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募捉获元昊刺事人诏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六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二七
元昊刺事人自今获一人者,赏钱百万,补班行;其容匿者,家长斩,妻子配流;所在失觉者,重劾其罪。
禁转运使差官在本司点检诏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七二、《宋会要辑稿》食货四九之一五(第六册第五六四一页)
应诸路转运使,不得差官在本司点检,或管勾文字、勾当公事。
上供斛斗毋得抑配人户诏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七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七四
诸路转运使,上供斛斗依时估收市,毋得抑配人户,仍停考课赏罚之制。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三九之一九(第六册第五四九八页)。又见同书食货四九之一五(第六册第五六四一页)。
知州通判擒捕强恶贼人量与酬赏诏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八一、《宋会要辑稿》兵一一之二六(第七册第六九五○页)
应强恶贼人结成群党,为民深患,捕盗官不能擒获者,如知州、通判能设方略差募人擒捕得获,委提刑、转运司同共保明闻奏,当议量轻重酬赏。
大宋河中府万泉县移修至圣文宣王庙记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
孔子氏殁,道不能一,百家以术相轧,九官家流本歧于儒,而犹各抗为敌。至班固乃能志其为六经之流裔,而因原其出。凡孔氏所治经,其道与其说,则君君臣臣,父子上下。为国家民人,以之治,不之乱;为身及亲族朋友,以之正,不之邪。其要最明白,王公卿士罔不同宗之者。后世未几,犹分而驰。至孟轲、荀况,振孔氏道;轲、况殁,合而复离。汉、唐国为最盛,然知尊孔氏者,学官进士而已。盖师儒在立章句,而文辞在通古今,故扳先圣,主己学尔。若历世之盛,将大有为于教化礼乐者,则必下诏建置学校。且郡县立孔子庙,著之令甲,而尚有不如诏者,时举进士者乱之也。彼尝傲然称曰:「孔子予师也,予能尊之,其以子任经」。举兵吏曹史之仕者亦自曰:「非予所尊,废不予责也」。甚矣,时进士之妄,以荒塞先圣之教,固乱之也。贵游国子,其教出于大司徒属官,军政战事,其术出于大司马属官,皆具经礼焉。六经则儒所治矣,府史、胥徒则周三百六十官,莫不有属治之矣。今论者犹以为经非其师学,岂知道者之说哉?予到官即奠于庙,伤前后令不能治,盖闻多所惑,非其师者故欤?即持所白谍,走上之府,且请即今署东南地,以易故庙之僻陋。府教如请,因大彻县之淫祠,迁广是庙。又即右壖为尉吏营宇,无虑通百楹,序庑斋次,前后肃洁。若予因治尉吏营宇,岂嫌其兵武事,为非儒所学邪?既考厥新,有以石愿记者,遂为记其教之同异,庶益得以不坏。至和元年夏六月丁巳,守令赵瞻撰并书。群牧判官、尚书祠部员外郎李寿朋篆额,主簿卫可久、尉韩珣、进士南宗鲁、柴育、孙遘、裴公纪、吴载、裴公裕、裴宗一、孙纮立石,程远镌。
按:国家图书馆藏拓片·各地六三四三。又见民国《万泉县志》卷七。
仙居县太君魏氏墓志铭 北宋 · 王安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一九、《临川先生文集》卷九九、《文章正宗》续集卷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临川王某曰:俗之坏久矣!自学士大夫多不能终其节,况女子乎?当是时,仙居县太君魏氏抱数岁之孤,专屋而闲居,躬为桑麻,以取衣食。穷苦困阨久矣,而无变志,卒就其子,以能有家,受封于朝,而为里贤母。呜呼,其可铭也!于其葬,为序而铭焉。序曰:魏氏其先江宁人。太君之曾祖讳某,光禄寺卿;祖讳某,池州刺史;考讳某,太子谕德,皆江南李氏时也。李氏国除,而谕德易名居中,退居于常州。以太君为贤,而选所嫁,得江阴沈君讳某,曰:「此可以与吾女矣」。于是时,太君年十九,归沈氏。归十年,生两子,而沈君以进士甲科为广德军判官以卒。太君亲以《诗》、《论语》、《孝经》教两子。两子就外学时数岁耳,则已能诵此三经矣。其后,子迥为进士,子遵为殿中丞、知连州军州。而太君年六十有四以终于州之正寝,时皇祐二年六月庚辰也。嘉祐二年十二月庚申,两子葬太君江阴申港之西怀仁里。于是遵为太常博士、通判建州军州事,而沈君赠官至太常博士。铭曰:
山朝于跻,其下惟谷。缵我博士,夫人之淑。其淑维何?博士其家。二子翼翼,萼跗其华。诜诜诸孙,其实其葩。孰云其昌,其始萌芽。皇有显报,曰维在后。硕大蕃衍,刲牲以告。视铭考施,夫人之效。
丹州新学记 北宋 · 沈遘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二七、《西溪文集》卷九
古之学者,学道与艺;道与艺必出于师,而师在庠序,故学者亦必在焉。后之学者,学利而已;利不待师而能也,故学者不在乎庠序,而在乎家焉。夫先王之所以必用庠序者,士之所在也,教之所出也。后世之所以无用庠序者,士不在也,教何有焉?盖三代亡,而庠序之法亡矣,汉以来不能及也。然其间愿治之主,当涂之士,有志乎先王之治者甚众,欲近而反远,欲厚而反薄,陵夷以至乎大坏,若不可复者。岂固不可复与?亦失其术而已。夫不究其本而末是图,不知其可也。故虽有庠序之制,师弟子之礼,亦非先王之意矣。宋兴既百年,当庆历间,海内晏靖,民趣于治。天子休之,以谓礼乐可兴,而三代之治可放而至也,于是遂登群材,修法度,始诏天下更立学制而增大之。延师儒,先经艺,使学者务进于道,变文之弊以近古,使学者不独为利而已。当是时,天下之士不诫而劝,不率而趋,惟恐其后。虽天下之人亦举相庆,以望教化之行,太平之成也。而执事者不能称上意,其所以注措皆甚悖谬。始失于太学,而天下从以隳。于今十馀年,莫复有言治学者。甚哉,道之难行也!孟子有言:「王者之不作,未有疏于此时者也」。夫庆历之诏,可谓王者之举矣,而莫克终,使天下之士失所望。然圣人之心岂遂杳哉?执事者未能及尔。此天下之士,所以卷卷而有待者也。然则今之郡县有能治学以待于士者,岂非忠哉?丹州,直雍之北,近边郡也。其俗尚武,不知学文,常以武人守之,益不以学为事。虽庆历之诏,亦不能奉行。今供备库副使梁侯鉴之来,始谋兴学。州故有孔子庙,因即其旁而为学舍。既甚备,又为聚书迎师,所以教与养者莫不尽于是。丹之民始知有学,来者源源。已而有诏,使天下贡士于京师。初,丹当贡三人,而州之民既无有应诏者,乃一取于它州。及是,所贡三人皆州之秀也。于是丹之民益知学之可贵。长者悦,少者慕,来者亦愈众。或谓梁侯:「教化由上出者也,发乎朝廷,达乎天下。三代之法起于井田,成于庠序,兹谓有本。本不立,而区区其末,非过欤」?梁侯曰:「教化固由上出也。然吾为刺史,不可以不本诏书。诏书不曰劝学乎?且吾之道民以学,而来者靡然。岂我之能殴之也?亦民之乐于善耳。吾将以乐为善之民,以待上之教化,岂谓过欤」?于是士大夫知梁侯为吏之有方,而其材果可为朝廷用也。梁侯既喜其民之乐于学,又惧后之人或嫚而不顾,使丹之民不得卒为善而迁于恶也,将以其事铭之石,以示后之人,乃来求文于余。余既感夫学之废久,而庆历之诏不克终,又嘉梁侯之用心者远,可以风乎四方,故为著其本末而不辞。嘉祐二年六月庚午记。
熙宁使虏图抄 北宋 · 沈括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三、《永乐大典》卷一○八七七
臣某、臣评准三月癸丑诏书,充大辽国信使、副使。是时,契丹以永安山为庭,自塞至其庭三十有三日。日有舍,中舍有亭,亭有饔秫。以闰四月己酉出塞,五月癸未至单于庭,凡三十有六日。以六月乙未还,己未复至于塞下,凡二十有五日。山川之夷崄远近、卑高横从之殊,道途之陟降纡屈,南北之变,风俗、车服、名秩、政刑、兵民、货食、都邑、音译、觇察变故之详,集上之外,别为《图抄》二卷,转相补发,以备行人以五物反命,以周知天下之故。谨条如右,臣某昧死上。
永安山,契丹之北部,东南拒京师驿道三千二百十有五里。自庆州、上京皆有便道,由驿道之西,自铁浆馆径度,马驰不三日至幽州。永安地宜畜牧,畜宜马牛羊,草宜荔梴枲耳,谷宜粱𪍷。而人不善艺,四月始稼,七月毕歛。地寒多雨,盛夏重裘。七月陨霜,三月释冻。其人剪发,妥其两髦。行则乘马,食牛羊之肉酪而衣其皮,间啖麨粥。单于庭依犊儿山之麓。广荐之中,毡庐数十,无垣墙沟表。至暮,则使人坐草褒庐击柝。大率其俗简易,乐深山茂草,与马牛杂居,居无常处。自澄州大山之西为室韦,今谓之皮室。其俗类契丹。恩州以东为渤海。中京以南为东奚,其王衙西京数十里。其西南山间奚西奚,有故霫之区。其西治牛山谷奚。渤海之俗类燕,而渤海为夷语,其民皆屋居,无瓦者墁上,或苫以桦木之皮。奚人业伐山、陆种、斲车。契丹之车皆资于奚。车工所聚曰打造馆。辎车之制如中国,后广前杀而无般,材俭易败,不能任重,而利于行山。长毂广轮之牙,其厚不能四寸,而轸之材不能五寸。其乘车驾之以驼,上苑荒帷,富者加毡幰文绣之饰。中京始有果蓏,而所植不蕃。契丹之粟、果瓠皆资于燕。粟车转,果瓠以马,送之虏庭。山之南乃燕、蓟八州,衣冠语言皆其故俗,惟男子靴足幅巾而垂其带,女子连裳,异于中国。北白沟馆,南距雄州三十八里,面拒马河。员北塘广三四里,陂泽绎属,略如三关。近岁狄人稍为缭堤,畜水以仿塞南。新城,涿州之属邑,南距白沟六十里。中道有顿,皆北行道,西循废沟,北属涿州。隋炀帝伐高丽,治军涿郡,穿渠水运以饷军,疑此故渠也。涿州,南距新城六十里。州据涿水。州北二里馀渡涿,又二里复渡涿。涿之广渡三百步,其溢为城下之琢,广才百步而已。又北数里,渡洛水,通三十里至中顿。过顿又三十里至良乡,皆东行少北。良乡,幽州之属邑,西南距涿州六十里。自邑东北三十里至中顿,济栗乾水,水广数百步,燕人谓之卢驹河。绝水而东,小北三十里至幽州。幽州,西南距良乡六十里,馆曰永平。州西距山数十里,自顺以南皆平陆广饶,桑谷沃茂。而幽为大府,襟带八州,提控中会,家将所保也。自州东北行三十里至望京馆。望京馆西南距幽州三十里。自馆东行少北千里馀出古长城,又二十里至中顿。过顿,踰孙侯河,又二十里至顺州。古长城望之出东北山间,至顺州乃折而南,至顺州,负城西走,出望京之北,西南至广信之北二十里,属于西山。顺州,西距望京馆六十里,少南。馆曰怀柔,城依古长城。其地平斥,土厚宜稼。城北倚涧水为险,水之葇数百步,地广多栗,可以积卒以扼北山之冲。北当洞道而幽州压其后,背势面奇,此谋将之地也。自州东北数里,出古长城,十里济白水,又十馀里至中顿。过顿,东行三十馀里至檀州,皆车骑之道,平无险阻。檀州,西南距顺州七十里,古密云之区,馆曰密云。城据北山之东,南北距皆数里,惟衢道北皆。北之险,而顺州策其后,管钥所寄,鸷将之地也。自州东北行隘中,二十里馀至中顿。又二十里馀至金沟馆。金沟馆,西南距檀州五十里。自馆少东北行,乍原乍隰,三十馀里至中顿。过顿,屈折北行峡中,济栾水,通三十馀里,钩折投山隙以度,所谓古北口也。古北之险虽可守,而南有潮里,平碛百馀,可以方车连骑。然金钩之南至于古北,皆行峡中,而潮里之水出其间,踰古北而南,距中顿皆奇地,可以匿奸。籍势而南,有密云其会冲,此古北之所以为固也。古北馆,南距金沟七十里,小东。自馆北行数里,度峻山之麓,乃循潮里东北行,山间数涉潮里,通三十五里至中顿。过顿,入大山间,委回东北又二十里,登思乡岭。踰岭而降,少东折至新馆。自古北至新馆,山川之气,险丽雄峭,路由峡间,诡屈降陟,而潮里之水贯泻清洌。虏境之胜,殆钟于此。新馆,西南距古北七十里。自馆北行,少西北屈行,复东北二十馀里至中顿。其东踰小岭,有岐路小近而隘,不能容车。过顿东北十馀里,乃复钩折而南,数里至卧如馆。卧如馆,西南距新馆四十里。馆宅川间,中有大水曰霫水,乃故霫之区也。绝霫有佛寺,隳崖石以为偃佛,此其所以名馆也。自馆而行八九里,踰霫水入山间,东北踰小岭二十馀里至中顿。过顿,济栾水,东出度摸斗岭,三十五里至柳河馆。柳河馆,西距卧如馆七十里,自馆循山行十里,下俯大川,曰柳河,乃北二十馀里至中顿。过顿,踰度云岭,三十五里至打造岭,有径路行于巑岏荟翳之间,校之驿道近差十里馀。打造馆,西距柳河七十里,小北。自馆西南行十里馀至中顿。顿之西南有大山,上有建石,望之如人,曰会仙石。山下大川流水,川间有石屹然对山,乃筑馆其上。傍有茂木,下湍水,对峙大山。大山之西有断崖,上耸数百尺,挺擢如屏,而鸣泉漱其下,使人过此,必置酒其上,遂以为常。过顿二十五里,南行至牛山馆。牛山馆,东北距打造馆五十里。馆之西南数有大山,曰牛山。自馆踰牛山之麓,西南屈折三十里至中顿。过顿,复西南数里,济车河,又二十馀里度松子岭。岭东有夷路回屈数里,车之所由也。踰岭三所至鹿峡馆。鹿峡馆,东北距牛山馆六十里。自馆东南行数里,度痹岭,又四十里至中顿。过顿,又东南数里,踰小山,复三十里至路口村。有岐路西南出幽州,自幽州由岐路出松亭关,走中京五百里,循路稍有聚落,乃狄人常由之道。今驿回屈几千里,不欲使人出夷路,又以示疆域之险远。过路口村,东北行十里至铁浆馆。铁浆馆,西北距鹿峡三十里。自馆东北行二十馀里,踰痹岭乃东数中顿。过顿,东行山间之川二十五里,折而小北五里至富谷馆。富谷馆,西南距铁浆馆六十里。自馆东北行四十里至中顿。过顿,稍东出又三十里至长兴馆,皆行山间。长兴馆,西距富谷馆七十里,依北山之迤,循虎河逶迤正东至中京。中京,西距长兴馆二十里,少南。城周十馀里,有廛闾宫室,其民皆燕、奚、渤海之人。由其东南曰中和门。循城以北至城之隅,乃稍东北行,其东一路岐出,踰陇,走靴淀,又三十里馀至中顿。又十里馀路曲,走西北踰十里,济三肤河至临都馆,皆平川。经小坂,自路曲东出七八里,望之可见,曰恩州。临都馆,南距中京七十里,小西。自馆稍西北行,路小平,二十里至中顿毡庐。过顿乃登马疲岭。岭不堪峻。度岭行坂间二十里,崇信馆。崇信馆,南距临都馆四十里,小东。自馆稍西北行,踰原坂数叠,北三十里至中顿。过顿,又历行坂间十馀里乃平陆。又十馀里过阴凉河至松山馆。河自西来,广度百步,河之流才二十许步。至馆东迎小石山,乃折而北,与骆马河会。松山馆,东南距崇信馆六十里。自馆稍西北行十许里,乃东折济骆马河。河广数丈,东南与阴凉河会。踰河东北二十里至中顿。顿西有岐路,西北走饶州庆云岭,踰济冈子河。河之广度五步,诘屈蛇行,西南与骆马会。又三十馀里至驼帐,皆平川。帐以毡为之,前设青布拂庐。其他毡帐类此。驼毡帐,西南距阴凉河七十里,自馆东北踰山数里,得平川。又二十馀里至中顿。顿傍苍耳河,河广三丈,东流过顿。陟坂衍十馀叠,三十馀里至新店。又行坂间,三十里至广宁馆。广宁馆,南距驼帐九十里,少西。自馆东北行五里澄州,路由西门之外。州有土垣,崇六七尺,广度一里,其中半空。有民家一二百,屋多泥墁,间有瓦覆者。旧日,丰州州将率其部落和扣河西内附,诏置丰州以处之,自尔改今名。又十五里至中顿。过顿行原坂间,三十里至会星馆。会星馆,南距广宁馆五十里。自馆北行山间,登降曲折二十里至大山之颠,为中顿。行原薮间,三十里至咸熙帐。咸熙毡帐,东距会星馆七十里,小南。自馆西行稍西北,过大碛二十馀里至黄河。迎河行数里,乃乘桥济河至中顿。河广数百步,今其流广度数丈而已。俯中顿有潬,潬南沙涸,潬北流广四丈,岸皆密石,峻立如壁,长数十步。虽回屈数折,而广狭如一,疑若人力为之。河出硖中,有声如雷,桁沟以桥。狄人言此大河之别派,以臣度之大不然。大河距此已数千里,千里之水不应如是之微。凡雨暴至辄涨溢,不终日而复涸,此其源不远,势可见也。以臣考之,乃古所谓潢水也。虏人不知,谬为大河耳。过中顿,循河东南行又二十馀里,乃北行,稍稍西北十许里。复正北又三十里至保和馆,皆行碛。其曲折如此者,趍河桥与避大山之阻也。保和馆,西南距咸熙馆九十里。自馆北行数里,有路北出走上京。稍西又数里,济黑水。水广百馀步,绝水有百馀家,墁瓦屋相半,筑垣周之,曰黑河州。过州西北行十馀里,复东北行,出大山之东,又三十馀里至中顿。顿西数里,大山之颠有废垒曰燕王城。踰顿西北三十里馀至牛山帐,皆平川。牛山毡帐,南距保和馆九十里。自帐西行,稍稍西北甫三十里,乃复北至中顿。过顿北二十馀里,稍西北又十里馀,踰山复东北行十里馀,回走东甫一里至锅窑帐。锅窑毡帐,南距牛山帐八十里,少东。自帐稍西北,行平川间二十馀里,陟沙陁,乃行碛间十馀里至中顿。过西北二十里,复踰沙陁十馀叠,乃转趋东北。道西一里许,庆州塔庙,廛庐略似燕中。过庆州东北十里,经黑水镇,济黑河至大河帐。帐之东南有大山曰黑山,黑水之所出也。水走西南百馀里,复东出保和帐之北,大山之间。大和毡帐,东南距锅窑帐七十里。自帐复度黑水,乃东北出两山之间,平川四十里至中顿。又东北五六里,乃折西北,踰窦都岭。岭间行十馀里,复北行原阜间,又十馀里牛心山帐。牛心山毡帐,西南距黑河帐八十里。自帐东北踰山,乃东行二十馀里,又北十里至中顿。过顿,北行稍东三十里至薪添帐。帐之东南有土山,庳迤盘折,木植甚茂,所谓永安山也。薪添毡帐,西南距牛心山帐六十里。自帐东北行三十里至中顿。过顿北十里馀,度陇,复西北数里至顿程帐。顿程帐,东南距薪添帐六十里。帐西北又二十里至单于庭。有屋,单于之朝寝,后萧之朝,凡三。其馀皆毡庐,不过数十,悉东向庭,以松干表其前,一人持牌立松干之间,曰阁门。其东相向六七帐曰中书、枢密院、客省。又东毡庐一,旁驻毡车六,前植纛曰太庙。皆草莽之中。东数里有缭涧,涧东原隰十馀里,其西与北皆山也。其北山庭之所依者曰犊儿。过犊儿北十馀里曰市场,小民之为市者,以车从之于山间。
善政侯庙祈雨文(建中靖国元年六月)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一、《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六
维靖国元年岁次辛巳六月朔二十五日,具位韦某谨以清酌庶馐之奠,敢昭告于善政侯之灵:州境旱暵,阅月于再,虔祈精祷,无所不至,而所得之雨,皆未沾足。畎亩乾涸矣,禾苗萎瘁矣,岁计危迫矣,民情愁惧矣。为之守者,其得安乎?是用不惮远走,而恳于灵祠。恭惟神以爱民之心,利民之功,而享血食于兹土也几数百年,今日忍视元元之急而不救之耶?风霆隐于冥漠,霈泽易于反掌,唯神请而助之,以解斯民倒悬之疾,则神之赐在所必报。尚飨。
赐皇弟大宁郡王佖生日礼物口宣(元祐四年六月二十五日下院)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六○、《苏文忠公全集》卷四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有敕:桑蓬示喜,复临载育之辰;金币展亲,往致友于之爱。膺予宠赉,俾尔寿昌。
荐朱长文劄子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六九、《苏文忠公全集》卷二七、《乐圃馀稿》附录、《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八、吴郡文编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元祐元年六月二十五日,朝奉郎、试中书舍人苏轼同邓温伯、胡宗愈、孙觉、范百禄等劄子奏:臣等伏见前许州司户参军、苏州居住朱长文,经明行修,嘉祐四年乙科登第,堕马伤足,隐居不仕,仅三十年。不以势利动其心,不以穷约易其介,安贫乐道,阖门著书,孝友之诚,风动闾里,廉高之行,著于东南。本路监司本州长吏前后累奏,称其士行经术,乞朝廷旌擢,差充苏州州学教授,未蒙施行。近奉诏,中外臣僚自监察御史已上并举堪充内外学官二人。此实朝廷博求人才、广育士类之意。如长文者,诚不可多得。其人行年五十馀,昔苦足疾,今亦能履。臣等欲望圣慈褒难进之节,收久废之材,量能而使之,特赐就差充苏州州学教授,非惟禄饩赒养一乡之善士,实使道义模范彼州之秀民。取进止。
〔贴黄〕伏乞特赐检会新除楚州州学教授徐积体例施行。
书六赋后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三、《苏文忠公全集》卷六六、《古今法书苑》卷四二、《古今图书集成》文学典卷一八四 创作地点: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
予中子迨,本相从英州,舟行已至姑熟,而予道贬建昌军司马,惠州安置,不可复以家行。独与少子过往,而使迨以家归阳羡,从长子迈居。迨好学知为楚词,有世外奇志,故书此六赋以赠其行。绍圣元年六月二十五日,东坡居士书。
书秦少游挽词后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八、《苏文忠公全集》卷六八、《新编分门古今类事》卷一四 创作地点:广西梧州市藤县
庚辰岁六月二十五日,予与少游相别于海康,意色自若,与平日不少异。但自作挽词一篇,人或怪之。予以谓少游齐死生,了物我,戏出此语,无足怪者。已而北归,至藤州,以八月十二日,卒于光化亭上。呜呼,岂亦自知当然者耶,乃录其诗云。
谢翰林学士宣召状(一 元祐四年六月)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七
右,臣今月二十五日西头供奉官充待诏盛倚至臣所居,奉宣圣旨,召臣入院充学士者。成命莫回,惊使华之促召;一家竦听,望云阙以驰情。实儒者之至荣,岂平生之敢望?窃以翰墨之任,始自有唐;供奉至尊,讲闻前辈。北廊奏事,有如李绛之忠;中禁论兵,复数毕諴之智。迨我祖宗之盛,最优文学之臣。时举旧章,多蒙召对。顷自恭默之后,稍虚顾问之常。方今圣德日跻,群臣属目。盖将虚前席以博问,继夜烛而畴咨。宜得俊良,密侍燕语。如臣草野微陋,章句拙疏。十载江湖之间,自群鱼鸟;五迁台省之要,永愧冠裳。敢谓乏人,遽令至此?兹盖伏遇皇帝陛下,天心广大,海德并包。物无一介之遗,意求万目之举。临朝访道,有元老之在前;燕处清心,授众正而自助。从容盛德,循致承平。尘露之微,海岳奚补?修列圣之故事,今将其时;因闻见以纳忠,臣亦有志。臣无任感天荷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录奏谢以闻。谨奏(《栾城集》卷四八。又见傅增湘校本《圣宋名贤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四上,《古今事文类聚》新集卷二○,《永乐大典》卷一○二五,《唐宋元名表》卷一,《渊鉴类函》卷七二。)。
谨奏:原无,据丛刊本补。下同。
谢翰林学士宣召状(二 元祐四年六月)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七、《栾城集》卷四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臣今月二十五日西头供奉官充待诏盛倚至臣所居,奉宣圣旨,召臣入院充学士者。力辞不免,亟承诏旨之温;就职有时,复纡使节之重。惭负之极,俯伏何言?窃以法从之华,禁林称首。田渔自奋,信遭遇之已艰;兄弟迭居,况前后之无几。二刘二吴,号有唐之盛事;二宋二韩,称本朝之得人。或同处于一时,或相望于累岁。今臣与兄轼皆尘西掖,继入北扉。曾未三年,遍经两制。才不逮于前辈,宠遂极于当年。圣主何私,偏许一门之幸;愚臣自料,敢齐伯氏之贤?莫为先容,独尔幸会。此盖伏遇太皇太后陛下,天地之德,含气必生;日月之明,容光咸照。力判忠邪之党,首清侍从之联。察臣兄孤直之无他,适具员偶阙而当补。弃遗簪而未忍,意同气之可收。致此空疏,亦蒙奖擢。臣敢不始终一节,庶无陨于家声;勉强百为,或有补于国事。臣无任感天荷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录奏谢以闻。谨奏。
华州观察使妻永福县君郭氏墓志铭 北宋 · 范祖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五六、《范太史集》卷四五
君郭氏,唐尚父子仪之后。曾祖守信,赠太傅。祖世隆,赠太子少师。父承颜,赠左清道率府率。年二十,适华州观察使仲寂。入门而娣姒皆喜,受馈而舅姑交庆。观察捐馆,守孀育孤凡二十年。左右媵侍常假以颜色,内外亲戚不觉有薄厚。御仆使治居第,皆有条理,宗族称之,多取法焉。元祐五年六月二十五日卒,年四十有五。五男:长早卒;曰士众,右监门率府率,卒赠左领军;曰士编,右监门卫大将军、荣州刺史,以力学登科第;曰士斝、士俛,皆右侍禁,居官有称。皆君之善教云。五女:长适左侍禁王植,次适节度推官王璋,次幼亡,次适左班殿直霍祥,卒,次适假承务郎陈敏求。孙男四人:曰不匿,曰不虚,皆三班奉职,馀未仕。孙女八人,长适三班借职朱辅国,馀皆幼。九年二月己酉,葬河南永安县。铭曰:
尚父在唐,功格于天。覃延厥后,其庆绵绵。归于公族,宜其家室。为父为母,皆可矜式。
右千牛卫将军妻李氏墓志铭 北宋 · 范祖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五八、《范太史集》卷四七
君李氏,开封人。曾祖应机,赠户部尚书。祖咸熙,赠卫尉卿。父昭嗣。君年十五,适右千牛卫将军注。事舅姑孝而谨,接幼少和而肃。千牛有美才,善为文章,尤通音律。君闻其讲诵书史、留意翰墨则喜,稍习声乐,则终日若有戚容。千牛嘉其志,悉屏他好,自力于学,试有司,中高选,君有内助焉。元祐己巳六月甲子卒,年二十有一。生一子,早夭。九年二月己酉,葬河南永安县。铭曰:
《关雎》之诗,以妇人勉夫以正,为道化之行。如君之少,而能如此,是可嘉也已。
信州新修广信门记 北宋 · 孔武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九四、《宗伯集》卷一二、《永乐大典》卷三五二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上饶市
信于江东为最远,介于闽、浙之间,宝货所出,号为富州。其民勤于生业,而衣食赡足。然地形狭隘,环以群山,带以长溪,而无高城深池捍禦之固。熙宁十年,诏天下郡县皆城。朝奉郎虢略杨公适临是州,申戒官守,选兵属徒,吏士竞劝,以相厥事。未几,周其三面。而广信门者,城之南门也。内直郡庾,适车马之会。外连长桥,控山川之险。州之要冲,实在于此。然庳褊仄陋,几废而仅存,相因累年,恬不思革。公命尽撤其旧,稍增大之,择材于山,发钱于库,令有素戒,人不告劳,凡旬有五日而成焉。重檐籥广翼而势严正,望之足以为壮丽,登之足以为高明。州人环观,悦喜呼舞。公以才行选为剧州,应物有馀,而持以厚重,事之细大,无不属心。学敝则新之,驿敝则新之,库及仓敝则新之,市门敝则新之。至是,公治将成,归于朝廷,行有日矣,而夙夜精勤,严励如始至,不惮兴作,以惠于此邦之人。于是知公之为政,真有始终,而民之思公者,将至于无穷也。僚吏或愿使公之美久而益传,见属为文以刻于石。元丰五年六月二十五日,军事推官孔某记。
令官吏条析宽减差役利害诏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三七、《宋大诏令集》卷一八三、《东都事略》卷八、《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七○
农,天下之本也。祖宗以来,务加惠养,每勤劳勉,屡下宽恤之令,数赐蠲复之恩。然而历年于兹,未极富盛,间因水旱,颇致流庸。深惟其故,殆州郡差役之法甚烦,使吾民无敢力田积谷,求致厚产,以避其扰,至有遗亲背义,自谋安全者多矣。不幸逢其暴政,骨肉或不相保,愁怨亡聊之声,岂不悖人理、动天道欤?害农若此,为弊最深。上下偷安,苟务因循,重于改作,故农者益以匮乏,末游者安其富逸焉。生生之路至谬戾也,朕甚悼焉。永惟出令之慎,故访中外群议,宜有嘉谋宏策,贡于予闻,朕将亲览,择善而从,顺天兴益,诚安敢怠。命非徒下,钦哉无忽。其令中外臣庶限诏下一月,并许条陈差役利害实封以闻,无有所隐。
按:《宋会要辑稿》帝系九之一五。第一册第二○○页又见同书食货六五之一(第七册第六一五七页)、食货六六之三二(第七册第六二二三页)。
谕审官西院大使陈磨勘文字事诏(熙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四三、《宋会要辑稿》职官一一之四(第三册第二六二四页)
大使陈磨勘文字,见在院祗候差遣之人,依审官东院例引见,更不告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