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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佖
刊朱子语续类序淳祐十二年十月 宋 · 王佖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七一
《文公朱先生语类》一百三十八卷,壶山黄子洪取门人所录语,以类相从也。
先是,池本、饶本人各为录,间见错出,读者病焉。
子洪既以类流传,便于玩索,而微言精语犹有所遗。
佖每加访求,得所未见。
自是朋友知旧知其有心于纂辑,亦颇互出所有以见示,凡三十有馀家。
既裒以为婺录,而继之者尚未艾也。
佖幽居无事,盖尝潜心而观之,审订其复重,参绎其端绪,用子洪已定门目,稡为《续类》,凡四十卷。
或谓《前类》不为少矣,又以《续类》附益之,不已多乎?
窃谓学固戒于徒博,然亦不可以不博而径约也。
又况文公先生道高明广大,致极无遗,学者正当尽博约之方,而后精微中庸之趣,始可渐而求。
佖每观诸家所录,以其问有浅深,故于教告亦有不同,其视文公先生之精蕴,不能得其全者尚多有之。
必也笃信好学,反复寻绎,能知所尽心焉,虽以《前》、《续》之繁,固将无所厌斁。
不然,则虽先生平日已著为定论之书,尚有所惮而不肯观,而况于此乎哉!
然则,先生片言半语,苟有所传,固不容有所忽而不究其所归也。
新安魏史君盖鹤山先生之嗣也,近以紫阳所刊《语类》为寄,因以《续类》为请,而慨然欲并刊之以全书院之传布。
其乐于阐明文公先生之遗训盖如此,遂举以属之,且窃识于后,庶几乎与愿学之士从事于详说反约之功云尔。
淳祐壬子上冬王佖序。
按:《朱子语类》卷首,中华书局一九八一年标点本。
仪礼经传通解续序宝祐元年十一月 宋 · 王佖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七一、《爱日精庐藏书志》卷四
礼也者,天理之节文,人事之仪则也。
国有乎礼,则天地以之正,人神以之叙;
人有乎礼,则纲常以之定,伦理以之明,而后品章名义,等降隆杀有所措。
不然,国而无礼则国不能以自存,人而无礼则人不能以自立,有若诗人所赋「生不如死」之言,则礼之为用大矣,讵可一日缺与?
然四德之实根于人心者固无存亡,而寓于典章者则有兴废。
盖自夫子之时已兴礼坏乐崩之叹,犹幸传录之或存。
至秦火既燬,典籍遗逸,自汉以来,放失尤甚。
《仪礼》五十八篇而仅存十七,制度文义特出于大戴氏、小戴氏之口。
虽有《周礼》一书,祗存其纲领,莫究于仪法品数,且已缺其《冬官》。
自是以后,日深日远,并与礼文亦不复讲,上下相承,徒存绵蕝土苴之粗,孰识本制末度之详?
大经小目之密,虽有三千三百之名,莫明本然之妙矣。
逮至国朝,始立三礼之科,应者虽少,然尚有能推究古昔,考求义训。
虽不可尽复于既往,犹可以存古于将来。
荆国王氏并以其科而废之,于是泯泯棼棼,反以仪则为可厌,简便为得体,且谓古礼不可行于今矣,岂不重可叹与?
此紫阳朱子所以慨然有意纂辑,以晓天下之耳目。
尝于经筵奏疏,愿置局集生员而讨论之,以存礼学于不坠,而待制作于将来。
会以惎间不果遂,而朱子退居燕閒,姑自稡录,分吉、凶、军、宾、嘉五礼,而条目灿然。
仅成三《礼》,而犹有未脱稿者。
不幸天萎哲人,遽成梦奠,犹卷卷嘱于门人,意尚未忍忘如此。
嘉定间嗣子侍郎公在方刻之南康郡,后来勉斋黄公续成丧、祭二礼,亦并刻焉,而书监竟取之以去。
曾几何年,字画漫漶,几不可读,识者病之,盖惧此书之无传也。
佖乘轺东江,因叩本司发下之券尚存,遂即筹度,命工重刻。
爰首咨于堂长饶伯舆甫,𣎗契所怀,议以允协,且辍餐供馀镪以助。
遂嘱其事于教官丁君抑,而任其雠校于洞学之善士。
邦侯傃轩赵公希悦亦佐其费,复斡旋本司所有以添给之。
志意既同,始克有成,乃就置其板于书院,庶几藏之名山,或免湮坠。
其经之营之,亦甚艰矣。
然朱子所成《三礼》止二十馀秩,而勉斋所续则又倍之,厥后信斋杨君始删其《祭礼》之繁复,稍为明净。
今《丧礼》则用勉斋所纂,《祭礼》则用信斋所修,且使六艺之废缺者庶乎可备。
朱子平日之盛心,庶乎可伸矣。
又闻朱子尝考其因革,著定六篇,以示讲行之方,旋以议礼为嫌,遂竟焚去,而独有天子之礼尚存于集者,可以槩见。
异时或欲有所取法,则执此以往,端有待于后之君子云尔。
宝祐癸丑冬日南至,后学金华王佖端拜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