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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道辅 北宋 · 吴则礼
七言律诗 押尤韵
漠漠长烟暝戍楼,登临永日强消忧。
殊方日落青山暮,旧国云深碧树秋。
向老江湖双病眼,此身天地一浮鸥。
高谈早晚对犀麈,衮衮遥怜湘汉流。
魏道辅铜雀砚 北宋 · 吴则礼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寂寞漳河绕故宫,悠悠千古付飞蓬。
当时流落干戈际,今日埋藏尘土中。
楚岫月明芒屩远,湘江春尽草堂空。
提携愿逐先生去,閒咏滩头一笛风。
次韵道辅荆州吟四首 其一 北宋 · 吴则礼
 押阳韵
秋高千树黄,赤湖城畔晚烟长。
风尘满地麒麟老,血汗无因污锦缰。
次韵道辅荆州吟四首 其二 北宋 · 吴则礼
 押词韵第十一部
故人高枕闭柴荆,应恨平生谩一经。
下榻每怜挥白羽,挽溪仍喜得红菱。
次韵道辅荆州吟四首 其三 北宋 · 吴则礼
 押鱼韵
田园岁晚欲榛芜,短褐苍颜与世疏。
华屋徒惊栖万卷,伤心投老已捐书。
次韵道辅荆州吟四首 其四 北宋 · 吴则礼
 押蒸韵
散发南风书曲肱,衰疲真自笑无能。
剧谈稍负檐月,强赋荆州少陵
濂溪周先生祠堂绍兴二十九年五月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二○、《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一八、《名世文宗》卷三二、《濂溪志》卷四、道光《永州府志》卷六、光绪《道州志》卷七
舂陵太守直阁向公抵书某曰:「绍兴之初,予尝莅兹土。
壬子春,坐诸司诬铄,罢寓丰城僧舍。
是秋文定胡公给事中免归,亦馆焉,得朝夕请益。
一日谓予:『濂溪先生舂陵人也,有遗事乎』?
对以未闻。
后读河南《语录》,见程氏渊源自濂溪出,乃知先生学极高明,因传《通书》成说,味于其所不味。
兹幸复假守,视事三日,谒先圣毕,语儒官生徒:『先生天下后世标望,成说具在,后学独不知尊仰,是大漏典。
请建祠讲堂后三元阁上』。
咸应曰诺。
夏四月辛卯,绘事僝工,合郡翕然向化,子其记之」。
某谓自顷兴法抢攘,刺郡者率为吏牍埋没,至有难如素王之叹,奚暇教化?
公下车,首尊贤崇雅,且恳恳以诚为言,此盛德事,某敢以固为解?
况伯氏辱知为旧,其又奚辞?
窃闻韩子曰「诚者不欺之名」,程子曰「诚者理之实,不诚无物」,言无实也。
其说始于《易》,成于《礼》。
考之《曲礼》,鬼神以诚;
考之《檀弓》,慎终以诚;
考之《特牲》,昏礼以诚;
考之《月令》,工师以诚;
考之《学记》,教学以诚;
考之《乐记》,礼经以诚;
考之《祭统》,祀享以诚;
考之《中庸》,事亲以诚;
考之《大学》,治天下国家以诚。
八者一不诚焉,皆欺矣。
大哉诚乎!
诚非难也,至诚之诚难也。
夫妇之愚,反身可以为诚,及其至也,虽之诚,荀卿犹以为伪,岂伪也哉?
故曰:至诚之诚难也。
《礼》,至诚有五:能尽性也,能化也,前知如神也,无息也,知天地之化育也,是皆实理之极。
不欺于人,故能尽性;
不欺于物,故能化物;
不欺于神,故能如神;
不欺于己,故能无息;
不欺于天地,故能知天地之化育。
《通书》之作,盖期学者至于是焉耳。
云「性者,刚柔善恶中而已」,尽性也。
云「动则变,变则化」者,能化也。
「寂然不动者诚也,感而遂通者神也」,如神也。
云「君子乾乾于诚」者,无息也。
云「乾坤交感,化生万物」者,知天地之化育也。
知此五者,则知礼之所谓诚矣;
知《礼》之所谓诚,则知《易》之所谓诚矣。
《易》、《礼》、《通书》,其致一也。
或曰:《通书》叙《乾损益动》,云「不息于诚」,叙《家人暌复旡妄》,云「旡妄则诚」,是卦皆诚也。
汉上丈人以为《易》惟《乾》言诚,诚者天之道也,然则《通书》否乎?
曰:也。
子独不见夫一六之说乎?
天以一生水,地以六成之,一六合而水可见;
诚则明,明则诚,诚明合而道可见。
古之人益以诚配一也,言诚而止于天,何知一而不知六也!
按《诚说》,乾元诚之源,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
夫《乾》四德为诚,《坤》《屯》《临》《随》《旡妄》《革》亦四德也,不得为诚乎?
元亨诚之通,《大有》《蛊》《升》《鼎》诚之通乎?
利贞诚之复,《蒙》《同人》《大畜》《离》《咸》《恒》《遁》《大壮》《明夷《》家人》《蹇》《萃》《渐》《兑《》涣》《中孚》《小过》《既济》,诚之复乎?
推此,则《易》止《乾》为诚也明矣。
独《乾》言诚者,端本之道耳,故曰乾元诚之源,其旨微哉!
公往岁司风宪湖湘,戢吏字民,民至今思之。
以不屈权势,落落二十年,而所养益刚大。
今复观像濂溪,务实去伪,岂徒角空言而已!
其必由先王之书以明《易》,以合乎《曲礼》之诚,以严屏摄;
合乎《檀弓》之诚,使民送死无憾;
合乎《特牲》之诚,使民婚姻以礼;
合乎《月令》之诚,使民器不苦窳;
合乎《学记》之诚,使民风易俗移;
合乎《乐记》之诚,使民礼经无伪;
合乎《祭统》之诚,使民祭思敬
合乎《中庸》之诚,使民养思孝
合乎《大学》之诚,使吾政术无烦,斯无所不用其实矣。
由是而充焉,吾知公后日登枢赞元致君上,则尽性也,能化也,前知如神也,无息则久也,知天地之化育也,宜皆吻合《通书》之旨,视濂溪其何愧焉!
濂溪讳敦颐姓周氏
二十九年五月日记。
跋范仲尹墓志 宋 · 王铚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九二、《邵氏闻见录》卷一六
近时襄阳魏泰者,场屋不得志,喜伪作它人著书,如《志怪集》、《括异志》、《倦游录》,尽假名武人张师正
又不能自抑,出其姓名,作《东轩笔录》,皆用私喜怒诬蔑前人。
最后作《碧云霞》,假名梅圣俞,毁及范文正公,而天下骇然不服矣。
文正公与欧阳公、公立朝同心,讵有异论,特圣俞子孙不耀,故挟之借重以欺世。
今录杨辟所作《范仲尹墓志》,庶几知乱是非之实至此也。
则其他所厚诬者,皆迎刃而解,可尽信哉!
仆犹及识,知其从来最详,张而明之,使百世之下,文正公不蒙其谬焉。
颍人王铚性之题。
宋 · 王氏
 押支韵
不缘燕子穿帘幕,春去春来那得知宋魏泰临汉隐居诗话》)
张师雄 宋 · 无名氏
七言绝句 押东韵
昨夜阴山贼吼风,帐中惊起蜜翁翁。
平明不待全师出,连著皮裘入土空宋魏泰临汉隐居诗话》 《临汉隐居诗话》:“昨夜阴山吼贼风,帐中惊起紫髯翁。平明不待全师出,连把金鞭打铁骢。”不知何人之诗,颇为边人传诵。有张师雄者,居洛中,好以甘言悦人,晚年尤甚,人目为蜜翁翁。会官于塞上,一夕,传胡骑犯边,师雄仓惶振恐,衣皮裘两重,伏于土穴中,神如痴矣。无名子改前诗嘲之云云。)
其二 宋 · 胡恢
 押真韵
怪鸟啼春不避人。
宋魏泰临汉隐居诗话》 《临汉隐居诗话》:庆历初,宋丞相庠守扬州武士方圭于席上谈诗,宋公厌之,因望野外有牛系树下,牛拽树将折,宋公谓坐客胡恢曰:“青牛恃力狂挨树”。已晓公意,应声对曰云云。
刘丞相沆追封兖公制1186年5月17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二七、《省斋文稿》卷一八、《益公题跋》卷一一、同治《永新县志》卷二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元丰三年刘丞相追封兖公制,典重简蔚,字画绫纸则浑厚,亦可想当时气象矣。
至和中,公与文、富并相,王文安为参贰,尝同议立储,逮元丰褒典之行,文、富皆在,独公已薨。
魏泰东轩笔录》所记岁月序位存亡皆差谬,小说固难信也。
淳熙丙午五月十七日
读两陈谏议遗墨1199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四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群书考索》别集卷一二、《永乐大典》卷三一四四、《文献通考》经籍考卷二四、《文章辨体汇选》卷三七七、《经世八编》卷三○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天下有自然不易之公论,而言之者或不免于有所避就,故多失之。
若诸公熙宁《日录》之辩是也。
尝记顷年获侍坐于故端殿上饶汪公,纵言及于《日录》,因妄谓《日录》固为邪说,然诸贤攻之亦未得其要领,是以言者渎而听者疑,用力多而见功寡也。
盖尝即其书而考之,则凡安石之所以惑乱神祖之聪明而变移其心术,使不得遂其大有为之志,而反为一世祸败之原者,其隐微深切,皆聚此书。
而其词锋笔势纵横捭阖,炜烨谲诳,又非安石之口不能言,非安石之手不能书也。
以为蔡卞撰造之言,固无是理。
况其见诸行事,深切著明者,又已相为表里,亦不待晚年怼笔有所增加而后为可罪也。
然使当时用其垂绝之智举而焚之,则后来载笔之士于其帷幄之间深谋密计虽欲毕力搜访,极意形容,势必不能得之如此之悉。
而传闻异词,虚实相半,亦不能使人无溢恶之疑。
且如「勿令上知」之语,世所共传,终以手笔不存,故使陆佃得为隐讳。
以元祐众贤之力,争辩之苦而不能有以正也(此见陆佃《供答史院取问状》。)
何幸其徒自为失计,出此真迹以暴其恶于天下,便当摭其肆情反理之实,正其迷国误朝之罪,而直以安石为诛首,是乃所谓自然不易之公论。
不唯可以订已往之谬,而又足以开后来之惑。
柰何乃以畏避嫌疑之故,反为迂曲回互之言,指为撰造增加、诬伪谤诋之书,而欲加刊削,以灭其迹乎?
汪公叹息,深以愚言为然。
今观闲乐陈公遗帖、了斋陈公表稿,追忆前语,自愧学之不进,所知不能有以甚异于往时,又叹汪公之不可复见也,为之掩卷太息而书其后。
抑又尝怪了翁晚岁之论多出此帖之馀,然其自讼改过之书,曾无一言以及此。
而独谓龟山杨氏寔发其机(语见《责沈》。其所赠兄孙渐者,即几叟少卿,后改名者也。几叟,杨公之婿,尝以杨公之语告曰:「更留那老子做甚底?」翁亦骇其言,几叟复为反复申言之,翁乃悔悟,故其语曰:「余之自讼改过,赖其一言。而于是亦以所闻警余之谬云。」),是则论者亦颇疑之。
而以今考之,此书之作寔在建中崇宁之间(书云:「吾友迁谪,犹居善地」,疑居袁州也。),且其言犹以《日录》为蔡卞之所托。
而其后了翁合浦《尊尧》之书,亦未直攻安石也。
至于大观初年,而后四明之论始作(进表虽在政和元年,然公居明州,实大观初年也。)
则其推言所自,独归功于杨氏,而不及闲乐,有不可诬者矣。
顾其后书虽谓天使安石自写诬悖之心,然犹有「怼笔增加,归过神考」之云,则终未免于所谓有所回互避就而失之者也。
又观闲乐此书之指,所以罪状安石者至深切矣,然考其事,不过数条。
若曰改祖宗之法而行三代之政也,废《春秋》而谓人主有北面之礼也,学本出于刑名度数而不足于性命道德也,释经奥义多出先儒而旁引释氏也。
是数条者,安石信无所逃其罪矣。
然其所以受病之源,遗祸之本,则闲乐之言有所未及,而其所指以为说者,亦自不能使人无可恨也。
今亦无论其他,而姑以安石之素行与《日录》之首章言之,则安石行己立朝之大节在当世为如何?
而其始见神宗也,直以汉文帝唐太宗之不足法者为言,复以诸葛亮魏玄成之不足为者自任,此其志识之卓然,又皆秦汉以来诸儒所未闻者,而岂一时诸贤之所及哉!
然其为人,质虽清介而器本偏狭,志虽高远而学实凡近。
其所论说,盖特见闻亿度之近似耳。
顾乃挟以为高,足己自圣,不复知以格物致知、克己复礼为事,而勉求其所未至,以增益其所不能,是以其于天下之事,每以躁率任意而失之于前,又以狠愎徇私而败之于后。
此其所以为受病之原而闲乐未之言也。
若其所以遗祸之本,则自其得君之初而已有以中之,使之悦其高、骇其奇而意斯人之不可无矣。
及其任之以事而日听其言,则又有以信夫斯人之果不可无也,于是为之力拒群言而一听其所为,唯恐其一旦去我而无与成吾事也。
及其吁谟既久,渐涵透彻,则遂心融神会而与之为一,以至于能掣其柄而自操之,则其运动弛张,又已在我,而彼之用舍去留,不足为吾重轻矣。
于是安石卒去,而天下之政始尽出于宸衷。
了翁所谓「万几独运于元丰」,闲乐所谓「屏弃金陵,十年不召」者,盖皆指此。
了翁知其独运,而不知其所运者乃安石之机;
闲乐安石之身若不用,而不知其心之未尝不用也。
是以凡安石之所为,卒之得以附于陵庙之尊,托于谟训之重,而天下之人愈不敢议,以至于鱼烂河决而后已焉。
此则安石所以遗祸之本,而闲乐亦未之言也。
闲乐之论祖宗法度但当谨守而不可变,尤为痛切,是固然矣。
然祖宗之所以为法,盖亦因事制宜,以趋一时之便,而其仰循前代,俯徇流俗者,尚多有之,未必皆其竭心思、法圣智以遗子孙,而欲其万世守之者也。
是以行之既久而不能无弊,则变而通之,是乃后人之责。
庆历之初,杜、范、韩、富诸公变之不遂,而论者至今以为恨。
况其后此又数十年,其弊固当益甚于前,而当时议者亦多以为当变。
吕正献公父子《家传》及河南程氏、眉山苏氏之书,盖皆可考。
闲乐此论若有不同,而不免亦有「仁皇之末,适当因革之时」之说,则是安石之变法,固不可谓非其时,而其设心亦未为失其正也。
但以其躁率任意而不能熟讲精思,以为百全无弊可久之计,是以天下之民不以为便。
而一时元臣故老、贤士大夫群起而力争之者,乃或未能究其利病之实,至其所以为说,又多出于安石规模之下,由是安石之心愈益自信,以为天下之人真莫己若,而阴幸其言之不足为己病,因遂肆其狠愎,倒行逆施,固不复可望其能胜己私以求利病之实,而充其平日所以自任之本心矣。
此新法之祸所以卒至于横流而不可救。
闲乐虽能深斥其非,而未察其所以为非者乃由于此,此其为说所以不能使人无所恨者一也。
至谓安石远取三代渺茫不可稽考之事而力行之,此又不知三代之政布在方册,虽时有先后而道无古今,举而行之,正不能无望于后之君子。
但其名实之辨,本末之序,缓急之宜,则有不可以毫釐差者。
苟能于此察焉而无所悖,则其遗法虽若渺茫不可稽考,然神而明之,在我而已,何不可行之有?
安石之所谓《周礼》,乃姑取其附于己意者,而借其名高以服众口耳,岂真有意于古者哉?
若真有意于古,则格君之本,亲贤之务,养民之政,善俗之方,凡古之所谓当先而宜急者,曷为不少留意,而独于财利兵刑为汲汲耶?
大本不正,名是实非,先后之宜又皆倒置,以是稽古,徒益乱耳,岂专渺茫不可稽考之罪哉?
闲乐不察乎此而断然自画,直以三代之法为不可行,又独指其渺茫不可稽考者而讥之,此又使人不能无恨者二也。
安石之废《春秋》,语北面,则亦其志识过高而不能穷理胜私之弊。
是以厌三传凡例条目之烦,恶诸儒臆度附致之巧有太过者,而不思其大伦大法固有炳如日星而不可诬者也。
因前圣尊师重道之意,以推武王太公之事有太过者,而所以考其礼之文者有未详也。
是其阙于审重而轻为论说,直废大典,固为可罪。
然谓其因此而乱君臣之名分,又并与《孟子》迭为宾主之说而非之,则亦峻文深诋而矫枉过直矣。
此又其使人不能无恨者三也。
若夫道德性命之与刑名度数,则其精粗本末虽若有间,然其相为表里,如影随形,则又不可得而分别也。
今谓安石之学独有得于刑名度数,而道德性命则为有所不足,是不知其于此既有不足,则于彼也亦将何自而得其正耶?
夫以佛老之言为妙道,而谓礼法事变为粗迹,此正王氏之深蔽。
今欲讥之而不免反堕其说之中,则已误矣。
又况其于粗迹之谬,可指而言者盖亦不可胜数,政恐未可轻以有得许之也。
今姑举其一二而言之。
若其实有得于刑名度数也,则其所以修于身者,岂至于与僧卧地而顾客禠衣,如钱景谌之所叙乎?
所以著于篇者,岂至于分文析字以为学,而又不能辩乎?
六书之法,如《字说》之书乎了翁以为安石之进《字说》,盖欲布之海内。神考虽好其书,玩味不忘,而不以布于海内者,以教化之本不在是也。此亦非是。夫《周礼》六艺之教所谓书者,不过使人以六书之法分别天下之书文,而知此字之声形为如何,欲其远近齐同而不乱耳。非有真空无相无作之说也。安石既废其五法,而专以会意为言,有所不通,则遂旁取后来书传一时偶然之语以为證。至其甚也,则又远引老佛之言,前世中国所未尝有者而说合之,其穿凿舛缪,显然之迹如此,岂但不知性命道德之本,而亦岂可谓其有得于刑名度数之末哉?不唯以此自误,又以其说上惑人主,使其玩味于此而不忘,其罪为大。了翁之言,盖亦疏矣。)
所以施于家者,岂至于使其妻穷奢极侈,斥逐娣姒而诟叱官吏,如林希魏泰之所书?
岂至于使其子囚首跣足,箕踞于前而干预国政,如邵伯温之所记乎?
所以施于政者,岂至于乖事理、咈民情,而于当世礼乐文章教化之本或有失其道理者,乃不能一有所正,至其小者,如鹌鹑公事,按问条法亦皆缪戾烦碎,而不即于人心乎?
以此等而推之,则如闲乐之所云,亦恐其未免于过予,而其所以不能使人无可恨者四也。
若其释经之病,则亦以自处太高而不能明理胜私之故,故于圣贤之言既不能虚心静虑以求其立言之本意,于诸儒之同异又不能反复详密以辨其为说之是非,但以己意穿凿附丽,极其力之所通而肆为支蔓浮虚之说。
至于天命人心、日用事物之所以然,既已不能反求诸身以验其实,则一切举而归之于佛老。
及论先王之政,则又骋私意、饰奸言以为违众自用、剥民兴利、斥逐忠贤、杜塞公论之地。
唯其意有所忽而不以为事者,则或苟因旧说而不暇择其是非也。
闲乐于此乃不责其违本旨、弃旧说、惑异教、文奸言之罪,而徒讥其奥义多出郑、孔,意若反病其不能尽黜先儒之说,以自为一家之言者,则又不能使人无恨者五也。
安石以其学术之误,败国殄民,至于如此,而起自熙、丰,讫于宣、靖,六十年间,诵说推明,按为国是。
鄙儒俗生随风而靡者既无足道,有识之士则孰有不寒心者?
顾以奸贼蔽蒙,禁网严密,是以饮气吞声,莫敢指议。
独两陈公乃能出死力以排之,其于平居书疏还往,讲论切磨,唯恐其言之不尽,斯亦可谓贤矣。
然其所以为说者不过如此,岂其所以为学者亦自未得圣贤之门户,所以观理制事者犹未免于有蔽而然耶?
故尝历考一时诸贤之论以求至当,则唯龟山杨氏指其离内外、判心迹,使道常无用于天下,而经世之务皆私智之凿者,最为近之。
其论绍述而以为当师其意,不当泥其迹者,亦能曲尽其理之当,而无回互之失(见《龟山语录》因邹道乡之论而者。)
元城刘公,所谓只宗神考者有所不逮(刘公语见韩瓘《谈录》。),不但两陈公而已也。
然及其请罢庙学配食之章,则又不能如其平日之言,以正其罪。
顾乃屑屑焉偏指《凫鹥》一义以为实奢汰之原,此为获杀人于货之盗而议其窃钩之罪,对放饭流歠之客而议其齿决之非,视两陈公之言,乃反有不能及者。
是以至今又几百年,而其是非之原终未明白。
往者虽不足论,而来者之监亦学者之所不可不知也。
故窃并著其说,以俟同志讲而择焉。
己未八月,因为精舍诸生说,偶记庄生语云:「其所谓道非道,则所言之韪不免于非」,此正王氏之谓也。
后两日,有语予曰:「荆公正坐为一道德所误耳」。
予谓之曰:「一道德者,先王之政,非王氏之私说也。
子何病焉?
若道此语于荆公之前,彼不过相视一笑而言曰:『正为公不识道德耳』。
吾恐子之将无词以对也」。
两转语偶与前说相似,故笔其后云。
跋司马家藏薛绍彭临宝章帖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烛湖集》卷一○
右,薛绍彭道祖临晋人书,藏故海陵使君司马季若家。
纸暗墨渝,人莫之识。
嘉泰壬戌岁九月,其子述封以问余,余试寻之王氏《宝章集》,乃其最后一帖,中书令临汝安侯志所书也。
凡六行三十六字,隐隐皆是。
《宝章帖》二十有六,武后时王方庆所献。
逸少子孙世皆善书,可谓盛哉。
宋建中靖国间吴兴刘焘无言雠书秘阁,摹得之,刻于其郡之墨妙亭
今亭中古帖,惟此独存,然字不藏锋而体浊,首尾一律,自是无言笔法耳。
是帖所临,秀劲奇逸,胜之远甚。
道祖故有书名,思陵《翰墨志》所谓、米、薛者也。
魏泰曾子宣丞相夫人之弟,有《东轩笔录》行于世,因并志之,复以归司马氏。
烛湖孙某书。
胡伯圆尚书 其二 南宋 · 释绍嵩
七言绝句 押庚韵
文章近日合双行,四海苍生耳已倾。
地去秉钧馀咫尺,不劳拟议话圆成林和靖魏道辅晓莹翁元广
古今源流至论别集序绍定六年 南宋 · 黄履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五七
昌黎外藁,后来所次;
坡老数论,又文集之续者。
《至论》之作,岂能无遗论耶?
予擢第西归,又有逐海滨之臭者而求续作,伎痒未歇,不免复为之索笔。
噫,斯集果盛传于世耶,予不敢效福畤《中说》以盗人之名;
果未足重于世耶,又安敢为魏泰《碧云豭》嫁恶于人哉!
故特于篇首言之,以自见云。
癸巳书云之旦,合沙西峰主人黄履翁吉父序。
按:《新笺决科古今源流至论别集》卷首,元延祐刻本(转录自《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二六)。
岘山石幢拓本癸卯 清 · 翁方纲
 押元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二十六
岘山杜碑不可见,堕泪之石亦不存。
庆历以前七百载,寥寥此意留乾坤。
中间尚有题识否,江山空见岁月奔。
龙图学士左迁至王原叔。),为感废庙临荒村。
表修屋宇想登陟,因勒文字荐藻蘩。
宾从和诗刻诸石,如与从事中郎言。
召伯甘棠既勿剪,征南故事且复援。
万山之下岘之上,白日照曜临湘沅。
宜访斯碑为重建,覆以亭榭临以轩
仰睎羊公俯万世,旷看天宇倾一樽。
人生所感偶会合,岂唯登眺嗟寒暄。
丈夫磊磊动天地,名声不系寂与喧。
与人家国有实济,相对夙夜观本原。
叔子怀柔矢德信,真气已欲东吴吞。
暇尝置酒领宾客,已复吊古增郁烦。
石虽纪游石何与,山以人憩山弥尊。
熙丰转瞬宋南渡,中原北望伤精魂王龙图《复岘山》诸诗,后有皇祐嘉祐熙宁元丰元符绍圣崇宁淳熙诸题。「淳熙乙巳临川王厚之顺伯被命措置,邮传襄阳孟冬二日还辕,朐山高仲一、永嘉刘义山中山伯英饯别于岘首。天宇清肃,北望中原,慨然久之。」)
后来山河角尖缩,全局一覆于襄樊
信哉在德不在险,钜平死后恩逾敦。
异代游人那得识,但见霁景开晏温。
八觚翠石墨花满,千秋烟雨涕泪痕。
道辅书如大苏迹,拟装以配雪浪盆元符元年六月十日郡太守岑岩起饮饯前熙帅钟弱翁于此,吴周臣赵德麟魏道辅李方叔俱至。庚辰二月六日,吴周卿赵德麟赵君度谢公定魏道辅、魏承老同来。)
顺伯囊中有碑录,遗迹又为来者扪。
其馀客若星过罶,潭水日夜锵潺湲。
我得拓文不敢褫,重是贤达来更番。
嗟贤与否岂易识,史所不及匪目论。
粘之屋壁当登览,耳畔如叫湘山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