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楼守浮远堂留题 宋 · 王宁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五部
久去乡关始一来,竹舆行乐亦佳哉。
还寻童子钓游处,又趁史君旌骑回。
风物于人随意好,江山如画得天开。
向来纪胜归名笔,喜为重镵置石崖(清顾季慈《江上诗钞》卷二)。
秋夜赏桂 宋 · 王宁
押词韵第三部
秋风吹天香,先著桂枝里。
更挹月露清,芬馥唤睡起。
揽衣夜未央,泉喧不入耳。
有来蕊珠仙,黄袂翠盖底。
岂无碧云腴,为君一启齿。
醉卧金粟间,绝胜佩兰芷(宋谈钥《嘉泰吴兴志》卷八)。
言措置高邮军至楚州斗门石䃮函管奏(庆元三年六月十一日) 宋 · 王宁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一、《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一之一三九(第六册第五九四三页)
昨者奉旨开浚高邮军至楚州盐城县,并修筑一带堤岸,皆已毕工。今斟酌措置斗门、石䃮通大河港,所以杀水势之冲决,故去水速而所置稀;函管通小沟港,所以节水势之高下,故去水远而所置密。除盐城县系上流,止有石䃮一座,即无斗门、函管外,高邮、兴化两县共亟管斗门止四座、石䃮止七座,却管亟管四十四座,并系绍兴五年所修置。内石䃮已是高固,不必移改。独斗门、亟管视新开河底尚有低一尺五寸者,乃是当来修置之初,设为此弊,却欲暗窃运河之水以济其私。甚失本意。今斟酌水势,于斗门之外视新开河底以四尺为则甃砌,水若登及四尺,则流而入于斗门。于亟管之外视新开河底以三尺五寸为则甃砌,水若登及三尺五寸,则流而入于亟管。其制悉彻石䃮而差小焉。大率水小隘则先放函管,水浸溢则兼放斗门,水大溢则并放石䃮,必次第𦿞泄,及得其平。尚虑顽民犹有私意,不放水则𦿞泄,辄行毁掘,则为公私之害。欲乞分委地分巡尉每月一巡视,仍委知县每季一点检,如有毁掘去处,即申本司追断,仍与登时修整。苟或凭蔽毁有损坏,从本司觉察责罚。绍熙五年所修亟管不能尽复其旧,是致人户续有陈乞兴修者。今尽行根刷,旧有亟管未复去处共二十座,并与兴修,务令均一。次乞令逐县每年冬收成毕日检举,劝率挑撩无浅淤。如有怠惰,不从劝率之人,即行惩治,贵得接续不治,成为久远之利。
信州新学宫记 宋 · 王宁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一、康熙《广信府志》卷一一
淳熙癸卯,吴越钱侯象祖为广信且代矣,一日下令大新学宫。兵马都监赵善执治其役,上饶主簿江彻司其计,而以军事推官王宁总其凡,且谓之曰:「是举也,吾不敢搂一二具文,以自崇饰美名焉,将卑陋朽败之务去,而新是图,其以实应,毋惮费」。宁等敬受令,问费所从出,侯曰:「吾于客政,不过尝用其积于浮梁,于寓馆,以便尝所往来者矣。矧学宫所以奉吾先圣先师者,且吾州之秀在焉,而几废不葺,顾吾朔旦拜谒其下,心惕然不安。始议欲新之,属岁荐饥,惧或病其为营不急也,以至于今。使勇为之犹恐后,今馀积足以及此,其往助工,毋讳劳」。则退而条其费,凡为钱七百缗有奇,为米四十斛以请,侯悉如请。乃以十月壬寅鸠工,凡木之工三百八十九,凡石之工二百五十三,垩墁之工二百有一十,而相其工者千一百有四十,合为工不啻二千。繇大成殿而降曰经史阁,曰讲堂,曰师生之舍,曰庖湢之所,以达于门庑,缭于垣墙,施于棨戟。靡蠹弗除,靡倾弗平,靡故弗新,亢爽华焕,若更为者。又即门外之夹道为表以临前也,植竹两傍为之蔽映,于是学之后先无一阙焉不满之处。侯以十二月丙戌,躬率其僚若属与学之弟子员,斋明盛服,入学舍菜告其成。
仁智亭记 宋 · 王宁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一、康熙《广信府志》卷三四、道光《上饶县志》卷三一
直广信门之外,面溪背城,左右为亭,曰仁智云者,始作于皇祐之□年,语在王文公《兴造记》。其后尝圮,至宣和七年而复,是为今亭。言广信故事者,亭居其一。然亭溪相直不能五步,或春夏之交,潦水大至,溢而薄于城下,亭则几没。比势少杀,土疏址弱,柱倾壁坏,一毁一敝,治不复初。而又阍守弗设,外无蔽障,窭贫丐盗隐其中,粪壤朽腐露积如垤,过客维舟,捉鼻欲去。间稍加葺,则为酒垆,曹伍恶子醉呼博投,凭藉为地。所谓山水之胜兼仁智而有之者,漫不孰何,名曰存古,实废焉尔。今太守钱公象祖为郡之二年,当淳熙十年,政以美成,人用浃和,乃先致力于溪之浮桥。谓亭所以翼桥而为之壮观者也,桥新而亭敝弗称,则又致力于亭焉。始工其左,施及于右,盖左曰仁,右曰知。合故屋十有六间,仍其故而饰之。别为新屋二十楹,其八为门,夹道而峙,榜曰东西馆;十二为阁,门在而出,榜曰明晖;而仁智之名则揭亭上,以彰其善。于是庳陋高明,湮微发舒,过者愿留,留者愿久,卓哉其为候馆之最也。惟信溪来自玉山,水行濡驶,滩石曲折,汇于城之东隅,而后安平舒徐,抱城而西。溪南诸山如列屏障,翠色萦带,赴入于溪。晴阴昏明,雪月光洁,木落水清,云归风定,俯仰变态,应接不暇,真仁智之所乐而文公之所为志者。顾其近在咫尺,而向也无以有此,何哉?夫人有所作为,类耻不自己出,而唯人之从。苟其意之所向,则虽僻在遐邈之境,椔翳莽苍之虚,亦将从事幽寻,毕力规创,以为自我作古,得名不磨。若夫先达胜士遗美故迹,脱令历历具在,接乎吾前,盖有未尝过而问焉者。故其日就蛊败,以及泯没,可为永忾。□绝俗无我之君子,乃能屏去意见,不以自囿,追古人而与之俱,则其所废宜无不复,如公之于亭是已。初,亭之兴也,公虑故时水淫之害,则固址以石,立壁以木,藩其外而级其下,使来者举武而上,偃然即安,就丁大浸,恃以无恐。而明晖所得山水特富,足以辅亭之不及。至其为名,亦必取曾文清为寓公时诗语而书之,则又知其志于传□□事必求是之意,而其中之所存,要自不凡,终不□尽出之也。仁亭成于十一月甲子,又甲子而智亭成。宁实典治其事,因得书公修建颠末,使有考云。
必葺堂记(绍熙元年九月) 宋 · 王宁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一、道光《仪徵县志》卷二
官舍易人而居,常居犹惧不葺,同正员不当置,其居虚则馆寓焉、厩库焉,求不毁败已幸,庸冀其葺?仪真郡丞故无同正员,繇淳熙八年始置,以军事判官之廨居之。厅事后苇屋三间,为甬舍以达于堂,亦才三间,挟以小舍,其广不及寻,其高举手可扪。夏日所𥋙,浅不能障,寒风所袭,疏不能禦。庖湢前陈,至与堂通,旦莫炊烟,帷帐俱黑。以余不堪其居,知来者之亦犹予也,乃撤苇屋挟舍,少高大之,易置庖湢其后,最后为堂五间,视前加壮,使可以久于是。居室粗备矣,则以「必葺」名堂,而志其说。夫鲁叔孙昭子之馆于晋,实在他国,墙屋之葺与否,繄晋是责,而己何与?顾一日必葺云者,盖有所激,此其可志,而左氏志之。今余居焉而葺焉,则事之常,又奚足志?必名且志之者,余窃有感焉。盖自置同正员以来,更五政矣,其间得无锐欲新其居者?然必至余乃克新之,是岂余力也哉?维时郡太守潘阳左公之贤,处人犹己,有谒斯获,而通守若溪刘公与予同志,从吏其旁,遂济登兹。不然,余虽欲从事于此,而无与为力,不过瞪视太息,末如之何,夫然后知葺之之难若是。今两公声望藉甚,行且羽仪天朝,而余在官之日才岁馀,即去后未知有继,而或不莅职,则葺之益难于今,其又可必。凡如前所云废为馆寓厩库不难,故余有感于斯而遂志之。虽然,乌知无贤主人动心于余言而任必葺之责者?将不独以一堂望之。左公名昌时,刘公名三杰,而余则临城王宁也。绍熙初元重九日记。
按:隆庆《仪真县志》卷一四,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不欺堂记 宋 · 王宁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一
张侯仲思为高沙三月,顾瞻所居之堂曰「戏䌽」,问所以名之故,或以告曰:「始堂名『不欺』,后更今名」。侯曰:「不欺可废耶」?则为隶古,揭之常所听事之处。邦人闻而喜曰:「吾侯之政,其殆古之所谓三不欺者耶」?侯曰:「吾德非子贱,才非子产,而威名又不若西门豹,其敢万一于此?抑吾先儒所传不自欺之学,暗室屋漏所当服膺,而况于临民者乎。此吾所以志也」。且质之于余,曰:「此固一本而已,然而有序焉。环一州十万户,祁寒暑雨不知几喙,至言政之美恶,如出一口,民之不可欺也如是。是以昔之言治民者,曰居敬,曰如承大祭,此岂可以声音笑貌为之哉?必其中有以先之,而后不言而信,不怒而威者,不以不自欺责诸己,而以不吾欺望诸人,是谓本实先拨。今侯知其本而求之,则户庭即田里,嚬笑即忻戚,叹息愁恨之心转而为《中和》、《乐职》、《宣布》之诗,犹反手也。然余抑又闻之,今淮郡近边,兼牧人圉司之责,苟安者易偷,喜事者易诞。偷者务掩覆其所当为,诞者乃张大其所不足,是二者皆欺也。侯诚力行其所谓不欺者乎,余又将于此乎观焉」。侯曰:「诺」。侯欈李人,名頠,仲思其字也,今官朝请郎。
按:嘉庆《重修扬州府志》卷三三,嘉庆十五年刻本。又见嘉庆《高邮州志》卷一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