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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亮北宋
安边书咸平二年六月 北宋 · 何亮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朝编年备要》卷六、《少微通鉴续编节要》卷三、《宋元通鉴》卷一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三
臣窃料今之议边事者,不出三途:以灵武居绝塞之外,宜废之以休中国飞挽之费,一也;
轻议兴师,深入穷追,二也;
厚之以恩,守之以信,姑息而羁縻之,三也。
而臣以为灵武入绝塞,有飞挽之劳,无毛发之利,然地方千里,表里山河,水深土厚,草木茂盛,真牧放耕战之地,一旦舍之以资戎狄,则戎狄之地广且饶矣。
以贪狼之心,据广饶之地,以梗中国,此戎狄之患,未可量者一也。
环庆灵武仅千里,西域、北庭剖分为二,故其地隘,其势弱,而不能为中国之大患。
如舍灵武,则西域、北庭合而为一,此戎狄之患未可量者二也。
冀之北土,马之所生,自匈奴猖狂之后,无匹马南来,备征带甲之骑,取足于西域
西狄既剖分为二,其右乃西戎之东偏,为贼之境,其左乃西戎之西偏,秦、泾、仪、渭之西北诸戎是也。
贼之众,未尝以匹马货易于边郡,是则中国备征带甲之骑,独取于西戎之西偏。
如舍灵武,复使西戎合而为一,贼桀黠,服从诸戎,俾秦、泾、仪、渭之西,戎人复不得货马于边郡,则未知中国战马从何而来?
此舍灵武而戎狄之患未可量者三也。
若夫深入穷追,则贼度势不能抵,必奔遁绝漠,王师食尽不能久留,师退而贼复扰边,所谓有大费而无成功,深寇雠而速边患,此轻议兴师之不利者一也。
师进则无功,师退则寇至,寇至而不战,则边郡被其害,寇至而战,则边郡之兵不足以当戎狄之众,此轻议兴师之不利者二也。
清远西北曰旱海,盖灵武要害之路,而白、马二将奔败之地也。
如王师薄伐,无功而还,则贼必据要害之路,以阻绝河西粮道,此轻议兴师之不利者三也。
自国家有事于西戎已来,关右之民,疲极困苦,未能息肩,而一旦薄伐无功,河西路阻,贼必斡运飞挽,大兴征讨,以通粮道,疲民重困,盗贼多有,此轻议兴师之不利者四也。
若示恩信,姑息而羁縻之,则又戎狄之性贪惏无厌,虽存臣事之名,终多反覆之志。
或当道牧放,以阻吾军民,或征虏族帐,以益其部落。
如国家止以恩信羁縻之,必将服从诸戎,然后为中国大患,此不可一也。
自白、马二将奔败之后,贼得志,择灵武山川之险而分据之,侵河外膏腴之地而辟之,逼近城池,意在吞噬,譬犹伏虎,见便则动。
如国家止以恩信羁縻之,则一朝之患,卒然而作,此不可二也。
夫以三患、四不利、二不可为防边画,既未见其可,则在臣愚虑,不出二策。
自清远至灵武,有溥乐,有耀德,盖水草之地,为河西粮道,而悉有古城之迹存焉。
寇西掠诸戎,则此其要害之路也,故每扬言曰:「朝廷如修溥乐城,我必力争」。
其言不恭之甚,其实惧朝廷之城溥乐以通粮道,而扼其往还要害之路也。
如朝廷以修护清远为名,而时纳修城创宇之具,延、环、清远多积军储,且以数岁渐计之,使民无所伤而贼不能知。
一旦兴师数万以城溥乐,朝发清远,日未中至焉。
其师也,战士三居其一,以备寇也;
役卒三居其二,以器具而赍军储也。
凡战士万人,使役卒万人赍粮六㪷而行,凡战马千匹,使役卒七千五百人自赍粮三㪷、马粟一㪷、草一束。
士马皆有半月之食备,计城之功不过十日,而使战士自赍三十日粮,则城毕功而食有馀矣。
自清远输粟亦如之。
贼知修城而敢悉众来寇,是谓中吾上策者也。
何则?
贼为梗有年,国家未能剪灭者,非兵力不足而然,诚以深入穷追,则贼奔绝漠,师久则民不堪役,师退则贼复扰,频征讨则关右耗竭故也。
如使贼来犯边,而敢与王师拒战,则其殄灭也久矣。
且国家之城溥乐也,必潜师于延、环、清远以观贼之变,宜分环州、清远为二道,一道傍山而北,军于贼之后,一道过长岭直趋溥乐,军于贼之前,而使城漙乐之兵军其中。
贼以漙乐孤军,故悉众来寇,而卒然三军鼎峙,则其心骇矣。
又令延州之师入其境,驱其畜产,俘其老弱,而害其巢穴;
灵武之众收河外之地,复贺兰之境,杜三山之口,以断其奔路。
则其众虽坚铁石之心,必起携贰之志,其将虽有孙、吴之术,必无制胜之方。
而独使保吉桀黠,志在决战,能无败乎?
破而擒之,此万世之功也。
国家之城溥乐也,必使一介使于,谕以明诏曰:「溥乐、耀德悉有古城之基,盖灵武往还之路也,今城堞阙坏,而输粟之际,暴露在野,军民愁苦,朕甚不忍。
今少发士卒,修其郛郭。
诸山取材,虑蕃部不察事宜,互相惊扰。
汝显荷国恩,克绍祖烈,茅土节钺,尽萃汝躬,宜以朕此意安抚之」。
诚知动无所利,仰怖天威,恭而听命,则中吾下策者也。
虽存灵武,而使阻隔旱海,居绝塞之外,不城溥乐、耀德为之唇齿,则戎狄之患,亦未可量,与舍灵武无异。
而加之有连年供给之厚费,无防边尺寸之微功,但兀然孤城,以困极关右者也。
今特城二城,而贼不敢动,则可建溥乐为军,耀德为寨,严其刁斗,坚其守备,募天都之贫民,营田于塞下以益军储,然后谨择将帅,谨守边防,而以恩信抚临之,则数十世之利也。
议者必曰:「国家赡灵武犹曰困匮,而更供给二城,其费益大」。
此不练事之深也。
夫有清远而无二城,则灵武无援,一日西北服从,合而为一,有不测之患焉。
当是之时,国家虽累千百二城之费,遽能剖而分之以弱其势,使贼敛迹境而不为边患乎?
灵武清远不满三百里,而谷价绝殊于清远者,以度越旱海,无舍宿之地,有贼寇之忧故也。
如建此二城,则军兵之趋灵武也,有舍宿之地,少贼寇之忧,输籴日益,谷能无贱乎?
以减谷之价,供二城之费,足矣,又何疑焉。
二策之外,复有一说。
乌、白盐池贼洎诸戎视之犹司命也。
贼来寇溥乐,而令延、环之师入其境,先据乌、白之地,而号令诸戎曰:「有得贼首者,分封某地,而以乌、白与之」。
则诸戎愿擒保吉者众矣。
至于前徒倒戈,亦未可量,为王师之助,不亦多乎?
但不知国家所命上将军者,果何如人尔。
交州移牒事奏大中祥符二年五月二十八日 北宋 · 何亮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一、《宋会要辑稿》蕃夷四之二九(第八册第七七二八页)
交州每移牒缘边州军,皆俟奏报及申转运使,往复稽缓,致失事机。
望自今令逐处详酌行讫以闻。
李公蕴奉贡方物事奏大中祥符三年二月 北宋 · 何亮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三、《宋会要辑稿》蕃夷四之二九(第八册第七七二页)
交州黎至忠,苛虐不法,众心离叛。
其卒也,一子才十岁,弟明提、明昶用兵争立,大校李公蕴率土人逐而杀之。
公蕴年始二十六,至忠最所亲任,常令以黎为姓,既而自领州事,称安南静海军权留后。
且移文言见率方物奉贡,请降制命。
孙冲景德元年 北宋 · 何亮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四、《山右石刻丛编》卷一一
晋州何亮谨复书于通判监丞仁弟阁下:辱惠书,以唐之文词,必须偶对声韵,所以文不逮意。
韩愈奋不逐时俗,故其道如荀、孟无愧色。
当时随而变者众,独樊宗师益苦其词,莫能解晓其理。
其所为《绛守居园池记》,能通者不过数句。
因疑其文与道,下问愚鄙,质其是非。
识鉴无取,何能副吾弟之所须?
抑不可以逆厚意,请识言之。
樊宗师绍述,盖唐之儒臣而笃于文学者,故其著撰比诸儒为多。
其书有《号魁》、《纪公》而下凡七十五卷,序、记、杂著又五百馀首。
大率一言一句,不与今古文相类。
绍述之意,必欲摆脱今古,自成一家,而不思误后人之深也。
近世学文,有隐没其旨,崎岖其词,俾人不得其句读者,必曰比樊宗师,犹为声律尔。
呜呼,绍述之于儒,其用心勤矣,而其文可废也;
不然,误后人之无穷乎!
《法言》云:「万物纷错则县诸天,众言肴乱则折诸圣」。
恶睹圣人?
曰「在则人,亡则书」。
夫圣人而亡,其书可以正众言之肴乱,则无出周公、孔子者也。
其书则《诗》、《书》、《易》、《礼》、《春秋》是也。
今以绍述之文,质诸周、孔《诗》、《书》、《易》、《礼》、《春秋》,而无一言髣髴于其间,则是非昭昭矣,其文可废,亦昭昭矣。
周、孔而下,孟轲、扬雄为大儒,而观、雄之书,则焕若日星。
独《太玄》为隐奥而深者,虽未能尽其义,必能通其词,不若绍述之词与义俱昧懵混沌,若觇鸿荒之野,刺草莽,不知其际也。
以至老子、庄周之徒,怪诞恍惚之书,而亦未尝若此。
呜呼,绍述之于儒,吾悲其用心之勤,而欲必废其文,使无误后人也。
吾弟以为何如?
少嗜古学,无他材能,徒欲慕韩愈之著文,师孟轲之为人,而牢落未用,束必郡守,故不敢以吾道为言。
来书欲其断文章之指归,以示后人,何相期之厚也!
吾弟才高行修,两登科第,而假途是邦,朝夕公暇,复以讨论为事。
何意无憀中,复得名士为文交,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