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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绹宋 1074 — 1137
建炎丞相成国吕忠穆公退老堂 其一 宋 · 王绹
七言律诗 押元韵
尚父风猷袭后昆,复生贤相绍高门。
白麻恳避公孤(自注:辛亥季秋,麻制告廷,进拜少保,公辞甚力,乃授特进。)黄阁屡辞机务繁。
再入经纶劳鼎铉,乍从觞咏乐山樊。
功名终始追前哲,美播青编望益尊。
其二
七言律诗 押删韵
巨力曾扶国步安,功成犹未鬓毛斑。
天心正佑宋无极,人意讵容公久闲。
裴令纵能娱绿野,谢公可是老东山
何当鼓棹轻千里,款奉清谈宴俎闲宋林表民天台续集别编》卷一)
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御营使朱胜非罢为观文殿大学士洪州建炎三年四月 宋 · 王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二
亟持诏节,趣秉国钧
夫何信宿之间,乃尔震惊之遽!
深惟菲德,退避别宫,甫再踰旬,即复大位。
虽援兵之交至,亦秘策之允臧。
乞许解人于见居本乡召官委保就试奏建炎二年二月 宋 · 王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五、《宋会要辑稿》选举四之一九(第五册第四三○○页)
诸路类省试举人,除正解、免解人及前年秋运司得解人,所随亲见在本任者就元得解路分类省试外,其有虽曾在运司牒试发解,而所随亲已替罢者,乞并许就见居本乡,或寄居处召文官二员结除名罪委保就试。
如涉伪冒,试人虽合格,亦行駮放,保官各依法施行。
言讲筵所事奏建炎四年三月 宋 · 王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五、《宋会要辑稿》崇儒七之一(第三册第二二八九页)
蒙恩除侍读,依旧制,每年二月八日取旨择日开讲。
目今讲筵所人吏未到,有失举行。
乞许投进臣父发应试策论奏绍兴二年三月 宋 · 王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五、《四朝闻见录》卷三
臣昨任提举万寿观侍读
正月二十四日奏事殿中,乞以臣父故宣德郎赠太子太保、先臣发元祐中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目所进策论十卷,凡五十篇,候装褾毕日,依臣见进故事例,诣通进司投进。
面奉圣旨依奏。
缴进臣父发所为策论表 宋 · 王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五、《四朝闻见录》卷三
惟元祐之纪元,复制科而取士。
维时司马光之客有若刘安世之贤,见所为书,举以应诏
因知己之迁谪,并荐士而弃捐。
事与志遗,言随名寝。
奏对论攻战守备措置绥怀四策绍兴七年正月 宋 · 王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五、《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八七
臣向蒙误恩,除帅浙东,黾勉在职,几甫周岁。
去秋偶以衰疾,力恳披诚,乞领外祠,以休疲惫。
仰荷圣恩矜从,免以罪罢,揭来浙右,寄居昆山
席未及煖,虏骑侵犯承楚。
戎辂亲行,苏秀稚耄延颈欢呼,争睹天日。
臣于斯时,属以衰羸,屏伏异方,不得同郡县官吏班迎道左,以望属车之清尘。
臣之私心,死且不瞑。
臣窃伏念顷以菲才,猥蒙拔擢,叨与政机,日侍帷幄,亲承睿训,眷待优渥,虽至捐糜,不足报称。
今虽閒退,忠不忘君,岂敢自后畎亩之民?
故于今日备禦之计,夙夜疚怀,私自筹度,藏于胸臆,念欲献纳而未之敢,方此愧愤,不知所为。
今月十六日戌时,准尚书省红字皮筒递至诏书一道赐臣,臣已即时望阙谢恩祗受讫。
伏念臣窃位素餐,以成罔效,分当摈斥,不足收采,敢意圣慈尚赐纪录,曲垂询问,犹不弃遗。
伏读之际,战灼陨越,汗浃涕○,不胜感激愧怍之至。
伏读诏书,所问攻战、守备、措置、绥怀之策,皆军国之先务,庙堂之大计。
臣虽罄竭,何足以奉承?
虽然,岂敢隐默以违明诏?
臣谨竭愚妄之说。
攻战之利,臣愚以谓莫若作士气;
守备之宜,臣愚以谓莫若固淮甸;
措置之方,臣愚以谓莫若经久远;
绥怀之略,臣愚以谓莫若惠吾民。
谨按具画一如后:一、臣所谓攻战之利莫若作士气者。
传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是一战之顷,气有作、竭矣。
兵法曰:「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
是一日之间,气有锐、惰矣。
去冬虏骑骤至,侵轶疆埸,东陷承楚,西掠濠寿,曲之在彼,人所共知,如此其甚。
所以我军愤怒,人百其勇,直向无前。
至于虏势既屈,潜师遁逃,具如明诏之所谓者。
臣闻新春以来,捷音载道,市井闾里、畎亩薮泽之民,声气和接,更相告语,欣若更生,人人始有安堵之意。
兹实庙社之灵、国家之福而生民之幸也。
然臣窃有说焉:士气愤怒,十旬有馀,非特一战一日之比,其气岂能常锐而不衰哉?
又况屡胜之后,将佐士卒志得意满,气适其平,而怒斯释矣。
使敌伺隙而乘之,则今日之胜,安知不为他日之负哉?
此最兵家之大忌也。
臣所以言攻战之利莫若作士气者,正谓今日新捷频胜之后,长虑却顾,所宜素讲者也。
臣愿明诏诸帅,各分士卒之半,分据淮南要害之地,明间谍,远斥堠,厉兵秣马,常若寇至。
借使复来,力足以禦。
申严约束,更迭救援,无敢蹉跌以后约会,击东则西应,击尾则首应,不约而动,如十指之捍头目
朝廷且复以时济师,张大声势,使前行知后必继至而增勇,后继知前行深入而争先,如猎豺虎,如救焚溺。
以此众攻,何虑不克;
以此众战,何虏不捷?
傥或留兵寡少,敌兵一至,委之而去,则不若不留兵之为愈。
又或留兵虽众,而士气骄惰,人不思战,忘戒而易扰,弛备而易犯,兵数徒多,虽谓之寡弱可也,何足以为固哉?
臣又观狡狯不情,暴戾很贼,金虏常态,安知今之遁,不为今秋之复来乎?
伺探所得可喜之䚽,安知非彼扬其虚声,疑吾戒心,怠吾士气,以肆其奸谲之谋乎?
臣窃计六师顺动,饟军犒师,赏赉之数,费倍他年。
昔吴欲病楚,其谋以谓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亟肆以罢之,多方以误之。
今我之动,烦费若兹。
臣窃谓虏情诡诈,隐伏难测,安知其计不出于此?
是以东据承楚而不动,西掠濠寿而不居,去则摽掠驱虏,复归巢穴,我来则去,我去则来。
此风渐不可长,所宜深讲攻战之策,预备再至之谋。
使异时虽欲为此而不可得,则攻战岂可遽已,而士气安可不作哉?
臣故曰攻战之利莫若作士气者,此也。
一、臣所谓守备之宜莫若固淮甸。
臣所谓固淮甸者,非谓直以淮甸为边陲,而无意于中原也。
国家大计理有先后,势有缓急,固当循理而行,观势而动,不可倒行而逆施也。
何以言之?
汉高祖东向以争天下,则以关中为根本,荥阳为固。
虽战屡败,终守死必争,不肯舍此者,志不在于荥阳,而乃在于天下也。
今国家北面而复中原,何以异于是?
江浙者国家之关中淮甸者国家之荥阳
淮甸虽屡残破,亦不置之度外者,志不在于淮甸,而乃在于中原也。
苻坚以九十七万之众伐晋,既破寿春而败于淝水,当是时,寿春淝水皆晋有也。
太武自云中由青徐伐宋,至瓜步百牢,掠广陵而归,当是时广陵、瓜步亦宋有也。
以是见晋宋五朝皆倚淮甸以为屏蔽,盖保淮甸然后可以驻跸建康,保淮甸然后可以经理中原。
决二大策,其要旨在于淮甸
淮甸者,国家之荥阳,在所必争而不可失之地。
汉得天下基业,实创于荥阳,则国家之复中原,其趾实在于淮甸
使淮甸安固而富实,然后可以复中原。
臣请设为问难,以毕其说。
若以谓盍乘战胜之势,大举深入,克复中原,据上都以令天下,四方指顾而定,一举而成希世之绝绩,岂不暂劳而永逸哉?
臣窃以谓过矣。
何以言之?
汉高祖二年兵方胜而深入,则汉尝大败于彭城
后有五年,楚粮既乏而夹攻,则汉方得志于垓下
爰自临淮以北,陷没累年,绵地千里,行师十万,月计粮饷以石数者七万有奇,以运漕则汴水绝流,以负担则非调夫十五万不可继以食,则无粮可因矣。
又况归路之邀我,粮道之困我,若大兵皆行,则内轻而外重,外实而内虚。
分兵以往,我分而弱,彼合而强,未见衰弱之形而遽深入,几何不类汉入彭城之害乎?
其害有不可胜言者,则深入之说臣不敢以为然也。
若谓敌人乏粮匆遽而归,臣又窃以为过矣。
何以言之?
金人犯顺几十年,初未尝赍粮矣。
今日自伪境济淮而袭承楚,何遽计日裹粮,顿改常度哉?
又况承楚稼事未终,赋税未入,虏骑忽至,县官仓廪虽虚,而农家之谷被野。
是必驱役吾民,舂谷为米,负薪供爨,厌餐饱膳,又复漕运馀粮而西去矣。
则粮乏之说,臣又不敢以为然也。
若以谓虏寇能袭承楚,而不能犯通泰,足以明其兵力之少。
臣又窃以为过矣。
何以言之?
累年以来,伪境固已画宿州为界矣。
今兹阴导狄人无故出疆,安知其意不在通泰盐筴岁得八百万缗之利?
彼必以谓使我得承楚而有之,通泰在吾腹中,可不攻而自下。
则力不能犯通泰者,臣又不敢以为然也。
设使通泰盐筴为彼所有,彼漕舰溯长江而上,长江之利日与我争,虽欲只保江表,亦将惊扰,不得奠居。
不惟我失煮海之利,虽天堑之险,亦不足恃矣。
利害之系至重大,然则淮甸岂可以不固守而力争?
臣所谓守备之宜莫若固淮甸者,此也。
一、臣所谓措置之方莫若经久远者,有二说焉:一则规度驻跸之地,一则操秉统御之权。
所谓规度驻跸之地,臣窃尝伏思汴都宗庙,洛邑陵寝,咸在中原。
洛、汴之在天下,犹水木之有本源,网裘之有纲领,诚复中原而都之,则临莅四方,举而措之,无复难者。
睿意所向,未尝不在于此,可谓得其要矣。
将复中原,蚤定驻跸之地。
稽之古昔,揆之时宜,驻跸之地,未有过于建康
何以言之?
昔曹氏先有中原,孙仲谋遂据武昌,七八年间,山川形势在江表者,观览规度至详熟矣。
未几,迁居建业,使曹氏父子必睥睨逡巡而不敢进。
五胡浊乱河洛,元帝南度,王导相之,虽叛臣剧贼陵犯之频,终不肯舍此而他涉。
由是观之,将图恢复中原,驻跸之地信未有过于建康者,岂钱塘苏台所可比拟?
建炎己酉,行宫告成,无何,金寇兵火残毁,迩来亦既缮修,稍以就绪,增葺岁年,必复全备。
淮甸未固,建康形势虽胜,营缮兵甲虽多,亦未可以遽议驻跸也,故淮甸之说臣已粗陈于前矣。
今距防秋才半年尔,防秋已前,经理淮甸,宿兵捍备,足为屏翰。
使今秋冬金寇不能再肆侵轶,则来春銮舆驻跸建康,方议恢复中原,此为举措先后之序,不可易者。
臣所谓规度驻跸之地者谓此。
所谓操秉统御之者,自顷虏骑长驱,犯我北鄙,士卒暴露,迨今十年,结草为庐,枕戈而寝,师旅之众,宜在厌兵而苦战。
厌苦之意萌,则勇锐之志消。
勇锐或消,而望其立功难矣。
迩来士气奋励,战辄克捷,遂立却敌之功如此之盛。
臣既已仰观陛下神武英断,命将出师,度越前古远甚。
宣王常德以立武事,异世同规,若合符节,岂臣愚陋所能窥测万一?
大抵将帅之用士卒,招则聚,麾则散,非命之进不敢进,非命之退不敢退,去来前却,唯其所欲,无不如志。
虽使之蹈白刃,赴汤火,无甚难之色。
人主之用将帅将帅之用士卒,一也。
人主以将帅用士卒者用将帅将帅以士卒听命将帅者听人主,则天下之大,军旅之众,如心使臂,如臂使指,运动图维,以一人而用天下,恢恢然有馀地矣。
左氏曰:「师能左右曰以」。
《诗》称「于以四方」,诵武王也。
然则「以四方」者,王道帝王之事也。
史载韩信自谓善将兵,称高祖善将将,然则善将将者,亦王道帝王之事也。
国家诸大帅爵禄极矣,宠锡至矣,眷渥优矣,事权重矣。
前古所谓以四方、善将将者,陛下渊衷秉操,深自得之,斡旋转运,沛然閒暇。
虽天下英雄之难驾御者,亦复得而用之矣。
惟陛下于以四方、善将将者,当留神而加意焉,则数十万之众,趋走奔命之不暇,岂复有慢令难使者哉?
夫如是,何求而不得,何为而不成?
操秉统御之者谓此。
臣所谓措置之方莫若经久远者,此也。
一、臣所谓绥怀之略莫若惠吾民。
何以言之?
濠、泗、襄、邓以北陷于伪境者,皆吾民也。
今加惠焉,非谓载粟帛以遗之,招惰游而养之也。
推原厥由,非我弃彼而不收,亦非彼叛我而不附,以田庐之累,虽欲不从之而不可得。
凡此庶民,皆蒙祖宗德泽涵养,既久且深。
其耆耄丁壮,日夜望思,咸怀傒后来苏之志者,人人皆是。
不幸身縻伪境,威力驱使,杂于丑虏,与我交兵,岂其人之本志也哉?
臣愚谓宜因事区别,或降服之际,或俘获之馀,物色询访,覆验情伪,愿从则随宜存拊,欲归则畀以资粮。
使人人皆知圣度宽容、海涵天覆、原恕胁从、一视同仁之意。
既深信而不我疑,彼驱来战,则人无斗志,众有遁心。
我往伐彼,则前途倒戈,开门迎降,所至如归,无与我敌者。
孟子曰:邻国之民仰之若父母矣。
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生民以来,未有能济者,其斯之谓欤!
晋羊祜行平吴之策,未尝杀吴人,吴人视同于父母,吴人岁饥,归者如市。
惟其平居无事之日,得其民者如此,后杜预、王浚得以兵破其国,易于摧枯。
此正今日所宜先也。
吾民陷溺西北者,惠心既孚,招徕之意已喻矣,吾民之在东南者,独何不思加惠哉?
累年以来,数十万兵戍于东南,而民不敢病者,正以陛下轸恤黎元,禁戢科敛,诏令丁宁,诚心孚信,实惠及民,非异时俯伛空言同日而语。
斯皆所以惠吾民也。
去冬亲征诏下,东南之民,咸知陛下亲屈帝尊,蒙犯霜露,不惮躬临,为生灵计,德至渥也。
虽小民莫不愿效财力,助国讨贼,是以纳苗税及和买绢钱之类,皆尽所有,争先供输,无复难色。
其说以谓向非车驾之来,安知私室之藏不为盗贼所有?
此其所以乐输而不病也。
虽然,臣窃闻大军骤移,数万之众,庐舍阙乏,无以避风雨,苏、秀等州各备苇箔、椽柱,不免赋之于民。
此亦当然,非甚难者。
然此诸州类皆泽国,数百里间地势平坦,水田弥望,苇实生之,不产竹木
织苇为席,尚可力为,径寸之、拱把之木,迥出浙东,极为难得。
军期急遽,日限逼促,至有彻室取椽,三倍市席者。
其为烦费,过于纳钱谷之数。
臣愿明降谕旨,自今无屋宇处庐舍之备,但如向年临安给价直,或随所产竹木充用,不得限以径寸丈尺,则民免烦费,且复及期易办,不致误事而后时矣。
加意吾民至此,则无复可议者。
所谓绥怀之略,莫若惠吾民者也。
臣谨条具如前。
复念臣识闇见迟,料事不工,建言无取,非适时用。
今也遽承明诏,出于望外,虽务罄竭,何补毫釐?
至于智虑浅陋,论议迂阔,冒贡狂瞽之说,仰渎渊听,则臣之罪无所敢逃。
谨昧死条具以闻。
尽言集跋 宋 · 王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五
先公宫傅天性嗜学,于书无所不读,问之亦无不知,多闻强识,自以进士贡则称博洽
元祐戊辰,以彭山丁内艰,归寓畿邑。
时复制科,即慨然益蒐讨旧学,期以是举进。
居三四年,待问之业悉备,人未甚知,亦不求知于人。
邑距京不百里,独不一往,或劝之曰:「闻从官往往荐所知,未剡章者亦既许人,左右无乃后乎」?
先公笑而答曰:「患不能尔,会有知者」。
久之至都城,果如所闻,唯宝文阁待制枢密都承旨刘公难其人,犹未举也。
作书以谒,一见称奖,乃录所撰策论,继见则深爱之,遂应诏举焉。
明年甲戌改元绍圣,时事更新,公自镇帅坐向所言事谪岭外,先公以是不与召试。
侍侧,每闻言知遇特达之意,欲登其门,恨不能也。
大观戊子先公没,既踰岁,扶其丧溯汴趋洛,过永城,闻公寓传舍,亟往见之,与进甚厚,以门人之子留饭,谆诲良渥。
因话及初除谏官时入白太夫人曰:「言责之任,称职实难。
依世吐茹,则忝先人;
直道不回,将蹈祸患,诒慈亲忧。
方今孝治,某无兼侍,以亲辞必得请,辞之如何?
太夫人愀然曰:『是职也,汝父平生修蕴欲为而不得者,今朝廷命汝,汝父之意伸矣。
第为之,万一斥,吾誓偕行,慎无以吾挠汝素志』。
某再拜受教,辞不获命,乃不固辞。
既就职,则遇事极言,无所顾避,以报异知。
及后被谴,即白曰:『高年适炎荒非便,请留妇及孙以养,某当携它子之贬所』。
太夫人曰:『吾向许汝偕行,临事食言,吾弗为也。
且吾留则忧思益甚,不如前迈,死生命也,避可得乎』?
家人犹疑强勉慰其子尔,从容微伺之,恬恬不异平日。
遇患难几三年,一夕无疾而终,卒无悼怛之色」。
呜呼!
世徒知公正色立朝,论议风节,冰霜凛然。
盖其母太夫人之贤如此,虽传记所载贤母烈妇,又何以加诸?
以行速,不果再造,起立,愿闻治心行己之要。
公命之坐,乃告之曰:「某少学温公,既擢第筮仕,行有日即往别,且丐一言终身行之。
温公曰:『其诚乎!
吾平生力行之,其后用之不可既』。
某曰:『行之何先』?
温公曰:『当自不妄语始』」。
服膺钦诵,奉以周旋,初犹勉强,久乃安之,凡所云为无一不出于诚者。
心识之,愿学焉,病未能也。
建炎丁未,今上即祚睢阳时守寿春,复召为给事中
过同寮直舍,传公谏草《尽言集》者,就观之,首见耆德魁隽世所共贤者举错非是,公必言之不少假。
或者甚之,应之曰:「治己如公则可,苟为不然,必有蹑其后而攻之者」。
欲传之未暇。
甲寅会稽得请外祠,来寓昆山公季子至叔以尚书郎职事继至,借《尽言集》,则已为人所先矣。
独得公所为文《元城集》二十卷,且传且读,躬自是正,反复惟验以求公之志趣而则效焉。
今至叔除守海陵,复来待次,始求是集传录亲校,读玩再三,备见所上章疏,讽谕论列,动系国体,诹访审订,咸有根据。
严而恕,简而不苛,气平守固,辞直事核,皇皇乎仁义之说也。
大旨务在人主慎微师古,总揽纲柄;
辅臣协恭弼直,杜绝阿私;
凡百有位持身顾礼义,莅官循法度,如是而后已。
则是书乃言官之模楷、辅弼之龟鉴、卿士大夫之药石。
观其书则思其人,思其人则诵其言,因忆畴昔「致诚不妄」之语,无少不合,故辄题其集后,并记亲闻之说,以见一话一言未尝不根于诚也。
噫!
先公出公之门十六年,而后识其面,又二十年而后见其集,又十年而后得其全书,家藏而时观之。
景仰之心,盖四十四年矣。
非特如是,󲦤绅好事者多传其书以为师法,方将盛行于世,为时利泽,施诸千载而未艾也。
虽老矣,犹庶几及见之。
绍兴六年丙辰季冬望日,资政殿大学士左中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河南王绹题。
按:《尽言集》卷末,四部丛刊三编本。又见《皕宋楼藏书志》卷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