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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田亩敷和买状1179年 南宋 · 韩元吉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八七、《南涧甲乙稿》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本州先于淳熙五年三月十二日,准转运副使吴修撰牒,尚书省劄子,户部申,都省批下新知鄂州莫殿撰奏陈,乞将经界已定田亩物力等,则逐亩均敷和买。
二月二十七日,三省同奉圣旨,先令吴渊行下两浙路州军,仰守臣同所属知县,博询民情,究见利病。
如今来臣寮奏陈经久可行,从本司审度,条具申尚书省,劄付当职。
当职照对得临安府富阳县措置,已将第五等物力一十三贯已上均敷和买,已得适中。
并据本司签厅相度,将诸县五等物力比附富阳县所行,以十分为则,掯出末后一分作下等不敷外,其馀九分,并行均敷和买,牒州从长相度经久可行,条具供申。
州司备录行下诸县相度供申去后,次第据诸县申到。
义乌县自经界后,从第一等止五十贯物力,并金华、兰溪县各四十贯,及永康武义东阳浦江县各三十贯以上敷纳和买,至今经久,并无词诉。
若依富阳县例敷止一十三贯,及转运衙签厅议以十分为率,掯出一分不敷,馀九分并行均敷,窃虑优减上户,却致归在下户,事体偏重,或生词诉,具状回申去讫。
至今年三月十七日以后,再准转运衙牒,准行下尚书户部符,据婺州兰溪王宗等四名,状理本县自四十贯文物力起敷和买,豪猾肆奸,多立诡名,并以四十贯文以下立户,不用科役。
窃见临安府富阳钱塘仁和县、严州寿昌县自物力一十贯以上并起和买,即无诡名等弊。
恭睹淳熙五年莫殿撰申请正令,所陈乞送转运司一就相度供申,牒州遵依已降指挥守臣同其馀县分知县博询民情,究见利病,指定供申。
又准转运衙牒,准行在尚书户部符,准都省批下权知真州陈通直劄子,陈言乞将人户田产物力各随亩步数均出和买。
都省批下权发遣南康军吴谅夫劄子,奏豪富之家皆为诡名夹户,规避和买,乞以和买如夏税之法敷于步亩,使产多者和买亦多,产少者和买亦少等事。
户部勘当,缘已有前降莫殿撰申请指挥,令下转运使详本官所陈,及已降指挥一就审度经久可行,条具保明,供申朝廷施行。
牒州施行,具博询民情,究见利病,一就从长相度经久可行条具供申等事,须至供申。
右州司所准前项指挥,本州今与州县官博询民情,讲究利病,相度莫殿撰、陈通直吴知军申请及兰溪县百姓王宗等状,若将物力十贯或十三贯以上并起和买,除掯最末一分不敷,以防诡户之弊。
窃缘和买之法,止谓物力富实之家可以科买,若并及小户,即是增添夏税,深虑诡户夹户之弊未能顿革,而贫民下户先被科扰。
且以一县物力论之,统计一万贯,上三等五千贯合出和买,下四等五千贯不出和买。
今若都以上三等合出和买之敷均之下四等,则是上户反减旧数,下户便添输纳,其不可一也。
若以田产只计顷亩收物力,每亩以若干为则,至若干亩即出和买。
缘经界起税,各有等则,以田亩论之,有水田,有平田,有高田,以园地论之,有平桑,有山桑,有陆地,有茶地,有竹脚,有柴样,难以一例便计顷亩均敷。
必欲各等随则分定,则是又行经界,情弊愈多,争诉不少,未得了绝。
兼又坊郭营运房廊上亦有物力,每至若干即和买之数,如此均敷,则户眼倍增,丈尺繁碎,县道户长,催科益难。
其不可二也。
且以本州七县,目今所行亦自不同。
金华、兰溪则四十贯以上,义乌县则五十贯以上,永康武义东阳浦江则三十贯以上,始敷和买。
行之既久,并无词讼,止有兰溪一县王宗等四人今来投状,寻唤上诘问,并契勘得兰溪县物力,共管物力一百九万五十四贯,其合和买四十贯以上人户计五十四万三千三百贯,其不起物力人户计五十四万六千七百五十一贯,即是上户少于下户物力钱三千四百馀贯
窃虑日后下户日增,物力不等,今议欲以一县物力算定,须上等和买人户物力钱与下等不起和买人户物力钱各要数目中分。
一般每三年一次比算,如遇下户物力多于上户一分以上,即别立物力数,均定和买,每次以十贯上下为率。
兰溪县元系四十以上,即合减作三十五上下敷,庶得关防减免之弊,不至走失上户,物力常得均平。
即难以限定十贯十三贯之比,却致优减上户,均在下户,永远为害。
或见今上户物力与下户物力数目适已相等,即合依旧更不更改。
仍乞朝廷申严诡户之禁,立限百日,许其首并。
限满不首,许人陈告,以所告田产给之,坐以违制之罪。
其官户所置田产,偶因前后官称不同,亦令改正。
若蒙详酌依本州所请,则上户物力不至走失,其逐岁和买不过旧数,而下户物力尚有一半惠及小民,比之只掯一分大段不同。
加之诡户既严,必罚无贷,自然可以潜消弊倖,不必纷纷以从一切论之,实为允当。
谨具申转运衙,伏乞详酌,备申朝廷施行。
满江红吴渊吴潜二公韵 南宋 · 王淮
 押词韵第十七部
踏遍江南,予岂为、解衣推食
谩赢得、烟波短棹,月楼长笛。
看剑功名心已死,积薪涕泪今谁滴。
想中原、一望一伤情,英雄客。

形势地,还如昔。
谈笑里,封侯觅。
岂有于前代,无于今日。
龙豹莫藏韬略手,犬羊快扫腥膻迹。
看诸公、事业卜枭卢,何劳掷。
朝散郎尚书工部侍郎知临安府吴渊乞免兼知临安府不允诏 南宋 · 崔敦诗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六九、《玉堂类稿》卷六
朕惟官宿其业则易成,下习其教则易使。
凡今小大之臣,布在外服,非甚不得已,朕不轻易也。
而况三辅浩穰,四方瞻望,政成事著,岂庸释乎?
卿材资敏明,风力彊济,从容禁路,典正行都,兵民具安,细大毕举。
而乃厌繁倦剧,愿反印章,则岂朕素所选任之望哉!
规模既成,条教自洽,勉汔乃绩,称朕意焉。
朝奉郎尚书工部侍郎知临安府吴渊辞免修盖后殿了毕特转一官不允诏 南宋 · 崔敦诗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七一、《玉堂类稿》卷九
朕躬修俭德,丕变民风。
慕三尺之阶,悉存简质;
惜十家之产,尽省缮营。
维此便朝,循夫彝制,比缘极陋,因俾更修。
卿登备禁途,典司天府,所付辄办,靡勤弗宣。
兹兴事功,实体朕意,费出馀力,役无劳民,聿观厥成,遂取诸壮。
爰推加于茂典,庶耸劝于具僚。
即宜钦承,岂必多逊。
朝散郎尚书工部侍郎知临安军府事两浙西路安抚使吴渊辞免除权工部尚书不允诏 南宋 · 崔敦诗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七一、《玉堂类稿》卷九
朕诵复古之诗,思车马器械之备;
修厉精之政,期工匠技巧之能。
维时禁路之臣,尤重事官之长。
卿识虑通达,才猷赡长,辍自计曹,尹兹天府,绩用昭著,勤劳茂宣。
念方寄于浩穰,宜有加于眷遇。
分职而倡九牧,既优进于巍班;
掌土而居四民,尚尽施于宏蕴。
已颁成命,奚事谦章。
知枢密院事资政殿大学士施公墓志铭1221年2月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四、《水心文集》卷二四、《黄氏日钞》卷六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水心村
淳熙十五年知枢密院事施公师点引疾辞位,逃宠畏盈,敷露恳切。
上疑讶,抑首蹙眉,请间谕公曰:「卿辅朕事已有绪,奈何欲弃朕」?
还其奏五六,公径出六和塔俟命。
上不得已,以为资政殿大学士,知泉州
固辞州,提举洞霄宫
光宗内禅,诏曰:「卿,冲人旧学也,何以启告朕」?
公即疏言:「今民贫兵馁,将愚而敌诈,虏惧有伏,宜熟察审处,使初元之政足以竦厉。
而陛下心术之微,又有当自谨者」。
隆兴府,放逋赋十八万,达冤疏壅,微细必亲。
半岁,复求去,不许。
绍熙三年二月乙未,薨于豫章,年六十九。
口自为表谢。
略曰:「念民情难保,监天命靡常,忧国势所可忧,用人材所当用」。
上览奏悲恻。
四年十一月戊寅,葬永丰县成乡西塘山。
提举福建市舶椷来曰:「先人蒙国大恩,赠死恤孤,一用旧礼,阶崇二列,谥美正宪,盖哀荣略备矣。
独墓道之碑未立,非敢慢也,有待而然」。
窃惟淳熙中,天下治安,天子恭己,群臣遵职,中都官贵重,留久者尤幸甚。
执政至十馀年,公一旦乞身不及顾,竟得请。
将行,遍谒朝士旧故,诸客送登舟,人人把手笑语,尽欢而别。
行路聚观,咨叹倾挹,虽疏广、受无以尚之。
夫耽位败高节,怀禄失令名,然则縻于进者非公之志,而果于退者公之勇也,岂不贤哉!
公字圣与信州玉山人
三世褒叙,安与少保,舜则太傅,实太师
绍兴二十七年太学上舍中第,教授复州
魏国夫人终丧,王枢密纶欲以馆职荐,公曰:「父年高,迫近禄,人子私愿也。
无考任而躐华选,惧为侥倖之倡」。
教授临安府
陈丞相康伯遂以馆职荐,召对,言:「顷中外人情急于得和,无故裂四郡奉虏,是欲和也,非欲久也。
陛下发愤,逐宰相谏官主议者,示以必战而后和可成,然犹未也」。
因陈备虏五事,及他便宜甚众,曰:「如是则有备,备坚而和可久矣」。
故终孝宗世,以和为形,以备为实,虏卒不敢背约,策自公始。
正字,兼圣政检讨校书郎,兼吴益王教授国史编修官
又言:「法为天下信,事为天下功,臣下争欲变法,各求立事,不参覈而遽从,已变遄复,暂立忽废,此功信所以隳,国权所以去也」。
又言:「治盗贼当委牧守。
但责巡尉,何以禁暴」!
事多施行。
公起疏外,论建朴率,不择深浅,而切机凑的,深中利害,虽老于台阁□□不能及。
上方向用,言者不乐,罢。
主管崇道观,知筠州
太师终丧,知池州
入奏:「今日用人未有毫发效,骤迁轻改,视职守如流」。
上美其意,曰:「卿谦退靖重」。
秘书丞考功郎官,国子司业秘书少监,兼左谕德中书舍人,兼右庶子
既升监,俄正知制诰,兼左庶子礼部侍郎,进给事中,增詹事为二,兼焉。
后省,言:「吴渊小人被劾,不可杂学士
潘景圭无学法吏,不可权侍郎
张说子荐赃败,不可收叙;
宋钧罢黜,不可真俸;
郭倪李安礼他日一转九官,不可宣赞」。
明州民汪伋献万馀助赈恤,户部谓不应赏格,朝廷令须岁稔还之,亦极论其非。
使女真,班定,典仪以虏王子且至,退公位,公曰:「立已定,何退为」!
屡请不改,白其相曰:「南大使不肯动」。
王子竟徙他班,虏相与愕顾叹服。
公初见上,固默许任属。
及请乞户四等以下积欠,谓「非卿不闻此」。
至引《书》「三宅三俊」,欲先重职事官之选,然后次补而上,皆有其人,为愈用愈不匮之术,则曰「公辅器也」。
及封駮不避,专对有守,益嗟异。
郊祀,以备顾问,辇由侧升。
上念公魁伟,使陟降从御道,有司曰:「非故典也」。
遂诏卫士扶掖。
于是人知上决意用公。
十一年,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其九日,兼参知政事
既而以参政同知枢密院,又知枢密院事,凡六载。
与同列开陈上前,有不中理,未尝不反覆执谏,退无异言。
上数劳勉曰:「异时宰相奏事,参署噤不一语。
朕图回天下,日周遍常再三。
卿尽言若此,慰朕怀也」。
公益感励奋发,以薄聚敛、厚舍施为己任。
大阅,出内藏钱激犒,而除其窠名为民病者六十万。
昭州贡金,尽蠲经总制宿负钜亿万,而旱饥有一州放至六十万者,皆公所建白。
户部立上供比较法,且请不待岁终行之,既画降,公力辨,遂追寝。
至于宽释威怒,保护善良,鉴析材杰,舒拔淹滞,上常目公,言一听可,至今人多称诵,而公不自以为德也。
于时法度尊明,民物丰乐,公喟然曰:「以宠利居成功,古人之深戒也」。
决去不回,有识壮之。
内行尤淳备。
魏国,日侍太师,夜即墓庐以宿。
太师魏国
任补先其侄,政府恩悉推与族人,裨穷乏有倒廪,助婚丧有倾橐。
待人质而笃,处己约而裕。
不鸣善以收誉,不衒荐以市恩。
每谓诸子:「进退以义,士之节也;
枉道干进,士之耻也。
汝第戒之」。
子栝,上舍甲科,福建帅司干官
枱,通判福州
椷;
椐,通判沅州
𣕄,通判抚州
婿刘仿,知南剑州
赵汝谈西外宗正
栝、枱、椐、仿,皆已卒。
孙沆,京西提举提刑通判
汶,监蕲口镇;
洙,承务郎江陵县主簿
浚,承务郎
渷,瑞安县
洽,将仕郎
濆,登仕郎
而洙、浚亦已卒。
曾孙鉴、镃、雄、岘童、小大,馀未名,而镃、雄皆将仕郎也。
余读公讲筵故事,审时所急,能因时正救而纳之于道;
东宫故事,择义所明,能先事豫防而引之于善;
及前后章奏累百数,大抵权实兼举,雅俗并伸,切而不偪,广而不缓。
至于科举、制科之外,有安贫乐道、经明行修者,欲诏州郡特举而官之,则又未尝不大公之志,懿公之识,而惜其不遂相哉!
铭曰:
迪惟阜陵,载竞载勤;
淳熙末年,求治愈新;
不自圣智,推贤其臣。
其臣施公,左右有民。
文献举之,货财与之;
泰道并包,勿猜沮之。
严严庙谟,虚己以咨;
雷风,鼓舞四驰。
我无上欺,上惟我信;
律吕必应,心手同运。
祈归故国,草木华润;
世韪其退,有考其进。
公既返止,帝亦禅止;
古称明良,毋或远止。
幽堂久寂,遗耀未纪;
君臣之逢,以播来史。
嘉定十四年二月□日。
吴渊自代状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二、《昌谷集》卷八
右,臣伏睹从政郎、特差两浙东路提举茶盐司干办公事吴渊,儒雅入仕,皆著显效。
使之宰邑,见谓慈祥;
使之入幕,见谓婉辩。
盖尊主庇民乃其素学,若或论思献纳,必有可观。
臣实不如,举以自代。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论重台职劄子1236年 南宋 · 杜范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四三、《清献集》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一介猥陋,误蒙亲擢,处以台职,强颜祗命,七阅月矣。
力小任重,灾衅随之,累疏丐祠,求之愈力,而圣恩未俞,戒之愈严。
臣惧渎天威,扶疾就职。
窃伏自念,臣之不足比数,而陛下所以勉留至此者,岂非以台谏进退,关系国体,故不以人微而辄去之耶?
臣近者恭闻陛下谕宰臣曰:「徐清叟方去国,杜范又岂容轻去」?
尧言一布,人心胥悦,咸谓陛下重言责以扶朝纲,开公论以护国脉者,其圣虑至深远也。
臣不佞,抑有疑焉。
夫台谏亦朝廷一官耳,所以独重于他官者,陛下亦尝思之否乎?
孟轲有言曰:「无法家拂士者,国常亡」。
法家拂士,今之台谏是也。
凡君德之过愆,朝政之差缪,庙堂之壅蔽,臣工之邪慝,人所不敢言者,台谏皆得以敷陈而劾奏之。
是以朝纲振举,国势尊严,奸人歛手而畏惮,远夷闻风而詟服。
此台谏之所以为重也。
故汉有汲黯,而淮南寝谋
唐得李勉,而朝廷始尊。
非以其人也,以其言也;
非以其言也,以行其言者也。
臣学识浅滞,不足以明当世之故,受命以来,自罄竭,凡所奏陈,皆采之公议,不敢一毫有负于陛下。
方入台之初,未暇他及,首言回护调停之弊。
然奏墨未乾,而旧弊滋甚,缓弹章而未报,以丐祠而先行。
方劾去之未几,而除用之已竣。
事有掣肘,则委曲调护;
言有违忤,则节去全文。
台谏不敢避怨,而大臣乃因以市恩。
尝以臣昨所论奏而默计之,所上便宜,皆成空言,所有弹劾,多已擢用。
何炳而见疑于大臣,论卫朴赵汝捍而具文于镌降,论赵澧夫、乔幼闻而独畀以祠廪,论史宅之而不改于予郡。
若合台所奏者,又视之若无有矣。
使微臣内愧而蓄缩,奸党旁睨而嗤侮。
若是,则风采日铄,已不足取重于人,果亦何益于国体,而陛下重于去之若此也?
如臣清叟所陈三渐,皆忧国之至论,但闻陛下深惜其去,不闻陛下深信其言。
使陛下思其所言三渐者,折其芽于未长,扑其焰于未炽,遏其端于未成,虽清叟已去班行,犹侍黼扆。
傥陛下溺于亲爱之情而长其骄,狃于狎昵之素而炽其奸,玩于窥伺之谋而成其计,虽百清叟日侍清光,亦复何益?
臣固疑陛下之所以重台谏者名也,非实也。
方今天下之患,莫大于饰虚名而废实用,为苟道以事美观。
纪纲所以不立,政事所以益蠹,风俗所以日坏者,皆由于此。
矧迩日以来,天文屡变,人心益危,已迫防秋之期,茫无固圉之备,危亡之势,忧在旦夕。
史嵩之申上擒获鞑兵刘马儿所供,鞑虏已摆布兵马,分路入寇,约以七八月会合于大江
不知大臣亦尝奏闻,而与陛下忧及此乎?
之人言,谓宫庭之间,土木之费未戢,燕饮之乐犹故。
而大臣又不能尽血诚以虑国,惟植己私而异心。
今何等时,而上下玩易若此。
惟有公议,一发仅存,而陛下徒以台谏之虚名而牵制强留之,使之不得其言,又不得去,意气消沮,名节顿丧。
臣窃凛凛自惧,又窃为陛下忧之也。
臣愚欲望圣朝推重台谏之心,而求其重台谏之实,植直言之气,培护公议之脉,以振朝纲,以定国是。
或其言不合事宜,徒忤上听,即乞声其罪而斥之,或因其请而从之。
虽祖宗盛时,盖亦若此。
庶使是非别白,意向昭明,毋徒畏其去台谏之名,而曰姑留之而已。
臣不胜大愿。
〔贴黄〕臣近闻吴渊团结盐军,与之旗榜,以备缓急点集之用。
其意则善,其谋则疏。
村落贩卖私盐者,皆无赖奸人,其陵弱暴寡,欺扰居民,盖其素行。
况官司借以声势,虎而翼之,则公然挜卖,以致夺攘杀掠。
此其必然之理,实迹皆已可验,岂容饰有为无?
护短讳过,不恤人言,幸而朝廷知之,省劄行下,使之区处。
闻已收上旗榜,而使武人节干汤克昭遍历地所放散盐军,使之改业为农,团结为土豪,以备他日缓急。
此殆类儿戏。
此辈贩盐为业,以赡口食,一旦舍之,其何以自存?
不过随声责状,以绐克昭,而克昭又以绐耳,所谓土豪,为盐军犹故也。
官司团结此辈,初无所利,但利依凭官势,以扰平民。
或有交争,必自总所追逮,远者数百里,近者亦不下数十里,道路之赍粮,官司之费用,穷阎小民何从办此?
幸而得直,尚可以伸一时之冤;
不幸受抑而归,岂不益长凶人之计?
或有不胜其忿郁,啸呼而起,如三衢之变,又岂不重为朝廷之忧?
臣愚欲乞明谕大臣,劄下浙西监司,行下诸州县镇,或有盐军与百姓作闹,仰即就地所合属官司陈理,即与追上,究见曲直事情,申本州及监司从条断治。
使总所自行团结为实效,不得干与人户交争词诉,以致追扰。
或所属理断有失其平,即仰依条经次第官司陈理。
庶几百姓不至被扰,无所告诉,而可以潜消其不平之气。
此于思患豫防之道,亦非小补。
王蔺 南宋 · 杜范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五四
字谦仲,淮之庐江人
进士第,为信州上饶簿、鄂州教授四川宣抚司干办公事,所至能于其职。
武学谕
孝宗皇帝幸两学,迎法驾,立道周,帝目而异之,命小黄门问之姓名,自是简在。
枢密院编修官,轮对奏五事,其一言:「绝左右之毁誉,而来众正之言;
杜权幸之请求,而行大公之道。
勿使如牢梁五鹿充宗贡禹匡衡之结交石显,勿使如柳宗元刘禹锡韩泰吕温之附丽王叔文」。
其二言:「今之从官,他时执政,岂容任非其人,进不以道,脂韦患失,尸位献谀。
知人主之愆违,而未尝有正救之言;
睹朝廷之阙失,而不闻有论列之疏。
专求琐细,以备对扬,唯恐一事之背时,一言之忤意。
苏轼有言:『为国者,平居必有忘躯犯颜之士,则临难庶几有徇义守死之臣』。
愿明示德意,训饬从臣,革偷谀之风,作忠直之气」。
其三言:「贪暴之吏,榷剥侵渔,以羡馀悦朝廷,以贿赂结权要。
托名献助,而恣贪饕;
征利敛财,以钓官职。
或超居侍从,或擢为监司
执政典藩,亦且效尤市宠。
至于中外兵将,沿边帅守,权要贩鬻,皆有主名,狐鼠依托,气焰赫然。
群小争趋,其门如市,请求必获,如探诸囊。
纵使弹击,不过罢免,经营擢用,旋即如故。
傥去贪暴,如比者斥胡仰许子中之徒而不用,追周极、韩蘖之命而不行,允合人心,闻者称快,庶几齐威王烹阿大夫与左右尝誉者之为也」。
其四言:「淮为江浙藩篱,民为藩篱根本,岂宜兴无益之役,而自摇根本?
无益之役,今有三焉:和州泰州开河填河,一也;
定山创建牧马寨,二也;
沿江州郡烧六合城砖,三也。
《书》曰:『怨岂在明,不见是图』。
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
愿图不见之怨,思萧墙之忧」。
其五言:「近年贵戚,特旨除授,频挠朝纲,专徇私欲。
王旦不许其兄子举进士,与寒畯争;
至其终,子素犹未官。
陈执中为相,其女为婿求官,执中以为非房奁中物,而不与。
岂可坏公道而不恤人言」?
读未竟,帝喜见颜色,明日谕大臣曰:「王某敢言,宜加奖擢」。
遂有宗正丞之命。
寻出守舒州,陛辞,奏疏言:「陛下任贤去邪,而臣下犹有附丽之行;
听言纳谏,而臣下犹有谄谀之风;
循名责实,而臣下犹有苟且之习;
清心寡欲,而臣下犹有聚敛之政。
爱惜名器,而不能止予夺之偏私;
总揽权纲,而不能绝左右之毁誉。
大纲不举,而详法是备;
诚意不孚,而虚文是崇。
吏治苛而民劳,军政乖而士怨。
诸路置丞受,而开士夫交结之路;
诸军置丞受,而为监司遥领之名。
如此之类,皆今日事之未得其正者。
欲事之得其正,莫若来切直之言,以通下情。
今有为切直之言,则欲壅蔽陛下之聪明者皆指以为求名,求名之说一闻,而陛下不复知天下之事、奸邪之迹矣。
夫士不使之趋名,而使之趍利乎?
名者,圣人所以纲维万世,而奔走天下者也。
圣人知夫区区爵禄刑诛有不足恃,而后为之名,曰名教,曰名分,曰名节,曰名义,曰名器。
凡加之以名者,天下视之以为防范,虽奸雄睨之,而不敢有轻心焉,上之人乃欲自轻之乎」?
又言:「立国大务,在民与兵。
民者国之根本,兵者国之爪牙。
欲得实惠及民,莫如宽恤州县,使户部勿急迫于内,转运勿急迫于外。
欲结士心,以张国势,当使主将偏裨偏裨恤行伍。
庶兵民不致俱困,而根本、爪牙两得之也」。
又言:「铸铁钱,岁以二十五万缗为额。
城中置监,去江百里,滩碛浅涩,铁岸不通,悉市于民,不堪其扰。
乞与减额,无使重困」。
曰:「卿议论峭直」。
寻降御笔:「王某鲠亮敢言,除监察御史」。
时相赵雄除帅成都,即上疏言:「蜀去朝廷甚远,祖宗未尝用蜀人守之。
在相位累年,水旱相仍,公私交病,灾变屡见,乃全身而去,复捐全蜀,以便其私,无乃不可乎」?
帝从之。
既而搏击屡上,人所难言,奋不顾身,任怨无忌。
崇政殿说书
一日,帝袖出幅纸赐之,曰:「比览陆贽奏议,所陈深切。
今日之政恐有如德宗之弊者,可思朕之阙失,条陈来上」。
即对曰:「德宗之失在于自用遂非,尽疑天下之士」。
退,上疏言:「陛下圣学日益,盛德日新,乃以德宗自警,既往之悔,想所欲闻。
有以宫僚攀附而登辅佐者,贰陛下精一之心,汩陛下清明之德,而外戚始用,而武臣继之;
武臣用,而财利小人、诞妄附丽者又继之。
引类援朋,非贪即鄙。
盖群臣误陛下,非陛下本心,何必自疑,而恐有德宗之弊也?
德宗之弊有三,一曰姑息藩镇,二曰委任宦者,三曰聚敛财货。
今朝廷再置宣抚,而军帅再逐之;
武臣无攻战之劳,而以节钺宠之
曾怀以财用交结而取宰相吴渊陈岘、盖泾之徒以聚敛而取侍从,近又有以聚敛而厕版曹者。
至于委任之弊,害政尤大。
秦二世偏信赵高梁武偏信朱异隋炀帝偏信虞世基唐宪宗偏信吐突承璀,可不监乎」?
帝嘉纳之。
起居舍人,奏疏言:「二三大臣当同心协谋国事。
事可行,某人可用,则相与请而行之;
事宜罢,某人宜黜,则亦如之。
若面不相规,背辄互毁,蓄缩首鼠,非所望于大臣」。
又奏疏言:「连岁星变,荧惑、太白,多为兵占。
顷者湖南之郴寇,江西盗,二广之妖贼,沉黎之小丑,丹阳之饥剽,宁国之凶谋,幸而剿殄,宜豫备禦
又三阳用事之时,日中有黑子蔽明之,殆踰两旬。
二月三月之交,风雨霰雪,踰旬不解。
变不虚生,当知警惧。
君之用人,善则爵之,恶则弃之,今不问其才不才,因缘私恩,宠以公器。
如录用旧学之臣之家,而某人某人一时同命,众论骇然。
贪污已著,畀以郡寄,台谏论列,反令监司体究,监司又畀之。
由是州县贪沓尚多,朝廷除授失当,台谏不悉举职,给舍殆废缴駮。
内侍邓从义死,赐予直万数千缗,而步军司兵人贫乏,至于为盗。
内官医官、乐官赐予之多,服用之侈,迁转之易,闻诸市里,簇谈窃议,谓今最乐,莫如三官。
其愤怨也深矣,可不思警惧,而有以正之乎」?
又面奏言崇观间章、蔡之徒变国事,驯至犬羊乱华之害。
帝耸然曰:「非卿言,朕皆不闻。
磊磊落落,惟卿一人」。
中书舍人侍读
入谢,奏疏言:「臣向者将命使虏,往来中原,有黍离麦秀之感,因思中原之乱。
盖其始也,兆于法度之纷更;
而其终也,成于忠贤之放逐。
由是朋党之论日坚,邪枉之类日炽,是非之真日乱,威福之柄日移。
国家之乱,于此乎成。
自是而后,贤人君子不复可以容身于朝,奸佞得时,阉寺坏政。
聪明壅蔽于上,而下不敢言;
亿兆怨讟于下,而上不得知。
天下之势,一旦溃决,至于今日。
陛下圣略神谟,昭灼理乱,而外攘之效未若周之宣王,今日内修者犹有恨也」。
帝览疏,批问内修之道,再奏云:「今日急务,天下大计,在于教化未孚,人才未得,民力未宽,兵势未强,财用未裕,有僭侈之习,无廉耻之节,守宰之贪蠹,征敛之苛刻,州县之困匮,官吏之烦冗,失将士之心,忘战守之具。
陛下虽欲为宣王之功业,而未修宣王之政事;
虽有宣王欲为之志,而未见有如申、甫、方、召能为之臣。
广求人之方,尽用人之道,使才各当职,人各自竭,政事修饬,纪律赫张,然后惟陛下所志」。
时旱暵求言,诏中外条上阙失,奏言:「今巨贪大猾,为民蠹、为军蠹者,安意肆志,坐享爵禄,彼其始何自来哉?
前者获焉,后者效焉,风俗波荡,漫不可收。
故寻蹑他蹊,依附馀热,以假借窃取者,今犹纷纷。
人言不平,则其心之不悦可知矣。
人心不悦,则必伤害和气,故上天谴告,灾异重仍,星辰失行,旱暵为虐,闾里疾疫,人民流徙。
此岂可归之于数,盖必有召之者也」。
礼部侍郎吏部侍郎
因讲《周易》彻章,帝言其难,奏言:「陛下即位二十有二年,而《易》方终帙。
经筵进讲,月不过二十馀日,或视朝对班,多不及御讲殿,则又仅半其数。
臣谓不御讲殿日,宜令进入讲义,清燕览观。
如此,庶几讲官皆不废职」。
帝喜曰:「虑不及此,卿言是也」。
又上疏言:「风俗靡靡,激昂奋厉之气不能胜软熟偷惰之习。
庙堂之上,不过酬酢节目,而皆非大务。
监司郡守聚敛无艺,国家之元气、政事之大本、民生之司命,皆不及讲。
武爵超越,人皆轻易,当谨名器,以为激劝」。
御笔:「谋选监司,欲得刚正如卿者,可举数人」。
即奏举潘畤郑侨林大中等八人,乞赐擢用。
又奏言:「人才之趋向,视一时所用如何。
今朝之职事官,号为收才养望之地,而龌龊循默、衰病昏聩者居之。
六院四辖,本以擢县最、备台察,而多举情故,专收掊克。
六院架阁,率是庸懦,至于刚毅特立、不屈于人者,则往往惮其见用而屏废之。
用舍之势,必有以鼓动天下,然后可以得人,为邦家之光」。
又奏言:「贪刻之政尚多于州县,愁叹之声未销于田里。
廊庙私意,未能一除授之论;
台省要任,未能罄绳駮之公。
朋比将成,蒙蔽有渐。
苟贱之行,士人不羞;
赃墨之风,大吏不革。
人思侥倖,网复阔疏。
康澄后唐明宗言国不足惧者五,深可畏者六。
愿陛下思康澄言,六畏渐去,而五惧以销,人之意也,天之意也」。
帝为之改容听纳,明谕以大用意。
会以母忧去国,服阕,除帅江西
不期年,召还,除礼部尚书
甫踰月,除参知政事
未几,孝宗内禅,光宗即位,除知枢密使
光宗厉精初政,而公亦不存形迹,除目或从中出,有未惬人心者,公辄留之,纳诸御坐。
或议建皇后家庙,力争之,以为不可。
应诏,奏言:「天下之治无他,其要在君志之先定,愿陛下先定圣志。
国之所恃者,曰民、曰兵、曰财、曰纪纲、曰版图。
今民穷,兵冗,财乏,纪纲废弛,版图未复,甚可畏也。
傥圣志先定,则事事一新;
志不先定,则日复一日,天下事去矣」。
条列八事上之,一曰择边帅以责久成,二曰越绳墨以收奇杰,三曰惩姑息之弊,四曰储三衙将帅,五曰止绝内降,六曰贵重武爵,七曰罢额外军官,八曰去御前祗应名色,皆当世务要。
援引祖宗成宪,请遵而行之。
疏入不报。
谏臣论之,以罢去。
起帅闽,改祠官
易镇蜀,不就,复领祠,除帅江陵
宁宗嗣位,易镇湖南
久之,台臣论罢归里,奉祠者七年,微疾而薨。
气貌魁岸,才量轩辟。
初受知孝宗,感激殊遇,每有论奏,辄尽言无隐。
将相近臣、大帅巨阉,不协于法,悉抗疏极论。
旁观慑气股栗,而山立不移。
事无大小,造膝密启,莫知何语,至有罢行,人始知之。
一时声望赫奕,虽庸人孺子,闻其名亦竦立起敬。
尝使金虏,谓接伴曰:「两朝岁遣使,南北通驩,北朝使者南朝臣子,胡为弗虔?
北朝,凡遣使者,勿用憸人,无使如魏正吉、乌林答天锡、张九思之颉颃不恭」。
色正词厉,接伴拱听。
公归以奏,孝宗曰:「卿如此谕彼耶」?
后北使来,问公起居,曰:「王尚书尚无恙否」?
盖其直谅刚正,虽夷狄亦敬畏之。
一时君臣相得之盛,所罕俦。
其后卒以言者排诋去国,亦所遭之时然也。
平生所为文,奏议最多,传于世(《清献集》卷一九。)
:同治本作「丑」。
金坛县新修儒学记嘉熙中 宋 · 王遂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五三、《至顺镇江志》卷一一、乾隆《镇江府志》卷四五、光绪《金坛县志》卷一三
金坛县学在县治东南百步,庆元初知县李君始创,求扁于朱文公,求记于叶水心,而刘漫塘书之。
阅时既久,浸以圮坏,养士之廪因而侵占者有之,移用者有之,几于废乡校而在城阙矣。
郡给米百石,太守吴侍郎渊慨然念之,益以废庄逸庵之馀以付有司,而莫之治也。
知县事徐君拱辰闻之,曰是不可以徐去故怠,请乡里所敬者刘应龙张介、潘用柔、王虎文、符应辰为学职,而五人者亦请无续食以费公上,乃谋撤县庠而新之。
徐君及新旧丞各捐俸有差,寓公大家成竭力以就事。
时吴公已易镇当涂,赋私钱百万,其季潜以饷事领郡,出钱倍之。
由是众役并兴,百废交举。
县有养济坊在县之前南出,半为务官废治,半属富民居,君举而直之
大治观光门外桥,平补旧处,西存袁侍郎甫所立「登俊」字,南出为明德坊,别求吴公书。
规模气象,轩豁呈露,增东西庑,视旧为高,绘画从祀。
辟治西斋前后直舍,以居县官而处学职,库庾庖湢,莫不有所。
神祠吏舍,移之门外。
中为明伦堂,刻袁公所书额,其上为尊经阁吴公复题以揭之,后有修教堂,则漫塘所题也。
东序县令之有德于学者,西序祠周、程、张、朱氏之有教于民者。
九月入役,十有二月而成,明年正月聚乡之长少释菜,行乡饮酒礼。
徐君曰:「向之所患者县官不治学事,而今既或治之矣,顾士之来学何为哉」?
属遂一言发之,遂有父兄在,辞不敢,而徐君益以请,遂对曰:「学莫大于唐虞三代,亦莫盛于,身诎于一时,而教行于万世,其功一也。
而千七百载间,道之行者日以塞,教之明者日以晦。
洎乎本朝,政教彰修,始诏郡县立学,于是师友辈出。
濂溪周子、关洛程、张子,始发之传,以上及乎唐虞三代之大。
行之百年,而南轩张子、武夷朱子,益阐周、程、张氏之秘,以远通乎之盛。
则士生是时,其为学也达而易通,其于道也开而易明,宜非汉唐之所能及。
而乃拘牵于利欲之私,习俗于见闻之陋,不惑于异端,则移于文墨,甚者汩于发策决科,而为患得患失之计,迄无以收其放而存其良。
则其退而居于乡也,既无以化民而成俗;
进而仕于朝也,复无以尊君而善治。
乃以学校为有司之事,课试为士子之业。
嗟乎,古人建学造士,使之群居以相观者,岂若是而已乎?
今幸因程、张、朱氏之书,所以发明天典民彝者甚厚,而今也因胡公安国魏公了翁所请,举诸先生以从祀焉,则即文公之书以达乎周、程、张氏,循周、程、张氏之学以通乎,磨砻薰炙之久,沉浸醲郁之深,又将日进于唐虞三代之盛。
礼义兴行,人材众多,其退而处也必将有以明善诚身,其出而仕也,亦必有以致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效,岂非贤守令所为扶植学校之意哉」?
徐君曰:「然」。
遂曰:「是足以记」。
乃不辞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