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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必昌
道德真经集解序宝祐五年 宋 · 黄必昌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七四
孔子无常师,故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皆尝问焉。
然观其语南宫敬叔,独以礼乐之原、道德之归属之老聃,则聃岂苌弘而下所可比耶?
其所以责原壤者,以学老氏而差,于老氏固无贬也。
虽然,孔子以实有为理,老子以虚无为道。
孔子以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为生生之本,老子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其数亦异。
孔子欲人知道之无物不有,无处不在,无时不然,老子欲人求是道于天地万物之始。
盖道一也,而随人所指有不同;
数一也,在人所用有不同。
其不同者,固不可以强同也。
至其见素抱朴、少私寡欲以治心,载营魄抱一、绵绵若存以治身,以重为轻根,以静为动根,不矜不伐不争以应物,无为无欲、去泰去甚以治国家天下,虽圣人不能违也。
是以谷神玄牝,程子取焉,养气之说,朱子取焉,吾党其可轻议之哉!
圭山董道士所注老子《道德经》,集古今诸家之善以发明宗旨,虽修炼家自附于老子者,本末先后亦有辨焉。
其用工深,而有助于老子之教多矣,览者毋忽。
宝祐丁巳年夏,前恩平假守黄必昌京甫序。
按:董思靖《道德真经集解》卷末,正统道藏
苏颍滨先生祠记嘉熙二年 宋 · 黄必昌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七四、《清源文献》卷一二、嘉庆《海康县志》卷八
黄门公谪雷后百二十四年,毛侯当时始即故居祀之,未几复坏。
又二十年,永嘉薛侯实来。
一日访遗址,则樲棘生焉,瓦砾聚焉,乃慨然曰:「是地势硉兀,风荡水齧,弗能支宜也」。
北行数十步,得贡闱旧址,延袤百丈,曰:「是足以奉我公矣」。
嘉熙戊戌之冬,乃筑而迁焉。
建楼百丈,祠公其下,列老苏、长苏及公神主于楼之上为三。
翼以两庑,位以四职,更衣有舍,斋居有室,庖湢浣濯各有次。
聚九经百代书,备笾豆簠簋之器。
门之外甃以巨沼,跨以长桥,缭以垣墙,植以花竹。
沼之外为重门。
登楼遐眺,则环城楼观,如拱如揖,规模宏伟,气象轩豁,而基址坚密。
是可久矣,而侯犹以为未也,首捐俸二十万买田积园。
郡僚属及州人咸踊跃趋之,积二百万,岁得租约三十万,凡月朔谒祠、春秋释菜,与职掌之廪、葺理之费皆给焉。
是祠千载犹一日,而侯之德亦与之无穷矣。
噫嘻,并建圣哲,立之风声,此为治之先务,而世俗罕有知之者。
黄门公气节文章,师表一世,去此百馀年矣,更几守而后建祠,又作新修坏,至今侯而后能为久远之计,聚书蓄器,掌以学者,春秋之祀,弗替引之,使人常有兴起爱慕之心,是则难矣。
虽然,公方立朝屹然,一有不合,卿相之位、万钟之禄,不屑顾也。
使肇是祠者一拂于民,有愧于心,公岂屑享之欤!
今侯之为州,大略类长公之记盖公尝论齐相所治齐者。
此岁谷贱民纾,节缩用度之馀,因人心所同慕者而为之,以是奉百世之祀,吾知公其享之必矣。
按:嘉庆《雷州府志》卷一八,嘉庆十六年刻本。
北溪先生嘉定十六年 宋 · 黄必昌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七四、北溪先生外集
呜呼!
讲学至于精微,则益易差;
进道至于峻绝,则愈难守。
孔门之速肖凡七十,而具体者盖亦仅有。
自轲死以及周、程,越千四百年而授受。
尹、谢、游、杨皆有过人之才,终未尽化乎查滓。
又历数传,乃及朱子,集诸儒之大成,振前圣之坠绪。
朱之门人半天下,其升堂入室者又可数。
伏惟先生,朱门嫡嗣,一见之初,遂蒙许与。
外若朴钝,而明敏绝人;
言若拙讷,而勇进莫禦。
混然之中,而有粲然者存;
寻常之中,而有精妙者寓。
悫乎子舆省身之诚,湛乎曾晰咏归之趣。
德量浑涵,则颜子之不校;
气象岩岩,则孟氏之无惧。
宜乎独得朱子之大全,而考亭梦奠之后,犹使学者有所宗主也。
呜呼!
后学所望于先生者何如,而一旦遽止于此也。
人莫不悼先生之亡,而孰知仆之戚戚尤不能已也。
仆慕先生之道亦既有年,去先生之居仅数百里,然而进见之日为最晚,亲炙之时盖无几。
迨夫同试南宫,栖迟逆旅,耳提面诲,犹侄犹子。
念聚会之为难,急讲明乎大旨。
既而金陵之游,仆守不远有方之戒而不敢从;
严陵之讲,仆怀倚门之望而不能俟。
先生横经温陵,仆仅得私传诸人,而淑艾乎己。
将谓先生来仕安邑,而仆已解戍安阳,则卒业之期尚可倒指。
曾谓西郊拜别,而遂判袂于生死乎!
呜呼!
先生之疾不知时,没不知日。
既不及盥手以饭含,又不及执绋于道周,闻讣遣奠独在诸贤之后。
仆之罪不敢讳,而先生之恩义将曷酬。
已焉哉!
泊然之容不可复见,琅然之音不可复闻。
所恃者遗书之可考,则堂堂之心庶千古其犹存。
怅南望以何极,徒纾哀于此文。
呜呼哀哉,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