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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睿十六国 355 — 439
大品经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摩诃般若波罗蜜者,出八地之由路,登十阶之龙津也。
夫渊府不足以尽其深美,故寄大以目之;
水镜未可以喻其澄朗,故假慧以称之;
造尽不足以得其涯极,故借度以明之。
然则功讫有无,度名所以立;
照本静末,慧日以之生;
旷兼无外,大称由以起。
斯三名者,虽义涉有流,而诣得非心;
迹寄有用,而功实非待。
非心故以不住为宗,非待故以无照为本。
本以无照,则凝知于化始;
宗以非心,则忘功于行地。
启章玄门,以不住为始;
妙归三慧,以无待为终。
假号照其真,应行显其明,无生冲其用,功德旌其深。
大明要终以验始,沤和即始以悟终,荡荡焉!
真可谓大业者之通涂,毕佛乘者之要轨也。
夫宝重故防深,功高故校广,嘱累之所以殷勤,功德之所以屡增,良有以也。
而经来兹土,乃以秦言译之,典谟乖于殊制,名实丧于不谨,致使求之弥至,而失之弥远,顿辔重关,而穷路转广,不遇渊匠,殆将坠矣。
亡师安和尚,凿荒涂以开辙,标玄指于性空,落乖踪而直达,殆不以谬文为阂也。
亹亹之功,思过其半,迈之远矣。
鸠摩罗什法师,慧心夙悟,超拔特诣,天魔干而不能回,渊识难而不能屈,扇龙树之遗风,震慧响于此世。
秦王感其来仪,时运开其凝滞,以弘始三年岁次星纪冬十二月二十日长安
秦王扣其虚关,匠伯陶其渊致。
虚关既开,乃正此文言;
渊致既宣,而出其释论。
渭滨流祇洹之化,西明启如来之心,逍遥集德义之僧,京城溢道咏之音,末法中兴,将始于此乎!
予既知命,遇此真化,敢竭微诚,属当译任,执笔之际,三惟亡师五失及三不易之诲,则忧惧交怀,惕焉若厉,虽复履薄临深,未足喻也。
幸冀宗匠通鉴,文虽左右,而旨不违中,遂谨受案译,敢当此任。
弘始五年岁在癸卯四月二十三日京城之北逍遥园中出此经。
法师手执梵本,口宣秦言,两释异音,交辩文旨,秦王躬览旧经,验其得失,咨其通途,坦其宗致,与诸宿旧义业沙门释慧恭、僧契、僧迁、宝度、慧精、法钦、道流、僧睿、道恢、道标、道恒、道悰等五百余人,详其义旨,审其文中,然后书之。
其年十二月十五日出尽,校正检括,明年四月二十三日乃讫。
文虽粗定,以释论检之,犹多不尽,是以随出其论,随而正之。
释论既讫,尔乃文定,定之未己,已有写而传者,又有以意增损,私以般若波罗蜜为题者,致使文言舛错,前后不同,良由后生虚己怀薄,信我情笃故也。
梵本唯《序品》、《阿鞞跋致品》、《魔事品》有名,余者直第其品数而已。
法师以名非佛制,唯存《序品》,略其二目,其事数之名,与旧不同者,皆是法师以义正之者也。
如阴入持等,名与义乖,故随义改之,阴为众,入为处,持为性,解脱为皆舍,降入为胜处,间止为念处,意断为正勤,觉意为菩提,直行为圣道,诸如此比,改之甚众。
梵音失者,正之以天竺,秦言谬者,定之以字义;
不可变者,即而书之,是以异名斌然,梵音殆半,斯实匠者之公谨,笔受之重慎也,幸冀遵实崇本之贤,推而体之,不以文朴见咎,烦异见情也(《释藏迹》八。)
小品经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般若波罗蜜者,穷理尽性之格言,菩萨成佛之弘轨也。
轨不弘,则不足以冥群异,一指归;
性不尽,则物何以登道场,成正觉?
正觉之所以成,群异之所以一,何莫由斯道也!
是以累教殷勤,三抚以之频发;
功德叠校,九增以之屡至。
如问相标玄而玄其玄,幻品忘寄而忘其忘,道行坦其泽,难问穷其源,随喜忘趣以要终,照明不化以即玄。
章虽三十,贯之者道;
言虽十万。
(一作佩。)之者行。
行凝然后无生,道足然后补处,乃(一作及。)此而变一切智也。
法华镜本以凝照,般若冥末以解悬,解悬理趣,菩萨道也;
凝照镜本,告其终也。
终而不泯,则归途扶疏,有三实之迹;
权应不夷,则乱绪纷纶,有惑趣之异。
是以法华般若,相待以期终;
方便实化,冥一以俟(一作侠。)
尽。
论其穷理尽性,夷明万行,则实不如照;
取其大明真化,解本无三,则照不如实。
是故叹深则般若之功重,美实则法华之用征,此经之尊,三抚三嘱,未足惑也。
秦太子者,寓迹储宫,拟韶区外,习味斯经,梦想增至,准悟大品,深知译者之失,会闻鸠摩罗法师神授其文,真本犹存,以弘始十年二月六日请令出之,至四月三十日校正都讫。
考之旧译,真若荒田之稼,芸过其半,未讵多也。
斯经正文,凡有四种,是佛异时适化广略之说也。
其多者云有十万偈,少者六百偈,此之大品,乃是天竺之中品也。
随宜之言,复何必计其多少,议其烦简邪?
梵文雅质,案本译之,于丽巧不足,朴正有余矣,幸冀文悟之贤,略其华而几其实也(《释藏鳞》一,又《迹》八。)
法华经后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法华经》者,诸佛之秘藏,众经之实体也。
以华为名者,照其本也;
称分陀利者,美其盛也。
所兴既玄,其旨甚婉,自非达识传之,罕有得其门者。
夫百卉药木之英,万物实之本也;
八万四千法藏者,道果之源也,故以喻焉。
诸华之中,莲华最胜,华而未敷,名屈摩罗;
敷而将落,名迦摩罗;
处中盛时,名分陀利,未敷喻二道,将落譬泥洹,荣曜独足,以喻斯典。
至如般若诸经,深无不极,故道者以之而归,大无不该,故乘者以之而济。
然其大略,皆以适化为本,应务之门,不得不以善权为用。
权之为化,悟物虽弘,于实体不足,皆属法华,固其宜矣。
寻其幽旨,恢廓宏邃,所该甚远,岂徒说实归本,毕定殊途而己邪?
乃实大明觉理,囊括古今,云佛寿无量,永劫未足以明其久也;
分身无数,万形不足以异其体也。
然则寿量定其非数,分身明其无实,普贤显其无成,多宝昭其不灭。
夫迈玄古以期今,则万世同一日;
即百化以悟玄,则千途无异辙。
夫如是者,则生生未足以言其在,永寂亦未可言其灭矣。
寻幽宗以绝往,则丧功于本无;
控心辔于三昧,则忘期于二地。
经流兹土,虽复垂及百年,译者昧其虚津,灵关莫之或启;
谈者乖其准格,幽迹罕得而履,徒复搜研皓首,并未有窥其门者。
秦司隶校尉左将军安城侯姚嵩,拟韵玄门,宅心世表,注诚斯典,信诣弥至,每思寻其文,深识译者之失,既遇鸠摩罗法师,为之传写,指其大归,真若披重宵而高蹈,登昆仑而俯眄矣。
于时听受领悟之僧,八百余人,皆是诸方英秀,一时之杰也。
是岁弘始八年,岁次鹑火(《释藏迹》八。)
思益经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此经天竺正音名毗陀沙真谛,是他方梵天殊特妙意菩萨之号也。
详听什公传译其名,翻覆展转,意似未尽,良由未备秦言,名实之变故也。
察其语意,会其名旨,当是持意,非思益也。
直以未喻持义,遂用益耳。
其言益者,超绝殊异,妙拔之称也。
思者进业高胜,自强不息之名也。
旧名持心,最得其实。
又其义旨旧名等御诸法,梵天坦其津涂,世尊照其所明,普华奖其非心,文殊泯以无生,落落焉真可谓法轮再转于阎浮,法鼓重声于宇内,甘露流津于季末,灵液沾润于遐裔者矣。
而恭明前译,颇丽其辞,仍迷其旨,是使宏标乖于谬文,至味淡于华艳,虽复研寻弥稔,而幽旨莫启。
幸遇鸠摩罗什法师于关右,既得更译梵音,正文言于竹帛,又蒙披释玄旨,晓大归于句下。
于时咨悟之僧,二千余人,大斋法集之众,欣豫难遭之庆,近是讲肄之来,未有其比。
于时余与道恒,谬当传写之任,辄复疏其言,记其事,以诒后来之贤,岂期必胜其辞,必尽其意邪?
庶以所录之言,粗可仿佛其心耳。
不同时事之贤,傥欲全见其高座所说之旨,故具载于文,不自加其意也(《释藏迹》八。)
毗摩罗诘提经义疏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此经以毗摩罗诘所说为名者,尊其人,重其法也。
五百应真之所称述,一切菩萨之所叹伏,文殊师利对扬之所明答,普现色身之要言,皆其说也。
借座于灯王,致饭于香积,接大众于右掌,内妙乐于忍界,阿难之所绝尘,皆其不可思议也。
高格迈于十地,故弥勒屈之而虚己;
崇墉超于学境,故文殊己还,并未有窥其庭者。
法言恢廓,指玄门以忘期;
观品夷照,总化本以冥想。
落落焉声法鼓于维邪,而十方世界无不悟其希音;
恢恢焉感诸佛于一室,而恒沙正觉无不应其虚求。
予始发心,启蒙于此,讽咏研求,以为喉襟,禀玄指于先匠,亦复未识其绝往之通塞也。
既蒙鸠摩罗什法师正玄文,摘幽指,始悟前译之伤本,谬文之乖趣耳。
至如以不来相为辱来,不见相为相见,未缘法为始神,缘合法为止心,诸如此比,无品不有,无章不尔,然后知边情险诐,难可以参契真言,厕怀玄悟矣。
自慧风东扇,法言流咏已来,虽日讲肄,格义迂而乖本,六家偏而不即。
性空之宗,以今验之,最得其实。
然炉冶之功,微恨不尽,当是无法可寻,非寻之不得也。
何以知之?
此土先出诸经,于识神性空,明言处少,存神之文,其处甚多,中百二论,文未及此,又无通鉴,谁与正之?
先匠所以辍章于遐慨,思决言于弥勒者,良在此也。
自提婆已前,天竺义学之僧,并无来者,于今始闻宏宗高唱,敢预希味之流,无不竭其聪而注其心。
然领受之用易存,忆识之功难掌,自非般若朗其闻慧,总持铭其思府,焉能使机过而不遗,神会而不昧者哉?
故因纸墨以记其文外之言,借众听以集其成事之说。
烦而不简者,贵其事也;
质而不丽者,重其意也。
其指微而婉,其辞博而晦,自非笔受,胡可胜哉?
是以即于讲次,疏以为记,冀通方之贤,不咎其烦而不要也(《释藏迹》八。)
自在王经后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此经以菩萨名号为题者,盖是思益无尽意密迩诸经之流也。
以其圆用无方,故名自在
势无与等,故称为王。
标准宏廓,固非思之所及;
幽旨玄凝,寻者莫之仿佛。
此土先出方等诸经,皆是菩萨道行之式也。
般若指其虚标,勇伏明其必制,法华泯一众流,大哀旌其拯济,虽各有其美,而未备此之所载。
秦大将军尚书令常山姚显,其怀简到,彻悟转诣,闻其名而悦之,考其旨而虚襟,思弘斯化,广其流津,以为斯文既布,便若菩萨常住,不去此世,奔诚发自大心,欣跃不能自替,遂请鸠摩罗法师译而出之,得此二卷,于菩萨希踪卓荦之事,朗然昭列矣。
是岁弘始九年,岁次鹑首(《释藏迹》八。)
关中出禅经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禅法者,向道之初门,泥洹之津径也。
此土先出修行大《小十二门》、大小《安般》,虽是其事,既不根悉,又无受法,学者之戒,盖阙如也。
摩罗法师辛丑之年十二月二十日姑臧长安,予即以其月二十六日从受禅法,既蒙启授,乃知学准法有成修。
《首楞严经》云:“人在山中学道,无师道终不成”是其事也。
寻蒙钞撰众家禅要,得此三卷,初四十三偈,是鸠摩罗陀法师所造;
后二十偈,是马鸣菩萨之所造也。
其中五门,是婆须蜜僧伽罗叉沤波崛僧伽斯那勒比丘马鸣罗陀禅要之中,钞集之所出也。
六觉中偈,是马鸣菩萨修习之以释六觉也。
初观淫恚痴相及,其三门皆僧伽罗义之所撰也。
息门六事,诸论师说也。
菩萨习禅法中,后更依持世经,益《十二因缘》一卷,《要解》二卷,别时撰出。
夫驰心纵想,则情愈滞而惑愈深;
系意念明,则澄鉴朗照而造极弥密。
心如水火,拥之聚之,则其用弥全;
决之散之,则其势弥薄。
故论云:质微则势重,质重则势微。
如地质重,故势不如水;
水性重,故力不如火,火不如风,风不如心。
心无形,故力无上,神通变化,入不思议,心之力也。
心力既全,乃能转昏入明,明虽愈于不明,而明未全也。
明全在于忘照,照忘然后无明非明。
无明非明,尔乃几乎息矣。
几乎息矣,慧之功也。
故经云:无禅不智,无知不禅”。
然则禅非智不照,智非禅不成。
大哉禅智之业,可不务乎?
出此经后,至弘始九年闰月五日,重求检校,惧初受之不审,差之一豪,将有千里之降。
详而定之,辄复多有,所正既备,无间然矣(《释藏迹》九。)
大智度论序(一作大智释论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夫万有本于生生,而生生者无生;
变化兆于物始,而始始者无始,然则无生无始,物之性也,生始不动于性,而万有陈于外,悔吝生于内者,其唯邪思乎?
正觉有以见邪思之自起,故阿含为之作;
智滞有之由惑,故般若为之照。
然而照本希夷,津涯浩汗,理超文表,趣绝思境。
以言求之,则乖其深;
以智测之,则失其旨,二乘所以颠沛于三藏,新学所以曝鳞于龙门者,不其然乎?
是以马鸣起于正法之余,龙树生于像法之末。
正余易弘,故直振其遗风莹拂而已。
像末多端,故乃寄迹凡夫,示悟物以渐。
又假照龙宫,以朗搜玄之慧,托闻幽秘,以穷微言之妙,尔乃宪章智典,作兹释论。
开夷路也,则令大乘之驾,方轨而直入;
其辩实相也,则使妄见之惑,不过而自复。
其为论也,初辞拟之,必标众异以尽美;
卒成之终,则举无执以尽善。
释所不尽,则立论以明之;
论其未辩,则寄折中以定之,使灵篇无难喻之章,千载悟作者之旨,信若人之功矣。
有鸠摩罗耆婆法师者,少播聪明之闻,长集奇拔之誉,才举则亢标万里,言发则英辩荣枯,常杖兹论焉渊镜,凭高致以明宗。
秦弘始三年岁次星纪十二月二十日姑臧长安秦王虚襟,既已蕴在昔见之心,岂徒则悦而已?
晤言相对,则淹留终日;
研微造尽,则穷年忘倦。
又以晤言之功虽深,而恨独得之心不旷;
造尽之要虽,而惜津梁之势未普。
遂以莫逆之怀,相与弘兼忘之惠,乃集京师义沙门,命公卿赏契之士五百余人,集于渭滨逍遥园堂,鸾舆停驾于洪涘,禁御息警于林间。
躬览章,考正名于梵本;
咨通津要,坦夷路于来践。
经本既定,乃出此释论,论之略本有十万偈,偈有三十二字,并三百二十万言,梵既乖,又有烦简之异,三分除二,得此百卷,于大智三十万言,章婉旨,朗然可见,归途直达,无复惑趣之疑,以文求之,无间然矣。
天竺传云:“像正之末,微马鸣龙树道学之门,其沦胥溺丧矣”。
其故何?
实由二未契微,邪法用盛,虚言与实教并兴,险径与夷路争辙,始进者化之而流离,向道者惑之而播越,非二匠其孰与正之?
是以天竺诸国,为之立庙,宗之若佛,又称而咏之曰:“智慧日以颓,斯人令再曜。
世昏寝已久,斯人悟令觉”。
若然者,真可谓功格十地,道侔补处者矣。
传而称之,不亦宜乎!
幸哉此中鄙之外,忽得全有此论,梵文委曲,皆如初品。
法师以秦人好简,故裁而略之。
若备译其文,将近千有余卷。
法师于秦语大格,唯译一往,方言殊好,犹隔而未通。
苟言不相喻,则情无由比。
不比之情,则不可以托悟怀于文表
不喻之言,亦何得委殊涂于一致?
理固然矣。
进欲停笔争是,则交竞终日,卒无所成;
退欲简而便之,则负伤于(一作伤手。)穿凿之讥。
以二三唯案译,而书都不备饰,幸冀明悟之贤,略其文而挹其(《释藏友》一,又《迹》十。)
中论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中论》有五百偈,龙树菩萨之所造也。
以中为名者,照其实也;
以论为称者,尽其言也。
实非名不悟,故寄中以宣之;
言非释不尽,故假论以明之。
其实既宣,其言既明,于菩萨之行,道场之照,朗然悬解矣。
夫滞惑生于倒见,三界以之而沦溺;
偏悟起于厌智,耿介以之而致乖。
故知大觉在乎旷照,小智缠乎隘心,照之不旷,则不足以夷有无,一道俗;
知之不尽,则未可以涉中途,泯二际。
道俗之不夷,二际之不泯,菩萨之忧也。
是以龙树大士折之以中道,使惑趣之徒,望玄指而一变;
括之(一作恬之。)以即化,令玄悟之宾,丧咨询于朝彻,荡荡焉!
真可谓理夷路于冲阶,敝玄门于宇内,扇慧风于陈枚,流甘露于枯悴者矣。
百梁之构兴,则鄙茅茨之仄陋;
睹斯论之宏旷,则知偏悟之鄙倍。
幸哉此区之赤县,忽得移灵鹫以作镇,险陂之边情,乃蒙流光之余惠。
而今而后,谈道之贤,始可与论实矣。
天竺诸国,敢豫学者之流,无不习味斯论,以为喉衿,其染翰申释者,甚亦不少。
所出者是天竺梵志,名宾罗伽,秦言青目之所释也。
其人虽信解深法,而辞不雅中,其中乖阙烦重者,法师皆裁而裨之,于经通之理尽矣。
文或左右未尽善也。
百论治外以闲邪,斯文祛内以流滞,大智释论之渊博,十二门观之精诣,寻斯四者,真若日月入怀,无不朗然鉴彻矣。
予习之味之,不能释手,遂复忘其鄙拙,托悟怀于一序,并目品义,题之于首,岂期能释邪?
盖是欣自同之怀耳(《释藏神》七,又百一。)
十二门论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十二门论》者,盖是实相之折中,道场之要轨也。
十二者,总众枝之大数也;
门者,开通无滞之称也;
论之者,欲以穷其源,尽其理也。
若一理之不尽,则众异纷然,有惑趣之乖;
一源之不穷,则众涂扶疏,有殊致之迹。
殊致之不夷,乖趣之不泯,大士之忧也。
是以龙树菩萨开出者之由路,作十二门以正之。
正之以十二,则有无兼畅,事无不尽。
事尽于有无,则忘功于造化;
理极于虚位,则丧我于二际。
然则丧我在乎落筌,筌忘存乎遗寄,筌我兼忘,始可以几乎实矣。
几乎实矣,则虚实两冥,得失无际,冥而无际,则能忘造次于两玄,泯颠沛于一致,整归驾于道场,毕趣心于佛地,恢恢焉真可谓运虚刃于无间,奏希声于宇内,济济丧于玄津,出有无于域外者矣。
遇哉!
后之学者,夷路既坦,幽关既开,真得振和鸾于北溟,驰白牛以南回,悟大觉于梦境,即百化以安归。
夫如是者,恶复知曜灵之方盛,玄陆之未晞也哉?
睿以鄙倍之浅识,犹敢明诚虚关,悕怀宗极,庶日用之有宜,冀岁计之能植,况才之美者乎?
不胜景仰之至,敢以钝辞短思,序而申之,并目品义,题之于首,岂期能益邪?
庶以此心开自进(一作庶以此微开疾进。)之路耳(《释藏守》六,又百一。)
出曜经序 十六国 · 释僧睿
 出处:全晋文
《出曜经》者,婆须蜜舅法救菩萨之所撰也。
集此一千章,立为三十三品,名曰法句。
录其本起,系而为释,名曰出曜。
出曜之言,旧名譬喻,即十二部经第六部也。
罽宾沙门僧伽跋澄,以前秦建元十九年葱岭,涉流沙,不远万里,来至长安
其所阁识,富博绝伦,先师器之既重,其人吐诚亦深,数四年中,上闻异要,奇杂盈耳。
俄而三秦覆坠,避地东周
后秦皇初四年,还辕伊洛,将返旧乡,伫驾京师,望路致慨,恨法句之不全,出曜之未具,缅邈长怀,蕴情盈抱。
太尉姚旻,笃诚深乐,闻不俟驾,五年秋请令出之,六年春讫。
执梵本,佛念宣译,道嶷笔受,和契二师师法括而正之,时有不怙,从本而已。
旧有四卷,所益已多,得此具解,览之画然矣。
予自武当轩衿华领咨询观化,预参检校,聊复序之,弘始元年八月十二日写讫,僧睿造首(《释藏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