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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雪宴表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艾轩先生文集》卷二
验丰年于积雪,预述休祥;
拜广燕于中台,备陈礼乐。
奚取燮调之效,莫知慈惠之酬中谢。)
恭惟皇帝陛下礼必从宜,事惟饰喜,于鼓瑟吹笙之日,乃轻徭薄赋之年。
有穆舜邻,聿颁镐饮。
瞩斯疆而翼翼,于彼同云;
从尔醉之厌厌,莫如湛露。
第知侈上之赐,其敢贪天之功!
臣等敢不斟酌旧章,导迎和气?
梁苑逡巡之作,何补盛时;
得周人霢霂之谣,乃胜礼饮。
皇太子尹京谢赐历日表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艾轩先生文集》卷二
国章布始,事莫重于人时;
岁琯求中,法盖先于天邑。
仰承颁朔,且喜同文中谢。)
恭惟皇帝陛下行夏之时,循尧之道,验有年于长历,归闰月于孟陬
独乘四气之端,上接百王之绪。
裁为时令,在太初三统之间;
施及侯封,自京兆万年而下。
顾兹考定,孰不顺成
臣日至寝门,时稽象魏。
问安视膳,亦惟子职之修;
东作西成,尚或男邦之唱。
广西宪到任谢表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艾轩先生文集》卷二
臣某言:昨准诰命,除臣直显谟阁权发遣广南西路提点刑狱公事,填周自强召赴行在阙。
臣已于本月二十五日到任,交割职事讫者。
胶庠贰职,莫裨长育之方;
岭海一封,敢负平反之寄。
驻风烟于汉节,见父老于秦城。
误窃宠荣,倍增震惧中谢。)
伏念臣起家单远,为学阔疏,有十上举子之劳,而两从公车之召。
摧颓晚节,尘污华途。
由承明著作之庭,掌胄子诗书之教。
增员史馆,固非叙事之长;
进读储闱,莫尽承华之要。
盖谓技穷而欲去,乃复用过其所能。
延阁增华,外台改观。
属陛辞于咫尺,有天语之丁宁。
以是忧深,莫知才短。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威惟禁暴,德本好生,其在恻怛之怀,不远要荒之服。
交阯、日南之遗壤,乃桂林象郡之故封。
楚越同声,蛮猺杂处,恐或惊扰而生事,是以选择而使臣
臣敢不顾念鲜民,助成中典?
每视鼠牙雀角之细,尝在蜂窠蚁穴之间。
处此西偏,是为伏波之故道;
明于南国,有如召伯之甘棠。
唯尚论于古人,庶少酬于今日。
西易广东宪到任谢表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
臣某言:近准诰命,除臣依前直显谟阁权发遣广东路提点刑狱公事,郑丙阙。
臣已于三月初三日到任,交割职事讫者。
衔命观风,当郡县因循之后;
蒙恩易地,属诏条宣布之初。
曲成,第令交战中谢。)
伏念臣受才最短,赋分甚奇。
壮而欲行,则陆沉于场屋;
老之将至,乃尘污于班行。
进叨冠带圜桥之荣,退冒礼乐皇华之宠。
畀之延阁,付以祥刑。
甫乘传而一行,旋感恩而两易。
邻方告籴,人未食新。
田野无所盖藏,盗贼为之出没。
谓天之覆下,何远近之或殊;
而臣之事君,惟东西之所命。
尚虞虚薄,曷副使令。
兹盖伏遇皇帝陛下德本好生,治斯从欲。
网疏旧俗,要宽大之文;
器使群才,用广哀矜之意。
臣敢不自竭驽钝,仰体丁宁?
民物凋罢,得以闻于九重之上;
朝廷钦恤,庶几行乎百粤之间(《艾轩先生文集》卷二。)
西易:似当作「两易」。
正文有「旋感恩而两易」之句。
辞免中书舍人表状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艾轩先生文集》卷二
臣伏准省劄,备奉今月十九日圣旨,除臣试中书舍人,日下供职者。
窃以朝廷莫重于论思献纳之臣,典章莫难于润色讨论之事。
动关治具,精柬时髦,必求体要之全,乃备赞书之选。
伏念臣初缘孤学,久污华途。
叨贰儒宫,每愧阳城直谅之性;
忝游储禁,莫陪绮季高邈之风。
得为乘传而行,敢望予环之召?
悉由独断,奚藉先容。
属际大昕之朝,偶先群老之席。
命析九经之意义,荣增三品之服章。
欲穷木舌驾说而茫然,曾谓玉音褒踰而及此!
宠颁纶旨,冒处禁垣。
载怀非据之惭,益动既衰之戒。
文章盖主乎气,而臣涉桑榆之景,则正气已索;
训辞欲近乎雅,而臣抱山林之学,则大雅或亏。
仰祈容照之私,亟使含萌之达,收还成涣,改畀异能。
庶无速于烦言,获少安于愚分。
所有恩命,臣未敢祗受。
陛辞劄子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九
臣闻近日有自岭外来者,谓南丹马路不可开,白皮盐场不可罢,缘此二事关涉蕃汉,即非州县泛泛议论,恐亦不可不早定也。
陛下不以臣为驽劣,使之按刑岭右,是宜宣布陛下宽简好生之意。
至如招诱买马,及盐场废置,各有主此者,然事关蕃汉,嫌隙一开,是二三有司者之责,故不得不为此过计。
夫寇贼奸宄,多出于夷人,舜尝以是命皋陶皋陶一治刑狱之官,而舜辄以是命之。
盖为冀州之外,即蛮夷种落,是夷人迫近中都,必有为此寇贼奸宄之事者,故舜以是责之治刑狱之官。
上古夷狄,皆小小种落,为甚易治。
自秦人鞭笞六国,合为一家,匈奴于是时亦效中州,并吞他部,是以有控弦三十万之众。
上古夷狄,与秦汉以来不同,使唐虞三代遇秦、汉之夷狄,不知禦戎当出何策。
汉之郡县,过交州数千里,唐之安南都护府,即汉之日南也。
本朝以交州为荒梗不毛之地,置之度外。
今南方夷狄,正如唐虞之时,乃小小种落耳。
宜州边南,面为高峰寨,高峰去南丹州止一程。
罗殿多产马,每来邕州互市,即为自杞蛮所梗。
数年前罗殿欲取道南丹,径来宜州卖马,南丹盖尝主此说,而其说亦甚可听。
自后议者又复多端,谓南丹之外乃为永乐州,永乐从来不与南丹相下,往时南丹为永乐所攻,尚怨宜州不出救兵。
若置场南丹,则南丹所以望我者,又非前比也。
南丹一件,虽未得其要领,然无妨吾事。
惟白盐场忽然罢去,一带亭户往往失业,遂逃入交州,盖缘溪洞不得白皮场盐,却转食交州盐。
溪洞数十,为吾捍蔽,惟知有内地盐,岂可令交州盐却流入溪洞?
传闻交州界上前此有产盐地分,故易成争夺,后来不听交人于近地煮盐,是以白皮盐场绍兴之初,官卖帐历,一一可验,不应令交州盐却过来溪洞。
若此一事纵而不问,恐积月累岁,非必一典刑狱之官所能治也。
臣愚谓南丹马路、白皮盐场是皆边面细事,不当处之太骤,欲望睿断行下本路,令逐旋措置。
此为有司所当为之事,不宜上渎旒扆,缘是关涉蕃汉,有此堤防,故不避喋喋。
轮对劄子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九、《右编》卷三二
臣闻古之为关也,盖以禦暴,惟讥异言,察异服,不使奇邪之人变乱于国中,此为关之本意也。
是故蛮夷猾夏,寇贼奸宄,舜尝以是命皋陶,岂唐虞所都与狄人相近,深恐群狄变乱中华,而为是寇贼奸宄之事,此不可不责之治狱者。
天下衅端,常生于所忽。
衅之未萌,以简书治之为有馀,及其已甚,以甲兵取之为不足。
唐虞盛时,所以治夷狄者如此,是治之于其早,未尝攻之于末流也。
东南有海道,所以捍隔诸蕃,如三佛齐、大食、占城、阇婆等数国,每听其往来,相为互市。
遂于岭南广州福建之泉州,各置市舶一司,诸蕃通货举积于此。
荆、淮、湖外及四川之远,商贾络绎,非泉即广。
百货所出,有无相易,此亦生人大利也。
臣昨在岭外,见诸蕃之货,近年以来,多是蕃人以厚赀停塌,而责商贾以数倍之息。
所以如是者,谓其自有货卖之处。
近闻蕃客十十五五,尝在都下自卖蕃物,而以金银为回货,今又闻转而之他。
中国禁令如此阔疏,非所以待夷狄也。
夫金银可贵,吾之所宝,以涂金销金为服用,则坐罪为不轻,若之何弃其所可贵者于化外穷发之乡?
此物一去,即不复相流通,岂不重可惜也!
然中国所得蕃物,往往可以充耳目之玩,若用之于救水旱,行军旅,一皆为无用之物。
至如金银可贵,自古而然,岂可使之日蠹月耗,而不加恤焉!
臣之过计,又不特此一事。
如前年于吉阳军买马,今年复于泉州马及器仗,此衅渐生,乌可纵而不问?
往时海外有一种落,俗呼为「毗舍耶」,忽然至泉州之平湖,此尚在一绝岛,续又至北镇,去州治无二十里之远。
其视兵刃一无所畏,啖食生人,乃如刍豢。
每得尺铁,争先收拾,所过之处,刀斧钩凿为之一空。
散走岭外,杀人为粮,挟舟而行,出没水中,犹履平地,潮惠一带,莫不戒严。
此曹禽兽也,初不知所托在何等处,尚能为吾民之害,况所谓熟蕃往来中都者乎?
臣愿圣慈戒敕岭外福建一路,所有蕃客,止令于广州泉州相与贸易,不得辄出二州之界,庶几他处金银可贵之物,不至泄之界外,且无往日意外之患。
不胜幸甚。
论治道疏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历代名臣奏议》卷四九
臣闻天下有杂然功利之说,有仁义根株不可易之论。
所谓功利之说,仅可以集事,而不暇为他计也。
孟子生于战国纵横离合之际,不肯为一毫功利之说,而其所道者,是皆生民日用之事,此所谓仁义根株不可易者也。
唐之刘晏号为善治财赋者,晏之长技,世所未易晓。
江淮百物如渊薮之积,唐人每藉此以支西北。
今以江淮所自出,且无转输飞挽之劳,然尝患其不给,何耶?
晏之治财赋,在当时无异说,及其最后,晏之故吏有愤切数语,然后知晏之本意,盖得夫孟子仁义根株之说。
开元中,天下户口以千万计,至德以来,十耗其九,及充使,天下户才二百万。
于是罢无名之敛,而又不加调,起广德二年,尽建中元年,增天下户三百馀万。
晏之本意,以为户口日羡,则人力所成就者众,田莱日辟,纴织日多,而货财日广也。
晏之治财赋,其原出于此,是以敛不及民,而用度自足,非世之所谓功利偶然之说也。
功利之说,施之于战国孟子犹以为不可,况今天下兼爱南北,而江淮帖然,其他方隅曾无更递之戍,此仁义根株之说不可不早定也。
臣愿陛下通计天下户口,取其丰耗多宽之数,为州县殿最,可乎?
内而版曹,外而部使者,必有能推明晏之本意者,此孟子之所谓王道,而尝用之矣,非臣之空言也。
论人才疏乾道中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四
臣闻之道涂,窃谓陛下即位以来,每有人才不足之叹。
昨者御便殿,对宰臣,论及用人之道,云章奎画,聚而成书。
臣以正字名官,一代谟训,所当䌷绎,幸因赐对,得以吐狂愚之说,愿陛下少垂听焉。
陛下有虞舜之孝,有夏禹之俭,有文王之勤劳,又其经营土宇,整顿人物,有唐太宗之明,天下以是数者归之陛下,盖以其实状也,非虚名也。
陛下温颜听纳如此不惮烦,不应有人才不足之叹,此臣所未喻也。
夫以天地所养,雨露所滋,杂然百物,古犹今也。
百物之在天下,何尝不足,古今天下,岂有人才阙然不足之时耶?
人君自处常若不足,则人才斯有馀矣。
若自以为有馀,则安得不起人才不足之叹乎!
高帝自以为有馀,则四皓不肯出;
光武自以为有馀,则严子陵不肯仕。
若一以谓天下之大,不得此数人者,是未足为轻重,然所得才五人耳,得一皋陶文王得夫二老者,帝王之世,人才非不足,而其未易得也又如此。
陛下尝有意于唐太宗之事,太宗所得者,房玄龄、杜如晦,一时人物,又皆夤缘房、杜得以尽其所长,是贞观之时未尝以人才不足为患也。
臣因论太宗之事,偶于此又得一说。
天下人才,有遭逢成就在乎上之人。
今天下以郑国公魏徵纯臣,若无一事可议者。
方其遨游于李密、窦建德二者之间,使如是终身无所遇合,则安得为全人?
以是知豪杰之士,琢削镌磨,或有待乎上之人,陛下何遽以人才不足为患也!
刍荛之言,多不切事情,惟陛下裁赦。
冒犯天威,不任陨越。
乞考州牧侯伯入对之言奏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
臣闻唐虞之世,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远近相参,有如一体。
又且时巡于方岳,诸侯各朝于方岳之下。
是当时诸侯岁一见天子,曾以为职分之当然者。
观其一时戒饬之辞,有曰:「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
此为导之使言也。
言不徒发,是必有可指之效,则赐之车服,所以宠异之也。
车服有数,天子以是御群下,惟有功者得之,则人人有欢心。
苟为无功偶然得此,则人皆有倖心,一或有倖心,则车服亦不足贵矣。
故其晓然告之,使之敷奏以言,而又试其言之当否。
皋陶尝提是说,以为不如是,则敷同日奏罔功,则是说为一日不可废于天下也。
陛下脩明庶政,蒐职实材,每于群牧部使者守臣,各令奏事,而后丁宁告戒,此于唐虞之事,不约而合。
然而自他处得郡,或丞郎补外,或执政侍从均劳佚而去者,当有一二说历陈之于上前,虽陛下有所可否,然不终计其效验如何耳。
臣窃观神宗皇帝于百司所奏,无不遍览,又尝作功过簿,以稽其言之当否。
臣愿陛下酌祖道以养天下,每于州、侯伯入对宸旒,言有可听者,当计以岁月,考其言之当否如功过簿,则田莱可辟,水利可修,流人可集,盗贼可去。
其大者可以厚民俗、起士风,其次可以讲铁酒、酤利原丰耗之所出,是天下万务,皆可以周知而悉数之也。
文帝贾生于宣室,偶于受釐之际,所问者鬼神,而贾生之对不敢及他事。
州牧、侯伯一日见天子,得以极言郡国之事,此为导之使言,已如唐虞之时。
苟无以考其言之当否,臣恐敷同日奏罔功也。
臣前谓天下之大,非耳目所可及,在唐虞盛时,谓此说为不可废,是必为简易之法。
陛下试一开宸虑,使天下复见唐虞之治。
乞增添韶州屯驻军兵奏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四
臣窃见摧锋一军在广南东路,所至弹压,居民自定,然兵势合则壮,散则携,合则气张,散则衰且竭也。
今摧锋一军有二千七百八十七人,分屯二十四处,韶州重兵八百四十七人,樵爨、厮役、负辎重、守寨栅者尝过三之一。
昨来贼侵近本路界上,摧锋一军择其可战者,不过四五百人,其他分屯或百里,或三数百里,或远在千里之外,檄书调兵,非一月不可致也。
贼入南雄,则必走循、
循、,贼故巢也。
贼入韶之仁化,则其他州郡且将戒严矣。
以摧锋四五百人分布南雄及韶之仁化,则守之为不足;
若欲并在一处,即此贼轻狡,是必乘虚而来。
二百里之中,首尾且不相及,一或蹉跌,更无别项策应之人。
当是时,若此不宿留于禾山之下,直来岭外,即胜负未可知也。
偶迁延岁月,调兵俱集,统制官路海尝语臣曰:「若以倍击之,何忧不胜」?
臣以是韶州屯驻一军,更须增添数百人,然后可以制仓猝矣。
太平、长乐二乡,见属郴州,此为李金出没之处,其地稍瘠,其人易动,岁一不熟,即有攘臂轻生之念。
汀、赣、循、四州抵界处,椎牛穴坯之人率聚于此,前岁自循、望云山,多至十百人,剽掠潮、惠间,此乌可纵而不问也。
韶州重兵所制,仓猝使之,每每待一月之程,然后可以集事,则亦已无及矣。
若此一处更增添数百人,即仓猝有警,不须调发,可以成禽也。
漕计已窘,实无以给此增添之数。
臣欲望睿旨截自来年,取会本路出戍荆南三千人阙额衣粮,及升转官资已拨在诸州,或前后事故之人,岁可省缗钱若干,以给此数百人,为是军久远之利也。
臣于警急之间,见此利害甚为迫切,实非过计也。
广南两路盐事利害状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一
臣窃闻广南路钞盐行之三十年,而利害常相反。
今西路日不足,而东路岁有增羡。
两路利源出于一本,岂西路官每每不办事,而东路多能吏耶?
盖不求立法之意,而欲利害多寡出于一体,无时而可也。
臣所领惟一路刑狱,至于盐课,似非臣所当议,然财屈人贫,用度不继,则有盗贼之虞,盗贼不能禁,所责在臣。
此臣于受君命之日,便如是过计。
臣生长闽峤,闽之父兄官于岭海者不为不多,耳目所接,乃如乡井。
今广南盐事提举官初无东西路之别,即利害多寡,宜出一体,不应东路常有馀,西路常不足。
如梧、、象去处,粒米狼戾,岁上熟米斗三十钱,中熟、下熟以是为差,大率不过五六十钱,是西路终岁劳苦,米价常低小。
东路盐船别无回货,其所得米如泥沙。
广东贩盐上西江,多是小客,未及数岁,即为富商。
西路农人日以贫,东路商人日以富,东路一箩盐至西路,或得米十四五石,其伤农也如是,而有司不以为意。
今之领一郡,则不恤他郡,领一路,则不恤他路,领一州一路,度其事可用之一二年,即断然行之,于一二年之外,有所不暇恤。
悠悠海内,相习成风,虽丁宁告戒无虚日,而此风未易言也。
仰惟陛下相传一道,高视百王,必择部使者分布诸路,必于临遣之日,锡之话言,其于数千万里,何尝有此疆尔界限隔之殊。
广南路钞盐,此特一细事尔。
若精白体国之人,与之谋利害,可以数语而定也。
今东路卖官钞,官钞不足,而盐率有馀,乃至给由子,候官钞到日比折,是东路盐流通每如是。
西路所运乃石康盐,石康盐到他处,须官中自运。
前此可以苟岁月,盖缘厚赋有所谓折苗钱,米一石,不过四五百钱,纳折苗钱,至十倍其数,是合纳一石,乃费十石,安得不困!
僻远州县,虽县有愁叹,无从上闻。
昨者漕臣乞罢休折苗钱,取广州石康盐散卖本路,界内人食本土所有之盐。
而东路盐船势须隔断,东盐不出,即西米常有馀,是以漕计自足,民力自纾,此为西路之计,莫善于此。
然东路钞盐别无发泄处,东路州县多是濒海,海上之人,岂可抑配,令卖钞盐,此东路官吏又不得不力争,欲其仍旧,何暇为西路计也!
今西路已罢折苗钱,又听东路盐船依旧来西江,每钞面虽有定额,然岁额常不足,岁额不足,久之转甚。
柳州、象州去处俸给多阙,沿边一带,每费支吾,岁一不登,盗贼间作,则有足深忧者。
臣窃听前后有言广南两路盐事不便者亦可数,陛下必洞见其利害。
若广南盐事初无东西路之别,自合通融认岁额。
今以西路为贸易之场,而息钱尽归东路,西路所入,惟钞面一件耳。
东路岁额五十万,而西路四十万,所入多寡,有此相远,而所定岁额,其不相远如是。
今若使两路同办岁额,除盐本钱照两路旧例合用之数,其馀息钱,于米贱之时自可于所在招籴,以为水旱振恤之备。
闽中仰食于二广,人足食,则其馀米船或可以到浙东,此其为利自不少也。
广南西路从来不立义仓,若岁一不熟,沿边州县及羁縻溪洞仰食于我,岂可无备!
臣素不更事,以利害切心,乃有此喋喋。
前后论此者,章疏具在,欲望陛下皆作圣意行下,令两路共认岁额,仍令两路帅臣监司条具经久可用之法,即骆越之人,蒙被朝廷均一之泽,不胜幸甚。
论修纂四朝国史次序奏乾道中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七
臣以才识短暗,叨居史官,执笔之后,窃谓古之作史者,是皆据事实而书之,文献不足,虽孔子无如之何。
吴兢、令狐德棻撰武德以来国史,韦述因二家所作,参之以后事,列为纪传。
当是时,图牒具在,不过特书屡书之。
及开元而下,文字散逸,于休烈请遍求实录及起居注,并他书若干篇,其后所得仅一二篇耳。
芳所问高力士内廷可书之事,今有《唐历》四十卷,以开元时事较之贞观,其用力何止十倍也!
臣窃惟四朝国史,业钜事丛,自二章创议,欲以神宗皇帝、哲宗皇帝两朝正史,候将来徽宗皇帝《实录》已定,却别行撰述,即置国史院
续次臣僚又以靖康继宣和之后,首尾相关,当作一书,通前书为四朝国史,此实当代甚盛之典也。
然笔削之重,逡巡十年,欲问成编,未见涯际。
昨来得旨,又令重修徽宗皇帝《实录》,以前者讹舛,无所取信,耳目所接,尚可更定。
今延阁所藏有太祖、太宗、真宗三朝国史,实为一书。
往年修太祖太宗两朝正史,起景德四年,迄于大中祥符九年,是远至十年而后成书也。
其后修真宗正史,自天圣五年至八年,是又历四年而后成书。
是书相望何止二十年,而后合为一书也。
神宗、哲宗两朝实录纤悉具备,而纪、志、列传尚或断缺,崇宁大观百度更张,独有汪藻所录元符以来诏旨,而造膝之论,不在此书,此即唐人令狐氏所聚诏册,以备一时之阙耳。
其他书又多疏略,自非徽宗实录裒缀已定之后,即纷然载笔者,何从措一辞也?
以臣之愚见,四朝大典简编浩汗,欲乞圣慈许先次修神宗、哲宗两朝正史徽宗实录,令同日进呈。
徽宗实录已定之后,即通钦宗实录,续次修纂为四朝国史。
正如景德天圣作两项撰述,而后合为一书,则虽以日月计之可也。
如臣之言髣髴为可采,即乞付国史院,同共参酌。
越分而言,不任战慄之至。
乞将车驾幸太学事刻之琬琰奏淳熙四年二月十九日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一、《中兴礼书》卷一四一
车驾临幸太学,御敦化堂,赐诸生诏书,光朝已率诸生拜赐讫。
窃惟三王四代,莫不视学为先务,下逮汉、唐治定之时,悉皆举行故事。
艺祖肇修人纪,首举太学,逾月又幸。
圣谟宏远,谓非学校礼文之事,不足以一变强梗,而措世于平泰之域。
二百年来,如出一辙。
太上皇帝于投戈息马之日礼酌献,光朝于是时幸而预诸生,得以身亲见之。
明天子观会以行典礼,乘舆夙驾,莫不待望奖励多士,具于训词,此为当世甚盛之举,是宜刻之琬琰,以风动。
欲望朝廷特赐敷奏,俯从诸生之请,以彰熙代崇儒励俗之意。
馆职虞丞相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一、《艾轩先生文集》卷六、《启隽类函》卷二六一
昨蒙恩授秘书省正字,兼国史院编修官
某涉世甚疏,每愧公车之召;
奏篇何取,遽叨册府之游。
敢窃荣名,自多惭色。
惟是四象八卦之出,在于参天两地之初。
取经纬以为文,合偏傍而成字。
大者六籍,纷然百家,得非齐鲁之所传,乃若江河之无极。
翻经十二,岂徒诵说之云乎;
牍三千,其亦滑稽之雄者。
孰能削去其不合,自可讲求其未闻。
考群玉之所居,置千金于其上。
卜筮全书,则校之太史
韬钤众说,则质之步兵
惟经传前后之不同,以篆籀古今之相杂。
至于数家之学,共此一札之讹。
有加讨论,如再开辟。
发群书于刘向,所谓多闻;
访奇字于扬雄,其如已老。
世有此说,古难其人。
某久矣羁单,幼而疵贱,非敢友天下之善士,不过诵纸上之空言。
筋力已衰,日月云迈。
以七制续书为不妄,以九赞象易为当然。
颜何多,相与呻吟于裘氏之地;
过情所得,且将俎豆于贤人之间。
属王公论荐之初,以乡曲题评之素,自令汗下,况或弓招!
惟延英广内,髦隽之同游;
而石室金匮,文献之具在。
所幸备数于校雠之末,岂容滥吹于笔削之间!
陈子昂之在书林,将变更乎徐、庾;
刘知几之当史笔,第叹息于荀、袁。
即此名家,谓之能事,岂为文字之妙选,乃反场屋之陈人。
有是空疏,若何报塞!
兹盖伏遇某官道惟尽变,物皆曲成,当长淮倥偬不暇给之时,在全蜀绸缪孰敢侮之地。
惟德盛仁熟,泛然而若辞;
则智名勇功,恶乎而可见。
兹纂四朝之大典,盖有千岁之宏模。
稍增载笔之员,即课成书之日。
商周而下,虽百世之可知;
然游夏之徒,于一辞而莫措。
若为误宠,奚取空餐。
某敢不商略前闻,温寻故习!
欲知古人独到之地,其在平生未见之书。
尚能续旧简之刓,何伤迟暮;
有可为直笔之助,庶答生成。
谨启。
广西宪谢梁丞相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一、《艾轩先生文集》卷六、《启隽类函》卷二八、《粤西文载》卷五五
胶庠贰职,莫助于成材;
岭海一封,更劳于推毂。
曾是血气既衰之日,乃为朝廷可用之人,有此叨逾,逮今震恐。
伏念某受材最短,见事每迟,自尘污于华途,已侵寻于暮齿。
储闱进读,有如绮季之逢时;
大学备员,安得阳城之遗爱。
技亦止此,人其讥之。
抚病骨以自怜,控危衷而有请,岂为望外,乃在遣中。
顾兹萧条场屋之馀,亦出礼乐皇华之选。
此盖伏遇某官中惟独立,大实兼容,于是四夷闻其风,而以一相处乎内。
对平津贤良之策,乃在盛年;
宣公仁义之谈,适当暇日。
遂令蕞质,亦展微劳。
某敢不矜恤鲜民,涤除滞讼!
究北流商盐之弊,塞南州买马之萌。
牍三千,或有裨于末议;
行年六十,当无负于新书。
敬敷恻怛之怀,庶答生成之赐。
龚参政实之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一、《艾轩先生文集》卷六、《启隽类函》卷一六
显奉制函,宠陪国论。
方两地飞腾之日,以十年供奉之班。
势在庙朝,喜连海峤。
恭惟某官中而不倚,大则有容,惟进退若是绰绰然,故言行胡不慥慥尔。
下坡无愧,欲观南海之楼船;
次对有加,盖示江西之襟带。
亟从釐席,进领容台
未踰旬浃之间,已躐事枢之上。
然居任重责大之地,而有私忧过计之人,莫盛此时,乃为吾里。
曾谓衣冠之可述,实掩古今之所闻,近若邻墙,同焉列戟。
家家稷契,其是之谓乎;
区区汉唐,固无足道者。
山东之名阀可数,即代北之骄气何如。
故天下之所以想闻,正人于是乎登用,企踵以俟,执简而书。
吾亦忌此盛名,人将课其后效。
黄霸不及治郡之日,而谢安何如高卧之时?
以故长怀,无嫌后贺。
某窃闻盛事,尤激懦衷,且合天下国家之谋,而为邦人父兄之喜。
究观大臣出处之际,要当一世利害之冲,惟无私则众所归,苟不伐则事必济。
天其有待,我不敢知。
二十四考中书,岂为幸会;
一百五日寒食,更在燮调。
叶丞相子昂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一、《艾轩先生文集》卷六
麻制一出,洒然相贺。
世之所谓大臣者,若未易名状,然约之先秦古书,殆不过三数语耳。
断断猗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如有容。
丞相每用此道,略不费排布。
人之有善,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如自其口出。
以一相处乎内,而帖然无他者,所恃惟此耳。
唐以来宰相谓之礼绝百僚,无长幼皆拜伏于其前,相君平立小垂手而已。
又送客未尝辄下阶。
富郑公在相位,虽卑官及布衣皆与之抗礼,送之及门,视其上马乃还。
其中休休焉,故见之于外也,常若不足,以此知吐哺握发不为过当事,此亦丞相所喜道者
闻登庸以来,所执也愈下,若过为忧畏者,恐或者反以为疑,故不待再三而后及此耳。
偶觉辞费,悚灼之甚。
陈丞相应求(一)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一、《艾轩先生文集》卷六
建安报政,当不在数月之后,锋车行且至矣。
宝学慈祥之目,不约同辞。
如闻比日所见,似于挝扑稍留意,岂为治建安轻剽之俗,要须如是!
然此正不足以化强梗。
万一如所闻,幸一出旧辙,当使去建安之日,而强梗者犹有所顾忌耳。
昨过枫亭,见林聘君,亦欲要之一出。
昔之人未尝以不仕为高,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
聘君处衡茅七十年,件件如其意,盖为君君臣臣素定于天下,故栖迟之人可以取饱满如此。
年事筋力尚无他,何为坚卧不起,而使明时有遗才之叹?
郡守向于真州同研席,为四十年故人,见此盛事,如其再升,第见委官敦趣,亦幡然一来耳。
富郑公以天下人物为意,最后于青州得一布衣,激叹之甚,如未尝得士者。
参政搜取遗佚,拔其尤者,海内以为当然,喜可知也。
阔疏之典,欢声填巷,恐亦欲闻之。
陈丞相应求(二) 南宋 · 林光朝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一、《艾轩先生文集》卷六
忽闻师德以痼疾竟不起,殊令惊涕,人事不可料乃尔耳!
丞相冤惜痛割,有所不堪忍,奈何奈何!
此为佳公子人品甚高,生长富贵中,而每每欲见古人归宿之处。
顷尝到东阁,其所发问,皆非举子习尚。
曾遣人来借书,未尝及非圣之书。
简尺往来,意诣而辞不费,可见其为吉人君子,浑然美质,不待雕镌也。
丞相乐易,每在顺境中行,不知有此痛切事。
似闻连月不见客,恐亦未应得如此。
以夫子之盛德,一无所可憾,伯鱼亦先夫子而卒,不闻夫子过当兴哀也。
慨予为伯兄长子远来相依,巡历到南海,即得与之相聚十日,忽为厉毒所侵,不可救。
异县悲伤,触事生感,师德凶问忽历耳,唯有痛涕。
未缘到坐隅,尚乞豁情散哀,稍加餐饭,此为深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