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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茂叔墓志铭熙宁六年 北宋 · 潘兴嗣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三、《皇朝文鉴》卷一四四、太常周氏宗谱、嘉靖《九江府志》卷三、《周子抄释》卷二、《濂溪志》卷四、《周子年谱》卷一
吾友周茂叔讳惇颐,其先营道人
曾祖讳从远,祖讳智强,皆不仕。
考讳辅成,任贺州桂岭县,赠谏议大夫
君幼孤,依舅氏龙图阁学士郑向
以君有远器,爱之如子。
龙图公名子皆用惇字,因以惇名君。
景祐中,奏补试将作监主簿,授洪州分宁县。
君博学行己,遇事刚果,有古人风,众交口称之。
部使者以君为有才,奏举南安军司理参军
转运使王逵以苛刻莅下,吏无敢可否,君与之辨狱事,不为屈,因置手版归,取诰敕纳之,投劾而去。
为之改容,复荐之,移,改桂阳,皆有治绩。
用荐者迁大理寺丞、知洪州南昌县。
其为治精密严恕,务尽道理,民至今思之。
太子中舍签判,覃恩改虞部员外郎通判永州
今上即位,恩改驾部
赵公抃入参大政,奏君为广南东路转运判官,称其职。
虞部郎中提点本路刑狱。
君尽心职事,务在矜恕。
虽瘴疠僻远,无所惮劳,竟以此得疾,恳请郡符,知南康军
未几,分司南京
赵公抃复奏起君,而君疾已笃,熙宁六年六月七日,卒于九江郡之私第,享年五十七。
君笃气义,以名节自处。
郴守李初平最知君,既荐之,又赒其所不给。
初平卒,子尚幼,君护其丧以归葬之。
士大夫闻君之风,识与不识,皆指君曰:「是能葬举主者」。
君奉养至廉,所得俸禄分给宗族,其馀以待宾客
不知者以为好名,君处之裕如也。
南昌时,得疾暴卒,更一日一夜始苏。
视其家服御之物,止一敝箧,钱不满数百,莫不叹服。
此余之亲见也。
尝过浔阳,爱庐山,因筑室溪上,名之曰「濂溪书堂」。
每从容为余言:「可止可仕,古人无所必。
束发为学,将有以设施,可泽于斯人者,必不得已,止未晚也。
濂溪者,异时与子相从于其上,歌咏先王之道,足矣」。
此君之也。
尤善谈名理,深于《易》学。
作《太极图》、《易说》、《易通》数十篇,诗十卷,今藏于家。
母郑氏,封仙居县太君
娶陆氏,职方郎中参之女。
再娶蒲氏,太常丞师道之女。
子二,曰寿、曰焘,皆补太庙斋郎
其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窆于德化县德化乡清泉社母夫人之墓左,从遗命也。
寿等次列其状来请铭,乃泣而为之铭。
铭曰:
人之不然,我独然之。
义贯于中,贵于自期。
谫谫日甚,风俗之偷。
乃如伊人,吾复何求。
固在我,寿则有命。
道之不行,斯谓之病。
太中大夫集英殿修撰张公行状 北宋 · 范纯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五五、《范忠宣公集》卷一六
曾祖谊,皇任中书舍人、累赠左仆射
曾祖母太君李氏。
祖去华,皇任尚书工部侍郎、累赠司徒
祖母郡君王氏、郡君王氏、郡君高氏。
父师德,皇任左谏议大夫、累赠太尉
郡君潘氏、陇西郡太君李氏。
本贯开封府襄邑县锦绣乡濯锦里。
公讳景宪,字正国太尉公第二子。
其先河朔人,七代祖达,唐末为亳州刺史,遂家于襄邑
司徒公,始为洛阳人
天圣四年,以太尉公薨,授守将作监主簿
明道元年,迁太常寺太祝西京商税院,局事修举,吏不敢欺。
大理评事卫尉寺丞
康定初河东始籍民兵,慎择宰。
公以安抚使、天章阁待制吴遵路,秘阁校理石延年荐,擢知并州榆次县
榆次素号剧邑,前令多以不职免,公至则大治。
大理寺丞
庆历四年丞相杜正献公参政丁文简公连章荐公,超迁通判棣州,改太子中舍
以本路职司避亲,就移通判齐州
齐多盗贼,而狱讼繁夥。
公谓「民迫于饥寒,不能远罪。
若一置于法,则何所措其手足」?
由是原其情之轻者,皆释不问,自此盗贼衰而狱讼简少。
公以辞学,尝预贡士之选,而见遗于礼部,遂不复再举。
丞相程文简公两荐公,乞召试出身,公曰:「君子进以道,仕以义,何必假此而后奋乎」?
卒辞不就。
八年,改殿中丞、知梁山军
梁山介于川陜,民俗乖戾,至有父子异居、而杀人以祭鬼者。
公以谓虽远方,亦当齐其风教,即峻加惩革。
未期月,而民不敢犯。
以祀明堂恩,迁国子博士,赐五品服。
皇祐五年,以尚书虞部员外郎海州
州有富民,丐子以养,而为凶人教其怨家讼之,累岁不决。
公亲讯其事,尽得诬枉之状,即流所教人于远州,其连系几百人,尽释之,莫不欢呼而去。
比部
嘉祐初仁宗患茶税不均,遣使诸路较定。
公被命湖北,凡一年,悉按园户虚实,以定其税,所入不减旧,而民无不均之患。
四年,使还,权三司开拆司提点催驱公事。
未几,改开封府判官
天府浩穰,自非通才敏识,则不足以胜其任。
公发奸摘伏,洞见情伪,老胥猾吏,傍视惕息,畏之犹神明。
时豪宗大姓犯法者,尝请托于府僚,有与故尝往还者,亦阴为之地。
公持之益坚,而于法终不少挠。
自是都下翕然称之,以为一府之望。
开封捕盗赏法,获贼于旧城者比新城为厚。
时有杀人于新城外,而捕者乃云获于旧城,以觊厚赏。
辞已具,公密讯其囚,乃捕者日以饮食恩意诱使杀人,且邀于旧城而执之,遂置捕者于法。
有忌公者乃讽言路,谓公侵擅尹权。
仁宗察公之直而不听。
驾部、充淮南转运副使
山阳郑昉贪赃累十万,监司以其亲族多在显要,莫敢按。
公曰:「法当先于贵权,而于凭藉声势者有所不行,则法尚可存哉」?
乃穷治其状。
英宗登极赦,得以不死,犹除籍,流窜岭南
自是贪吏震畏引去者数人。
淮南发运司常预借滨、淮廪米,以充诸路上供之数,虽有文具,而不即偿。
公以谓诸路漕挽,各有所职,不容相侵,即戒郡县,不复得借。
因此衔怨,搆飞语于三司,务为中伤。
公曰:「我职当尔,岂可诡随以苟自安?
三司不我察,我何恤哉」!
八年,英宗即位,迁主客郎中,又迁金部
九年,移京西转运使丁母忧
公至性过人,一夕号恸,髭发尽白。
终丧,哀毁若不胜服。
治平三年,服除,授京东转运使
今上即位,恩迁司勋
某官王逵尝累任监司,以苛酷闻。
及致仕还乡里,而贪恣不法,为乡邑之害。
妄称受朝廷密旨,察郡县过失,以胁持上下,因取贿货。
一路畏之,莫敢与校。
公悉条其罪上之,遂羁徙宿州乡邑莫不称快。
所部郡守有以贪污闻者,未至官,先谒公,公曰:「君昔在齐州,已为民患,今又欲为兖州患邪」?
其人惧,即请老而归。
未踰年,移江南东路,因奏议漕挽之弊,盖由主者皆三司冗吏,本无廉隅,与舟人侵攘为奸,甚者沈其舟以灭迹。
宜代以命官,且明其赏罚之格,则可以绝其弊。
朝廷行其议,迄今为便。
熙宁二年,移成都府转运使,过阙,上嘉公才,留为三司户部副使
未几,奉使北鄙。
还,复使西陲,按视啰兀、府宁二城。
公受命,即奏曰:「二城不可守,臣固不待到而后知」。
既而行,未半道而府宁果已失守。
及还朝,更陈啰兀不可守之状,且曰:「边防本无事,皆王人生事邀功,罔惑朝听,以至于罪。
非严行惩戒,则疆埸无由安静」。
一日,上谓公曰:「河东凋瘵,卿当出总漕事」。
集英殿修撰河东都转运使,仍赐金紫。
时朝廷方行民输钱免役之法,议法者有希司农旨,欲以佣直之外,广增其数,以宽剩为名者,公折之曰:「免役之法,正欲惜民力,可因以重敛乎?
河东地多山瘠,民情俭啬,多取之则虐矣」。
迨所议定,总一路岁费,佣直之外,才取数万缗,以备凶岁,朝廷从之。
常平新法之行,州县多不晓法意,而失于宣布。
司农奏请下诸路监司覆按所部,行之差谬者悉俾正之。
他路或即加按劾,群吏讻讻。
唯公所部,但改正而已,未尝有所劾也。
议者欲以河东分为两路,朝廷以问公,公曰:「河东之田,肥硗不同,郡县财赋两属,不能相通而用矣,分路为不便」。
朝廷从之。
时民力疲困,仓廪虚匮,公均其税赋,乘岁丰为储积。
未逾年,民力遂宽,而兵食有羡。
逮公之去,虽穷边小垒,皆有数年之蓄。
六年,改太常少卿
七年,擢授右谏议大夫,再任。
明年,移高阳关路安抚使兼马步军都总管、知瀛州
先是,雄、霸之间,岁出金帛购谍者,以揣知虏情。
公下车未久,谍者自雄踰莫而至,公谓幕府曰:「谍者远来,徒觊厚赏,若不抑之,殆且生事」。
即醉以酒,夜遣亲信吏载还雄州,俾雄守以状闻。
他日王人锡冬服,部将有被酒后至,公召立庭下责之,由是军中肃然。
有掌庾吏曹谏恃戚里不法,累赃至死,监司庇之,犹欲荐举。
公悉按其罪,无所顾避。
元丰二年,召赴阙、因登对,具奏:「熙宁以来,岁多凶歉,百姓积逋甚众。
今岁一小登,州县督促,使偿累岁之负,道路流言,以谓其害甚于凶岁,愿少假以纾元元之急」。
天子可其奏,以付有司。
因自乞便郡,就差知河东
陛辞日,从容奏曰:「臣愚误蒙陛下拔擢,猥备法从,常愧绵力,不能补报。
今犬马齿衰,恐一旦捐沟壑,不复再望清光。
区区之诚,终欲竭尽。
臣闻圣人以天下为,其于四夷,何所不容!
以陛下英武,宜无不服。
比来西南远羌,乃敢跳梁犯边,殆边臣扰之耳。
若进兵远讨,则恐粮饷不继,坐困我师,亦恐交相杀伤,干犯和气,将致饥疫之灾,则迩人先受其弊矣」。
上曰:「卿言是也,盖朝廷有不得已耳」。
三城为京辅要郡,每郡岁秋夏常以大河为忧,水官务省近费,而不计远功,故连年决溢,以为民害。
公至,请增岁费,又展北埽,以当水冲,其害遂息。
俄以本路转运使亲嫌,乞移他郡。
元丰三年,徙知同州,坐失举,左迁朝议大夫、知房州
踰岁,上惜其才,复太中大夫、知兖州
未赴,感疾,以是年十月十五日考终于房陵之正寝,享年六十有七。
公天资英特,少有大志。
方为儿时,从母夫人过外氏李文靖公家,与群儿游,独不好戏弄,外家异之。
太尉公捐馆,公方十二岁,处丧已如成人。
母夫人尝有疾,公忧形于色,寝食兼废,躬治药剂。
为杵伤指,亟以衣覆之,惧贻母夫人之忧。
母夫人李氏父太傅公,有人伦之鉴,尝抚公背曰:「此儿风骨秀异,发言不妄,必能大张氏之门」。
相国王沂公亦以太傅公言为然。
及长,侍奉母夫人,竭力养志,凡四十馀年,未尝少有颜色之忤。
龙图尹公师鲁,负天下重名,爱公之才,两以女配之。
公既游师鲁门,益好《春秋》学,与朋友论辨古今,至忠义名节之际,必慨然叹息,常欲身行之。
故历官所至,无不称治。
虽有积弊素不振者,于谈笑间决之,莫不当理。
退食宴坐,披玩图史,淡然视轩冕,若无足以动其心者。
又其自奉甚薄,所得俸禄皆均施内外亲族,故历仕虽久,而家无馀赀。
视兄弟之子,情均己子,有少孤者,必先己子而保任之。
家居有法度,尝戒诸子曰:「汝曹立身行己,当以孝悌忠信为先。
茍不由礼义而进,虽富且贵,亦吾所耻矣」。
方其副三司也,士论已为即当进用,而公守道自信,非公事未尝及执政之门,故居三司最久而不迁。
凡出仕五十年,扬历三期,其所设施,皆可为法。
然公性谦厚,既不自矜异,复不妄许可,故独为当世贤者所知,杜祁公、富韩公尤所信重。
及坐失举,谪守房陵,虽僻陋无医药,怡然顺适,家人不见有忧愠之色。
疾革,召诸子属以后事,神色不乱。
先夫人追封天水郡君,今夫人封长乐郡君
子五人:长塾,通直郎河东转运司勾当公事
次量,前定州唐县主簿
次益,承务郎、权知郓州寿张县
次重,承务郎
次直夏,进士
女六人:长适宣德郎签书集庆军节度判官厅公事石熙,次适前颍州团练推官李坚,次适通直郎审官西院主簿李士京,次适承务郎韩宗质,二女在室。
孙男三人,孙女七人。
将以元丰六年某月某日,卜葬公于北邙之原,以先夫人天水郡祔焉。
公之大节,始终可纪,以直道事君,方正率下,传家清白,而信于朋友。
位虽居两禁,犹未足以究其才,今不幸已矣。
某勉从诸孤之请,直叙所闻,为公行状,托当世名公大人以为之志,而垂不朽焉。
谨状。
重修淮阴侯 北宋 · 郑晴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九六、《常山贞石志》卷一二
历代有祀典,以籍群神,故庙貌所以不废。
何则?
祀者治国之大本,而礼经莫重于祭,得非建万世之功,垂无穷之利,有报本反始之□者,□□栋宇血食之久乎?
祀典之外,又有祠宇,各为一方祈祷,例多以所在之民重古人角立杰出,有雄材奇节伸后世,恩德之怀□。
然□在祀典之祭者出于官,完葺补弊,吏得以专其事,故坛舍之制,不以隳损为患。
在一方之祀者出于俗,特系民之兴废,吏不得以严督□□□□□少有必存,而多讹废。
自非先有功德,所感者深,所得者厚,又有贤能之吏劝促之,其能亘千载而终不废耶?
获鹿县井陉口有汉淮阴侯,历古尚存,得非赵人被德之深,以谓恩厚者报不可忘欤?
尝读史传,考其行事,始则疑淮阴者赵之□也,□则为赵人报怨□德也,终则释然,知淮阴□功德之大,宜享一方之祀,不为过矣。
方其设伏诡计,处死地之诈,立换帜之疑,大破其军,斩成安君,擒赵王歇,则井陉口乃赵人亡君、杀将、屠军之地,何不怨悱于后世,而反祠之,是诚可疑也。
至于论其世,则知秦之鞭□海□,刀锯其民,天下死亡于法者日有万计。
继而项羽之起,所过残灭,视生灵易草芥,弱孤老幼,不并死而不已。
一秦未灭,又益一秦,□□□□□□□己自及汉高之举,实为仁义,兵入武关,秋毫不犯,除秦馀虐,扑项炽焰,约法三章,以姑息天下。
天下望汉之心诚大□□□□□□□□□涂炭,出孥戮,有父母妻子奠枕之安,则淮阴之德业睿智神武见于行事,古今无双。
况今县城西抱犊之□按□岭,险阨□□□□□□骑从涧而望赵军之路也,宜乎至今庙貌不废。
顷年,魏国韩公有诗,提刑曹泾刻石以辩钟室之祸,天下始□文辞之失□,怜忠□之罪也。
是时,又增大其门墉廊庑,绘塑一新之,以协赵人祈福之意。
今岁月复深,昔日之壮丽,与飘风飞尘、□□□草莽闻坦然赤地,不□□神灵之宠。
虽行路伤之,况赵人乎!
邑宰孙公下车之始,爱民发于至诚,睹其祠宇摧毁荒凉,复□□□故邑簿宝文陈彦升之□□□有□□□一日语其同僚曰:「大抵承流宣化,俾民蒙惠,莫若阴有所助,非是祠而谁耶」?
遂与邑簿王君、县尉吴君议□□从井陉镇取韩公所题诗复于庙,又得监酒郗君达意邑中,以谓官不率民而兴,亦不禁民之往,于是邑众翕然称素有是志。
曩者见有司□□□□□□□□愿出力成之。
方惧邑官之艰难也,今适我愿,是邑中之蒙幸矣。
于是□□王逵、康□为之首,助工出财,不日而成。
□□□映□□□□□宇垣墉,倍越旧制。
威严整肃,兵仗森罗,不耸不动,慑人精神。
其坚壁不败之容,复见于今。
井陉道远,旧无水泉,军士多渴死。
淮阴□胡将□军,谓前有水,至前□鹿跑地,伎伎之足未绝,潺潺之声已泻。
涧下傍派,其流千古,不舍昼夜。
邑人□□□神□□□旱乾、水溢、虫蝗、疾疫之类,皆有祭祷,多获嘉应,符合影响。
然则此或偶耶,固耶?
亦不敢没其实,以慰邑人兴修壮观之意。
功既落,□□□□文以□其事。
事既源于县庠阐扬之所出,于是乎书。
东垣郑晴记。
元祐五年七月初吉立石。
碑刻施主刘望、苏宝。
京兆杜希□篆额。
县尉贾温澡,主簿王孝民,借职监酒税郗彦,左宣德郎知县事孙□。
孙明、孙隽刊。
添差使臣提举点检催促永兴军以西往来急递文字诏元符二年闰九月癸酉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六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一六
昨差入内供奉官王逵自京至永兴军鄜延环庆路,寇顺之自永兴军泾原熙河兰会、秦凤路,往来催促传送急递文字,近日奏报,多有住滞,诏各罚铜二十斤。
入内内侍省添差使臣一员,自永兴军以西至鄯州以来,专一沿路提举点检、根磨、催促传送熙河兰会路及鄯州、湟州应收复城寨等处往来急递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