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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记 北宋 · 范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一、六一、六三、九九、《宋代蜀文辑存》卷四八
天祚者,姓耶律名延禧契丹九代道宗洪基之孙,昭怀太子之子也。
有罪被杀,而立延禧。
乙卯岁四月二十九日生,身长六尺有馀,善骑射
道宗殂,延禧嗣立
辛巳岁正月十三日即位号天祚皇帝
延禧未即位也,国人怜其父之冤,颇归心焉。
即位拒谏饰非穷奢极侈,盘于游畋信用谗谄纪纲废弛人情怨怒
金人乘其弊而攻之,所向辄克。
十年之閒,身擒国亡,可不哀哉
乙巳岁秋平阳府就粮义胜军刘嗣初反,杀掠居民,转至怀州城下。
兵马钤辖与两队将与之战,属沁水暴涨官兵不利钤辖及两队将皆战死。
朝廷大发兵击之,嗣初遁归云中。
九月末,中奉大夫、直秘阁霍安国怀州
安国尝为燕山府路转运判官,颇习边事,数与同官言:「金人必为朝廷患,此州亦不可不备」。
计度增城浚濠,缮治器甲
又言:「安国燕山时,郭药师尝言欲自有燕山之地,不烦朝廷置帅。
同事不以为然,而安国深然之,乃具以奏,坐此放罢」。
幕府怃然以为不至若此也。
十月閒,河閒转运司怀州云:金人聚兵南来,令怀州防备
人皆云:「州去边境千里而远,岂能至此」?
十二月童贯太原府回,行李匆遽
参议官节度使范讷翰林学士宇文虚中中书舍人王云,皆夜过怀州
虚中昔与安国善,而劝安国为备甚切。
会朝廷遣签书枢密院路允迪使于金国,割三关四镇之地。
允迪怀州盘桓数日。
传闻金人允迪出使,必欲见允迪而后止。
怀州士民数千人叩閤请允迪
允迪高平粘罕退过北关
太原城守未破也,朝廷知枢密院李纲宣抚使,督诸将救太原
又以资政殿学士刘韐宣抚副使中大夫、直秘阁范世雄宣抚判官参谋徽猷阁待制枢密院都承旨折彦质宣抚司勾当公事
参议官四人京畿提刑王以宁员外郎裴廪、直秘阁沈琯宣议郎郭执中
主管机宜文字三员枢密院编修邹柄田亘朝奉郎韩瓘
干办公事主管文字官赵赵戬张叔献陈汤求梁泽民张牧
又以武功大夫防禦使解潜制置使,以种师中西番人马,以许孝烈前军统制
既而朝廷李纲回,以折彦质宣抚判官,又进折彦质龙图阁直学士宣抚副使
十月怀州官因见彦质彦质曰:「抚司兵久在城里困倦甚矣。
一两日欲去西山下排对,少令意思舒豁」。
次日遂行,去州二十五里,正在太行山下,逢李若水大金奉使回,屏人密语,至夜还镇。
仲熊请见彦质忽曰:「今日圣旨来说,更不差大河守禦使,只令彦质一面主管
访闻河阳大扰,令彦质往彼抚定
见说河阳人情惶惑过如怀州彦质须索自去」。
次日遂往河阳
仲熊往见知州霍安国云:「番人来也,折彦质已走了」。
安国曰:「待奏劾此人。
怀州有粮有器甲未便打得破。
大家同共上城分地守禦」。
次日早,闻门外市人闹云:「番人来也」!
仲熊使人往探,云:「安抚指挥已开了城门」。
少顷,知河内县赵士傅归,仲熊访之,士傅出见,云:「番人来也,为之柰何」?
仲熊曰:「何以知之」?
士傅云:「城上送将牒来,先锋都统勃极烈」。
仲熊遂往北城上见安国坐间见金人差泽州书吏一人来下文字前面说「大金有道中国背盟」数百言,兼说已降了晋、绛,令怀州速降。
安国云:「如何回答」?
即遣仲熊行。
须臾一燕人来相揖少顷,有三十馀骑来相揖
仲熊问其师来之意,其人语不逊令一燕人译语云:「南宋背盟我所以来
大金皇帝一统天下之志,国相英雄,今又以取了太原、晋、绛。
你且看,太原犹自取了,则怀州何劳攻也。
你但说与知州,令将状来,往见大都统娄宿孛堇」。
令人传译其所大率略同
又问,仲熊一一叙述
内有燕人云:「是做《唐鉴》者孙子也」。
又问:「与范仲淹是甚亲」?
遣归,云:「来日与州主商量了,辰巳却不出来时,便攻打城也」。
次日仲熊缒城而下,见娄宿孛堇,问曰:「曾将得降状来否」?
仲熊云:「不曾将来」。
孛堇曰:「何故不肯拜降」?
仲熊云:「彼此臣子,须各自理会
假使大金使一个臣僚守一城下,撞着别国兵马,便以城降以为如何
怀州不曾大宋皇帝文字,却便归降,恐国相闻知,亦非所喜」。
孛堇却喜曰:「说得是也
我更不攻打怀州」。
仲熊云:「虽是都统不肯攻打怀州,却恐后队不知,告觅一文字」。
孛堇曰:「我大金不使文字,只一人一箭后队曰:令不要怀州」。
又令送仲熊归。
霍安国即时事实申奏朝廷不见回报
仲熊既归之后次日,又闻粘罕已过隆德府
霍安国仲熊迎见粘罕,说以弭兵
仲熊西山,离怀州约三十馀里,逢见粘罕仲熊云:「两朝结盟好,誓不相攻。
虞国相元帅远屈台旆,以至于此,必是与中国有商量者事?
大军所至百姓未晓,如有所谕,乞说与仲熊,却令怀州安抚使霍安国奏知,别差近上臣僚理会」。
粘罕云:「更有甚事理会
南宋上皇数年前遣人海上大金结盟,共灭契丹
当时元约九州土地人民归你南宋子女玉帛归我大金
及至各自兴兵,你南宋不曾收得九州却是大金取了燕山府,为这已前盟约,将土地人民一齐交割与汝,是我有大恩德于汝南宋也。
你既无以谢我,遂将营、平两州户口都在你南宋界里,我为见百姓父母妻子离散情实不忍,便移檄去向南宋两州户口
南宋都不发遣,亦无回文不肯依约
无柰兴兵是时却是我先兴兵来。
及至汴京城下,你上皇便不做,却教太子为主
见我兵势,惧见攻破,遂差使人,将三关四镇地献与我大金
信是实头言语,便引回去,更不侵掠,是我又有大恩德于你南宋也。
南宋却背盟约密谕三镇坚守不附,又召天下兵援太原
今日所以再兴出师不可之无名。
本待一齐都要你南宋土地,又为大金皇帝圣旨,教且以见流黄河为界。
怀州合是大金抚定去处,便合归降
我本欲便进兵,又为州须要人民若纵兵多杀人民,则坏了州县
你与我说与怀州知州,且早来降,保全家属人民」。
仲熊对曰:「元初大宋皇帝大金皇帝结盟时,本州不曾承得文字黄河为界。
差人至大皇帝理会」。
粘罕曰:「更何须差人理会
大金兵马如此如今去便打破汴京,捉你赵皇帝来也」。
仲熊对曰:「如此却非所望国相也。
况是彼此大国胜负可知
假使真如国相之言,则非大金之福」。
粘罕曰:「为甚却不大金之福」。
仲熊云:「如今便一一如国相所说若是赵氏为君,则大金可以岁币,必不肯更有不相承顺之事。
若废了赵氏,为中国之地,必须中国人做主有人起来兴兵夺得则是创业之主,与大金初无契分,亦无恩义相临,必不肯岁币大金,亦不肯三关四镇
自此岁岁用兵几时了期
不过有人去国相处,道讨虏所获多于岁币
国相仔细思量,此岂是忠言
讨虏得万万,是他人自将去?
国内用兵民心怨恨国相任其责,不如岁币安稳为大。
仲熊所见不若大宋皇帝商量,将三关四镇大金,每岁更岁币
其馀事宜,足可评泊」。
粘罕曰:「也得与我三关四镇,每岁更岁币二百万来。
你且恁地差人大宋皇帝处,说我且留军在怀、泽之閒,等你回报
前发去者先锋虽为未见次第便却唤回待指挥,教与不得胡乱杀人」。
仲熊回文霍安国说此意,霍安国即时详悉具状申奏朝廷
十八日回报不至番人遂于城下治攻具
怀州又遣秀才六人往见粘罕,问曰:「范仲熊所说及此中文字,是霍安国不曾奏去,是赵皇没文字来」?
六人皆云:「奏去十八日未有回报」。
粘罕大怒奋身而起,曰:「为道范仲熊小官没人主张言语不足听,不道是我交将我文字去。
南宋恁地无信行,从今以后,更有文字来,我也不信差使人来,我也不见
且说与州主,一任你们忠孝出战亦得,守城亦得,我只是不住攻打也」。
须臾六人遂归。
霍安国仲熊知虏虚实,即差仲熊都大主管军马
是时,方得隆兴府路安抚使张有极隆德府未破时发怀州书云:「金人南关冲散董恩人马迤逦前去,过隆德府」。
关报怀州为备。
番人在城日夜攻打,初用云梯
敌楼上用神臂弓、偏架,女墙上用斩马刀大斧,每有番人上来辄斩之。
云梯不能上,乃使鹅车洞子,状如数閒屋,皆以生皮裹了,下面数十人,执锹钁掘城,于鹅车洞子用小梯欲登城。
又为城上人以草燃火放火炮烧小梯,及炮打鹅车洞子,开陷板。
于夜又礧石礧木,用金汁及热汤烧灌。
使不得鹅车洞子,乃立炮座数十
放入撒星炮,其大如斗
城上人于敌楼上排大枋,堆尺馀粪土上面大索网,又括民閒青布帐幕以禦炮。
番人先用火炮延烧青布幕及索网,放虎蹲大炮九稍,其大如七八斗栲栳
一炮到城,索网、粪土大枋楼柱皆破,城中人甚惧。
霍安国仲熊夜募锐士二百馀人缒城劫寨,约到寨杀人放火,叫「九州汉儿反」,使其阵乱,因烧城下炮坐
下城,见无数番人马军连路,极难行
至三更向尽,到炮坐下,先使十馀人放火,而阵不乱,遂硬相斗,各有杀伤
展转得出,比明,复缒城而上二十四人
仲熊方往见霍安国,忽城上有人叫云:「东南上有白旗子来救兵来」。
霍安国急令仲熊人马,欲开北门,而番人打散城上兵,城上十数黑旗子,准备将领王美投濠而死。
仲熊乃率千人与之巷战民兵散去,仲熊被擒,见敌楼上张紫伞一柄监军骨舍郎君坐其下,令人传译云:「何故不晓逆顺抗拒王师」?
仲熊曰:「仲熊是赵皇臣子,奉安抚司指挥将兵,才微兵薄,分甘一死」。
监军曰:「尔怀州久劳王师,本合一剿除,我为爱惜生灵,不欲按以军威
军士之意,则要下城虏掠
你可仔细说与百姓」。
既而怀州万馀人城下,皆称云:「救范机宜去来」。
高声叫云:「机宜放心,若动著官人,后百姓官人报雠」。
监军使传令曰:「不消如此」。
又谓仲熊曰:「节制不在你,非你之罪,可贷命」。
仲熊对曰:「仲熊愿乞一死」。
监军曰:「我大金说话一句一句不似南朝说话凭据
既贷你命,只是贷你命,更无他公事
你且归去为我唤取州主来,同见国相」。
仲熊遂回,往州衙寻霍安国不见,又去城北道楼上霍安国,亦不见,盖已为金人所擒。
又押仲熊去,再到骨舍前,见知泽州高世由、通判吕民中皆同坐
骨舍先曰:「安抚已捉得也
天色已晚,你且去,明日国相」。
遂令监守
次日天未明,都捉去见粘罕
出南门约行二三里,有三座寨,其中寨,粘罕银交椅,皆令怀州官立其前。
先引第一行,知州通判钤辖都监部队将、鼎澧路将、鼎澧路步队将共作一行,次州官一行,次监官一行,次县官一行
粘罕使番官传令曰:「你许多人是谁最不肯降」?
霍安国云:「是宋朝守臣霍安国率众不降」。
又问第一诸军曰:「是州主不降,是你们都不降」?
皆说:「某等知州一般,皆不肯降」。
又令于东北大金拜降,霍安国云:「安国大宋之臣,不曾赵官家文字如何拜降」?
粘罕引过尽去衣服,用索执缚
又令高尚书与其他人曰:「你们都是小官不关你事,亦不要你降,各赦罪」。
又令传过鼎澧路将官来,其鼎澧路将校粘罕前,皆叫云:「不是某等不降,都是霍安国范仲熊不降,且范仲熊领兵出战」。
粘罕传令曰:「叫范仲熊」。
于县行中拖出,剥去衣服缚了,问曰:「元来是你不肯降」?
仲熊对曰:「仲熊是赵皇臣子岂敢便降」。
传令曰:「你全不怕军令为甚」?
仲熊对曰:「仲熊昨日已蒙监军郎君贷命大金一句便是一句,贷了便更无他公事,恃此所以不怕」。
粘罕乃笑曰:「难当难当」。
传令曰:「范仲熊贷命,可赦罪」。
乃命知州霍安国奉议郎通判林渊武功大夫济州防禦使兵马钤辖彭年武经郎都监赵士谔,敦武郎都监张谌,修武郎都监于潜保义郎统领鼎澧兵马钤辖沈敦,秉议郎、同统领鼎澧兵马张行中,及南兵部队将五人同时被害
提举河东路常平朝奉郎郝愉,司录奉议郎刘汝贤,承直郎司户曹事向咏,修武郎司仪曹事道冲修职郎司兵曹事王说从事郎、司刑曹事王舍承议郎教授王与权,迪功郎修武县主簿侯从,从政郎河内县主簿马亚,承节郎市易务宋之祥,迪功郎六曹掾恩义,皆乞降
宗室朝奉郎、知河内县士傅,承直郎司士曹事赵公誉,忠训郎监酒不怠保义郎添差监酒赵公□,忠训郎、监市易务子韩忠训郎监仓赵不藏,并过河。
金人坚要仲熊拜降,乃使之他居,绝其粮食
正是大雪,并无盖卧,身上雪厚一二尺,饥则吃雪,或拨雪取土中蔓菁根食之。
如此七日,偶燕人见怜之,曰:「此是忠孝之人,可擘画物事与吃」。
或袖熟牛肉烧饼见遗,遂得不死
一日,骨舍呼仲熊至其寨中,问曰:「闻得你读得书多,今问你两事一则韩信用兵人才高下二则刘景升孙策何以不能成功」?
仲熊对曰:「韩信才亦不高,故必设计
若才高,则不诈谋无与为敌。
惟其才不高,故必设计然后取胜如水上、沙囊木罂背水阵之类是也
刘景升孙策天资英勇,然器轻,无君人之体,所以无成」。
骨舍闻说大喜亲屈膝劝仲熊饮酒,又以宣政殿学士宿弥离勃极烈官诰一道仲熊
仲熊又力辞以义,不敢受。
骨舍与粘罕相得,而骨舍才尤高。
自阿骨打在日三人用事未尝中覆,每有所为,便自专
阿骨打每抚其背曰:「孩儿们做得事,必不错也」。
一切皆任之,以至诰敕命皆相许自决国中事无大小,非经此二人不行
至于兵事,骨舍又专之,粘罕大纲而已
骨舍年长粘罕,约年五十馀岁。
粘罕申生
罕少兄事骨舍,且甚重之,与二太子不相得,盖二太子以贵,粘罕、骨舍以才自高不肯相下
前知泽州高世由,金人差为西京留守
仲熊因高世由令其子往粘罕献酒,回讫与世由,闻说龙图国相指挥招集西京还业
仲熊亦是西京人,合还乡里
仍谕世由,以其尝为守臣,以郡迎降岂能自安
不如自新,以洗前过
先遣董伟往荥阳以来召募义士
世由即达一书番官韩仆射云:「世由初至洛阳人情未安。
有土范仲熊见在郑州收管,乞令还乡同共干当」。
韩仆射书呈粘罕不乐,曰:「范仲熊结连背叛不顺大金之人,偶已贷命,不欲根治
今来高世由知其土豪当此之际,却令还乡有何意思」?
元帅府上伴依此批下。
高世由得之大恐,遂止。
辛丑壬寅年,时朝廷新定燕山,调河北、河东京东京西之民,转菽粟金帛器甲燕山络绎于道。
县吏部押来者,皆言燕山初定盗贼不可胜数剽劫行李商旅遂绝。
押官往往雄州不敢北去
燕、云两路官吏散处中国,其啸聚之民并引内地中国之民日夜疑之,而官吏不复以礼待遇,两相忿恨,数至喧争
至乙巳岁秋平阳府就粮义胜军刘嗣初反,转至怀州城下,守臣霍安国退之
丙午岁十一月,黏罕陷怀州,杀霍安国
范仲熊贷命,令往郑州养济途中与燕人同行因问:「此中来者,是几国人共有多少兵马」?
番人答言:「此中随国相来者,有达靼家,有奚家,有黑水家,有小葫芦家,有契丹家,有党项家,有黠戛斯家,有火石家,有回鹘家,有室韦家,有汉儿家,共不得数目
其从河北蟾目王者兵马更多,为拘占数国路。
大金正军不过十万煞。
有生女真唤做埽地军,便是也」。
仲熊所亲见,黏罕寨有兵五万人娄宿孛堇寨有兵万人
皆枪为前行号曰硬军人马全副甲,腰垂八棱棍棒一条,或刀一口,枪长一丈二尺,刀如中国屠刀,此皆骁卫之兵也。
弓矢在后,设而不发,弓力不过七斗,箭多者不满百只。
大金兵外,其他国兵皆不带甲弓矢或有或无,皆旋斫道傍木,执之为兵。
黏罕军至步卒米粥,或烧猪肉,别无异品。
番人中国事者,高尚书孙左司也。
高尤亲要,兼充黏罕军前通事,谓吏人曰:「本司皆插笔于腰,文字极简。
与人论谈,言皆成文。
檄书文字浅陋,几不可读」。
番官平居,惟著上领褐衫无上下之辨。
者著褐色毛衫,以羊裘狼皮等为帽。
传闻黏罕二太子初入中国时,止著褐布衫
既拔京城,其下无不锦绣
至月旦视事,则幞头公服靴笏,皆如中国之制。
仲熊每见黏罕著青貂半袖时复露顶而坐。
金人女真沙里打为郑州道士赵之才在郑州卖相,能挥四十五斤铁简心胆可使,仲熊因谓之曰:「上皇为了无限道士没一报恩之才」。
曰:「只是不用著之才,岂是不能
如今之才肯为赵官家,便死也不悔」。
仲熊因与之谋杀沙里打,不果
四月四日,黏罕回军郑州,教一番引去少帝
其人引仲熊清德太平库前,中有内侍妇人数人,中一人身甚瘦,人指云:「此少帝也」。
仲熊拜讫,云:「臣受国恩,才薄位卑无所展效,致陛下及此,死有馀责」。
不言金人已叱仲熊令退。
番官庆裔来叫仲熊,曰:「国相台旨,有国书送你归」。
书题曰:书致于南朝皇帝阙下,骨卢你移赍勃极烈左副元帅
不写姓名,只用一元帅府印,下云:「谨封」。
书云:「天会五年四月日,骨卢你移赍勃极烈左副元帅致书南朝皇帝阙下:早者攻下怀州,内有乡贯河南人以不朝廷措置州县人民随军将带前来北至汴京了毕,权令郑州就粮养济
情愿归降,已发过河北外,内有不愿归降人,从事郎、怀州河内县丞范仲熊遣令还乡
仰冀英聪,俯为亮悉。
奉书陈达不宣
谨白」。
庆裔马军一人京师投下仲熊遂归。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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