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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垂不当除开府仪同三司开禧中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一、《永乐大典》卷九一八
今月十日晚,承御药舜元赍御笔一封付院,
塑制孝宗神御毕官吏推恩诏庆元二年八月二十八日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九三、《宋会要辑稿》礼一三之二一(第一册第五八四页)
塑制孝宗哲文神武孝皇帝、成穆皇后、成恭皇后神御了毕,都大主管官关礼特与转行两官。
第一等,内张延特与遥郡上转行一官,罗舜元、霍哲夫、刘行之、黄遵各特与转行一官,更减三年磨勘,碍止法人依条回授。
第二等各特与转一官。
第三等,使臣、人吏各与减三年磨勘,年限不同人依五年法比折;
未有名目人候有名目或出职日,特依今来所得减数目收使;
亲从、亲事官等各支赐绢一十匹,守阙五匹。
第四等各支赐绢五匹。
三省催驱房并对读守阙依条施行。
范仲熊舜元橘园1133年 宋 · 吕本中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
橘林(原校:一作因)雨未全衰,归路人家已见
风物粗知(原校:一作如)江左胜,瘴烟新离岭南来。
笔头有眼方知妙,句里忘言始绝埃。
但得一寒无事过,与公还往胜衔杯。
中秋石湖淳熙六年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八四、《澄怀录》卷下、《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一六一页
淳熙己亥中秋至先、至能自越来溪下石湖,纵舟所如,忘路远近,约略在洞庭、垂虹之间。
天容水镜,光烂一色,四维上下,与月无际。
风露温美,如春始和,醉梦飘然,不知夜如何其。
惟有东方大星,欲度蓬背,自后不复记忆。
坐客或有能赋之者。
子震、马伊、郑公玉、章舜元,客也。
敕书楼记宣和七年二月 北宋 · 范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
史称子贱单父,民不忍欺
西门豹治邺,民不敢欺。
使县令每若此,则家给人足,可以坐致,天下不足治也。
盖亲民之官,惟令为最,州则总县之治而听之。
故令得其人,则民之利害休戚无不厌所欲者;
苟不得其人,虽有贤刺史,不能周知,则上之膏泽有遏而不宣者矣。
东汉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虽肺腑之亲不私授。
后世美之,非谓其得治民之本与?
元丰四年泰兴县建敕书楼于县厅前,所以载君上之命,使来者奉以周旋,不敢失坠也。
岁月既久,榱桷蠹毁,赤白漶漫,旁风上雨,渐不可支。
宣和六年县令蒋结惧其倾圮也,命工易而新之,高大不踰其旧,而杰然屹立,轮奂之美,加于往时。
宣和七年正月初二日,厥工告成,使人来请记。
仲熊谓之曰:有人于此,取汝直,不汝力,汝必怒之。
吏而禄于国,何以异此?
县令之权震于百里,呼吸之閒,迅于风霆,其可不慎哉!
惟诚足以感民,惟廉足以使民,惟不忍之政足以得民。
使临民之时,峻法掊克,忍为蠹毒,则何以上副人主之意而当国家大烹之养乎?
今子欲来者知奉张诏条,以利一邑,而乃葺是楼焉,可谓有志于爱民矣。
且食焉而怠其事,必有天殃,为不善于幽閒之中者,其能逭于诛乎!
子及同寮既知戒矣,后之人继而为政,览观斯文而味其言,其亦将知所惧也夫。
宣和七年二月十三日记。
按:光绪《泰兴县志》卷九,光绪十二年刻本。
北记 北宋 · 范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一、六一、六三、九九、《宋代蜀文辑存》卷四八
天祚者,姓耶律名延禧契丹第九代道宗洪基之孙,昭怀太子浚之子也。
浚有罪被杀,而立延禧。
乙卯岁四月二十九日生,身长六尺有馀,善骑射
道宗殂,延禧嗣立。
辛巳岁正月十三日即位,号天祚皇帝
延禧未即位也,国人怜其父之冤,颇归心焉。
及即位,拒谏饰非,穷奢极侈,盘于游畋,信用谗谄,纪纲废弛,人情怨怒。
故金人乘其弊而攻之,所向辄克。
十年之閒,身擒国亡,可不哀哉!
乙巳岁秋平阳府就粮义胜军刘嗣初反,杀掠居民,转至怀州城下。
兵马钤辖与两队将与之战,属沁水暴涨,官兵不利,钤辖及两队将皆战死。
朝廷大发兵击之,嗣初遁归云中。
九月末,中奉大夫、直秘阁霍安国怀州
安国尝为燕山府路转运判官,颇习边事,数与同官言:「金人必为朝廷患,此州亦不可不备」。
及计度增城浚濠,缮治器甲。
又言:「安国在燕山时,郭药师尝言欲自有燕山之地,不烦朝廷置帅。
诸同事不以为然,而安国深然之,乃具以奏,坐此放罢」。
幕府怃然,以为不至若此也。
十月閒,河閒转运司怀州云:金人聚兵南来,令怀州防备。
人皆云:「州去边境千里而远,岂能遽至此」?
十二月童贯太原府回,行李甚匆遽。
参议官节度使范讷翰林学士宇文虚中中书舍人王云,皆夜过怀州
虚中昔与安国善,而劝安国为备甚切。
会朝廷遣签书枢密院路允迪使于金国,割三关四镇之地。
允迪怀州,盘桓数日。
传闻金人知允迪出使,必欲见允迪而后止。
怀州士民数千人叩閤请允迪
允迪高平粘罕退过北关
太原城守未破也,朝廷以知枢密院李纲宣抚使,督诸将救太原
又以资政殿学士刘韐宣抚副使中大夫、直秘阁范世雄宣抚判官参谋徽猷阁待制、枢密院都承旨折彦质为宣抚司勾当公事
参议官四人:京畿提刑王以宁员外郎裴廪、直秘阁沈琯宣议郎郭执中
主管机宜文字三员:枢密院编修邹柄、田亘,朝奉郎韩瓘
干办公事主管文字官赵、赵戬、张叔献、陈汤求、梁泽民、张牧。
又以武功大夫防禦使解潜制置使,以种师中统西番人马,以许孝烈为前军统制
既而朝廷召李纲回,以折彦质宣抚判官,又进折彦质龙图阁直学士宣抚副使
十月怀州官因见彦质彦质曰:「抚司兵马久在城里,困倦甚矣。
一两日欲去西山下排对,少令意思舒豁」。
次日遂行,去州二十五里,正在太行山下,逢李若水大金奉使回,屏人密语,至夜还镇。
仲熊请见,彦质忽曰:「今日有圣旨来说,更不差大河守禦使,只令彦质一面主管
仍访闻河阳大扰,令彦质往彼抚定。
见说河阳人情惶惑,过如怀州彦质须索自去」。
次日遂往河阳
仲熊往见知州霍安国:「番人来也,折彦质已走了」。
安国曰:「待奏劾此人。
怀州有粮有器甲,未便打得破。
且大家同共上城,分地分守禦」。
次日早,闻门外市人闹:「番人来也」!
仲熊使人往探,:「安抚指挥已开了城门」。
少顷,知河内县赵士傅归,仲熊访之,士傅出见,:「番人来也,为之柰何」?
仲熊曰:「何以知之」?
士傅:「城上送将牒来,先锋都统勃极烈」。
仲熊遂往北城上见安国,坐间见金人差泽州书吏一人来下文字,前面说「大金有道,中国背盟」数百言,兼说已降了晋、绛,令怀州速降。
安国:「如何回答」?
即遣仲熊行。
须臾,一燕人来相揖,少顷,有三十馀骑来相揖。
仲熊问其师来之意,其人语言不逊,令一燕人译语云:「南宋背盟,我所以来。
大金皇帝有一统天下之志,国相英雄,今又以取了太原、晋、绛。
你且看,太原犹自取了,则怀州何劳攻也。
你但说与知州,令将状来,往见大都统娄宿孛堇」。
令人传译,其所说大率略同。
又问,仲熊一一叙述。
内有燕人:「是做《唐鉴》者孙子也」。
又问:「与范仲淹是甚亲」?
遣归,:「来日与州主商量了,辰巳閒却不出来时,便攻打城也」。
次日,仲熊缒城而下,见娄宿孛堇,问曰:「曾将得降状来否」?
仲熊:「不曾将来」。
孛堇曰:「何故不肯拜降」?
仲熊:「彼此臣子,须各自理会。
假使大金使一个臣僚守一城下,撞着别国兵马,便以城降,以为如何?
怀州不曾得大宋皇帝文字,却便归降,恐国相闻知,亦非所喜」。
孛堇却喜曰:「说得是也。
我更不攻打怀州」。
仲熊:「虽是都统不肯攻打怀州,却恐后队不知,告觅一文字」。
孛堇曰:「我大金国不使文字,只一人传一箭与后队曰:令不要打怀州」。
又令送仲熊归。
霍安国即时具事实申奏朝廷,不见回报。
仲熊既归之后,次日,又闻粘罕已过隆德府
霍安国仲熊迎见粘罕,说以弭兵。
仲熊西山,离怀州约三十馀里,逢见粘罕仲熊:「两朝已结盟好,誓不相攻。
虞国相元帅远屈台旆,以至于此,必是与中国有商量者事?
大军所至,百姓未晓,如有所谕,乞说与仲熊,却令怀州安抚使霍安国奏知,别差近上臣僚来理会」。
粘罕:「更有甚事理会?
南宋上皇数年前遣人自海上与大金结盟,共灭契丹
当时元约九州土地人民归你南宋,子女玉帛归我大金
及至各自兴兵,你南宋并不曾收得九州,却是我大金取了燕山府,为这已前盟约,将土地人民一齐交割与汝,是我有大恩德于汝南宋也。
你既无以谢我,遂将营、平两州户口都在你南宋界里,我为见百姓父母妻子离散,情实不忍,便移檄去向南宋取两州户口。
南宋都不发遣,亦无回文,不肯依约。
无柰兴兵,是时却是我先兴兵来。
及至汴京城下,你上皇便不做,却教太子为主。
见我兵势,惧见攻破,遂差使人,将三关四镇之地献与我大金
我信是实头言语,便引回去,更不侵掠,是我又有大恩德于你南宋也。
南宋却背盟约,密谕三镇坚守不附,又召天下兵援太原
我今日所以再兴兵出师,不可谓之无名。
我本待一齐都要你南宋土地,又为大金皇帝圣旨,教且以见流黄河为界。
怀州合是我大金抚定去处,便合归降。
我本欲便进兵,又为州县须要人民,若纵兵多杀人民,则坏了州县。
你与我说与怀州知州,且早来降,保全家属、人民」。
仲熊对曰:「元初大宋皇帝与大金皇帝结盟时,本州只不曾承得文字以黄河为界。
乞差人至大宋皇帝处理会」。
粘罕曰:「更何须差人去理会?
大金兵马如此,如今去便打破汴京,捉你赵皇帝来也」。
仲熊对曰:「如此,却非所望于国相也。
况是彼此大国,胜负未可知。
假使真如国相之言,则非大金之福」。
粘罕曰:「为甚却不是大金之福」。
仲熊:「如今便一一如国相所说,若是赵氏为君,则大金可以保岁币,必不肯更有不相承顺之事。
若废了赵氏,为中国之地,必须中国人做主,有人起来,兴兵夺得,则是创业之主,与大金初无契分,亦无恩义相临,必不肯将岁币与大金,亦不肯割三关四镇。
自此岁岁用兵,几时是了期?
不过有人去国相处,道讨虏所获多于岁币。
国相试仔细思量,此岂是忠言?
讨虏得万万,是他人自将去?
国内久用兵,民心怨恨,国相任其责,不如受岁币,安稳为大。
仲熊所见,不若与大宋皇帝商量,将三关四镇归大金,每岁更添岁币。
其馀事宜,足可评泊」。
粘罕曰:「也得与我三关四镇,每岁更与岁币二百万来。
你且恁地差人去大宋皇帝处,说我且留军在怀、泽之閒,等你回报。
已前发去者先锋虽为未见,次第便却唤回待指挥,教与不得胡乱杀人」。
仲熊赍回文与霍安国说此意,霍安国即时详悉,具状申奏朝廷。
十八日,回报不至,番人遂于城下治攻具。
怀州又遣秀才六人往见粘罕,问曰:「范仲熊所说及此中文字,是霍安国不曾奏去,是赵皇没文字来」?
六人皆:「奏去十八日,未有回报」。
粘罕大怒,奋身而起,曰:「为道是范仲熊小官,没人主张,言语不足听,不道是我交将我文字去。
南宋恁地无信行,从今日以后,更有文字来,我也不信,差使人来,我也不见!
你且说与州主,一任你们忠孝,出战亦得,守城亦得,我只是不住手攻打也」。
须臾,六人遂归。
霍安国仲熊知虏虚实,即差仲熊都大主管军马。
是时,方得隆兴府路安抚使张有极隆德府未破时发来怀州蜡书云:「金人于南关冲散董恩人马,迤逦前去,过隆德府」。
关报怀州为备。
时番人在城下日夜攻打,初用云梯。
敌楼上用神臂弓、偏架,女墙上用斩马刀、大斧,每有番人上来,辄斩之。
云梯既不能上,乃使鹅车洞子,状如数閒屋,皆以生皮裹了,下面藏数十人,执锹钁掘城,于鹅车洞子用小梯欲登城。
又为城上人以草燃火,放火炮烧小梯,及炮打鹅车洞子,开陷板。
于夜又礧石礧木,用金汁及热汤烧灌。
既使不得鹅车洞子,乃立炮座数十。
初放入撒星炮,其大如斗。
城上人于敌楼上排大枋,堆尺馀粪土,上面结大索网,又括民閒青布帐幕以禦炮。
而番人先用火炮延烧青布幕及索网,放虎蹲大炮九稍,其大如七八斗栲栳。
每一炮到城,索网、粪土、大枋、楼柱皆破,城中人甚惧。
霍安国仲熊夜募锐士二百馀人,缒城劫寨,约到寨杀人放火,叫「九州汉儿反」,使其阵乱,因烧城下炮坐。
下城,见无数番人马军连路,极难行。
至三更向尽,到炮坐下,先使十馀人放火,而阵不乱,遂硬相斗,各有杀伤。
展转得出,比明,复缒城而上者二十四人。
仲熊方往见霍安国,忽城上有人叫云:「东南上有白旗子来,是朝廷救兵来」。
霍安国急令仲熊排人马,欲开北门,而番人已打散城上兵,城上立十数黑旗子,准备将领王美投濠而死。
仲熊乃率千人与之巷战,民兵散去,仲熊被擒,见敌楼上张紫伞一柄,监军骨舍郎君坐其下,令人传译:「何故不晓逆顺,抗拒王师」?
仲熊曰:「仲熊是赵皇臣子,奉安抚司指挥来将兵,才微兵薄,分甘一死」。
监军曰:「尔怀州久劳王师,本合一齐剿除,我为爱惜生灵,不欲按以军威。
据军士之意,则要下城虏掠。
你可仔细说与百姓」。
既而怀州万馀人至城下,皆称:「救范机宜去来」。
又高声叫云:「机宜放心,若动著官人,后百姓与官人报雠」。
监军使人传令曰:「不消如此」。
又谓仲熊曰:「节制不在你,非你之罪,可贷命」。
仲熊对曰:「仲熊愿乞一死」。
监军曰:「我大金人说话,一句是一句,不似你南朝说话没凭据。
既贷你命,只是贷你命,更无他公事。
你且归去,为我唤取州主来,同见国相」。
仲熊遂回,往州衙寻霍安国不见,又去城北道风楼上寻霍安国,亦不见,盖已为金人所擒。
又押仲熊去,再到骨舍前,见知泽州高世由、通判吕民中皆同坐。
骨舍先曰:「安抚已捉得也。
天色已晚,你且去,明日国相」。
遂令监守。
次日天未明,都捉去见粘罕
出南门约行二三里,有三座寨,其中寨,粘罕坐银交椅,皆令怀州官立其前。
先引第一行,知州通判钤辖都监部队将、鼎澧路将、鼎澧路步队将共作一行,次州官一行,次监官一行,次县官一行。
粘罕使番官传令曰:「你许多人是谁最不肯降」?
霍安国:「是宋朝守臣霍安国率众不降」。
又问第一行诸军曰:「是州主不降,是你们都不降」?
皆说:「某等与知州一般,皆不肯降」。
又令于东北望大金拜降,霍安国:「安国是大宋之臣,不曾得赵官家文字,如何拜降」?
粘罕令引过,尽去衣服,用索执缚。
又令高尚书说与其他人曰:「你们都是小官,不关你事,亦不要你降,各赦罪」。
又令传过鼎澧路将官来,其鼎澧路将校粘罕前,皆叫云:「不是某等不降,都是霍安国、范仲熊不降,且范仲熊曾领兵出战」。
粘罕乃传令曰:「叫范仲熊」。
于县行中拖出,剥去衣服缚了,问曰:「元来是你不肯降」?
仲熊对曰:「仲熊是赵皇臣子,岂敢便降」。
又传令曰:「你全不怕我军令,为甚」?
仲熊对曰:「仲熊昨日已蒙监军郎君贷命,大金国一句便是一句,贷了便更无他公事,恃此所以不怕」。
粘罕乃笑曰:「难当,难当」。
又传令曰:「范仲熊已贷命,可赦罪」。
乃命知州霍安国奉议郎、通判林渊,武功大夫济州防禦使兵马钤辖彭年武经郎都监赵士谔,敦武郎都监张谌,修武郎都监于潜保义郎统领鼎澧兵马钤辖沈敦,秉议郎、同统领鼎澧兵马张行中,及南兵部队将五人,同时被害。
提举河东路常平朝奉郎郝愉,司录奉议郎刘汝贤,承直郎司户曹事向咏,修武郎司仪曹事郑道冲修职郎司兵曹事王说从事郎、司刑曹事王舍,承议郎教授王与权,迪功郎修武县主簿侯从,从政郎河内县主簿马亚,承节郎市易务宋之祥,迪功郎六曹掾张恩义,皆乞降。
宗室朝奉郎、知河内县士傅,承直郎司士曹事赵公誉,忠训郎监酒不怠,保义郎、添差监酒赵公□,忠训郎、监市易务赵子韩,忠训郎监仓赵不藏,并过河。
金人坚要仲熊拜降,乃使之他居,绝其粮食。
正是大雪,并无盖卧,身上雪厚一二尺,饥则吃雪,或拨雪取土中蔓菁根食之。
如此七日,偶燕人见怜之,曰:「此是忠孝之人,可擘画物事与吃」。
或袖熟牛肉、烧饼等见遗,遂得不死。
一日,骨舍呼仲熊至其寨中,问曰:「闻得你读得书多,今问你两事:一则问韩信用兵人才高下,二则问刘景升、孙策何以不能成功」?
仲熊对曰:「韩信才亦不高,故必设计。
若才高,则不假诈谋,无与为敌。
惟其才不高,故必设计,然后能取胜,如水上、沙囊、木罂、背水阵之类是也。
刘景升、孙策虽天资英勇,然器轻,无君人之体,所以无成」。
骨舍闻说大喜,亲屈膝劝仲熊饮酒,又以宣政殿学士宿弥离勃极烈官诰一道授仲熊
仲熊又力辞以义,不敢受。
骨舍与粘罕至相得,而骨舍才尤高。
自阿骨打在日,三人用事,未尝中覆,每有所为,便自专。
阿骨打每抚其背曰:「孩儿们做得事,必不错也」。
一切皆任之,以至出诰敕命皆相许自决,国中事无大小,非经此二人不行。
至于兵事,骨舍又专之,粘罕总大纲而已。
骨舍年长于粘罕,约年五十馀岁。
粘罕申生
罕少兄事骨舍,且甚重之,与二太子颇不相得,盖二太子以贵,粘罕、骨舍以才自高,不肯相下
前知泽州高世由,金人差为西京留守
仲熊遂因高世由令其子往粘罕寨献酒,回讫与世由,闻说龙图国相指挥,招集西京人还业。
仲熊亦是西京人,合还乡里。
仍谕世由,以其尝为守臣,以郡迎降,岂能自安?
不如自新,以洗前过。
因先遣董伟往荥阳以来,召募义士。
世由即达一书于番官韩仆射:「世由初至洛阳,人情未安。
有土豪范仲熊,见在郑州收管,乞令还乡,同共干当」。
韩仆射以书呈,粘罕不乐,曰:「范仲熊是结连背叛、不顺大金之人,偶已贷命,不欲根治。
今来高世由知其土豪,当此之际,却令还乡,有何意思」?
元帅府上伴依此批下。
高世由得之大恐,遂止。
辛丑壬寅年,时朝廷新定燕山,调河北、河东京东京西之民,转菽粟、金帛、器甲往燕山,络绎于道。
县吏部押来者,皆言燕山初定,盗贼不可胜数,剽劫行李,商旅遂绝。
押官往往在雄州,不敢北去。
而燕、云两路官吏散处中国,其啸聚之民并引处内地,中国之民日夜疑之,而官吏亦不复以礼待遇,两相忿恨,数至喧争。
至乙巳岁秋平阳府就粮义胜军刘嗣初反,转至怀州城下,守臣霍安国退之
丙午岁十一月,黏罕陷怀州,杀霍安国
范仲熊贷命,令往郑州养济,途中与燕人同行,因问:「此中来者,是几国人,共有多少兵马」?
其番人答言:「此中随国相来者,有达靼家,有奚家,有黑水家,有小葫芦家,有契丹家,有党项家,有黠戛斯家,有火石家,有回鹘家,有室韦家,有汉儿家,共不得见数目。
其从河北随蟾目国王者,兵马更多,为拘占数国路。
大金正军,不过十万煞。
有生女真唤做埽地军,便是也」。
仲熊所亲见,黏罕寨有兵五万人,娄宿孛堇寨有兵万人。
皆枪为前行,号曰硬军,人马皆全副甲,腰垂八棱棍棒一条,或刀一口,枪长一丈二尺,刀如中国屠刀,此皆骁卫之兵也。
弓矢在后,设而不发,弓力不过七斗,箭多者不满百只。
大金兵外,其他国兵皆不带甲弓矢,或有或无,皆旋斫道傍木,执之为兵。
黏罕军至步卒皆米粥,或烧猪肉,别无异品。
番人主中国事者,高尚书、孙左司也。
高尤亲要,兼充黏罕军前通事,谓吏人曰:「本司皆插笔于腰,文字极简。
与人论谈,言皆成文。
而檄书文字浅陋,几不可读」。
凡番官平居,惟著上领褐衫,无上下之辨。
富者著褐色毛衫,以羊裘、狼皮等为帽。
传闻黏罕二太子初入中国时,止著褐布衫。
既拔京城,其下无不衣锦绣。
至月旦及视事,则幞头、公服、靴笏,皆如中国之制。
仲熊每见黏罕著青貂裘半袖,时复露顶而坐。
金人差女真沙里打为郑州道士赵之才在郑州卖相,能挥四十五斤铁简,心胆可使,仲熊因谓之曰:「上皇为了无限道士,没一个报恩之才」。
曰:「只是不用著之才,岂是不能?
如今之才肯为赵官家,便死也不悔」。
仲熊因与之谋杀沙里打,不果。
四月四日,黏罕回军至郑州,教一番兵引去见少帝
其人引仲熊到清德太平库前,中有内侍及妇人数人,中一人身甚瘦,人指云:「此少帝也」。
仲熊拜讫,:「臣受国恩,才薄位卑,无所展效,致陛下及此,死有馀责」。
不言,金人已叱仲熊令退。
有番官梁庆裔来叫仲熊,曰:「国相有台旨,有国书送你归」。
书题曰:书致于南朝皇帝阙下,骨卢你移赍勃极烈左副元帅
不写姓名,只用一元帅府印,下:「谨封」。
书云:「天会五年四月日,骨卢你移赍勃极烈左副元帅谨致书于南朝皇帝阙下:早者攻下怀州,内有乡贯系河南人,以不系朝廷措置州县人民,随军将带前来,北至汴京了毕,权令郑州就粮养济。
除情愿归降,已发过河北外,内有不愿归降人,从事郎、怀州河内县丞范仲熊,遣令还乡。
仰冀英聪,俯为亮悉。
专奉书陈达,不宣。
谨白」。
庆裔遣马军一人至京师投下,仲熊遂归。
曾班左朝请大夫范仲熊右承议郎 南宋 · 张扩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九○、《东窗集》卷九
敕具官某等:朕修好殊邻,既获伸于孝养;
配天其泽,用加惠于多方。
凡丽丹书,悉从昭洗。
尔等顷以玷缺,陷于惠文,阅岁滋深,屡更赦宥,其尽还于故秩,宜益励于后图。
朕命惟休,往承毋怠。
十一月十二日会集宾主共八人 宋 · 孔平仲
五言律诗 押灰韵
自笑开阳畔,辉光接斗魁。
名希周士贵,德慕舜元才。
共享珍羞美,同骑骏马回。
它时立天柱,曾作饮仙来(以上《清江三孔集》卷二八)
分水徐君墓志铭淳熙三年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九七、《东莱吕太史文集》卷一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广川穹谷之间,群然而居,熙然而游,生无爵,死无谥,灏灏乎太古同风。
改其乡之旧,封之表之,斲雕以铭之,无乃放于文而没其质乎?
惟孝子慈孙,哀其亲之志盖无终穷,欲托于辞以发其中心之至痛,固非所以为文也。
自予屏处里闾,四方之士,或不鄙辱,从予游。
有徐生文虎者,来自严之分水,相与居者数年。
今年春,衰杖款门,出其考之世系,拜且泣,蕲得铭。
予以游居之旧不可却,乃次第其本末以遗之归。
君讳时乂,字亨仲
曾祖宝,祖宗永,父舜元,皆不仕。
分水地狭而瘠,山居其九而田居其一,故其民大氐行贾,铢裒釐积,堇堇自足。
君幼尝爱书,中遭家难,虽辍业从其俗,而于昆弟,厚薄多寡,一无所计。
趣其子从师友讲习甚笃,至课试利不利则未尝深督过之也。
与乡人处无违言。
其没也,吊者皆有戚容,寿七十有一,实淳熙二年八月四日
是岁九月二十八日,葬于县涌泉岩。
娶丁氏。
三子,长文渊,次即文虎、文富。
二女,将仕郎沈俊彦、进士俞哲,其婿也。
铭之作,后其葬盖一年。
铭曰:
葬以其乡,铭以其子。
泉冽麓尚安于此。
夏椿年墓志铭 南宋 · 曾丰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九二
绍兴丙寅丁卯间,流坑董主簿公舜元贡矣未对也,参政董公官矣未第也,开馆聚徒兰石下,世龄字椿年与焉。
先君奉议于公为姻党,见其子椿年进,曰:「进,适学者也」。
归语其故,余问之,始髫,既纚既帻,亡县问其学成否。
淳熙己亥,受其子邦英谒,将问复寝。
明年,从游士邓自下馆其门,往还过余,谓其处身兢兢如也,处家整整如也,处乡党恂恂如也,处耄母侧业业如也。
诚然,虽曰学未成,余必谓之成矣。
绍兴癸丑,过兰石,识之,见如闻。
阅九年,是为嘉泰壬戌,往记问无恙,而其孤以有恙不起报矣。
某月某日甲子,其讳日也,享年七十三。
明年,待应城次,迪功郎刘舜元状其行来。
其凡不外余闻若见者。
曰:则介,其曾大父;
辅,其大父;
迪从,其父也。
娶陈氏,生世龄,甫朝而迪从卒矣。
母毓之,大父拊之至于长。
为人简质纯实,钱意卒读书业,推家责不去,怃然当之。
家未成,服勤劳,子弟臧获从之,田园无遗利。
成矣,曰:「非俭莫守也」。
食淡披褐如初。
赣有乞百金乞一言替成婚事者,睨而丑之,自谓吾用吾俭,正思以赢乞人,人奚以乞我为哉?
麾之去。
至族戚师友以吉凶缓急告,义不可却。
宾客至,不问有无故,礼不可废,则箱篚豆觞,能厚厚之,不必适中,未始簿。
乡某某累丧,至于五不葬,曰无地也;
予之矣,曰无訾矣,复予之。
疫月之痿而骨者予药,起予谷,众肉之不,予棺使之葬。
饥岁发廪,有钱庚贾,益量予米不予粥,使之归,未尝有德色。
闻人有善,乐道之,苦饶舌,过则钳其口。
苦讳佛老,请施簿应之,示不为异尔。
起古贤废祠,财大出其力,激颓俗也。
其器识类如此。
天报之寿,犹曰未足。
室吴氏所出邦直、邦彦、与其兄邦英,又不孤义方意,竞学,有得庠序声者。
孙师益、师禹、师古、师旦、师名、师董,习诸父所业,志于充之,有待太学补者。
尚书谢公谔题其楼以「」,寓期望子若孙意也。
监丞黄公景说发其题,以诗逑之,副其望云尔。
仲子邦光、季孙师中先椿年卒,盖不幸。
然而曾孙凡三,若为有后。
女婿王伦、吴大中、邬澜,并应进士举,颇为无忝,非幸欤?
可铭也。
某年某月某甲子,葬于繁富镇阳之原。
先期而铭曰:
粤矢续文,子饰其质。
粤矢策名,子声其实。
文耶名耶,业犹未卒。
幡然起家,得质实力。
质近者道,实近者德。
蓄之置之,发之赫赫。
子孙蛰蛰,衣冠翕翕,文有人兮与续。
经史戢戢,灯窗汲汲,名有人兮与策。
宜为书而特刊,不与石其俱泐(《缘督集》卷二四,清抄本。)
替:疑当作「赞」。
杨次山故曾祖赠太师追封卫王舜元追封邓王制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四、《育德堂外制》卷五
古之大夫,皆祀三世,盖推报本之义,以原其福祚所由兴。
矧后家之亲,使相之贵,可无申锡,以显流芳?
具官某故曾祖具官某,孝悌称于闺门,宽厚推于乡党。
贻庆于后,有耀有光。
是生曾孙,相我内治。
施及同气,视仪台司
自流溯源,岂一朝一夕之致哉!
即其王封,进之大国。
奕然三庙,协美联芳。
以诏后人,其世世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