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公祠堂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三
朱文公有言,书堂固欲速就,然当使伯夷筑之乃佳耳。若是赃罚非义之财,恐亦非文公所欲。令、佐知所先务,能以教化为急,甚为可嘉。照拟帖县尉。
洪端明平斋祠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三
窃见故忠文端明平斋洪公,文学行谊,照映当代,曩尝分教是邦,淑艾后学,沾丐维多。敬仰高风,炯然在目,所宜立祠学宫,与诸贤分席合侑,以示盛德必祀之敬,以迪多士兴善之心。牒州委官计置,仍牒请胡兼佥提督,本司助十七界官会二百千。
当出家长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八
立继之法,必有所由。李氏既是家长,则立继必由李氏。李氏之词,则曰已立刘恢继嗣十馀年,而刘宾暗作据照谋夺。刘宾之词,一则曰众尊长立宾男明孙为继,二则曰李氏老病昏昧等语。则明孙之立,乃出于群党之私计,而非出于李氏之本意明矣。本县所申,未究底蕴,牒州佥厅详词结绝申。
子随母嫁而归宗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八
提干所拟,已得其情。昔范文正公随母嫁朱家,冒姓朱氏,既长,知其家世,泣而去之,终身不忘朱家之恩。前贤所为,昭昭可法。舒常容其后妻傅氏带来之子,冒姓舒氏,虽是碍法,然近二十年,长幼无间言,似有古人忠厚之风,今世未易有此。但薛龙孙等于其义父舒常身死之后,却宜自归本宗,而为傅氏者亦宜以义遣之。今乃盘旋不去,宜乎舒氏之族人不能平也。妇人何所知识,但见其带来之子冒姓命名,已历年久,将谓可分舒氏之业;而薛龙孙年长,主张家事,舒氏亲子反拱手听命,天下安有是理哉!此舒希说等之讼所由起也。舒常亲子舒思义已自长成,观其状词,知母亲之当爱,而谓舒希说等之侵扰其家,亦是有见识之人,正不待薛龙孙代之干蛊。仰薛龙孙、龙弟各自归奉薛氏之祀,不得更冒姓舒氏,及干预舒氏家事。傅氏亦宜以至公为心,留意俯育三子,不得更引惹薛龙孙等。薛氏二子既各归姓,则舒希说、冯景扬之讼自此当息。如更强聒,则是有意欺骗孤寡,别当议罪。冯景扬为人之婿,不能调亭,率其妻以讼其母,多是谋利,此岂真有为舒氏之心哉!佥厅所拟分为三分之说,不知法意如何,别呈。各人责遵从状入官讫,并放,续佥厅官拟再呈,奉台判,只依摽拨法。
同业则当同财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八
但观邻證单状,李春五、春六居大瓦屋,而牛畜多,阿郑、阿陈、牛俚居小茅屋,并无一物,以此便见大段不均。纵往年已分析,而牛俚一分实未均其利。春五、春六当念牛俚乃同祖之亲,既已同业,必当同财。帖县尉同曹隅官照单状所载,将三家物力除田产之外,应系米谷、孳牲之类,并混作三分,内牛俚一分,分明具单入官,责阿陈收掌抚育。所有契照就李春五兄弟索出,封寄县库,给据与照,候出幼日给还。各责状申。
假伪遗嘱以伐丧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八
范瑜放荡无藉,乘范大佑神朝奉不禄,妄起觊觎,既教唆族人,使于范朝奉垂绝之际,登门伐丧,骗去钱、会,今又敢恃其破落,自行诈赖。鞠之囚圄,理屈辞穷,即无所谓遗嘱,特凿空诬赖,为骗取钱物之地耳。国家大臣薨,肉未寒,而不肖之族已群起而并吞之,此风俗之大恶,人情所同恶,不行重惩,无以戒后。范瑜勘杖一百,编管邻州,所有范朝奉垂绝之际骗去钱物人,牒府第具姓名申来,以凭追究。院司引断施行间,续据国子进士范涣等连名劄状陈告,及范承议劄状,乞从末减。范瑜本合照已判勘杖编管,以明堂赦恩适至,而范族尊长及小范佑神承议合辞有请,姑从轻,送州学决竹篦二十,听读三月,放。馀照前判。
背母无状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八
详王氏所供,初事张显之为妻,显之既死,只有男张大谦。王氏以夫亡子幼,始招许文进为接脚夫。许万三者,乃许文进之义子,带至王氏之家者也。许文进用王氏前夫之财,营运致富。其许万三长成,王氏又为娶妇,悉以家计附之,虽前夫亲生之子已死,不复为之立继,所以抚育许万三之恩,可谓厚矣。今年四月,许文进病重,口令许万三写下遗嘱,分付家事,正欲杜许万三背母之心。许万三从而窃之,固已无状,且纵其妻阿戴悖慢其姑,又将盐筴席捲而去,有是理哉?王氏有词,夫岂得已。本州委林都监究实,不能正其母子之名分,乃只问其财货之着落,舍本求末,弃义言利,知有货利,而不知有母子之天。鄙哉,武夫何足识此!尤可怪者,王氏方诉于本司之庭,忽有许文通者,突然执状而出,曳王氏而前,若擒捕一贼之状,押下供对,乃知许文通者,乃许万三所生之父。所供之状与所执之状,字画已出两手。无故而欲干预孀妇家事,一不可也;又为出继男入词,率子攻母,二不可也。违背公理,入脚行私,孀妇在公庭,犹且为其擒纽欺撼,则其在私家可知矣,则其助所生之子,以悖所养之母,又可知矣。当职亲睹其无状,心甚恶之。谁无父母,谁无养子,天理人伦,何至于是!许文通勘杖八十,封案,如敢更干预王氏家事,即行拆断,牒州差人管押。许万三夫妻及财本与王氏同居侍奉,如再咆哮不孝,致王氏不安迹,定将子妇一例正其不孝之罪。仍门示。
已出嫁母卖其子物业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本司昨因徐氏诉其子不孝,以事干风教,遂与追究。今子母到官供对,则知徐氏乃陈师言之继妻,元乞养一子,曰绍祖,又亲生二子,曰绍高、绍先,及女曰真娘。师言死,徐氏自将夫业分作五分,乞养之子一分,而己与亲生二子自占四分,于条亦未为是,宜乎绍祖以偏爱议其母,母又以不孝加其子也。然犹有可诿者,徐氏犹能守志也。今既不能守志,而自出嫁与陈嘉谋,则是不为陈师言之妻矣。不为陈师言之妻,则是不为绍祖兄弟之母矣。既非其人之妻,又非其人之母,而辄欲卖其家之业,责其子之不孝,可乎?在法有接脚夫,盖为夫亡子幼,无人主家设也。今陈氏三子年几三十,各能主家,亦何用陈嘉谋为哉?徐氏于子壮年事陈嘉谋,是嫁之也,非接脚也,安得据人之屋,卖人之业,岂有是理哉?其徐氏自卖所分一分之业,委是违法。刘通判者何人,乃敢违法交易。户婚不属本司,牒州径自追究,照条行。然徐氏之嫁陈嘉谋,是为陈嘉谋之家人,虽不当干预绍祖家事,然绍祖兄弟前日固尝以母事之矣。今虽已嫁,亦不应有所凌侮。且免断一次,责戒励状外,示徐氏、陈绍祖径自赴州听候。元案并遣下。
出继子卖本生位业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所拟已为详尽。余自强出继余端礼,系是绍定五年经县、经提刑司除附,张皇如此,谁不知之?李宅买自强田业,印契乃在绍定六年正月,则是自强于出继一年之后,盗卖本生家田,李宅明知违法,而明与交易也。设使余自强不曾出继别位,而瞒昧母亲出卖,犹合钱归官,业还主,而况为他位之子,乃盗卖本生位之业,违法悖理,莫此为甚。李安抚宅抵拒监司、州郡及御史台已判断毁抹之契,十五年不肯出官,强行收苗,横已甚矣!纵不监李宅苗还许氏,岂有监钱还李宅之理?余自强、夏潭各从杖八十,并监纳苗钱入官。伪契非特假作许氏花押,兼所写字画皆在朱印之上,又无年月,全不成契照,可见作伪之拙,毁抹附案。业还许氏管佃。馀照拟行,仍申御史台照会。
卑幼为所生父卖业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此项齐元龟诉业事,本州佥厅之所断,本司检法之所拟,皆为失之。天下岂有二父二本之理也哉?抚育之恩固深,而继承之义尤重,为人后者,不得顾其私亲。设齐元龟诉取其父之业为不当,则齐元龟席捲其业以归齐公旦之家,亦不必为齐司法之子,而继绝、检校之条皆可废矣。此不特于法有碍,而于理亦有碍,使人不知有父子之大伦者,皆自兹始也。况卑幼产业为尊长盗卖,许其不以年限陈乞。齐元龟陈乞于齐公旦死后,亦非可以釐革论。但本司不欲侵运司事,难以裁断,给据付齐元龟,仰更自经州陈诉。
一视同仁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岂特姨奶坟不可动,虽古墓亦不可动也。国家法禁,一视同仁,岂有所轻重哉!若刘自诚已安葬在彼,只当照条监移,官司按法而行,若要如此委曲劝谕,几时是了?
诉掘墓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四、《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两状送州,追索人、契,催理断结绝申。若果是掘墓,则李元亮之罪固不轻;若只是妄诉,则李景标合该反坐,亦不可恕。
舍木与僧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五、《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舍坟禁之木以与僧,不孝之子孙也;诱其舍而斫禁木者,不识法之僧也。若果如县断,则是为尊者可舍墓木,为侄者不合诉墓木,与法意大差矣!程端汝勘杖一百,僧妙日不应为,杖六十。帖县照断。
争墓木致死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五、《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决断大辟公事,要见行凶人起争之因,所谓原情定罪者是也。余细三十与男余再六、侄余再三,有祖墓林与买官人胡小七田地连接。余家墓山,累世之业也。胡家之田,近年得之也。墓林茂盛,宁免岚蔽田地,在在如此。傥使此田为木岚蔽,胡小七当日勿买可也。及至交业之后,佃人洪再十二欲行退佃,不过与干甲通同,欲邀田主退减苗租而已。胡小七之悍仆胡再五、周先乃具状申闻胡小七者,小七遽就状批判,差诸悍仆率群佃百馀人,名曰自耕,其实将带刀斧,喧啖直将田畔余家墓木恣行斫伐,几于赭山。其余细三十并子若侄闻之,急往占护坟木,此亦人情之常,但不当将带管刀杖棒而前。及登墓山,果见斫伐狼藉,及将木植搬归干甲梁兴二之家。危辛乙者,特胡小七一佃火耳,亦随众斫伐之人。一时余再六登山赶捕不获,已行回归,适又遇见危辛一持斧上山,遂成对头。危辛一先以斧头抵敌,余再六次以管刀敌擉,余再三又以长棒击打,遂致危辛一为刀伤要害身死。推原起争之因,皆胡小七者以判状付之悍仆,依凭威势,平白斫伐他人墓木。余再六所以不忿者,爱护墓木也。爱护墓木者,所以爱护其祖宗也。人谁无坟墓,此其起因,原情实有可悯。买官胡小七事发一年有半,更不出官,州院虽已勾追,竟以本人见在绍兴辛提干处为言,通神之钱,且有免追之判,可见豪强。照得余再六所犯在减降赦前,其弟余再三已毙于狱,其父余细三十已作余超名,前经刑部特与贷命,决脊杖二十,刺配二千里军州牢城。胡再五、周先凭恃威势,号召诸佃,决脊杖十三,编管一千里,方辛四、梁兴二皆佐助胡小七为恶之人,勘杖一百,编管邻州。县吏周元、州吏徐必选、周思民免追,杖一百,罢逐。并牒州照断。其买官胡小七,何物小子,乃以威力激成凶祸,牒州专人追解赴司,两限不到,定追都吏。其已斫伐木赃及砧基簿,责还余家有分之人取领入案。馀人放。
将已嫁之女背后再嫁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五、《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胡千三戏谑子妇,虽未成奸,然举措悖理甚矣,阿吴固难再归其家。然亦只据阿吴所说如此,未经官司勘正。而其父吴庆乙受其兄吴大三之教,遽将阿吴收匿,背后嫁与外州人事,乃妄经本司,诉其女不知下落,设使根究不出,岂不重为胡千三之祸?揆之以法,合是反坐,吴庆乙勘杖一百,编管邻州。若妄诉一节,亦是吴大三所教,则吴大三当从杖编管,而吴庆乙可免。帖县追吴大三根究,解从本司施行。阿吴若归胡千三之家,固必有投水自缢之祸,然背夫盗嫁,又岂可再归胡氏之家?名不正则言不顺,本县责付官牙,再行改嫁,所断已当,此事姑息不得。胡千三未经勘正,难以加罪。如再有词,仰本县送狱勘正其悖理之罪,重作施行,以为为舅而举措谬乱者之戒。
士人娶妓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五、《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公举士人,娶官妓,岂不为名教罪人?岂不为士友之辱?不可!不可!大不可!
薨逝之后不许悔亲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五、《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寸帛为亲,而况双缣之多乎!结姻于徐侍郎进用之时,背盟于徐侍郎薨逝之后,揆之公议,毋乃不可乎?若曰四年不相问,则徐侍郎之戚方新,又安可促姻乎?牒州照已行催与结绝申。
时官贩生口碍法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五、《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见任官买贩生口,尤法禁之所不许,黄友押下供。女使三名,责付官牙寻买。据黄友供,呈奉台判:为时官而买贩生口,固为碍法,为本县市民之女,于法可乎?黄友勘杖一百,押出本路界。其女子三名押下县,请知县唤上亲属分付,逐一取领状申。县尉不守条令,雇买部民之女,合行按奏,先具析,限一日申。仍请本县追上潘牙人、程牙婆两名,各从杖八十讫,申。
卖过身子钱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五、《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九
阿陈之女方于前年十一月雇与郑万七官者七年,止计旧会二百二十千。十二月,便雇与信州牙人徐百二,徐百二随即雇与铅山陈廿九,身子钱已增至七百贯矣。才及六月,陈廿九又雇与漆公镇客人周千二,曾日月之几何,而价已不啻三倍矣(下阙)。
子未尽孝当教化之判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五、《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
子盗父牛,罪当笞。至于不孝一节,本州当有以教化之,岂可便行编管。送州佥厅,且将彭明乙枷项日程,仍令日设拜其父,候父慈子孝,即与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