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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山法华寺碑 盛唐 · 李邕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六十二
昔者法王道开。掘山相现。曾是大事。职非小缘。顺喻孔多。證入弥远。故以三界为宅。五浊为火。四生为子。六度为门。一乘为大车。十方为长者。转置热恼之众。延集清凉之都。念兹在兹。广矣大矣。法华者。晋义熙十二年释昙翼法师之所建也。师初依庐山远公。后诣关中罗什。深入禅慧。尤邃佛乘。虽礼数抠衣。而名称分坐。与沙门昙学俱游会稽。觏秦望西北山。其峰五莲。其溪双带。气象灵胜。林壑虚闲。比兴耆阇。营卜兰若。羞涅槃食。纳如来衣。专积法华。永言实意。感普贤菩萨。为下俚优婆。提狶子于竹筐。寄释种于蓬室。师以缩屋未可。枕屐乃明。移出树间。延入舍下。及杲日初上。相光忽临。乘六牙。卫八部。胜幡虹引。妙乐天迎。瑞相腾云。遥裔上汉。师想望太息。沈吟永怀。叶公好龙。巳遇真物。罗汉测佛。未了圣心。于是苦行自身。炯戒通梦。宛如昔见。弥恨前非。象劝持经。尝难其语。夹夹听法。不易其人。矧乃摄以蜂王。吼以师子。礼谒者掎其裳袂。赞欢者合其风雷。时太守孟顗。以状奏闻以为寺。则知妙法者。真如之正体。莲华者。净道之假名。是故崇厥经。署于榜。入无量义。成不住因。至若高僧慧基。邑人陈载。皆踵武扳迹。传灯袭明。或五柱范堂。或七宝规殿。立普贤座。追连弗蓝。龙王让池。雁子疏塔。迦罗卫国。连至云山。净明德宫。更开日月。固足以发慧印。启元门。入位毕臻。出家偕应。则有持證等观。永藏仝流。或慧举十徵。或昭明再造。或简文瑞像。或武帝香炉。宝钤吟风。珠幡交露。僧繇墨意。画长豪之妙光。宫女綖功。织大身之变相。次有陈随国施。州邑吏檀。百宝盈于九隅。偫经备于三藏。所以神钟警夜。保贤圣之天居。祥鸟肃宾。迓轩盖之云集。忍辱灵草。捃萋萋于小茎。伛昙异花。搴灼灼于乔干。故得人天回首。江海因声。芭蕉过雷。倏焉滋茂。葵藿随日。至矣勤诚。登山而野旷心空。浴水而垢除意净。施及先律师道岸。今弟子释俨。并身林久伐。禅刺都遣。性通七事。戒总八关。金杖五分。优劣既等。缯䌽四道。功德岂殊。甘露有加。香油不坠。顷者豪州刺史前此邦别乘太原王公名弼。法海广大。慧炬融明。德立于衷。义闻于物。郅恽致主之节。有耿投竿。葛亮报国之诚。不忘草奏。夫人武氏。佩服真空。干橹正觉。及男缅绪等。惟肖二尊。克慎三业。若行若坐。依佛依僧。去烦恼之外糠。得慈悲之内实。起普贤台一级。写法华经千部。广化人吏。大启津途。即普贤台。立法华社。每年二月。重会一时。且地效其灵。山呈其秀。有上座正觉寺主道解都维那神慧僧表。道宾律师。行深慧灯。集众材为林。众器成乐。一体和合。互用住持。相与王公曰。夫名者事之华。碑者物之表。其或表不立。则瞻仰失容。名不兴。则赞述无地。愿言刻石。是用齐山。朝散大夫前侍御史今都府户曹袁公名楚客。其皎如日。其心如丹。负兼济之雄才。托演成之雅意。顾惭作者。徒使懵然。其辞曰。
会计南山。秦望北寺。高僧往还。圣迹标寄。耆阇比峰。法华取义。偫公护持。历国檀施。陆宝大来。海珍总萃。幡影连珠。像光发瑞。台压龙首。殿开鸟翅。象驾菩萨。乌迎车骑。异香馝馞。神钟髣髴。松巘萧疏。竹涧葱翠。纲纪有条。禅律不坠。掾曹正直。别乘仁智。作为碑板。赞述名字。
金银泥画西方净土变相赞 盛唐 · 李白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五十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我闻金方之西。日没之所。去中华十万亿刹。有极乐世界焉。彼国之佛。身长六十万亿恒沙由旬。眉间白毫向右。宛转如五须弥山。目光清白。若四大海水。端坐说法。湛然常存。沼明金沙。岸列珍树。栏楯弥覆。罗网周张。砗磲琉璃。为楼殿之饰。颇黎码碯。耀阶砌之荣。皆诸佛所證。无虚言者。金银泥画西方净土变柑。盖冯翊郡秦夫人奉为亡夫湖川刺史韦公之所建也。夫人蕴冰玉之清。敷圣善之训。以伉俪大义。希拯拔于幽涂。父子恩深。用薰修于景福。誓舍珍物。购求名工。图金创端。绘银设像。八法功德。波动青莲之池。七宝香花。光映黄金之地。清风所拂。如生五音。百千妙乐。咸疑动作。若已发愿及未发愿。若已当生及未当生。精念七日。必生其国。功德罔极。酌而难名。赞曰。
向西日没处。遥瞻大悲颜。目净碧海水。身光紫金山。勤念必往生。是故称极乐。珠网珍宝树。天花散香阁。图画了在眼。愿托彼道场。以此功德海。冥祐为舟梁。八十一劫罪。如风扫轻霜。庶观无量寿。长放玉毫光。
天台智者大师画赞 唐 · 颜真卿
创作地点:江西省九江市
天台大师俗姓陈,其名智顗华容人。
隋炀皇帝崇明因,号为智者诚敬申。
师初孕育灵异频,彩烟浮空光照邻。
尧眉舜目熙若春,禅慧悲智严其身。
长沙佛前发弘誓,定光菩萨示冥契。
恍如登山临海际,上指伽蓝毕身世。
东谒大苏求真谛,智同灵鹫听法偈。
得宿命通弁无碍,旋陀罗尼华三昧。
居常西面化在东,八载瓦官阐玄风。
敷演智度发禅蒙,梁陈旧德皆仰崇。
遂入天台华顶中,因见定光符昔梦。
降魔制敌为法雄,胡僧开道精感通。
又有圣贤垂秘旨,时平国清即名寺。
赎得鱼梁五百里,其中放生讲流水。
后主三礼洞庭里,请为菩萨戒弟子。
炀皇世镇临江涘,金城说会求制止。
香火事讫乃西旋,渚宫听众逾五千。
建立精舍名玉泉,横亘万里皆禀缘。
炀皇启请回法船,非禅不智求弘宣。
遂著《净名精义传》,因令徐柳参其玄。
帝既西趍移象魏,师因东还遂初志。
半山忽与沙门颠,俄倾逡巡偡韬秘。
止观大师名法源,亲事左溪弘度门。
二威灌顶诵师言,同禀思文龙树尊。
荆溪妙乐间生孙,广述祖教补乾坤。
写照随形殊好存,源公瞻礼必益敦。
俾余赞述斯讨论,庶几亿载垂后昆。
按:(《传教大师全集·天台灵应图本传集》卷二,转录自《东南文化》一九九○年六期《天台文化专号》)。
故左溪大师碑 唐 · 李华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二十
百亿三昧。无非度门。于觉照中。而得自在。过去大士。时惟左溪。傅氏之子。法号元朗。字惠明。其先北地泥阳人。汉魏大族。随晋南度。家于义乌。今为东阳义乌人也。自江夏太守极梁居士翕。贤达相承。世谓居士为诸佛化身。杳不可测。左溪即居士六代孙。梵行之门。宜生上德。母葛氏。梦天降灵瑞。而娠左溪。心静体安。及于乳育。生九年矣。辞家入道。兼综偫言曰。此法门之畎浍也。如意年中薙度。隶义乌清泰寺。寻光州岸律师受具戒。就会稽印宗禅师商律部。重山深林。怖畏之地。独处岩穴。凡三十年。宴居左溪。因以为号。每言泉石可以洗昏蒙。云松可以遗身世。吾以此始。亦以此终。于所居之方。建立精舍。约而不陋。跪忏其间。如来诸大弟子。皆菩萨僧。大迦叶之头陀。舍利佛之智慧。罗喉罗之密行。须菩提之解空。由此四者。皆最上乘。同趣异名。分流合体。舍利佛先佛灭度。佛以心法付大迦叶。此后相承。凡二十九世。至梁魏间。有菩萨僧菩提达摩禅师。传楞伽法。八世至东京圣善寺宏正禅师。今北宗是也。又达摩六世至大通禅师。大通又授大智禅师。降及长安山北寺融禅师。盖北宗之一源也。又达摩五世至璨禅师。璨又授能禅师。今南宗是也。又达摩四世至信禅师。信又授融禅师。住牛头山。今径山禅师承其后也。至梁陈间。有慧文禅师学龙树法。授惠思大师。南岳祖师是也。思传智者大师。天台法门是也。智者传灌顶大师。灌顶传缙云威大师。缙云传东阳威大师。左溪是也。又宏景禅师得天台法。居荆州当阳。传真禅师。俗谓兰若和尚是也。左溪所传。止观为本。祇树园内。常闻此经。然灯佛前。无有少法。因字以诠义。因义以明理。因理以同如。定慧双修。空有皆舍。此其略也。菩萨或以性海度。或以普门化。香象至底。弥楼最高。其馀幽赞不知。充满法界。夫知上法易行。上法难修。上法易證。上法难明。谓左溪为有。则实无所行。谓左溪为无。则妙有常住。视听之表巍巍。左溪因恭禅师重研心法。唯十八种物行头陀教。厥后奉东阳威大师。得最上乘。诠第一义。现声闻像。宏大觉心。大无可名也。偏袒跪膝。奉观音上圣。愿生兜率天。亲近弥勒。殚罄衣钵。严具尊仪。焚香稽首。则舍利降。灵光发。寺非正阳。屋宇凋落。殿移则像毁。财匮则力艰。左溪锡杖指挥。工人听命。如从旧贯。俨若天成。心不离定中。口不尝药味。耄期之岁。同于壮龄。告门人曰。吾六印道圆。万行无碍。戒为心本。汝等师之。天宝十三载九月十六日就灭。春秋八十二。僧夏六十一。四辈号恸。如慕如疑。香花幢幡。雷动山谷。乡人或梦左溪居宝阁第四重者。寤告其邻。与之梦协。兜率天者。第四天也。愿力所届。广度人天。既荼毗已。门人分舍利。起塔于左溪之西源。遵相法也。城邑之人。愿获亲近。分半舍利。起塔于州之东原。申永慕也。左溪僻在深山。衣弊食绝。布纸而衣。掬泉而斋。如缯纩之温。均滑甘之饱。诵经则翔禽下听。洗钵则腾猿跪捧。宴坐一室。如法界之乐。萧然一院。等他方之游。或问曰。万行皆空。云何苦行。对曰。本无苦乐。妄习为因。众生妄除。我苦随尽。又问曰。山水自利。如聚落何。对曰。名香挺根于海岸。如来成道于雪山。未闻笼中。比大辽廓。至若旱蛙跃流。瞽犬能视。雷云兴而猎者舍弓矢。鳞介绝而渔者坏罾梁。举其倬然。曷可殚载。弟子衢州龙邱九嵓寺僧道宾越州法华寺僧法源僧神邕本州灵隐寺僧元净栖嵓寺僧法开苏州报恩寺僧道尊。皆菩萨僧。开左溪之秘藏。常州福业寺僧守真杭州灵曜寺僧法澄灵隐寺僧法真明州天宝寺僧道源净安寺僧惠从本州开元寺僧清辨。纯得醍醐。饱左溪之道味。入室弟子本州开元寺僧行宣常州妙乐寺僧湛然。见如来性。专左溪之法门。新罗僧法融理应英纯。理应归国。化行东表。宏左溪之妙愿。菩萨戒弟子傅礼王光福等。菩萨惠芽。沾左溪之一雨。清辨禅师等荷担遗烈。见请斯文。铭曰。
磁石凑金。澄流见月。法与心起。缘随定设。众生未度。我为舟筏。将如赵代。岂望荆越。趋道云何。知之在行。殈烦恼●8B6D。归寂灭城。不住之住。无生之生。兜率天乐。徘徊下迎。潺湲左溪。东入苍海。青松白日。人亡地在。四辈尽哀。时乎不待。颂德空岭。劫尘无改。
阿弥陀石像赞 唐 · 于邵
四言诗 押侵韵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二十九
石龛之作。司马杨公福谦。室无他赢。盖损已以蒇事。凭厥底绩。资于有家。圣无不通。必与此合。况西方之乐。大会之地。鸟兽草木长皆为梵声。我心既降。彼应潜速。故喜施愿往者。率多于诸方。廷尉平于邵。闻而赞曰。
倬现睟容,苍然高岑。
上非道隔,下不尘侵。
自此中逵,发彼狂心。
往来既护,我福攸深。
右转清涧,前瞻布金。
独园对境,双树齐阴。
石泉潺潺,山木森森。
讵知奇物,未识珍禽。
西方之因,妙乐传音。
维是设像,毫光载临。
去圣何远,兹焉可寻。
舒州山谷寺觉寂塔隋故镜智禅师碑铭 唐 · 独孤及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九十 创作地点:安徽省安庆市潜山县
桉前志。禅师号僧璨。不知何许人。出见于周隋间。传教于惠可大师。抠衣于邺中。得道于司空山。谓身相非真。故示有疮疾。谓法无我所。故居不择地。以众生病为病。故至必说法度人。以一相不在内外不在其中间。故足言不以文字。其教大略以寂照妙用摄偫品。流注生灭观四维上下。不见法。不见身。不见心。乃至心离名字。身等空界。法同梦幻。亦无得无證。然后谓之解脱。禅门率是道也。上膺付嘱。下拯昏疑。大云垂阴。国土为化。谓南方教所未至。我是以有罗浮之行。其来不来也。其去无去也。既而以袈裟与法。俱付悟者。道存形谢。遗骨此山。今二百岁矣。皇帝即位后五年。岁次庚戍。及剖符是州。登禅师遗居。周览陈迹。明徵故事。其茶毗起塔之制。实天宝景戌中别驾前河南少尹赵郡李公尝经始之。碑版之文。隋内史侍郎河东薛公道衡唐相国刑部尚书赠太尉河南房公琯继论撰之。而尊道之典。易名之礼。则朝廷方以多故而未遑也。长老比邱释湛然。诵经于灵塔之下。与涧松俱老。痛先师名氏未经邦国焉。与禅众寺大律师释澄俊。同寅叶恭。亟以为请。会是岁嵩岳大比邱释惠融至自广陵。胜业寺大比邱释开悟至自庐江。俱纂我禅师后七叶之遗训。日相与叹塔之不命。号之不崇。惧像法之本根坠于地也。愿申无边众生之宏誓。以抒罔极。扬州牧御史大夫张公延赏以状闻。于是七年夏四月。上沛然降兴废继绝之诏。册谥禅师曰镜智。塔曰觉寂。以大德僧七人洒扫供养。天书锡命。晖焕崖谷。众庶踊跃。谓大乘中兴。是日。大比邱众议立石于塔东南隅。纪心法兴废之所以然。及以为初中国之有佛教。自汉孝明始也。历魏晋宋齐。施及梁武。言第一义谛者。不过布施持戒。天下惑于报应。而人未知禅。世与道交相丧。至菩提达摩大师。始示人以诸佛心要。人疑而未思。惠可大师傅而持之。人思而未修。迨禅师三叶。其风浸广。真如法味。日渐月渍。万木之根茎枝叶。悉沐化雨。然后空王之密藏。二祖之微言。始灿然行于世间。浃于人心。当时问道于禅师者。其浅者知有为法。无非妄想。深者见佛性于言下。如灯之照物。朝为凡夫。夕为圣贤。双峰大师道信其人也。其后信公以教传宏忍。忍公传惠能神秀。能公退而老曹溪。其嗣无闻焉。秀公传普寂。寂公之门徒万人。升堂者六十有三。得自在慧者一曰宏正。正公之廊庑龙象又倍焉。或化嵩洛。或之荆吴。自是心教之被于世也。与六籍侔盛。呜呼。微禅师。吾其二乘矣。后代何述焉。庸讵知禅师之下生不为诸佛。故现比邱身以救浊劫乎。亦犹尧舜既往。周公制礼。仲尼述之。游夏宏之。使高堂后苍徐孟戴庆之徒。可得而祖焉。天以圣贤所振为木铎。其揆一也。诸公以为司马子长立夫子世家。谢临川撰慧远法师碑铭。将令千载之后。知先师之全身。禅门之权舆。王命之丕显。在此山也。则扬其风。记其时。宜在法流。及尝味禅师之道也久。故不让。其铭曰。
众生佛性,莫非宿植。
知诱于外,染为妄识。
如浪斯鼓,与风动息。
淫騃贪怒,为刃为贼。
生死有涯,缘起无极。
如来悯之,为辟度门。
即妄了真,以證觉源。
启迪心印,贻我后昆。
閒生禅师,俾以教尊。
二十八劫,迭付微言。
如如禅师,膺期宏宣。
世溷法灭,独与道全。
童蒙来求,我以意传。
摄相归性,法身乃圆。
性身本空,我无说焉。
如如禅师,道既弃世。
将三十纪,妙经乃届。
皇明昭贲,亿兆膜拜。
凡今后学,入佛境界。
于取非取,谁缚谁解。
万有千岁,此法无坏。
舒州山谷寺上方禅门第三祖璨大师塔铭 唐 · 独孤及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九十二
右。淮南节度观察使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御史大夫张延赏状。得舒州刺史独孤及状。得僧湛然等状称。大师迁灭。将二百年。心法次第。天下宗仰。秀和尚寂和尚传其遗言。先朝犹特建灵塔。且加塔册谥。大师为圣贤衣钵。为法门津梁。至今分骨之地。未沾易名之礼。伏恐尊道敬教。盛典犹阙。今因肃宗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斋忌。伏乞准开元中追褒大照等禅师例。特加谥号。兼赐塔额。诸寺抽大德僧一七人。洒扫供养。冀以功德。追福圣灵。中书门下牒淮南观察使。牒奉敕。宜赐谥号镜智禅师。其塔馀依。牒至准敕故牒。大历七年四月二十二日牒。中书侍郎平章事元载。门下侍郎平章事王缙。兵部尚书平章事李使司徒兼中书令使。
题琅琊山寺道标道揖二上人东峰禅室时助成此□□筑斯地 唐 · 李幼卿
押先韵
佛寺秋山里,僧堂绝顶边。
同依妙乐土,别占净居天。
转壁千林合,归房一径穿。
豁心群壑尽,骇目半空悬。
锡杖栖云湿,绳床挂月圆。
经行蹑霞雨,跬步隔岚烟。
地胜情非系,言忘意可传。
凭虚堪喻道,封境自安禅。
每贮归休愿,多惭爱深偏。
助君成此地,一到一留连。
按:安徽人民出版社出版《琅琊山石刻选》载拓片。此诗承周勋初先生录示。
台州隋故智者大师修禅道场碑铭 中唐 · 梁肃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二十
天台山西南隅一峰曰佛陇。盖智者大师现身得道之所。前佛大教重光之地。陈朝崇之。置寺曰修禅。及隋建国清。废修禅之号。号为道场。自大师没一百九十馀载。长老大比邱然公。光照大师之遗训。以启后学门人。比邱法智。洒埽大师之□居。以护宝所门人。安定梁肃。闻上易名。铭勒大师之遗烈。以示后世云。大师讳智顗。字德安。时号智者。其先颍川陈氏。世居荆州之华容。感应缘迹。载在别传。夫治世之经非仲尼。则三王四代之训。寝而不章。出世之道非大师。则三乘四教之旨。晦而不明。昔如来乘一大因缘。菩萨以普门示现。自华严肇开。至双林高会。无小无大。同归佛界。及大雄示灭。学路派别。世既下衰。教亦陵迟。故龙树大士病之。乃用权略。制诸外道。乃诠智度。发明宗极。微言东流。我惠文禅师得之。由文字中入不二法门。以授南岳思大师。当时教尚密。不能广被。而空有诸宗。扇惑方夏。及大师受之。于是开止观法门。其教大略即身心而指定慧。即言说而诠解脱。演善权以鹿菀为初。明一实用法花为宗。合十如十界之妙。趣三观三智之极。自发心至于上圣。行位昭明。无相夺伦。然后诞敷契经。而会同之。涣然冰释。心路不惑。窥其教者。藏焉修焉。盖无入而不自得焉。大师之设教也如此。若夫弛张体用。开阖语默。高步海内。为两朝宗师。大明在天。光被四表。大云注雨。旁施万物。繇是言佛法者。以天台为司南。殊涂异论。往往退息。缘离化灭。涅槃兹山。是岁隋开皇十七年也。夫名者实之宾。教者道之门。大师溷其宾。辟其门。自言地位。示有證入。故感而应之。应之之事。可得而知也。若安住法界。现为比邱。等觉欤。妙觉欤。不可得而知也。当是时也。得大师之门者千数。得深心者三十有二人。纂其言行于后世者。曰章安大师讳灌顶。灌顶传缙云威禅师。禅师传东阳。东阳与缙云同号。时谓小威。小威传左溪朗禅师。自缙云至左溪。以元珠相付。向晦宴息而已。左溪门人之上首今湛然大师。道高识远。超悟辩达。凡祖师所施之教。形于章句者。必引而伸之。后来资之以崇德辩惑者。不可悉数。盖尝谓肃曰。是山之佛陇。亦邹鲁之洙泗。妙法之耿光。先师之遗尘。爰集于兹。自上元宝历之世。邦寇扰攘。缁锡骇散。而比邱法智。实营守塔庙。庄严佛土。回向之徒。有所依归。繄斯人是赖。汝吾徒也。盍纪于文言。刻诸金石。俾千载之下。知吾道之所以然。小子稽首受命。故大师之本迹。教门之继明。后裔之住持。皆见乎辞。其文曰。
诸佛出世,惟一大事。
天台教源,与佛同意。
赫赫大师,开示奥秘。
载宏要道,安住圆位。
白日丽天,天下文明。
大师出现,国土化城。
无生而生,生化两冥。
薪尽火灭,山空道行。
五世之后,閒生上德。
微言在兹,德音允塞。
明明我后,易名净域。
此山有坏,此教不极。
天台法门议 中唐 · 梁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十七
论曰。修释氏之训者。务三而已。曰戒定慧。斯道也。始于发心。成于妙觉。经纬于三乘。导达于万行。而能事备焉。昔法王出世。由一道清净。用一音演说。机感不同。所闻益异。故五时五味半满权实偏圆小大之义。播于诸部。粲然殊流。要其所归。无越一实。故经曰。虽说种种道。其实为佛乘。又曰。开方便门。示真实相。喻之以众流入海。标之以不二法门。自他两得。同诣秘密。此教之所由作也。洎鹤林灭而法网散。神足隐而宗途异。各权所据。矛盾更作。其中或三昧示生。四依出现。应机不等。持论亦别。故摄论地持成实惟识之类。分路并作。非有非空之谈。莫能一贯。既而去圣滋远。其风益扇。说法者桎梏于文字。莫知自解。习禅者虚无其性相。不可牵复。是此者非彼。未得者谓證。慧解之道。流以忘返。身口之事。荡而无章。于是法门之大统。或几乎息矣。既而教不终否。至人利见。慧闻慧思。或跃相继。法雷之振未普。故木铎重授于天台大师。大师像身子善现之超悟。备帝尧大舜之体相。赞龙树之遗论。从南岳之妙解。然后用三种止观。成一事因缘。括万法于一心。开十乘于八教。戒定慧之说。空假中之观。坦然明白。可举而行。是故教无遗法。法无弃人。人无废心。心无择行。行有所證。證有其宗。大师教门。所以为盛。故其在世也。光昭天下。为帝王师范。其去世也。往来上界。为慈氏辅佐。卷舒于普门。示现降德。为如来所使。阶位境智。盖无得而称焉。于戏。应迹虽往。微言不坠。习之者犹足以抗折百家。昭示三藏。又况闻而能思。思而能修。修而能进。进而不已者欤。斯人也。虽曰未證。吾必谓之近矣。今之人正信者鲜。启禅关者或以无佛无法何罪何善之化化之。中人以下。驰骋爱欲之徒。出入衣冠之类。以为斯言至矣。且不逆耳。私欲不废。故从其门者。若飞蛾之赴明烛。破块之落空谷。殊不知坐致焦烂。而莫能自出。虽欲益之。而实损之。与夫众魔外道。为害一揆。由是观之。此宗之大训。此教之旁济。其于天下。为不侔矣。自智者传法。五世至今。天台湛然大师中兴其道。为予言之如此。故录之以系于篇。
常州建安寺止观院记 中唐 · 梁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十九
沙门释法禺。启精舍于建安寺西北隅。与比邱众劝请天台湛然大师转法轮于其閒。尊天台之道。以导后学。故署其堂曰止观。初南岳祖师受于惠文禅师。以授智者大师。于是乎有止观法门。大旨止谓之定。观谓之慧。演是二德。摄持万行。自凡夫妄想。讫诸佛智地。以经微言。括其源流。正其所归。圆解然后能圆修。圆修然后能圆證。此其略也。自智者五叶传至今。大师当像法之中。诞敷其教。使在家之徒。拨邪反正。如大云降雨。无草木不润。升其堂者甚众。其后进入室。不十数人。法禺与居一焉。予以为法门有三观。遂徵之此堂。盖非缘不成。空也。有之以为利。假也。不广不狭不奢不陋。中也。又以净名之喻宫室。谓于虚空然后不能成。随其心净。则一切境净。作一物而观者获数善焉。又况我大师居之。为斯人之庇乎。小子忝游师门。故不敢不志。时大历九年冬十一月日记。
新宫铭 唐 · 山元卿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二十八
良常西麓,源泽东泄。
新宫宏宏,崇轩䡾䡾。
雕珉盘础,镂檀竦楶。
碧瓦鳞差,瑶阶肪截。
阁凝瑞雾,楼横祥霓。
驺虞巡徼,昌明捧闑。
珠树规连,玉泉矩泄。
灵飙遐集,圣日俯晰。
太上游储,无极便阙。
百神守护,诸真班列。
仙翁鹄立,道师冰洁。
玉成浆馔,琼为糜屑。
桂旂不动,兰幄互设。
妙乐竞奏,流铃间发。
天籁虚徐,风箫冷彻。
凤歌谐律,鹤舞会节。
三变元云九成绛雪,易迁徒语。
童初讵说,为毁乾坤。
自有日月,清宁二百三十一年四月十二日建。
兴福寺内道场供奉大德大义禅师碑铭 中唐 · 韦处厚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十五
应身无数。天竺降其一。禅祖有六。圣唐得其三。在高祖时。有道信叶昌运。在太宗时。有宏忍示元珠。在高宗时。有惠能筌月指。自此脉散丝分。或遁秦。或居洛。或之吴。或在楚。秦者曰秀。以方便显。普寂其允也。洛者曰会。得总持之印。独曜莹珠。习徒迷真。橘枳变体。竟成檀经传宗。优劣详矣。吴者曰融。以牛头闻。径山其裔也。楚者曰道一。以大乘摄。大师其党也。三祖之德之(疑)也。则无一心可摄。无一境可遣。不摄不遣。冥于大顺之言也。则称器投物。量机应命。皆持权以明实。用实而照权。自时厥后。迷方滞迹。是非迭兴。物我不泯。正南而邪北。有北而空南。而不知南之心生。自同北矣。北之见灭。乃亢南矣。大师振法之铎。操化之衡。非中非徼。非妄非觉。无居可以留神。无入而不自是。乘大智而独逝。游法区而无涯。大师东海徐氏。衢州须江人也。母氏方娠。必绝荤而后食。合宿既诞。必择乳而后饮。幼而出世。奇表秀物。童而落发。异骨见顶。依本郡潜灵寺僧惠绩。二十受具戒。若律若禅。无不通贯。后谒道一于江西。时趋者川奔。学者市聚。一扣秘赜。廓然悬解。乃以拯物为心。博施为任。契心于洪州。应缘于上京。孝文皇帝既清大难。斋心无为。建中尉以总武旅。名功德以统缁黄。大师来之夕也。右神策护军霍公见梦焉。翌日访之于慈恩寺。且与寐合。遂表闻为内道场供奉大德。顺宗皇帝之在储闱。问安之馀。栖神道域。尝问尸刹禅师。经言大地普众生。见性成佛道。答曰。佛犹如水中月。可见不可取。后因问大师。曰。佛性非见。必见水中月。何不攫取。顺宗然之。复问何者是佛性。答曰。不离殿下所问。默契元关。一言遂合。后入内神龙寺法会偫僧。有湛然法师者。登座云。佛道遐险。经劫无量。南鄙之人。欺绐后学。大师曰。彼自迷性。盲者可咎白日耶。顺宗顾谓诸王曰。彼不谕至道。其俦叱下。数旬而卒。后德宗降诞日。于麟德殿大延论议。龙梵冥护。人天倾听。时有问者曰。心有也。旷劫而滞凡夫。心无也。刹那而登妙觉。何也。大师曰。此乃梁武帝云然。心有者。是滞于有。既有矣。安可解脱。无也。何人而登妙觉。大师之旨。盖以为偫生十号。等为有。已迷者终不复悟。等为无。已悟者终不复迷。时会中有赞道云云无以比。大师曰。行止偃息。毕竟以何为道。对曰。知者是道。大师云。经云不可以不识识。不可以不知知。安得知者乎。复曰。无分别是道。大师曰。经云善能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安得无分别者乎。复曰。四禅八定是道。大师曰。佛身无为不堕诸众。安在四禅八定者乎。问者辞穷。众皆愕眙。大师之旨。盖以一切法是。一切法非。于无性无象而有得有丧。一切亦非。于有形有纪而无取无舍。一切亦非。夫然。岂可以一方定趣决为道耶。故大师以不定之辨。遣必定之执。袪一定之说。趣无方之道。自是两宫崇重。道俗宗仰。累锡缣缯。不可毕纪。奔问禅扃。日闻秘偈。一味之雨。虽无二沷。众殊之器。皆有所拘。以是及门者至多。入奥者盖寡。大历中。游上饶郡西百里所。山名鹅湖。三峰秀揭。摩霄荫江。鸡犬四绝。植锡宴坐三日。有猎者弃弓矢。奔告邑落。或披苫盖。或窟岩石。未逾旬而来者襁属。其格物也如此。既而涉夏。学者如麻。朝粥既罄。咸请白大师。师曰无忧。及旦有负米而施者。其前知也如此。先是偫虎暴噬。大师遇之于路。以杖扣其首曰。当息害心。自是虎远遁。其仁感也如此。贞元初。礼部侍郎刘太真出典是郡。通津修梁。为水所败。以大师为众向伏。虔请下山。成于不日。其应物也如此。永贞初。顺宗不康。大师遂归本郡。京师祖道者。自皇都及灞上。车盖溢路。所至皆嚚傲耻革。刑狱用省。故郡守藩岳。无不请益。以为有助于政术。元和十三年正月甲子。告门人曰。我七日为最后供。是日清昼澄霁。当峰有云沓起。俄而覆于禅室。众鸟鸣号。哀声如人。时左右进药。侍者曰。此宜在晨旦。大师曰。汝果知有晨旦乎。其夜恬然顺化。报龄七十有三。僧腊五十有四。门弟子无数。或巡名山百郡。今亲侍左右者。则广济翛然献中普修灵●9970宏昭。并徒众等。奉其全身。建塔于其地。夫无生之应物。动而皆寂。顺缘而无生。静而无穷。故其来则入皇宫。登宝座而瘖异论。其往则□下国。感殊类而膻法存。委和也。吾何恃存。委蜕也。吾何恒亡。门人宏钻仰之志。存示现之辙。佥议琢石。传之无穷。铭曰。
峻顶方颡。莲目秀眉。望焉温温。即焉熙熙。示为法器。载为德仪。我与五蕴。不即不离。铿然华钟。击之不穷。无迹无眹。如指挥空。了性非言。舍言何从。无患言说。如响随风。溺权远实。滞实异权。权实合融。正智乃圆。独觉利器。无漏后根。奚思爰度。莫究其源。清静久虚。包囊无裔。无起无灭。无缚无解。迷者炎宅。悟者凉界。是中不二。乃造实际。资是至因。登平极报。具三十二。成八十好。御一乘车。摧五魔道。以色观我。是谓邪倒。花房百亿。一土一佛。澄波千川。一水一月。月体其二。波影千别。吾师于斯。善行无辙。
新安殷明府家乐方响 唐 · 方干
七言绝句 押庚韵
葛溪铁片梨园调,耳底丁东十六声。
彭泽主人怜妙乐,玉杯春暖许同倾。
犀浦刘殷费顺黄箓斋词 唐末至五代 · 杜光庭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三十五
伏以清净之宗。托重元而设教。生成之本。资妙用以宣功。家国禀之而允昌。古今运之而不竭。粤惟道化。首出帝先。今属睿圣御天。元台分阃。敷宏道德。字育蒸黎。法伊尧妫舜之仁。遵后稷皋陶之德。万方有泰。四境无虞。共感殊恩。何阶上答。是用率勉寮属。考按经科。严饬坛场。备申斋洁。精香灯而达恳。奉信币以表诚。注念九清。驰心三境。伏冀元光下烛。至圣冥通。俯鉴偫情。滂流巨泽。上扶帝业。光赞圣猷。比三辰以并明。媲两仪而等固。鲲池凤穴之野。声教遐传。桑津蒙谷之乡。车书混一。保宁藩部。匡祐元戎。天禄永增。寿涯弥广。臣九冥元祖。超苦趣于幽关。五族周亲。享善缘于道域。封隅之内。三农有积于仓箱。政化之中。偫瑞。日编于册。干戈静息。疵疠无侵。其有滞骨飘魂。久悲风露。伤坟败庙。常苦凋荒。乘此胜因。咸臻妙乐。龙神安镇。士庶昭苏。蠢动有生。同升福界。
净光大师塔铭 北宋 · 释澄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二
师讳羲寂,字常照,俗胡氏,永嘉人也。削染于本郡开元寺。年十九受具,业律于会稽,寻依国清习天台教。昔智者师迄湛然师,灯灯相续,遍布寰宇。自唐武宗焚毁,微言暂污,传持中废。而能苦心研味,在处宣通,制科考文,诲人无倦。居山四十五载,禀学二百馀人。邓王钱氏有国之日,钦其道德,赐紫衣师号,树宇以安之,赍腊供以延之。今天下郡府匡化绍隆,多其弟子。师与人授菩萨戒,约数十万,其德行事状备载僧史。雍熙四年丁亥十一月四日,迁化于丈室,春秋六十九,僧腊五十。明年改元端拱,岁次戊子,季夏十六日,建塔亭,葬于国清寺东南隅。善来弟子二十馀人,长曰令馀、令继,箕裘者曰皎如,实克负荷,事之以礼,葬之以礼。夫如是,又何憾焉?愚忝传后焰,备熟前踪,乃为铭曰:
智者圆宗,然师后躅。代产奇士,温其如玉。兴教劬劳,诲人委曲。法海扬帆,昏衢秉烛。锡振何处?塔局深谷。法子法孙,灯灯相续。
按:《螺溪振祖集》,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本。又见《续藏经》第二编第五套第五册。
法智遗编观心二百问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宁波市
景德四年六月十五日,四明沙门比丘知礼,谨用为法之心,问义于浙阳讲主昭上人左右。五月二十六日,本州国宁寺传到上人《答十义书》一轴云云。答释未善读文,纵事改张,终当乖理。始末全书于妄语,披寻备见于谄心。毁人且容,坏法宁忍?欲敷后难,恐混前文,故且于十科立二百问。盖恐上人仍前隐覆,不陈已堕之愆;更肆奸谀,重改难酬之问,故先标问目,后布难词。必冀上人依数标章,览文为答,毋使一条漏失。欲令正理分明,希不延时,庶塞颙望。
问:《辨讹》云:「观有二种:一曰理观,二曰事观」。今文不须附事而观,盖十法纯谈理观故。且二种观法各能观境显理,既不附事相而观,乃是直于阴入观理。此则正是约行理观,今那云是事法理观耶?
问:夫名事法为理观者,须托事附法入阴心,用观显理,方名理观。今文既不附事托阴而观于理,何显而名理观耶?
问:附事显理乃是一种观法,何得标列云「观有二种:一曰理观,二曰事观」?岂以所附事自为一事,所显理更立为一理观耶?
问:约教明三法对观心,三法但名为事。今文既非约观三法,那名为所显三谛耶?
问:《辨讹》云:「今文理观,事事全成于法界,心心成显于金光」。既不附事相、法相,则是直体阴入。事事成不思议境,则十乘心心显于金光。既尔,得不是约行理观耶?
问:十法若非约行理观,那得便是普贤端坐念实相耶?
问:《答疑书》既云「普贤观法證前圆谈理观示可修义」,何故《释难书》转云「念念相续」,及念实相令依《止观》修證耶?
问:若非约行理观,焉得念念相续,焉得入理證果耶?
问:《答疑书》云:「此《玄》直显心性,义同理观」。若少带事法,且非直显心性。唯约行理观直观阴心显性,此《玄》既直观心显性,那非行约理观耶?
问:今文既是约行理观,那无拣阴及十乘耶?
问:本立十法是约行理观,故废后附法观心。约行观既不成,后文观心如何废耶?
问:此《玄》十种三法,乃是正谈果法,何得是直显心性耶?
问:所引五章但称涅槃只是佛性,乃是正谈果法,该于因人佛性。岂是直显众生佛性耶?
问:如云游心法界如虚空,则知诸佛之境界,乃是直显心性,该得佛法,岂名直显佛法耶?
问:《诘难书》特问「此《玄》正谈佛法,那名直显心性」,因何不答?何得二三处改云「予不许直显法性」耶?
问:今既牵率而答,何得言心性处不言直显,言直显处不言心性?岂非四字全书恐义乖返耶?
问:《答疑书》云「此《玄》文直显心性」,今何改云「学者备览《妙玄》,已知心性遍生遍佛,故观此果法,知是心性」。此岂非《妙玄》自显心性,此《玄》不显心性?何得云此直显心性耶?
问:予云「良师取意讲授,义合诸文」,仁尚不伏。仁立学者先解《妙玄》,方寻此部,出何文耶?
问:既此《玄》直显心性,故十法皆以理融。《妙玄》不直显心性,故十法不以理融。学者解彼心性,尚能融于他部,何不自融当部,而更观心融之耶?
问:此《玄》十法文显标云「为未有智眼,约信解分别」,那云纯被《妙玄》深达心性人耶?
问:只为此《玄》附于如来所游十法,广示心观,故至经文不论观解。何得据彼废此观心耶?
问:此《玄》大师被在日当机,故须即示修法。《涅槃玄》是灭后私制,既非当众策观,故且缺如,以托讲者仿诸部授人,那云学者自知耶?
问:《妙经》文疏虽叙偏小,本被习圆之人,故附文作观,多分在圆,令一一文不违所习。据何文證知是久习止观之人?岂大师讲《妙经》时,预为玉泉寺修止观人示观心耶?
问:所据观心销开等,欲成观心销文是要。且开等具于四释最后,旁用观心销之。观销若要,何不居初?又何文云「观心销是要」耶?
问:大师说《玄疏》时,尚未说圆顿止观,何得纯为久习圆顿止观人示事法观耶?
问:《妙玄》观心,令即闻即修,不待观境。那云指示行人,须依止观中修耶?
问:若废此文观心,何以称久修者本习耶?
问:本习既是拣境修观,今文亦拣,恰称本习。岂以太称而以为非耶?
问:若废此文观心,将何以指示令于止观中修耶?
问:止观既拣境修观,今文预拣示之,有何乖违耶?
问:《发挥》本据十法有六即义,故不观心。《妙玄》十法,一一细示六即,何故却云「彼文须有观心,观于十法」耶?
问:此《玄》十法以一法性贯之,故不须观心。《妙玄》十法岂不以一理贯之,何故须有观心耶?
问:仁以此三法欲类《净名疏》法无众生,具观心义。彼约研心修观辨三法,此谈果證三法,那具观心义耶?
问:仁立十法只是三谛异名,故具观心义。既类法无众生,彼约所观所显、能观能显、能破所破、助道正道,自行利物论三法,此既一向是所显谛理,安显彼文具观心义耶?
问:又云「此三法具修性义,故具观心义」。释毗耶离城,具论修性三德,何故更示观心耶?
问:此十法从三德至三道,而辨《妙玄》十法,从众生心性三道辨至极果,一一皆具六即,何故却须用观心观之,此文何故不用观之耶?
问:摄事入阴,用观显理,方名摄事成理。故《妙玄》五义正观心文俱明观阴。仁何但云「摄事归理」,不云「入阴观理」耶?
问:今十法文既不摄入阴心,又无观法显理,那名事法理观耶?
问:《辨讹》显立十法,纯是理观,修證之法同普贤观,何故改云「只有理观义」耶?
问:常坐虽观三道事境,既非起心末事,又非借事立观,乃是直显心性,那名事观耶?
问:观于一念及三道,皆是直附事境观,只是一种理观,那名事、理二观耶?
问:常行观相好是立事境,三观依之显理,方成一种观法,那名事、理二观耶?
问:随自意推于末事四运叵得,只是一种事观,那名事、理二观耶?
问:今约四三昧论事、理二观。《辨讹》既云不须附事而观,即是不附三道相好、幡坛白象起心等事,乃是一念法界观空之理观。既尔,十法那无一念等十乘耶?
问:《辨讹》既立十法纯谈理观,遂问何无理观拣阴十乘。仁既不立纯是事观,那责不问事观拣境并十乘耶?
问:大意与正修,事仪与理观,互有广略,举四行必带正修观法。予将常坐为难,已摄正修,何得枉云常坐唯在大意耶?
问:予云「若依五略修行證果,能利他者,一是闻师取意教授,二是宜略即能修證」,那得枉云五略自具十乘耶?
问:若诸经与《妙经》观体全同,何故妙乐云「此示观解异于他经」,他经岂无圆观耶?
问:前时圆教欲修观人,既未闻开于声闻,那能自用开显之理为观体耶?
问:若二经圆理是同,《妙玄》十法那无理融耶?
问:《妙玄》一心成观,那类《方等忏仪》未成之观耶?
问:若执王数相扶,观王必观数,何故约识心修观后,更历四阴观耶?观时既然,悟时那不然耶?
问:王城、耆山、房宿,万二千数皆观阴入,那云事法观不立阴入为阴境耶?
问:既云「又诸观境不出五阴,今此山等约阴便故」,山等约阴既便,故立阴名,则显诸境虽无阴名,而体皆是阴,故云不出五阴。那据此句判诸观境非阴耶?
问:所云以诸文中直云境智者,盖以诸文既对阴不便,故辍阴名,而但以一念心及因缘生心等为境,以三观为智,即是直云境智也。若不尔者,有何观解,但立「境智」两字耶?
问:诸文观一念心及因缘生心,若非阴心,谓是何物?如仁之意,岂不谓是清净真如耶?
问:《大意》妙境云观心性,诸文事法多观心性,止观既是阴识之性,诸文那不是耶?
问:山城观中,妙乐令于此辨方便正修。讲人还须于此辨否?若不辨者,则违尊教。若具辨之,学者还可修否?
问:妙乐于山城观中,令于此拣境及心。若非拣阴,为拣何境?若不拣思议,取不思议,为拣何心耶?
问:阿难观中,妙乐令具述观相。若不述拣境十乘,何名具述?岂独此中具述,验知凡指止观,皆令具述,那违教耶?
问:婆多观中,妙乐令广引《般舟三昧》。仁于讲时还曾引否?
问:山城之外,只合直云境智。今文既立阴境以验是讹者,山城之外,房宿亦立阴境,不异山城。万二千人立十二入为境,岂亦后人添耶?
问:诸文观一念心与此弃三观一何异?纵诸数相扶,岂不的以心王为主耶?
问:今文因云弃三观一,验是讹者,据何教云附法观心不得拣阴耶?
问:十二入各具千如,则已结成妙境。诸文但云阴等,未结妙境,乃于此境示乎三观,三观若立,境自成妙,故云但寄能观观耳。今文弃三观一方当示阴,未结妙境,故于此境示乎三观,显金光明,岂非寄能观耶?那将示阴便为妙境?那云不是寄能观观耶?
问:《义例》二种观法虽不云阴,而云入一念心。心之与阴,虽能造能覆少殊其体,岂异托事?则山城观阴既令拣境,那执二种不立阴耶?
问:《答疑书》云,「此《玄》文十境不足,既无修发九境,验知只有阴境」。既是十境中辨须是拣阴之境,且今十法何文是拣阴境耶?
问:《妙玄》「心如幻焰」等,既在观心科中,须作境观而说。故《释签》云:「今销一一文俱入观门,仍须细释,令成妙观」。何得谤云是通途法相耶?
问:《指要》本立先解诸法皆妙,然欲立行,须论起观之处,乃立不变随缘阴识为境,观之显理,仁曾破之。今那枉予解,则唯妄观方了真耶?
问:予据《金錍》、《大意》立不变随缘名心为所观境,岂是独头之妄,那斥同外道耶?
问:予据《止观》、《念处》、《忏仪》,立阴识妄心一念无明为境。此诸教文既单就妄立,未云即真,岂是外道说耶?
问:所观之心,是无明染缘所成。佛界心是十乘净缘所成。诘《难书》定所观心,那责不说净缘佛界心耶?
问:《金錍》立不变随缘名心本示妄染,色心有果佛性。若是随净缘佛界心者,岂是佛界色心有佛性耶?
问:《辅行》引心造如来,本證妄染阴识能造一切,因何拗作非染非净心耶?
问:若云妄心即真故,立非染非净心者,岂大师不知即真,那但云阴识?应不及仁之所说耶?
问:《大意》本示《止观》阴识是随缘心,《辅行》乃指随缘所成阴识能造如来,那作四句分之,云《大意》是随缘染净心,《止观》是非染净心耶?
问:若转计云妄心即理故,云非染非净者,何独《止观》论即,《大意》不即耶?若皆即者,何故约句定分之耶?
问:若约染净两缘所成十界心,论所观境者,十境之中,那无佛心耶?
问:《示珠》云一念常灵寂体,一念真知等,显是以真性释一念耶?
问:《示珠》若知一念是妄,何不仰顺《妙玄》、《释签》,以迷因法释心,那云心非因果,约理能造事以释心是因耶?
问:《大意》虽将阴境在修观文中拣繁取要,与大部不殊,岂见文在一处,便不分阴境、理境,所破、所显耶?
问:《大意》云,异故分于染、净缘,缘体本空空不空。此论所显,能破三谛三观。那得引此而难所破心境耶?
问:仁既自云浊成本有之语,此示本迷。今了迷心当体即理,染、净不二等。且所观阴心为约本迷说?为约今了说二义?若混,则将贼不分,那名观法耶?
问:虽云三无差别,乃是阴心摄他生佛,岂可摄佛便令能摄之心属果耶?若便属果,何故《释签》云「生佛在心,亦定属因」耶?
问:仁立钻火之喻,意执于火唯是所钻所出,而不知出已烧木,复是能烧。观阴显理,本欲灭阴,理显阴灭,理非能灭耶?
问:《辅行》既用器械权谋,及以将身喻止观,及以谛理,此三俱运,方破三贼。因何身力独非能破耶?
问:仁执了阴是理所以观之,不知此是妙解。若欲立行,须且立阴,观阴显理,岂云观理显理,钻火出火耶?
问:《辨讹》云三千是妄法,今云是所显之理,因谁解耶?
问:初弃于阴,明具三千,后依妙境,起誓安心等,岂非妙境对阴为能,对九为所耶?
问:仁执心具三千,色无三千。且心与色皆是真如随缘而造,岂一片具德真如造心,一片不具德真如造色。不尔,何故心具色无耶?
问:若色不具三千,何故《妙经疏》十二入各具千如耶?
问:若执入义带心,妙乐那云「界亦各具」耶?
问:既许有情体遍无情,体既遍已,具那不遍?岂有一分不具德体遍于无情?不尔,那执色无三千耶?
问:《金錍》本立无情有佛性,岂独有不具三千之性?若尔,不名有果人之性也,莫违宗否?
问:能造之心既由全理而起,故能具三千。色是全理之心而起,那不具三千?能生树根既具四微,所生枝条岂不具四微耶?
问:他约能造论于唯识,故无唯色之义。今既约具论于唯识,故有唯色之义。既许唯色,那无三千耶?
问:岂以色不造心等,故便不得云色具三千,便不名法界中道,及不名唯色耶?岂以波结为冰,暂不流动,便谓不具波性耶?
问:心具于色,色是妙色。既是妙色,那无三千耶?
问:观阴为妙境,摄彼无情,同为佛乘,盖显法法皆具三千。若无情不具,那为佛乘耶?
问:《四念处》内、外二观之后结归心者,盖舍旁从正,舍难从易。外观破于内著,岂全不观外耶?
问:荆溪云四教中圆,奚尝不云三处具法?邪师执此立顿顿观,却抑四教中圆,唯论心具,二处不具。仁立心具三千,色无三千,是不及彼师所见,以彼元知随观即具,但不合立为顿顿耳。仁全不知此义,望彼邪师,千里万里,更何分疏耶?
问:予据破于著内著外之文,遂立恐心外向,复遵唯识唯色之教,乃云心具色具。何得以「樏隔」见诬,「独头」为谤耶?
问:内心遍摄观成,更论历外者,犹居因位故也。虽约理融,宁无事境,唯遍游历而任运见理。既云任运,那以巡检覆察释于历耶?
问:《内外不二门》标列牒释二种境观,文义显然。何得但对《义例》净心外历、及《止观》例馀阴入国土、《方等》历幡坛等耶?
问:若色心门明内观毕,何故次门方摽列二境,逐一牒释耶?
问:若先了等文为结前生后者,既云先了外色心一念无念,则结前已泯合毕,因何内体三千即空假中,生后之文又对泯合?是何道理?
问:《示珠》以外观豁同真净是六根净位,则成结前外观。至六根已,方乃生后,令修内观。岂名字全无内观耶?
问:《内外门》立二境观,乃加功研习之义,那对任运泯合之文耶?
问:色心门无修观相,那对内心正观?内外门二种观境分明,因何却对傍历外观耶?
问:仁执色心门明内观对实相观,内外门明外观对唯识观。且《义例》实相、唯识二观既且约内心修之,则二观俱在色心门,岂非内外门全不明观法耶?
问:《四念处》令著外者修唯识观,著内者修唯色观,岂得特违教文,将唯识为外观耶?
问:仁今议论特扶先师之义,《示珠》既判色心门未论观法,内外门方对境明观,今何违彼,自立色心门明内心正观,内外门但示外境旁历之观耶?
问:《示珠》判外观豁同真净名六根观成位,则外已泯合。仁何违彼,自立次文内观方是泯合耶?
问:《示珠》自于外境明观成相,于义无亏。仁何乖义苦破师耶?
问:若《示珠》释不二门有乖《发挥》,废观心自败,何故拌入地狱,强诤非义耶?
问:心佛众生既是事用,故分高下广狭,初心修观遂有难易去取。若三种三千本来融摄,因何内观但观己之三千,未摄生佛三千,外观但观彼之三千,未与己心三千泯合,至第二再观内境,方得彼此泯合?此之邪曲之见,还与一家观法合否?
问:若心佛众生事相既别,三处理性又殊,则人人各住,法法不融。约何义说三无差别?「独头」、「樏隔」推与谁耶?
问:《大意》约三无差别染净明其假观,此假空中明三谛观。仁何违彼,内观不观生佛三千?违文违义,何可言耶?
问:事境暂隔,故《扶宗》云「初观内心,未涉外境」。仁何破云「理境本融,生佛同趣」?内观如何作意去取耶?
问:今执内观未观生佛三千,何故《辨讹》更令内观托彼色心依正?岂非其时全不识内、外二境耶?
问:仁于前书数将止观例馀界入国土及《方等》幡坛,以为外观。岂此外境非己依正?尚违自语,宁会圆宗耶?
问:《义例》本论色心不二之观,先观内心,约心融色,明不二观,次历色等,任运各融。本既不论三法之观,何以初观己心,次历生佛?岂非不解看读耶?
问:仁于前书坚执内外二观并修,方名事理不二。今那改云内心理观自说事理不二?岂非窃予之义为己见耶?
问:实相、唯识,用观虽殊,妙解无别。那云观唯识者,未能即了一切唯心,但随自意四运推检?若尔,与通教观心何异耶?
问:《辨讹》既将拣境中。心造诸法便为妙境中一念三千,又以托外依正色心便为内观之境,还是不分事理二造、内外二境耶?
问:既遭《问疑书》难,便改转云「所造诸法者,理具名造,实非事造」,又云「所言三千者,即是所具三千名造,实非外境事造」。此是欺心转计否?
问:《辨讹》难于恐心外向之义,云何不恐心外向,但云「托彼心即空即中」?彼心既是生佛之心,岂托彼心便非外向耶?此时还知二境否?
问:《辨讹》云「色心之境俱观」,此时还知拣境之意耶?
问:仁今转云「观理摄事」者,乃是甘伏。予云,但观理具自然摄于事造,不可遍将事造诸法为观所托境。前那频难未涉二修事造耶?
问:仁今复云「遍揽诸法,专观能造之心」,意以「遍揽」之言,欲成色心之境俱观之义。且遍揽诸法乃是妙解,总摄诸法归心。若论修观,须的拣阴境而观。用观「遍揽」,岂免「俱观」之失耶?
问:《义例》先了万法唯心,方可观心。仁前定云「先了属解,观心是行」。今之「遍揽」,那非解耶?
问:仁今复云「若了一心,即见诸法」,意成色心内外俱为观境。既云「若了一心」,显是初唯观心,未涉他境。「即见诸法」者,乃是了悟一心,具摄诸法。岂是所托事境耶?
问:若观内心理具,摄一切法,便为色心之境俱观,内外之法皆托者,或修内观不入,更将何法为境观之显理耶?
问:若言观内心理具,虽摄外境事造,不妨修外观时,的就外境事造,观之显理。若尔者,正合予之所立,非初作观便观依正诸法及未涉二修事相。何频妄破耶?
问:若不暂分内外二境,但以理摄,便云俱观者,或用正观历众缘时,何异未历时耶?
问:仁立外观只是观色归心,仁立内观亦是揽外归内,二观如何分耶?
问:《义例》本为邪解之师错谓《止观》释名已下皆是渐圆,乃将十二部经观心之文,立顿顿观修道即得。既谓九章带渐,终不取彼方便正修、十境十乘度入事法观中修习。此师又云频将二顿问人,人无答者,终不肯咨禀良师口诀,只据见文一句为顿顿观修道即得,遂斥之为坏驴车也。若禀师氏,取彼止观方便、十境十乘细释,成乎妙观,岂是驴车?馀文或有此斥,皆潜防此计,乃言《止观》一部为妙行者,皆为防于不取大部销通,便以一句为足者也。那例破事法观心不得修习?傥得知识决通,岂亦成坏驴车耶?
问:仁执《金錍》「须善一家宗途,方可委究行门始末」之语,谓须读《止观》者,且妙境最邃,尚于言下开通,傥再请馀乘,岂闻说不解,而执须读《止观》部帙耶?
问:《忏仪》既云「不入三昧但诵持」,故南岳云「散心诵《法华》,不入禅三昧,亦见普贤身」。那云于诵持时修十乘耶?请细看广难,一一答之。
问:荆溪自云「面授口诀非后代所堪」,今悬叙私记,决事法观道,有何失耶?
问:《妙玄》观心一释令即闻即修,何得以声闻悟入稍难,而便不许委销事法,劝人修观耶?
问:大师说禅门六妙门、《小止观》,既各有人修,说诸文事法观门,何独无人修耶?
问:大师在日,闻事法观既能修行,灭后闻之,岂不能即修耶?
问:若据陈都机缘减少,岂独今日无机,抑亦玉泉虚唱传法,本令诱物,而却约时退人,还善为师否?
问:《辅行》云「若依五略修行證果,能利他者,自是一途」。此指不须广闻为自是一途,何得类同顽境踏心之一途耶?
问:若执方便纯解无行者,或习方便时欲盖数起,还须用圆观呵弃否?或因兹悟理,还入位否?况云初心即可修习,仍结六即耶?
问:夫论法门,须求其意,不可以名相多少为论。《释名》等四章三观名相虽多,意谓生于止观之解;释法无众生名相虽少,智成中道生空之观。得意之师依章善消,岂不成乎解行耶?
问:仁用违文背义各十段文难予不寻《止观》,即修附法。若得良师取意决通,何须寻读《止观》。既蒙劝进,可不即修?此义既成,更问何耶?
问:始从《发挥》至《答疑书》,皆以谈于妙性真理便为观心,因何改云「观六识妄心,成三谛真心」?此义因谁解耶?
问:始从《扶宗》观于一念识心及诸义状,皆立因心为境,那枉抑予不许观于妄心?仁于何时说观妄心予不许耶?
问:《示珠》既云心非因果,还是偏指清净真如否?
问:若转计云色由心造,但示心即妙理者,自己报色且由心造,生佛各有能造之心,何不皆即妙理?何故定作因果事释耶?
问:予立三法各具二造,何文谓生佛约色论造?岂非三各二造?《示珠》全无此义,仁欲翻为己见说之,遂先加誙色造之失,作偷义之计,便自约心,各论二造。此之贼心,仁当自省,谓无报耶?
问:《示珠》何文曾言生佛约心论能造耶?
问:三法各论二造,互具互摄,方名无差。《示珠》于六义中,心之事造尚不全,以约心论能造,故馀之五义,本非拟议,还甘伏否?
问:《示珠》设问,本定经中三无差语为就三人论,为约一人说。答中约心迷悟论生佛毕,即明判云「示本末因果不二,故云三无差别」。岂非定判经中三法在于一人?那得抵讳翻转作了己知他救之耶?
问:既不约因心论乎二造,则不善了己;若例他亦以真心造事,则不善知他。如此了知,有何益耶?
问:《妙玄》三法皆判属事,《示珠》何故作一理二事判耶?
问:止观二境观法,全在名字中示。因何《答疑书》五番言修二观,皆在观行五品位中,偶一回云五品初心便自归观行?那于今来改转,将五品初心却为名字?既朗自结归观行,如何翻改为名字耶?
问:止观八种观成,显云初品。因何《答疑书》五番言观成皆在相似?况五番说五品方修二观,却言初品观成,谁不知之,得非彰灼欺诳耶?
问:不二门结境、智、行三法相符,设位简滥,岂非六即之位拣三法之滥?况證果起用,不离三法,仁何抑之,但在凡位耶?
问:若境、智、行局在初住前位,因何妙乐通果说耶?
问:若智局在名字,不通后位,岂可行时全无于目?若二凡无智,则名字无境,岂非五即皆无佛性耶?
问:若位位中以正行为智,将助行为行,明智妙既至极果,行妙因何更明正行?又妙乐智三既在妙觉,岂等觉来唯修助行耶?
问:仁执正释三法全无修二性一,今那自许八种三法是修二性一耶?
问:不二门本论一切三法离合,仁坚执只约三因说离合,今那八种有离合耶?
问:今观心前,先约离明观识,次约合示历法,岂须就前离论于后合。如正释三智约离,次释三因约合,岂云离则三智,合则缘了?岂智唯空、行惟假耶?
问:若合三智之解为了,三脱之行为缘,显发性三为正,如此约开论合,有何等过?那得枉云开则三观,合则空假耶?
问:《妙玄》云,「生佛高广难观,观心则易」。此玄十种果法正当太高,那云谈此便不用观心耶?
问:诸文事法之后所明观心,岂非舍难取易;仁废观心,自以果法为理观,岂非舍易取难耶?
问:《十义书》引《净名玄》约教明三身三脱为事解,后更约观心明三身三脱。仁但谓彼之事解与今三涅槃惑毕竟不生等不齐,何不具说不齐之义耶?
问:仁今又云,《净名玄》三身与法无众生义齐否,未知欲与彼事释观释何义。论齐不齐何不显说耶?
问:此《玄》十法,约乎果證,该及迷因,其间具示自行化他。若智若行,何得名为于诸佛法边直谈理性耶?
问:《妙玄》起五心中乃先出观心一解之意,观心解中既皆约阴论观,何得以不待阴境销于起五心中不待观境之文?
问:《释签》不待观境,方名修观,乃是预出观解之意,实未正明观解。何得辄谓是观心之式样耶?
问:若转计云自道不待拣示阴境,不道不待通示阴境,且《释签》今消示阴之文皆入观门,若不拣阴,那得入于观门耶?
问:彼观心文云,「三界无别法,皆是一心作」。《止观》、《大意》皆以此示拣阴,《妙玄》观心何独非耶?又既在观心文中,岂以愿境及生解销之耶?
问:仁转计云,「自是久修止观行人,摄法入于三千三谛,心中不待玄文拣示阴境」。此说甚违《释签》。自令讲者销入观门,乃是宗师取意拣示,故不待止观教文,故云「即闻即修」。那云学者自能?
问:仁又报云,「未习止观,即闻事法,乃知须依止观修之」。此则固违《妙玄》「即闻即修」之说。既须待止观拣境,示妙教文,岂非又违《释签》「不待观境」之语耶?
问:若不摄事法入乎阴心,修观显发,何名摄事成理耶?
问:若云不待观境之文是观心式样者,纵云不待阴境,岂不待精进而修耶?
问:诸事法观未明拣境,尚须精进修之,此玄观心既拣,那不可修耶?
问:既许不二门撮乎十妙为《止观》大体,那不许诸得意师将十门妙意入事法中为观体耶?
问:大师说此十法开解之后,即合策众观心,故有观法。章安制《大经玄义》,既非对众,时节又艰,但宣教义,托后师氏比望馀部示人。学者因兹谙练,岂是自寻诸部耶?
问:初习玄疏事法之观,人师取其止观通释,如引众经说乎止观修入者,岂名众经修入耶?
问:若先习止观未悟,今历事法观门得悟,如将无生观法度入生门,岂名无生门悟耶?
问:予引《义例》唯达法性,不云达阴。既是端坐十乘,岂不达阴?为法性用例,摄事成理,虽不云入阴,后观解中既立阴境,验须摄事入阴观理,方名摄事成理。仁那枉云「意谓法性不关三千」耶?
问:仁《答疑书》中引此文正圆谈法性,义同理观。理观既不达阴,验仁当时不知约行须观阴心。若不尔者,何故引此證无阴理观耶?
问:《妙玄》以三轨通十法,此玄以无量甚深法性贯十法,因何此中独得云以法性融法耶?
问:若《妙玄》尚不以法性融圆果十法,何能融馀因果,又何能开二乘耶?
问:《答疑书》明说彼玄不以法性融故,故用观心观前十法。今那转云观三教三轨及援引文相耶?
问:《妙玄》三教三轨,既云从一开三,又一一皆以如来藏摄,何得却用观心融之?此玄三教十法,未云从实开出,未成藏理融摄,何以却不用观心融耶?
问:《义例》自云托事导情,何得自撰「附法观情」耶?
问:若托事一向导情全无修相,何故耆山观中,令于此明方便正修耶?
问:纵云附汝遣执教忘行之情者,《妙玄》十法皆以一念、用六即辨至极果,何故更用观心示行?此玄但约信解说四教法相,何能自遣忘行之情?那无观心示行耶?
问:《妙玄》十法附妙法题,那非理融?此玄十法附世金喻,却得是理融耶?
问:止观结题说为结文相,事法观心处处言为行立,令即闻即修,安辄类之耶?
问:发心中观心约自己心数,众生明乎与拔之观,那自撰为「结其文相」及示行耶?
问:仁元执云,此玄所谈十法,纯是理观,直显心性,超过《妙玄》,故废附法观心。今何全同法界次第,列诸法数却是学三观者,自用观法融之则成?此玄全不谈理观,全不显心性,乃自《发挥》至今义状所说一时倾败,此文观心自成真说。
此之义目,并是自来废立观心之意。傥于此问不能酬答,及答不尽理,则显妄破观心正文。仍以上人心行多奸,言词无准,已堕之义,隐覆不言,纵答之文,复多辄改,使鉴览稍分于得失,讨论未息于往来,故今列数于前,冀答无缺略,演义于后知。问有因由,请上人只将所列问词实书前项,用所陈答语即写次文。休将己义前书,如不善消文之类;莫谓后科兼答,如直显心性之流。庶邪正之甄分,俾胜负之明白。须臻极理,必见所归。唯愿上人正直修心,流通勖念,莫顾一期之虚誉,仰扶千载之真宗,使教观之不空,见说行之并运。损益即大,罪福不轻。须取證于神明,岂强行于咒诅。若心无谀谄,任咒之无徵;或意有诳欺,必言之速验。请揣寻昔见,比对今言。傥用实解以废教文,罪应少薄;或纵欺心而毁《方等》,祸必不迟。切宜审思,莫侮圣法。悟与未悟,酬与不酬,速望回音,即有徵索也。
按: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卷四六。
天台教与起信论融会章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二
有客忽问余曰:「《起信论》于天台四教摄属何耶」?余偶对曰:「《起信论》是唐朝藏法师制疏申通,天台不见文句解释。此乃各是一家制作,难可和会」。客乃动容问曰:「闻天台一宗最能融会,如云以五时八教判释东流一代时教,罄无不尽。此语何为」?余乃立理对曰:「只恐不许天台融会。若信天台摄属,容有其理,则《起信》摄属何难,亦乃自见诸家妍丑。今试为先将教摄论,次为以教会疏。且夫此论宗《百洛叉经》,而首题大乘,则理合通于衍门三教。故天台《净名玄义》云,《佛性》、《唯识》等论通申大乘三教。《唯识》尚具三教,《起信》何不具三,况与《佛性》大同小异。今且于论初后,撮略教文以对三教。论以一心为宗,乃云总摄世出世法。此则正在圆门,亦兼馀二。真如门有离言、依言、空、不空义,则三教之理明焉。生灭门明初发心住,能少分见于法身。八相成道(《涅槃》云,十住能少分见法身,见不了了,天台判为圆位。《妙乐》云,唯《华严》、《起信》明初住八相,最为显著。),岂非圆位耶?次第翻九相,岂非别位耶?八地得无功用道,岂非通教被接之位耶?略引此文,诸可悉例」。客曰:「藏师制疏分齐如何」?对曰:「贤首立义望于天台,乃是别教一途之说,未是通方别教。何者?别有教道證道,彼则唯论教道。别有四门被机,彼乃只论双。亦别有自他横竖,彼乃独论自行竖入。别有多义,彼所不云。未是别教通方,盖是一途之说」。客乃难曰:「彼疏随缘不变为宗,天台亦以随缘不变證于三因体遍,乃是圆意,何言别耶」?余曰:「藏师虽用圆名,而成别义。何者?彼云,真如随缘作一切法。而真如体性常不变,却谬引《释论》云,无情唯有法性而无佛性。此则名虽在圆,而义成别」。客曰:「别明凝然为理,今以随缘真如而为别理,此据何文」?余返曰:「别理随缘,其文稍显,凝然为理,出自何文」?客曰:「此宗讲者皆有此言,而未见文疏所出」。余曰:「盛将随缘以凝然二理,简于性相二宗,此乃出自贤首,天台未见此文。据理,随缘未为圆极,彼宗尚自判终教,未及于圆。岂天台之圆同彼之终?须知,若凝然,若随缘,但据带方便义边,皆属别教」。客曰:「天台立别理随缘,文据如何」?对曰:「《止观》立别教发心境云,只观根尘一念为迷解本,记别如来藏为善不善因。《妙乐》云,别教从无住本立一切法。乃云,无明覆理,能覆所覆,俱名无住。又云,真如在迷生一切法。又云,无明为因,能生九界,必须法性为缘。文證若此,足可依凭」。客曰:「疏义在别,此则已明;论具三教,更冀剖析」。余曰:「傥有微碍,尽望陈述」。客曰:「真如门属理,具三教可。然生灭门论于地住修證,须依一辙,别则始终俱别,圆则初后俱圆。如何三教位次并陈」?对曰:「此论宗经,既多明理,是故非一理。既不一,依位修證,如何一途?如《华严经》,明圆初住,乃云,初发心时便成正觉等。后明地位,却云,八地得无功用道。又《仁王》一偈颂中,三贤十圣住果报在圆,十四般若为别,五忍属通。此一两经明位尚尔,况此论宗《百洛叉经》,岂可止有一翻地位?文中缺于三藏位者,既以大乘标题,只可唯明衍教」。客曰:「且如贤首,学通性相,位继四依,因何释义全下天台」?余曰:「菩萨弘教,各逗机宜。盖是一类之机,宜闻一途之说。所以作此申通,未必四依有不了也」。客曰:「既各擅一美,各逗机宜,何须彼此摄属」?对曰:「既知二宗各逗机宜,何须致问?既令摄属,如上所陈。若论被机,不须和会」。客乃唯唯而退。
开帏试问四十二章(并序 天圣二年五月)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宁波市
诸子勤勤习学,而于一家教观津要,若何领会?由是敬率诸部文义四十二条,开帏试问。幸徵文说义,一一答上,庶几开发后昆也。天圣甲子岁五月既望,延庆座主云。
一问:待粗明妙,独褒《法华》,合对四时三教,皆名为粗。文中何故同于诸经,先待鹿苑而为粗耶?
二问:绝待释妙,绝粗开粗,亡能亡所。究论此意,是何法门,方能绝待?
三问:金刚藏说,佛甚微智,辞异意同,空有不二,不异不尽,意明三谛皆是经体。荆溪何故特云「空假即中,方为经体」?
四问:因果宗成,方能取体。合先明宗,方辨于体。约何义故前体后宗?
五问:断权疑近疑,生实信远信,为妙经用者。且断疑生信,自是行者智能,那云是经力用耶?
六问:名等四章,重重已约。四教五时,判后论开。何故第五更明教相?
七问:生灭四谛,既皆属事,若唯谛事,何能入真?
八问:无生因缘十二法皆不生灭,即一一常住。那云此教初不知常?
九问:别教四谛,依何义故得名无量?
十问:苦集灭道是迷悟因果,正是修得之法。圆教何故名为无作?
十一问:三藏教说,实有为俗。析灭归真,如何析之,令实有灭?请陈行相。
十二问:界内两教,俱有三乘。藏教何故三因大异?通教何故三因大同?
十三问:三藏教中,自有小乘、中乘、大乘。《法华》何故都以三藏为小乘学者?
十四问:《金錍》引大经一十,复次遮邪计空非佛性喻。离一十空外,为指何空是佛性喻耶?
十五问:《义例》点不思议境,凡有四意,首于无情境立佛乘义。此为是色具耶?心具耶?若云色具,《止观》正云「介尔有心,三千具足」。若是心具者,何谓无情立佛乘耶?
十六问:智者自于普贤道场,见宿世事,證《法华》三昧。何故却云南岳授天台圆顿之理?
十七问:观于缘生,缘生即空。空假不二,名为三观。荆溪云「作此说者,尚未成通」。离此观外,通教三观,其相如何?
十八问:圆理所具惑业之法,与性恶同耶,异耶?若同,性中惑染体相如何?若异,果理究显有修恶耶?
十九问:为令众生开佛知见,约心辨相,归趣如何?
二十问:《妙玄》以五重玄义,别对四悉,有何深致?
二十一问:百界千如,百如千界,互辨名数,妙旨如何?
二十二问:圆教二谛,约教行證明随情智,其相如何?
二十三问:《四念处》云,一念心中,具十界苦惑,名无作苦集。佛界辨相修性如何?
二十四问:三教我闻并约耳根,圆教教即是闻,辨相和会,旨趣如何?
二十五问:大经八教具八别耶?若具,何谓知常?不具,如何论别?
二十六问:大经四教知常,故得相即。既异《方等》,必同《法华》。若同,《法华》开废等耶?若异,四教云何相即?
二十七问:化仪化法,两种四教,判释佛法,罄无不尽。云何妙乐谓之《法华》超八教外?
二十八问:昔经、今经谈圆不别,荆溪何故却云始自《华严》,终至《般若》,但次第三谛摄?
二十九问:依《法华》约修、约證明三慧,分齐如何?
三十问:学佛乘者,广寻教观,进修己行,毕竟的指何文开发信解?请陈相状。
三十一问:《法华》本门授记数倍众经,云何但于事成远报,證入如何?
三十二问:大乘真伊喻不思议,如何却云一点在上?
三十三问:大经五事对五佛性,据文伸义,深旨如何?
三十四问:智者《心要》唯有一偈云「实心系实境」等,与《止观》同耶,异耶?若同,非别有《心要》。若同,名坏驴车。
三十五问:若遇他求,安心要道,指何法门?示令易解。
三十六问:如学妙乘者,初修闻慧,要行如何?
三十七问:生佛皆具三千,同异如何?宜究其旨。
三十八问:《金錍》云:「木石无心之语出自小宗,随缘不变之言生乎大教」。此约何义分大小耶?若云半满者,通无随缘不变之言,别有木石无心之称。若云真中者,别妨同前。若云偏圆者,通、别定非小宗,其妨弥甚。
三十九问:名诠三法,教判四章。何故《妙宗》云「五重玄义,本是经中所诠观法」?
四十问:寂光既具金宝泥沙之异,那得经云「唯佛一人居净土」耶?
四十一问:圆人初心顿以果地三德而为观体,所以如何?
四十二问:《止观》云:「以观观昏,即昏而朗。以止止散,即散而寂」。荆溪对释此二句云:「照此昏体,一观而三名,即昏而朗。寂此散体,三止而一名,即散而寂」。且一观昏耶?三止散耶?三观朗耶?一止寂耶?不然,何以对释云「即昏而朗,即散且寂」耶?
答日本国师二十七问(并序 咸平六年)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九、《四明尊者教行录》卷四
皇宋咸平六年癸卯岁,日本国僧寂照等赍到彼国天台山源信禅师于天台教门致相违问目二十七条。四明传教沙门知礼凭教略答,随问书之。诸方匠硕或一披览,无吝斤削云。
天台宗疑问二十七条,恭投函丈,伏冀垂慈,一一伸释,不胜至幸。日本国天台山楞严院法桥上士位内供奉十大禅师源信上。
一问:《法华》三周授记作佛云云。近代疑者云,为是初住佛?为是妙觉佛?若是妙觉者,大师常云「初住八相佛」也。若是初住者,圆顿速疾,经一二生尚可究竟,况经无数劫耶?
答:三周所授,乃八相应身记也。此之八相,始从初住分显法身,终至妙觉究竟法身,皆能现此益物之相。三周得入者,不局初住。如疏云「身子既是上根,利智必是超入」。而多云初住者,盖指其首耳。又皆云经无数劫者,与物结缘,作净佛国土囚也。若无众多受化之机,如何现身说法耶?若论法身之本,乃即座而得,岂待经无数劫乎?
二问:《譬喻品》记云「身子于十住中第六心退」,恐是尔前见思俱断,至六心时,见犹未尽,六心尚退。近代疑者云,别教初住界内,见惑皆已断尽,岂第六住见犹未尽,退作凡夫逆罪人耶?
答:若常程别教皆云初住断见,更不起诸重过也。况见惑名数虽多,乃一位顿断,思惑乃经诸位方尽,此常所谈别教分齐也。今记主见云「身子六住尚退,复起重罪」,遂以义求,恐有教门见思俱断,至六心时,思犹未尽,见亦馀残,所以能牵恶道也。此是记主约义斟酌之词,不可将现行别教难也。若据《起信》,唯云不退,乃克就圆人辨之。若论示迹,亦须示其阶位,约惑分齐,方有退义。
三问:《化城喻品疏》云:「问:如上尘数,多许时节,今始得罗汉。当知无生法忍何易可阶?答:一云大圣善巧依四悉檀,作如是说。对治厌道长者说短,于道生轻易想者说长。当知言如许劫方今得罗汉者,此是如来权行四悉檀,引诸实行,令入道耳」。近代疑者云,泛尔说佛道长短,或可是善巧四悉。然大通尘数劫犹是指实事。若不尔者,则何劳展转摩重重土,莫不徒费言词耶?是事若非实,诸所言说权实难辨。加之疏第一许久远为种,过去为熟,近世为脱者,记判之为本眷属也,此何言始得罗汉者是权行四悉檀耶?
答:诚如所问,然有其由。何者?若远讨父子之因,深穷种熟之际,诸经未谈其始,此品亦未及说,须依《寿量品》文,方尽神通之力。但为若推远种,定指长时,则众生不起壮心,不强自力。故今疏记且作悉檀解之,欲使立行加功,乃弘经之要也。故虽一生十地,三世六根,若无宿种冥熏,岂有利根自发。又若此品唯论权示远寿,亦是虚谈。将何永异诸经?将何以明本妙?虽曰初心凭教,还须以义自裁。加复疏标一云「知非定判,记斥端拱,信是策词」。若据斯文,全非违教也。
四问:《宝塔品》依多宝本愿分身咸集。疑者云,《大论》明释迦分身土云,白银世界,纯有支佛;黄金世界,纯有罗汉。彼土诸佛皆悉来否?若来者,佛光所照分身国土,皆以玻瓈为地,不云白银、黄金。又分身土有诸菩萨,分身来时,各将一大菩萨,而彼二世界不云有菩萨也。若言不来者,即违尽还集一处之愿,又违悉已来集之文。有遮难者云,约多分云尽集悉来,或云玻瓈为地,有诸菩萨,如置绿豆、乌豆聚中,以少从多,名乌豆聚。重难云,若约多分,还招巨妨。彼十方佛土,唯有一乘之文,声闻菩萨,皆成佛道之言,亦应从多。若尔,即同五性宗意耶?
答:经论相违,其例不少,不须和会也。今若强会者,此经虽则云皆以玻瓈为地,何妨树木宫殿,或纯黄金、白银,亦得云黄金、白银世界也。又本居之土虽无菩萨,欲来集时,为同诸佛,故将化菩萨来为侍者,应无大妨。又诸土唯云菩萨充满者,盖约今经开显而说,但化菩萨,不为二乘。乃直以二乘而为菩萨,有何不可?
五问:《提婆品》记释龙女所从来处有三义,其第二义云「海众纵移,而龙宫不动。龙谓不动,而所居已变,从变而不变处来,有何不可」云云。疑者云,此中指何处名为所居?若龙宫者,上云不动,下那忽云已变?若大海者,上云龙宫不动,不云大海不动,今那忽约大海,云龙谓不动耶?又变而不变者,其意云何?近日学者各执不同,试垂一决。
答:经云「移诸天人」,记云「海众纵移」。经云「娑婆世界即变琉璃为地」,至无大海江河。验是移于有情,变于无情也。于有情中,娑竭龙众,以有缘故,独不被移。龙既不移,所居宫殿岂可依于宝地,即须在大海也。故知此会之众以佛神力变故,皆见宝刹,龙众自见海中宫殿。今文殊随彼类见,故经家云「从于大海婆竭罗龙王宫自然涌出」也。变而不变,思之可知。
六问:《寿量品》疏云:「《华严》寂灭道场,《大经》超前九劫,皆成方便」。疑者云,《大经》唯有雪山童子超十二劫,此中何云超九劫耶?
答:或录者笔误,或后人写讹,况无大害,何足苦疑。
七问:《分别功德品》疏云:「或可一人有八番增。或可一世,或八世,或无量世;或一念,或八念,或无量念」云云。疑者云,疏第四云,「三周声闻未断无明,有三根利钝。若真修体显,则无差降,初住已上,更起缘修,无复胜负。真修体融,宁得有异耶」云云。今何有一念、八念乃至无量世差降耶?若尔,云何论父母所生身證妙觉耶?若许證者,经以龙女为速疾證,而大师判为初住八相。既有速疾證理,何故龙女不是證妙觉耶?况复《起信》和会诸经长短两说,唯以三祇为證理,天台不可违马鸣也。若不许者,既有一念八番增损,何不许一生四十二番耶?圆顿速疾之道,岂必经尔许劫耶?
答:第四疏云「三根入初住,犹有利钝不」。记云「即此三根入住已后,犹名三不」。今据记主出问意者,入住之后,身子等为上根,饮光满慈等仍是中下耶?疏答云「真修体显,则无差降」。此答意者,三根證理之后,纵起缘修,终不准前,上根仍上,中根还中等也。故知为被根性求定,故云真修无差。若自判法身增道损生,宁无迟速耶?故有一念、八念、三世、八世等异也。又问一生妙觉者,疏既有一念八番,《金光明》中复有生身十地,以此验,即身證妙觉,非一向无。但为《华严经》中「初发心时便成正觉」之文正是初住八相,世人多谓妙觉法身,则全失四十一位修證。是故今家凡判八相,多在无生位中。且龙女修證之文,及以南方成佛之相,难可的判高下,盖发心毕竟二不别也。馀处所明,初登地住,三因开发,既得无生,则任运證于后位。且龙女畜生之报便證此位,即能八相益物,足显速疾證也。若据《起信》,既是通伸衍门三教,定说劫数之文,恐是别教教道之义。若云马鸣天台不可相违者,如天台判本门记别则一向不用天亲本论。本论尚自去取,况通伸论耶?
八问:《随喜品》第五:「十人展转闻《法华经》,一念随喜,所得功德无量无边」。疏判为初随喜品,合有五十功德。又《劝发品》云「成就四法,能得是经」,疏云「旧说能行四法,手得是经。今谓不尔」。上文谓「诸法实相义已为汝等说」,又云「为令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盖《法华》之正体,能行四法,必得此解。疑者云,《大般若经》说「善根未熟,薄福德故,尚不闻名字,况得手执?若手得者,速坐菩提座」。又云「一经其耳,善根力故,定得无上菩提」。即知虽不具五十功德,不解实相,但闻名字,手执经卷者,皆是功德无量,诚不可偏取于此也。
答:释经浅深,各有其致。今经随喜具有二种,谓内解、外事。外事容可浅释,内解须作深明。若《劝发品》,既是普贤远来重请说经,如来因兹略演四法,若非开示悟入总括一经,何能酬其所请?能请之位既高,所得之经岂浅?故不可但作手得经卷解也。彼《般若经》手得耳闻既成菩提之种,岂无善根者有斯遭遇耶?若成不坏之种,即有出离之期,故有速坐定得之谓也。况彼手执耳闻宁可一向作浅事解之。且夫弘经,本为生善,若不以理行策之,其可得乎?
九问:法师《功德品》疏云:「梵王报得天眼,在己界遍见大千。大千外有风轮,与眼作障,不能见外。若在他界,则不遍见大千,非所统故。大罗汉见大千,辟支佛见百佛世界,不以风轮为碍,亦无己他界隔」。疑者云,《大论》第五云:「大罗汉少用心见二千界,大用心见大千界。辟支佛亦尔」。又论一十四云:「声闻人极多傍见小千,上下亦遍见。问:大梵王亦能见千世界,有何等异?答:大梵自于千世界中立则遍见,若在边立则不见馀处。声闻不尔,在所住处常见千世界,辟支佛见百千世界」。据论意云,依任运用心,大小等别,二乘所见各有不同也。然梵王所见千世界应是一小千,支佛所见百千世界应是百小千。又《十住毗婆沙》云「二乘神通不过大千」,今何云梵王见大千,辟支佛见百佛世界耶(百佛世界,论文意当百千世界,故《四念处》、《四教义》并云,支佛发天眼,乃过三千,见他方界。)?如是等事相不同,要须有定论也。
答:总持菩萨之言,必称法相,盖曾躬讲《智论》,应不徒然,乃是妙解论文,得其远意。何者?如论伸两教之义,文中凡举二乘,即兼藏通,只如所引,岂是一途?初云大用心者见大千,次云极多者见小千,声闻既有多种,支佛不可一准。既习气分侵,合所见更广。文中既云见百千世界,岂可定为小千耶?只为小辟支与声闻不别,故云支佛亦尔。梵王诸教功用亦多,但为让彼二乘,故令劣于一等。然是大千之主,宁见己界不周?愿将法义定文,无使专文失义也。
十问:《不轻品》说「因行不轻行,疾得成佛」云云。疑者云,此不轻事望久远实成,为前?为后?若前,即违《寿量疏》云「常不轻更近」之言;若后,谁信由不轻行成佛速疾耶?
答:若在前者,即是实因;若在后者,即为净佛国土之因也。故知依此经意,偏示正因,行不轻行,即速疾取土,而得成佛。故云受持此经,为人说,故疾得佛道是也。
十一问:《嘱累品》疏云:「佛以一权智善巧之手,摩三千三百那由他国土,测塞虚空诸菩萨实智之顶」。疑者云,指何等国土,名三千三百那由他耶?有云指三变净土,八方各更变二百万亿那由他国。若依此义,可云三千三百。此说是不?
答:据理,须指三变净土也。此中应非大千为一国土,恐指一四天下为一国矣。娑婆既是大千之名,则可足成三千三百。然则大千亦似未及一百万亿那由他四天下,恐约大数,增至大千。何者?小数则十十成百,百百为千,千千为万等故。
十二问:《嘱累品》记出正《法华》误云,「宝掌菩萨离开为二,更加宝印首。掌已是手,复加头首,离为二人」。疑者云,彼经有宝掌菩萨、印首菩萨,无宝印首菩萨。今云更加宝印首,意复云何?况馀经中亦有此三菩萨,何苦破之耶?
答:盖传写多误,存没难见。记主当时所览之本,必有三菩萨名,终非妄斥。馀经虽有此三圣号,既无重译之文,即非此例为难也。
十三问:《普门品》疏云,「自有多苦苦一人,多人受一苦,一人受多苦,一人受少苦」。疑者云,第三句可云「多人受多苦」。若不尔者,自与第一句同,何句法空设也?
答:据其句法,推其义意,第三句当如所改也。兹乃往时写者见第四句「一人受少苦」,欲对此句,乃妄改第三句为之「一人多受苦」,而不思与上第一句义相同也。
十四问:《劝发品》记云,「十地但断十二品尽,非断伏极,知非普贤义」。疑者云,十地但断十品,何云十二耶?若断十二品,还过普贤,何云非断伏极也?亦不可言是别教意,由来普贤但约圆位故。
答:彼国记文写讹也。据宋地本云:「十地但断四十品尽,非断伏极」。
十五问:《妙记》第一决释最初无教佛云「终有一佛,在初无教」云云。疑者云,义犹未了。若许无教有佛,堕无因过。若言禀教,堕无穷过。愿闻一揆矣。
答:最初一佛,虽无禀教之因,而有内熏自悟之因。记中示之甚明,何言堕无因耶?
十六问:南岳《法华忏法》云,「过去二万亿日月灯明佛,未来具足千万光相庄严佛」。疑者云,经中无「亿」字,无「庄严」字。南岳何辄加之耶?
答:经中虽无,而南岳是相似位人,以三达五眼照之,合有三字,故加之。后世难辄削去也。
十七问:《妙玄》第六示国土苦乐有二释:一云由众生,非佛所为;一云由佛,不关众生云云。疑者云,释尊本愿云:「我未来出秽恶国土,利益十方净土,摈出恶业众生」。故知所有苦事但是众生恶业所感,何言「由佛,不关众生」?若佛所为者,莫也众生恶业,空无果报耶?岂如来背于大悲方便,令诸众生受三涂苦耶?然则不轻所行之行,文殊所化之众,皆是巧施方便,易长令短,转重令轻,固非设苦恼因缘也。
答:若论作善恶因招苦乐报,乃由众生,非关于佛。若约用苦乐事折摄众生,乃由佛现,不关众生。良由宜用苦治,方受化者,诸佛即为作之。如先王制刑,岂欲以苦加于百姓?盖至仁也。诸佛亦尔,为折摄故,而强现之。又苦乐之国,众生虽居,不得自在。诸佛于兹而能转变,故云由佛。又佛是生家之佛,生是佛家之生。故云众生心中,诸佛念念證真;诸佛心内,众生新新作业。故知论生则一时属生,举佛则一时属佛。以是义故,故经云「今此三界,皆是我有,其中众生,悉是吾子」也。
十八问:《妙玄》第九解本门得益云:「令法身菩萨得大利益,抹十万那由他土为尘数,增道菩萨不能令尽」。近代疑者云,《分别功德品》但举大千界、中千界、四天下等尘数,尚不及百千,何言十万那由他耶?答:于诸方面各那由他诸小国土方名大千。经云「大千等微尘数」,岂不该于十万?如一微尘,尚有十方分,况大千耶?若言尽十方界皆抹为尘,则方与经文相违也。
十九问:《释签》第五解不动三昧云:「果报及三惑成三不动者,动则兼业,谛但有三,业及见思同入俗谛所破故也」。近代疑者云,馀三昧及以诸处皆以见思为真谛所破,此中何为俗谛所破耶?
答:此中乃以业及见思同入生死俗谛,正为真谛所破,成于真谛三昧矣。馀文以业同尘沙,破则成俗谛三昧者,各有所以。何者?如前无垢等诸文中,乃以散善破于恶业,散善则成假观也。此中以定善破于散善,则成空观也。故云「背舍伏见思」等。记主穷幽,故有斯对。
二十问:《止观》第一说三藏教佛神通云:「一心作一,不得众多」。《弘决》云:「化主语时,化事即语。化主默时,化事即默。语默既尔,馀义亦然,故非任运真化也」。近代疑者云,按《俱舍》二十七云,「声闻神通,一心但作一。如来神通,一心作无量」。如彼颂曰:「一化主语时,诸所化皆语。一化主若默,诸所化亦然。化身与化主,语必俱非佛」。今《止观》何违彼文耶?又《大论》第九明毗昙佛义,与今记文亦相违,不能繁引耳。
答:假令化主、化事一时现,而其语默不俱,乃一心作一语,一心作默故,故云一心作也。岂比夫安禅合掌,以千万偈赞诸法王,不动而应化,化无方者也。馀者相违,可以意会,必无巨妨。
二十一问:《止观》第三说别接通人云:「初修空假二观,破真俗上惑尽,方闻中道。仍须修观,破无明,能八相作佛」。意云即身登十地耳。近代疑者云,且别教人尚无肉身登十地者,云何从劣教来便能超登耶?
答:据其二观功成,二谛惑尽,仍修中观,深伏无明,必合经生历于多劫,未知何处定云即身应现。闻中之言可云即世,修观之语不必一生。况闻中之后不局今證,须归后教也。
二十二问:《止观》第六云:「若超断至第五品名家家」。近代疑者云,《弘举》谓大师所用并准旧《婆沙》,若欲知者,更检彼文。今检《婆沙》,断三四品、三二生者名为家家,无超次,别亦无断五品名家家者。何云超断五品名家家耶?虽《弘举》解释,犹不出此义。《止观》又云:「次断六品尽名斯陀含果,超断至六品尽名一往来」。且斯陀含翻一往来,何以一名分超分次不同耶?《止观》又云:「次断七品至八品名阿那含向,超断第八品名一种子」。此亦依彼论说断。凡此中超义,并未知所从。
答:《婆沙》新旧未暇检。
二十三问:《止观》等意云:「无始藏心具十界十如是法,乃至佛果亦复如是」。《弘决》云:「阐提断修善尽,但有性善在;如来断修恶尽,但有性恶在」。近代疑者云,《起信论》对治邪执门云:「闻修多罗说一切世间生死染法,皆依如来藏而有,一切诸法,不离真如。以不解故,谓如来藏自体具有一切世间生死等法,云何对治(问也。)」?「以如来藏从本已来,唯有过于恒河等诸净功德,不离不断,不异真如义故。以过恒沙等烦恼染法唯是妄有,性自本无,从无始世来,未曾与如来藏相应。故若来藏体有妄法,而使證会永息妄者,则无是处(答也。)」。《论》谓「性自本无」,何与天台所谈性具顿相违耶?
答:百界千如,性善性恶,皆是体具微妙法门。清净功德,即《起信》中过恒沙等诸净功德,不离不断,皆真如故。若一切世间生死烦恼妄染之法,皆是修恶,虽全性起,而违于性,故须永灭。若称理而修,万行功德,皆是修善,亦全性起,而顺于性,即同常住。故云象实故称理本有,虚空故迷转成性。遂使證会之时,修恶虽尽,性恶常存也。诸家所明感应之义,为不知性恶法门故,其果后垂恶趣之身,皆须以神通力变现。所以今家斥同外道神变也。故云證本真源,还任众生,转识现起。若不谈体具十界,亦是别教之义。若得此意,一家教旨如观掌中,与诸经论更无少异也。
二十四问:《四教义》第一解有顿渐等教异云,「鹿野鹤林之文,七处八会之教,岂非无顿渐之异,不定秘密之殊」。疑者云,此中应言「岂非有」,何言「无」字耶?
答:若据此地本,而云「非顿渐之异」。今以义求之,知二处本皆讹。于彼本「非」字下须除「无」字,此地本须于「非」字上加一「岂」字,则彼此文义成也。
二十五问:《四教义》第三云:「三藏菩萨行菩萨道,二阿僧祇劫是煖法位,第三僧祇是顶法位」云云。近代疑者云,《婆沙》论后身菩萨坐道树下,始修四善根,一座成正觉。三藏教义多依《婆沙》,斯文相违,何耶?
答:三藏菩萨、二三僧祇虽用煖、顶观法,正为伏惑,行诸事行。若到树下,行为真,故复用四法为断惑加行也。如三祇久伏三界思惑,而于树下仍用三十四心,以此验之,知非硕异。
二十六问:一家圆宗教部所引经论,并旧师所著章疏,多与本文相违,未知何也?
答:山家凡所立义,徵引诸文,多取其义,不专写文。乍似相违,实不相违,当以意会之则可也。
二十七问:《五百问论》题下云「妙乐大师造」,疑者云,此论似多讹谬。且举一二:如言阿难罗云,论中不举供养佛数;及破他师所释种性等七地义,似欢喜等十地。若是大师所制,不可不通。
答:此论宋地阙本,兹不得而评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