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位置
作者
标签
太子乾道七年二月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乙集卷二
朕绍承大统,于今十年,深惟太上皇帝付托之重,而元良虚位,惕然于怀。
《传》曰「储副天下公器」,朕其敢有所私哉?
今第三子仁孝严重,积有常德,学必以正,誉日以休。
蔽自朕心,俾膺主鬯,以永宗社之庆,可立为皇太子
官属仪物制度,令有司讨论典礼以闻。
咨尔中外,体予至怀。
请蒐无用之兵为有用之备疏绍兴三十年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臣闻古之圣王蒐无用之兵为有用之备,所以坚固治本,逆折乱萌,而用智于未奔沈也。
我祖宗平一天下,治定功成之后,甲兵坚强,四方无敢侮拂。
乾德天圣之盛,犹且诏诸道兵为长吏之所役使失于教习者,著为禁令,又厢禁军敢占为技工者论如法。
大中祥符间,又诏诸州本城兵及等者五百人以上,团立教阅,升为禁军;
其本城兵少,即别召募。
呜呼!
深谋远虑,所以销患于未形者,成宪具存也。
伏惟陛下作新军政,一以祖宗为法,武备之严,莫尽于今日。
凡分屯列戍、待敌制胜之道,举无一策之遗矣,而谋者犹以为外实者必有内虚之忧。
盖行营重兵,远在边境,而策应之精锐,又须观时而动。
而诸州所谓强弓弩手者,亦已尽遣,万一郡县间有一夫窃发,岂不少贻宵旰之虑?
而臣窃以谓今之诸郡未尝无兵,诸郡之兵未尝无将。
且以东南言之,诸郡所馀禁军及元额厢军、土军亡虑十数万,而一监司守贰占破之数辄二三百人,一总管一将官各不下百人。
其间以技执役,如福建一台又有至数百人者。
而诸路将副今以二十四员为额,其数亦不为少矣。
或以刀笔之吏,或以给使之徒,或以势力富豪之家而居之。
使兵冗于国家之衣粮,将糜于州郡之廪给,而咸不适于用,岂不亦甚可惜也!
如因其在籍之兵拘收而为之部分,因其定员之将遴选而使之教阅,假以旬岁之后,于大军之势亦一助也。
不然,一路一郡之间,顾不足以备他盗乎?
此皆祖宗之旧章,有明效大验书于国史者,愿陛下勿以为不足用之兵,独断而必行之,中外幸甚。
论金鼐交结秦桧不当授上阁之职疏绍兴三十一年三月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臣窃闻晋守卿以监榷易院增课当赏,太宗谕之曰:「通事舍人改官,须为閤门副使,若以利而进此职,则守边宣力之臣何以为劝」?
呜呼!
宗閤门贴职,所以奖励边功而惜名器,不以妄予盖如此。
载惟陛下聪明睿智,既不惑于私谒,庆赏刑威又足以动化天下,而兢兢业业,一以祖宗为法,臣所亲闻而亲见之也。
用敢抵冒天威,裨万分一。
谨按金鼐以财豪东南,因纳粟命官,交结故相秦桧,以看閤子为名,专任南亩出纳之责,四为国信所三节人,皆以纳赂得之,累官至正使
在廷百僚,旧所不齿,今一旦授以上閤之秩,群议籍籍不置。
臣窃以为决非陛下本意,伏望睿慈特赐追寝。
论拣汰军员衣粮不足乞拘收官田疏绍兴三十一年三月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临安一府拣汰使臣军员凡一千六百八十有八人,岁用料钱等九万一千馀缗,䌷绢布绵二万五千八百馀匹,米二万八千馀石。
而本府属邑除昌化盐官富阳无系官田外,其馀六邑止有田一千一百七十四亩有奇,是一兵之田未及一亩。
若如议者所陈,纽其衣粮请给,计其价而给其田,则所赡养者不过数百人,其坐而仰衣粮者尚千馀人也,不特事体不一,又劳逸不均。
谓宜下有司,将卖不尽系官田及户绝、寺观无主田并僧道无主田尽行拘收,又将日后没官田岁行抄籍,以待兵田之数相当而后施行,庶无不足不均之患。
秦桧妻王氏以先生号祔庙不合礼经奏绍兴三十一年三月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九
王氏以先生祔于之庙而为之配,不合礼经。
乞归先生之号于有司,仍旧秦魏国夫人旧号,于礼为称。
缴元居实词头疏绍兴三十一年六月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臣伏惟神宗皇帝作新官制,一清枢密都承旨之班,更用士人视仪从列,而副都承旨之选与之俱重,侍殿庐,亲承邃旨。
武臣之除,职清地禁,未有踰于此者,所以激厉其徒,使之趣名节,立事功,为百世劝也。
谟烈之传,至陛下而丕显丕承之,故近岁廖虞弼以非才而用,未几罢黜之旨从天而下,当时人心咸大和说。
其后多虚其选,不以轻授。
陛下传祖宗心法之妙,显显如此,书之国史,足为无穷之光。
今元居实者,外廷之议以为本出给使之流,未尝历亲民近边差遣,而所出入交结皆内侍之雄,欺隐御前,金帛之讼,见历台省未决。
一旦无尺寸功效,亟登清班,使将士解体,非今日细事。
又朝廷施行之初,不经门下书读,致议者阗然,益以为疑。
两日以来,物论籍籍不肯置,若臣辄拟词以进,实负陛下使令之意,罪不容诛矣。
所有词头,臣不敢书行。
奏还汪应辰衢州词头疏绍兴三十一年十月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九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臣闻士君子之进退去留必观于时,时当去而不去伤乎廉,时当留而不留伤乎义,廉义举而公议定矣。
今虏酋犯江,边境多事,君父勤宵旰之忧,乃智者效谋、勇者效力,忘家报国之时也。
应辰蚤岁以文章决科,陛下亲擢为第一,赐名之宠,多士至今歆艳。
年甫四十,又蒙亲擢为言语侍从之臣,不为不遭遇矣。
一旦无故补外,廷绅之论咸疑之。
应辰之才望实周于世用,朝廷若藉其才望以禦外侮,则衢之为郡不为要边;
若以其罪当黜,则不明言其罪,以正其当黜之名;
若出于应辰之请,则有伤于事君之义,而非书生报国之本心也。
应辰之去,名既不正,茍不以为非,则援引而求去者继出而纷纷矣。
多事之时,如使人材相继去国,此物论所以为朝廷惜也。
臣愚欲望睿慈将应辰衢州之命特赐追寝,且令依旧在职,以待后日或有任使,庶几朝廷百僚各安其职,不为茍去之计,而公议自定。
更乞自宸衷裁酌施行。
江上军事第一劄子绍兴三十一年十一月八日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三八、《采石瓜洲毙亮记》附录、《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蒙圣恩令从军江上,今月六日建康
次日准叶义问差臣前来采石会李显忠,并给犒御前军马。
臣于八日午后到采石,见江北虏兵甚厚,极目望上下二三十里不绝,鼓声震地。
臣即时跃马至岸口,与诸统制相见。
北岸有一高台,台上大红绣旗、黄旗各二,左右分立,中有大黄盖,有一人服金甲,以胡床坐其下。
问之,此虏酋也,昨已登台祭天,刑白马,与诸将盟矣。
兵号四十万,马数倍之。
臣与统制官张振等共议,列马步军为阵,静以待之。
分戈船为五,以其二傍东西岸行;
其一驻中流,载精兵以待战;
其二藏小港中,以备不测。
摆布仅毕,忽闻虏众齐声发喊,虏酋亲执小红旗,麾数百舟绝江而来。
未顷刻间,已有七舟遽达南岸。
虏登岸与官军战,臣往来行间,再三传令,激以大义,许以醲赏。
步军统制时俊先登,军皆殊死斗,俘斩既尽,而战于江中者艨艟相击,虏舟皆平,沈水死者以万数。
天色向晦,北岸鼓声乃止,虏引馀舟遁去。
臣等尚虑其诈,不敢以兵掩其前,但以强弓弩袭其后追射之,虏兵多伤。
至夜师旋,计其岸上之尸凡二千七百馀人。
射杀万户一人,服紫茸绵甲注丝战袍。
生获千户二人,女真三十馀人,馀皆伉健者。
臣度虏未必遽休,而采石之旧将已去,新将未至,当军情危疑间,虏兵鼎来,臣不当便引去,暂且留此与统制官同谋战守,须俟一大将至,有所分付,乃敢还建康
仰乞陛下特宽忧顾,臣无任激切皇惧之至。
江上军事第二劄子绍兴三十一年十一月九日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三八、《采石瓜洲毙亮记》附录、《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臣观虏所用之船皆如州县渡口雇驾者,诚不足以当官军战舰。
又逐船惟满载敢死士,意在直截来夺岸口,初不为水中战具也。
以昨日之战,虏有旗头为官军斫断其左臂,尚能以手持小旗麾其下进战,久之乃仆地死,金人之伉健可概见矣。
统制欲于濒江掘堑,阔一丈五尺,深八尺,以防虏兵奔冲上岸及更夜潜渡之寇。
见役丁夫开堤数百丈,以卫内堤。
官军立于堤上,既有所捍蔽,又无遁心,可以固守也。
臣闻临阵易将,自古所戒,而王权既失士心,李显忠素有人望,黜陟之间,无不仰服睿断圣明。
虏酋既败,采石官兵虚弱,其尽力如此,臣岂敢爱身,遽自引去?
比者戚方已约分兵船,亲来会合采石,成闵军非久即到。
官军既合,决可以破贼,不独守江而已。
臣俟李显忠到,一一议定,续具奏知。
江上军事第三劄子绍兴三十一年十一月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三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臣于今月八日大破虏兵,已具战守之计、斩获之数敷奏去讫。
次日绝早,臣与将士同在江口摆布戈船,分兵待敌。
其贼众行列比昨日稍稀。
至辰、巳来,虏凡再鼓。
臣等举旗麾出海鳅战船五分之二,分其半向北岸上流,直至杨林河口,以其半傍南岸而行,其馀仍藏港中,以防不测。
良久,虏兵益稀。
臣恐虏酋欲遁,亟令水军统制盛新引船杜塞河口,以神臂弓、克敌弓齐力射虏,应弦而倒者以万数。
虏见船无归路,即时从下流发火自焚,官军亦于河口上流举火尽焚其馀,凡一百五十馀舟。
完颜亮引馀众遁去,遣一小舟,令张千者持书王权
观其书意,似与有先约,虽其策出于用间,然亦不可不以朝廷已行遣王权之事报之,以绝其观望。
李显忠至,臣与显忠商量作报,遣所获女真奴婢二人赍往,已录白,同逆书真本缴进去讫。
其张千本是镇江军使臣,在瓜洲战陷虏中,臣验得本人身上有数处重伤,已即时与转两官,发归本贯收管,听候朝廷追唤外,所有采石至太平州一带民兵各已安堵。
请改修马船广立木栅以图战胜疏绍兴三十一年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五七
臣起自寒乡,技能浅薄,陛下一见,赐以不凡之遇,清班显级,夤缘冒居,日夜忧惧,不能自立,有玷陛下知人之明。
日者采石之捷,皆明天子威令,诸将士功力。
臣伏自惟念,不能身先卒伍,亟俘逆亮以献,实有馀恨。
敢谓陛下隆天地之施,命宰相赐臣以书,以嘉叹之旨曲垂宣谕!
臣下拜恩私,敢不九殒以报?
比者臣尝面奏,自古用兵好合而恶分。
盖合则力厚,厚故多胜;
分则力薄,薄故多败。
自然之理也。
臣既力微而群议不一,未有以效其平生之忠。
今日伏准处分,差成闵淮东制置使李显忠淮西制置使,如此不患兵力不合,既合,不患虏兵不破。
圣神之算,灼见今日事宜,宗庙生灵不胜幸甚。
臣自到镇江措置上下流,掘堑筑堤,横铺鹿角,皆已就绪。
镇江战船不多,比与诸将共议,改修马船使用。
臣已措置到江上及军中木筏十万馀条并铁炭之类,并已足用。
见令镇江马军司并工力笼裹,应副防托,庶几官军之力有馀,可取必胜。
臣照得诸处间探及活捉到人称,虏酋于十二月一日遣发人马,取三日渡江。
臣今日同诸军诣江口踏行战场,见得沿江水落,其岸口泥沙深阔丈馀。
假令虏船及岸,步骑登战,即是天亡之日,官军极力剿除在此时矣。
臣见又措置于泥沙尽处广立木栅,以为官军之蔽,又为虏兵奔突之防。
虏知我守禦得人,岂肯轻犯?
臣窃料若得瓜洲一战之后,虏必遁去,两淮必可收复。
尝于前劄累具奏知,臣日夜更窃广询群策,与诸将共议,续具画图进呈,决不致稍失机会。
欲乞陛下特宽忧顾,臣不胜惓惓之诚。
论江上事宜疏绍兴三十一年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三、采石瓜洲毙亮记、《南宋文范》卷一六、光绪《资州志》卷二三、同治《仁寿县志》卷一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五七
臣伏惟陛下孝德仁恩,远希尧舜之圣,天意助顺。
避殿之诏初下,将士无不感泣思奋。
况臣孤踪,实叨希世非常之遇,欲报之心,神实临之。
方江介多忧,陛下宵旰未复常膳,臣仰首霄汉之上,岂胜愤惋!
此身如叶,恨不縻捐。
比者采石之战,臣与统制官大破虏军,俘斩既众,遂走完颜亮而尽焚其舟,实皆宗社之休,陛下威令神算之所及,臣不胜幸甚。
尝两具本末奏知,必已仰尘睿览。
及臣还建康,沿江之北百馀里无复一人,骑虏之气索矣。
臣在采石,探知逆引兵会于淮东,见开河于第二港,决艾陵之水通出船筏,以窥京口
李显忠到军,即与之商量,令移时俊军于马家渡显忠兼守之,辍李捧一全军,又分采石戈船百艘来援京口督府又留杨存中、邵宏渊同力防托,庶保万全。
盖臣以诸处探报,知虏兵不多于官军,但彼合而我分,故强弱之势遂若相异。
自虏得两淮,其兵力渐分,而粮草乏绝,人马多病死,故急急于采石之战。
既已大败,又将徼幸于瓜洲。
今我之精兵聚于京口,持重以待之,一战而胜,逆遁归无疑矣。
臣每闻士夫之论,谓采石渡、碙砂夹、马家渡大城冈皆为可忧。
臣因亲行江上,知其说有不然者。
盖虏自和州可以出舟于大江者,止有一杨林河与采石河相对而已,馀皆下流,别无河道可与大江相通。
李显忠遣人深入,探得杨林河中见今别无虏船。
又官军战舰皆守河口,则下流诸渡非所忧也。
方逆和州,穷日夜之力以造船,意谓必有大过人者,故采石初战时,官军所用船才五之二,以其三置上流。
及天色垂暮,虏败而走,又不敢大段追袭者,防其战舰或出于不测也。
今乃止百十小舟,殊无笼盖遮掩,如州县渡口所用者,便欲以当官军戈船,臣知其伎俩已尽,无能为矣。
初,虏涉淮不旬日,直抵大江之北。
臣询之将士,质之道路之言,皆云刘锜、王权未尝敢与大敌相接,逡巡引避,有一日走数百里者,非战而不胜之罪也。
以此月八日之战,当诸军扶伤夺气之馀,而旧将已去,新将未至,正人情危疑中,尚能大破贼军,亟走虏酋,使建康芜湖间民皆奠居者,士卒窃倚王人为重,得以肆力于一战也。
李显忠到军,臣与之款,知其忠义敢前,无彼我心。
往时见士夫忧其反覆,以臣观之,能立大功以报陛下者必此人也,臣愿以身保之。
淮西之地虽云不守,而庐、濠等州山水寨民兵多存,近又渐复无为军、巢县一带,已令池州官军分屯守之,则裕溪、大信口无虏船可入,池、黄之境可固,而采石上下必保无虞。
臣窃料之,只得京口一捷,则江介之忧可去,而两淮之复度可不至甚费兵力矣。
臣闻千金之子尚不垂堂,况于万乘之尊而可履险?
臣尝两次面奏,乞车驾且驻临安,亦蒙圣慈采录其说。
今愿陛下特审宸虑,少缓六飞之发,以须逆亮之奔北而徐图之,天下幸甚。
臣不胜惓惓忧君之诚,惟陛下裁察。
论诸军大会江口王刚往禦泰州绍兴三十一年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五七
臣窃见虏酋自采石大败奔遁之后,径往瓜洲,为渡江之计。
臣以江上事势急迫,忘其疏远,于今月十二日再具事宜敷奏,抵冒宸聪,日俟诛斥。
今准入内内侍省公文,坐奉圣旨,特许收接臣递角投进。
臣伏惟圣恩不以臣狂僭,采纳其言,顾未知所以报塞。
臣于十三日自采石回至建康,以虏酋驻维扬,虏兵进据瓜洲,探报不一。
当日起发,于十六日午后再到京口,与诸将共议防托之策。
除第二港探得虏所开河以沙涨不成,已罢开掘之役,见止量留官军人马巡绰外,有三处河道与大江相通,最为紧要,合行堤备。
一、滁河口自真州,下连瓜步,虏兵最多,河口亦宽,通大船出入,已行措置于南岸一带开三重壕,叠三重堤,横铺三重鹿角,有民兵万馀人防守。
缘官军不多,窃虑未可倚仗,与杨存中等商量,于二十日那移下蜀张深人马于滁河口南岸青沙夹等处驻劄。
夹在近南岸水中,可以射虏,使不得登岸,不利于出船,却差苗定人马于下蜀驻劄,以为策应,决保万全。
一、瓜洲渡虏见筑塞渡口,造三闸以储水。
探得目今水深数尺,又探得于洪泽役人力,从陆路扛船入运河,伎俩百出,然度其船必不大,不足以当官军戈船。
比又蒙朝廷追回成闵人马,今成闵单骑于二十日已到镇江,将带鄂州战船二十只前来。
我师既大会京口,可以必胜。
泰州兵薄,虏见今有游骑到城下,今日本州亦来告急。
臣与杨存中商量,于十九日再发王刚两将人马先行,二十一日又命王刚以所管兵亲往。
虏见官军既到,必是不敢深入。
其馀上下流无河口可通大江处,亦与诸将议,逐日分马军往来巡绰,防虑不测。
以臣料之,虏必不敢轻动,动即破之无疑矣。
臣初抵镇江,亲到刘锜家卧内见之,气息奄奄,乍醒乍迷,即与其家子弟、医官说,令于脐心着艾,两日来稍纳粥药。
其安与否,特未可必,而今时战守所用诸将不可不素定。
臣闻仓、扁不世出,天下未尝废医;
韩、彭不世出,天下未尝废将。
自古中兴之君,如少康有众一旅,如光武起于侧微,其所用之将何尝皆有素望?
臣于今年夏,因直前奏事,尝以此说仰尘睿听,亦蒙圣慈赐嘉纳。
臣之区区,欲望陛下不以刘锜存亡为忧,但审择人材,分授诸军,使之各当其地,戮力战守,不患大功不立。
臣观完颜亮采石大败之后,其气已索,虽名为聚兵维扬,窥我京口,而实欲遁归,必不出臣所料。
臣见留镇江,措置守江,先为不可胜之计。
仍与杨存中等共议,若一旦虏退,亟图兴复,不令少失机会。
臣虽书生,陛辞之日,尝面奏决不敢以贼遗君父忧。
臣伏惟陛下特宽远顾,无轻为避敌之计,天下幸甚。
乞于四川拨钱物应副诸军奏绍兴三十二年二月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四、《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九七
诸军进发,除给降钱外,如阙支遣,欲乞预期约度,申取朝廷指挥,就近于四川总领司那拨钱物应副,却将四川合起纲运内拨还。
受任川陕宣谕使条画有关事宜奏绍兴三十二年二月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四、《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之一○(第四册第三一七一页)
被旨差充川陕宣谕使,乞依汪彻宣谕已得指挥施行。
今具画一内不同事件:一、今乞以川陕宣谕使司为名。
兵部尚书印记见在行宫本部,今关借奉使印一面行使。
一、今来一行官属人吏军兵等合给券历等,缘户部粮料院左藏库已桩船起发,欲乞下建康府分差行在粮料院出给券历,于总领所支请施行。
一、置司去处,欲乞且就兴州踏逐空闲去处,以备一行官属等安泊。
如有往来措置事件,即起发前去,续具奏知。
一、差破人数内御史台赞引、知班二人,今改作引接,名目请给等依元降指挥
一、所有一行官属等差破到当直兵士,沿路若有逃亡,即乞于诸州踏逐差填。
论用吴璘以图恢复疏绍兴三十二年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九三、《文章辨体汇选》卷一○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臣以孤远之踪,曲蒙陛下亲擢,圣恩不一,实为非常之遇。
但以才力凡微,未有豪发报效,愧惧并心,敢因使令,辄以今日不可失之机仰干四聪之听。
伏惟陛下圣智默运,成算不遗,规模之远固已素定,用敢冒昧裨万分一。
臣既闻虏中之乱,虏兵在中原者不多,实天相陛下恢复之时。
而形势便利,莫如陕西
盖得兵得马得粮,可以壮国威,可以足军饷,欲守则有险可恃,欲战则有资可凭。
自古进取天下,固有次序,而莫先于此。
臣尝所忧者,大将相与因循,无一肯出力为国家任责。
两日来,吴拱出示吴璘三书,谨录进呈。
臣观其书意,知虏为甚怯,知其兵为可用,知民心为已归,知粮道可以取足于西人,又知其疾之已去,老之可忧,而自勉于一举。
而臣所不知者,朝廷怯于立事,和战未决,尚以为疑也。
自虏使及境而去,或以为虏中方乱,有所未暇;
或以为虏廷未肯归疆,将有所要致于我。
以臣愚虑,二说皆可置不问,所当急者,今日之机。
如因之意而用其机,此在陛下与二三大臣断以一言而已。
臣博采舆论,谓中原之虏不多,必无深入之忧。
若且令董庠以本管兵守淮东郭振以四统制兵守淮西赵撙信阳,李道迫新野,唐邓之间,各因其险而固守,勿与虏战,因得息兵以待用。
先令吴拱选精兵二万人,从邓州路与王彦会于商州,以万人守潼关,使河南之虏不能进兵以援长安,又以万人与彦合力进讨,而吴璘、姚仲拥大兵而出。
西人知朝廷大举,唱义而应者必甚于今日。
官军声震关辅,则宝鸡之虏知其无援,又为西人之所共弃,若不请降,亦必引兵渡河而去。
国家得于此时收兵籍马,因长安之粮而取河南,因河南之粮而会诸军以取汴,则兵力全而可以省诸道之运。
至如两河之地,因民之心,可传檄而定矣。
臣闻兵好合而恶分,时难得而易失,欲望陛下与二三大臣察纳其说而熟计之,潜以一定之说分命诸将,使戮力以收不世之功,天下幸甚。
臣迫于愚忠,抵冒天威,伏深震惧。
陕西当推行蕃汉弓箭手旧法疏绍兴三十二年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臣被奉元指挥,委臣同吴璘措置招军买马。
臣于四月初到军前,与共议于陕西募兵,以忠义、敢勇为名,已先议定赏格及月给钱米施行外,据与臣说,自收复秦陇一带之后,修明弓箭手旧法,给旧管之田,罢虏中创取之租,既因其习俗,人皆乐为本朝用,目今渐见成效。
臣因算计敢勇请给,以万人为率,岁费川钱引二百馀万道。
若募者出于迫强,则新归内附之民一咈所欲,恐失其心,而国用有不继之忧,不可不先事而虑。
臣尝熟思今日陕西事宜,惟蕃汉弓箭手旧法,实祖宗寓兵于农,万世之长策。
若推广而行之,以尽反虏之虐政,则民有占籍之田,田无输官之租,而归正之心坚;
官无养兵之费,岁获因籴之利,而生财之道广。
以至人免招刺之扰,得以安其故习,而新集之俗自定,公私共利,诚为今日之宜。
已即具事因奏知去讫。
臣与吴璘商量,虽令诸军分募,其不愿应募之人不得抑勒,仍以弓箭手法团结西人。
比者又收复熙、等州,通前后团结之数已及二万六千馀人,而王彦一军自今年四五月以来,招徕忠义人及大汉军亦及六千馀人。
兵日益广,国用无不给之忧,士大夫之论皆以得募兵之上策。
而臣与吴璘见亦优立重赏,刺收愿应募者,以助军势,以补军实。
所有战马,臣于两月之间已买及千馀匹,并是及格阔壮有脚艺成熟堪战用者。
而新复边郡所买之马皆未至,约至秋冬之间可及一百纲,粗见就绪。
见将御进马今月初九日计纲节次起发外,所有诸军战马,已先具奏,乞降分拨军分去处,以凭遵依施行去讫。
伏乞睿照。
巩州未下可忧疏绍兴三十二年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五七
臣被奉元指挥委臣体访事宜。
臣据吴璘及诸处探报,多言虏酋遣使督责陕西监军合喜,又益以兵,使必争熙河秦凤泾原三路新复州县,此亦理之必然。
蜀士大夫多以今岁防秋,官军分戍,皆在新边数百里之外,地广兵稀,入寇之路不一,与去岁守蜀口险隘事体大段不同。
万一虏骑奔冲,或有透漏,则官军在远,救应不及,而内无捍禦之备,意欲退守蜀之旧疆。
臣窃以为不然。
盖虏中方乱,虏兵在中原者不多,合喜不过签诸州百姓以为军势尔,人皆有不得已之心,而无久练必胜之用,亦何足深畏也?
三路之地,取之既难,弃之或易,则新附之民必大失望,异时进兵深入,何以责西人傒望而响应也?
臣见与吴璘商量,措置拘收姚仲人马,别立阵队,并教习兴元义士以待用。
又于成都府等路蒐集威强兵,以待缓急调发。
而臣之愚虑,乃以巩州一城未下为忧。
盖腹心之疾未去,则秋深寇至,其于战守必至相妨。
臣再三贻书吴璘,而之意亦与臣合。
比日分中军人马二千,遣其子挺往。
初抵城下,虏识认是官军,一城皆震扰,即其日有四甲兵白昼缒而下,具言城中饥虚,皆有求哀乞降之意。
约旦夕可复此州,则官军得以全力而保险,决可仰宽西顾之忧也。
才俟巩州捷至,别具事宜奏知,伏乞睿照。
请勿轻去德顺退守蜀口疏绍兴三十二年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六、《右编》卷二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八
臣自秦州同吴璘商量措置,促王彦、杨从仪合兵以图凤翔,又德顺四十里内并令清野,及调发人马以助军势,已于九月二十日奏知去讫。
近据杨从仪申,合喜走入渭州
及据探事使臣伏宏申,虏于九月二十五、六间再以游骑于剥马岭一带,抄略无所得,至晚归寨。
臣于三十日河池,伏见近降指挥,令吴璘退守蜀口,此固根本而后进,乃自古不易之至论也。
臣初与吴璘约,只令分兵守德顺之险,身以重兵居秦亭,为不可测之势,正谓如此,已尝两具始末奏知。
之往德顺,先留兵二万人在蜀口,以万人在杀金平,以万人守大虫岭天池
天池在大散关之前,与和尚原相对,山形犹峻阻,有水草之利,又界于入蜀二大路之间,可以腹背当敌。
云和尚原止可以扼一路,以前措置有未尽者,今年五月亲行大虫岭始得之,殆天赐也。
至如德顺之险,自今用尽兵力然后得之,势须必争,理当固守。
若一旦弃去,不独失三路之地,而三路之兵、三路之粮尽资于敌。
盖弓箭手二万乃土著之人,不肯徙家于近里州县,而官军所因之粮尽仰给于新边。
自去岁九月用兵出秦州,未尝自河池运一粒米出关以给军食,而诸州县城寨日下所管,见在尚三十馀万硕,而就籴之数不与焉。
所以七月间身往德顺,方择地利捍防,适与虏值,不免须用兵力,摧虏之锋,以争北山东山堡之胜势。
今壕堑深固,虏多死伤,德顺可以必守。
但每恨兵力不足,不能大破虏军,成大功耳。
与臣说如此,臣博采舆论,酌以愚见,在今日之势诚不可轻弃德顺,退守蜀口。
八月末与虏相持,已近七十日,三大战之后,虏不能有吾丈尺之地。
自虏回河池,今又半月,虏之智力又不能有所逞,则是规模措置可以固守,已有明效,必能上宽西顾之忧。
今士夫之论,以谓一弃德顺则虏复收三路兵粮,而窥蜀口之路愈多矣。
德顺仙人关下皆平墁土坡,现尽耕种,而路皆方轨,虏兵可以长驱。
甲寅之春,虏至仙人关,才住十二日成都之民已奔逃山谷,不能一日安居,往事尚可鉴也。
数年以来,吾所以有阶、成、西和州,恃南北之要约耳。
今两界堠在秦州之皂郊平川中,无一水一阜之可凭,有目者皆可见也。
臣比者亲行此数郡,见士夫之论诚为不诬。
若朝廷必欲弃新复之地,臣尝具申乞别选官付以此事,臣决不敢卖国为苟容之计。
念自陛下嗣位,未尝得一望清光,遽蒙睿慈察臣孤忠,不肯徇大臣意,赐以庇覆生全之恩,尚付以夔之方面,感极涕○,愈当誓死以报。
方其解去,不敢缄默为一身谋。
伏惟陛下圣明,录臣万里惓惓,不胜大幸。
秦陇不可弃新复之地疏绍兴三十二年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八
臣窃尝考诸葛亮用蜀之日,每岁出师,皆以粮饷不继不能大有所为,遗恨百世者,以不得秦陇之地也。
亮之兵一出散关,而渭南千里无仰给之粮,方且课军民杂耕,为持久计。
今春吴璘大虫岭,亦以艰食,古今尚一辙也。
亮之兵一出祁山,其所筑营堡在今西和州北平川中一十馀里,既无险可恃,又无粮可囤,而欲以木牛流马之运取给于蜀之内郡,其不能成功无足怪也。
今天下欲为恢复之图,臣以为从秦陇一带而进,盖得兵得马得粮,尽古人之所不足者而兼之。
吴璘议更成长久之计,其守德顺之规摹如守杀金平,若缮修搜集于年岁之间,必可以大举无疑。
陛下先日赐手劄,有云「新复之地,一有差轶,则虏势益张,边事未有宁日」。
群士夫一辞赞叹,以为大哉王言,明见于万里之外而出众人智虑之表。
今咸愿陛下守之以一,密以手劄谕,凡德顺、蜀口之守,俾得以自择而责其成功,则必能以身任陛下之责,日夜图所以报者。
臣福薄才短,当远使之初,自知危殆。
陛辞太上皇帝之日,奏云:「臣之此行,谤书不止于三箧」。
臣不意今日保全生成之恩,乃遽出于陛下。
二圣合德,自然同符,臣子寸心,如何可报!
用敢密布腹心,少致其感天圣之诚,而实非敢与论事者较是非也。
身在万里,不啻累卵之危,惟陛下怜其愚忠,岂任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