引亦作「自」。)给丧事服临者,皆无践,经带无过三寸。
无布车及兵器。
无发民哭临宫殿中。
殿中当临者,皆以旦夕各十五举音,礼毕罢。
非旦夕临时,禁无得擅哭临。
以下,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释服
它不在令中者,皆以此令比类从事
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
霸陵山川因其故,无有所改。
归夫人以下至少使(《汉书·文纪》又见《史记·文纪》、《宋书·礼志》二。)
难盖天八事 西汉 · 扬雄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三
其一云:日之东行,循黄道,昼中规,牵牛距北极北百一十度,东井距北极南七十度,并百八十度,周三径一。
二十八宿周天,当五百四十度。
今三百六十度,何也?
其二曰:春秋分之日正,出在卯,入在酉,而昼漏五十刻,即天盖转,夜当倍昼。
今夜亦五十刻,何也?
其三曰:日入而星见,日出而不见,即斗下见日六月,不见日六月,北斗亦当见六月
不见六月,今夜常见,何也?
其四曰:以盖图视天河,起斗而东入狼弧间,曲如轮。
今视天河,直如绳,何也?
其五曰:周天二十八宿,以盖图视天。
星见者当少,不见者当多。
今见与不见等,何?
出入无冬夏,而两宿十四星当见,不以日长短故见有多少,何也?
其六曰:天至高也,地至卑也,日托天而旋,可谓至高矣。
纵人目可夺,水与景不可夺也。
今从高山之上,设水平以望日,则日出水平下,影上行,何也?
若天体常高,地体常卑,日无出下之理。
于是盖天无以对也。
其七曰:视物近则大,远则小。
今日与北斗,近我而小,远我而大,何也?
其八曰:视盖橑与车辐间,近杠毂即密,益远益疏。
今北极为天杠毂,二十八宿为天橑辐,以星度度天,南方次地星间当数倍。
今交密,何也(《隋书·天文志》一,又《开元占经》二。)
张胄玄新历 隋 · 刘晖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六
《命历序》僖公五年天正壬子朔旦冬至,《左氏传》僖公五年正月辛亥朔日南至。
张宾历,天正壬子冬至,合《命历序》,差《传》一日。
张胄玄历,天正壬子朔,合《命历序》,差《传》一日;
〔三日〕甲寅冬至,差《命历序》二日,差《传》三日。
成公十二年,《命历序》天正辛卯朔旦日至。
张宾历,天正辛卯冬至,合《命历序》。
张胄玄历,天正辛卯朔,合《命历序》;
二日壬辰冬至,差《命历序》一日。
昭公二十年,《春秋左氏传》,二月己丑朔日南至,准《命历序》庚寅朔旦日至。
张宾历,天正庚寅冬至,并合《命历序》,差《传》一日。
张胄玄历,天正庚寅朔,合《命历序》,差《传》一日;
二日辛卯冬至,差《命历序》一日,差《传》二日
宜案《命历序》及《春秋左氏传》,并闰馀尽之岁,皆须朔旦冬至
若依《命历序》勘《春秋》三十七食,合处至多;
若依《左传》,合者至少,是以知《传》为错。
张胄玄信情置闰,《命历序》及《传》气朔并差。
宋元嘉冬至影有七,张宾历合者五,差者二,亦在前一日。
张胄玄历合者三,差者四,在后一日
元嘉十二年十一月甲寅朔十五日戊辰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戊辰冬至张胄玄己巳冬至,差后一日
十三年十一月己酉朔二十六日甲戌冬至,日影长。
张宾癸酉冬至,差前一日,张胄玄历合甲戌冬至
十五年十一月丁卯朔十八日甲申冬至,日影长。
二历并合甲申冬至
十六年十一月辛酉朔二十九日己丑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己丑冬至张胄玄庚寅冬至,差后一日
十七年十一月乙酉朔十日甲午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甲午冬至张胄玄乙未冬至,差后一日
十八年十一月己卯朔二十一日己亥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己亥冬至张胄玄庚子冬至,差后一日
十九年十一月癸卯朔三日乙巳冬至,日影长。
张宾甲辰冬至,差前一日,张胄玄历合乙巳冬至
又周从天和元年丙戌开皇十五年乙卯,合得冬夏至日影一十四。
张宾历合得者十,差者四,三差前一日,一差后一日
张胄玄历合者五,差者九,八差后一日,一差前一日。
天和二年十一月戊戌朔三日庚子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庚子冬至张胄玄辛丑冬至,差后一日
三年十一月壬辰朔十四日乙巳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乙巳冬至张胄玄丙午冬至,差后一日
建德元年十一月己亥朔二十九日丁卯冬至,日影长。
张宾丙寅冬至,差前一日,张胄玄历合丁卯冬至
二年五月丙寅朔三日戊辰夏至,日影短。
张宾己巳夏至,差后一日张胄玄庚午夏至,差后二日
三年十一月戊午朔二十日丁丑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丁丑冬至张胄玄戊寅冬至,差后一日
六年十一月庚午朔二十三日壬辰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壬辰冬至张胄玄历癸已冬至,差后一日
宣政元年十一月甲午朔五日戊戌冬至,日影长。
两历并合戊戊冬至
开皇四年十一月己未朔十一日己巳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己巳冬至张胄玄庚午冬至,差后一日
五年十一月甲寅朔二十二日乙亥冬至,日影长。
张宾甲戌冬至,差前一日,张胄玄历合庚辰冬至
七年五月乙亥朔九日癸未夏至,日影短。
张宾壬午夏至,差前一日,张胄玄历合癸未夏至
十一月壬申朔十四日乙酉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乙酉冬至张胄玄丙戌冬至,差后一日
十一年十一月己卯朔二十八日丙午冬至,日影长。
张宾历合丙午冬至张胄玄丁未冬至,差后一日
十四年十一月辛酉朔旦冬至
张宾历合十一月辛酉朔旦冬至张胄玄十一月辛酉朔二日壬戌冬至,差后一日
建德四年四月大、乙酉朔,三十日甲寅,月晨见东方。
张宾四月大、乙酉朔,三十日甲寅,月晨见东方,张胄玄四月小、乙酉朔,五月大,甲寅朔,月晨见东方。
宜案影极长为冬至,影极短为夏至,二至自古史分可勘者二十四,其二十一有影,三有至日无影。
见行历合一十八,差者六,张胄玄历合者八,差者一十六,二差后二日,一十四差后一日
开皇四年,在洛州冬至影,与京师二处,进退丝毫不差。
周天和已来案验在后。
更检得建德四年,晦朔东见;
张胄玄历,五月朔日,月晨见东方。
今十七年,张宾闰七月张胄玄闰五月
又审至以定胄玄历至既不当,故知置闰必乖。
见行历四月五月频大,张胄玄九月十月频大,为胄玄朔弱,频大在后晨,故朔日残月晨见东方。
宜又案开皇四年十二月十五日癸卯,依历月行在鬼三度,时加酉,月在卯上,食十五分之九,亏起西北。
今伺候,一更一筹起食东北角,十五分之十,至四筹还生,至二更一筹复满。
五年六月三十日,依历太阳亏,日在七星六度,加时在午少强上,食十五分之一半强,亏起西南角。
今伺候,日乃在午后六刻上始食,亏起西北角,十五分之六,至未后一刻还生,至五刻复满。
六年六月十五日,依历太阴亏,加时酉(月),在卯上,食十五分之九半弱,亏起西南。
当其时阴云不见月。
至辰巳,云里见月,已食三分之二,亏从东北,即还,云合。
至巳午间稍生,至午后,云里暂见,已复满。
十月二十日丁丑,依历太阳亏,日在斗九度,时加在辰少弱上,食十五分之九强,亏起东北角。
今候所见,日出山一丈,辰二刻始食,亏起正西,食三分之二,辰后二刻始生,入巳时三刻上复满。
十年三月十六日癸卯,依历月行在氐七度,时加戌,月在辰太半上,食十五分之七半强,亏起东北。
今候,月初出卯南,带半食,出至辰初三分,可食二分许,渐生,辰未已复满。
见行历九月十六日庚子,月行在胃四度,时加丑,月在未半强上,食十分之三半强,亏起正东。
今伺候,月以午后二刻,食起正东,须臾如南,至未正上,食南畔五分之四,渐生,入一刻半复满。
十一年七月十五日己未,依历月行在室七度,时加戌,月在辰太强上,食十五分之十二半弱,亏起西北。
今伺候,一更三筹起西北上,食准三分之二强,与历注同。
十三年七月十六日,依历月在半强上,食十五分之半弱,亏起西南。
十五日夜,从四更候月,五更一筹起东北上,食半强,入云不见。
十四年七月一日,依历时加巳弱上食,食十五分之十二半强,至未后三刻,日乃食,亏起西北,食半许,入云不见,食顷暂见,犹未复生,因即云鄣。
十五年十一月十六日庚午,依历月行在井十七度,时加亥,月在巳半上,食十五分之九半强,亏西北。
其夜一更四筹后,月在辰上起食,亏东南,至二更三筹,月在巳上,食三分之二许,渐生,至三更一筹,月在丙上,复满。
十六年十一月十六日乙丑,依历月行在井十七度,时加丑,月在未太弱上,食十五分之十二半弱,亏起东南。
十五日夜伺候,至三更一筹,月在丙上,云里见,巳食十五分之三许,亏起正东,至丁上,食既,后从东南生,至四更三筹,月在未末,复满。
胄玄不能尽中(《隋书·律历志》中,开皇十七年张胄玄历成,奏之。上付杨素等校其短长。刘晖国子助教王颇等执旧历术,迭相驳难,与司历刘宜,援据古史影等,驳胄玄云。)
大唐中散大夫淄州司马郑府君神道碑706年 唐 · 张说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二十八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五岳可陟。
惟德也。
谓之崇高
万物皆化。
惟名也。
谓之不朽。
若夫行欲盖而德彰。
道无求而名立。
常闻其语。
今见其人。
公讳某。
荥阳人也。
华州刺史襄城公伟之曾孙。
蒲阳太守大济之孙。
荆州刺史乾奖之子。
在昔周王敦序九族。
封懿亲于郑。
维时郑伯敬敷五教。
赋善职于周。
其后蕃衍儒门。
光华士族。
威行西域
名震京师
入则天子授经。
出则单于抗礼。
公揭日月。
表山川。
体二气之清淳。
纳百代之层庆。
越在岐嶷。
异于常童。
既以冠带。
游皆长者。
初以门子宿卫
解褐凉州参军
嘉州司士
又宰钟离当阳二县。
皆秩满。
兼摄江陵期月。
政不改俗。
官不易方。
偫盗出奔。
远人来附。
其所处也。
入境闻恺悌之声。
其所去也。
扶路有郁陶之思。
非夫忠信以结之。
法令以齐之。
易以业之。
仁义以肥之。
孰能顺人如此其理者乎。
神皇玉册受天。
金坛拜洛。
顿网而鹤书下。
辟门而偫龙至。
待诏公车。
召议宣室
目以奇士。
承一顾之恩。
许其正人。
参四率之属。
乃墨制除太子右清道长史
寻加中散大夫
淄州司马
负士元之才。
于是拜职。
邱明之疾。
从兹挂冠。
洛汭闲居。
漳滨沈痼。
优游卒岁
福应愆期。
岂非朋友之哭。
将见神仙之吊。
享年七十有九。
神龙二年夏六月十五日
终于洛阳之私第。
冬十月一日
归葬于荥阳之旧原。
成先志也。
公执亲之丧。
三年泣血。
以闻州里。
不亦孝乎。
先人馀业。
一物不有。
以让兄弟。
不亦悌乎。
加以振穷纾急。
隐德阴施。
惠人由己。
反身待物。
是用气类益亲。
声谈载路。
善击剑。
好投壶。
尽五射之妙巧。
究六书之体势。
此盖行有馀力。
则以多能。
位不充量。
天之命也。
有子曰博古。
曰博雅。
曰嘉徵。
曰嘉庆。
曰嘉重。
生极其养。
没过乎戚。
恭惟皇考。
安宅灵邱
盛德备于卑位。
家风缺于国史。
伐石他山。
寄哀词客。
子产遗爱。
得无叔誉之言。
公业不亡。
实有荀攸之叹。
式撰鸿烈。
垂之后昆。
铭曰。
大君有命。
桓公封郑。
世执王政。
其后不竞。
为韩所并。
以国成姓。
沇水截河。
溢为荥波。
荆山之阿。
胜气实多。
高门峨峨。
衮服委佗。
猗嗟君子。
世济其美。
动如义市。
居成仁里。
凤集文史。
猿啼弧矢。
美政当官。
惟人所安。
救危拯越。
劳而不伐。
大运奄忽。
芳留形没。
高陇既封。
深泉又重。
径无人踪。
苍苔岁浓。
哀哀邱陇。
堕泪青松
唐赠太子少保刘知柔神道碑 盛唐 · 李邕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六十四
闻古之常铨。
今之大宝。
或籍地因势。
或经德自身。
或礼乐国工。
或词学时秀。
或贵盛终吉。
或等祀老成。
或广孝闻家。
或纳忠刑国。
有一于是。
则百斯庆。
书于牍。
大其闻。
矧乃总集高曾。
备致昆弟。
悉数以周称。
同原而合流。
息女择于贤夫。
允子训于良冶
首止光宠。
出入震耀。
若此表里者矣。
府君姓刘氏
讳知柔
字某
彭城人也。
其先府君母弟银青光禄大夫左常侍崇文馆学士修国史子元
按史谍推之。
楚孝王嚣之后。
粤若伯豫谈经。
景瑜志学。
令言颖迈。
王乔名理。
回仁之抚接。
内使之节义。
是以嗣前人。
食旧德。
鼓簧史传。
柱石邦家。
其来远矣。
高祖魏骠骑大将军北州刺史府君谥曰懿
曾祖齐散骑常侍文林学士府君
朝散大夫陈留县长元府君
宋州司马徐州刺史藏器府君
莫不都长忠方。
简质贞亮。
业行优绝。
政理殊尤。
府君稚节一成。
立年博达。
典学为海。
懿文为林。
镇重为山。
幽静为谷。
清淡事约。
言遣理深。
谦常后身。
俭不逼下。
至若仪形硕伟。
风神散逸。
立若尸祭。
坐若肃宾。
认金不争。
阙马引罪。
公庭绝于私议。
虚室造于元门。
远遗之观物则名。
颜子之问一知十。
无以过也。
尝以为权略多舋。
皦察不祥。
和令乃私。
静胜而言。
立莫神怨。
行莫人诛。
固能陈无兵。
火无爇。
变夺物性。
集福根。
然后至精启纯。
全德居厚。
崇化务俗。
树德垂声可也。
识者以为张华茂才
荀彧远略。
虽曰王佐。
则无天年。
府君二者兼之。
一言得矣。
观艺知巧。
睹叶知秋。
吉禄大来。
寿考休佑。
吾无间然矣。
逮计考甲科。
薄游异迹。
宅忧殆灭。
有命从师。
辞爵庐坟。
受锡表阙。
党锢光复。
佐职艰贞。
历荆府司马。
史氏详矣。
自皇运启圣。
清途授德。
典国冑。
司人曹。
司业
侍读
渐也。
府君雅仗忠公。
固拒权宠。
耻或趋贵。
哲不易方。
出荆府长史
户部
徙同宋二州扬益二府
淮南廉察
山东巡抚
银青光禄大夫
进爵彭城侯
大府有四。
公居其三。
要辖有三。
公提其两。
冢卿有九。
公自属国二年。
尚书有六。
公以司空十载。
分爵有五。
公当侯伯之荣。
居守有一。
公兼宗祏之寄。
巡使有十。
公兼东土之俗。
疑辅有三。
公首储宫之傅。
至于仁以养之。
义以行之。
慎宪以恤人。
辟土以祈谷。
制曰。
黄霸之奉法循理。
锡以高车。
郭贺之惠化仁明。
加其冕服。
至于发贮赈施。
书板赋财。
巳击单于
平水土
制曰。
出膺贤守。
则郡国循良
入侯名臣。
则衣冠准的。
俾迁荣于北斗。
宜作范于南宫。
夫如是。
有足以论道经邦。
助天开化
增河海之渥泽。
近日月之景光
府君止足发衷。
辞满得地。
终让八座。
还忌三旌。
圣上录德序功。
养老怀旧。
就成颐摄。
留连閒旷。
制曰。
储贰
聿求宾客
允兹懋官。
惟尔崇德
府君固乞骸骨。
退守田园。
恩命如第。
尚给全禄。
呜呼。
日有昃。
岁有除。
泽藏山风振海。
矧伊人也。
矧伊人也。
春秋七十有五。
开元十一年六月十五日
遇疾薨于东都康俗里之私第。
皇情震悼。
追褒荐及。
制曰。
簪缨旧德。
桢干通才。
清以立身。
俭而率下。
出入三署。
绸缪两宫。
曾不慭遗。
奄然丧逝。
言念遗老。
恻悼于怀。
宜宠赠章。
式旌泉壤。
赠太子少保
物二百段。
米粟各二百石。
葬日官供幔幕手力等。
太常考行。
谥曰文
以某年月日。
葬于河南府缑氏县文山原。
礼也。
府君昔在平日。
深戒厚葬。
祖载服用。
子婿黄门侍郎宗子皓所营。
奉祠子某官某等。
追惟先志。
临穴长号。
谨以焚之。
殆无遗者。
尚曰。
史册者扬乎名。
碑版者纪于迹。
今愿抒哀敬。
却樵苏。
发颂声。
彰末嗣。
曰唯唯。
敢不十一千百焉。
其词曰。
汉起沛。
楚封徐。
代则九。
庆实馀。
惟英秀。
粤卓荦。
惣文史。
张礼乐。
谏而尊。
道而胜。
集百禄。
周称。
贵自取。
荣可荣。
弟紫绶。
婿黄门
始孝思。
后忠烈。
历中外。
备名节。
岁弥长。
声更扬。
隐属国。
老文昌。
怀远图。
忌太盛。
谢人爵。
委天命。
月有亏。
日有昃。
皇恩动。
物情恻。
猗孝子。
奉惟训。
服用薄。
哀荣顺。
布史简。
继碑石。
名教开
名激
御史大夫厅壁记 唐 · 李华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十六
君以文明照临百官。官纠其邪。
职在邦宪。由京师而端下国。
王化所系。不唯威刑。
御史大夫其任也。用舍决于天心。
得失震于人听。举直错枉。
果而不挠。则公卿屏气。
道路生风。率其属以正于朝。
瞻我衣冠。不仁者远。
苟异于是。为君子羞。
政之雄雌。与德轻重。
故名公在位。天下仰赖焉。
秦官御史大夫。在汉为三公
副丞相丞相阙则大夫迁。
或名司空。或复旧号。
史足徵也。议大政必下丞相御史
其廷署古曰府。近曰台。
其衣冠章绶。品秩所视。
载于甲令。圣朝臣唐虞高尚之贤。
内周汉不宾之俗。登人于五福。
荐乐于九歌。帝德广运而瑞草生。
天威震动而神羊至。故柱石骨鲠之老更拜焉。
义宁至先天。登宰相者十二人。
以本官参政事者十三人。故相任者四人。
藉威声以棱徼外按戎律者八人。官或改称大司宪台
或分为左右肃政。罢置不恒。
从所宜也。开元天宝中
刑措不用。元元休息。
由是务简益重。地清弥尊。
任难其人。多举勋德。
至宰辅者四人。宰辅兼者二人。
故相任者一人。兼节度者九人。
异姓封王者二人。尊号加孝德之明年
成公尚书左丞文部迁。崇德也。
昭融礼经。嗣续文雅。
张仲孝友。山甫明哲。
风度可以师长人伦。动静可以训齐天下。
乔岳镇定。嘉量平均。
心为百行之宗。体备四时之气。
雅有之曰。文武吉甫
万邦为宪。乐成有焉。
至若教行于无讼之前。虑辨于未萌之始。
未萌而虑。则求烦不获。
无讼而教。则何用不臧。
宽细瑕为大体。复故事为新政
小人畏法。君子夷心。
无隐情于国家。无愧辞于神道。
堂堂乎大雅之素也。初厅壁列先政之名。
记而不叙。公以为艰难之选。
将俟后人。谓华尝备属僚。
或知故实。授简之恩至。
属词之艺寡。无以允副非常之待。
所报者直质而少文天宝十四载六月十五日记。
折桂庵记 中唐 · 李逢吉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十六
匡庐之秀。
粹于众岳。
五老之英。
奇于众峰。
谓泉岚卉木烟霭之性和。
而利福兹收。
居无郁厉。
无翳勃之害于物也。
大哉上上(疑)清宁之境耶。
吾顷年奉家君牧九江
得从白鹿先生浚之游。
观焉志羡。
则咏真之邻也。
狮子峰下古传谓幡竿源者。
其风清英。
泉石可依。
足以变昧职之归真宁(疑)
浚之导吾结隐室于是源而居。
诚以逃俗染。
温智习。
饮超扬之味。
浩然之气也。
不得不为择地而归耶。
洎折桂上都
选调分秩之后。
忘是境也。
呜呼。
迅变十有三祀矣。
隐室有浮图杜氏者。
守而燕葺焉。
杜氏泛道者之誉。
熙熙焉亦久矣。
家君之夙契者。
浮图真士也。
吾今罪走虔謺。
道取湓城
思隐室逍遥之风。
悒悒滴泪。
杜氏访吾。
乃喜色浮而恨痾释半矣。
不复泉岚之期。
诚快快乎隐室归杜氏。
人与地相符。
则无虚掷也。
得杜氏言曰。
僧之居。
儒之居。
名其异也。
君子隐居。
易为庵状有年矣。
欲锡以名。
同日月数。
斯名无朽哉。
抑吾昔性识因地而清。
道业因室而精。
性清道精。
而名乃成。
本实无忌者。
吾门至行也。
室既为庵。
宜以折桂为名。
贞元辛巳岁六月十五日
李逢吉述。
襄阳北楼 中唐 · 苻载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八十九
天时有晦明。人情有舒惨。
或感瘁交搆。郁凝不发。
非登高远眺望。则无以疏达其气。
导冲和之性焉。蔼蔼襄阳
山水之乡。征南兴岘亭之赏。
贤王造北楼之胜。缅邈千载。
遐襟一致。静操其旨。
得不根柢于是乎。然势胜则同。
制作乃异。请得本末而言之。
先前之人。公舍之内。
特达危榭。以瑰硕之材。
树洼杂之地。左右蘙荟。
顾视生熟。人莫能登。
甚无光辉。我公怀之。
思有所致。会异日官府无事。
邹生枚叟之客。高步纵睹于城之墉。
次于北隅。大获伟地。
公竟符曩意。据陴不去。
元机一发。楼在吾目。
由是振陈成新。拔卑为高。
经营鼓智。才力什一。
笑抃之下。峨峨横空。
襄人骇之。谓灵物佐助。
不然者。何以不殚货。
不峻程。不罢民。
而成不朽之绩。容易若此之甚也。
夏五月辛巳。公欲亟逞遐瞩。
亦既乐只。为食肴酒。
聚宾而登之。异其势隐轸。
气崇融。上乘百雉。
旁压万井。飞陛虹指。
长槛云截。陵昭回而永睇。
关万态之纷纠。楚山无际。
汉水远去。郢门商雒
微茫天外。当是时。
大火炎炎。里闬如燔。
更簟骤盥。躁灼不解。
及其燕也。即窈霭静深。
端和肃清。轻飙四来。
冲闼动扃。座宾相顾。
如在颢气。况乎春之发舒。
秋之泬寥。固不言而胜矣。
壮而不侈谓之范。作而不费谓之智。
登降有序谓之礼。享宴有惠谓之仁。
道崇者声辉。位大者物举。
搢绅君子。咸谓为此楼与羊公岘亭不没矣。
若掘客土。斩异材。
砻他山之石。夺齐人之力。
肆浩荡之观。穷靡嫚之乐。
实曰凉德。贾谤不暇。
亦文者何述焉。野人鲰劣。
备详公明白之实。敬扬休休。
为来者大猷。五年六月十五日记。
河南兵曹元公墓志铭 唐 · 穆员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八十五
公讳盛。
字某
河南洛阳人
魏昭成帝之十二代孙。
皇朝金紫光禄大夫司膳卿汝阳公善应之曾孙。
集州司马崇敏之孙。
处士履清之季子。
生五十有五年。
官历宪府法寺宰邑掾京者十政。
贞元十一年六月十五日卒于东都绥福里第。
十月四日
孀妻孤女。
奉丧归葬于偃师首阳山之北原。
呜呼哀哉。
公忠竭于事上。
孝终于报亲。
许与然诺。
著于气类。
其𦲷官也。
刚决坚利。
致用如金。
易人之所难。
敢人之所畏。
累佐戎府。
独步神州。
肃肃羽仪。
方渐于陆
何年官偕半。
而不知者命迫焉。
处士府君之逝也。
公二兄孟幼仲婴。
公方孕。
太夫人则我伯姑。
来归于我。
惟是内外同气。
兄无常弟。
弟无常兄。
入学过庭。
雁行三纪。
既而从官。
方始异门。
孟仲早落。
终养焉。
呜呼。
我伯姑深仁如天。
高行邻古。
昔有三子。
今无一孙。
悠悠彼苍。
与善焉在。
仁人之祀。
奄焉忽诸。
夫人河东柳氏。
从公致养。
奉公归祔。
存没成公之志。
贤乎哉。
女子藐尔未笄。
茕然主奠。
闻者悲之。
公方大渐。
以埏之铭见托。
何以为报。
哀而不文。
铭曰。
归全旧邱。
列侍先人。
有知当乐。
无知返真。
唐故邕管经略招讨等使朝散大夫持节都督邕州诸军事邕州刺史御史中丞赐紫金鱼袋李公墓志铭818年6月 中唐 · 柳宗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八十九 创作地点:广西柳州市
公讳某。字某。实惟文皇帝之元孙。别子曰承乾。为皇太子。以藩爱逼夺。危慄致祸。后封恒山为悯王。赠荆州大都督。继别曰象。蕲春郡太守。赠越州大都督封郇国公大宗曰玭。太子詹事。赠秘书监。生廙。尚书左丞。凡四代有土田。居贵仕。公丕承之。以率南服。克荷天庥。继有功德。公始以通经入崇文馆。登有司第。选同州参军。入佐金吾卫。进太仆主簿。参引大驾。府移为左右神策行营兵马节度。以为推官。拜监察御史。赐绯鱼袋。凡二使。其率皆范司空希朝。进殿中侍御史湖南都团练判官。以宽通简大。辅治得中道。
府迁主后事。
师人爱慕。
欲以贞元故事为请。
公恐惧抑留。
复从浙东为都团练副使
侍御史
又徙浙西。
如其职。
著作郎
三使
其率皆薛大夫苹。
刺岳信二州。
得刘向秘书
以能卒化黄白。
日召徒试术。
为仇家上变。
就鞫无事。
敕笞杀告者。
犹降建州司马
陟刺泉州
会乌𤡈夷刺杀郡吏
殴缚农民。
诏以公都督邕州
御史中丞
赐紫金鱼袋。
经略招讨使
既至。
则韬弓橐甲。
去斥候。
禁部内无敢以贼名。
使得自浣濯。
诸酋长咸顿首送款。
放虏获输税奉贡。
愿比内郡人。
遣子吏都督所。
人复耕稼。
无有威刑。
五月顷。
有黑螭鼓江流。
坏北岸直城南门。
覆船杀人然后去。
父老泣曰。
吾公其殆矣。
尝合汞流黄丹砂为紫丹。
能入火不动。
以为神。
服之且十年。
然卒以是病。
暴下赤黑
数日薨。
元和十三年六月十五日
年五十七。
僚宰庀事。
有缇五两。
无金银泉贝。
几不克敛。
夷人号呼致币。
归以明年月日葬。
祔其穆长安西南高阳原上。
夫人陈氏。
先公十五年殁。
父昙。
都督邕州终。
孤孟舆。
愿且文。
亚曰仲权
次曰季谋
年自九岁以下。
有两婿。
博陵崔行俭。
劲峭有立志。
荥阳郑师贞
敏捷能偫。
皆闻名。
铭曰。
文浚维祥。
实亘实延。
冢谗不嗣。
宗以支传。
公克庸。
詹事继贤。
湜湜左丞
惟道之宣。
公宽且惠。
以教则顺。
五参戎政。
二佩郡印。
师欢民爱。
怀以信。
诐辞告讪。
卒白其讯。
乌𤡈猖狂。
盗海剽山。
帝命平南
逖彼偫蛮。
虎龙煌煌。
英荡是将。
舟之金玉。
以为公服。
公既莅止。
告以文理。
推义赴仁。
韬弓服矢。
辟是垣垒。
完其父子。
复我邦赋。
弛予卒士。
貌不功矜。
情不伐喜。
蛮人涕怀。
投刃以俟。
方底成绩。
虫孽告妖。
悍石构灾。
升屋而号。
椎䯰卉裳。
来赙来观。
膴膴鳞原。
祔之显魂。
芊芊。
封域安安。
代有高坟。
尧文之孙。
来南809年 中唐 · 李翱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三十八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元和三年十月。翱既受岭南尚书公之命。
四年正月己丑。自旌善第以妻子上船于漕。
乙未。去东都。
韩退之石浚川假舟送子。明日
及故洛东吊孟东野。遂以东野行。
浚川以妻疾自漕口先归。黄昏到景云山居。
诘朝登上方。南望嵩山
姓名记别。既食。
韩孟别予西归。戊戌
子病寒。饮葱酒以解表
暮宿于巩。庚子
洛下河。止汴梁口。
遂泛汴流。通河于淮。
辛丑。及河阴
乙巳。次汴州
疾又加。召医察脉。
使人入卢。又二月丁未朔
宿陈留戊申
庄人自卢又来。宿雍邱
乙酉。次宋州
疾渐瘳。壬子
永城甲寅
至埇口。丙辰
泗州。见刺史假舟。
转淮上河如扬州庚申
下汴渠入淮。风帆及盱眙
风逆天黑。色波水激。
顺潮入新浦壬戌
楚州丁卯
扬州戊辰
上栖灵浮图。辛未
大江润州戊寅
常州壬午
苏州癸未
如虎邶之山。息足千人石。
剑池。宿望海楼
观走砌石。将游报恩。
水涸舟不通。无马道
不果游。乙酉
松江丁亥
官艘隙。水溺舟败。
戊子。至杭州
己丑。如武林之山。
临曲波观轮桩。登石桥。
宿高亭。晨望平湖孤山江涛。
道。上新堂
周眺偫峰。听松风。
灵山永吟叫猿。山童学反舌声。
癸巳。驾涛江逆波至富春
丙申七里滩睦州
庚子。上杨盈川亭。
辛丑。至衢州
以妻疾止行。居开元佛寺临江亭后。
三月丁未朔。翱在衢州
甲子。女某生。
四月丙子朔。翱在衢州
侯高宿石桥。丙戌
衢州戊子
常山上岭至玉山庚寅
信州甲午
望君阳山。怪峰直耸似华山
丙申。上于越亭。
己亥。直渡担石湖
辛丑。至洪州
岭南使。游徐孺亭。
荷花五月壬子
吉州壬戌
虔州己丑
韩泰安平渡江。游灵应山居。
辛未。上大庾岭
明日。至浈昌
癸酉。上灵屯西岭。
韶石甲戌
宿灵鹫山居。六月乙亥朔
韶州丙子
始兴公室。戊寅
入东荫山。看大竹如婴儿。
浈阳峡己卯
宿清远峡山癸未
广州。自东京广州
水道。出衢信七千六百里。
出上元西江七千一百又三十里。自洛州下黄河汴梁过淮至淮阴一千八百有三十里。
顺流。自淮阴邵伯三百有五十里。
逆流。自邵伯至江九十里。
润州杭州八百里。渠有高下。
水皆不流。自杭州常山六百九十有五里。
逆流。多惊滩
索引船。乃可上。
常山玉山八十里。陆道。
谓之玉山岭。自玉山至湖七百有一十里。
顺流。谓之高溪
自湖至洪州一百有一十八里。逆流。
洪州大庾岭一千有八百里。逆流。
谓之漳江。自大庾岭浈昌一百有一十里。
陆道。谓之大庾岭
浈昌广州九百有四十里。顺流。
谓之浈江。出韶州谓之韶江。
纪梦 中唐 · 白行简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九十二
长安西市帛肆。有贩粥求利而为之平者。
姓张不得名。家富于财。
居光德里。其女国色也。
尝因昼寝。梦至一处。
朱门大户。棨戟森然。
由而入。望其中堂
如欲燕集张乐之为。左右廊皆施帏幄
有紫衣吏引张氏于西廊幕。见少女如张等辈十许人。
皆花容绰约。钗钿照耀。
既至。吏促张装饰。
诸女迭助之。理泽傅粉。
有顷。自外传呼侍郎来。
竞隙间窥之。见一紫绶大官
张氏之兄尝为其小吏。识之。
乃言曰。吏部沈公也。
俄更呼曰。尚书来。
又有识者。并帅王公也。
逡巡复连呼曰。某来某来。
郎官以上。六七个坐定。
前紫衣吏曰。可出矣。
偫女旋进。金石丝竹。
铿鍧震响。中署酒酣。
并州见张也而视之。尤属意。
谓之曰。汝能习何技。
对曰。未尝学声音。
使与之琴。辞不能。
曰。第操之。
乃抚之而成曲。予之筝亦然。
琵琶亦然。皆平生所不习也。
王公曰。可矣。
因命采笺为诗一绝以与之。张受之。
置之衣中。王公曰。
恐汝或遗。今乃口授。
吟还梳闹埽学宫妆。独立闲亭纳夜凉。
手把玉簪敲砌。清歌一曲月如霜。
张曰。且归辞父母。
异日复来。忽惊啼而寤。
手扪衣带曰。尚书遗诗矣。
索笔录之。问其故。
泣对所梦。且曰。
殆将死乎。母怒曰。
汝乍魇尔。何以为嬖。
乃出不祥言如是。因卧病累日。
外视有持酒肴者。又有将食来者。
女曰。且须膏沐澡瀹。
母听。良久。
靘妆盛饰而至。食毕。
乃遍拜父母及坐客。曰。
时不留。某今往矣。
因援衾而寝。父母环伺之。
俄尔遂绝。时会昌二年六月十五日也。
宣州南陵大农陂记 中唐 · 韦瓘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九十五
宣郡支邑十城。
南陵处剧。
盖由庶民嚣豪。
物产多状。
山川斗错。
风俗诡浮。
故理束则民溃。
政放则民怠。
俱不得其极。
自非肃廉和敏
措动守中。
则莫至良能。
况功利及物邪。
皇帝四年。
地官侍郎卢公观察宣部。
精心厚下。
重难邑长
乃以宁国顺阳范君假南陵印为大夫
于是肃以检奸。
廉以约身。
和以纳民。
敏以应物。
物不夭落。
民得休泰
卢公尝曰。
时或爽候。
云龙遁逃。
膏泽翔枯。
物不遂液。
吾人其瘁乎。
下令邑中。
有能修复陂塘积水防患者。
终懋厥功。
先时县有废陂曰大农
积岁不理。
荒梗幽扈。
邱隰遁形。
空规残状。
非乡党之寿耋。
不可识。
舆人飞语。
他邑病能。
訾訾嚣嚣
波翻风合。
范君独判于心。
不畏腾口。
曰。
利于人也。
使吾获戾而罹悔。
真吾心也。
黔愚皆苦于始作。
而泰于成功。
况吾君侯明。
吾天子圣。
尚何惧哉。
乃召乡老里正
尹而计之。
具畚挶。
列绠锸。
筥砾砻坚。
披材辇壤。
日必巡丈周。
察势便。
仁以抚驯。
悦以附来。
法以督奸。
勤以劝劳。
于是云动雷行。
斩莽辟
拨腐曝淤。
培高彻卑。
不知形疲。
不惮苦骨。
不残民力。
不费金刀。
潜轶化工。
事于农隙。
三旬而毕。
不戮一人。
其始也。
驱江波六十里。
活活下来。
辟荒梗数万亩。
汪汪虚明。
謺石构岭。
纵三百步。
龙蟠虎斗。
横杀冲波。
泄流引洫。
臂发三港。
支分脉散。
泽入大田
厥功既成。
乃有风雨暴斗。
洄激换晨。
虺虺沸会。
似闻构作。
及乎雨斩云除。
则沙洲突出。
力捍岭下。
若自开辟之初。
信为神物所相。
虽使江河合灾。
惊涛怀山。
大浸崩驱。
暴猛来敌。
亦不能轶峻防而侵厚趾。
斯乃天赞其功。
岂非仁深于物乎。
其或火云天。
旱魃为虐。
歊蒸瘅怒。
蛟龙逭诛。
而翠潋摇岸。
澄澜洗月。
溶溶浩浩。
独落天光。
顺势导流。
犹润百里。
则贯畦浮塍。
卒岁之溉。
千顷岂为多哉。
其细也。
孕鳞甲之族。
育凫雁之偫。
罗生菰蒲
蔓合菱藻。
渔父舟人。
浩歌扬楫。
厚生之物。
永永不极。
斯其功也。
可以灼当世而芳千古矣。
昔者西门豹治邺。
召翁卿上蔡
而史氏书美。
显白良能。
以其因水茂功。
利泽及物者也。
大农杰迹
功符天作。
可以论古对能。
岂有愧乎。
范君寻迁御史
后三年。
吏民益慕。
而愿表尤功。
今连率范公。
以文行德器。
挺为时贤。
爰领宣部。
仁义明举。
其下耸善。
常推至公。
邑人三请于公。
乃曰。
他人有善。
惟恐不闻。
况伯也。
功利如是。
吾岂诡故哉。
乃从之。
邑长李尹。
久以材能宏张其化。
吏民甚安之。
追论大农盛绩。
因民之心。
以成其善志。
亦春秋之事也。
乡将石定录事丁宗耆寿戴诚佐史章佾。
或参其议。
或督其事。
洎百姓朱纶李纵田邱程允等若干人。
咸请予为记云。
元和八年岁次癸巳六月壬午朔十五日丙申建。
东京大赦文 五代十国 · 刘皓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二十
王者兴膏雨之师。
所以荡瑕秽。
哀痛之诏。
所以吊伤夷。
朕顷自晋朝
俾乂并土。
属戎夷兆乱。
致干戈日寻。
每怀如燬之忧。
尝竭扶颠之力。
旋以金行失驭。
天骄纵暴。
北陷河塞。
南踰官渡。
盗据宫阙。
淩辱衣冠。
蹂践我京畿
虔刘我生聚。
田不易垄。
人不聊生。
犬羊布于四郊。
腥秽闻于千里。
人既思主。
朕实疚心。
遂乃建彼义旗。
整斯戎辂。
雪万民之枉抑。
期九土之和平。
求理之端。
惟刑是恤。
况时当养物。
仁在好生。
爰覃解网之恩。
用广泣辜之道。
天福十二年六月十五日昧爽巳前。
道州府见禁人等。
巳结正未结正。
巳发觉未发觉。
除十恶五逆外。
其馀罪无轻重。
咸赦除之。
三司地征。
六营军费。
素悬数额。
皆有限程。
但以兵革屡兴。
旱蝗相继。
盖督吏不能开许。
致疲民无以供输。
苟不蠲除。
转成困敝。
天福十一年巳前。
道州府应系残欠税租。
并特除放。
朕昨夙驾河汾。
薄狩陕虢。
洎及京邑
周览神皋。
禾黍废为閒田。
墙屋毁为平地。
凄凉满目。
指顾伤心。
且农夫不耕。
廪食何取。
蚕妇不织。
府帛何输。
言念流离。
谅宜矜恤。
况朕顷在藩翰
备谙稼穑。
自临大宝。
首念苍生。
常久困于蕃戎。
欲尽蠲其租赋。
又以干戈未弭。
士马方繁。
月无见粮。
岁无常给。
特于经费。
须此减除。
其东西两京畿道契丹蹂践暴苦处。
人牛俱丧。
蚕麦不收。
虽近复田园。
固无可输纳。
其东西两京一百里内。
今年夏税。
及沿徵物色。
并与蠲放。
其一百里外。
曾有契丹经过劫掠之处。
委本处官吏躬亲恤问。
如实被契丹蹂践不虚。
其今年夏税。
大小苗子。
沿徵物色等。
各放一半。
京城内。
先遭张彦泽明行拷捶。
劫掠资财。
兼被契丹毁拆屋舍。
括率缗钱。
久属艰危。
并罹残虐。
爰符望幸。
用慰来苏。
京城内今年廛税。
与减一半。
雨露之恩。
岂宜有閒。
文武之吏。
咸与维新。
应内外臣寮及京百司并诸官吏将校等。
各具名衔申奏。
当与加恩。
应有契丹除授诸道节度观察防禦团练使刺史
令录宾寮将吏等。
并各安职任。
不议改更。
勉思共理之规。
更俟维新之命。
或曾经谪宦。
又念投荒。
苟亡恻隐之恩。
何示照临之德。
应巳前贬降官。
未量移者当与量移。
巳量移者便与叙录
应该徒流者与放还。
近因猃狁猖狂。
萑蒲充斥。
交相劫剽。
不问官私。
遂令王事之人。
空有系官之数。
应属省务局钱谷。
曾经契丹及草寇般擎处。
据巳勘到实数。
三司具指实条奏。
当议别有指挥
应系欠省司钱物。
尚令逐处徵催。
全放则因便生奸。
加罪则困穷可悯。
宜下三司
据见有家业抵当外。
如实无充折者。
特贷馀生。
更无任使。
亡命不逞之徒。
残民蠹物之类。
或隐藏山谷。
或畏惧典刑。
及今日巳前结集为非者。
并不问罪。
仍令所在长吏
丁宁晓谕。
如愿在军都者。
量材安排。
如不愿在军都者。
即任归农业。
与限两月。
明示招携。
如限满依前结集为非。
不议宽恕。
即严加捕捉。
复罪如初。
浚都重地
汴水名区。
控襟带于八方。
便梯航于万国。
眷言王气。
允称皇居。
汴州宜仍旧为东京
朕以肇兴宝历。
克嗣炎精。
遐追雍雒之宏规。
仰仗高光之盛烈。
其国号宜改为大汉。
朕始事晋。
以至开国。
虽易服建号。
固有通规。
念旧怀恩。
未忍改作。
其年号仍旧称天福。
于戏。
帝王之道。
亭毒为先。
之言。
清静为本。
用示涤瑕之典。
宜敷作解之恩。
矧惟临驭之初。
方属艰难之运。
当欲尽除疾苦。
渐致康宁。
用遵置器之方。
庶减纳隍之虑。
凡在遐迩。
宜体朕怀。
梵天寺经幢记 吴越 · 钱俶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三十
窃以奉空王之大教。
尊阿育之灵踪。
雁塔于九重。
卫鸿图于万祀。
梵刹既当于圆就。
宝幢是镇于方隅。
遂命选以工人。
凿于巨石。
琢鞭来之坚固。
状涌出之规仪。
玉削霜标。
花雕八面。
勒佛顶随求之嘉句。
为尘笼沙界之良因。
所愿家国咸康
封疆永肃。
祖世俱乘于多福。
宗亲常沐于慈恩。
职掌官僚。
中外宁吉。
仍将福祉。
遍及幽明。
凡在有情。
希沾妙善。
乾德三年乙丑岁六月庚子朔十五甲寅日立。
法智遗编观心二百问景德四年六月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宁波市
景德四年六月十五日四明沙门比丘知礼,谨用为法之心,问义于浙阳讲主昭上人左右。
五月二十六日,本州国宁寺传到上人《答十义书》一轴云云。
答释未善读文,纵事改张,终当乖理。
始末全书于妄语,披寻备见于谄心。
毁人且容,坏法宁忍?
欲敷后难,恐混前文,故且于十科立二百问。
盖恐上人仍前隐覆,不陈已堕之愆;
更肆奸谀,重改难酬之问,故先标问目,后布难词。
必冀上人依数标章,览文为答,毋使一条漏失。
令正理分明,希不延时,庶塞颙望。
问:《辨讹》云:「观有二种:一曰理观,二曰事观」。
今文不须附事而观,盖十法纯谈理观故。
且二种观法各能观境显理,既不附事相而观,乃是直于阴入观理。
此则正是约行理观,今那云是事法理观耶?
问:夫名事法为理观者,须托事附法入阴心,用观显理,方名理观。
今文既不附事托阴而观于理,何显而名理观耶?
问:附事显理乃是一种观法,何得标列云「观有二种:一曰理观,二曰事观」?
岂以所附事自为一事,所显理更立为一理观耶?
问:约教明三法对观心,三法但名为事。
今文既非约观三法,那名为所显三谛耶?
问:《辨讹》云:「今文理观,事事全成于法界,心心成显于金光」。
既不附事相、法相,则是直体阴入。
事事成不思议境,则十乘心心显于金光。
既尔,得不是约行理观耶?
问:十法若非约行理观,那得便是普贤端坐念实相耶?
问:《答疑书》既云「普贤观法證前圆谈理观示可修义」,何故《释难书》转云「念念相续」,及念实相令依《止观》修證耶?
问:若非约行理观,焉得念念相续,焉得入理證果耶?
问:《答疑书》云:「此《玄》直显心性,义同理观」。
若少带事法,且非直显心性。
唯约行理观直观阴心显性,此《玄》既直观心显性,那非行约理观耶?
问:今文既是约行理观,那无拣阴及十乘耶?
问:本立十法是约行理观,故废后附法观心。
约行观既不成,后文观心如何废耶?
问:此《玄》十种三法,乃是正谈果法,何得是直显心性耶?
问:所引五章但称涅槃只是佛性,乃是正谈果法,该于因人佛性
岂是直显众生佛性耶?
问:如云游心法界如虚空,则知诸佛之境界,乃是直显心性,该得佛法,岂名直显佛法耶?
问:《诘难书》特问「此《玄》正谈佛法,那名直显心性」,因何不答?
何得二三处改云「予不许直显法性」耶?
问:今既牵率而答,何得言心性处不言直显,言直显处不言心性?
岂非四字全书恐义乖返耶?
问:《答疑书》云「此《玄》文直显心性」,今何改云「学者备览《妙玄》,已知心性遍生遍佛,故观此果法,知是心性」。
此岂非《妙玄》自显心性,此《玄》不显心性?
何得云此直显心性耶?
问:予云「良师取意讲授,义合诸文」,仁尚不伏。
仁立学者先解《妙玄》,方寻此部,出何文耶?
问:既此《玄》直显心性,故十法皆以理融。
《妙玄》不直显心性,故十法不以理融。
学者解彼心性,尚能融于他部,何不自融当部,而更观心融之耶?
问:此《玄》十法文显标云「为未有智眼,约信解分别」,那云纯被《妙玄》深达心性人耶?
问:只为此《玄》附于如来所游十法,广示心观,故至经文不论观解。
何得据彼废此观心耶?
问:此《玄》大师被在日当机,故须即示修法。
《涅槃玄》是灭后私制,既非当众策观,故且缺如,以托讲者仿诸部授人,那云学者自知耶?
问:《妙经》文疏虽叙偏小,本被习圆之人,故附文作观,多分在圆,令一一文不违所习。
据何文證知是久习止观之人?
大师讲《妙经》时,预为玉泉寺修止观人示观心耶?
问:所据观心销开等,欲成观心销文是要。
且开等具于四释最后,旁用观心销之。
观销若要,何不居初?
又何文云「观心销是要」耶?
问:大师说《玄疏》时,尚未说圆顿止观,何得纯为久习圆顿止观人示事法观耶?
问:《妙玄》观心,令即闻即修,不待观境。
那云指示行人,须依止观中修耶?
问:若废此文观心,何以称久修者本习耶?
问:本习既是拣境修观,今文亦拣,恰称本习。
岂以太称而以为非耶?
问:若废此文观心,将何以指示令于止观中修耶?
问:止观既拣境修观,今文预拣示之,有何乖违耶?
问:《发挥》本据十法有六即义,故不观心。
《妙玄》十法,一一细示六即,何故却云「彼文须有观心,观于十法」耶?
问:此《玄》十法以一法性贯之,故不须观心。
《妙玄》十法岂不以一理贯之,何故须有观心耶?
问:仁以此三法欲类《净名疏》法无众生,具观心义。
彼约研心修观辨三法,此谈果證三法,那具观心义耶?
问:仁立十法只是三谛异名,故具观心义。
既类法无众生,彼约所观所显、能观能显、能破所破、助道正道,自行利物论三法,此既一向是所显谛理,安显彼文具观心义耶?
问:又云「此三法具修性义,故具观心义」。
毗耶离城,具论修性三德,何故更示观心耶?
问:此十法从三德至三道,而辨《妙玄》十法,从众生心性三道辨至极果,一一皆具六即,何故却须用观心观之,此文何故不用观之耶?
问:摄事入阴,用观显理,方名摄事成理。
故《妙玄》五义正观心文俱明观阴。
仁何但云「摄事归理」,不云「入阴观理」耶?
问:今十法文既不摄入阴心,又无观法显理,那名事法理观耶?
问:《辨讹》显立十法,纯是理观,修證之法同普贤观,何故改云「只有理观义」耶?
问:常坐虽观三道事境,既非起心末事,又非借事立观,乃是直显心性,那名事观耶?
问:观于一念及三道,皆是直附事境观,只是一种理观,那名事、理二观耶?
问:常行观相好是立事境,三观依之显理,方成一种观法,那名事、理二观耶?
问:随自意推于末事四运叵得,只是一种事观,那名事、理二观耶?
问:今约四三昧论事、理二观。
《辨讹》既云不须附事而观,即是不附三道相好、幡坛白象起心等事,乃是一念法界观空之理观。
既尔,十法那无一念等十乘耶?
问:《辨讹》既立十法纯谈理观,遂问何无理观拣阴十乘。
仁既不立是事观,那责不问事观拣境并十乘耶?
问:大意与正修,事仪与理观,互有广略,举四行必带正修观法。
予将常坐为难,已摄正修,何得枉云常坐唯在大意耶?
问:予云「若依五略修行證果,能利他者,一是闻师取意教授,二是宜略即能修證」,那得枉云五略自具十乘耶?
问:若诸经与《妙经》观体全同,何故妙「此示观解异于他经」,他经岂无圆观耶?
问:前时圆教欲修人,既未闻开于声闻,那能自用开显之理为体耶?
问:若二经圆理是同,《妙玄》十法那无理融耶?
问:《妙玄》一心成观,那类《方等忏仪》未成之观耶?
问:若执王数相扶,观王必观数,何故约识心修观后,更历四阴观耶?
观时既然,悟时那不然耶?
问:王城、耆山、房宿,万二千数皆观阴入,那云事法观不立阴入为阴境耶?
问:既云「又诸观境不出五阴,今此山等约阴便故」,山等约阴既便,故立阴名,则显诸境虽无阴名,而体皆是阴,故云不出五阴。
那据此句判诸观境非阴耶?
问:所云以诸文中直云境智者,盖以诸文既对阴不便,故辍阴名,而但以一念心及因缘生心等为境,以三观为智,即是直云境智也。
若不尔者,有何观解,但立「境智」两字耶?
问:诸文观一念心及因缘生心,若非阴心,谓是何物?
如仁之意,岂不谓是清净真如耶?
问:《大意》妙境云观心性,诸文事法多观心性,止观既是阴识之性,诸文那不是耶?
问:山城观中,妙乐令于此辨方便正修。
讲人还须于此辨否?
若不辨者,则违尊教。
若具辨之,学者还可修否?
问:妙乐于山城观中,令于此拣境及心。
若非拣阴,为拣何境?
若不拣思议,取不思议,为拣何心耶?
问:阿难观中,妙乐令具述观相。
若不述拣境十乘,何名具述?
岂独此中具述,验知凡指止观,皆令具述,那违教耶?
问:婆多观中,妙乐令广引《般舟三昧》。
仁于讲时还曾引否?
问:山城之外,只合直云境智。
今文既立阴境以验是讹者,山城之外,房宿亦立阴境,不异山城。
万二千人立十二入为境,岂亦后人添耶?
问:诸文观一念心与此弃三观一何异?
纵诸数相扶,岂不的以心王为主耶?
问:今文因云弃三观一,验是讹者,据何教云附法观心不得拣阴耶?
问:十二入各具千如,则已结成妙境。
诸文但云阴等,未结妙境,乃于此境示乎三观,三观若立,境自成妙,故云但寄能观观耳。
今文弃三观一方当示阴,未结妙境,故于此境示乎三观,显金光明,岂非寄能观耶?
那将示阴便为妙境?
那云不是寄能观观耶?
问:《义例》二种观法虽不云阴,而云入一念心。
心之与阴,虽能造能覆少殊其体,岂异托事?
则山城观阴既令拣境,那执二种不立阴耶?
问:《答疑书》云,「此《玄》文十境不足,既无修发九境,验知只有阴境」。
既是十境中辨须是拣阴之境,且今十法何文是拣阴境耶?
问:《妙玄》「心如幻焰」等,既在观心科中,须作境观而说。
故《释签》云:「今销一一文俱入观门,仍须细释,令成妙观」。
何得谤云是通途法相耶?
问:《指要》本立先解诸法皆妙,然欲立行,须论起观之处,乃立不变随缘阴识为境,观之显理,仁曾破之。
今那枉予解,则唯妄观方了真耶?
问:予据《金錍》、《大意》立不变随缘名心为所观境,岂是独头之妄,那斥同外道耶?
问:予据《止观》、《念处》、《忏仪》,立阴识妄心一念无明为境。
此诸教文既单就妄立,未云即真,岂是外道说耶?
问:所观之心,是无明染缘所成。
佛界心是十乘净缘所成。
诘《难书》定所观心,那责不说净缘佛界心耶?
问:《金錍》立不变随缘名心本示妄染,色心有果佛性
若是随净缘佛界心者,岂是佛界色心有佛性耶?
问:《辅行》引心造如来,本證妄染阴识能造一切,因何拗作非染非净心耶?
问:若云妄心即真故,立非染非净心者,岂大师不知即真,那但云阴识
应不及仁之所说耶?
问:《大意》本示《止观》阴识是随缘心,《辅行》乃指随缘所成阴识能造如来,那作四句分之,云《大意》是随缘染净心,《止观》是非染净心耶?
问:若转计云妄心即理故,云非染非净者,何独《止观》论即,《大意》不即耶?
若皆即者,何故约句定分之耶?
问:若约染净两缘所成十界心,论所观境者,十境之中,那无佛心耶?
问:《示珠》云一念常灵寂体,一念真知等,显是以真性释一念耶?
问:《示珠》若知一念是妄,何不仰顺《妙玄》、《释签》,以迷因法释心,那云心非因果,约理能造事以释心是因耶?
问:《大意》虽将阴境在修观文中拣繁取要,与大部不殊,岂见文在一处,便不分阴境、理境,所破、所显耶?
问:《大意》云,异故分于染、净缘,缘体本空空不空。
此论所显,能破三谛三观。
那得引此而难所破心境耶?
问:仁既自云浊成本有之语,此示本迷。
今了迷心当体即理,染、净不二等。
且所观阴心为约本迷说?
为约今了说二义?
若混,则将贼不分,那名观法耶?
问:虽云三无差别,乃是阴心摄他生佛,岂可摄佛便令能摄之心属果耶?
若便属果,何故《释签》云「生佛在心,亦定属因」耶?
问:仁立钻火之喻,意执于火唯是所钻所出,而不知出已烧木,复是能烧。
观阴显理,本欲灭阴,理显阴灭,理非能灭耶?
问:《辅行》既用器械权谋,及以将身喻止观,及以谛理,此三俱运,方破三贼。
因何身力独非能破耶?
问:仁执了阴是理所以观之,不知此是妙解。
若欲立行,须且立阴,观阴显理,岂云观理显理,钻火出火耶?
问:《辨讹》云三千是妄法,今云是所显之理,因谁解耶?
问:初弃于阴,明具三千,后依妙境,起誓安心等,岂非妙境对阴为能,对九为所耶?
问:仁执心具三千,色无三千。
且心与色皆是真如随缘而造,岂一片具德真如造心,一片不具德真如造色。
不尔,何故心具色无耶?
问:若色不具三千,何故《妙经疏》十二入各具千如耶?
问:若执入义带心,妙乐那云「界亦各具」耶?
问:既许有情体遍无情,体既遍已,具那不遍?
岂有一分不具德体遍于无情?
不尔,那执色无三千耶?
问:《金錍》本立无情有佛性,岂独有不具三千之性?
若尔,不名有果人之性也,莫违宗否?
问:能造之心既由全理而起,故能具三千。
色是全理之心而起,那不具三千?
能生树根既具四微,所生枝条岂不具四微耶?
问:他约能造论于唯识,故无唯色之义。
今既约具论于唯识,故有唯色之义。
既许唯色,那无三千耶?
问:岂以色不造心等,故便不得云色具三千,便不名法界中道,及不名唯色耶?
岂以波结为冰,暂不流动,便谓不具波性耶?
问:心具于色,色是妙色。
既是妙色,那无三千耶?
问:观阴为妙境,摄彼无情,同为佛乘,盖显法法皆具三千。
若无情不具,那为佛乘耶?
问:《四念处》内、外二观之后结归心者,盖舍旁从正,舍难从易。
外观破于内著,岂全不观外耶?
问:荆溪云四教中圆,奚尝不云三处具法?
邪师执此立顿顿观,却抑四教中圆,唯论心具,二处不具。
仁立心具三千,色无三千,是不及彼师所见,以彼元知随观即具,但不合立为顿顿耳。
仁全不知此义,望彼邪师,千里万里,更何分疏耶?
问:予据破于著内著外之文,遂立恐心外向,复遵唯识唯色之教,乃云心具色具。
何得以「樏隔」见诬,「独头」为谤耶?
问:内心遍摄观成,更论历外者,犹居因位故也。
虽约理融,宁无事境,唯遍游历而任运见理。
既云任运,那以巡检覆察释于历耶?
问:《内外不二门》标列牒释二种境观,文义显然。
何得但对《义例》净心外历、及《止观》例馀阴入国土、《方等》历幡坛等耶?
问:若色心门明内观毕,何故次门方摽列二境,逐一牒释耶?
问:若先了等文为结前生后者,既云先了外色心一念无念,则结前已泯合毕,因何内体三千即空假中,生后之文又对泯合?
是何道理?
问:《示珠》以外观豁同真净是六根净位,则成结前外观。
至六根已,方乃生后,令修内观。
岂名字全无内观耶?
问:《内外门》立二境观,乃加功研习之义,那对任运泯合之文耶?
问:色心门无修观相,那对内心正观?
内外门二种观境分明,因何却对傍历外观耶?
问:仁执色心门明内观对实相观,内外门明外观对唯识观。
且《义例》实相、唯识二观既且约内心修之,则二观俱在色心门,岂非内外门全不明观法耶?
问:《四念处》令著外者修唯识观,著内者修唯色观,岂得特违教文,将唯识为外观耶?
问:仁今议论特扶先师之义,《示珠》既判色心门未论观法,内外门方对境明观,今何违彼,自立色心门明内心正观,内外门但示外境旁历之观耶?
问:《示珠》判外观豁同真净名六根观成位,则外已泯合。
仁何违彼,自立次文内观方是泯合耶?
问:《示珠》自于外境明观成相,于义无亏。
仁何乖义苦破师耶?
问:若《示珠》释不二门有乖《发挥》,废观心自败,何故拌入地狱,强诤非义耶?
问:心佛众生既是事用,故分高下广狭,初心修观遂有难易去取。
若三种三千本来融摄,因何内观但观己之三千,未摄生佛三千,外观但观彼之三千,未与己心三千泯合,至第二再观内境,方得彼此泯合?
此之邪曲之见,还与一家观法合否?
问:若心佛众生事相既别,三处理性又殊,则人人各住,法法不融。
约何义说三无差别?
「独头」、「樏隔」推与谁耶?
问:《大意》约三无差别染净明其假观,此假空中明三谛观。
仁何违彼,内观不观生佛三千?
违文违义,何可言耶?
问:事境暂隔,故《扶宗》云「初观内心,未涉外境」。
仁何破云「理境本融,生佛同趣」?
内观如何作意去取耶?
问:今执内观未观生佛三千,何故《辨讹》更令内观托彼色心依正?
岂非其时全不识内、外二境耶?
问:仁于前书数将止观例馀界入国土及《方等》幡坛,以为外观。
岂此外境非己依正?
尚违自语,宁会圆宗耶?
问:《义例》本论色心不二之观,先观内心,约心融色,明不二观,次历色等,任运各融。
本既不论三法之观,何以初观己心,次历生佛?
岂非不解看读耶?
问:仁于前书坚执内外二观并修,方名事理不二。
今那改云内心理观自说事理不二?
岂非窃予之义为己见耶?
问:实相、唯识,用观虽殊,妙解无别。
那云观唯识者,未能即了一切唯心,但随自意四运推检?
若尔,与通教观心何异耶?
问:《辨讹》既将拣境中。
心造诸法便为妙境中一念三千,又以托外依正色心便为内观之境,还是不分事理二造、内外二境耶?
问:既遭《问疑书》难,便改转云「所造诸法者,理具名造,实非事造」,又云「所言三千者,即是所具三千名造,实非外境事造」。
此是欺心转计否?
问:《辨讹》难于恐心外向之义,云何不恐心外向,但云「托彼心即空即中」?
彼心既是生佛之心,岂托彼心便非外向耶?
此时还知二境否?
问:《辨讹》云「色心之境俱观」,此时还知拣境之意耶?
问:仁今转云「观理摄事」者,乃是甘伏。
予云,但观理具自然摄于事造,不可遍将事造诸法为观所托境。
前那频难未涉二修事造耶?
问:仁今复云「遍揽诸法,专观能造之心」,意以「遍揽」之言,欲成色心之境俱观之义。
且遍揽诸法乃是妙解,总摄诸法归心。
若论修观,须的拣阴境而观。
用观「遍揽」,岂免「俱观」之失耶?
问:《义例》先了万法唯心,方可观心。
仁前定云「先了属解,观心是行」。
今之「遍揽」,那非解耶?
问:仁今复云「若了一心,即见诸法」,意成色心内外俱为观境。
既云「若了一心」,显是初唯观心,未涉他境。
「即见诸法」者,乃是了悟一心,具摄诸法。
岂是所托事境耶?
问:若观内心理具,摄一切法,便为色心之境俱观,内外之法皆托者,或修内观不入,更将何法为境观之显理耶?
问:若言观内心理具,虽摄外境事造,不妨修外观时,的就外境事造,观之显理
若尔者,正合予之所立,非初作观便观依正诸法及未涉二修事相。
何频妄破耶?
问:若不暂分内外二境,但以理摄,便云俱观者,或用正观历众缘时,何异未历时耶?
问:仁立外观只是观色归心,仁立内观亦是揽外归内,二观如何分耶?
问:《义例》本为邪解之师错谓《止观》释名已下皆是渐圆,乃将十二部经观心之文,立顿顿观修道即得。
既谓九章带渐,终不取彼方便正修、十境十乘度入事法观中修习。
此师又云频将二顿问人,人无答者,终不肯咨禀良师口诀,只据见文一句为顿顿观修道即得,遂斥之为坏驴车也。
若禀师氏,取彼止观方便、十境十乘细释,成乎妙观,岂是驴车?
文或有此斥,皆潜防此计,乃言《止观》一部为妙行者,皆为防于不取大部销通,便以一句为足者也。
那例破事法观心不得修习?
傥得知识决通,岂亦成坏驴车耶?
问:仁执《金錍》「须善一家宗途,方可委究行门始末」之语,谓须读《止观》者,且妙境最邃,尚于言下开通,傥再请馀乘,岂闻说不解,而执须读《止观》部帙耶?
问:《忏仪》既云「不入三昧但诵持」,故南岳云「散心诵《法华》,不入禅三昧,亦见普贤身」。
那云于诵持时修十乘耶?
请细看广难,一一答之。
问:荆溪自云「面授口诀非后代所堪」,今悬叙私记,决事法观道,有何失耶?
问:《妙玄》观心一释令即闻即修,何得以声闻悟入稍难,而便不许委销事法,劝人修观耶?
问:大师说禅门六妙门、《小止观》,既各有人修,说诸文事法观门,何独无人修耶?
问:大师在日,闻事法观既能修行,灭后闻之,岂不能即修耶?
问:若据陈都机缘减少,岂独今日无机,抑亦玉泉虚唱传法,本令诱物,而却约时退人,还善为师否?
问:《辅行》云「若依五略修行證果,能利他者,自是一途」。
此指不须广闻为自是一途,何得类同顽境踏心之一途耶?
问:若执方便纯解无行者,或习方便时欲盖数起,还须用圆观呵弃否?
或因兹悟理,还入位否?
况云初心即可修习,仍结六即耶?
问:夫论法门,须求其意,不可以名相多少为论。
《释名》等四章三观名相虽多,意谓生于止观之解;
释法无众生名相虽少,智成中道生空之
得意之师依章善消,岂不成乎解行耶?
问:仁用违文背义各十段文难予不寻《止观》,即修附法。
若得良师取意决通,何须寻读《止观》。
既蒙劝进,可不即修?
此义既成,更问何耶?
问:始从《发挥》至《答疑书》,皆以谈于妙性真理便为观心,因何改云「观六识妄心,成三谛真心」?
此义因谁解耶?
问:始从《扶宗》观于一念识心及诸义状,皆立因心为境,那枉抑予不许观于妄心?
仁于何时说观妄心予不许耶?
问:《示珠》既云心非因果,还是偏指清净真如否?
问:若转计云色由心造,但示心即妙理者,自己报色且由心造,生佛各有能造之心,何不皆即妙理?
何故定作因果事释耶?
问:予立三法各具二造,何文谓生佛约色论造?
岂非三各二造?
《示珠》全无此义,仁欲翻为己见说之,遂先加誙色造之失,作偷义之计,便自约心,各论二造。
此之贼心,仁当自省,谓无报耶?
问:《示珠》何文曾言生佛约心论能造耶?
问:三法各论二造,互具互摄,方名无差。
《示珠》于六义中,心之事造尚不全,以约心论能造,故馀之五义,本非拟议,还甘伏否?
问:《示珠》设问,本定经中三无差语为就三人论,为约一人说。
答中约心迷悟论生佛毕,即明判云「示本末因果不二,故云三无差别」。
岂非定判经中三法在于一人?
那得抵讳翻转作了己知他救之耶?
问:既不约因心论乎二造,则不善了己;
若例他亦以真心造事,则不善知他。
如此了知,有何益耶?
问:《妙玄》三法皆判属事,《示珠》何故作一理二事判耶?
问:止观二境观法,全在名字中示
因何《答疑书》五番言修二观,皆在观行五品位中,偶一回云五品初心便自归观行?
那于今来改转,将五品初心却为名字?
既朗自结归观行,如何翻改为名字耶
问:止观八种观成,显云初品。
因何《答疑书》五番言观成皆在相似?
况五番说五品方修二观,却言初品观成,谁不知之,得非彰灼欺诳耶?
问:不二门结境、智、行三法相符,设位简滥,岂非六即之位拣三法之滥?
况證果起用,不离三法,仁何抑之,但在凡位耶?
问:若境、智、行局在初住前位,因何妙乐通果说耶?
问:若智局在名字,不通后位,岂可行时全无于目?
若二凡无智,则名字无境,岂非五即皆无佛性耶?
问:若位位中以正行为智,将助行为行,明智妙既至极果,行妙因何更明正行?
妙乐智三既在妙觉,岂等觉来唯修助行耶?
问:仁执正释三法全无修二性一,今那自许八种三法是修二性一耶?
问:不二门本论一切三法离合,仁坚执只约三因说离合,今那八种有离合耶?
问:今观心前,先约离明观识,次约合示历法,岂须就前离论于后合。
如正释三智约离,次释三因约合,岂云离则三智,合则缘了?
岂智唯空、行惟假耶?
问:若合三智之解为了,三脱之行为缘,显发性三为正,如此约开论合,有何等过?
那得枉云开则三观,合则空假耶?
问:《妙玄》云,「生佛高广难观,观心则易」。
此玄十种果法正当太高,那云谈此便不用观心耶?
问:诸文事法之后所明观心,岂非舍难取易;
仁废观心,自以果法为理观,岂非舍易取难耶?
问:《十义书》引《净名玄》约教明三身三脱为事解,后更约观心明三身三脱。
仁但谓彼之事解与今三涅槃惑毕竟不生等不齐,何不具说不齐之义耶?
问:仁今又云,《净名玄》三身与法无众生义齐否,未知欲与彼事释观释何义。
论齐不齐何不显说耶?
问:此《玄》十法,约乎果證,该及迷因,其间具示自行化他。
若智若行,何得名为于诸佛法边直谈理性耶?
问:《妙玄》起五心中乃先出观心一解之意,观心解中既皆约阴论观,何得以不待阴境销于起五心中不待观境之文?
问:《释签》不待观境,方名修观,乃是预出观解之意,实未正明观解。
何得辄谓是观心之式样耶?
问:若转计云自道不待拣示阴境,不道不待通示阴境,且《释签》今消示阴之文皆入观门,若不拣阴,那得入于观门耶?
问:彼观心文云,「三界无别法,皆是一心作」。
《止观》、《大意》皆以此示拣阴,《妙玄》观心何独非耶?
又既在观心文中,岂以愿境及生解销之耶?
问:仁转计云,「自是久修止观行人,摄法入于三千三谛,心中不待玄文拣示阴境」。
此说甚违《释签》。
自令讲者销入观门,乃是宗师取意拣示,故不待止观教文,故云「即闻即修」。
那云学者自能?
问:仁又报云,「未习止观,即闻事法,乃知须依止观修之」。
此则固违《妙玄》「即闻即修」之说。
既须待止观拣境,示妙教文,岂非又违《释签》「不待观境」之语耶?
问:若不摄事法入乎阴心,修观显发,何名摄事成理耶?
问:若云不待观境之文是观心式样者,纵云不待阴境,岂不待精进而修耶?
问:诸事法观未明拣境,尚须精进修之,此玄观心既拣,那不可修耶?
问:既许不二门撮乎十妙为《止观》大体,那不许诸得意师将十门妙意入事法中为观体耶?
问:大师说此十法开解之后,即合策众观心,故有观法。
章安制《大经玄义》,既非对众,时节又艰,但宣教义,托后师氏比望馀部示人。
学者因兹谙练,岂是自寻诸部耶?
问:初习玄疏事法之观,人师取其止观通释,如引众经说乎止观修入者,岂名众经修入耶?
问:若先习止观未悟,今历事法观门得悟,如将无生观法度入生门,岂名无生门悟耶?
问:予引《义例》唯达法性,不云达阴。
既是端坐十乘,岂不阴?
法性用例,摄事成理,虽不云入阴,后观解中既立阴境,验须摄事入阴观理,方名摄事成理。
仁那枉云「意谓法性不关三千」耶?
问:仁《答疑书》中引此文正圆谈法性,义同理观。
理观既不达阴,验仁当时不知约行须观阴心。
若不尔者,何故引此證无阴理观耶?
问:《妙玄》以三轨通十法,此玄以无量甚深法性贯十法,因何此中独得云以法性融法耶?
问:若《妙玄》尚不以法性融圆果十法,何能融馀因果,又何能开二乘耶?
问:《答疑书》明说彼玄不以法性融故,故用观心观前十法。
今那转云观三教三轨及援引文相耶?
问:《妙玄》三教三轨,既云从一开三,又一一皆以如来藏摄,何得却用观心融之?
此玄三教十法,未云从实开出,未成藏理融摄,何以却不用观心融耶?
问:《义例》自云托事导情,何得自撰「附法观情」耶?
问:若托事一向导情全无修相,何故耆山观中,令于此明方便正修耶?
问:纵云附汝遣执教忘行之情者,《妙玄》十法皆以一念、用六即辨至极果,何故更用观心示行?
此玄但约信解说四教法相,何能自遣忘行之情?
那无观心示行耶?
问:《妙玄》十法附妙法题,那非理融?
此玄十法附世金喻,却得是理融耶?
问:止观结题说为结文相,事法观心处处言为行立,令即闻即修,安辄类之耶?
问:发心中观心约自己心数,众生明乎与拔之观,那自撰为「结其文相」及示行耶?
问:仁元执云,此玄所谈十法,纯是理观,直显心性,超过《妙玄》,故废附法观心。
今何全同法界次第,列诸法数却是学三观者,自用观法融之则成?
此玄全不谈理观,全不显心性,乃自《发挥》至今义状所说一时倾败,此文观心自成真说。
此之义目,并是自来废立观心之意。
傥于此问不能酬答,及答不尽理,则显妄破观心正文。
仍以上人心行多奸,言词无准,已堕之义,隐覆不言,纵答之文,复多辄改,使鉴览稍分于得失,讨论未息于往来,故今列数于前,冀答无缺略,演义于后知。
问有因由,请上人只将所列问词实书前项,用所陈答语即写次文。
休将己义前书,如不善消文之类;
莫谓后科兼答,如直显心性之流。
庶邪正之甄分,俾胜负之明白。
须臻极理,必见所归。
唯愿上人正直修心,流通勖念,莫顾一期之虚誉,仰扶千载之真宗,使教观之不空,见说行之并运。
损益即大,罪福不轻。
须取證于神明,岂强行于咒诅。
若心无谀谄,任咒之无徵;
或意有诳欺,必言之速验。
请揣寻昔见,比对今言。
傥用实解以废教文,罪应少薄;
或纵欺心而毁《方等》,祸必不迟。
切宜审思,莫侮圣法。
悟与未悟,酬与不酬,速望回音,即有徵索也。
按: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卷四六。
覆验唐历及新历以究疏密奏端拱中 宋 · 郑昭晏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三、《宋史》卷七○《律历志》三
唐贞观二年三月朔,日有食之,前志不书分数、宿度、分野、亏初复末时刻。
臣以《乾元历》法推之,得其岁戊子,其朔戊申,日所食五分,一分在未出时前,四分出后,其时出在寅六刻,亏在三刻,食甚在八刻,复在卯四刻,当降娄九度。
按历书云,凡欲取验将来,必在考之既往。
谨按《春秋》交食及汉氏以来五星守犯,以新历及唐《麟德》、《开元》二历覆验三十事,以究其疏密。
日食:
春秋》:鲁僖公十二年春三月庚午朔,日有食之。
其年五月庚午朔,去交入食限误为「三」也。
文公元年春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其年三月癸巳朔,去交入食限误为「二」也。
文公十五年夏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
是月汛交分入食限前。
汉元光元年七月癸未晦,日有食之。
今按历法,当以癸未八月朔,盖日食朔、月食望,自为常理,今云晦日食者,盖司历之失也。
征和四年八月辛酉晦,日有食之。
辛酉亦当为九月朔,又失之。
五星守犯:
后汉永元五年七月壬午,岁星犯轩辕大星(《麟德》星五度。《开元》张五度。《乾元》张八度。)
元初三年七月甲寅,岁星入舆鬼(《麟德》井二十九度。《开元》鬼一度。《乾元》五度。)
后魏太延二年八月丁亥,岁星入鬼(《麟德》井二十八度。《开元》鬼二度。《乾元》三度。)
正始二年六月己未,岁星犯昴(《麟德》昴二度。《开元》昴三度。《乾元》昴四度。)
宋大明三年五月戊辰,岁星犯东井(《麟德》参四度。《开元》参六度。《乾元》井初度。)
后汉永和四年七月壬午,荧惑入南斗,犯第三星(《麟德》箕七度。《开元》斗一度。《乾元》斗十二度。)
魏嘉平三年十月癸未,荧惑犯亢南星(《麟德》角六度。《开元》亢五度。《乾元》亢三度。)
晋永和七年五月乙未,荧惑犯轩辕大星(《麟德》星七度。《开元》张二度。《乾元》张二度。)
后魏太常二年五月癸巳,荧惑犯右执法(《麟德》翼六度。《开元》翼十二度。《乾元》翼十三度。)
陈天嘉四年八月甲午,荧惑犯轩辕大星(《麟德》张二度。《开元》张五度。《乾元》张四度。)
后汉延光三年九月壬寅,镇星犯左执法(《麟德》翼十九度。《开元》轸二度。《乾元》翼五度。)
晋永和十年正月癸酉,镇星掩钺星(《麟德》参六度。《开元》参七度。《乾元》井三度。)
后魏神瑞二年三月己卯,镇星再犯舆鬼积尸(《麟德》井二十八度。《开元》井三十度。《乾元》初度。)
齐永明九年七月庚戌,镇星逆在泣星东北(《麟德》危二度,《开元》虚九度。《乾元》危四度。)
陈永定三年六月庚子,镇星入参(《麟德》参七度,《开元》参八度,《乾元》井二度。)
后汉永初四年六月癸酉,太白入鬼(《麟德》参五度,《开元》井三十度,《乾元》鬼初度。)
延光三年二月辛未,太白入昴(《麟德》晨伏,《开元》昴六度。《乾元》昴一度。)
魏黄初三年闰六月丁丑太白晨伏(《麟德》丁亥晨伏,后十日。《开元》同,丁丑晨伏。《乾元》十月置闰,七月丁丑晨伏。)
晋咸康七年四月己丑,太白入舆鬼(《麟德》三度,《开元》鬼一度。《乾元》一度。)
晋永和十一年九月己未太白犯天江(《麟德》尾四度,《开元》尾九度,《乾元》尾十二度。)
汉太始二年七月辛亥,辰星夕见(《麟德》伏末见。《开元》夕见轸九度。《乾元》夕见轸九度。)
后汉元初五年五月庚午,辰星犯舆鬼(《麟德》井二十七度。《开元》井二十八度。《乾元》井二十九度。)
汉安二年五月丁亥,辰星犯舆鬼(《麟德》夕见井二十二度。《开元》夕见鬼二度。《乾元》夕见鬼一度。)
晋隆安三年五月辛未,辰星犯轩辕大星(《麟德》夕见星五度。《开元》夕见星三度。《乾元》夕见星五度。)
后魏太和十五年六月丙子,辰星随太白于西方。
按:《麟德》张二度。《开元》星五度。《乾元》张初度。
陈尧咨大中祥符七年六月十五日 北宋 · 宋真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八
尧咨:省所奏「永兴军城井泉大半咸苦,居民不能得甜水吃用,臣亲自相度府城东二里已来有水一条,名曰龙首渠。
其水清泠甘甜,只将五七十人开一小渠引注入城,四散于街市居民门前流过,却出城壕之内,阖郭士庶、人民、僧道尽得甜水吃用,皆上感圣恩」事,具悉。
卿干用适时,精心率职。
方委于藩之任,尤资治剧之才。
而能相厥土之高卑,究斯民之利病,靡烦庶役,潜导迅流,直贯城闉,俯周廛闬。
既荡邪而难老,亦播泽以无穷。
矧龙首之清渠,寔汉京之旧迹。
克修废坠,深副倚毗。
阅乃奏章,遽兹推美,其于叹尚,不舍寤兴!
故兹奖谕,想宜知悉。
夏热,卿比平安好?
遣书,指不多及。
十五日
大中祥符七岁甲寅九月九日(《金石萃编》卷一三○。)
题后原署:「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工部郎中、知永兴军陈尧咨书」。
户绝庄田纳租课事奏天圣七年五月 北宋 · 蔡齐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三之一七八(第七册第六○七五页)
三司牒:户绝庄田钱未足合纳租课者,勒令送纳,直候纳足价钱开破;
若未有人买者,官定租课,令请射户供输。
本州自大中祥符八年后,户绝庄七十七户,只有六户未户绝已前出课扑佃,自后依旧纳课,馀皆荒闲。
天圣四年七月五日敕,召人请射只纳二税,更不纽课,未及一年,准天圣五年六月十五日敕,差官估计召人承买;
若未有承买,且令见佃人出税。
后来本州估卖,有四十八户承买,尚有二十九户未有承买。
三司累牒催纳价钱,未足,且纳租课。
伏缘人户请射之初,田各荒废,才入佃莳未及一年,续许承买,催纳价钱,并是买牛破产,竭力送纳;
未足,又更勒纳租课,一年之内,催纳三重,臣未敢紧行理纳。
兼虑诸处承买庄田钱未足更纳租课者,亦乞遍下诸处。
周骙推官1031年6月15日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范文正公集》卷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六月十五日,同年弟范某,再拜奉书于周兄:去年秋滕子京集李唐制书,得一千首,欧伯起请目之曰《唐典》,仆始未阅其本,而酌以重轻,请避二《典》,曰《有唐统制》。
伯起以书见让,谓典为是,谓制为非,仆亦辨而言焉。
伯起不释,今复贻书云:「中有册文,讵可统而为制」?
仆乃求而阅之,果千首中,有册文十五,或因其旧名,可曰《有唐册制》。
仆前书云:「必以《统制》为非,则请别为之目。
以典为名,孰敢闻命」?
伯起谓典谟训诰,其来远矣,夫子因其旧史,优劣不存焉。
仆谓旧史之文,亦不茍作。
圣人笔削经史,皆因其旧,可者从而明之,其不可者从而正之,未尝无登降之意也。
是故言《易》则因先王之卦,从而赞之,有「圣人」,有「后」,有「君子」之辞焉。
刊《诗》则因前人之作,从而次之,有《国风》、《雅》、《颂》之伦焉。
修《春秋》则因旧史之文,从而明之,有褒贬之例焉。
《书》亦史也,从而序之,岂独因其旧篇,无优劣之意?
仆谓典谟训诰之文,或因其旧而次之,亦圣人之优劣也。
伯起有政典,周有六典。
仆谓政典者,果夏书耶?
虞书耶?
或有之,何不列之于《书》,或见删于圣人,此又不足称矣。
周之六典者,《周礼》云「天官掌建邦之六典」,乃周之法度,书于典册,非记言之例也。
夫子删《书》之际,六典不预焉。
伯起又谓有汉典、魏典、晋典、梁典,仆谓此四典者,必文人茍作,或佞之于前,或失之于后,非其正史,君子不取也。
而后,历代之史,无以典为名者,何哉?
盖尊避为万世之师,使后之明王有所稽仰,岂丘明、之流咸不到伯起之心邪?
伯起又谓元结有《皇谟》,柳宗元有《平淮夷雅》。
元、,唐人也,而深于文,不曰典而曰谟,不曰颂而曰雅,二君诚不佞欤!
伯起非唐人也,反为佞乎?
以其册制,特谓之典,岂有优劣之心乎!
如有优劣之心,则不当以错综治乱之文,跻于三代之上,炳之光明;
如无优劣之心,唐三百年册制之文,一旦易其名,则何以哉!
进退无所据。
而序引滋繁,枝叶之云,不复详释。
岂莠言乱正,学非而博者乎?
将固有所激而极其理要乎?
周兄积学于书,得道于心,览圣人之旨,如日星之昭昭。
愿质其疑,使来者不敢窃乱于斯文,甚善甚善!
不宣。
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