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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重监司之选上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三
臣伏观部使者之职,号为外台,所以统治郡县,颁宣诏条,廉问风俗,任至重也。
前世选授,大槩有二:欲谙练世务,求之久次,则惟其官;
欲简拔俊良,待以非常之举,则惟其人。
是以舜之四岳十二牧,周之方伯连帅,汉之州牧刺史,唐之采访观察使,其高者咸预公卿之选,下者亦秩真二千石,所以用贵理贱,求之久次也。
若夫图事任职务在得人,登贤选能唯恐不及,则凡文学政事有一可称,风操识度在所甄录者,虽无积月累岁之劳,假以权发遣之号,盖亦不待次而举也。
近时委任颇异于此,伏望圣明考此二端,增重部使者之职,自非豪杰卓异之材,且勿轻授。
上观虞周,下采汉唐,使尝历从官卿监之人咸预兹选,而与台阁省寺之除更为出入。
不唯可以革去内重外轻之弊,且复輶轩所至,吏民有所矜式,仰称陛下知人任使之明。
不胜幸甚。
刘纲合还镇或隶一将帅上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三
臣闻滁、濠州镇抚使刘纲昨在江东,别无职守,欲归淮南,军众乏食,进退无据,士卒散扰,于是挺身自归朝廷,冀蒙措置,而羁旅累月,每诣都堂宰执略不省顾。
端坐客次,见士大夫辄流涕自言,诚可怜悯。
臣愚以为刘纲果有罪犯,自当早正典刑,若犹可恕,或其无罪,则当付以职任,无宜闲废。
刘纲之父刘位身本农家,颇富于财,自靖康建炎以来,出身卫国,数平巨寇,卒死于兵。
刘纲所领皆其父部曲,往往尽是庄客家僮,若不令刘纲自行钤束,或闻刘纲贫困无归,决须散为盗贼,别生变乱。
唐朱泚泾原,以忠诚自归,既至长安,拘留不遣,一旦部曲拥为乱,几亡唐室,盖亦当时措置乖误也。
伏望圣慈略鉴前事,特赐睿断,发遣刘纲还镇。
或如岳飞体例,领其部曲隶一将帅,使不失职,不胜天下之幸。
徽州知通弃城乞奖擢汪希旦上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三
臣闻近者张琪之兵自临安府奔走,侵犯徽州,其徽州知通望风弃城而遁。
六月十三日,张琪人马犹在临安府昌化县,而十四日徽州已无官吏矣。
有寄居官汪希旦者,知官吏逃避之地,自徽州城折简招致,使回郡守禦至十八日尚未有还任者,遂具事因申尚书省枢密院
至今张琪人马未知所向,徽州安危亦未可知,而郡守通判尚未有申奏文字至朝廷者,臣又不知本路帅臣监司曾无申发文字与汪希旦相继而来者也。
郡守通判帅臣监司受任以守一州一路,而盗发不知,盗至不击,上不能闻之朝廷请兵讨捕,下不能躬率吏民力为战守,率皆奔走掩匿,不以上闻,此则畔官离次,不胜其任矣。
汪希旦者,素非朝廷倚任,投闲置散之人也,乃能忧国如此。
臣谓防秋甚近,诸路帅臣监司知州通判所宜一例选择,悉付能臣,则今年戎虏可却,盗贼可息;
若委任非人,复如徽州知通者,将误陛下立国之势矣。
所有徽州知通,朝廷固宜汰斥,其汪希旦亦乞睿明量事奖擢,以为人臣能否之劝。
严六部人吏抽差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二
臣契勘尚书六部,寔朝廷典则制度之所在,其人吏掌行文书、奉循法令,尤当谨关防、明约束,不与他司交通,然后人人孤立一意,以守职业。
是以不许诸处抽差,虽奉特旨,听奏知不遣,著为定令,盖有年矣。
近者官司凡有建请,率称如有一切拘碍,且依今来指挥发遣,以是省曹人吏不复安职,造请干求,唯利是视。
身在他司,而籍居本部,当剧曹重案之日则亟去不顾,在禄优事简之地则历年不还,然犹请给自随,转迁如故,来往纷纭,有同传舍,岂朝廷设官置司之本指哉!
欲望圣明推严旧制,一切禁绝。
设有选委特差,即乞割移元籍,彻去旧请,庶塞侥倖之门,不胜幸甚。
如臣所言或有可采,乞赐详酌,立法施行。
乞编类吏部四选敕令格式以进多士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九
臣闻古之任吏部也以人,今之任吏部也以法。
其任在人,故铨量品藻、升黜进退在提衡者而已,有司无可执之文也;
其任在法,则功罪能否、赏罚殿最各有程度,有司便文守据,毫釐不敢差也。
夫以便文守据之有司,当四选并进之文武,而典籍散亡,法令不立,省门旦开,诉牒盈几,长贰郎曹,据案熟视,终无法令可以折中,于是胥史序进,各售其私,废置在其笔端,可否出其唇吻。
󲦤绅士大夫弱者俛首而不敢辩,强者忿詈而不能屈;
富者苞苴赂遗、造请嘱托而丧其廉耻,贫者困辱摧折、饥寒留滞而无以自进。
官以赀迁,政以贿成,非所以尊朝廷而风天下也。
吏部既已难进如此,是以文士辐辏于宰司,武人接迹于枢府,下至筦库游侥之微,率在朝廷除授之目,岂天下之士不乐平进而固为此纷纷哉,诚有以驱之也。
愿诏有司编类四选通知之条,与夫一司专用之法,兼以前后续降指挥,分为敕令格式,自成一书,委官雕印,立直给售。
如此,则士子有进身之阶,铨曹有可守之法,奸吏无舞文之弊,四方万里百执事之人知陛下待遇之意,闻风自励矣。
吏部专置法司铺叙条格等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九
臣近者曾奏乞编类吏部四选敕令格式,以幸多士,伏蒙睿断特赐施行,中外󲦤绅无不欣戴。
今闻书成有日,将遂颁印,臣复体问得自来吏部虽有法案,止是承受续降指挥与夫劄敕之类,其于本部职事铺引条例,盖无与也。
尚书侍郎郎官未必尽习法令,当其可否与夺之际,唯本选主令是听,一有疑似法案,辞非其任,无所稽考。
今欲乞专置法司,优其廪给,严其罪赏,使掌四选之法,本选所不能决者,听委法司铺叙条格,然后长贰据法与夺如此,则本选人吏不得专为轻重矣。
所谓许首原之弊者,吏部注官出阙、关升磨勘,给据告示,行遣非一,虽今来令明具,而人吏情有好恶,睚眦之间,动辄沮格,󲦤绅之士不免投牒自诉,长贰方将绳按而首状出于怀袖矣。
今欲乞有过自首者,虽原其罚金受杖之责,而书其罪由计为一犯,异时名次补授,皆视罪罚之多寡以为任事之殿最。
十罚以上,重者停替降名,轻者展年出职。
如此,则人人自爱,无敢玩法矣。
如臣所陈仰当圣意,即乞降付有司讨论立法,不胜天下之幸。
迪功郎张晟乞充越州差遣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九
臣窃见越州观察判官杨愿未有替人,本州踏逐到迪功郎张晟,乞充前件差遣
奉圣旨,特令吏部与差。
臣伏详选人阶官有七,其注拟各有等差。
迪功郎到部,止许就判司簿尉
修职郎而上,许就知令录
从事郎而上,许就推判官
仰惟祖宗铨曹之法不可易也,其于积日累月、程事计功,使朝廷名位不可骤取,士子致身不容冒进,等级分明而堂陛增峻矣。
政和执政用事之臣败乱法度,分曹建掾,以朝议朝请大夫为工兵曹,而以迪功郎为士户曹,直居其上,官制隳紊,位著芜杂,士人越法犯分,干请无已。
今方痛革前日之弊,岂容特徇越州所请而乱祖宗铨曹之法哉?
张晟才能学行诚有过人,则朝廷别加任擢,无所不可。
越州许辟幕属,则当求应格官吏以充此选,至于吏部格法,州郡官曹,伏望圣断申严旧制,共加遵守,不胜天下之幸。
乞严辟举之科重除授之选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九
臣伏见朝廷近者多收吏部员阙以充堂除之选,凡知通佥判知县县尉,无非三省除授,其在吏部者,判司丞簿而已,诸路帅司又复辟举,吏部员阙几尽矣。
士大夫积资累考关升知通,与夫京朝官之任知县者,无执政侍从之援,则唯县丞是任。
国家全盛时,府郡知通之堂除者共不过百员,而寺监丞簿悉由吏部注拟,士人循守分义,自度材力所堪,按格而求之吏部,其应选者日益自励,碍格者无所怨尤,其文学行义、材能政事卓然有闻,则朝廷拔其尤异者,乃在堂除之列。
今则不然,内非堂除,外非辟举,则职任无从而得,贤否混并,资格尽废,长奔竞之风,抑廉退之节,寒畯之士愿就铨曹求一远阙而不可得,巧宦之人已有除授,未厌所怀而不肯之官。
监当者悉为亲民,亲民者必求知通,朝廷几务方多,日不暇给,安得人人厌其欲哉?
愿诏执政稍稽旧制,尽会诸路员阙若干为堂除,若干归之吏部,严辟举之科,重除授之选,庶几养成士子靖恭之操,以副陛下仄席之求。
详定吏部荐举格法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九
臣闻尧舜以知人为难,孔子以方人为不暇,是以羲《易》之设六辞,庄周之论九證,盖难之也。
仰惟祖宗以来,取材拔士,慎重其选,其于有官君子不敢定贤否于俄顷之间,而必考之以岁月之久,一郡委之守倅,一路委之监司,随材荐举改官,县令率有常格。
士之趋事赴功、涵养渊源,闇然而日章
与夫浮躁贪伪,有人则作,无人则辍者,皆不得而隐,规模宏远矣。
近自江淮路发运之罢,而荐举之格移之于都运,都运复罢,而移之于淮南提点官,士之得荐者十去七八矣。
武臣提刑之罢,而荐举之格移之于文臣,文臣提刑不敢专用荐格,而士之得举者十去五六矣。
陛下当此艰难之时,求贤如不及,而士之脩其职业行义以履平进之涂者难于昔日,是岂本朝贪贤之意哉!
臣因此详定吏部荐举格法,得此二事,伏望睿慈付之外廷,俾均其数,以委郡守监司各许荐举,则得人之路,自兹广矣。
请广求才之路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九
臣伏观今日多故之时,非得人材,无与共成事功,而󲦤绅介胄之间怀抱器能之士,不因荐举则无路自达。
祖宗全盛时,间求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天子常称制诏策问于廷,号为制举
其未仕者有文武两科,进士、生徒之选,其入仕之后,亦有荐对、宏辞学官之召,人可自奋。
今唯进士一科,其馀未及遍举,方之前日求才之路,殆恐未广。
汉以数路得人,唐以科目取士,具载方册,度今可行。
如博通坟典达于教化,军谋宏远堪任将帅,详明政术可以理人,与夫洞明韬略翘关负重、言辞辨正书判拔萃之科,皆可以网罗俊乂,共济艰难。
如蒙明诏有司,设为程度,传示四方,岁一荐举,使有为之士晓然知圣主招徕奖进之意,则杰才伟人咸萃天朝,恢复之效可坐而致。
臣愚无知,冒昧自竭,不胜惶惧之至,谨录奏闻。
乞治诬谤韩世忠之人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三
臣今月二十二日,本台据检校少师武成感德军节度使、神武左军都统制韩世忠状,缴到进呈劄子一本连粘在前。
臣初见关报,给事中陈戬累乞宫祠,遂蒙恩除职与郡,其后颇闻因论执政、枢机之臣于都堂枢府,便衣燕服接见将帅,坐此补外。
今据韩世忠劄子所论,则又可骇。
无而言之,则世忠所闻之误也,陛下当召至便殿或谕以温诏,开释其疑;
有而言之,则世忠所谓乞行根治嫁祸之人者,安可但已也。
夫敢于陛下之前造为世忠之语,因以进退从官者,陛下固知其人矣,乞降姓名于外廷,俾付有司密行推究,大正典刑,以绝后来诬谮之路。
孔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可谓远也已矣」。
将帅之臣,人敢诬谮,以误陛下之赏罚,其间如韩世忠能自陈其区区以昭雪其诬谤者,能有几人哉?
若怀疑不释,不能自言于君父之前,而与士大夫结为仇怨,或与造言之人私相报复,则祸乱之萌,有不可胜言者。
今世忠能言之,陛下又为别白其是非之所在,则君臣之情固已无间,文武两班诚好相接,谮愬之言非特不行,又将陈露矣,岂非社稷之福哉!
伏望睿明下臣此章与世忠所陈,密与大臣措置施行,不胜大幸。
论赃吏罪状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三
臣伏读近降手诏,以县令之官于民为最近,且叹比年以来其选太轻,贪污残暴靡所不有,自京朝至于选人,各令内外侍从官荐举,其阙次令三省选择。
诏旨再下,训辞深厚,中外传闻,士庶感悦,有以见陛下恳恻爱民之意,德至渥也。
臣愚以谓选用循良而不去贪污残虐之吏,则廉平之士不劝,非所以昭大化,广惠泽也。
臣请剧论赃吏一员,仰冀陛下显行诛斥,以为天下县令贪虐之戒。
臣闻衢州江山县某冒功得官,顽傲无耻,以苟得为心,以残酷为政,渔猎一邑之财,封殖无餍之欲,此盖盗蹠之居官者也。
尝任狱司吕彊以湿纸掩百姓柴四之口而杀之于狱中,听保正家人偏词而致百姓徐询缢死于县,容弓手祝超乞取钱物而挽取毛衢之室女,怒柴及、柴直儒之欺诈而毁没其屋业。
一岁盗用官田钱九千三百馀贯,每月增添坊场钱二百五十馀千,取人户米藏于私家者七百馀石,率皆不上赤历,侵盗入己。
其日用之酒,则取足于贴司张七;
其日用之柴薪,则取足于武勇郑十;
其日用之饮食,则取于诸乡书手
其所任之吏王裳、薛陟、徐礼、祝惠之徒,纳京销白金十有六枚,以资某行李之费。
此其贪虐之暴著者也,其他与奸为市,诡秘未露者,不可胜数。
比者台臣弹奏之章屡入,朝廷取勘指挥亟下,然而衢州知州是其长吏也,为所劫持而不敢按发;
婺州处州承勘官司也,许其请求而不肯追逮;
提刑、转运、提举司是其部使者也,既不能按举绳治,又听受权贵之嘱托而留滞取勘指挥者累月。
有此三者以玩弄朝廷之法令,沮格陛下之诏旨,宜其某之罪不可得而正也;
某之罪不正,则州郡、监司得以市私恩矣。
至于无告之民,愁叹穷苦而咨怨,每归于陛下,此臣所以痛心疾首,知奸赃贪虐之吏为不可容也。
臣今体访得某罪状二十事,皆赃私自盗、枉法入己,律所不贷者也,虽更赦令,自合推治。
臣乞检会去年本台十月奏疏并赐行下,乞将某先次停罢,然后追摄取勘,究其罪犯,所有前项三处官司沮格诏令迁延月日之罪,亦乞特赐惩戒。
庶几人臣坏植散群,孤立一意,以祗肃朝廷之纪纲,奉承陛下之德泽。
宰执抗章辞位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三
臣窃见比者宰执大臣建明政事,初不审详利害,轻信小人浮伪之说。
如措置讨论文臣滥赏二十六事,众议纷然,不以为便。
陛下沈几先物,灼见可否,睿断英发,亟行住罢,天地之施博矣。
臣今日以来,乃闻宰相某坚执前议,以寝罢为非,遂抗章辞位。
臣不知某自言于陛下之前者何辞也,若自以识暗才小,不足以明事之是非,知人之情伪,以误陛下之号令,而引愆自讼、待罪私室则犹之可也;
若以言不行而求去,则某之罪大矣。
某措置滥赏之议,近则公卿士大夫,微则武夫贱隶,皆以为不可行也。
身为宰相,以不可行之言进说人主,而人主悟其非是,不加谴呵,止令寝罢,自宜将顺德美,奉承周旋,今乃家居自若,不复治事。
孔子谓「臧武仲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其某之谓乎!
臣愿睿明察臣此章,以观某进退之义,则某之可罢可相,断可知矣。
请罢执政某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三
臣今月二十四日曾论宰相某不能将顺陛下德美,犹复坚执讨论滥赏之议为可施行,悻悻然以言不用而求去,略无省愆念咎之怀,而有要君无上之罪,当行罢黜,至今经日未蒙施行。
臣谨按某近者议三大政,皆信妄庸之邪说,以误朝廷之号令,自非陛下聪明照临,即行寝罢,则取笑四方,贻患万姓,召祸贾怨,有不可胜言者,臣得而详言之。
比者某欲于淮南等路置宣谕使副,而粮饷之馈,兵革之卫,一切纷扰,若行其议,则京畿京西湖北淮南数路之人归怨朝廷矣。
陛下知其不可,断然寝罢,然后数路之人安。
某又欲尽取官田,不问有人承佃无人承佃,率行出卖,而方量根括、建官置吏,一切纷扰,若行其议,则耕夫织妇敦本乐业之人无不归怨朝廷矣。
陛下知其不可,断然寝罢,然后四民之心悦。
某于此二事既以颠沛迷误可以已矣,又复信用堂吏滑浩、俞宗适之言,而建为讨论文臣武臣滥赏之议,书成奏御,同列执政有不及知者。
若行其议,则中外文武、忠臣义士贤愚功罪混为一区,无不归怨朝廷矣。
陛下知其不可,断然寝罢,而某执迷遂非,不肯奉诏,移疾家居,偃然自若,此岂人臣事君之义哉!
今陛下既已更此三事之非,出于睿断,天下之人感悦欣戴矣。
若某犹在相位,则天下之人疑于前议之复行,而远迩之人无以自安,伏望圣明亟罢某以清众论。
乞罢黜见利忘义之人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三
臣近者曾论奏总护使与桥道顿递使不应收受朝廷给赐银绢。
比见关报,李回已遂回纳,而某自请收受一半。
此何理也?
夫二使支赐之物,或辞或受,于朝廷未有甚加损。
然二使众人之领袖也,二使辞免,则自馀执事之人可以息侥倖之心,亦可以裁损其赐予之物,此于邦财颇有省节,诚非小补。
岂意某规一时之小利,忘事君之大节,不恤国家之祸难,但计私家之有无,自同群隶,独愿邦贶。
观今日立朝之风操,则可以推其平日之行已矣。
󲦤绅士大夫闻其如此,莫不窃笑嗟叹,怜其无戒得之心,昧取舍之理,诚不足表励风俗,又安可以居献纳之地哉?
伏望圣明早赐罢黜,以清班列。
浦城县不法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三
臣访闻建州浦城县丞某,在任贪纵不法,与奸为市,结托监司,侥冒功赏,陵蔑同官,残害百姓,仰负圣朝字民之意。
臣今得其罪状甚众,略举其罔上虐民之大者言之。
去年浦城县百姓张德等因醉与邻里争竞,放火烧茅屋数间,寻即悔悟,自经而死,某适出点寨,遣人斩其首级,冒称捕获。
是时本路监司保奏,乞令某改官再任,朝廷倚信使者之言,不复验实,遂可其请。
某自是益横陵其官长,任意掊刻。
每人户三十家差催税甲首一名,每户十日一次赴县,驱磨出宽限钱一贯文足。
浦城万户,催税甲头三百有奇,月为钱千缗矣,某悉掩取之。
甲头姓陈,人贫不能办,惧遭残辱,抗绳自绝。
某受纳苗米一石,辄取样米二斗,公然变卖,市物入己。
又复虚增防县保甲人数,侵盗官钱,停贩衙前官盐,增价出售,迫胁豪户黄中甫乞取金银,一邑士民残扰殆遍。
福建盗贼并兴,人未安业,而邑丞贪纵不恤又复如此,即有弄兵赤子相因而起,其贻患朝廷岂细事哉!
伏望圣断速赐罢黜,付之有司,推鞫实状,重寘典宪,以励其馀。
乞推鞫天台知县申本州守臣受赂事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三
臣窃见近者天台知县申尚书省御史台,称本县百姓求珍杀人,以金钗三十只、银一百两行赂于台州知州某之妻,遂得不死。
其事暴著,闻者骇听,谓求珍百姓也,敢通货财以结郡太守之妻;
某,郡守也,敢因请求以擅朝廷生杀之柄。
然事之有无,尚未可知,而某为属县宰,遽讦其事以直闻于省台,三者皆罪干典宪,事系风教,不可以不覈实。
朝廷虽下本路提刑司体究,然守令同在一州,人情互有观望,岁月迁延,狱将不直。
臣伏望圣慈特降指挥,将干證人并付大理寺,或从朝廷差就台州置司,明白推鞫,以靖众论,以儆在位,不胜幸甚。
乞严弃城之罚状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九
臣窃见金人自犯中原以来,东北诸郡往往坚守,远者累年,近者数月,然后陷没。
然朝廷于死事之人既未必尽录其劳,固不足以劝矣,而于生逃之人悉贷不问。
自兹以来,淮甸江南守府郡者辄弃其城,提军旅者辄亡其众。
平时择富庶之郡,建守禦之策,饰说要求,誓以死守,一旦望风奔走,不战而溃,上则国家无藩篱之助,下则士民受屠戮之苦,可谓误国贼民矣。
朝廷不正典刑以为将来之戒,又降诏令听其退保,是夺其自坚之心而教之走也。
今匹夫睚眦之怨而不能报者,必求死友以自助,岂有堂堂万里之土疆,巍巍累圣之基业,󲦤绅介胄亿兆之众,而无什百死士为朝廷守府郡者乎?
国家待士大夫专用恩礼,而于弃城避敌之人刑不严、罚不重,则侥倖之风不可革,效死之士不可致。
伏望陛下博稽众论,申严守禦之制,以安宗社,不胜大幸。
乞加旌擢张琮等状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九
臣伏见承事郎张琮,元是李成干办官,自李成不肯归向朝廷,更不归李成军中,兼曾献议收捉李成,其谋画具在。
近因告事人廉裳疑是奸细,送大理寺勘出前项情节,已蒙朝廷谅其无他,送吏部与合入差遣
臣详考张琮所为如此,委是能明逆顺之理,不失尊君亲上之节。
诚使士大夫不幸为盗贼污染者,皆自洒濯如张琮、李耆两人,则盗贼谁与共事哉!
李成徒党往往擒获,皆伏其辜,而张琮、李耆去就之节,因狱犴而后明,比之盗贼之人固宜有辨。
昔鲁君在楚,季武子取卞,遣其大夫公冶致问,不告其故,追而与之玺书,公冶致使退舍而后知之,终身不言季氏,鲁公赏以冕服,《春秋》韪之。
李成绐此两人,使之奏事,而密为攻袭之计,两人耻为其用而自归于朝廷。
古之君子,如鲁大夫公冶明于事君之义者,不过如此。
所有张琮、李耆,伏望圣慈量加旌擢,以为天下臣子节义之劝,不胜幸甚。
论滥赏色目状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九
臣伏睹敕文,勘会崇宁后来滥赏之人,窃取名器,今参酌立定条格,量行追降,许其自新,遂措置到滥赏名色二十六项。
臣反覆熟考,参之众论,有大不可者三。
臣观朝廷以二十六项白身得官之人,遂与元因有官循转改官之人略为轻重,止降四官,此甚不可也。
夫无官之人,本皆医巫、卜祝、工商、皂隶,与夫游谒之小人、权门之奴客也,附会倾巧,取媚一时,言扬事举,略无可取,芜秽仕涂,讵可止降四官而从士大夫之后哉?
此其不可者一也。
又经今追降之后,朝见堂除,赴部注拟磨勘,举辟权摄,并与无过人等,则自兹以往,前日败乱法度、几危社稷之人,内之朝廷侍从,外之知通监司,皆可为也。
夫出身冒滥,为市井小人之所不齿,则列爵于朝,得簉在公卿之列,求其议论端悫、尊主庇民未易得。
此其不可者二也。
指挥到日,不以内外见任得替、寄居待阙官,并限一月自陈。
其未经批书者,不得赴任请给。
如此,则州郡之间来者辐辏,日不暇给。
当此高秋,州郡有贡赋供输之职,有警戒守禦之事,何暇纷纷阅此文牒,妨费日力哉?
其不可者三也。
朝廷自靖康建炎以来,所降讨论指挥论罪之文虽略,惩恶之意甚严,冒犯之流,自知见弃公议,盖已屏迹,而恢恢之网,亦不复冥搜,上下相安矣。
今虽有意宽宥,然恐蚁穴溃我长堤,非立国纪纲之道也。
若其可行,则文武二涂,莫非王臣,未可偏废。
若其可议,则前讨论之文具在,有司且可遵守。
异时国家閒暇,欲讲明政刑,欲兼容贤不肖,则少俟岁月,不胜幸甚。
臣观累日以来,朝廷于上件指挥内已数有更改,则窒碍可知。
伏望睿慈更赐斟酌措置,以安众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