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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宗良兄弟交通宾客元符三年九月 北宋 · 陈瓘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八三、《国朝诸臣奏议》卷三五、《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二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知几而预戒,则君无过举;
先事而早谏,则臣无智名。
君明臣良,上下两得,治道所以隆也。
臣以驽散之才,冒处言职,适遭明圣之主,窃慕良臣之义,事有临机不当默者,安可有待而不早言乎?
宋有天下一百四十一年矣,太平之久,三代,乃至汉唐,皆不及也。
譬如安乐之人,年过百岁,尤当兢兢畏慎,护养元气,无使疾患乘间而入,则愈老愈健,永保康宁之福矣。
祖宗以圣继圣,古无有也。
母后继有圣德,亦古无有也。
天覆地载,一健一顺,万物生成,各遂其性,至神考而治道益隆,至皇太后而家道益光,可谓盛之极矣。
盛必有衰,安可不预戒乎?
汉之衰也,以外家太盛,人不敢言,以至亡国。
陛下守祖宗之成法,监衰汉之覆辙,宋德方隆,内外无患。
然以臣所闻,宜预戒者有一事焉,恐陛下未知也,恐皇太后未知也。
向宗良兄弟,交通宾客,漏泄机密,陛下知乎?
皇太后知乎?
皇太后功德隆备,格于皇天,陛下极天下养,未足以报,惟使我宋固万年不拔之基,外家享与国无疆之福,夫然后足以为报。
汉唐母后称制,有至终身。
或欲威福之柄,久出于己;
或因左右之请,贪恋权势。
惟我皇太后恬寂足以全威福,严明足以戢左右,不待祔庙,果于还政,事光前古,名垂后世。
陛下所以报皇太后者宜如何?
臣恐假借外家,不足以为报也。
乃者还政以前,陛下欲除向宗良开府仪同三司,将锁学士院矣,而皇太后诏寝此命。
中外传闻,咨嗟叹仰,知皇太后以撝谦为德,而陛下以养志为孝也。
汉章帝欲加恩三舅,马后曰:「吾观富贵之家,禄位重叠,犹再实之木,其根必伤。
何必营外家之封,违慈母之拳拳?
至孝之行,安亲为主。
此吾家之事,故得专之。
吾当含饴弄孙,不能复关政矣」。
于是章帝不封其舅(〔贴黄〕马后不复关政之言,恻怛如此,可谓贤矣。然后以兄弟干政,后世议焉。唐之长孙皇后曰:「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预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所谓开本源而恤末事也。」是以太宗问后政事,后不欲言,再三要之,终不肯对,盖以马后为戒也。)
皇太后盛德全备,与天同功,非马后之比。
臣之所言,但欲有补于外家而已,想亦皇太后之所乐闻也。
若不达圣母之心,而自为猜嫌之虑,当言不言,臣所不忍。
臣谓马后之所以诏其子,章帝之所以顺其亲,内慈外孝,两得之矣。
陛下及皇太后前日之事,撝谦养志,正与此同,天下之所以服也。
汉哀帝之初,急封诸舅,孔光谏曰:「天下者,陛下之家也。
肺腑何患不富贵?
不宜仓猝若是,其不久长矣」!
帝以逼于傅太后,不能从也。
皇太后诏寝成命,不待孔光之言;
陛下恭禀慈训,遂无仓猝之举。
此乃前古难行之事,于今见之,皇太后之圣德可胜言乎?
陛下所以报皇太后者宜如何哉?
臣恐假借外家,不足以为报也。
陛下虽受天眷命,历数在躬,然而力摧异议,独定大策者,皇太后也。
盖有功于陛下者,天及皇太后而已。
天道公而不私,陛下之所以报天者宜如何哉?
皇太后为而不恃,功成不居,陛下之所以报皇太后者宜如何哉?
陛下以道制情,无一毫之私,则可以服人之心;
服人之心,则可以得天之心;
得天之心,则可以合皇太后之意矣。
神考之所以报慈圣者,用此道也。
治平之末韩琦为相,中外协心,定策为易。
前日之事,章惇秉政,首唱异议,定策为难。
然则皇太后之功,比之慈圣,又为矣。
陛下之所以报皇太后者宜如何哉?
唐之衰也,天以定策之功付于矜伐之臣,于是责报不已,而有「负心门生」之语。
主道之强弱,可见于此矣(〔贴黄〕唐宦者杨复恭策立昭宗,后稍恣横,责报不已,昭宗后厌之,因令致仕。遂与其兄子守亮书曰:「吾披荆寿王为天子。既有天下,遂废定策国老,奈负心门生何!」门生,谓昭宗也。)
今者功出圣母,国本既正,唯陛下永思所以图报而已。
大公之报,报之上也;
假借外家,岂足以为报乎?
宗良兄弟依倚国恩,凭藉慈荫,夸有目前之荣盛,不念倚伏之可畏。
所与游者,连及侍从,希宠之士,愿出其门。
彦臣无甚干才,但能交通内外,漏泄机密(〔贴黄〕臣闻绍圣之初,裴彦臣管干慈云寺,因妇人阿王赴户部御史台理会地界。后来并此一寺,屡曾迁徙,竟不成就。臣切恨此也。皇太后为追荐爱主,所以施财造寺,此寺既不成就,而郝随之徒因缘恣横,敢慢东朝,外人皆有不平之心,所恨哲宗不知耳。当时户部御史台官司,有以彦臣为是者,有以彦臣为非者。是非自有公议。以臣观之,只因彦臣干当不了,以致生事。臣故曰:彦臣无甚干才也。),遂使物议籍籍。
或者以谓万机之事,黜陟差除,皇太后至今与也。
良由中外关通,未有禁戒,故好事之人得以溢传耳。
若非皇太后明谕圣意,严加约束,则籍籍之口,未易塞也。
仁宗笃于舅家,尤以李玮为贤,诏举官为将领
言家有宾客之禁,无以知士人之贤否。
仁宗特许宾客,而命日抄所见宾客名氏以闻。
仁宗之所以保全外家者,委曲周旋,至于如此。
神宗敬厚曹佾,加以王爵,然而口不敢荐一人,门不敢接一人,不过以自娱乐而已。
神考所以厚而无厌者,以其得外戚之体也。
宣仁圣烈皇后戒训外家,尤为切至。
绍圣时利口之祸,几及门户,然而高氏之族终获免者,则亦宣仁训戒之明效也。
皇太后功德之大,光于前人。
念保持之艰,为无疆之虑,事戒其渐,正在今日。
老子》曰:「为之其未有也,治之其未乱也」。
凡未有之事,今虽无之,后或渐有。
既有而后图,不如未有而先戒之。
汉之马廖章帝之舅也,倾身交结,冠盖之士争趋赴之,遂至于私赡三辅,第五伦之所言者是也。
今虽未有此事,安可以不戒其渐乎?
王氏依东宫之尊,假甥舅之亲以为威重,内外要官皆出其门,推誉者登进,忤恨者诛伤,刘向之所言者是也。
今虽未有此事,安可以不戒其渐乎?
杜钦谷永自托于外戚,专攻人主之身,而无一言敢及王凤
遇有灾变,则反推天异,归之他人,以为外戚之地。
怀二心之士,如杜钦谷永者,何代无之!
今虽未有此事,安可以不戒其渐乎?
成帝之时,外家子弟,据势满朝。
成帝欲以刘歆中常侍,临欲拜官,而左右奏曰:「未白大将军,不肯奉诏」。
帝虽坚执,终不能夺。
由是朝廷之事,只由外家,不由成帝
今虽未有此事,安可不戒其渐乎?
王音王根,奢僭不法,天子怒之,于是兄弟欲自黥劓以谢太后
封侯之日,黄雾四塞。
谏大夫杨兴等以王氏为言。
于是大将军惶惧,乞骸辞职。
然而外家强盛,故人主之威终不得行。
今虽未有此事,安可以不戒其渐乎?
神考有言曰:「荒坠颠危,可见前车之失;
乱贼奸宄,厥有履霜之渐」。
臣愚以谓欲见前车之失,则往古之事不可以不考;
欲辨履霜之渐,则方今之事不可以不戒。
老子》曰:「合抱之木,生于毫末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
事之有渐者,无不然也(〔贴黄〕王凤擅权,以王商不附己,使人上书极言,诋毁暗昧之过。发病呕血死。王章不亲附王凤,乃奏封事,言日食之咎,皆擅权蔽主之过。天子感悟纳之,谓曰:「微直言,不闻社稷计。且惟贤知贤,君试为予求所以自辅者。」于是章荐冯野王王音切知其语,以告大将军凤杜钦计,称病乞骸。太后闻之,为垂涕不御食。成帝乃优诏报,强起之,于是视事。后下吏,廷尉致其大逆罪。竟死狱中,妻子徙合浦。自是公卿见侧目而视。冯野王竟免官。众庶多冤王商议朝政者。杜钦复为画策,诏求直言极谏,以救前过。)
汉之王商王章,皆当时之贤臣。
因为王凤所恶,一则死于暗昧之过,一则死于缧绁之中。
当此之时,外家之势已如合抱之木、九层之台,岂一手之所能拔,岂一锸之所能平哉?
等区区可怜,而谏诤后时,戒之不早,何益于事!
今臣所论,乃在于累土、毫末之初,遏萌杜渐,何难之有!
在陛下从容求皇太后一言之诏而已。
自古戚里侵权,便为衰世之象;
外家干政,即是亡国之本。
亦如州县之政,只要权出于一。
若使守令人家子弟亲戚交通宾客,关节无禁,如此则奸人鼓舞,良民咨嗟。
此陛下及皇太后之所不取也。
以小喻大,有以异乎?
臣愿陛下采刍荛之言,念老子之说,遵神考之训,合太母之心,以臣此疏达于慈闱。
若蒙皇太后察臣愚直,以慈爱之,则自今日已往,忧国忘身之士,皆欲竭忠自效,而无所畏矣。
臣下尽乐告之忠,朝廷有不讳之善,好察如虞舜,不吝如成汤(〔贴黄〕《中庸》曰:「好察迩言。」之事也。《诗》曰:「唯迩言是听。」幽王之事也。此二者相去远矣,在分听察两字而已。),圣德日跻,治道日隆,我宋固万年不拔之基,外家享与国无疆之福,岂特贱臣一身之幸乎?
如其不然,则臣有僭易妄言之罪,罢黜投窜,理不可逃,在陛下命之而已。
臣以孤寒远贱之迹,误蒙陛下过有拔擢,责臣不轻,眷臣方厚,臣是以及时而言,先事而谏。
岂敢以身之不肖而自废其所当言乎?
孔子曰:「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
臣虽不肖,而区区之言,有益于朝廷,有补于外家。
若不以臣之不肖而取之,则忠言由此而并进;
若以臣之不肖而废臣之言,则谄言由此而交人。
听言,治之基也;
信谄,乱之本也(〔贴黄〕古者忠信之士,语及外家,则谗谄之人必中伤之,指为离间,以激怒内外,然后奸谋秘计,无所不行。此计若行,则言者必危。言者既危,则天下之士以言为戒。如此则乱可必矣。臣故曰:信谄者乱之本也。)
国家治乱之机在此一举,臣一身蝼蚁之命,安危生死,岂足道哉!
臣不胜惶惧待罪之至。
策问 其三十四 北宋 · 邹浩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三九、《道乡集》卷三○
问:帝王既远,道德之风不举,而公卿大夫忘己徇物,以浮游于声利之中,其日久矣。
故虽师法如张禹而曲意于王根,中庸如胡广而夺常于梁冀,后世表微之君子,至有废卷而流涕者。
彼其所感,岂徒然哉。
恭惟祖宗规模万世,开明道德,造化人才,主上承之,重以慈训,赫赫乎二帝三王之盛矣。
还复今日,宜其陇亩之负刍,市井之候时间有奇节,以动寰宇之视听,况朝廷之公卿大夫,其肯不初终一操,以辜天地之赐乎。
然而世之语治者犹窃以谓万一不幸有非其人者出焉,大用之以辅世长民,小用之以莅官行法,彼将首鼠顾望,城狐凭凌,肆其狼贪,济以狙诈,近惟身谋,远实子孙计。
呜呼!
其祸动植而累清平,讵可以擢发数邪。
然则必欲公卿大夫一皆雍容义命,以茂对兴隆之运,果何道而可?
孟子曰:「无常产而有常心者,惟士为能」。
诸君服膺名教以待诏音亦既有年,盍以了了于常心者策之以告。
西蕃阿里骨起复河西节度元祐元年二月丁丑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五、《宋大诏令集》卷二三九
王成鞶石之固,立封疆之界以相维;
君子不夺人之亲,为金革之事则无避。
眷河湟之重屏,罹苫块之大忧,稽帅厥常,起授以位。
故西蕃邈川首领河西军节度押蕃落等使、武威郡王董毡男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使持节肃州诸军事肃州刺史、充本州防禦使御史大夫上柱国阿里骨,材谋俊伟,器识宏深。
翼戴本朝,长雄诸部。
粤自先正,服勤王家。
玉帛走乎中原,旌麾固于吾圉。
兴言济美之嗣,蚤有教忠之闻。
用擢从衔恤之中,付畀维藩之寄。
锡之旧履,宠以高牙。
总金钺以治戎,服墨缞而从政
视秩空土,衍赋爰田。
于戏!
河山之固永存,勿忘赐誓;
弓矢之传犹在,来助专征。
益慰忠嘉,以对恩渥。
可起复冠军大将军右金吾卫大将军员外置同正员检校司空使持节凉州诸军事凉州刺史、充河西军节度凉州管内观察处置押蕃落等使、西蕃邈川首领、封宁塞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食实封一百户。
皇弟偲拜官制元祐元年八月壬辰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八、《宋大诏令集》卷二八
朕奉承燕谋,获绍大统
永怀先烈,曷胜哀疚之情;
眷顾同生,宜厚褒封之典。
孚我明命,扬于治廷。
皇弟偲岐嶷得于自然,温文见于异禀。
挟天材之美质,应帝武之嘉祥。
未临射矢之辰,遽起号弓之慕。
踰年于此,锡壤惟时。
矧周人尚亲,尤重本支之辅;
汉廷左戚,亦隆襁褓之封。
规裁半楚之疆,载彻滨河之域。
苴茅□社,授钺殿邦,用进上公,尹兹北国。
策勋加等,衍邑实租。
于戏!
西望裕陵,敢忘幼子之爱;
东朝长信,进预诸孙之命。
往服恩泽,益延寿仁。
可特授检校太尉持节滑州诸军事滑州刺史、充武成军节度滑州管内观察处置河堤等使、上柱国祁国公食邑二千户食实封一千户。
奏乞弓手免他役及教阅激赏状1127年6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五、《石林奏议》卷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勘会乡村巡捉盗贼,专以弓手为重。
元丰法,每十人,轮二人在县主尉司公事,不得过七人。
万户以上,十人月一替,仍不妨教阅、捕盗。
二千户以下县,差二人充狱子,每二千户增一人,至五人止,半年一替。
遇有禁囚,与免教阅。
凡在官者,皆有白直,而县尉独不破白直,止称当直,盖防拘占之弊。
而当直人差出州界主管私事者,绍圣法有杖一百之禁,以理揆之,当公事固无不妨教阅。
既充狱子,固未尝无禁囚。
是三分之一已废其职矣。
而比年以来,岁久法玩,互相沿袭,其弊尤甚。
本县巧作名目,差使或倍过本法。
县尉私为借事,及以会问盗贼为名,役使于数百里之外者,公然无所畏惮。
以故教阅既废,巡捕亦阙,小盗肆行,积为大盗。
宣和三年,尝因臣寮建明立法:今后如违法差占,以违制论,不以赦降去官原免。
诸路固未必皆尝举行。
去岁复因专用元丰法,人益纵弛,冲改不行,防秋调发之后,但得免在县主当公事,其他未有禁约。
臣愚窃谓弓手既(缺四字)盗,则在县主当公事与充狱子□宜废罢,非捕盗不得(缺六字)准宣和法,科以违制之罪□请借事者(缺八字)者许经所属州并监司陈告受(缺十二字)以正兵□为一等,既日教阅,必责(缺十二字)每十人□□钱一贯为银揲子,以(缺十三字)谁肯劝?
亦当略相依仿,每岁并春秋两教委自安抚司(缺七字)类聚按试,量以分数,取事艺高彊人给赏如正兵役省□钱充。
庶几人知激励,缓急可以倚仗,不至误事。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皇子枢特授检校太保依前开府仪同三司集庆军节度使建安郡王食邑食实封如故制政和三年正月六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八三、《宋大诏令集》卷三二
门下:稽古建官,亦因时而用义;
循名责实,俾分职以懋功
涣然三代之纯,允副一隆之治。
宠均众子,猷告庶工。
皇子集庆军节度亳州管内观察处置河堤等使、检校太尉开府仪同三司持节亳州诸军事亳州刺史上柱国建安郡食邑六千一百户、食实封二千户枢,璿萼储辉,瑶房挺秀。
诚和本乎自度,庄重赋于天资。
禀训日严,克迈诗书之教;
疏荣时茂,蚤膺茅土之封。
兼将钺以董师,视台仪而备物。
每怀谦畏,弗替践修。
朕谨始岁元,大熙国典。
易旧称于掌武,视峻职于经邦。
式协新书,有华近著。
于戏!
朝廷尚爵,丕昭董正之规
父子主恩,宜厚褒崇之数。
往惟祗命,益以永年。
可。
皇子杞特授检校太保开府仪同三司山南东道节度使文安王勋食邑食实封如故制政和三年正月六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八三、《宋大诏令集》卷三二
门下:朕绍休七圣,图治万几。
将明作于有功,庶遹追于来孝。
肆总齐于位序,惟古之师;
因是正于官名,自今以始。
盍首褒于良嗣,俾祗奉于新书。
皇子山南东道节度襄州管内观察处置桥道使检校太尉开府仪同三司持节襄州诸军事襄州刺史上柱国文安郡食邑六千一百户、食实封二千户杞,柔惠夙成,温文自得。
蚤叶熊罴之卜,寖凝圭璧之姿。
列壤锡封,夙厚褒崇之典;
胜衣进拜,弥彰辅翼之贤。
兹顺新元,肇颁茂宪。
宜升陪于帝保,俾参视于公联。
淑旂绥章,益侈将坛之宠;
赤芾金舄,用华王社之荣。
以厚民彝,以昭邦采。
于戏!
兹率厥典,既更三事之称;
先齐其家,庸授多男之职。
往膺宠渥,永介寿臧。
可。
高俅太尉政和七年正月十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九五、《宋大诏令集》卷一○二
门下:朕祗遹先猷,肇新武选
眷乃主兵之任,允为极品之官。
肆图其人,允慎兹位。
惟时宿将,嘉成绩之居多;
扬于大廷,涣褒章而首及。
殿前都指挥使奉国军节度使渤海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食实封九佰户高俅,材周以敏,志大而刚。
果断沉雄,夙著爪牙之效;
忠勤毖慎,肆推心膂之良。
尝事潜藩,永肩诚节。
顷临边寄,屡奏战多。
暨密侍于殿岩,实入提于禁旅,宽而有制,肃以无哗。
载念勋庸,申加位序。
惟亚居近辅,时为掌武之臣;
而列卫周庐,亦曰总戎之寄。
名与实称,非贤莫居;
命以时敷,稽众惟允。
不改旌麾之旧,有严号令之新。
于戏!
四方无虞,盖倚干戈之卫;
万邦为宪,尚资帷幄之筹。
益既乃心,勿忘朕训。
可。
皇子模特授依前检校太保淮南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进封乐安郡食邑实封制宣和三年正月二十二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九、《宋大诏令集》卷三四
门下:受帝祉而施于孙子,遹彰世祚之休;
承天序以建尔国家,式巩宗彊之势。
朕绍膺昌历,衍锡多男。
眷言嗣德之英,诞举徽章之渥。
择刚斯吉,涣号惟孚。
皇子检校太保武胜军节度使、镇国公、食邑六千四百户、食实封二千户模,擢秀天支,凭晖霄极。
玙璠作器,粹然德宇之纯;
韶濩谐声,蔚若才华之誉。
粤自胜衣之始,聿敦就傅之方。
诹律稽经,得师友渊源之妙;
守仁行义,本圣王统类之崇。
儒雅不群,威仪有恪。
久倚将坛之拜,尚稽王社之封。
属佥议之载飏,考彝章而懋宠。
台符炳象,仪揆席以参华;
规工奠方,胙名邦而锡命。
易旄巨镇,衍食真封。
岂惟表功德以褒亲贤,实亦崇本支而隆屏翰。
于戏!
周官以五等班爵,尤高建德之图;
汉制以列城受封,庸谨为藩之戒。
维克绥于寿恺,用褒对于荣怀。
可。
皇子植特授依前检校太保安远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进封信都郡食邑食实封宣和四年二月十二日冠礼)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一三、《宋大诏令集》卷三四
门下:锡山川而命国,周家资夹辅之勋;
择郡邑以启藩,汉制重疏封之典。
眷言裔嗣,行讲冠仪。
建旊设旄,已席将坛之拜;
加地进律,宜膺王社之荣。
敷告治朝,诞扬显册。
皇子检校太保定武军节度使、吴国公食邑六千五百户、食实封二千户,分辉紫极,毓秀璇源。
性淑行均,粹矣圭璋之质;
内和外顺,灿然黼黻之文。
才誉日新,进修时敏。
粤自制名之始,已朌锡壤之恩。
居宠益谦,雅合诗书之训;
承颜匪懈,率循忠孝之规。
朕绍宝运之寖昌,嘉天材之夙就。
以德诏爵,叙升九命之仪;
立爱惟亲,用协多男之庆。
将谨三加之戒,畴咨众议之谐。
胙北道之名城,衍爰田之多赋。
鸾旂有淑,授师易阃寄之权;
蝉冕增华,开府视台符之峻。
丕昭异数,式示慈怀。
于戏!
父子主恩,庸厚明伦之教;
亲贤并建,益隆永世之安。
祗服宠光,茂膺寿嘏。
可。
韩世忠特授太尉依前武成感德军节度使神武左军都统制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副使食邑实封制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一、《北海集》卷七
门下:司勋等战功之目,别庶绩以称多
太尉掌武事之官,视群公而为重。
朕若稽周典,参酌汉仪,肆酬良将之劳,用冠元戎之号。
诞扬明命,敷告大庭。
检校少师武成感德军节度使、神武左军都统制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副使南阳郡开国侯食邑二千户食实封七百户韩世忠,鸷决有谋,骁雄无匹。
驭军得士,优兼程、李之能;
临敌乘机,自合孙、吴之法。
身更百战,勇盖一时。
积勋伐以居多,席宠名而加厚。
昨属闽湘之扰,欲严斧钺之诛。
受命不辞,俾副宣威之任;
成功可必,果谐注意之求。
海道以济师,环贼巢而捣垒。
神兵天下,恶党昼歼。
驱狗鼠以无馀,抚方隅而悉定。
捷书来上,旰食为宽。
方奏凯以北旋,遂移军而西指。
威声既震,叛众亦降。
虽功不自言,益见贤能之节;
而事当贵信,可忘懋赏之规?
九棘之上仪,假五兵之重柄。
以侈有邦之典,以隆上将之权。
增衍户封,陪敦井赋。
并昭宠数,用示眷怀。
于戏!
以德行仁者王,朕敢怠息民之志;
自上安下曰尉,尔其思勘乱之图。
虽内寇之略平,顾外虞之未靖,尚勤乃力,勿替前功。
可特授太尉,依前武成感德军节度使、神武左军都统制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副使,加食邑五百户、食实封二百户,封如故。
主者施行。
言酬赏州县给地牧马事奏政和三年七月 宋 · 王愈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五、《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三八
乞依提举陕西路给地牧马奏请已得指挥应县镇城寨每给地牧马及三百户管勾官与减二年磨勘,一州通管给地牧马一千户,点检官与减磨勘三年。
岁终仍委提举官取给地牧马最多处保明闻奏,乞自朝廷旌赏。
臣到本路,窃见每州管牧地动辄数千顷,一县或一二千顷者,若县给地牧马三百户,州通一千户,便行推赏,则州县惟赏格而止。
今相度每县六百户,州二千户,减三年磨勘
如此亦可以劝矣。
宋左宣奉大夫显谟阁待制致仕赠特进谥文康葛公行状 南宋 · 章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二
曾祖惟甫,故赠吏部尚书
曾祖母吴氏,赠陈留郡太君
祖密,故任承议郎致仕,赠通议大夫
祖母陈氏、胡氏,皆硕人
父书思,故任朝奉郎致仕,赠少师谥清孝
母侍其氏,赠秦国夫人
公讳胜仲字鲁卿,其先嬴姓,夏后世封国春秋时尝见于《经》,其后子孙因以为氏。
汉魏之世,著籍广陵
唐天祐中,有讳涛者,避孙、杨连兵之祸,徙江阴家焉。
其子㣑,太宗时以高年有德,赐爵公士。
生详,隐居不仕,于公为高祖
娶焦氏,是生尚书
通议清孝,皆以进士擢第
通议早岁归休,为乡人所宗,而清孝居官奉亲,清德孝行著闻,既卒,邑状其事谂于州,州闻于朝,诏特赐谥清孝
公幼警敏,日诵书数千言,九岁能属文。
初,清孝笃志孝养,未暇为公择师。
一日,公白清孝,曰某人不足以为某师。
清孝骇问其故,公徐于袖中出文藁,清孝遽取视,则语尽惊人,而师所窜定皆非是。
乃笑而颔之,遂为公易师。
清孝尝与客论文,偶有遗忘,召公问之,酬答如响,一座叹异。
自是宾朋会集,必使公侍左右。
年十五而学成,于经史无不精通。
年十六应开封举,中其选。
年十九丁内艰,二十二再试开封为第四,主文欧阳叔弼见其《封建策》,爱叹之。
绍圣三年复预开封优选,明年试南宫。
时再用经义取士,知举文节林公希谓公邃于经旨,乃擢置高等,遂登是岁进士第
朝廷方兴律学,公居学才阅月,于法令贯通若素习,试为第一,国子监上其程文,乞旌擢以励众。
元符二年,调杭州右司理参军
杭为浙右都会,民俗繁夥,多斗讼,狴犴往往充斥,而吏皆大奸宿赃,舞文市狱,无所顾忌。
公自以儒生且年少,恐其易己,乃痛绳以法,而于鞫狱必委曲详尽。
囚感公哀矜,咸吐情无隐,旬月间滞狱一空,吏益畏惮不敢肆。
皇祐中,有司理某者以院吏名次高下立为定格,每视役之剧易悉以序授任,循用既久,吏持必其上,莫有惩劝,事多不集。
公暇日取其格视之,谓群吏曰:「此非若衙规有成法不可动,顾前官可为,吾何为不可改」?
索火焚弃不用,众皆哗,公屹不变,遂一以能否勤惰为升降而任剧易。
于是人人竞奋,事无不理。
府帅丰稷知公为一代伟人,累荐于朝,事皆倚公而办。
先是,福州有士族不肖子,醉酒与其徒凡三人出郊,偶见巨商行支径隐关征者,即诈为捕税吏执之,商窘甚,以赂得释。
已而病死,其家乃以遇劫盗闻于官,获其二即抵法,独逸其一,迹捕至杭得之,系州狱。
前官以其党既伏诛,谓是囚亦当死无疑,锻鍊成之,狱具未决。
至,得其情曲折,移牒福州,请收商家诘问,果辞穷,自言实诬告,遂直其冤,众皆服公之精明。
文节公赴召京师,阴求天下奇士,一见公,谓曰:「君文词经术宜为当今模范,狱讼冗职,柰何久居」!
荐试学官
元符三年春,公以《诗》、《书》、《礼》三经试于有司,又试宏词二科,俱为第一,特迁河中府知录参军,改登仕郎
士林歆艳,见其文以为不可及,公之华问自是弥大矣。
建中靖国元年,除兖州州学教授
兖,故先圣国,师儒之任,朝廷不轻畀,以公有重名特命焉。
公居职益自励,日与生徒谈经论文,孜孜不倦,人得所未闻,心咸悦服,鼓笥踵堂者辐辏,至黉舍弗能容。
公乃移书部使者丐钱,悉撤其旧,扩而新之,且丰其饩廪,学校之盛遂冠一路。
崇宁二年,始行三舍法于天下,朝廷以太学首善之地,故除授学官非第一流人不在选,除公学正
清孝喜谓公曰:「士积学非独为己,盖将淑诸人,汝其勉旃」。
清孝自谢事高卧,未尝出闾门,公力请迎养,从之。
公官卑禄薄,且处桂玉之地,日营滫瀡之奉极其诚至。
崇宁三年八月,以荐者迁文林郎
是岁天子幸太学,公奏赋数千言,时四方文儒之士上歌颂文章者以千计,徽宗皇帝中书省第其优劣,公居其首。
十一月丁外艰,执丧哀毁过制。
既举大事,贫甚,无以赡其孥,至全家食粥,终丧未尝饮酒茹荤,居苫庐,阅释氏所谓《大藏经》者尽其卷帙。
大观元年五月,用幸学恩循承直郎、差充提举议历所检讨官
是冬天子祀南郊,文武官通朝籍者例皆得封赠,公以检讨在职,若满半岁则于格当改奉议郎,预计其日适在蒇事之后,乃拜章乞减秩一等。
及大礼前授命,朝廷嘉其孝,特改通直郎,由是恩沾泉壤,乡里荣之。
八月,除知大宗正丞事,检讨如故。
始,朝廷以从臣提举议历所,至是俾郭天信代之,公深恶其人,弗欲与共事,谓之曰:「是局既易长,则其属义亦不可留」。
坚请引退。
天信曰:「公誉望如此,岂久为检讨官者,苟能暂屈相从,正字指日可得」。
曰:「富贵在天,儒者但当顾义耳」。
明日抗论于朝,力丐罢。
天信闻之大怒。
公请不已,并乞罢宗正职,上喜其不可夺,特许罢历局,搢绅称其难能。
二年,以皇帝受八宝恩转奉议郎,仍加武骑尉
宗室仲瑈妄议学制,公劾之,上喜公能举职,特转承议郎
三月,除秘书省校书郎
五月,迁尚书考功员外郎,以亲嫌改礼部员外郎
时方承平,四方上符瑞者遝至,公掌南宫笺奏,或日草数牍,曾无滞思,时人服其敏而工。
三年六月磨勘朝奉郎
八月,以议庙制与时论不合责知歙州休宁县。
歙地多岩崄,其民狠愎健讼,岁断大辟以百计,在江东号最难治,而休宁尤甚,故谚称「镬汤滚处」,铨曹选注,无愿往者,摄官岁久,弊滋甚,益不可为。
公初至,命吏于大辟中恣取其一且亲决,吏选久可疑者案牍数千纸,俾两人舁至,欲以困公。
阅视不移晷,呼狱吏曰:「于若干纸外亡去一节,是必汝所匿」。
吏骇汗失措,度不可隐,乃于其舍故牍中出之,果皆中款情要。
吏叩头曰:「囚罪本不至死,某故当以死,其所匿一节乃囚自白明甚,惧令平反,故匿之」。
公引囚覆问,皆合,释囚而正吏罪,一邑以为神明,曾未踰月,囹圄告虚。
公之始谪也,众皆谓公必不行,既至又谓公必不事事,及见公视职甚谨,虽细务检饬必亲,簿书钱谷悉井井有条次,无丝忽不治,然后叹公之才有馀而度量宏远也。
每听讼必先为民辨曲直,已乃从容告以慈孝礼逊之节,恂恂然犹父兄之诏子弟,民多在庭中感泣,愿息所争,由是犷俗顿革,斗讼衰止。
暇日携宾友登览泉石,吟咏酬唱,略无迁谪之叹。
考课为江东第一,外台列荐诸朝。
政和元年磨勘朝散郎,加云骑尉
三年,复召为礼部员外郎,以预议元圭朝请郎,未几,迁吏部员外郎
四年,擢国子司业
时兴学久,成均之士为文转相模仿,率一律,公恐其渐入卑陋,每考试必取卓然不群者置之上列,文格翕然大变。
士相庆以为得师,质经叩疑者屦满户外,几无食息之间。
其为当世推重如此。
朝廷命诸生习雅乐,乐成,上御崇政殿按试,大悦,学官皆增秩一列,转朝奉大夫
七月,以公在吏部编脩大使臣名籍成,转朝散大夫
九月,迁太常少卿
皇朝自建隆至治平初所行典礼,欧阳文忠公尝裒集刊定为书凡百篇,号《太常因革礼》。
及是朝廷以公明习典章,俾续其书。
公自治平政和四年,用文忠公条目纂录为三百卷,于是五十年间礼文之事粲然在目。
书成,上览而嘉之,使与前书并藏太常焉。
五年,初建太子府,以公兼太子右谕德
公每见太子,未尝不言治心修身之要,且以仁、孝、学三言各著一论献之,勉之使进,于是大蒙嘉纳。
复采春秋、战国以来历代太子善恶成败之迹,日进数事,既久遂成一书,号《承华诏美》云
九月磨勘朝请大夫
六年七月,移太府少卿
盛章以谄媚权贵骤用为开府尹,势倾中外,忽遣其子并谓公曰:「外府左迁,士论甚郁,某能为公即还旧物,其许之乎」?
公正色曰:「进退百官,当自宰相,某虽不佞,顾安肯由他岐进,以重速戾哉」!
并归以告,大惭,遂与公为仇,识者闻而韪之。
国子祭酒
七年大司成,以前任司业训导高丽生有劳,转朝议大夫
公慨然语家人曰:「吾自布衣致身侍从,受国厚恩,当图报效,前此位卑,不敢越职论事,今岂宜缄默」!
乃数求对,言天下治乱大计,且陈时政得失。
虽归削藁,不以示人,然贵要咸怒切齿,公由是不能自安于朝矣。
俄落职提举江州太平观
宣和元年,朝廷明公非辜,复右文殿脩撰,仍改宫观,作自陈,继除知汝州
国初京西多旷土,宝元康定间特轻其赋,募民垦辟,岁久,地无遗利,而民益富饶。
政和初言利者始献议增税,民已不能支,其后宦官李彦京西之民率盗占官地,括其田而归之官,号「西城新法」,由是破产者比屋,有朝为豪姓而暮乞丐于市者。
公下车数月,会至,一境骚然,苛暴肆行,人多逃匿以避祸,公见垂泣曰:「某任郡寄,当为天子牧养斯民,而坐视其离散如此,深所不忍,愿公稍霁威严」。
退而条具不当括者数千户请蠲之。
大怒曰:「是欲沮坏西城新法耶」?
草奏劾公。
朝廷壮公敢为,寝其奏不行,自兹西城及贡奉之事专委通判,而亦不复再至州境矣。
二年,磨勘中奉大夫,加丹阳县开国男
大河岁脩,埽岸费稍草不赀,皆取办旁郡,而汝独倍,民大困不堪命。
公喟然叹息,上疏乞免,且令民缓输待命。
转运使怒不及期,符檄督迫日峻,公奏免益急,僚属惶怖不知所为,公慰抚之曰:「诸君苐勿书纸尾,某当独任其责」。
顷之诏允。
积年重敛,一朝而除,民叫欢交贺,家家画公像,岁时率子孙环拜相语曰:「微公,吾侪非喂死即流徙异乡,能复自保于此乎」?
太守常建言:「汝州崆峒山黄帝问道之所,宜筑宫奉广成子」。
既得请,则竭力以事土木,工未究罢去。
及公至,主观道士出大言胁公促继前役,公叱之曰:「岁饥民匮,困以不急乎」?
即上疏乞须丰登,有旨特从。
公之内刚不畏彊禦多此类。
三年,复显谟阁待制
四年四月磨勘中大夫
七月,转太中大夫,徙知湖州
是行实过阙,例得入觐。
时亲党当国,将为燕山之举,公先以书遗之,其略曰:「方今东南靖息,西北欢盟,相公之功业可谓大矣。
然天下无事则宰相安,宰相生事则天下危,愿相公享宰相之安而无使天下危也」。
省书不悦,乃画旨令便道之任。
公之未至湖,已闻有黠吏数辈持郡将短长肆为不法,及视事数日,尽得其奸赃,流放之,阖郡称快。
燕山之役既兴,国用益屈,乃科免夫钱于天下,输后期者俾以军法从事,民大惊惧。
时浙西连岁水潦,公持檄忧形于色,顾其佐曰:「方兹艰食,何堪重敛」。
议减其半,众争谏以为不可。
曰:「苟利于民,死非所惮」。
卒奏减之。
前此浙寇方腊起青溪,既破睦陷杭,湖与杭接壤,无赖辈乘时相劫掠,州县兵单弱,弗能禁,乃便宜使土豪捕击。
有愚民无知,平昔纤芥,遂诬其邻以叛逆,杀数人。
及事平,邻家讼冤,有司推治,连蔓不已,以求货,无辜逮系者百馀家。
二千石踰年不能决,公究问,则其首二三人皆瘐死久矣,即日决遣之,欢腾市里。
宣和六年,移知邓州
公之在湖,朱勔尝求鸂𪄠、白雀之属,公拒之甚峻,衔公入骨,由是横加媒糵,遂落职提举江州太平观
七年,加开国子
靖康元年,以渊圣皇帝即位,覃恩转通议大夫
,公寓平江,敌人再攻东都,围甚坚,四方音问莫通,公忧懑殆废寝食。
旋闻二帝北狩,西向号恸,白郡守曰:「公当帅师勤王」。
又曰:「元帅济南,以表劝进不可缓」。
呼左右索纸笔,立草数百言,俾守即遣官持诣元帅府,词旨恳切,读者流涕。
及上即阼,一时人士皆争为攀附计,而公未尝一语及之。
建炎元年,覃恩转通奉大夫四年集英殿脩撰,再知湖州
庚戌岁敌人蹂江浙后,盗贼蜂起,破州县、杀官吏,人情恟恟,朝不谋夕,公于是邦遗爱素著,民见公复来,欢迎蔽路。
会剧贼邵青大缉舟楫,欲由江路入太湖,窥伺湖州,声势甚张。
公乃缮城郭,蒐卒乘,作水战舰数百艘,以䌽帜别其队伍,教之阵法,日亲阅试而加赏罚,士皆精勇可用;
又命郊外团堡社、明斥堠,以坚防守,民恃以不恐。
高彦张琦复相继拥兵入安吉长兴界,公遣其属李咸统兵与之力战,获首级甚众。
贼锋既挫,且闻有备,一夕而遁,邵青亦望风引去。
有顷,孙诚于乌墩镇杀伤官吏,居民散走,公亟遣单骑谕以祸福恩信,贼徒乃相戒曰:「葛使君至诚,吾侪闻之旧矣」。
即投戈就降。
安吉顽民施四九见群寇荐至郡境,起为盗,旬日间啸聚千众,邻邦皆震恐。
公选将校之骁勇者俾统兵,授以方略,直捣其巢,遂生擒诛之,馀众奔溃,皆纵不问。
将吏请奏功,曰:「捕盗守臣职也,何功之有」!
终不自言。
是岁大饥,米价翔贵,一斛踰万钱,饿殍相枕藉,公既发官廪,又输己谷数百斛遣官吏赈给。
右姓见公忧劳恻怛,复争出谷为助。
傍郡之饥者闻公荒政,襁负而来,至无以容,乃自城邑及郊野命辟僧舍若亭驿以处之,薪釜菅藉之属无一不备,蒙全活者不可胜计。
建炎初梁端守是州,尝获谋叛军人童照并其党数十人,被加职之褒,告者张成、沈宾皆命官,人慕之。
至是,复有将校告其营卒有谋叛语,意公必乐闻,而己受上赏。
公夜半披衣集官吏讯治,则营卒醉卧犹未醒,公知其诬告,笑曰:「吾岂肯杀无罪而利己乎」?
遂录付狱,果无迹状,坐诬告者,徙之旁郡。
刘惇自称明节皇后弟,官承宣使,所至郡府皆接以礼,盗请俸钱积数百万。
一见与之言,觉其诈,即加收治,一问而服,乃开封捕盗使臣也。
绍兴元年六月,转左正议大夫
,复显谟阁待制提举亳州明道宫
在郡留心庶政,事虽甚微,亦不轻委其属,视其民如恐伤之,有利立行,有害立去。
邦人爱公如父母,出境之日民挽车号泣,祖送数十里不绝,至今言及公,犹以手加额颂叹不已。
五年,加开国伯
七年,加开国侯
九年,磨勘左正奉大夫
十三年,加开国公食邑三百户累封至二千户、实封一百户
公官京师二十年,遍历华贯,而在太学之日为多,自学正以及长贰,皆天子亲擢,每岁礼闱贡士,必使公预。
方是时,群试者几万人,公考其文于数句中,辄知其学之浅深,是以多得天下奇士。
于书无所不读,一过目则终身不忘。
研穷经旨,虽通显犹不辍。
祁寒隆暑,手不废卷,议论常出诸儒意表,学子得其说,争抄录藏去。
其诲人则必先德行而后词章,故诸生皆知自重而耻丽于罚。
每荐士必观其器识而后剡奏,其所推引位辅弼、禁从台阁者比比相望,天下论知人必以公为称首。
其为文汪洋雄健,而复精深醇密,众制各自有体,大抵悉极其妙,所谓不烦绳削而自合者也。
于纪事尤不茍,凡子之葬其亲,非得公文识墓则必歉然。
其为诗清丽有句法,与宾客登临宴赏,即席援笔立成,文不加点,坐者莫不惊异嗟服。
在孕时,其母夫人梦凤凰集于庭,已而生公,人知其为文字之祥;
及中两科归,清孝公又梦欧阳文忠公授公以巨砚,自兹公文益进,遂以文章名海内,夫岂偶然也哉!
为人开荡而乐易,遇物尽诚,勇于义,嗜欲不靳财费,赒人之急惟恐不及。
从弟济仲贫甚,以郊恩官之先其子。
族女之孤不能自存者则为具奁橐,选婿归之。
江阴岁租悉推以畀同产。
其仕于杭、兖也,得俸不敢轻用一毫,菲衣粝食,寸积铢累,以嫁二妹。
早年与长兄司成俱仕辇毂,饮食燕游须臾不暂舍。
宣和辛丑岁司成不幸,而公方守汝阳,为位哭之,尽期而撤,复推己俸赡其孤。
晚与仲兄工部居故里,公筑山水佳处,名以「二老」,且日致珍异甘脆为奉,探其志而先之。
其友悌盖出于天性,乡闾慕而化之。
居官清慎,所至必增市估之直,敕家人非饮食日用之物不得辄市于民。
虽游宦四方而不知其土地所产,于奇器异物珍玩之具一无所好。
临事敢为,不畏祸患,以白黑太分屡为权倖所中,虽数龃龉,处之恬然。
或问其故,曰:「吾道固当如是,又何悔」。
四为二千石,绰有古循吏之风。
御仆妾亦以恩礼,未尝妄加鞭箠,有不当意者以微言愧之而已。
自称为湖州,适时多艰,疲于应接,慨然有退休之志。
既遂奉祠之请,乃筑室宝溪之上,山水环凑。
名人魁士杖策造门,为之赋诗饮酒,乐而不厌,客去则观书著文。
优游閒适凡十有四年。
与子孙讲论文艺,朝夕不置,闺门之内,弦诵相闻,彬彬庠序然。
有文集八十卷,外集二十卷,又取诸史考證异同,发摘秘隐,褒善贬恶,皆古今名贤所未到者,别成一书,号《考古通论》,合若干卷。
尤喜释氏书,谓与吾儒同道,究其奥旨。
每宴坐,凝然终日,或至夜分不寐。
易箦之夕,数闻异香,索水盥手,合爪掌跏趺端坐,久之乃北首右胁而卧,薨于正寝,合夫释典所为如来涅槃相者。
享年七十有三,时绍兴十四年九月八日也。
初,公属疾,命左右上章告老,诏以左宣奉大夫致仕,及遗表上,诏又赠特进
既捐馆,吴兴之民虽居深山穷谷中,闻者莫不泣下。
此岂有以彊之然哉,盖其感于中者深也。
公之夫人张氏,金紫光禄大夫磐之女,而礼部侍郎漴之妹,有贤行,先公二十年卒,葬于江阴军由里山之原。
诸孤以十五年九月壬申奉公之丧合葬焉。
明年,太常考功,以公之行治言于朝曰:「道德博闻曰文,安乐抚民曰康,宜赐谥文康」。
诏从之。
于是人士益推为终始哀荣者。
呜呼,公之仕则遇昌时而位三品,退则能自适而享寿考,生则为大儒而见宗当世,没则有易名以发扬潜德,亦可以无憾矣。
然人犹以为恨者,以公之所蕴者甚厚而所施者才一二也。
子六人:长曰立方左朝奉郎行秘书校书郎、兼提举秘书省编定书籍官、兼吴王益王府教授、兼权尚书考功员外郎,登绍兴八年进士科
次曰立中,右迪功郎提举河北盐香司干办公事,尝试开封为第五;
而立器、立卓、立豫、立参皆早世。
女三人:长适左朝请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观许旸,前卒;
次适左承务郎监登闻鼓院刘封
次适左奉议郎权通判绍兴军府章倧
孙男五人:长曰郛,右迪功郎临安府于潜县主簿
次曰郯,右承奉郎、知建康府溧水县
次曰邵,左承事郎、新太平州州学教授绍兴十八年进士甲科
次曰邻,右承奉郎临安府盐官县丞,后公三年卒;
次曰立,右承务郎
孙女五人:长适右修职郎、监台州支盐仓沈洵,次适右迪功郎湜,次适左奉议郎主管台州崇道观张本,馀未嫁。
曾孙一人,曾孙女三人。
惟公始为吴兴时方冠,拜公于稠人中,一见蒙器遇,遂归以季女,获从公游二十馀年,故知公出处大节为最详。
谨叙其事,泣以授公子立方,将求名世之士笃古而达于词者表公之墓云。
婿左奉议郎权通判绍兴军府主管学事章倧状。
按:《丹阳集》卷二四,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汉忠臣翟义传 宋 · 范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八一、《范香溪文集》卷二一、《金华文徵》卷一七
汉忠臣曰翟义字文仲,永始丞相方进少子。
父任为郎,稍迁诸曹,年二十,出为南阳都尉
刘立曲阳侯为婚,又素名州县,轻义年少。
义行太守事,行县至宛。
丞相史在宛传舍,载肴酒,过谒丞相史。
饮未竟,而亦至,外吏,立语自如,内谒径入,乃下走。
既还,大怒,案主守盗十金,贼杀不辜,缚送邓狱。
掾夏恢以宛大县,恐见篡夺,白义可因随后行县送邓。
曰:「欲令都尉自送,则如勿收邪」。
载环市乃送,吏民不敢动,威震南阳
后为弘农太守,迁河内太守青州,所居著名,有父风烈,而劲正实过之。
徙为东郡太守
数岁,平帝崩,王莽居摄,义心恶之,乃谓姊子上蔡陈丰曰:「今摄天子位,号令天下,故择宗室幼稚者以为孺子,依托周公辅成王之,且以观望,必代汉家,其渐可见。
方今宗室衰弱,外无强藩,天下倾首服从,莫能亢捍国难。
吾幸得备宰相子,身守大郡,父子受汉厚恩,当为国讨贼,以安社稷,欲举兵西诛不当摄者,选宗室子孙辅而立之。
设令时命不成,死国埋名,犹可以不惭于先帝。
今欲发之,乃肯从我乎」?
丰年十八,勇壮,许诺。
义遂东郡都尉刘宇、严乡侯刘信武平侯璜等,结谋举兵,为天子,自号大司马大将军
移檄郡国,言鸩杀孝平皇帝,矫摄尊号,今天子已,共行天罚,郡国皆震。
北至山阳,众十馀万。
闻之大惧,乃遣孙建王邑等,与会战。
败见杀。
呜呼,之乱汉酷矣,弑君窃国,罪贯浮于田阎,汉廷群臣曾无一以忠愤闻者。
刘歆刘宏皆宗室,至为国师将军,义兵之西,反为屯宛,反为将兵。
刘氏若此,它姓臣复何望哉!
闻义起师,会汉群臣,宣言周公摄政,禄父畔周事,以刘信比之。
汉群臣皆云,不遭此变,不章圣德。
其佞媚乃尔,又岂复有以忠愤兴者乎?
于斯时也,独一翟文仲,能凭区区东郡,建倡大义,欲戴汉宗,为国诛逆,功虽不遂,其意象为如何?
抑又闻义兵初兴,三辅人霍鸿辈并起应,谋攻长安,众至十馀万,亦不可谓无人助也。
方惶惧,至不能食,日夜抱孺子,告祷高庙,放《大诰》作策,班行天下,谕当反政孺子意。
使此时得一战胜,则戮元凶如摧枯,复明辟如反手,功必成矣。
不幸至于遽败,犹宜录其忠义大节,标表而旌明之。
班氏作史,既不为特书,而附见于方进后,又讥不量力以陨其宗,《春秋》褒贬之旨,固如是乎?
义言「死国埋名,犹可以不惭于先帝」,情辞慷慨,固以陨宗殉国自期矣,不量力而死,孰与事汉贼而生乎?
固之评于是为大失,因补其遗,作《汉忠臣翟义》。
义胜轩记 南宋 · 喻汝砺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九○、《成都文类》卷四四、《宋代蜀文辑存》卷四七
锦官杨公南叔强,当绍兴间,得异石涪陵,有镵字三,曰「义胜利」云,盖秦观少游书室中物也。
急携以归,筑室聚书,以义胜轩号之。
诏其子嵩望、从望、泰望、民望考古论著于其间。
绍兴戊午喻汝砺客于叔强之方庵,日从叔强父子诵古人之义不置。
他日谒归,叔强谓汝砺曰:「先生将还跨鳌,于吾『义胜』未有以存之,盍图之」?
辞之不可,于是为之言曰:处约者道必远,嗜利者毒必厚。
郤至居贿而亡,子文逃富而昌,秦后多车而奔,晏婴恶富而存。
甚矣哉,利之溺人也!
学者之所当察也,学者之所以自诚而明者也。
诚则一,一则不惑,于是乎知天下之轻,万物之细,死生之一,而变化之无所终始也。
飘摇乎诗书,暴浣乎道义不可夺之节,餍足乎肘见之衣、一豆之食,而偃蹇乎窃秦之爵、千乘之富也。
至于不幸,而漓然值乎患难困阨死生之变,盖将仰而歌,歌而笑,洮洮乎有以乐而安之也。
此无他,义足以胜也。
故曰孟轲勇于义,不可以贫富贵贱死生动其心。
夫勇于义,则人不能饮我以利矣,其谁攻之?
养生者,气不胜则邪攻之;
为国者,道不胜则敌攻之。
朝廷之上,忠正壮长,谗邪斯尽,贾区欲利、贪沓冒没妖幸之人不市于其间。
彼怙诈力,出怪勇,曾不能侔强于我也,夫又安能我胜哉?
非幸人之莫己胜也,贮义于朝廷,而流其华泽以四注于天下,天下之从我也,犹河之下砥柱而属之海也。
此学者之所留意也。
夫学者,所以学为天下者也;
义者,天下之藩篱也。
岷益志义之士何武李固谯玄李业费贻冯信、任永、王嘉、王浩之流,杀身覆族,不以汉钓利,盖有三仁之英烈,而世之论者咸以义士壮之,予惑之也。
盖尝咏味二三丈夫之风致,羞篡逆,折暴悍,不义之臣释剑听罪。
幸遇吾夫子之予之,侔于比干间,谓之仁人,非借之也。
伯夷叔齐叩马首谏武王,太公曰「义人也」,扶而去之。
仲尼则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由是论之,义人也,而吾夫子尝予之以仁矣。
故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
曾子于是言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忠近义,恕近仁,是二名也,吾夫子尝一之也。
建始、元始之间,天下号令赏罚之柄,一则敬侯,一则曲阳侯
方是时也,亢义益,截然不挠者,乐昌侯耳。
蜀郡张匡王凤之功以猎汉氏,棘以险语毒之遽亡,而汉遂微。
成都罗裒者又复挠附曲阳定陵,废著鬻财,往来巴汉
予尝丑二子狃行不义,以羸其国,而恨未有以讨之也。
李元礼以义死汉时宦寺围塞天下,士瘉负不敢言,蜀郡景毅以其子顾门生,乃自表免归,时人义之。
予于是尊博而卑畜二子也。
蜀之富人鲜车怒马,第以乾没取胜。
叔强之居,左马医,右酒肆,而前博戏也,乃复闭关垂帘,寂如无人,守静味道,澹然虚夷,独于教子甚勤,于利则甚疾之也。
虽复四子同年以妙岁注科第,叔强嗜义之心益勤也。
每日刻退,肥仁义之训,以熏沐其中,而犹以为省也。
故予于四君子者,特以忠义大节励之曰:「轩冕在前,非义不荣;
斧钺在后,义死不避」。
惟四君子者,尚有以厚取之勿屑也。
岳飞武胜定国军节度使充湖北京西路宣抚副使置司襄阳加食邑制绍兴六年三月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九四、《鄂国金佗续编》卷二
门下:朕还顾宛、洛之郊,旁连江、汉之纪。
人谋误国,致赤子之沦胥;
祖武造邦,本皇天之全付。
拯民水火,用申画于山川。
即命元戎,往分忧寄;
亶兹有众,咸听朕言。
检校少保镇宁崇信军节度使、神武后军都统制、充荆湖南北、襄阳府路蕲、黄州制置使武昌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食实封捌伯户岳飞沉毅而闳中,诚纯而特立。
纵横奇正,谋足以应料敌之几;
险阻艰难,器足以任扶危之重。
志徇国家之急,身居矢石之先。
剪乱夷凶,所当者破;
陈师鞠旅,其众无哗。
乃眷西南,久勤经略
将规恢于远驭,宜增重于使权。
草木知名,谅威声之震詟;
旌旗改色,亦士勇之贾前。
矧兹涂炭之馀,积有云霓之望。
洛都甫迩,王气犹在于伊瀍;
陵寝具存,庙貌未移于钟簴。
其共乃服,以究尔庸。
易两镇之戎旃,就颛节制;
多田之干食,益侈舆封。
断自予衷,叠兹异数。
盖示龙光之渥,式昭阃寄之隆。
于戏!
整六师以修戎,朕既得惟人之竞;
辟四方而彻土,尔其绥远之猷。
惟一德以定功,兹万邦而为宪,往钦无斁,其永有辞。
可特授武胜定国军节度使,依前检校少保,充湖北京西路宣抚副使、兼营田使襄阳府置司,加食邑五百户、食实封贰伯户,馀如故。
主者施行。
伯琮特授检校少保绍兴十二年二月十三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一三、《中兴礼书》卷一九七
治自内则先亲,式重本根之辅;
礼沿情而异制,丕昭明器之公。
嘉我宗藩,久隆隽望。
将即居攸之吉,宜朌徽数之崇。
爰辑廷绅,诞扬显册。
保庆军节度使、建国公、食邑二千户食实封七百户伯琮,体壮而志正,气裕而识融。
聪敏天成,允矣神明之胄;
温良自得,浑然金玉之资。
夙承训于宸闱,日陈经于传学。
雍容文艺,工郢客肄业之诗;
蹈履中和,得东平为善之乐。
朕深惟属籍之懿,仰承祖武之休。
乃考龟犹,俾涓辰而授第;
参稽邦典,兹序爵以造朝。
峻升亚保之班,荣视二公之贵。
金印盘授,肇疏王社之封;
玉节雕戈,仍令将旄之旧。
申陪多井,并衍真租。
佥论允谐,予衷先定。
岂特示帝室惇宗之盛,亦以彰庆源流泽之光。
于戏!
顾乃德而远乃猷,朕方稽古以明训;
高不危而满不溢,尔其励志以禔身。
永监忠孝之诚,益壮翰维之势。
往祗涣渥,茂对荣怀。
可特授检校少保,依前保庆军节度使,进封普安郡王,加食邑七百户,食实封三百户
会郑韩二守乐语口号 南宋 · 洪适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江别东西说二贤,鱼书同拜喜联翩。
稚卿风采齐龚遂,延寿规模载颍川
玉麈挥谈飞玉屑,金龟换酒泛金船。
莫辞痛饮娱清夜,对此中秋璧月天。
皇太子册文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六、《盘洲文集》卷一一
维乾道元年岁次乙酉月朔日,皇帝若曰:在昔帝王,稽夏、商家天下,春秋之法,立嫡以长,主器继明,盖取诸震、离,所以尊宗庙、重社稷也。
咨尔皇子少保永兴军节度使、邓王食邑二千户食实封八百户愭,生有异表,序居上嗣,敦厚温文,金昭玉裕。
问寝视膳则尽䌽衣之孝,亲师就传则乐圣人之道。
令德逐日以新,英声随风而流。
元良正本,久矣佥望。
朕服尧之服,兢兢四载,仰奉慈训,肇辟春闱,协华复旦,日宣重光,懿哉铄乎,有国有家之庆也!
是用撰嘉辰、御路朝,盛仪备物,迎休于乾川,册命尔为皇太子
于戏!
悉尔心,脩尔身,勿蹈非彝,勿迩邪佞。
惟诚可以格物,惟仁可以济众
正言正道,闻斯行之。
敬之哉,用永我祖宗之丕命。
会郑韩二守乐语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五五、《盘洲文集》卷六六
嘉客联翩,合东西之鹢首;
元戎缱绻,列左右之蛾眉。
商律既清,华𮟆足乐。
某官片言寤主,善政得民。
腾茂实于罗浮,介高芬于龚召。
提封累化,已罢盗而买牛;
当路知名,岂呼卿而问雁!
即闻前席,遂簉要班。
某官讼敏憩棠,威伸拔薤。
荆府见咏于太白颍川留遗于次公。
廊庙来询,欲正铜鱼之拜;
儿童相记,已谋竹马之迎。
行复陟明,岂专敛惠!
经略式因暇日,少接清欢。
久闻置驿之贤,方承英矩;
更得觐圭之裔,来尉别怀。
舞衫呈回雪之□,歌扇度遏云之妙。
蕊渊留照,不须对影成三
竹叶娱情,莫惜引杯而满百。
某等偶缘末技,获望馀光,仰奉指呼,辄成句。
江别东西说二贤,鱼书同拜喜联翩。
稚卿风采齐龚遂,延寿规模载颍川
玉麈挥谈飞玉屑,金龟换酒泛金船。
莫辞痛饮娱清夜,对此中秋璧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