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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如圭宋 1102 — 1160
谏和议疏绍兴八年十二月 宋 · 范如圭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二四
臣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前者上皇讣闻,陛下方宅大夏,天下受其辱矣。
今者闻诸道路,口语籍籍。
审如此,是将辱在陛下之身,臣等得其死为有名之时也。
人谁无死,为君父死之,为有宋宗社死之,为古今臣子忠孝大训死之,岂为无名乎!
或难臣者曰:「彼将归我渊圣皇帝,归我天枝之族属,归我中原之故地,重质以要我,大义以动我。
是国人颙颙望之十年而未致者,曾无亡矢遗镞之费,一朝而获,虽使主上为是一稽颡屈膝焉,宜无所爱也,岂与夫新垣衍帝秦仓猝之谋,张仪捭阖之论同日道哉」!
臣曰:固也。
昔者刘、项相持荥阳成皋之间,尝置太公俎上,约高祖降矣。
高祖者,信其诈谋而遽屈,则分羹之语不敢出诸口,而天下亦非刘氏有矣。
高祖不信不屈,日夜思所以图楚者,而上下戮力焉,故至于汉有天下大半,诸侯皆附,兵疲食尽,而割鸿沟东西之约自至,太公、吕后自归。
故敌不至于穷蹙败亡之迫,而与我连和者,古无有也。
臣闻四太子者,方据汴都,晏然抚有中原之民,关辅、淮楚之备未始一日彻,而戍卒各不下数万。
未有可图之衅,彼亦何忧何恐,而一旦无故与我连和,幡然若是,何为也哉?
顾易晓尔。
彼狃夫荐食之威,动则得志,而我甚易恐,故喜为和之说以侮我;
又虑我训兵积粟,蓄锐俟时,而事有不可测知者,故不得不为和之说以挠我。
中国民力,日就困竭,而虏使之至无已时。
盖坐弊敌国,疲于奔命,无出此计者。
不惮一费,而获永宁,犹之可也。
今年秋如是矣,又如是矣,明年又如是,子产之言曰:「用币必百两,百两必千人,几千人而国不亡」。
臣所不忍闻也。
殚竭膏血,以养骄惰之兵,屯戍不用,郁其愤憾,缓急则曰讲和讲和,使此辈一旦藉口而召乱,将何以弭其变哉!
故臣尝谓秦之衡人,金之和使,兵家用一胜百之术也。
六国不悟衡人割地之无餍,故至于社稷不血食;
国家不悟敌使讲和之得策,其祸亦可胜道哉!
而况夷狄无义,所从来久,狼子野心,鸣镝于父子之亲,而乃嗜其甘言,信之不惑,其料事亦疏矣。
彼以和之一字,得志于我,十有二年矣,以覆我王室,以弛我边备,以竭我国力,以解体我将帅,以懈缓我不共戴天之雠,以绝望我中国讴吟思汉之赤子,奈何至今而犹未悟也!
陛下躬曾、闵之行,受夷狄之侮,不过曰使获伸东朝一日之养于天下,是亦足矣,遑恤其他。
信如道路之言,则敌人之要我,至不逊也,至无稽也,是坐而约降我也。
艰难以来,彼苟可以毒我者,无遗力矣,独欠约降一事尔,今不虑而从之。
且梓宫何在,在境已乎?
母后何在?
渊圣皇帝何在?
皆在行已乎?
中原故地版图何在,在使者所已乎?
陛下奈何不顾祖宗社稷二百年付托之重,将不虑而从之,以万乘之尊,冒险而侥倖?
彼敌人者,苟或济其不逊无稽之谋,而蹂躏以逞,将焉避之哉!
刘豫之监,甚未远也。
当是时,累百王伦,何补救败之际,而伦之在金为功臣矣,可得而追戮哉?
子思曰:「人主自臧,则众谋不进」。
事是而臧之,犹却众谋,况未必臧乎?
故曰「圣人甚祸无故之利」,不可不察也。
臣等疏远小臣,然于行在,与备一官司之列,坐縻廪粟,无以报大赐,情迫理极,义不爱身。
冒干雷霆,甘俟斧钺,臣等无任惶惧激切屏营之至。
又谏和议疏绍兴八年十二月 宋 · 范如圭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二四
臣窃谓徽宗、显肃之灵,母后、渊圣之意,所以眷眷焉庶几得归者,以陛下身为皇帝,有国有家故也。
陛下不顾安危,轻身以从雠,则我国家将为雠敌所有,陛下虽欲求措身之所,且不可得,梓宫辇辂其将安归!
女真自以于陛下为不共戴天之雠,虽陛下未能即日报复,宁不虑陛下他日终为之害乎?
其所以扬言欲以梓宫、母后、渊圣悉归于我者,岂诚然哉!
是欲以计取陛下而除己之害尔。
陛下纵不爱身,奈宗庙何?
奈梓宫、皇太后何?
奈渊圣何?
今女真之使,以诏谕江南为名,要陛下以稽首之礼,自公卿大夫以至六军万姓,莫不扼腕忿怒,岂有听陛下北面而为仇贼之臣哉!
万一陛下咈天下之情,屈身于敌,意外之患,有不可胜言者矣。
陛下勿谓屈一己便可以得女真之欢心,彼其无厌之求,宁有穷已!
设若拥梓宫而南,邀六飞奉迎于境;
或强吾母后、渊圣为手书,以召陛下会于大河之北;
或欲易吾之将相,去其所恶而用其所爱,又欲使其腹心之臣,来预吾之政事,如监于方伯之国者;
又欲使吾散遣戍卒之兵,平治险隘,以利其戎车,能从之乎!
凡此数者,一有不从,忿怒之兵,必不旋踵而至,岂如今日痛愤肝胆之际,明谕敌使而谢遣之,然后诏在廷之臣与守边之将,讲明战守之策,日夜饬厉,常若临敌,表里江、淮,必足以防侵轶之患矣。
愿陛下枕戈尝胆,深思此策而力图之,则梓宫终有山陵之期,母后终有东朝之养,渊圣终免鸰原之难,陛下终得遂孝悌之心,而天下臣子,亦得伸眉吐气,食息世间,俯仰无所愧怍,与夫忍耻事雠,荣辱祸福,相去万万矣。
请遣使修奉祖宗陵寝奏绍兴九年正月 宋 · 范如圭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二五、《宋史》卷三八一《范如圭传》
两京版图既入,则九庙八陵相望咫尺,而朝修之使未遣,何以仰慰神灵、下遂民志!
被旨入对上时事疏 宋 · 范如圭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五、《宋史》卷三八一《范如圭传》
为治以知人为先,知人以清心寡欲为本。
东南不举子之俗,伤绝人理,请举汉《胎养令》以全活之,抑亦勾践生聚报吴之意也。
今屯田之法,岁之所穫,官尽征之,而田卒赐衣廪食如故。
使力穑者绝赢馀之望,惰农者无饥饿之忧,贪小利,失大计,谋近效,妨远图,故久无成功。
宜籍荆、淮旷土,画为丘井,仿古助法,别为科条,令政役法,则农利修而武备饬矣。
秦桧责和议书绍兴八年十一月 宋 · 范如圭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五、《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八七、《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二三
史馆校勘范如圭日者获以职事侍钧座于史院,幸闻绪馀之论,谓先儒训释《春秋》,不务空言,皆可见诸行事。
如圭窃以为先儒有可行之学,而未必得其位。
相公既有其学,又得其位矣,而施设举措乃若与经旨相戾者,心实疑之,不敢默默。
《礼经》有曰,父母之雠,不与共戴天,寝苫枕土,誓死以报。
鲁庄公父弑于齐,又为齐主昏,狩于𫌉,连兵合党,伐卫围郕,及盟于蔇,纳公子纠
其忘君背父,灭绝人之大伦如此。
鲁国臣子则而象之,于是公子牙之弑成于前,庆父无君之心动于后,圉人卜齮之徒交侵于党氏、武闱之閒,而子般、闵公皆不得其死。
仲尼为此惧,故一书特书,以著其罪恶,为万世臣子之大戒,不亦深切著明矣乎!
徽宗皇帝、显肃皇后崩于沙漠,去凶问既至,主上攀号擗踊,哀动天地,四海之内,若丧考妣。
相公身拜元枢,不于此时建白大义,乘六军痛愤之情,与之缟素,挥戈北向,以治女真反天逆常之罪,顾遣一王伦者卑辞厚币以请梓宫。
甚矣,谋之颠错也!
《春秋》之法,雠不复、贼不讨,则不书葬。
葬者臣子之事,不书葬,以为无臣子也。
夫人之痛莫甚于不得其死,君亲不得其死而不复雠、不讨贼,使神灵含冤抱恨于地下而不伸,虽得梓宫而葬之,于臣子之心能安否乎!
古之人有命将出师、誓灭鲸鲵以迎梓宫者矣。
虽其力小势穷,不能有济,而名正言顺,亦可以无愧于天下后世。
未闻发币遣使,祈哀请命以求梓宫于寇雠之手者也。
女真用是知我无复雠之心,可以肆为玩侮,仍示欲和之意,使归报,交使往来,至于再,至于三。
其谋我益深,言益甘,我之信彼益虔,礼益恭,堕其计中,不自知觉,虽三尺童子皆为朝廷危之。
伦之言曰:「女真欲以梓宫、母后、渊圣皇帝、中原境土悉归于我」。
审如是,岂惟足以解吾君终身之忧哉,乃天下臣子之所大愿也。
然自王者迹熄,五霸而下,鲜不以诈力相倾,今乃欲以信义之道望于豺狼,宁有此理!
且讳日之报与不报,在彼无毫釐利害,至不难从之事也;
我之恳请屡矣,而寂无闻焉。
于其至易者尚不我从,则其他可知矣。
《春秋》之于中国书名爵,而夷狄则以号,外而贱之也。
王者欲一乎天下,曷外而贱之?
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得不峻内外之限,别贵贱之分,以防不测之患于未然也。
凡中国诸侯与夷狄盟会者,《春秋》必谨志而深讥之,其法严矣。
女真自海上结盟,借助于我以灭契丹,既灭,遂犯汴都,其不可信一也。
既为城下之盟,讲解而退矣,曾不旋踵,复围太原,其不可信二也。
自时厥后,和使项背相望,而侵犯之兵无岁不有,其不可信三也。
既破京城,乃始歛兵议和,诱我二帝出郊,劫之而去,其不可信四也。
刘豫其所立也,事之无所不至,一旦执之,如探囊中物,其不可信五也。
彼之包藏奸诡,不可测度如此,何为一旦与我如是之厚哉!
或者谓虏酋初立,粘罕已死,亲族离畔,契丹复振,方务自保,畏我加兵,故欲释憾解雠,以免南顾之虑。
岂其然乎!
刘豫既废之后,我益畏缩远屏,未尝敢向北方发一矢,彼何惮于我哉!
是其深谋长计,欲不费一镞而坐收混一之功耳。
闻其使称诏谕、挟册命而来,要主上以下拜之礼,果有之乎,其无也?
果可从乎,其不可从也?
反面事雠,匹夫犹不肯为,忍以堂堂之宋,君臣相率而拜不共戴天之人哉!
主上哀疚在躬,孝友天至,必曰吾为梓宫屈,为皇太后屈,为渊圣皇屈,何不可之有?
使子弟之情获伸于一日,志愿足矣,遑恤其他。
相公何不以必然之理,开陈于咫尺之前乎?
诚使一旦拜受女真之诏册,则将行女真之命令,颁女真之正朔,普天之下,莫非女真之土,率土之滨,莫非女真之臣,我宋君臣上下虽欲求措身之所,且不可得,徽宗、显肃之梓宫,遂无地可葬,母后、渊圣之辇辂,遂无家可归矣,无乃违主上圣孝之心,失相公大忠之节乎!
汉高祖责数项羽,兵不少解,卒能免太公于俎上;
大夫征缮以辅孺子,使恶我者惧,卒能归惠公于强秦;
此古人已试之明验也。
相公不用此策,以慰我主上孝悌之念,奈何欲误主上,举祖宗二百年之天下,委而弃之哉!
今所以委曲顺从虏意,不敢少有违忤者,惟恐其不归梓宫、母后、渊圣,而加兵于我耳,曾不知一正君臣之分,则号令生杀皆出于其手。
设若拥梓宫、母后、渊圣于大江之外,下一纸诏召吾君相以下来迎于境,我若从之,立有祸变,如其不从,彼将责我曰:「吾归而父母之丧,归而亲,归而兄,有大造于国,而乃违我之命,不肯来迎,是不孝于父母,不恭于兄,不忠于我也」。
声罪来寇,将何以待之?
事至如此,则前日所以顺从其意者,非特未有分毫之益,适足以致莫大之祸。
和好既败,虽兵不用,其可得乎!
为和之说者必曰:「今虽讲和,而边备实未尝弛,必无意外之患」。
如圭观之,朝廷以议和故,谓谋臣猛将可以折冲禦侮者,皆无所用,或斥逐而远之,或并之于骄庸之将,又包羞忍耻,甘心屈辱以沮丧士气而离其心,殆若归马放牛,示天下不复用兵者,而谓之不弛边备,是内欺其心,上欺人主,下欺亿兆之众也。
主上南面而君天下十有二年矣,其即位也,由天下臣民推戴所迫,不得已而从之,至于今日,天下军民岂肯听吾君北面而为仇贼之臣哉!
主上以思念君父母兄之故,不惮于屈己,天下军民以爱君之故,不肯听主上之辱身,用此拒虏,不为无辞。
若其举兵而来,适足以激怒吾众。
我以大义明诏天下,率励疮痍之馀,共雪父母之辱,乃不可失之机会也,忠义之动,孰不奋发!
中外貔貅之士数十万众,怀愤怒不平之气,思一吐之积有年,所惟君相用之如何耳。
申胥一身,乃能存楚;
楚虽三户,足以亡秦;
遂氏四家,尽歼齐戍;
田单孤垒,一战而复济上七十馀城。
惟其诚心恳切,以气直决胜负耳。
况女真无道已甚,中国虽败亡之馀,亦未至如即墨、遂人之弱,讵可甘心降虏,而无自强之志!
相公若必欲拂天下之情,赞成主上,受此屈辱,如有奸雄因众心之愤,拥数十万众,仗大义以问相公之罪,则将何辞以对!
且如靖康以来,为女真之所屠戮者,非将士之父兄,则其子弟,幸得脱身于锋镝,恨不得女真之肉脔而食之,今相公反爱信之如天属之戚,万口籍籍,扼腕忿怒,莫不归罪于相公相公亦知之乎?
相公尝自谓我欲济国事,死且不避,宁避怨谤。
相公之心则忠矣,使杀身而有济于君,固志士仁人之所愿为也。
若犯众怒,陷吾君于不义,政恐不惟怨谤而已,将丧身及国,毒流天下,遗臭万世。
茍非至愚无知,自暴自弃,天夺其魄,心发风狂者,孰肯为此!
靖康时有老卒郭京者,自言有异术,能遁形用兵,使敌人莫觉,宰相何㮚信以为然,使为大将,募京城市井狂浮之徒,部分教习,为之奇兵。
城中之人皆知不可用,惟渊圣与倾心委任,不以为疑。
方其引兵出城也,君臣犹延颈以望成功;
及既败而走,然后悔之,已无及矣。
今伦之妄,何以异
相公鉴覆车之辙,早悟而改图之,无至事败,顿足拊髀,悔恨于不可奈何之时也。
如圭闻虏使为接伴官范同所难,颇已恭顺,不敢过索礼数,人皆以为喜。
如圭私忧过计,窃谓其既以诏谕为名,岂肯但已哉!
深恐一旦到朝,乘君臣上下震慑危惧之际,张皇事势,以恐喝朝廷,我或仓惶错愕,不暇顾虑,遂为之屈,则大事去矣,可不早定计也!
《书》曰:「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
前日诏侍从台谏之臣所议既上,不知以屈为可者有几,以为不可者有几,相公何不启主上遍观而熟计之?
人心惟虚一而静,如止水与鉴,乃能明烛物理,毫发无遗;
茍有所偏主,则虽泰山在前,而且不见。
相公岂可执一己之私意,而忽深思焉?
则是非利害,判若黑白矣。
若曰主上圣意坚确,臣下莫之能回,此非所望于相公也。
《春秋》之法,王朝公卿书爵,而宰咺、渠伯纠皆书名者,以其承王命而赗诸侯之妾,聘弑逆之人,故贬之也。
当不义而不知其不可,不智;
知其不可而不言,不忠;
言不听而不去,阿谀患失,惟命是从,贻误君父,则将焉用彼矣?
张华所以见责于张林而不能答也。
乎人之朝,谋人之邦国,而欲使万乘之主辱身于不共戴天之雠,较诸咺、纠,罪孰轻重!
圣人复起,难乎免于诛绝矣。
尧舜与群臣谋谟庙堂之上,曰「都」、曰「俞」、曰「吁」、曰「咈」,可否相济,不专尚同,故能相与致巍巍之功。
孔子曰:「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惟其言而莫予违也。
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
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比来议论鲠直、不肯诡随者往往听其去,而柔媚谄谀之人,相公平日所疾者乃或号召,岂相公厌恶正直,觉今是而昨非乎?
将使吾君惟以莫违予言为乐,虽知其足以丧邦,亦莫之恤也,可不为痛心哉!
《传》曰:「嫠不恤纬,而忧宗周之陨,惧将及也」。
今日存亡危急之,死生祸福,上下所,谁不可言者!
而当路巨公乃或谓士大夫各有司存,不当越职论朝廷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自涂其耳目也。
擿埴冥行,将入于罟获陷阱之中,而莫之知矣。
靖康之閒,相公不畏其死,发一忠言,高名大节,辉映千古,卓然如太山北斗,天下仰望,殆不可企及。
如圭舅氏胡文定公每训子弟,举相公为标准;
相公亦以道义相知,生则援之于朝,与谋国政,殁则发扬幽光,被哀荣之典。
施及不肖之甥,亦蒙收录,且辱与进,款赐教戴,恩眷厚矣。
今兹滥从诸儒,备僚属之末,诚不忍相公坏前日之名节,受天下之怨怒,祸集厥躬,而并及于国家也。
与其雷同众人窃议于后,孰若献区区之忠于执事者,庶几悟聪听于万一哉!
恕其狂直,而用其言,惟相公之命;
怒其僭越,而加之罪,亦惟命!
不胜皇恐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