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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蔺 南宋 · 杜范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五四
字谦仲,淮之庐江人
进士第,为信州上饶簿、鄂州教授四川宣抚司干办公事所至能于其职。
武学谕
孝宗皇帝两学法驾,立道周目而异之,命小黄门问之姓名自是简在
枢密院编修官轮对五事,其一言:「绝左右毁誉而来众正之言;
杜权幸之请求,而行大公之道。
勿使如牢梁五鹿充宗贡禹匡衡结交石显,勿使如柳宗元刘禹锡韩泰吕温附丽王叔文」。
二言:「今之从官他时执政,岂容任非其人,进不以道,脂韦患失尸位献谀
知人主之愆违,而未尝有正救之言;
朝廷阙失,而不闻有论列之疏。
专求琐细,以备对扬唯恐一事背时一言忤意
苏轼有言:『为国者,平居必有忘躯犯颜之士,则临难庶几徇义守死之臣』。
明示德意训饬从臣,革偷谀之风,作忠直之气」。
三言:「贪暴之吏,榷剥侵渔,以羡馀朝廷,以贿赂权要
托名献助,而恣贪饕
征利敛财,以钓官职
或超居侍从,或擢为监司
执政典藩亦且效尤市宠
至于中外兵将,沿边帅守权要贩鬻,皆有主名狐鼠依托气焰赫然
群小争趋,其门如市请求必获,如探诸囊。
纵使弹击不过罢免经营擢用旋即如故
傥去贪暴,如比者胡仰许子中之徒而不用,追周极、韩蘖之命而不行允合人心,闻者称快庶几齐威王烹阿大夫左右尝誉者之为也」。
四言:「淮为江浙藩篱,民为藩根本,岂宜兴无益之役,而自摇根本
无益之役,今有三焉:和州泰州开河填河,一也;
定山创建牧马寨,二也;
沿江州郡六合城砖,三也。
《书》曰:『怨岂在明,不见是图』。
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
愿图不见之怨,思萧墙之忧」。
五言:「近年贵戚特旨除授,频挠朝纲,专徇私欲
王旦不许其兄子举进士,与寒畯争;
至其终,子素犹未官。
陈执中为相,其女为婿求官执中以为房奁中物,而不与
岂可公道不恤人言」?
未竟喜见颜色明日大臣曰:「王某敢言,宜加奖擢」。
遂有宗正丞之命。
出守舒州陛辞奏疏言:「陛下任贤去邪,而臣下犹有附丽之行;
听言纳谏,而臣下犹有谄谀之风;
循名责实,而臣下犹有苟且之习;
清心寡欲,而臣下犹有聚敛之政。
爱惜名器,而不能予夺偏私
总揽权纲,而不能左右毁誉
大纲不举,而详法是备;
诚意不孚,而虚文是崇。
吏治苛而民劳军政乖而士怨。
诸路置丞受,而开士交结之路;
诸军置丞受,而为监司遥领之名。
如此之类,皆今日事之未得其正者。
欲事之得其正,莫若切直之言,以通下情
今有为切直之言,则欲壅蔽陛下聪明者皆指以为求名求名之说一闻,而陛下不复天下之事、奸邪之迹矣。
夫士不使趋名,而使之趍利乎?
名者圣人所以纲维万世,而奔走天下者也。
圣人知夫区区爵禄刑诛不足恃,而后为之名,曰名教,曰名分,曰名节,曰名义,曰名器
凡加之以名者,天下视之以为防范,虽奸雄睨之,而不敢有轻心焉,上之人乃欲自轻之乎」?
又言:「立国大务,在民与兵。
民者国之根本,兵者国之爪牙
欲得实惠及民,莫如宽恤州县,使户部急迫于内,转运急迫于外。
欲结士心,以张国势当使主将偏裨偏裨行伍
兵民不致俱困,而根本爪牙两得之也」。
又言:「舒州铁钱,岁以二十五万缗为额。
城中置监,去江百里滩碛浅涩铁岸不通,悉市于民,不堪其扰
乞与减额,无使重困」。
曰:「卿议论峭直」。
寻降御笔:「王某鲠亮敢言,除监察御史」。
时相赵雄除帅成都,即上疏言:「蜀去朝廷甚远,祖宗未尝用蜀人守之。
相位累年水旱相仍公私交病,灾变屡见,乃全身而去,复捐全蜀以便其私,无乃不可乎」?
从之。
既而搏击屡上,人所难言,奋不顾身任怨无忌
崇政殿说书
一日袖出幅纸赐之,曰:「比览陆贽奏议,所陈深切
今日之政恐有如德宗之弊者,可思朕之阙失条陈来上」。
即对曰:「德宗之失在于自用遂非,尽疑天下之士」。
退,上疏言:「陛下圣学日益盛德日新,乃以德宗自警,既往之悔,想所欲闻。
有以宫僚攀附而登辅佐者,贰陛下精一之心,汩陛下清明之德,而外戚始用,而武臣继之;
武臣用,而财利小人诞妄附丽者又继之。
引类援朋,非贪即鄙。
盖群臣误陛下,非陛下本心何必自疑,而恐有德宗之弊也?
德宗之弊有三,一曰姑息藩镇,二曰委任宦者,三曰聚敛财货
朝廷再置宣抚,而军帅再逐之;
武臣攻战之劳,而以节钺宠之
曾怀财用交结而取宰相吴渊陈岘、盖泾之徒以聚敛而取侍从,近又有以聚敛而厕版曹者。
至于委任之弊,害政尤大。
秦二世偏信赵高梁武偏信朱异隋炀帝偏信虞世基唐宪宗偏信吐突承璀可不监乎」?
嘉纳之。
起居舍人奏疏言:「二三大臣同心协谋国事
可行某人可用,则相与请而行之;
事宜罢,某人宜黜,则亦如之。
若面不相规,背辄互毁,蓄缩首鼠非所望于大臣」。
又奏疏言:「连岁星变荧惑太白,多为兵占。
顷者湖南之郴寇,江西盗,二广妖贼,沉黎之小丑丹阳之饥剽,宁国凶谋幸而剿殄,宜豫备禦
三阳用事之时,日中黑子蔽明,殆踰两旬
二月三月之交,风雨霰雪,踰旬不解
变不虚生,当知警惧
君之用人,善则爵之,恶则弃之,今不问其才不才因缘私恩,宠以公器
录用旧学之臣之家,而某人某人一时同命众论骇然
贪污已著,畀以郡寄台谏论列,反令监司体究监司又畀之。
由是州县贪沓尚多,朝廷除授失当台谏不悉举职给舍殆废缴駮。
内侍邓从义死,赐予万数千缗,而步军司兵人贫乏至于为盗。
内官医官乐官赐予之多,服用之侈,迁转之易,闻诸市里,簇谈窃议,谓今最乐,莫如三官
愤怨也深矣,可不警惧,而有以正之乎」?
面奏崇观间章、蔡之徒变国事驯至犬羊华之害。
耸然曰:「非卿言,朕皆不闻。
磊磊落落,惟卿一人」。
中书舍人侍读
入谢奏疏言:「臣向者将命使虏,往来中原,有黍离麦秀之感,因思中原之乱。
盖其始也,兆于法度纷更
而其终也,成于忠贤放逐
由是朋党之论日坚邪枉之类日炽,是非之真日乱,威福之柄日移
国家之乱,于此乎成。
自是而后贤人君子不复可以容身于朝,奸佞得时阉寺坏政。
聪明壅蔽于上,而下敢言
亿兆怨讟于下,而上得知
天下之势,一旦溃决至于今日
陛下圣略神谟昭灼理乱而外攘之效未若周之宣王今日内修者犹有恨也」。
览疏,批问内修之道,再奏云:「今日急务天下大计在于教化未孚人才未得,民力未宽,兵势未强,财用未裕,有僭侈之习,无廉耻之节,守宰贪蠹征敛苛刻州县困匮官吏烦冗,失将士之心,忘战守之具。
陛下虽欲为宣王功业,而未修宣王政事
虽有宣王欲为之志,而未见有如申、甫方、召能为之臣。
广求人之方,尽用人之道,使才当职,人各自竭,政事修饬纪律赫张然后陛下所志」。
旱暵求言,诏中外条上阙失奏言:「今巨贪大猾,为民蠹为军蠹者,安意肆志坐享爵禄彼其何自来哉?
前者获焉,后者效焉,风俗波荡,漫不可收。
寻蹑他蹊,依附馀热,以假借窃取者,今犹纷纷
人言不平,则其心之不悦可知矣。
人心不悦,则必伤害和气,故上天谴告灾异重仍,星辰失行旱暵为虐,闾里疾疫人民流徙
岂可归之于数,盖必有召之者也」。
礼部侍郎吏部侍郎
因讲《周易》彻章,言其难,奏言:「陛下即位二十有二年,而《易》方终帙。
经筵进讲,月不过二十馀日,或视朝对班,多不及讲殿,则又仅半其数。
臣谓不御讲殿日,宜令进入讲义清燕览观
如此庶几讲官皆不废职」。
喜曰:「虑不及此,卿言是也」。
上疏言:「风俗靡靡激昂奋厉之气不能软熟偷惰之习。
庙堂之上,不过酬酢节目,而皆非大务
监司郡守聚敛无艺国家之元气、政事大本民生司命,皆不及讲。
武爵超越,人皆轻易,当谨名器以为激劝」。
御笔:「谋选监司欲得刚正如卿者,可举数人」。
即奏举潘畤郑侨林大中八人,乞赐擢用
又奏言:「人才趋向,视一时所用如何
朝之职事官,号为收才养望之地,而龌龊循默衰病昏聩者居之。
六院四辖,本以擢县最、备台察,而多举情故,专收掊克
六院架阁,率是庸懦至于刚毅特立不屈于人者,则往往惮其见用而屏废之。
用舍之势,必有以鼓动天下然后可以得人,为邦家之光」。
又奏言:「贪刻之政尚多于州县愁叹之声未销于田里
廊庙私意,未能一除授之论;
台省要任,未能罄绳駮之公。
朋比将成,蒙蔽有渐。
苟贱之行,士人不羞
赃墨之风,大吏不革
人思侥倖,网复阔疏
康澄后唐明宗言国不足惧者五,深可畏者六。
陛下康澄言,六畏渐去,而五惧以销,人之意也,天之意也」。
为之改容听纳明谕大用意。
会以母忧去国服阕,除帅江西
期年,召还,除礼部尚书
甫踰月,除参知政事
未几孝宗内禅光宗即位,除知枢密使
光宗厉精初政而公不存形迹除目或从中出,有未惬人心者,公辄留之,纳诸御坐
或议建皇后家庙力争之,以为不可
应诏奏言:「天下之治无他,其要在君志之先定,愿陛下先定圣志
国之所恃者,曰民、曰兵、曰财、曰纪纲、曰版图
今民穷,兵冗,财乏,纪纲废弛版图未复,甚可畏也。
圣志先定,则事事一新
志不先定,则日复一日天下事去矣」。
条列八事上之,一曰边帅以责久成,二曰越绳墨以收奇杰,三曰惩姑息之弊,四曰储三衙将帅,五曰止绝内降,六曰贵重武爵,七曰罢额外军官,八曰去御前祗应名色,皆当世务要
援引祖宗成宪,请遵而行之。
疏入不报
谏臣论之,以罢去
起帅闽,改祠官
易镇蜀,不就,复领祠,除帅江陵
宁宗嗣位,易镇湖南
久之台臣罢归里,奉祠七年微疾而薨。
气貌魁岸才量轩辟
受知孝宗感激殊遇,每有论奏,辄尽言无隐
将相近臣大帅巨阉,不协于法,悉抗疏极论
旁观慑气股栗,而山立不移
事无大小造膝密启,莫知何语,至有罢行,人始知之。
一时声望赫奕,虽庸人孺子,闻其名亦竦立起敬
尝使金虏,谓接伴曰:「两朝遣使南北通驩,北朝使者南朝臣子胡为弗虔?
北朝,凡遣使者勿用憸人,无使如魏正吉、乌林天锡张九思颉颃不恭」。
色正词厉,接伴拱听
公归以奏,孝宗曰:「卿如此谕彼耶」?
北使来,问公起居,曰:「王尚书无恙否」?
盖其直谅刚正,虽夷狄敬畏之。
一时君臣相得之盛,世所罕俦
其后卒以言者排诋去国,亦所遭之时然也。
平生所为文,奏议最多,传于世(《清献集》卷一九。)
同治本作「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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