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题授上人曲肱斋 南宋 · 汪澈
五言律诗 押东韵
一室安巾钵,颓然了性空。
曲肱忘世梦,行脚本家风。
山静人稀到,窗开意不穷。
我来频假寐,乐亦在其中(宋林表民《天台续集别编》卷五)。
论当虑之有素奏(绍兴二十九年正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二四、中兴两朝编年纲目、《宋史》卷三八四《汪澈传》
虑之有素,则事至而安静;虑之无素,则事至而仓卒。靖康之变,可为龟鉴。今诸将自和好以来,各拥重兵,高爵厚禄,坐致宠荣,养成骄恣,朝廷宜有以慑其心,作其气。战士以伎艺回易,专于杂役,而又有老弱疾病之不汰,逃亡之不补,宜有以蒐阅之,使有斗心,而乐为用。文武职事,平居常患其多,差除不行,临事要人,则叹其无有。当预选贤才,不宜泥资格、观阀阅,缓急非有益矣。
乞令帅臣监司举将才奏(绍兴二十九年二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一、《大学衍义补》卷一三○、《名臣言行录别集》卷三下
立国惟文武二道,而人才尤不可偏,要当求于无事之时。陛下亲政以来,除召四出,滞者奋,屈者伸,然武臣中未闻有荐者。且其抱才负气,岂不愿效尺寸,以幸一旦之遇?望诏帅臣监司,于本路大小使臣,举智谋可充将帅、勇鸷可率士卒者。其侍从台谏官如有所知,亦许论荐。
显仁皇后攒宫四隅坟墓迁出与否悉从民愿奏(绍兴二十九年四月二十三日)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宋会要辑稿》礼三七之七二(第二册第一三五五页)、《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五、《文献通考》卷一二六、《宋史》卷三八四《汪澈传》
窃惟攒宫之地旧占百步,去冬新立四隅,四隅之内,回环不啻二十里,居民悉已迁徙,屋庐悉已毁撤,寸土尺木,率归于官,今皆为禁地。而士庶丘墓错杂其中,阴阳家流或谓尽宜挑去以肃静陵域,且有内将外从天柱天门、三男方位之说;或谓暂为攒宫,不必挑去。是以致上贻圣虑,命臣躬亲前去看定。臣遵奉睿训,周视四隅,见得士庶坟冢元计九百三十八穴,除近已挑去一百七十二穴外,有七百六十六穴见存。窃以攒宫经今三十馀年,无有议其非者,今二十里之内,乃云尽合挑移,殆有纷纷之论。太史局各守其说,皆虚诞淫诬,不可取信。臣请以史传及祖宗故事明之。秦樗里子死,葬于渭南章台之东,曰「后百岁,是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至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武库正直其墓。且以天子之宫密迩,而当时不闻迁其墓也。以今观之,一百七十二穴业已挑去而筑塞之,无可奈何;而见存七百六十六穴,累累相望,虽山林掩蔽,而皆在禁地,若一旦悉令挑去,恐顿泄地气,兼于人情有所未安。欲下绍兴府,专委守臣出榜,备坐宫陵仪制内所载晓谕民间,如封界内旧坟有愿迁出者,仰召保开说,经府自陈,令巡尉监视,听其迁出,如不愿者仍旧。
乞蠲放徽州严州七县拘收木植奏(绍兴二十九年八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三之一七(第七册第五九九五页)
徽州客人陈恭等越台陈诉,拘收抽解木植,解场人吏与保税人通同乞受钱物,遂致亏收上件木植,复均在客人名下追取。而徽州休宁、婺源、祁门、黟、歙、严州分水、淳安共七县,类皆贫民居于山谷,伏望特予蠲放。
劾张孝祥状(绍兴二十九年八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三
中书舍人张孝祥轻躁纵横,挟数任术,年少气锐,寖无忌惮。孝祥继母才以父官封孺人,孝祥辄乞用己官职躐封恭人。父亡即随子官,著令也,孝祥盖有无父之心焉。交游郭世模,受财夺官久矣,孝祥曲为经营,与之改正,复齿仕列。此以私意而坏陛下之法令也。黄文昌浮薄沽名之士,孝祥则宛转吹嘘,致被召命。张松驵侩胥吏之子,孝祥则强令刘岑辟倅扬州。江续之狡猾贪饕,孝祥则爱其奉己,为之提携,遂得登闻鼓院。韩元龙资浅望轻,孝祥以姻亲为之维持,欲得总领。此以诡计而误陛下之除命也。又养侠士左鄯辈,刺探时事,交通权贵,踪迹诡秘。方登从班,而所为已如此,若假以岁时,植党连群,其为邦家之虞,当不在卢杞之下。望早折其萌,速从窜殛。
劾吕靖状(绍兴二十九年八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三
靖乃惠卿曾孙,倾邪凶狠,盖其家法。去年被命饶州措置铸钱事,妄作威势,干请受财,众所鄙笑。
劾吴名世状(绍兴二十九年九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三
右宣教郎、知英州吴名世所为贪酷,自到任数月,民之逃徙者二千馀家,籍赀者以数千,淫刑以逞,不可名状。
劾张洙等四人状(绍兴二十九年十一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三
祠部员外郎兼权国子司业张洙神识昏蒙,常如醉梦,于课程规矩,恬不介意。国子博士陈丰素无行检,居官蓄妓,士所不齿。太学博士李石好立邪说,败坏文体,傲视流辈,不安分义。太学正田兴宗操心彊狠,使气忽下,今春公试,尝取落韵赋入选,士人至今博笑。
乞令秘书省编次元丰以后会要奏(绍兴三十年二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四
祖宗故事,凡政刑纪纲,礼文法度,可以备讨论者,莫具于《会要》一书,舍是则漫散无统矣。章得象、王圭所编次,止于熙宁十年,自元丰以迄于今,八十年閒,未有编次,恐岁月浸远,不无漏逸。臣窃见秘书省官常不下十馀人,苦无职事,望令起自元丰以后,讨论纂述,以成一代之缛典,传与无穷。
乞募民承佃攒宫四隅之内良田奏(绍兴三十年五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五
攒宫四隅之内,良田千亩,耕植尽废,非惟可惜,亦恐将来山林蓊密,人迹不通,为虎狼窟穴、盗贼潜伏之地。乞募民承佃,岁收米斛,可给卫卒数百人,犹有馀饶。又乞仿典故,命官兼陵台令,凡攒宫公事,尽以委之。
论陈良翰不当为广东提刑奏(绍兴三十年八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五
良翰顷居棘寺,阿附秦桧,戕害良善,持节江东,公行贿赂。其妻内通关节,人谓之「女提刑」。使居远方,民何以愬?
劾祝公达黄子淳状(绍兴三十年九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六
吏部员外郎祝公达狡狠躁竞,凡铨曹之事,懵然不晓。刑部郎中黄子淳阘茸鄙俗,务为刻薄,贪贿徇私。
乞江西筠袁二州苗米令于本州专人受纳奏(绍兴三十年十一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宋会要辑稿》食货六八之九(第七册第六二五八页)
江西岁以筠、袁二州民户苗米令赴临江军输纳。以江道浅狭,而装纲非便,缘此官吏恣为侵渔,色目甚多,其数浩瀚。知军坐享公库之丰,而筠、袁之民嗟怨盈于道路。今欲乞令江西漕司与二州守臣相度,或只就本州受纳;若必欲寄敖,即令各州自差官吏专斗受纳,无使临江之人干预。
乞罢黜汤思退状(绍兴三十年十一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七、《续资治通鉴》卷一三三
伏自陛下更化励精以来,进贤退奸,兴利除害,汲汲孜孜,求治如不及,而辅相未得其人。如汤思退犹得偃然在群臣之上而秉国钧,欲逃折足覆餗之讥,难矣!臣谨按思退本无器识,更无忠亮,徒以工骈俪之文,尝掇科目,饰谀言以奉秦桧,用选举而私秦埙,夤缘超躐,径跻枢近。自桧之死,一时支党,悉从贬窜,而思退独得漏网。陛下以其外若纯笃,而不知其中实佞邪,偶因乏人,遂至大用,制下之日,人人骇愕。为相以来,亦三阅岁矣,曾无一善之可称,一事之可纪,其任情率意,凡所施为,多拂公论。且匿名迹,远权势,此大臣之事也,思退则蔑视同列,擅威福以吝权;恩欲归己,怨使谁当,此大臣之事也,思退则专市私恩,务姑息以媚下;清俭化俗,此大臣之事也,思退则贪鄙无嫌,至于受三衙之馈;裁抑权倖,此大臣之事也,思退则脂韦固宠,至于结近习之权。孔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其未得之,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若夫望轻不足服士夫,则众怨并兴;德薄不足理阴阳,则天戒垂示。闻边鄙之报,则相顾而无谋;睹将帅之骄,则制驭之无术。祖宗法令,或废格而不用;臣僚章疏,多沈抑而不行。曾何忠国而为民,率皆背公而植党!如此等事,未可缕数。久玷钧辅,物论沸腾,岂惟有妨贤路,实亦深负陛下所以委任责成之意。欲望早赐罢黜,以快中外之望。
再论寝罢汤思退状(绍兴三十年十一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七
臣等闻《易》曰:「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必乱邦也」。古先圣哲立言垂训,必以小人为戒,以其蔽明害治,怙势招权,故去之惟恐不亟。臣等近日论奏汤思退,乞寘之典宪,圣度宽宏,未赐威断。臣等因读唐史陆贽奏议,见贽反复论裴延龄奸蠹,其言君子小人之际,甚详而明,至谓延龄「其性邪,其行险,其口利,其志凶,其矫妄不疑,其败乱不耻」。臣等谓此数语,正为思退设,真小人之雄也!思退初居政府时,秦氏既败,朋附扫迹,独思退在焉。时其语曰:「知不知,问进之;会不会,问思退」。进之乃思退字,盖甚言其秦党而得免窜逐也。自登宰辅,政由己出,同列莫敢与之校。如王纶、贺允中稍不诡随,则多方抑之,终以睚眦不协,或称疾,或挂冠而去,大抵小人胜也。明扬人才,宰相之职,思退则不然,己所喜者,立致青云,己所恶者,如视秦、越。以朴厚为山野,以巧佞为才能,专恣自用,动有猜妒之心。如孙道夫,蜀士也,虑荐其乡之人,则黜之远郡;叶谦亨,其所爱也,以别为知己所称,则怒而补外。故正人端士,耻登其门,而一时躁竞侧媚之徒,摇尾而希进,错列中外,气燄薰赫,方以类聚,无足怪者。至若每有差除之人,则必预延至私第,密以告之。权贵之家,或有干请,则阿意曲从,惟恐少忤。激赏等库,皆用其平日所私之隶;使命出疆,必荐其亲旧苞苴之辈。王曮窜逐之罪人也,以其同类,遇所遣亲密人来致书,思退必呼入宅堂,委曲问动静而致意焉,不知果欲何所为哉!凡有举措,率背公营私,擅权植党,欺罔君上,淩玩缙绅,是以唾骂形于里闾之谈,嘲笑见于俳优之语。昔唐周墀入相,韦澳曰:「愿公无权。爵赏刑罚,人主之柄,公无以喜怒行之。俾庶官各举其职,天下治矣,乌用权」!今思退反是,原所以陷溺其心者,由秦氏也,故臣等复以小人论之。伏望早赐处分,臣等不胜拳拳愤激之至。
乞褫夺汤思退职名奏(绍兴三十年十二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七
伏睹汤思退罢相,播告之初,训奖过当,公论汹汹,须至冒陈。臣等闻秘殿隆名,所以褒硕德;殊庭厚禄,所以养真贤。惟进退之得宜,斯授受而为称。若时思退,为国具臣,当故相丑正之时,遂鄙夫患失之志,逮经更化,分合投闲,巧为媚灶之辞,遂致吞舟之漏,迁延岁月,叨窃钧衡。背公营私,专权植党,所进用者皆姻戚,所昵比者为奸邪。以林觉之庸鄙,而掌版曹;以沈介之佥壬,而居省闼。叶谦亨坐外交而罢右史,方师尹由内授而擢左司。张孝祥犹有童心,听其诳说;邵大受真若鬼质,纳其阴谋。初不恤于人言,但力行其私意。至于台省之迁擢,筦库之差除,悉谕意于数日之前,欲受恩于一门之内。轻视同列,旁若无人,谋不佥询,事皆专决。朝廷除目既下,擅自更张;台谏封章上闻,率为沮格。录其专恣之罪,合在谴呵之科,纵未正于典刑,岂宜加以宠数?愿垂睿断,俯徇至公,追褫职名,寝罢祠禄。仍降章疏,付外施行,使天下共悉其愆尤,知朝廷不阿于贵近,用以警众,不亦宜乎!
经总制钱当取十年酌中之数为额奏(绍兴三十年十二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七
诸路经总制钱以十九年为额,其数太多。财赋所出,当究源流,十九年经界初行,民输隐漏之赋,盖是适然。今当取十年閒酌中之数为额。
劾朱熙载查籥状(绍兴三十年十二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七
太常博士朱熙载尝以赃罪被斥,汤思退引在奉常,情同胶漆。秘书省正字查籥为洪州司户,谄事张常先,任满造都,知张孝祥为思退所喜,即走其门。孝祥以气类之同,大相称引。逮孝祥之去,恃籥以为心腹,使之刺探时事。每与思退书,皆籥密为传送。
劾刘宝状(绍兴三十一年正月) 南宋 · 汪澈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八、《续资治通鉴》卷一三三
臣等常再论刘宝罪恶,乞夺其节钺,投之荒裔,未蒙施行。今复有访闻事迹,择其灼然者更历为陛下言之。宝之军籍不为少,总司帮勘,月有常数,而入队者不及其半,自馀虽曰辎重,曰防托,曰放牧,不应如是之多,率皆虚伪支破请给。又如死马至六七百匹,而不开落,刍粟之费果何归?机织至八九百人,而不教阅,锦绮之成果何用?捃摭群下,类多逃窜,有效用陈孝恭者为之首,今在庐、寿之间,其徒颇众。军士为暴,略不禁戢,如劫招隐寺及大港民家,閒有捕获,恐人议己,即自坑而埋之,率以为常。凡此皆宝之肆欺罔、坏纪律,盖其罪之大者也。逯逵者,一选锋使臣,专任为回易库监官,开激赏等库于市心,置塌坊柴场于江口,分布钱物;差人于荆湖、福建收买南货,络绎不绝;每将诸军请受银并折色公据尽行拘收,明取暗尅。岁月深远,不知纪极,簿历诡秘,无从稽考。今据逵供,所管内外回易钱仅有五十三万馀贯,其欺隐不可胜计。此宝之剥下贾怨,又其罪之大者也。土木之工,兴作无时,强占镇江府仓基,以为大第,令刘聚、郭刚等管创盖房廊,以至起亭榭、造塼瓦、运花木、广种植。干办淮甸及平江诸处财产,与淮南伐山烧炭,诸役纷然,略无休息。此宝之虐众营私,又其罪之大者也。酒库元许置一所,俾助军用,宝乃擅置两大库,又添置脚店百馀处,列布阛阓,究其用心,专以渔夺总司及镇江酒库之利。宝之赴行在,随行所带金五千馀两,银三千万两,今拘收止得银四万一千馀两,金锱铢无有矣。其在军中搜买珠玉珍奇之物,以为苞苴,动辄用银至三五百铤,前后所用,不知其数。此宝之货财自殖,又其罪之大者也。至如庇一庸僧惠山者在金山寺,令蓄二妾于军中李琦家,朝夕出入,纵其淫污;岳超母死,则役军士置坟墓,而宝亲为之行服。是岂管军之所为哉!且宝无尺寸功,致身节钺之贵,陛下姑务优容,责其求效,而乖戾乃如此,虽已罢兵柄,置散地,而责罚不加焉,与以礼求去者无异。臣等备员耳目之司,不敢循默,窃谓宝之罪彰彰如此,大则诛戮,小则窜殛,今乃拥节如故,非所以示劝惩。伏望奋发英断,重赐施行,以慰天下之公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