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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山 先秦 · 无名氏
 押虞韵
《诗纪》云。见杨方《吴越春秋》。又引沈怀远南越志曰:牛女之分。扬州之末土也。爰有泰山。实曰秦望。又有石篑。峻起壁立。内有金简玉字。
禹得金简玉字书。藏洞庭包山(○杨慎古今风谣。《诗纪前集》三。)
虞预书论杨方 东晋 · 贺循
 出处:全晋文 卷八十八
此子开拔有志,意只言异于凡猥耳,不图伟才如此。
其文甚有奇分,若出其胸臆,乃是一国所推,岂但牧竖中逸群邪!
闻处旧党之中,好有谦冲之行,此亦立身之一隅。
然世衰道丧,人物凋弊,每闻一介之徒有向道之志,冀之愿之。
如方者乃荒莱之特苗,卤田之善秀,姿质已良,但沾染未足耳;
移植丰壤,必成嘉谷
足下才为世英,位为朝右,道隆化立,然后为贵。
许子将樊仲昭于贾竖,郭林宗成魏德公于畎亩。
足下志隆此业,二贤之功不为难及也(《晋书·杨方传》,虞预以方所为文示循,循报书。)
册陈公九锡文 陈朝 · 徐陵
 出处:全陈文卷六
大哉乾元,资日月以贞观,至哉坤元,凭山川以载物,故惟天为大,陟配者钦明,惟王建国,翼辅者齐圣,于是以文武之佐,磻溪蕴其玉璜,之臣,荥河镂其金版,况乎体得一之鸿姿,宁阳九之危厄,援横流于碣石,扑燎岑,驱驭于韦彭,跨蹍于齐晋,神功行而靡用,圣道运而无名者乎?
今将授公典策,其敬听朕命,日者昊天不吊,钟乱于我国家,漏网吞舟,强胡内奰,茫茫宇宙,惵惵黎元,方趾圆颅,万不遗一,大清否亢,桥山之痛已深,大宝迍如,平阳之祸相继,上宰膺运,康救兆民,鞠旅于滇池之南,扬旌于桂岭之北,悬三光于已坠,谧四海于群飞,屠猰偷于中原,斩鲸鲵蒙汜,功满上国,光启中兴,此则公之大造于我皇家者也。
既而天未悔祸,夷丑荐臻,南夏崩腾,西京荡覆,群胡孔炽,藉乱乖间,推纳藩枝,盗假神器,冢司昏挠,旁引寇雠,既见贬于桐宫,方谋危于汉阁,皇运已殆,何殊赘旒,中国摇然,非徒如线,公赫然投袂,匡救本朝,复齐都,平戎王室,朕所以还膺宝历,重履宸居,挹建武之风猷,彰宣土之雅颂,此又公之再造于皇家者也。
公应务之初,登庸惟始,三川五岭,莫不窥临,银洞珠宫,所在宁谧,孙卢肇舋,越陌为群,番部阽危,势将沦殄,公赤旗所指,祆叠洞开,白羽才撝,凶徒粉溃,非其神武久丧南藩,此又公之功也。
大同之末边政不修,李贲狂迷,窃我交爱,敢称大号,骄声甚于尉他,据有连州,雄豪炽于梁硕,公英谟雅算,电埽风行,驰御楼船,直跨沧海,新昌典彻,备履艰难,苏历嘉宁,尽为京观,三山獠洞,八角蛮陬,逖矣水寓之乡,悠哉火山之国,马援之所不届,陶璜之所未开,莫不惧我王灵,争朝边候天府,献状鸿胪,此又公之功也。
自寇虏清江,宫闱幽辱,公枕戈尝胆,提剑折心,气涌清霄,神飞紫路,而番禺连率,本自诸夷,言得其朋,是怀同恶,公仗此忠诚,乘机剿定,执沛令而舋鼓,平新野而据鞍,此又公之功也。
世道多艰,方隅多难,勋门桀黠,作乱衡山,兵切池隍,众兼夷獠,公以国盗边境,知无不为,恤是同盟,诛其丑类,莫不鱼惊鸟散,面缚头悬,南土黔黎,重保苏息,此又公之功也。
长驱岭峤,梦想京畿,缘道酋豪,递为榛梗,路养渠率,全坛大都,蓄聚逋逃,方谋阻乱,百楼不战,云梯之所未窥,万弩各张,高墉之所非敌,公龙骧虎步,啸吒风云,山靡坚城,野无强阵,清妖氛于赣石,灭珍气于雩都,此又公之功也。
迁仕凶慝,屯据大皋,乞活类马腾之军,流民多杜韬之众,推锋转斗,自北徂南,频岁稽诛,实惟勍虏,公坐挥三略,遥制六奇,义勇同心,貔貅骋力,雷奔电击,谷静山空,列郡无犬吠之惊,聚祠罢狐鸣之盗,此又公之功也。
王师讨虏,次届沦波,兵乏兼储,士有饥色,公回彭蠡,积谷巴丘,亿庾之诛斯丰,壶浆之氓是众,军民转漕,曾无砥柱之难,舳舻相望,如运敖仓之府,犀渠贝胄,顾蔑雷霆,高槛层楼,仰扪霄汉,故使三军勇锐,百战无前,承此军粮,遂殄凶逆,此又公之功也。
若夫英图迈俗,义旅如云,湓垒猜携,用淹戎略,公志唯同奖,师克在和,鹄塞非虞,鸿门是会,若晋侯之誓白水,如萧王之推赤心,屈礼交盟,人祇感咽,故能使舟师并路,远近明心,此又公之功也。
姑熟襟要,崤函所凭,寇虏据其关梁,大盗负其扃钥,公五校裁撝,三雄并奋,右角沙溃,左广土崩,木甲殪于中原,毡裘赴于江水,他他藉藉,万计千群,鄂坂之隘斯开,夷庚之道无塞,此又公之功也。
义军大众,俱集帝京,逆竖凶徒,犹屯皇邑,若夫表里山河,金汤险固,疏龙首以抗殿,剪华岳以为城,杂虏凭焉,强兵自若,公回兹地轴,抗此天罗,曾不崇朝,俾无遗噍,军容甚穆,国政修,物重睹于衣冠,民还瞻于礼乐,楚人满道,争归于叶公,汉老衔恩,俱欢于司隶,此又公之功也。
天子内难,诸侯出关,外郡传烽,鲜卑犯塞,莫非沮渠当户,中贵名王,冀马列于淮南,胡笳动于徐北,公舟师步甲,亘野横江,歼厥群羝,遂殚封狶,莫不絓木而止,戎车靡遗,遇泞而旋,归骏尽殪,此又公之功也。
公克黜祸难,劬劳皇室,而孙宁之党,翻启狄人,伊洛之间,咸为虏戍,虽金陵佳气,石垒天严,朝暗戎尘,夜喧钲鼓,公三筹既画,八阵斯张,裁举灵鉟,亦抽金仆,咸俘丑类,悉反高墉,异李广之皆诛,同庞元之尽赦,此又公之功也。
任约叛换,枭声不悛,戎羯贪婪,狼心无改,穹庐毡幕,抵北阙而为营,乌孙天马,指东都而成阵,公左甄右落,箕张翼舒,埽是欃枪𤞤狁,长狄之种,埋于国门,椎髻之酋,烹于军市,投秦坑而尽沸,噎滍水而不流,此又公之功也。
一相居中,自折彝鼎,五湖小守,妄怀同恶,公夙驾兼道,秉羽杖戎,玉斧将挥,金钲且戒,祆寇震慑,遽请灰钉爇榇以表其含弘,焚书以安其反侧,此又公之功也。
贼龛凶横,陵虐具区,阻兵安忍,凭灾怙乱,自古虫言鸟迹浑沌洪荒,凡或虔刘,未此残酷,公虽宗居汝颍,世寓东南,育圣诞贤之乡,含章挺生之地,眷言桑梓,公私愤切,卓尔英猷,承规奉算,戮此大憝,如烹小鲜,此又公之功也。
乱离未久,群盗孔多,浙右凶渠,连兵构逆,岂止千兵五校,白雀黄龙而已哉?
公以中军无率,选是亲贤,奸寇漼然冰泮,刑唐之所,文命动其天威,雷门之阃,勾践行其严戮,英规圣迹,异代同风,此又公之功也。
同姓有扈,顽凶不宾,凭籍宗盟,图危社稷,观兵汇泽,势震京师,威迫蛮夷,已为东帝,公论兵于朝堂之上,决胜于樽俎之间,寇贾樊滕,浮江下濑,一朝剪扑,无待甸师,万里澄清,非劳新息,此又公之功也。
豫章祆寇,依凭山泽,缮甲完聚,多历岁时,结从连横,爰洎交广,吕嘉既获,吴濞已摐,命我还师,征其不恪,连营尽拔,伪党斯擒,曜圣武匡山,回神旗于蠡派,此又公之功也。
自八纮九野,瓜割豆分,窃帝偷王,连州比县,公武灵已畅,文德又宣,折简驰书,风猷斯远,至于苍苍浴日,杳杳无雷,北洎丈夫之乡,南逾女子之国,莫不屈膝拜手,请吏款关,此又公之功也。
京师祸乱,亟积寒暄,双阙低昂,九门寥豁,宁秦宫之可视,岂鲁殿之犹存,五都簪弁,百僚卿土,胡服缦缨,咸为戎俗,高冠厚履,希复华风,宋微子麦穟之歌,周大夫离之咏,较于斯日,未足为悲矣。
公求衣昧旦,昃食高舂,兴构宫闱,具瞻遐迩,郊庠宗稷之典,六符十等之章,复闻太始之风流,重睹永平之遗事,此又公之功也。
公有济天下之勋,加之以明德,成性合道,盛德符天,用百姓以为心,随万机以成务,耻一物非唐虞之民,归含灵于仁寿之域,上德不德,无为以为,夏长春生,显仁藏用,忠信为宝,风雨弗骞,仁惠为基,牛羊勿践,功成治定,乐奏咸云,安上御民,礼兼文质,物色丘园,衣裾里巷,朝多君子,野无遗贤,菽粟同水火之饶,工商富猗顿之旅,是以天无蕴宝,地有呈祥,潏露卿云,朝团晚映,山车泽马,服驭金闲,既炳焕于图书,方葳蕤于史牒,高勋逾于象纬,积德冠于嵩华,固无德而称者矣。
朕又闻之,前王宰世,茂赏尊贤,式树藩长,总征群伯,二南崇绝,四履遐旷,泱泱东海,祚土维齐,岩岩泰山,俾侯于鲁,抑又勤王反郑,夹辅迁周,召伯之命斯隆,河阳之礼咸备,况复经营宇宙,宁唯断鳌足之功,弘济苍生,非直凿龙门之险,而畴庸报德,寂尔无闻,朕所以垂拱当宁,载怀惭悸者也。
今授公相国,以陈留等十郡,封公为陈公,锡兹青土,苴以白茅,爰定尔邦,用建冢土,昔旦分陕,俱为保师,晋郑诸侯,咸作卿士,兼其内外,礼实攸宜,今命使持节太尉王通授相国印绶、陈公玺绂,使持节、兼司空王玚授陈公茅土,金兽符第一至第五左。
竹使符第一至第十左。
相国秩逾三铉,任总百司,位绝朝班,礼由事革,其以相国总百揆,除录尚书之号,上所假节、侍中、貂蝉、中书监印章、中外都督太傅印绶、义兴印策,其镇卫大将军扬州如故,又加公九锡,其敬听后命。
以公礼为桢干,律等衔策,四维皆举,八柄有章,是用锡公大辂各一,玄牡二驷;
以公贱宝崇谷,疏爵待农,室富京坻,民知荣辱,是用锡公衮冕之服,赤舄副焉;
以公调理阴阳,燮谐风雅,三灵允降,万国和同,是用锡公轩县之乐,六佾之舞;
以公宣导王猷,弘阐风教,光景所照,鞮象必通,是用锡公朱户以居;
以公抑扬清浊,褒德进贤,髦土盈朝,幽人虚谷,是用锡公纳陛以登;
以公嶷然廊庙,为世镕范,折冲四表,临御八荒,是用锡公武贲之士三百人;
以公轨兹明罚,期在刑厝,象恭无赦,干纪必诛,是用锡公斧钺各一;
以公英猷远量,跨厉嵩溟,混一车书,括囊寰宇,是用锡公彤弓一,彤矢百,卢弓十,卢矢千;
以公天经地义,贯彻幽明,春露秋霜,允供粢盛,是用锡公秬鬯一卣,圭瓒副焉。
陈国丞相以下,一遵旧式。
往钦哉,其恭循朕命,克相皇天,弘建邦家,允兴洪业,以光我高祖之休命(《陈书·武帝纪》上,《南史》九,《文苑英华》四百四十七。)
重答杜使君631年 唐初 · 王绩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三十一 创作地点:山西省运城市河津市
月日。佐史杨方至。
奉报书。兼枉别帖。
垂问家礼丧服新义五道。度情振理。
探幽洞微。诚非野人所敢酬析。
但先人遗旨。颇曾恭习。
虽困于荒晏。犹忆于异闻。
谨因还使。条申如左。
夫三年之丧。情理之极。
有正有义。因事之作也。
正服缞。三升而已。
至于义服。加其半焉。
岂非义有离合之理。情无迁夺之法。
然亲尊罔极。冠受可均。
切至或殊。缞加其半。
微以见志。有何怪焉。
至如父为长子。独施斩服。
盖以所承者重。情寄特深。
非唯亲亲。且尊尊也。
至于庶子。已不承尊。
虽有长子。无预祖祢。
不为服斩。义亦可知。
但古之君臣。有国有家。
相承继体。血祀长存。
大宗小宗。较然有别。
继祖继祢。由兹可推。
故曰天子不绝国。诸侯不绝家。
贵人之宗也。故别子为祖。
父继之为大宗。百代不迁之宗也。
已父为祢。兄继之为小宗
此四代则迁之宗。承百代之重。
且得不为其长子斩乎。为四宗之祖。
亦且得不为其长子斩乎。唯继祢之弟。
无预祖祢。庶子之义。
施此而已。自秦汉以来。
家国道废。虽有其礼。
将安所行。逮乎晋末。
中原大乱。骨肉至亲。
尚不相保。祖祢之序。
知何以明。故仆先君献公
因事起义。欲使无逆于古。
且令可行于今。以为今之封爵。
颇存古号。虽无其实。
而尚有其名。故以始受封者。
犹古之诸侯。诸侯之庶子
即古之别子也。别子之庶子
即古之小宗也。虽国破家亡。
朝迁市变。谱牒存录。
宗次可推。咸可一依古礼。
行之私室。至如沉沉耕者。
悠悠黔首。族姓犹不能自辨。
何暇及于宗庶之事乎。此古之先王。
所以不下礼于庶人也。有何不可。
而乃疑乎。至若夫妻之道。
诚为义合。而家道之睦。
斯为首焉。故传曰。
妻至亲也。一体之名。
均于天性。故妻之于夫也。
其服曰斩。盖移于父母之重焉。
夫之于妻也。期而有杖。
则踰于兄弟之功焉。前贤往达。
曾无异议。故曰妻者齐也。
一齐而不易。如至失礼而出。
违妻之道。终丧而嫁。
弃妇之义也。违道弃义。
又何述焉。苟全道义。
则天亲也。天亲之服。
有何异乎。列之正服。
斯为当矣。此先君献公探记传之旨。
明后来之失。敦人伦之源。
睦伉俪之道也。夫何病哉。
明公又云。君臣夫妻。
俱以义合。而妻为正服。
臣为义服。则君臣之际。
不如夫妇之情乎。斯不然矣。
何者。夫礼有以情作者。
父子夫妇之类是也。有以义作者。
君臣夫妾之类是也。情义之极。
俱终于斩。此其无升降明矣。
但礼之为用。缘情以至理。
因内以及外。情者。
人之深心。愚智之所共也。
孰有愚者而忘其妻子乎。理者。
人之大节。凡圣之所异也。
孰有凡生而忘其臣妾焉。故情者正也。
此妻子所以深心而执夫父。以正服也。
理者义也。此臣妾所以存大节而申君主
以义服也。故夫正义之作。
殊情而共礼也。孰谓君臣之义。
而谢夫妇之情乎。孰谓夫妇之情。
而厚君臣之义乎。古之君子。
常度情以处。断义而行矣。
义可夺情。卫石碏不能存其子。
情不害义。宫之奇得以其族行。
故曰情义殊也。情义均也。
故情义之服。有正焉。
有义焉。正义之礼。
无厚焉。无薄焉。
此妻为正服。所以无害于君臣。
臣为义服。所以不伤于夫妇。
有伦有要。夫何稽疑。
至如三殇之服。礼有明文。
郑与王杜。各申本见。
由兹纷杂。后莫能定。
然详诸记义。王杜为长。
某昔在隋末。又尝见诸贤讲论此矣。
近者家兄御史亦编诸贤之论。继诸对问。
今录此篇附往。幸详之也。
至如众子服期。其妻小功。
兄弟之子犹子也。其服亦期。
先儒以为其妻亦小功。惟王肃以为丧服之例。
旁尊皆执。明公以为重于子妻之服。
失礼之差。此则袁准之义也。
夫礼虽缘情。亦为义屈。
故有从无服而有服者。亦何嫌乎兄弟之子妇越已子之妻乎。
故曰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致之。
故不嫌于与已子同服矣。旁尊不敢以厌降。
盖避正尊而自执也。故不嫌于越已子之妻矣。
轻陈末学。岂能详究。
又于杨方奉口处分。借王俭礼论。
门庭所蓄。先无此书。
往于处士程融处。曾见此本。
观其制作。动多自我。
周孔规模。十不存一。
恐不足以尘大雅君子之视听也。寻问傥获。
当遣祗送。王君白。
代郑公回尚书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宋景文集》卷五二
兹者祗朝纶,赐停机柄。
进肃天台之务,仍参殿廷之华。
旷职五期,蒙恩一解。
荣非所望,愧不容颜。
敢谓尚书敦操有筠,推情悦
绚书辞而垂庆,助师锡以申褒。
冀订良箴,益纾多悔。
接绪风而犹邈,敷感抱以奚殚。
代郑公回徐州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宋景文集》卷五三
伏审显膺恩制,进拜东卿,伏惟庆慰。
恭以相公道烛民彝,识经王体。
风云之会,光辅两朝;
励金石之心,惇崇九德。
协时中而易退,蔼鬷假以无言。
下武继明,维藩注意。
隐长城而为重,增定鼎于既安。
昨以毖祀落成,祈年肆宥。
首图旧德,备厚徽章。
茂迁喉舌之司,申奖股肱之寄。
萧规故在,矧三府以奉行;
轩辅还归,伫六符之增焕。
恭闻师锡,载穆民瞻。
且以某忝佐国钧,叙升天辖。
猥烦台念,先损书辞。
弗忘道悦之怀,并露恩勤之意。
永言愧荷,丛篆丹愚。
代郑公回枢密侍郎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四、《宋景文集拾遗》卷二○
祗膺敦劝,入对宠灵。
废克让之素怀,总惟几之秘务。
耆明兹赖,中外相欢。
恭惟某官节贯淄磷,业昭久大。
褒参宰旅,惟阿衡之致君;
閒啬道冲,专仲尼之慎疾。
太和保御,介福丛滋。
师锡于帝而丕谋,图任惟人而最旧。
冠跻枢禁,敷阐丙猷。
纲纪所归,下式瞻于风采;
老成来复,国寄于典型
辱况书辞,增衔谦柄。
庆右贤之有始,矧咨长以焉依。
抃悚参并,文陈罔及。
代郑公回张侍中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四、《宋景文集拾遗》卷二○
光膺帝制,出冠侯藩,伏惟庆慰。
恭以某官道格允元,业宣寅亮。
绸缪二后,师长百僚。
封誓著于河山,至诚开于金石。
人专枢近,备罄谟明。
阿尹之勤劳王家,庭坚之迈种民德。
功成釐绩,礼重均劳。
果倡牧于多方,爰就封于近甸。
符佥论,忽枉书辞。
承敦牢让之风,尚郁畴庸之典。
冀遵朝旨,时奉宠灵。
钦祝感藏,并萃清府。
客省使眉州防禦使遂州观察使张公墓志铭(并序 嘉祐八年十月1061年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五七、《安阳集》卷四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故赠遂州观察使张公亢之将葬也,诸孤具公之官次与平生之施为,泣来告曰:「公曩帅西边,我先子实备将佐,其忘身捍寇,勤苦百为,固不待疏列而公知之详矣。
种侯世衡范文正公,宣力环延,及其亡也,文正亲为文以志其墓,盖悉其故吏之劳,书之所以为劝也。
我先子之事,其著如此,公忍遗而不书哉」?
予哀其诚,而义不可以辞,故为之叙曰:公字公寿,其先濮州临濮人
曾祖裕,恬晦不仕。
祖居实,鄂州嘉鱼
父馀庆,太子右赞善大夫,赠吏部尚书
嘉鱼葬于宋,故今为宋人。
公少磊落有大志,博学能文之外,喜读诸家兵法,常慕古大夫立奇功伟节以震暴于当世,不为拘儒龊龊之行。
始冠,中天禧三年甲科,任广安军判官
满岁,再调应天府推官
南都地素卑,民苦水患,公为治白沙、石梁之渠,壅者悉通,而田以岁穫。
本道转运使上其状,就改大理寺丞、知南京留守判官事。
府尹晏元献公性方严,少许可,独知公,府事无钜细皆以属之,而无不集者。
殿中丞
李文定公辟,签书西京留守判官事。
籍田恩迁太常博士,改屯田员外郎,徙通判环州
未行,改镇戎军
公素负胆略,既得贰边政,于兵事益以究习。
揣知元昊性凶残,喜诛杀,势不可制,上书请先为之备。
又言西北二垂攻守之策,其言深切较著。
前后章数十上,于是天子知公有将帅之材,数欲用之。
丁母忧去职。
未几,契丹聚兵幽、涿,北边摇动,乃擢公为如京使、知安肃军事。
诏趣之任,公不得已而起,召对便坐。
公奏曰:「契丹被先帝大恩,岁享金缯之赐甚厚。
今其主孱而岁歉,反疑为中国所窥,故为此耳,不足虑也。
万一背约,臣请擐甲为诸军先」。
上壮而遣之。
公至,则务广恩信,前为防之过者,尽以撤去,而虏卒无他。
庄宅使、知瀛州事。
宝元初,元昊果反,上记公言,亟改右骐骥使泾原路兵马钤辖兼知渭州事。
泾原当寇之冲,而地殊坦平,在四路中其责尤重。
公守备严密,军政修举,贼度不可犯,乃会兵入鄜延
大将刘平石元孙轻薄其锋,俱为贼所擒,关内大震。
乃以公领忠州刺史,充鄜延路钤辖兼知鄜州事。
未几,改西上閤门使充本路都钤辖,驻于延州
范文正公帅延,以国士待公,凡深谋大议,公必预焉。
庆历元年秋,贼入麟、府,陷丰州,破麟、府之间诸堡寨,围府州
事闻,乃命公为并、代都钤辖,专管勾麟、府军马公事。
贼攻城几旬日不能下,引大兵出境,而留军屯府北之琉璃堡,时纵游骑四抄,二州闭垒不敢出,人情大恐。
公自受命,昼夜驰至府城下,城中尚不敢启关。
公出所受敕示之,而呼曰:「我新张军马也」!
众心始安,乃启关。
公入,即大启诸所塞门,纵民出入。
视禁旅尚数千人,皆奔北之馀,股栗无斗志。
公乃募执役下军之敢战者,得数百人,使击贼,至暮,争持贼首以献。
公躬自犒奖,取锦袍以衣之,大誇于城中。
连数日皆获贼,如前赏。
于是禁旅悉惭而奋曰:「我辈岂不如彼下军者?
愿出效死」。
公度其可使,即命击琉璃之贼。
众驰至贼堡,大破之,斩首二百馀级,馀皆奔去,获牛马橐驼以千数,公尽以赏所获者,军始复振。
然自府饷麟,非兵卫不敢进。
二年正月,麟之郊赏至,上遣中使督公护送,贼果出钞夺,不能得,乃聚兵数万邀归路。
公回至柏子寨遇之,时众不满三千。
公激之曰:「汝辈皆陷死地,能前斗则生,不然则尽死」。
于是士皆感动争奋。
会天大风,公乘顺风以击贼,贼遂大乱,斩首六百馀级,贼相蹂践,赴崖谷死者不胜计。
军益大振,乃修复二州之间贼所破堡寨。
宁远寨者,据麟、府之中,最号险要,逮兴役,贼出兵争之。
公命虎翼军执万胜军旗帜为阵以挑贼。
贼素知万胜新军之罢软者,果轻犯之,而虎翼军万弩齐发,短兵继前。
公又遣骁将出贼后以夹攻之,贼遂奔溃,斩首二千馀级,贼自此不敢复出。
盖不踰月,而五寨立,二州始通。
公复奏曰:「今五寨所通,麟、府往来之一径耳,旁皆空旷,无所阻防。
若更增并边诸栅以相维卫,则蕃汉之户可归,而河外安矣」!
议未下,而契丹渝盟,河朔大警。
朝廷命王德用为定帅,杨崇勋为镇帅,而以公领果州团练使,为瀛帅。
皆位兼将相,而公以才望参其任,时论伟之。
居数月,契丹再议通好。
元昊入泾原大将葛怀敏禦战死之,关内复大震。
改公四方馆使,充泾原路经略安抚招讨等使、本路都总管兼知渭州事。
公酉时受诏,戌时上道。
及至,渭贼去数日,四野一空,疮痍满城,编户属羌皆逃散失业。
公尽虑经制,殆忘寝食,曾未数月,境内以完。
逮郑公戬来帅四路,与公处事不相合,朝廷知其不能容,乃迁引进使,徙并、代副都总管经略招讨副使,而御史梁坚复摭公细过论之于朝。
遂起狱邠州,穷治数月,不能得公大过,犹夺引进使、充本路钤辖
居无何,夏人与契丹有隙,大战黄河外。
范文正公参知政事,被诏宣抚河东以备之,复还公引进使,为并、代路副都总管、知代州,兼河东沿边安抚事。
范公至河外,亲按形势利害,以为不增广堡寨,则河外终不安。
乃奏用公前议,仍以公总其事,诏可之。
经略使明公镐以谋不出于帅府,极奏言其不可,又屡以文移沮止之,公执不听,兴作如初。
不踰时而诸寨成,乃自劾违经略使节制。
上知其利,置而不问,凡建寨十四。
于是蕃汉归者数千户,岁减戍兵万人,省转输万万计,虏不敢窥边,而河外遂无虞。
久之,复徙为高阳关路副都总管兼知瀛州事。
瀛城小而民众,边有警则自外至者无所容。
公奏广东南关,与大城接,民大喜,争出赀以助费。
夏文庄公留守北都,兼河北路安抚使,以公尝在西边不附己,因奏曰:「今与虏和而广城,不可」。
复命公止其役。
公曰:「当俟报,不可止」。
城几就,诏领眉州防禦使,复帅泾原,而瀛城后人卒成之,众论为便。
时渭军郊恩有赐帛,库中所有物良而估直贱,三司所给物下而估直高,公乃命增损其直,而使两均之,以便请者。
转运使乃奏公擅减三司赏给之价,公时在枢密院,公遂坐此,夺所领防禦使,降知磁州事。
御史宋禧不知其详,又疏公向以库银假牙吏市易得利而归己,今责尚轻。
于是又夺公引进使,为右领军卫大将军、知寿州事。
其后三司所给诸路军赐,率得更平其估。
陕西转运使又奏公向假库银利悉以资牙校,而非公自取也。
公既无名被贬,不出一言以自辨,但以徙内地,不当享俸,愿复台省旧官,退治僻郡。
乃改将作监、知和州事。
坐所举官累,徙知筠州事。
始赴,上召还,复为引进使,领果州团练使
入朝,复眉州防禦使、充真定府路副都总管,明堂恩迁客省使
初,公督役河外,暴露原野,为大寒所中,得足疾,久之方愈。
至是复作,求解兵任,改知卫州事,徙知怀州事。
出视河防,与邻州守相遇于境上,监司以为言,徙钤辖曹州
河阳兵马总管,公辞以疾,愿还朝籍,授秘书监
未几,复为客省使、充徐州总管,领防禦如故。
嘉祐六年六月二十九日,以疾卒,时年六十三。
御史中丞王公畴上言:「张某有再造麟、府之功,不加褒恤,无以劝天下」。
上亦恻然思其劳,故优赠以官,非常典也。
公气貌魁杰,襟怀扩然,无贵贱一以诚接之,御军虽严明,而人悦其平恕,故每临敌,士皆愿奋而投死,未尝少挫。
泾原属羌感公恩信,凡易地,必遮道匍匐号泣请留公,移日不能去。
麟、府蕃汉之民几万户,得骨肉相保,生业完复,公之德最深,闻公之丧,皆拊膺恸哭曰:「亡吾父矣」!
往往绘公像祠之,而至今不敢斥其姓,惟呼之曰「閤使」。
公重义轻财,出于天性,赴人之急,殊无爱惜。
在边赏犒军士,牛酒必丰,公帑不充,则倾家橐以济之。
内外亲族,贫无以资者,必分俸周给,故忌嫉之人,缘公好施,多组织疑似相挤陷,而屡遭谪官。
然公乃怡然,未尝戚戚于怀也。
呜呼!
公文武之材,可谓著矣!
自二垂有警,西之急则自北而西,北之急则自西而北,当仓卒之际,未尝不首被选任。
公以忠义自许,不顾险艰,卒能成卓然之功。
向之处公麾下,如狄青王信辈,皆积小劳而膺大任者,不可胜数。
而公蹇而不偶,徘徊于横班者几二十年。
及其病也,则又弹射迁逐,曾不得有少安之地,悲夫!
然仕患有声而无实,果有其实也,虽见抑于生前,必蒙荣于身后,兹公所以膺显赠,前烈,传诸信史,为不可泯之光耀,识者之辨,孰得孰失?
公初娶尚氏,封寿阳县君
再娶侍其氏,封乐安县君
子男九人:杰,西头供奉官
樵,信州军事推官
黯,右侍禁
焄,左侍禁
炋,右侍禁
煦,徐州滕县主簿
烈,左班殿直
傥,试秘书省校书郎
默,早夭。
杰、樵、烈皆先公而亡。
女四人:长适殿中丞赵约之,次适著作佐郎高士纶,次适太原府阳曲县主簿荣咨道,次在室。
八年十月十八日,其侄三司户部副使焘与公之诸孤,举公与夫人尚氏之丧,葬于宋城县长乐乡之清沟里。
其铭曰:
惟人之禀,固罕兼备。
志于大者,或遗其细。
故昔任人,必随以器。
小不之疵,众长参治。
骐骥在绊,责以千里,欲驰而蹶,咎则谁致。
称善御者,夫岂如是。
噫犹公兮,用终不既。
参知政事 北宋 · 王圭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四八
臣某言:伏奉制命,特授臣依前参知政事,仍加食邑实封者。
伏以过被朝抡,进陪国论,处非宜而自疚,宠适至而若惊中谢。)
窃以崇建台司,仰抚天事,未有左右皆肃艾而百辟惰,未有上下皆平成而万物腓。
参政事之臣,莫重国家之选。
茍容备位,兹谓空官。
伏念臣识不足造几,材不足应务,徒以诸生之学,于累圣之知。
润色文章,久与游于二禁;
弥缝献纳,卒无补于一毫。
坐淹华岁之阴,空点高门之地。
加壮心之未折,复思而多穷。
积妨贤畯之途,属丐江湖之守。
敢图休綍之下,更使蕞躯之承?
伛者既升,彼指顶之愈众;
负而且乘,亦致寇之可虞。
伏望皇帝陛下历选时英,公回邦涣。
窃居高位,免素餐之是诒;
还处故栖,虽白首之无恨。
臣某无任。
按:《华阳集》卷四四。又见清抄本《圣宋名贤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一三。
魏公回司马内翰远迎书 北宋 · 强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四四、《祠部集》卷二七
窃审虔承诏文,出按河役;
屈禁扃之清重,勤行道之阻修。
甫次近圻,即瞻前旆,首贻荣诲,增戢感悰。
魏公回赵参政 北宋 · 强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四五、《祠部集》卷二七
藩条初布,尝谐谢恳之敷;
国论多馀,遽庆音之坠。
厚辞溢美,隆礼过谦。
惟参断于万几,益顺绥于百福。
伏以某官学优圣域,名重王朝。
挺公中不倚之亮诚,履孝悌甚高之美行。
贰洪钧之宰制,未摅真相之伟才;
扬徽册以登庸,行毕大臣之能事。
倍调燕餗,少副瞻祈。
魏公回龙图问候书 北宋 · 强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四八、《祠部集》卷二九
比者总帅路以分符,来临本镇;
会使车之随诏,归赴近班。
未索晤言,遂成离别。
企贤规之粹,遽贻书舍之音。
蚤羽翼于东朝,行股肱于元后。
炎威云兆,时祉载蕃,益护寝兴,少符瞻颂。
公回北京王宣徽 北宋 · 强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四八、《祠部集》卷二九
窃审介圭以觐,入见于清光;
留钥所司,仍重烦于旧德。
承还大府,已布宽条。
伏惟某官才贯几深,体凝简重。
粤从神圣之临御,未识公台之表仪。
暂被召归,数更进对。
嗟相见之晚,已美于壮猷;
知非常之贤,行闻于大用。
甫煖保釐之席,即参造化之机。
首枉音题,良深感臆。
魏公回曾子宣学士 北宋 · 强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五一、《祠部集》卷三一
窃审发蕴治朝,垂光书殿,家声继美,士论称荣。
伏惟某官伟业济时,醇文贯道。
疾陋儒之无补,唯事空言;
会真主之有为,自图实效。
雠讹文于简册,讲长利于家邦。
兼属周才,良阶显用。
未谐修庆,首辱占书,愧忭并怀,名言非谕。
公回曾舍人 北宋 · 强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五二、《祠部集》卷三一
审对制函,进升禁掖。
训辞鼓天下之听,诏命见圣人之心。
维时代言,佥曰宜职。
某官道结真主,学通先王。
盛际亲逢于有为,贵名自取于不次。
兼提数局,奄有群才之所长;
屡抗至言,力齐众论之不一。
聊属演纶之手,未殚泽物之心,势匪久居,议当大用。
适叨封国假守,侧听治朝之得贤。
未列庆音,首纡荣诲,永言感愧,奚尽文陈。
魏公回宋次道谏议 北宋 · 强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五二、《祠部集》卷三一
宫符久领,居常多病而少閒;
函讯每来,滋用负惭而怀感。
岁律之遒尽,惟生经之粹安。
某官才贯几深,德含简厚。
蚤进升于法从,比临长于谏工。
博极群书,多识朝廷之故事;
参闻大政,行追家世之先芬。
益护燕兴,少符倾祝。
魏公回发运罗少卿问候书 北宋 · 强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五二、《祠部集》卷三一
留符所守,使范且遥,敢图雅爱之存,遽有珍题之贶。
兼承近履,参向蕃禧。
惟望重于本朝,矧才周于数器。
久烦硕画,总山海之输将;
屡懋丕功,赡邦家之供亿。
行祗明诏,归践严涂。
感颂并深,名言非悉。
魏公回刘郎中 北宋 · 强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五三、《祠部集》卷三二
总帅符,益疏贤范。
宣本朝之利泽,究寸怀;
枉顺驿之飞文,过形厚意。
矧惟钜业,夙简渊衷。
伫马政之有成,被龙光于不次。
馀惟辅卫,少副愿言。
过唐论 北宋 · 王令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四六、《广陵先生文集》卷一五
隋文帝收前世之弊,开南北之碍,兼通而无累矣。
当时亦谓能久且传而无穷,及其势去日迫,亡不及议,而天下已起而争。
逮唐公回睨一顾,而天下之士相视以起,故李密东都薛举扶风窦建德西河宇文化及荡魏,王世充洛阳李子通江都,皆树兵南面。
而其他蜂起之师,螂抗之盗,所在自名以并起而不可胜数,远而数年,近则数月,争斧析以分天下,一跌立失据,则水火以相灭。
太宗文皇帝戈指箠奋,四面以呼,而天下震倾以归,虽有长兵深城,皆草折卵脆,随向以坏,然犹马不辍鞍、士不替甲者数岁而天下略平。
更因馀勇,以外事四夷,故东举辽海,西蹶高昌北平突厥
其馀毡裘之君、鴂舌之长,皆心夺色失,面内而望,惊争折腘顿角,奴入以事朝,威德包覆,四夷无事矣。
贞观初,君臣谐熙,政事修举,年谷屡登,民众繁息,各安无事,刑用以稀。
虽王功未成,而称颂之臣,已先言太平矣。
房乔杜如晦初犹用有为,及其才穷术殚,更迎君以入无为,以谓适无尔。
呜呼,其亦可道哉!
然愚尝谓,后世有思贞观而不得见者,乔、如晦适能为功;
后世有思三代而不得见者,则乔、如晦亦未能无罪也。
高宗、中、睿之世,其亦无足道,而中间武氏女子,乃以唐为周,坐运席上,则当时用人得材之何如,可知矣。
开元之间,亦号为平,而世所指以名治者,如姚崇宋璟辈尔。
是其材知簿书成要之为务,刑名聚敛之为职,听弊决断之为官,顾其为常俗能耳,非有公天下之志,追合古先之谋,度长计远之思。
身相时君,手运天下,而不能知有为。
岁久日积,赏罚既行矣,而不能进退贤不肖。
当是之时,君智不加明,朝廷不加修,天下之方闻广识之士不加进,左右便嬖倖佞之人不加损,民之贫富不知限,兵农不知一。
此固守天下而幸安者尔,庸知为相哉?
及其身死之日,肉未及寒,而小人满朝,天下浸危矣,而明皇帝自若也。
范阳之人狼顾一呼,而久安之民股慄而不及遁。
向者倚忠仗用之臣,争狐兔走,以失区区,西奔求为旅人以自保而不必得,视向之荒乐怠敖,其得失如之何哉?
天下方未难,一日时假人有试言其必然,则明皇亦肯动心而留听耶?
禄山以庸奴之材,践拔起之势,聚险虏台竖之谋,一朝而倒行,然犹所攻无前,所压破坏,流毒被天下。
而唐以积世之资,贞观开元之惠,天时羡丰盛盈之馀,府库藏积奇赢之财,而扶义以起,有如灵武
左右宣力效忠之臣,有如郭子仪李光弼
守坚挫锐之士,有如张巡许远
逆知阴料备豫之师,有如颜真卿
加以民思唐未厌之心,然犹所在鸟惊以散、鱼烂不收者,三年而仅得以诛,则为天下计者,可不知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