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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序(案《新序》三十卷,见存。十卷不录,录其佚文。) 其六十一 西汉 · 刘向
 出处:全汉文 卷三十九
中行献子将伐郑,范文子曰:「不可,得志于郑,诸侯仇我,忧必滋长」。
郤至又曰:「得郑是兼国也,则王者固多忧乎(《御览》三百五)」。
轮对劄子绍熙初 宋 · 虞俦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一一、《尊白堂集》卷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五一
臣闻天道好还,数周必复。
为人君者,第修人事以应之而已。
臣尝观两汉而下,天下之势或离或合,何其多变也。
东汉离而为三国,又合而为晋,又离而为南北,又合而为隋唐,又离而五代十国,其间天道之消长,循环往复,互相乘除,而国势离合久近之数若合符契,是盖有不偶然者矣。
如其人事之得失,可喜可恨,皆可考而知也。
我国家太祖皇帝应天顺人,肇造区夏;
太宗皇帝遹追先烈,克集大勋;
混一之绩,盖将传之万世。
靖康阨会,事出非常。
建炎中兴,驻跸吴会,中原境土,未复于版图。
臣尝推之于天,验之于数,甲子已踰一周矣。
周则必复,况亏盈益谦,天道未有不还者。
岁临吴分,苻秦以亡,天道昭然,不可诬也。
然则天下之势,离而必合,规恢之期,不在兹乎?
然臣犹有私忧过计者。
盖怨寖久则易以忘,外无衅则易以忽。
爰自讲和日久,人情狃以为常。
徒见使命之交驰,聘问之狎至,遂谓事体当然。
殊不知雠耻未复,何可忘也。
徒见岁捐金币,以填溪壑,遂谓此为久安之策。
殊不知狼子野心,未可保也。
齐襄公复九世之雠,《春秋》善之,善其不以久而遂忘也。
晋范文子曰:「唯圣人能内外无患。
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
惧夫外无衅则必忽也。
今天下风俗委靡,士大夫苟且,百姓未安,仓库未实,将帅未选,军政未立,士卒未练,器械未精,凡中国所以自治之策,盖缺然矣。
若敌人忽至,不知其何以应之?
石虎死,子孙争国,朝野皆谓中原指期可复。
蔡谟独曰:「夫能顺天乘时,济群生于艰难者,非上圣与英雄不能为也」。
今日之事,殆非时贤所及。
盖人事久忽而不修,天时骤至而复失,此有志之士所以深惜于斯焉。
臣愿陛下激厉名节以振起风俗之委靡,总核名实以作新士大夫之苟且,择守令以安百姓,省浮费以实仓库,稽公论以选将帅,明赏罚以立军政,严教阅以练士卒,饬百工以精器械,勿以怨寖久而或忘,勿以外无衅而遂忽,务尽其在己者而俟其在天者。
《易》曰:「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
圣人内修政事,施设注措所以默契乎天下者久矣。
契乎天心,天所不能违也。
天时既至,然后奉辞以伐罪,固有非人力所能致者,是皆天之所为。
天之所为,天下其孰能禦之?
机不可失,时无再来。
惟陛下留神,宗社幸甚。
取进止。
晋纪总论 东晋 · 干宝
 出处:全晋文、文选卷四十九
史臣曰:昔高祖宣皇帝以雄才硕量,应运而仕,值魏太祖创基之初,筹画军国,嘉谋屡中,遂服舆轸,驱驰三世。
性深阻有如城府,而能宽绰以容纳,行任数以御物,而知人善采拔。
故贤愚咸怀,小大毕力,尔乃取邓艾于农隙,引州泰于行役,委以文武,各善其事。
故能西禽孟达,东举公孙渊,内夷曹爽,外袭王陵神略独断,征伐四克。
维御群后,大权在己。
屡拒诸葛亮节制之兵,而东去吴人辅车之势。
世宗承基,太祖继业,军旅屡动,边鄙无亏,于是百姓与能,大象始构矣。
玄丰乱内,钦诞寇外,潜谋虽密,而在几必兆。
淮浦再扰,而许洛不震,咸黜异图,用融前烈。
然后推毂钟邓,长驱庸蜀,三关电扫,刘禅入臣,天符人事,于是信矣。
始当非常之礼,终受备物之锡,名器崇于周公,权制严于伊尹
至于世祖,遂享皇极。
正位居体,重言慎法,仁以厚下,俭以足用;
和而不弛,宽而能断。
故民咏惟新。
四海悦劝矣。
聿修祖宗之志,思辑战国之苦,腹心不同,公卿异议,而独纳羊祜之策,以从善为众。
故至于咸宁之末,遂排群议而杖王杜之决,汎舟三峡,介马桂阳,役不二时,江湘来同。
夷吴蜀之垒垣,通二方之险塞,掩唐虞之旧域,班正朔于八荒。
太康之中,天下书同文,车同轨。
牛马被野,馀粮栖亩,行旅草舍,外闾不闭。
民相遇者如亲,其匮乏者,取资于道路,故于时有天下无穷人之谚。
虽太平未洽,亦足以明吏奉其法,民乐其生,百代之一时矣。
武皇既崩,山陵未乾,杨骏被诛,母后废黜,朝士旧臣夷灭者数十族。
寻以二公楚王之变,宗子无维城之助,而阏伯实沈之郤岁构;
师尹无具瞻之贵,而颠坠戮辱之祸日有。
至乃易天子以太上之号,而有免官之谣,民不见德,唯乱是闻,朝为伊周,夕为桀蹠,善恶陷于成败,毁誉胁于势利。
于是轻薄干纪之士,役奸智以投之,如夜虫之赴火。
内外混淆,庶官失才,名实反错,天网解纽。
国政迭移于乱人,禁兵外散于四方,方岳无钧石之镇,关门无结草之固。
李辰石冰,倾之于荆扬,刘渊王弥,挠之于青冀,二十馀年而河洛为墟。
戎羯称制,二帝失尊,山陵无所。
何哉?
树立失权,托付非才,四维不张,而苟且之政多也。
夫作法于治,其弊犹乱;
作法于乱,谁能救之?
故于时天下非暂弱也,军旅非无素也。
刘渊者,离石之将兵都尉
王弥者,青州之散吏也。
盖皆弓马之士,驱走之人,凡庸之才,非有吴先主诸葛孔明之能也。
新起之寇,乌合之众,非吴蜀之敌也。
脱耒为兵,裂裳为旗,非战国之器也。
自下逆上,非邻国之势也。
然而成败异效,扰天下如驱群羊,举二都如拾遗
将相侯王,连头受戮,乞为奴仆而犹不获。
后嫔妃主,虏辱于戎卒,岂不哀哉!
夫天下,大器也;
群生,重畜也。
爱恶相攻,利害相夺,其势常也;
若积水于防,燎火于原,未尝暂静也。
器大者不可以小道治,势动者不可以争竞扰,古先哲王,知其然也。
是以捍其大患而不有其功,禦其大灾而不尸其利。
百姓皆知上德之生己,而不谓浚己以生也。
是以感而应之,悦而归之,如晨风之郁北林,龙鱼之趣渊泽也。
顺乎天而享其运,应乎人而和其义,然后设礼文以治之,断刑罚以威之,谨好恶以示之,审祸福以喻之,求明察以官之,笃慈爱以固之,故众知向方,皆乐其生而哀其死,悦其教而安其俗,君子勤礼,小人尽力,廉耻笃于家闾,邪僻销于胸怀。
故其民有见危以授命,而不求生以害义,又况可奋臂大呼,聚之以干纪作乱之事乎?
基广则难倾,根深则难拔,理节则不乱,胶结则不迁。
是以昔之有天下者,所以长久也。
夫岂无僻主,赖道德典刑以维持之也。
延陵季子听乐以知诸侯存亡之数,短长之期者,盖民情风教,国家安危之本也。
昔周之兴也,后稷生于姜嫄,而天命昭显,文武之功,起于后稷
故其诗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
又曰:「立我蒸民,莫匪尔极」。
又曰:「实颖实,即有邰家室」。
至于公刘遭狄人之乱,去邰之豳,身服厥劳。
故其诗曰:「乃裹糇粮,于橐于囊」。
「陟则在巘,复降在原,以处其民」。
以至于太王为戎翟所逼,而不忍百姓之命,杖策而去之。
故其诗曰:「来朝走马,帅西水浒,至于岐下」。
周民从而思之,曰:「仁人不可失也」,故从之如归市。
居之一年成邑,二年成都,三年五倍其初。
每劳来而安集之。
故其诗曰:「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亩」。
以至于王季,能貊其德音。
故其诗曰:「克明克类,克长克君,载锡之光」。
至于文王,备修旧德,而惟新其命。
故其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
由此观之,周家世积忠厚,仁及草木,内睦九族,外尊事黄耇,养老乞言,以成其福禄者也。
而其妃后躬行四教,尊敬师傅,服浣濯之衣,脩烦辱之事,化天下以妇道。
故其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是以汉滨之女,守絜白之志;
中林之士,有纯一之德。
故曰:「文武自天保以上治内,采薇以下治外,始于忧勤,终于逸乐」。
于是天下三分有二,犹以服事殷,诸侯不期而会者八百,犹曰天命未至。
以三圣之智,伐独夫之,犹正其名教曰「逆取顺守,保大定功安民和众」。
犹著大武之容曰「未尽善也」。
周公遭变,陈后稷先公风化之所由,致王业之艰难者,则皆农夫女工衣食之事也。
故自后稷之始基静民,十五王而文始平之,十六王而武始居之,十八王而康克安之,故其积基树本,经纬礼俗,节理人情,恤隐民事,如此之缠绵也。
爰及上代,虽文质异时,功业不同,及其安民立政者,其揆一也。
今晋之兴也,功烈于百王,事捷于三代,盖有为以为之矣。
宣景遭多难之时,务伐英雄,诛庶桀以便事,不及脩公刘太王之仁也。
受遗辅政,屡遇废置,故齐王不明,不获思庸于亳;
高贵冲人,不得复子明辟;
二祖逼禅代之期,不暇待参分八百之会也。
是其创基立本,异于先代者也。
又加之以朝寡纯德之士,乡乏不二之老。
风俗淫僻,耻尚失所,学者以庄老为宗,而黜六经,谈者以虚薄为辩,而贱名俭,行身者以放浊为通,而狭节信,进仕者以苟得为贵,而鄙居正,当官者以望空为高,而笑勤恪。
是以目三公以萧杌之称,标上议以虚谈之名,刘颂屡言治道,傅咸每纠邪正,皆谓之俗吏。
倚杖虚旷,依阿无心者,皆名重海内。
若夫文王日𣅳不暇食,仲山甫夙夜匪懈者,盖共嗤点以为灰尘,而相诟病矣。
由是毁誉乱于善恶之实,情慝奔于货欲之涂,选者为人择官,官者为身择利。
而秉钧当轴之士,身兼官以十数。
大极其尊,小录其要,机事之失,十恒八九。
而世族贵戚之子弟,陵迈超越,不拘资次,悠悠风尘,皆奔竞之士,列官千百,无让贤之举。
子真著崇让而莫之省,子雅制九班而不得用,长虞数直笔而不能纠。
其妇女庄栉织纴,皆取成于婢仆,未尝知女工丝枲之业,中馈酒食之事也。
先时而婚,任情而动,故皆不耻淫逸之过,不拘妒忌之恶。
有逆于舅姑,有反易刚柔,有杀戮妾媵,有黩乱上下,父兄弗之罪也,天下莫之非也。
又况责之闻四教于古,修贞顺于今,以辅佐君子者哉!
礼法刑政,于此大坏,如室斯构而去其凿契,如水斯积而决其堤防,如火斯畜而离其薪燎也。
国之将亡,本必先颠,其此之谓乎!
故观阮籍之行,而觉礼教崩弛之所由;
庾纯贾充之事,而见师尹之多僻。
考平吴之功,知将帅之不让;
郭钦之谋,而悟戎狄之有衅。
傅玄刘毅之言,而得百官之邪;
傅咸之奏,钱神之论,而睹宠赂之彰。
民风国势如此,虽以中庸之才,守文之主治之,辛有必见之于祭祀,季札必得之于声乐,范燮必为之请死,贾谊必为之痛哭。
又况我惠帝以荡荡之德临之哉!
贾后肆虐于六宫,韩午助乱于外内,其所由来者渐矣,岂特系一妇人之恶乎?
怀帝乱之后得位,羁于彊臣。
悯帝奔播之后,徒厕其虚名。
天下之政,既已去矣,非命世之雄,不能取之矣。
怀帝初载嘉禾南昌
望气者又云豫章天子气
及国家多难,宗室迭兴,以悯怀之正,淮南之壮,成都之功,长沙之权,皆卒于倾覆。
怀帝豫章王登天位,刘向之谶云,灭亡之后,少如水名者得之,起事者据秦川,西南乃得其朋。
悯帝,盖秦王之子也,得位于长安长安,固秦地也,而西以南阳王右丞相,东以琅邪王左丞相
上讳业,故改临漳
漳,水名也。
由此推之,亦有徵祥,而皇极不建,祸辱及身。
岂上帝临我而贰其心,将由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者乎?
淳耀之烈未渝,故大命重集于中宗元皇帝
赵训武墓志铭绍定二年八月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五五、《漫塘集》卷三一
光皇帝嗣位之元年,若稽旧典,诏凡属籍之未命者皆得群试有司,第其能以闻。
于是礼部上太宗皇帝九世孙崇悉第一,时君弟󰡙以胄监举,到省亦奏名第一。
兄弟当天子龙飞之初,皆冠其科,当世荣之。
先是君所居丹阳练湖,潦水去来不时,素不植莲,是岁华叶纷敷,四望周匝,父老欢呼,以为惟邑人王公存为左丞、翟公汝文参大政之岁,与是岁为三。
盖大造神化不数如此,而君兄弟当之,夫岂苟然哉。
君字寿伯。
曾祖不争,故武翼郎
祖善泗,故赠中奉大夫
父汝永,故朝议大夫,赠宣奉大夫
君孝友根于天性,勤俭诚悫得之自然。
幼失母慈,事继如事适。
长当家务,爱诸弟如爱己。
衣不取华靡,食不贵精凿。
行先于言,故言之出也不浮于实;
虑先于事,故事之成也不愆于素。
方宣奉从官四方,君之诸弟尚幼,而家之生理未裕,外无宾客可当文墨之委,内无它子弟可任米盐之责,事之精粗细大,丛于一身。
君昼则恪恭子职,夜则服勤灯火,故宣奉闵其劳而咨其贤。
宣奉自守郴阳归,恬于家食,且值岁歉,惟君量入为出,故能以约为丰。
祠官得禄,弗以自封。
宣奉怪问之,曰:「而独无妇子之私乎」?
君曰:「禄固所以为养也」。
女长助嫁得田,隐而弗取,兄弟既析居乃见之,惊曰:「此吾先君手泽也,讵可违乎」?
君曰:「分固不可求多也」。
奉祠一再,法应亲民,终老不屑。
宣奉谢事得泽,兄弟义逊,以属季弟。
吏部谓君居长,法应更选,固辞不受。
利名人所竞,而君之事如此,其贤于人远矣。
娶刘氏,封孺人
子必法,擢某年进士第,今淮南计度转运司主管帐司
女长适诸葛鉴,再适贡士范燮
次适阳祖德,季适诸葛砥。
孙男良鏸。
初,帐计为仪真法曹,奉亲以行,将代而计使辟书下,帐计丐留。
君曰:「士为知己者用,汝留固宜,吾归守坟墓耳。
且吾乡所以留,虑汝之食焉而怠其事也,汝既悉吾意矣,吾留奚为?
惟是遇事贵察,而过则苛,驭下贵严,而过则暴,汝宜戒之。
惟公足以服人,惟廉足以律人,而行之者恕也,汝宜勉之。
吾言尽于此矣」。
遂行,帐计不慊于心。
旋捧檄以归,君怒之曰:「汝委身入仕,属当边遽未宁之时,可顾家乎」?
帐计惧不敢留。
曾未数日而疾作,戒家人以薄葬,且曰:「吾之生也既不以爵禄为荣,其死也不可以冠裳为累」。
言讫而逝,可谓能终其志也已,实绍定改元六月三日,享年六十有五,官终训武郎
葬用卒之明年八月壬子,地实永济乡彭泉村之天井冈。
帐计以余举进士与君兄弟为同年,故来速铭。
铭曰:
发休祥兮地灵,际嘉会兮千龄。
云山兮卧游(君中年即不良于行。),竟老兮祠庭。
家之理兮官治,本之丰兮末宁足计。
彭泉之原兮佳只,万家其旁兮孔迩。
对举似己者判(丙充使举似己者御史纠按丙称但成三物唯善能之) 后梁 · 李翥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四十二
父教子忠。为臣不易。
知人则哲。惟帝称难。
任官惟良。底禄以德。
莫不进方正之士。献贤能之书。
诗咏绣裳。礼设庭燎。
衣冠济济。鸣玉佩而来朝。
文雅锵锵。望金门而待诏
祁大夫之请老。内选其亲。
范文子之让能。岂遗其旧。
皆举不失职。义不在私。
晋国建其一官。鲁史成其(一作乎)三物。
士遇知己。惟其似之。
睹星使之来仪。长歌棫朴。
霜台之纠谬。反示(疑)狐裘。
宁假有辞。自然无咎。
庐山太一真人庙记 五代吴 · 徐知證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七十
道之为用也。
天得之以清。
地得之以宁。
万物得之以生。
侯王得之以为天下正。
岂唯鞭龙控鲤之游。
出日入月之赏。
飧霞饮露之妙。
长生久视之术而已哉。
故圣人知淳朴散而仁义立
智惠出而诈伪兴。
或托质尘寰。
或易名岩谷。
斡运元化。
鼓扇真风。
为俗梯航。
作世阴骘。
商山四老
秦莫得而絷维。
桂岭八公。
汉何由而屈折。
馀芳遗烈。
代不无之。
庐山董真君庙者。
晋永嘉元年真君种杏之坛。
上升之地是也。
真君讳奉。
字君异
闽中侯官县人
其仁也。
诱道明而活士燮
其义也。
纳屈女而俪胡君。
其功也。
医贫病而散谷帛。
其德也。
通元造而垂旱雨。
则夤亮行状。
敷畅名实。
备縡传记。
此故略焉。
天宝元年制下。
俾所管载加葺修。
以时斋醮。
及罹兵火。
唯馀镃基。
自是之后。
乡党取便。
迁建于石塘桥。
咸通九年
江东苗公绅自石塘桥移入山口。
且星纪联绵。
殿庑残毁。
狸踪狐径。
殆不堪其忧。
予抚江民之五稔也。
爰考图经。
杏坛旧址。
莲花峰
镇咏真洞。
虽没。
林泉可嘉。
噫。
历异代而兴良缘。
损有馀而奉不足。
得非徯予哉。
于是以故陇西郡李氏妆奁馀物。
俾复灵踪。
不日旧坛。
尽从新制。
大殿三间。
堂庑门屋共一十六间。
并塑像铜钟供养道具等。
升元三年夏六月闻奏。
敕改为太一真人殿。
莫不檐楹铄日。
金碧射人
鸳瓦𧥄𧥄而欲飞。
虹梁矫矫以疑动。
雨馀秋槛。
练拖九派以前驱。
云敛寒空。
黛拂五峰而后殿
猿鹤率舞。
林麓增辉。
足可以伸精恳于希夷。
拯香魂于冥寞。
克昭灵贶。
永奉殊休。
予以再任宣城之二载也。
是时升元六祀。
岁在壬寅秋七月有六日
应运匡国佐功臣宁国军节度宣州营田观察处置等使特进检校太尉中书令使持节宣州诸军事宣州刺史上柱国食邑一万户韩王知證记。
士燮1077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四八 创作地点:江苏省徐州市
料敌势强弱,而知师之胜负,此将帅之能也。
不求一时之功,爱君以德,而全其宗嗣,此社稷之臣也。
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师而陈。
诸将请从之。
范文子独不欲战,晋卒败楚,楚子伤目,子反殒命。
范文子疑若懦而无谋者矣。
然不及一年,三郤诛,厉公弑,胥童死,栾书、中行偃几不免于祸,晋国大乱。
鄢陵之功,实使之然也。
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功。
非常之功,圣人所甚惧也。
夜光之珠,明月之璧,无因而至前,匹夫犹或按剑,而况非常之功乎!
故圣人必自反曰:此天之所以厚于我乎,抑天之祸余也?
故虽有大功,而不忘戒惧。
中常之主,锐于立事,忽于天戒,日寻干戈而残民以逞,天欲全之,则必折其萌芽,挫其锋芒,使其知所悔。
天欲亡之,以美利诱之以得志,使之有功以骄士,玩于寇雠,而侮其民人,至于亡国杀身而不悟者,天绝之也。
呜呼,小民之家,一朝而获千金,非有大福,必有大咎。
何则?
彼之所获者,终日勤劳,不过数金耳。
所得者微,故所用者狭。
无故而得千金,岂不骄其志而丧其所守哉。
由是言之,有天下者,得之艰难,则失之不易。
得之既易,则失之亦然。
汉高皇帝之得天下,亲冒矢石与秦、楚争,转战五年,未尝得志。
既定天下,复有平城之围。
故终其身不事远略,民亦不劳。
继之文、景不言兵。
唐太宗晋阳之师,破窦建德,虏王世充,所过者下,易于破竹。
然天下始定,外攘四夷,伐高昌,破突厥,终其身师旅不解,几至于乱者,以其亲见取天下之易也。
故兵之胜负,不足以为国之强弱,而足以为治乱之兆。
盖有战胜而亡,有败而兴者矣。
会稽之栖,而勾践以霸;
黄池之会,而夫差以亡。
有以使之也夫。
昔虢公败戎于桑田,晋卜偃知其必亡,曰:「是天夺之鉴而益其疾也」。
晋果灭虢。
范文子所以不得不谏。
谏而不纳,而又有功,敢逃其死哉!
使其不死,则厉公逞志,必先图于范氏,赵盾之事可见矣。
赵盾虽免于死,而不免于恶名,则范文子之智,过于赵宣子也远矣(《苏文忠公全集》卷三。又见《历代名贤确论》卷一九,《唐宋名贤确论》卷二,《古今人物论》卷三,乾隆《新修曲沃县志》卷三八,乾隆《平阳府志》卷三六,乾隆《直隶绛州志》卷一四,乾隆《绛县志》卷三,乾隆《山西通志》卷二一一。)
本文开始,郎本卷一三有「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师而阵诸将请从之范文子独不欲战晋卒败楚楚子伤目子反殒命苏子曰」三十八字。
案:「鄢陵」云云,已见文中。方志收此文,多题作《范文子论》。《斜川集》卷六亦收有此文,以南宋郎晔《经进东坡文集事略》已收此文,从版本角度看当为文。
隋高祖 初唐 · 朱敬则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七十一
孙资阴谋。
晋宣入辅。
郑译矫制。
隋文受遗。
自此而有魏人。
从斯以迁周鼎。
盖天厌乱德。
神诱其衷。
若妄指河冰。
遂成王业。
误击金鼓。
仍启霸国也。
况体貌奇特。
仪表绝人。
太祖之钦明。
异其风骨。
宪王之聪察。
惮以非常。
韦鼎一见以委诚。
赵公闻名而进女。
是以称刘季之灵怪者。
不谋同词。
说中兴之应谶者。
往往偶语。
属周多世故。
祸难荐臻。
始以后父之尊。
遂受托孤之寄。
骑虎不下。
掎角是因。
不利孺子
非唯管叔之言。
社稷输人。
宁止休公之对。
所以尉迟举魏。
从乱如云。
王谦据蜀。
其徒若市。
遂能驱驾豪杰。
委任忠良。
不下庙堂。
天下大定。
然后讴歌允集。
文物满庭。
卿云晓聚。
长星夜扫。
拱揖而朝偫后。
升坛而类上帝。
绍舜禹之遗躅。
汉魏大名
于是流旷荡之元风。
浸淳古之膏泽。
削秋荼之繁令。
革亡国之哀声。
加之以恪勤。
广之以质素。
太阳满昆虫之穴。
湛露垂行苇之苕。
教人七年。
亦可以即戎矣。
俄属陈朝丧德。
江海扬波。
自绝于天。
结怨于下。
乃以开皇八年十月
少昊之秋气。
动文昌之将星。
下蜀汉之舟。
翩翩龙跃。
集幽并之骑。
萧萧马鸣。
一苇而可以横大江
三令而可以陵汤火。
蒋山苦战。
子文之魂魄飞扬。
建业大崩。
叔宝之金汤不守。
既遭岸上之虎。
非复水中之龙。
斩伯噽以谢陈人。
陆机而慰吴士。
春波暂洗。
污俗咸新。
秋露一零。
弊化斯改。
乃下制曰。
今率土大同。
含生遂性。
内外职位。
遐迩黎人。
家家自脩。
人人克念。
使不轨不物。
荡然俱尽。
此乃忧勤之心。
见于动静。
故使六合之中。
观如晓日。
八纮之内。
若遇新晴。
况复尽力于人。
励精为政。
躬亲以率下。
因心以感物。
烟火万里。
风雨四时。
野有击壤之歌。
天无垂象之诫。
元□丹徼。
烟燧不惊。
玉槛金河
波澜久息。
天子登云台而访道。
实垂拱而无为。
公卿指日观以推诚。
愿升中而每竭。
可谓尽美矣。
未尽善也。
然天性既猜。
素无学术。
意不及远。
政惟目前。
是以牝鸡司晨。
谗人罔极。
剖符罕山河之固。
同盟多剪黜之悲。
恩不终于有功。
罚每深于无罪。
启阋墙之兆。
借实沈之兵。
杨素决其波。
张衡注其隙。
柳远草制。
房陵尚遥。
穆子授戈。
竖牛仍在。
祸非天降。
衅是人谋。
是以知隋运之不永矣。
君子曰。
昔陆孟知中兴之微。
宣帝始重儒术。
李通称汉家之命。
世祖专信谶文。
时好既行。
其流遂广。
子云符命。
尹敏伪言。
即其类也。
高祖少爱不经之谈。
遂好迂诞之说。
所以王劭顺旨。
袁充取容。
赏溢邱山。
恩深江海。
岂不弊乎。
又祥瑞者。
圣人之应也。
至若八百集于孟津
六王至于陔下。
周人岐山之北。
晋众江汉之南。
负乐就陈。
携手适宋。
牛马内向。
偫盗外奔。
宗社乂安。
黎民不散。
此瑞之上也。
若乃连珠共轸。
的砾清汉之涯。
合璧齐辉。
光芒黄道之上。
四时不爽。
百谷用成。
家有孝慈。
人怀礼义。
此善之应也。
至如白鹿朱雁。
璚露卿云。
鸠雀异毛。
草木殊状。
此并沐我皇泽。
煦我帝
圣人圆城之中。
天子生成之物。
岂足表太平之日。
显休明之辰。
而隋主好之。
意不能尽。
遂令巧伪相半。
何其薄哉。
石虎之有中原也。
膻胡臭羯。
牧马驱羊。
子女殁于淫昏。
文物尽于锋镝。
犹得厌六马。
驾四麟。
燃连理之材。
煮白雉之肉。
若天道不惑。
应降以灾。
由斯而谈。
断可知矣。
隋之眷眷。
复何为哉。
问曰。
晋克金陵
功多者属吏
隋平建业
德俊者尤□岂争名于朝。
事必须此。
将廉耻道尽。
莫畏书乎。
君子曰。
晓兵之家。
因敌变化。
故有功成请罪之义。
君命不受之谈。
今者王浚乘风。
贺若先战。
苟有大利。
何细瑕。
方知责兵士之污宫闱
军司之隐玉帛。
岂不狭乎。
始知范燮后入。
孟侧不前。
郤克有词。
冯异不语。
时无君子。
斯焉取斯。
岂与夫自伐无惭。
奋髯直出。
而相类乎。
又问曰。
王者初兴。
必有佐命。
莫不同声相应。
同气相求。
白云之郁应龙。
清风之集雕虎。
不以夷险易志。
不以远近隔心。
千载一时。
其来尚矣。
三代以前。
缅邈无际。
两汉之后。
声名可寻。
若乃庇俗匡时。
体国经野。
谋出心膂。
政待股肱。
但清济之入浊河。
波澜莫辨。
蚊虻之附骥尾
迟速罔知。
既因论讨之馀。
愿示悬衡之末。
君子曰。
神人无功。
达人无迹。
张子房元机孤映。
清识独流。
践若发机。
应同急箭。
优游澹泊。
神交太虚。
非诸人所及也。
至若陈平荀彧贾诩荀攸刘煜郭嘉田丰沮授崔浩张宾等。
可谓天下之菁英。
帷幄之至妙。
中权合变。
因败为功。
爰自秦汉。
讫于周隋。
相薰。
惟有此矣。
萧何镇静关中
寇恂之安辑河内
亮相蜀。
张昭辅吴。
茂宏之经理琅琊
景略之弼谐永固。
刘穆之众务必举。
遵彦百度惟贞。
苏绰共济艰难。
高颎同经草昧。
虽功有大小。
运或长短。
咸推股肱之材。
悉为忠烈之士。
若乃威以静国。
谋以动邻。
提鼓出师。
三军贾勇。
置兵境上。
千里无尘。
内外兼材。
孔明景略也。
崔浩云。
王猛苻坚管仲
刘裕是德宗之曹瞒
孙盛云。
孔明善辅小国。
子产之流也。
斯言中矣。
羊祜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栾城后集》卷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三、《历代名贤确论》卷五八、《唐宋名贤确论》卷六
善为国者,必度其君,可与共患难,可与同安乐,而后有为,故功成而无后忧。
晋厉公楚共王争郑,晋人知楚有可乘之隙,栾武子为政,欲出兵击之,曰:「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
范文子不欲,请释楚以为外,惧武子不能用。
文子非茍自安者也,厉公侈而多嬖宠,诸大夫富而陵上国。
有大功则君臣不相安,乱之所自生也。
既谋之不从,出而遇楚,犹欲避楚而归。
既胜反国,曰:「乱将作矣,吾不可以俟」。
使其祝宗祈死。
逾年,而厉公杀三郤,立胥童
栾书胥童,弑厉公
文子虽死,而免于大难,子孙与晋国相终始。
范蠡越王句践,反自会稽,抚人民,厉甲兵,七年而杀吴王夫差
归未及国,知越王之难与同安乐也,扁舟去之,卒免文种之戮。
若二子者,可谓有先见之明矣。
范文子至于自杀,范蠡至于逃亡而不顾,何则?
所全者大也。
晋武帝既受魏禅,中原富强,群臣用命。
吴孙皓以淫虐失众,有亡国之衅。
晋人习于长江之险,以为未可取也。
羊祜襄阳守,知其不能久,陈可取之计。
武帝纳之。
又进王浚、杜预,以成灭吴之功,后世皆称其贤。
吾尝论巧于策吴,而拙于谋晋。
何以言之?
武帝之为人,好善而不择人,茍安而无远虑,虽贤人满朝,而贾充、荀勖之流以为腹心,使吴尚在,相持而不敢肆,虽为贤君可也。
吴亡之后,荒于女色,蔽于庸子,疏贤臣,近小人,去武备,崇藩国,所以兆亡国之祸者,不可胜数。
此则灭吴之所从致也。
孟子曰:「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常亡。
故人常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不虑此,而锐于灭吴,其不若范文子远矣。
或曰:「吴灭而晋乱,此天命,非人事也。
羊祜何罪焉」?
吾应之曰:「为国当论人事,使不为灭吴之计,孙皓穷凶而死,吴更立君,则长江未可越也。
吴既不亡,则晋之君臣厉精不懈,是吴不灭而晋不乱也。
不犹愈于吴灭而晋乱乎」?
祜之将死也,武帝欲使卧护诸将,曰:「灭吴不须臣自行,但吴平之后,当劳圣虑耳」。
此言,盖亦忧在平吴矣。
忧在平吴而勇于灭吴,其不若范文子远矣!
中兴篇 晚清 · 高心夔
冲皇受贺朝明堂,国有元老平南疆。
钟山九隧迅雷捷,扫穴万马真龙骧。
五年荆襄画地势,一旦扬越通天光。
遂连长围举京观,转策飞将穷飘飏。
假息周星不更贷,长鲸短狐从灭亡。
景风协律开庆典,亚相金印题紫囊。
介弟虬服最辉映,次列圭璧铭钟㡛。
采薇采薇咏未已,汰遣部曲耕资湘。
别留艨艟置十镇,率然首尾江防峻。
侍郎威略湖海知,霆军转战兵无顿。
七闽督师匡复才,西征夙将宏农俊。
寻常蹑履牙帐閒,开府连圻对昌运。
肥淮壮士起中原,一旅平吴当刃。
文致太平武定乱,王民执虏同虎奋。
北塘要盟我所衔,八城白帽犹犯顺。
𣕕阢应归黄发翁,艰难念自先朝进。
文宗诒谋深且奇,默祷申甫当倾危。
翰林潘卿谏台赵,荐疏但入皆颔颐。
侍臣故有造膝请,首赞大计承畴咨。
口衔两江授楚帅,所为社稷他何知。
呜呼受遗左军杰,倏忽谋逆丞相斯。
君亲无将与众弃,不济则死忠成欺。
国家队恶方务尽,功轻罪重谁敢疑?
谬哉区区掷腰领,不睹告庙分封时。
况论成败虽人力,亦喜神明扶正直。
当时曲突岂与宾,此日登坛动高职。
垂疡将士勋业雄,尝胆君臣忧辱极。
范燮陈诫戎马前,葛亮抗表禽蛮役。
吾皇治统茂康宣,紫光剑佩新颜色。
台辅宜宏退让风,法官日养恭俭德。
凤鸣河清莫虚致,普天率土还耕强。
人生有命佐中兴,明哲兼垂后贤则。
书晋语后 北宋 · 孔武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九一、《宗伯集》卷一六
国无强弱,善处之则无事矣。
以区区之郑,居晋楚之间,数十世而安。
秦并六国,南面称帝,二世而亡。
其所以处之者异也。
鄢陵之事,晋胜楚则强,避楚则弱。
然弱则安,强则危。
则是弱者,晋之福也。
范文子不欲战,以处弱为功也。
大夫不忍悻悻之忿,以决胜于楚,则是快一日之欲,以遗祸于晋也,此与饥者食堇何异?
今夫七尺之夫,不知礼义忠信之节,置之安逸之地则思乱。
然则平易无难者,君子所宜虑也。
汉武承文、景富庶之后,而匈奴、大宛之祸被于中国。
唐太宗之时,四夷宾服,而辱于高丽之师。
开元天宝之间,万里安枕,而禄山之祸发。
然后知内无乐岁,外多强敌,未必非社稷之福也。
浑瑊侍中 中唐 · 陆贽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六十一
论道经邦。兴戎定乱。
执是二柄。毗予一人。
得诸全才。康济大难。
懋官胙土。备举彝章。
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灵州大都督府长史充灵盐银夏等节度管内观察处置度支营田押蕃部落等使仍充朔方邠宁振武等道奉天永平军行营节度副元帅柱国楼烦郡浑瑊。神降才杰。
天资忠厚。叶于兴运。
为国辅臣。往以盗起上京
驾言出狩。偫凶怙乱。
再犯郊畿。时乃奋扬武威
董制师律。深居筹画。
奸慝寝谋。当敌指挥
士旅增气。危城克固。
我伐用张。重以贼臣蔑恩。
养寇资乱。再罹艰阻。
播越巴梁。时乃并辔载驰。
执羁从迈。有见危致命之节。
有忧国灭私之诚。凛然贞规
介若金石。纵横有夷难之略。
感激陈复国之谋。分总偏师
径出重险。秉大节以誓偫帅。
布宽令以宥胁从。师次近郊。
摧凶靡抗。军临近甸。
下邑如归。推成功以不居。
期尽敌以自效。率其全众。
扬旆前追。雄威疾驰。
元恶授首。柔德怀服。
馀党归心。埽辟氛昏。
安复园寝。懋乃嘉绩。
其维格天。范燮之让能。
耿弇之殄寇。总是二美。
其有焉。足以铭勋旂常。
垂美竹帛。宜首台阶之列。
仍畴井邑之赋。祇膺时命。
无替厥庸。可侍中
仍赐实封八百户。馀如故。
收河中后请罢兵状 中唐 · 陆贽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七十二
昨日钦溆奉宣圣旨。示臣马燧浑瑊等奏平怀光收河东(一作河中事状)
兼令臣商量。须作何处置。
令钦溆奏来者。凶梗歼荡。
关畿廓清。实圣谋广运之功。
亦宗社无疆之祚。应须处置大略。
已附钦溆口陈。展转传言。
恐未尽意。谨复荐其固陋。
愿陛下少留察焉。臣闻祸或生福。
福亦生祸。丧者得之理。
得者丧之端。故晋胜鄢陵
范燮祈死。吴克劲越。
夫差启殃。是知福不可以久徼幸。
得不可以常觊觎。居福而虑祸。
则其福可保。见得而忘丧。
则其丧必臻。臣窃惧谄谀希旨之徒。
险躁生事之辈。幸凶丑覆亡之会。
揣英主削平之心。必将竞效甘言。
诱开利欲。谓王师所向莫敌。
谓馀孽指顾可平。请回蒲坂之戈。
复起淮沂之役。斯议一启。
必有乱阶。故微臣姑以生祸为忧。
而未敢以获福为贺也。何则。
建中之难。其事可徵。
始以蓄憾而隘于含容。或以亟胜而轻于战伐。
故文喜之讨。泾上之疮痛未平。
崇义之征。汉南之芟夷继甚。
阻命之帅。非不诛也。
伐叛之师。非不克也。
介马之断。非不坚也。
赫斯之怒。非不逞也。
然以人不见恤。惟戮是闻。
有辜无辜。不敢自保。
是以抱衅反侧者。惧鈇钺之次加。
畏祸危疑者。虑猜谮之旋及。
遂乃螽结以拒讨。狼顾以背恩。
弥两河而亘淮夷。荡三辅而盗京邑
銮辂为之再驾。行宫至于合围。
于时海内大摇。物情几去。
天命莫保于寸晷。王威不出于一城。
邦国之杌隉艰屯。绵绵联联。
若苞桑缀旒。幸而不殊者屡矣。
势之危窘。实足寒心。
非有曩时熊罴翕习之师。雷霆奋发之势。
武库剑戟之利。帑藏财赋之殷。
其所以施令率人。取威定乱。
比于建中之始。岂不至微至杀哉。
然而陛下怀悔过之深诚。降非常之大号。
黩武穷兵之长乱。知急征重敛之剿财。
知残人肆欲之取危。知违众率心之稔慝。
知烝庶困极之兴怨。知上下郁堙之失情。
德音涣然。与之更始。
所在宣扬之际。闻者莫不涕流。
虽或凶犷匪人。亦必为之歔欷。
诚之动物。乃至于斯。
怀枭鸱以好音。消祲沴为和气。
由是奸回易虑。黎献归心。
假王叛援之夫。削伪号以请罪
观衅首鼠之将。壹纯诚以效勤。
流亡冻馁者。希保于室家。
屯戍战争者。冀全其性命。
德泽将竭而重霈。君臣已绝而更交。
天下之情。翕然一变。
曩讨之而愈叛。今释之而毕来。
曩以百万之师而力殚。今以咫尺之诏而化洽。
是则圣王之敷理道。服暴人。
任德而不任兵明矣。偫帅之悖臣礼。
拒天诛。图活而不图亡又明矣。
尚恐陛下以臣言之略而未喻也。请复循其本而申备之。
往以河朔青齐。同恶相扇。
拥戎据土。易代不庭。
陛下耻王化之未同。忿奸慝之靡格。
于是发六军神策河阳河东泽潞朔方之骑士。以徂征于北。
永平汴宋幽陇江淮闽岭之将卒。以奋伐于南。
罄国家廪帑以赡军。悉公私厩牧以张武
算敛周于万类。征徭被于八荒。
劳已甚矣。威亦盛矣。
既而旷日绵岁。老师费财。
两河之寇患。有加无瘳。
而邦本已始覆矣。洎泾卒倡乱。
泚戎构灾。豺狼整居于禁闱。
䝟㺄择肉于驰道。河朔问罪之众。
布路而归。宋郊仗顺之师。
守垒不暇。于斯之乱。
海内沸腾。傥有问鼎之雄图。
滔天之巨猾。幸灾乘间。
何所不为。既而悦纳之俦。
咸自敛缩。内无非望之议。
外无轶境之侵。及闻天泽涤瑕。
制书复爵。曾不蒂芥。
望风款降。争驰表章。
唯恐居后。迹其素志。
于此可知。是皆假兵救死之流。
恋土偷安之辈。怀生畏死。
蠢动之大情。虑危求安。
品物之常性。有天下而子百姓者。
以天下之欲为欲。以百姓之心为心。
固当遂其所怀。去其所畏。
给其所求。使家家自宁。
人人自遂。家苟宁矣。
国亦固焉。人苟遂矣。
君亦泰焉。是则好生以及物者。
乃自生之方。施安以及物者。
乃自安之术。挤彼于死地。
而求此之久生也。从古及今。
未之有焉。措彼于危地。
而求此之久安也。从古及今。
亦未之有焉。是以昔之圣王知生者人之所乐。
而已亦乐之。故与人同其生。
则上下之乐兼得矣。圣王知安者人之所利。
而已亦利之。故与人共其安。
则公私之利两全矣。其有反易常理。
昏迷不恭。则当外察其倔强之由。
内省于抚驭之失。修近以来远。
检身而率人。故书曰。
惟干戈省厥躬。又曰。
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
孔子曰。远人不服。
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
则安之。此其證也。
如或昧于怀柔。务在攻取。
不惩教化之未至。不疵诚感之未孚。
惟峻威是临。惟忿心是肆。
视人如禽兽。而曝之原野。
轻人如草芥。而剿之铦锋。
叛者不宾。则命致讨。
讨者不克。则将议刑。
是使负衅者惧必死之诛。奉辞者虑无功之责。
编氓以困于杼柚而思变。士卒以惮于死丧而念归。
万情相攻。乱岂有定。
一夫不率。阖境罹殃。
一境不宁。普天致扰。
兵连祸结。变起百端。
孔子曰。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
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于戈于邦内。
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矣。
此盖必然之常理。至当之格言。
足以为明鉴元龟。贯百王而不易者也。
事乃反覆。得无惧乎。
夫理有必然。则殊途归于同辙。
言有至当。则异代应如合符。
顷以东北孽徒。职贡废阙。
陛下忿其违命。大举甲兵。
至令逆泚诱奸。乘衅而动。
所备之寇。犹远介于河山。
不虞之戎。已窃发于都辇。
萧墙之戒。不其信欤。
前典垂训既如彼。近事明验又如此。
所以德音叙哀痛之情。悔征伐之事。
引众慝以咎已。布明信以示人。
既往之失毕惩。莫大之辜咸宥。
约之以省赋。誓之以息兵。
由是亿兆污人。四三叛帅。
感陛下自新之旨。悦陛下盛德之言。
革面易辞。具修臣礼。
其于深言密议。固亦未尽坦然。
必当聚党而谋。倾耳而听。
观陛下所行之事。考陛下所誓之言。
若言与事符。则迁善之心渐固。
傥事与言背。则虑祸之态复兴。
京邑厎宁。乘舆旋返。
属怀光继乱。天讨又行。
息兵之言。我则未复。
山东偫帅。所以未敢生辞者。
盖为河中之地。密近王城。
迫于朝夕之虞。不得不剪除之尔。
今若改辕移旆。复指淮西
淮西元凶。必将诳胁其同恶之徒。
间说于新附之帅。谓之曰。
奉天息兵之旨。乃因窘急而言。
朝廷稍安。必复诛伐。
是以朱泚灭而怀光戮。怀光戮而希烈征。
希烈傥平。祸将次及。
则彼之蓄素疑而怀宿负者。能不为之动心哉。
心既动。则盈其丧身覆族之忧。
忧既盈。则虑以唇亡齿寒之病。
夫病同者虽胡越而相悯。忧同者不邀结而自亲。
河朔青齐。固当响应。
建中之祸。势必重兴。
以国家再造之初。当偫孽息肩之后。
迭来鸣吠。或肆奔冲。
讨之则我力未遑。纵之乃寇患斯甚。
臣愚窃以为祸非细。未审陛下何方以待之。
若有其方。侮之可也。
如其未有。愿陛下勿轻易焉。
凡将图终。必在慎始。
祸机一发。难可复追。
臣请粗陈当今维驭之所宜。唯圣主省择万一。
夫君之大柄。在惠与威。
二者兼行。废一不可。
惠而罔威则不畏。威而罔惠则不怀。
苟知夫惠之可怀。而废其取威之具。
则所敷之惠。适足以示弱也。
其何怀之有焉。苟知夫威之可畏。
而遗其施惠之德。则所作之威。
适足以召敌也。其何畏之有焉。
故善为国者。宣惠以养威。
蓄威以尊惠。威而能养则不挫。
惠而见尊则有恩。是以惠与威交相畜也。
威与惠互相行也。人主之欲柔远人而服强暴。
不明斯术之要。莫之得焉。
今皇运中兴。天祸将悔。
以逆之偷居上国。以怀光之窃保中畿。
岁未再周。相次枭殄。
实众慝惊心之日。偫生改观之时。
威则已行。惠犹未洽。
诚宜上副天眷。下收物情。
布恤人之惠以济威。乘灭贼之威以行惠。
宥河中染污之党。悉无所问。
赦淮右僭逆之罪。咸与维新。
蠲贷疲氓。休罢战士。
符往岁息兵之令以彰信。丕大君含垢之德以布仁。
俾万姓皆曰。大哉王言。
又曰。一哉王心。
如是则威不用而畏如神明。惠不费而怀如父母。
凡在危疑惧讨者。必将曰。
淮右僭逆之罪且赦矣。吾属何患焉。
凡在胁从同恶者。必将曰。
河中染污之党且宥矣。吾属何疚焉。
凡在倦苦思安者。必将曰。
吾君有战胜之师。抑而不骋。
信乎其罢征矣。凡在凋残望理者。
必将曰。吾君有嫉乱之愤。
忍而不摅。信乎其恤隐矣。
天下之心若此。而祸乱不息。
理道不行者无之。臣所未敢保其必从。
唯希烈一人而已。揆其私心。
非不愿从也。想其潜虑。
非不追悔也。但以猖狂失计。
已窃大名。虽陛下全宥之恩。
然不能不自腼于天地之间耳。纵未顺命。
斯为独夫。内则无辞以起兵。
外则无类以求助。其计不过厚抚部曲。
偷容岁时。心虽陆梁。
势必不敢。陛下但敕诸镇。
各守封疆。彼既气夺算穷。
是乃狴牢之虏。不有人祸。
则当鬼诛。朝廷务崇德以待之。
臣固知其必不逃于所揣矣。古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者。
斯之谓欤。今若不顾机宜。
复兴戎役。渎威而蔑惠。
舍易而即难。是弃明信而务忿心。
假敌辞而资寇援。穷者不暇恤。
劳者不得居。国之安危。
或未可保。此乃成败理乱之所系。
愿陛下难之慎之。区区上干。
忧恤在此。傥蒙过纳狂瞽。
不疑所行。谨当草具招谕之辞。
陈备禦之画。伏俟宣许。
方敢以闻。谨奏。
唐故宣武军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管内支度营田汴宋亳颍等州观察处置等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陇西郡开国公太傅董公神道碑铭 中唐 · 权德舆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九十九
汉兴五代孝武思理。胶西相陈天人之际。王道之端。昌言大对。统纪条贯。纯嘏积厚。远而寖明。帝唐九叶。顺考古道。陇西公将相之重。卫之崇。启心宣力。作率庆事。陟格宗工。能积其烈。公讳晋。字混成河东虞乡人。廉忠温厚。絜矩通理秉义以立。故不为利疚。知动之微。故每与吉会。初肃宗受端命以合兵车。思欲去元元于汤火。致王度于金玉。以文告威让远猷密布(一作命)之为重也。故公解巾披荆。校文视草。凡三徙官。被以采章。代宗御天下。乃清吏职。以为文宪弥纶。陪贰事任。百辟交修。则理道洽。故公再入御史府。三为尚书郎。历秘书监长府奉常武候之亚。今上建皇都以纂鸿业。思代天工。俾宁方内。故公出入屯夷。昭明有融。中居大僚。以至柄用。贞元五年春三月。拜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居五年。除礼部尚书。用耆硕俊德。转迁兵部。分正宏化。以本官毕命为东都留守东都汝州都防禦使。安危注意。以左揆持相印。充宣武军节度汴宋亳颍等州观察处置等使十五年二月丁丑。薨于位。享年七十六。罢朝三日。追命太傅。有司易其名曰恭惠。职丧法赙。皆峻彝等。所以视其践履而加优之也。初公以祠部郎为出疆从事。北方之强。骄蹇沓贪。伐功怙力。徵我厚币。使臣指顾。公摄其词。词达气直。虏皆震伏。殚威命于专对。辉光华于外区。仁者之勇。沛然馀力。其为太府。未浃日而理。乃珥貂蝉。实兼宪丞。含章以承顾问。秉直以司纪律。修起故事。京师肃然。其为华州。徵赴行在。以祭酒亚相。使于北河。其往也。蓟门不出。关东多垒。习俗故态。且相附离。公则破其从约。使循轨道。其还也。蒲坂既阻。王宫未清。婪婪二逆。恣睢相合。公则折其凶谋。因以郁没。凭轼有劳。扈跸而旋。益用尊礼。大其职业。司徼循也。五校严备。持重而不苛。处纲辖也。六职遵修。举直而不紊。典礼乐也。百神咸秩。荐信而不黩。其为相也。上戴元圣。下熙百工。柔惠小物。协宁大政。推明常古之制。章叙理平之业。粹和而不耀。敬让而不居。言陈于前。不可悉数。拜章八上。然后得请。其抚封也。尤为难理。先是在宥推恩。参授兵柄。至有恃凶器以邀好爵者。气燄不还。风波相沿。是邦再乱。人用恫恐。上以为陈留天下之郊也。非素重臣不可以率先赋政。公既受命。与一二从事记室。儒服而前。不待里言。不恃捍卫。宽信夷易。闇然风行。长城大蔡。蕴在灵府。悍将伏罪。齐人乐业。四邻诸侯。折中于公。居四年政成。力疾累求入觐。因条陈利病。请制于未然。上难其继。以致没代。噫夫。一邦之人。得公而理。失公而乱。劫介夫。杀大吏。犹原燎川溃于不可遏向。公之嘉猷密疏。如前知焉。其明智欤。董氏在春秋时。书法不隐。在战国时。赞明命闻于诸侯。自胶西而下。淳耀滋大。在魏有司徒昭。在蜀有尚书令允。扶义纳忠。以斡机衡。其族旧矣。公曾祖仁琬。皇州博士。祖大礼。赠右散骑常侍。考伯良开州新浦主簿。赠尚书左仆射。三代有令德而无贵仕。蕃祉所钟。发为追崇。宜哉。有子四人。秘书省著作郎全道秘书郎大理评事全素太常寺太祝澥等。其承学也专。其就列也敬。斩然而孤。累然以哀。日于先远。象数协吉。以某年十月丁酉。奉理命家法。薄葬公于河南县万安山之原。以前夫人南阳张氏继夫京兆韦氏祔焉。从周礼也。惟公自筮仕至捐馆。四十五年。无伐善。无违德。历官三十六。皆以理效闻。自建中以还。居中分阃。再调鼎实。一人而已。范文子所谓厚德者能享多福。惟公有之。全道等犹惧懿铄之不永于后。与陵谷之有迁也。以德舆奉行公之命书者三。宜金石刻。故迹其诔谥而为之铭。其词曰。
后王财成,隽乂昭明。
以建皇极,甫申居内。
方邵理外,周邦是式。
于惟陇西,求福不回。
文武宣力,调和公餗。
整训长毂,柔惠且直。
胶西章章,道可佐王。
屈相下国,绵代储庆。
至公而盛,位实配德。
孑孑干旟,昔往浚都。
俗既纾息,翻翻素旗。
今旋洛师,人用悽恻。
惟是壤树,资于四布。
万安之侧,德辉在兹。
永代有词,于以篆刻。
治原(中)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三○、《诚斋集》卷八七
臣闻天下之不治非起于莫之举,常起于举而莫之随。
举而莫之随,则上之人自举而自废。
一政之出,一令之行,十人听而一人不听,宜未害政令之流行也,而政令之不行,未始不自一人不听始。
夫何故?
十人听而一人不听,则十人者必观夫一人者。
观之者,试之也。
试渊以绠,试刃以坚,而试十以一。
一者不听而上不问,则十者之听亦将反而为不听。
古之圣人必有以杜天下之观,以弭天下之试,以齐夫天下之听。
夫天下且相与观而莫之见,试而莫之测,则天下之听安得而不齐?
天下之听齐,则吾欲前而前,欲却而却,欲左而左,欲右而右,惟吾之为,无不随者。
当此之时,天子患不举尔,举而大有为焉,夫谁我禦?
今天子非无神圣英武之资,非无开中兴起太平之志,然五年之间殊未有以大慰天下之望,求强而得弱,求治而不得治,此其病安在哉?
公卿大臣后国而先家,先身而后君,莫肯横身以当天下之大难,󲦤绅士大夫甲可乙否,各求其说之胜,而上之人不知所定,三军之士、天下之民玩习于偷惰,虽作之而不起,令之而不从。
是故天子有其资而无其扶,有其志而无其应,一举而天下不随,则自罢而已矣。
此岂非中天下之观,堕天下之试而未有以致天下之齐故欤?
然则何以致天下之齐?
将有以齐天下,必有以耸天下,将有以耸天下,必有以变天下,小变则小耸,大变则大耸,小耸则小齐,大耸则大齐。
方岁之新,乾坤之晏温,动植之宁止,岂不可乐哉,而一坐笑谈未竟之间,或失色于迅雷之骤惊,慢者肃,伏者兴,勾者达,天地造化之政令发于顷刻而遍于四海,莫敢或玩而违之者,变而耸,耸而齐也。
玩而不变,尧、舜、禹、汤、文、武不能以为治。
汤继夏则变夏,夏之政,禹之遗也;
武继商则变商,商之政,汤之遗也。
后之言治者必曰不复三代则不可,而汤也不复禹而变禹,武也不复汤而变汤,是二圣人者岂舍彼之成从我之矜者耶?
变之者,复之也。
汤变夏之政而汤之治复乎禹,武变商之政而武之治复乎汤,非复而何?
期于治不期于政,要其是不恤其异,故汤武一变而天下耸然而更新。
陛下盖继光尧者也,继光尧而变光尧可乎?
非变光尧也,自变其变也。
且光尧曷尝不变?
异时治极而弊亦极,绍兴之初一变而纯用元祐之政以作天下之偷,故风采凛然,至今使人兴起。
其后权臣柄朝,恭己既久,一旦赫然黜奸党,收威令,以还朝廷之尊,故破强敌,授圣子,出于一日之独断,而天下不知其所自来。
陛下即位五年而未大治,则光尧之所以变之之方,独得而缓也哉!
变必有要,要必有先,今之变其孰为要?
孰为先?
闻之曰,法不必行,不如无法;
人不任责,不如无人。
今天下之大患不在于法之不备,而在于法之太详;
不在于贤人君子之不众,而在于人才之太多。
何者?
法备而不必行,人多而不任责故也。
然则今日之事,欲一举而变之,盍亦刊其法之繁以必天下之从,一其人之责以闭天下之遁,而后天下可为也。
昔者唐虞象刑而夏后肉辟三千,汉高祖约法三章,而武帝增至三百五十九。
夫以法之繁简而较其功,之治宜过乎虞,而高祖之治宜不及乎武帝,而乃不然,则法果在于备乎?
晋范文子有功而归,则曰:「郤克之教也,臣何力之有」?
庾亮败于张曜,而殷融言于陶侃曰:「将军为此,非所裁」。
周公曰:「惟王有成绩」。
梁武侯景之祸,盖生于朱异也。
不职其咎而使武帝归之时运。
夫古之君子归功于主将,而后之君子归过于主将
古之君子归功于其君,而后之君子不任其过而使其君自任其过。
人之不肯任其责也如此。
今也兼历代之宪,承列圣之制,法不可谓不备。
法备而不治,则非不备之罪也,备而不必行之罪也。
科举、任子之所取,军功之所奏,动以千计,才不可谓不多。
才多而不治则非不多之罪也,多而不任责之罪也。
臣何以知法备而不必行法之说?
曰:茗之私鬻者其罪流,民之不饮酒不茹荤而习妖教者其罪死。
夫罪至于流与死不为不重矣,而鬻私茗、不肉食者不止也,何也?
有重法无重刑,有重刑无重罪也。
非无重罪也,不胜其重也,非不胜其重也,不胜其众也。
众则难于重,重则难于必。
且夫以铢两之茗易锥刀之利,则执而流之,至于小民以贪不能自存,则绝肉味以求一粝之饱,则又执而杀之,以情而言,君子亦有所必不忍者矣。
必不忍之心生,则必不行之法见,民见其法而不见其心,则曰上之法皆然也。
法者,驱天下之具也。
其具废则其驱弛有急而求其从,其谁从之?
臣何以知人多而不任责?
人之情固有所欣,有所惮。
清显而享礼腴,此其欣也;
应纷扰而当危难,此其惮也。
天子者执天下之所欣以招天下,岂以茍悦天下之私哉!
捐之以欣,盖将属之以所惮,而今之士大夫自许以勇于所惮,以邀其所欣,既得其所欣,则避其所惮。
无事之时,服章焜煌,步武虚徐,天子出而临之,虽虞之野无遗贤,周之济济多士未足喻也。
寺监者曰吾曷不台省也,郎曹者曰吾曷不侍从也,侍从者曰吾曷不宰执也,宰执者曰吾曷不二十四考中书也?
阶嬖倖以进名曰捷径,挟谄曲以进名曰称旨,植党以进则名曰客,聚歛以进则名曰才,朝攘夕争,患失而忧不得,一何勇也!
至朝廷卒然有一意外之事,天子呼某人而问之,则曰:「臣何足以知之」?
又呼某人而委之,则曰:「臣何足以奉明诏」?
贪者求免事而不求免官,畏者求免官以远避其事,又何怪也!
惟其勇于彼,是以怯于此,而朝廷不悟也。
且岂有身为上宰而天子使之将兵以禦敌,则以亲病辞者?
天下有缓急,而宰相尚不可使,则它人安得而使之?
使之则曰:「彼实为宰相,予焉能战」?
臣愚欲深诏有司,删法令之细而不急者、大而不可行者、重复而可以弄者,如太祖皇帝时法度,简而要,明而信,设者必用,存者必行,不与天下为戏,庶几天下之可驱。
天下虽无事也,不测而择一事大而且难者询之众,而遣一所厚之大吏为之,避而不为则诛,如唐太宗之斩卢祖尚,为而败事则诛,如舜之殛鲧,则天下之怯可以一变而为勇。
夫天下之人可驱,而天下之怯皆勇,则国可强而敌可取。
开中兴,起太平,臣心了然见其易易尔。
三月朔日御殿定边将军惠副将军富德等率成功诸将士朝谒诗以纪事乾隆庚辰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佳韵 出处:御制诗三集卷四
黄麾簇仗正衙排,奏凯来朝乐孔皆。
脱剑释冰摇玉佩,卷班按队叩金阶。
幸逢耆定干戈戢,况值熙和风日佳。
范士燮言予敢忘,惴矜保泰是长怀。
春秋咏史乐府 其一百二十二 三卿(柔兆敦牂) 清 · 舒位
 出处:瓶水斋诗别集卷一
鄢陵战后谁先死,我思古人范文子
却笑抽戈讲武堂,三卿一日成三鬼。
族大宠多鲜善终,况有恩怨难相容。
可怜白首同归日,地下如何见伯宗
台湾 清末 · 李鹤田
 出处:哀台湾笺释
海波鼎沸鸣战鼓,躏骸成泥血飞雨。
妈宫岛①外啼杜鹃,声声似诉台民苦。
昨有台民自台来,无人忍听伤心语。
台湾数岛扼闽边,隶入神州二百年②。
耕凿万家③安禹甸,弦歌四境④尧天。
共说此中真乐国⑤,谁知意外有烽烟⑥!
肇衅日人妄动兵⑦,临淮将士赋东征⑧。
中兴召虎⑨疏天讨,上相夔龙⑩负盛名。
童贯溃归三辅震⑾,哥舒降敌九边惊⑿。
军书夜报甘泉宫⒀,宵旰勤劳感圣衷。
塞外卫青谁任战⒁,朝中魏绛早和戎⒂。
纳币甘心空国帑,割边立意失雄封⒃。
台湾一掷轻如发,忍令金瓯从此缺。
太息绍兴画淮年,拊心安石赂辽日⒄!
台民万众怀忠愤,眼见河山付异姓。
鹑首天意虽归秦⒅,原邑人心不服晋⒆!
可怜恋恋不亡君,愿奉正朔志倍殷。
喋血共陈归汉表⒇,挥戈先布绝哀文21。
九阍路远情难达,万里门高哭不闻22。
势急乃作背城计23,激发义士忠臣气。
共抱仲连蹈海心24,拼当苌叔违天罪25。
同立唐尊26为民主,冀保此民守此土。
方惊柴绍气如龙27,谁料齐侯行似鼠28?
幸有刘琨29古豪杰,战守俨然一敌国。
零丁自率五千人,坚甲独摧十万贼30。
台南风鹤31日惊惶,歃血为盟告彼苍。
臧洪读祝声悲壮32,温峤登坛气慨慷33。
不与日人同日月,愿随台地共存亡。
久矣鸦军称飞将34,战无不胜兵心壮。
地险早防白帝城35,敌强敢过黄天荡36?
义民感激投袂起,生番亦愿雪国耻。
忠义尤推贤太守,联络兵民为角犄37。
日人狃于辽东役38,满拟靴尖踢倒耳39。
岂知遍地皆劲敌,前后四万人战死40。
知我军中有范韩,能教西夏胆先寒41。
八阵群惊诸葛幻42,万人欲撼岳家难43。
行将封建还周索44,誓把威仪复汉官45。
惟听呼庚声可怜46,雀罗鼠掘费周旋47。
毁家孰发宁俞愤48,助饷难逢卜式贤49。
事到万难兴钞法,人凭一信用飞钱50。
老罴纵病狐犹惧,俊鹘虽饥兔不前。
华山狡计用牢笼,遣使招降技亦穷。
烈士临危谙大义,孤臣应变矢精忠51。
仲璋枉工笺上语52,蒯通空弄舌尖锋53。
乃下塞井夷令54,准待秋高锐意攻。
苻坚欲起投鞭众55,金亮期成立马功56。
吁嗟足食闻鲁叟57,否则孙吴亦掣肘58。
关中馈饷沛公强59,渭水绝粮丞相走60。
倘使台军饱腾欢,不知鹿死于谁手61!
况闻台峤扼襟喉,大局东南伏隐忧。
朝廷虽许珠崖弃62,臣子当先河套谋63。
绝少陈汤能矫诏64,未闻秦伯赋同仇65。
徒劳即墨半年守66,竟令睢阳一旦休67。
我军誓志不降他,械绝粮空可奈何!
羌中夜月三更篴68,垓下悲风四面歌69。
目睹大事已去矣,从容跳出重围里70。
将军一去台无人,不管残山与剩水。
樊家壮士枉冲冠71,南八男儿空断指72。
春秋特书吴入郯,谨识彝入中国始73。
中国土地割于彝,夫谁使之至于此!
自此民遭左衽辱74,死者尸骸遍崖谷。
孑遗馀生更堪伤,男僧女妓受淫酷75。
残民以逞逆天心,将降之罚厚其毒。
载去帝已受创76,得来塞马恐非福77。
回头鹭岛感悲凉,谶兆苍鹅出此方78。
应使铜山悲劫运79,谁弹铁版唱沧桑80?
夜燐照到黄金屋,海燕归迷白玉堂
孔子杏坛飞落叶81,召公舍剩斜阳82。
百年培就繁华地,一日变成荆棘场。
君不见朱仙镇上父老泣秋风83,破陷雍邱遗憾同84。
须识兴亡关气数,莫将成败论英雄。
妖星夜半照台城,无复笳喧汉将营
鹿耳门前呜咽水85,流出苍生怨叹声。
注:(1)林芝台湾纪略云:澎湖台湾门户,环绕三十六屿;大者曰妈祖屿等处,次者曰西屿头等处。各屿惟西屿稍高,馀皆平坦。妈宫岛未详,或即妈祖屿之误欤?容考。
(2)魏源圣武记曰:台湾亘闽海中,袤二千八百里,衡五百里,与福、兴、泉、漳、四府相值,距澎湖约二百里,厦门约五百里。其山起鸡笼,南尽沙马埼,千里有奇。惟山西东两面沃野,自海至山,浅阔相均,约各百里。
郑氏以前,中国人无至其地者,皆生番据之。隋大业中虎贲陈棱一至澎湖,东向望洋而反。元置巡司澎湖,明初废之。嘉靖中,海贼林道乾窜据台湾,为琉球人所逐;旋被荷兰据而有之。及国初,为郑氏所据。
初,崇祯中巡抚沈犹龙招降郑芝龙芝龙泉州人,以屡平剧盗功官至都督同知。会闽大旱,芝龙言于巡抚熊文灿,用海舶徙饥民数万至台湾,人给三金一牛,使垦岛荒,渐成邑聚。郑氏去台湾,惟荷兰夷踞城中。
芝龙郑成功,乃日本妇所出。顺治十七年,自江南败归,乃逐荷兰夷夺台湾居之。成功既有台湾,与所据金、厦二岛相犄角;乃辟屯垦,修战械,制法律,定职官,兴学校,起池馆,以待宗室遗老之来归者。以赤坎城为承天府,置天兴、万年二县。招徕漳、泉、惠、潮之民,污莱日辟。
康熙元年成功卒,长子经嗣立。值三藩乱,屡为边患。会经卒,子克塽立。二十二年二月提督施琅率诸军破澎湖,刘国轩突围遁,遂乘胜进军台湾,至鹿耳门。七月,克塽率国轩等降,收其地置台湾府诸罗台湾凤山三县,西为澎湖厅。其后分诸罗彰化为县,又北为淡水厅,设巡台御史;旋改兵备道总兵辖水陆兵八千,澎湖副将水师二千。其后复增兵额至万有四千,称重镇焉。
康熙六十年知府王珍税敛苛虐,激成民叛。群推朱一贵为首,伪称中兴王,攻府城总兵欧阳凯战死。知府王珍等驱商船、渔艇出鹿耳门,遁内地。全台皆陷。水师提督施世骠南澳镇总兵蓝廷珍等率兵一万二千有奇,船六百馀艘,会师澎湖澎湖守备林亮、千总董方为先锋,先登陷阵。蓝廷珍施世骠继之。战七日,克府城,擒朱一贵,槛送京师磔死。其逃回之府厅县等讯治伏法,王珍剖棺枭示。台湾平。
乾隆五十一年十一月,天地会匪首林爽文反,陷彰化诸罗淡水。庄大田凤山,与林爽文众合攻府城总兵柴大纪禦诸盐埕桥,杀贼千馀,贼始不敢窥府城提督黄仕简、任承恩率副将徐鼎士等以兵渡台,檄柴大纪率兵二千北取诸罗,郝壮猷率兵二千南取凤山大纪连战破贼,遂复诸罗。郝壮猷遇贼遁归。任承恩至鹿港,亦不敢进。总督常青赴台督师福州将军恒瑞参赞。庄大田府城林爽文诸罗,各率贼数万。常青统兵万馀,不敢出战,任贼焚劫。柴大纪诸罗,以兵四千当悍贼数万,先后百馀战,杀贼过当。常青恒瑞等拥兵不敢救。大纪粮尽,屡出奇兵夺贼粮以济。五十二年十月将军福康安参赞海兰察率兵渡台讨平之。
大纪诸罗解围后,以忤权贵,坐以纪律不明论死。啸亭杂录谓其部下诸将李长庚、王德禄、邱良功等后皆立功海上,多有建树;盖承大纪训也。
同光以来,沈制府葆桢刘中丞铭传重辟蒿莱,经营数十年,建台湾为行省;置台北府,辖淡水县基隆厅宜兰县新竹县台中台湾府,辖台湾县苗栗县埔里社厅彰化县云林县台南台南府,辖嘉义县安平县凤山县恒春县。隶入版图者二百一十馀年。今则畀日,无复睹汉官威仪矣。悲夫!
(3)帝王世纪:帝尧之世,天下太平,百姓无事,有老人击壤而歌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4)论语: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朱注云:弦,琴瑟也。时子游为武城宰,以礼乐为教,故邑人皆弦歌也。纂疏黄氏曰:弦歌,弦且歌也;合乐曰歌,人声丝声皆堂上之乐也。
(5)诗硕鼠章:硕鼠硕鼠,无食我!三岁贯女,莫我肯听。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6)纲鉴会纂:周幽王六年褒姒不好笑。王说之万方,故不笑。王与诸侯约,有寇至,举烽火为信,则举兵来援。王欲褒姒,乃无故举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十一年申侯与郐人召西夷犬戎伐王,王举烽火徵兵,兵莫至,犬戎遂杀王于骊山下。酉阳杂俎:边亭堠烽用狼矢,以其烟直上,风吹不斜也
(7)中日战辑云:甲申冬十月朝鲜开化党之乱,吴清卿、续燕甫两京卿奉旨驰赴汉城乙酉、续两钦使与日立续约,有他时因韩事派兵,必相预告云云。甲午三月,韩之东学党魁时亨等称乱于全罗道,袁慰庭观察急电来告。是时,合肥李傅相大阅海军,闻警回津,即派淮军四千,以直隶提督叶军门志超统之,饬海晏、海定、图南、拱北四军舰载赴牙山
先是,日本驻朝公使大岛圭介正值告假回国,一闻警报,即乘战舰而入汉城。日政府已雇邮船会社轮船十艘以供此役载军之用。即借吴京卿续约为词,水师、陆军徵调至韩者络绎不绝。大岛圭介强韩王谢绝藩称,辞袁观察、叶军门回华。韩王未允。此兵端之萌也。然日人蓄谋已久,立续约后即使东学党倡乱,又以东学党之乱为藉口兴戎地步,更以和议绐我误我兵机。奈我之不察何!
(8)唐书李光弼传:光弼营州柳城人。父楷洛,本契丹酋长,武后时左羽林大将军封蓟郡公光弼严毅沈果有大略,幼不嬉,弄骑射。起家左卫亲府左郎将,平安史功累官至太尉开府仪同三司中书令、河中尹、晋绛等州节度使、兼侍中河南副元帅,知河南淮南东西、山南东、荆南五道节度行营事,镇泗州进封临淮郡王。卒赠太保谥武穆
中日战辑云:李傅相派驻津之盛军、铭军、驻旅顺之毅军共十馀营,饬轮东渡,并派北洋海军战舰八艘及南洋广东兵轮护送。奉天裕军帅奏派左总戎宝贵率奉字马步六营,与北洋之盛、铭、毅等军由陆路渡鸭绿江平壤。傅相又令德员韩能根率兵一千二百名乘英商高升轮船同诸海军兵轮赴牙山,此由海道进。六月二十三日,为日兵舰要截,沉高升,掳操江,军士多死之。二十五日,日军之在韩者进攻牙山,叶军门志超率聂总戎士成退军平壤,与诸军合。傅相即以叶军门为总统云。
(9)竹书纪年:宣王六年召穆公帅师伐淮夷。诗江汉章: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注:召穆公名也。
(10)路史:后夔典乐。注:帝之世,夷典礼、夔典乐分为二,周大司乐属于宗伯则为一。知帝治于礼乐致详也。晏龙纳言,主宾客夙夜出纳;射候书据以待庶顽,谗说殄行,格则承之庸之,不者威之,而远人至。注:纳言者,星也。诗云:出纳王命,王之喉舌。故晋志纳言五星,夙夜咨谋,龙作纳言,此之象也。
(11)宋史宦者传:童贯少出李宪之门,性巧媚,善策人主微指,先事承顺。徽宗立,置明金局于杭,供奉官主之,始与蔡京游。进,力也。既相,力荐知兵,用李宪故事监王厚军。屡冒功,握兵柄,恃功骄恣,选置将吏,皆捷取中旨,不复关朝廷。以大尉陕西河东北宣抚使开府仪同三司领枢密院事,更武信武宁护国河东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等九镇太傅泾国公,寻以平方功封真三公,加封徐豫两国公宣和七年,进广阳郡。是年,金将粘罕南侵,遣使以纳张为责,令速割两河以谢。贯气褫不能应,谋遁归。太原张孝纯诮之曰:金人渝盟,王当令天下兵悉力枝梧,今委之而去,是弃河东与敌也;河东入敌手,奈河北乎?叱之曰:奉命宣抚,非守土也;君必欲留,置帅何为!孝纯拊掌叹曰:童太师作几许威望,及临事乃蓄缩畏慑,奉头鼠窜,何面目复见天子乎!奔入都,钦宗已受禅,下诏亲征,以贯东京留守不受命,而奉上皇南抚,拥其亲军数万,自随上皇过浮桥。卫士攀望号恸。惟恐行不速,使亲军射之,中矢而踣者百馀人,道路流涕。后虽伏诛,而二帝蒙尘,中原板荡,即菹醢不偿责也!
中日战辑引申报馆接奉天友人信云:刘君振德随奉军右营管带金君赴高丽前敌,昨日率同五、六人由平壤回,急往询交战情形。据云:平壤城极大,南北绵长十馀里,西南东三面均有大江围绕,北面峻岭崇山,城在山上。城东江水绕山南迤东而去,西北隅则无山无水,有一大道直达义州。若从奉天朝鲜者,必取道于此。东南两门虽有通衢,然至江水而止。我军、聂、丰、左、卫、马六大帅,共统勇丁三十四营。自七月中取齐后,未与倭奴接仗,惟出哨之队,彼此相遇,互相轰击,时或死伤一、二十名。八月初三日,淮军与毅军黑夜出哨,中途相值,误传口号,以致自相攻击。嗣是而后,一连五、六日坚壁不出。初十日,闻倭奴增兵分道而前,欲攻平壤马帅遂率所部毅军四营绕出江东为犄角之势,卫、丰二帅率淮军及西丹队十八营驻守城南江岸,左帅率奉军六营守北城山上,叶、聂二帅居城中。此外尚有勇丁六营及朝鲜兵八百名。十二日,刘君随金管带营勇会同徐、杨二君所部三营出探城北,行八十馀里,见隔江倭奴列阵以待。相距五、六里,即各以枪炮轰击,自辰至,不分胜败。我军死伤二百馀名。倭奴所伤实多,然逐渐增添。我军东、南二路时有以胜仗报者。忽闻帅令,著火速回城,随即拔队而归。倭奴乘势过江,抢上山来,凭高为垒。洎左帅亲出禦之,已无及矣。乃紧守北城,以大炮仰攻。其时倭奴尚无大炮。左帅亲自量准发炮以拒。自十二晚至十六晚,鏖战四昼夜,我军无甚损伤。东、南二军亦时报胜仗。讵料十六日傍晚,倭奴已运到大炮,照准左帅连击,左帅受伤堕地,口尚能言,经戈什哈背负下城。倭营又发一炮,徐、杨二君殒焉。兵遂败乱。叶帅急悬白旗止战。倭奴挥令华夜出城,声言如不遵从,即行开炮。叶帅无奈,令众军速退。先是电线已断,军情皆用探马报知。叶帅本拟十五日退走,左帅得报,竭力挽留,且令亲兵看守。朝鲜兵恨叶帅刺骨,谓十二晚若不令金营回城,倭奴不敢上山;倭奴不上山,我军安能败北。遂于叶帅出城时,在城上开枪轰击。及叶帅既出,而城南卫、丰二帅之兵亦各自逃逸。左帅及徐、杨二君尸首失落无踪。
是役也,我军阵上伤千数百人,嗣因退避时被城上击死数千人,及至义州则祗存数百人矣!幸马帅远在江东,孤军接战获胜,夺得倭奴大炮七尊,生擒数名,得以全师而归。
刘君回时,路遇铭军步队十三营、马队二营,依帅所统马队九营已过鸭绿江前进。阅日,又闻义州亦失,我军皆退至江之西岸九连城凤凰城。然则铭军十五营及依帅所统九营,岂不战而退乎?真索解人而不可得已!
按叶帅即日本新闻纸所称率数千人往北先逃之总统诸军叶曙青军门志超,盖曾屡叨恩赏者也。聂帅即身受重伤之聂功亭总戎士成。丰帅旗人,未知官职。左帅即死事惨烈、渥蒙恩恤之奉天练军统领冠亭总镇。卫帅乃统领盛字全军,西报谓其私运饷银八万两回籍,致军心溃散,临阵先逃,奉旨拿问之卫汝贵也。马帅即毅军统领马玉昆总戎。依帅即黑龙江将军依尧山留守克唐阿也。斯役也,不能夺日人之胆,使之不敢来攻,已属可异。况义州鸭绿江诸险不守,而一败涂地,则更可异矣!将谓华军之能战者,祗能剿灭发、捻之土匪,不能与专师西法之日本争长?然光绪十一年越南之役,淮军统帅黄军门一战溃于北宁潘中丞鼎新再战溃于谅山,关外险要全失,法军大队入镇南关,犯龙州,全省大震事几不可为;幸冯宫保子材、苏军门元春王方伯德榜王镇军孝祺等一战复镇南关、文渊州,再战克谅山,法人乃就我范围,非复如福禄诺之绐我矣。和约定,奉旨凯旋。岂蕞尔效颦西法之日本更猛于欧洲素著威名之法兰西乎?呜呼!往日之战固由统帅之得人,而军营积弊亦不如今日之甚。噫!积弊之甚,亦由统帅之无人耳。
(12)唐书哥舒翰传:其先盖突骑施酋长哥舒部之裔,世居安西。少补效毂府果毅,以边功历官右武卫将军陇右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封凉国公,进西平郡太子少保。因酒色患风痹,体不仁。既疾废,不朝请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反,封常清以王师败,帝乃拜翰太子先锋兵马元帅,率十二部兵二十万守潼关。与杨国忠有隙,为其所迫,使者趣战,项背相望。六月,恸哭出关,次灵宝西原,与乾祐战,中伏大败,收散卒八千复守关,为其部将火拔归仁等执以降贼,械送洛阳京师震动。由是天子西幸。翰至洛阳,见禄山,俯伏谢罪,为禄山李光弼来瑱鲁炅等,禄山悦,署翰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执火拔归仁,责以背主亡义,斩之。翰书招诸将,诸将皆让翰不死节。禄山知事不可就,囚之。东京平,安庆绪以翰度河,及败,杀之。
中日战辑云:傅相之调兵,由水路进者,派北洋海军铁舰八艘,附以南广东两处兵轮妥为护送;其遵陆者,直渡鸭绿江而东,取道平壤,直往汉阳进发。似此水陆交驰,将士厚集,朝鲜可危而后安。乃商务委员袁道虽已任满,不能俟代者之至,遽返天津;此我之所不解一也。德将韩能根熟于战事,兼娴筑造炮台五月下浣与华军一千二百人同乘英商怡和公司之高升轮船而赴牙山,日舰要之于中道,击而沉诸,不闻派出之各兵舰以一炮相加遗;此我之所不解二也。操江一木质小兵船耳,力本难支,而为日舰所掳,不能为操江罪。、军提督丁汝昌位在中兴诸名将之上,其所部各兵舰,如镇远一艘大于日本之高千穗比睿、荻洲岛诸舰,不啼倍蓰,乃竟不遇敌而遁;此我之所不解三也。济远双轮铁甲兵舰不及丁提座船之大,而犹能与日本之浪速舰鏖战八、九点钟之久,广乙木质钢皮船不及北洋海舰之雄,而犹能与日本之荻洲岛舰同毕命于洪波巨浪之中,乃不闻丁提督统率全部助济远而救广乙也;此我之所不解四也。相接高升被击、济远受伤之报,赫然震怒,檄令丁提督调集兵船十三号速往朝鲜海面;濒行之际,又传谕各该舰所有豫备逃生之小艇一律卸置威海卫,其船面木质之屋亦须拆卸一空,以便酣战而杜逃窜,先声所播,日兵不免胆寒;乃业已驶出重洋,忽又折回威海卫,从此逍遥河上,忘朝鲜待援之急,启日本蔑视之心;此我之所不解五也。有此五不解,而朝鲜王被劫矣,朝鲜妃被斥矣,朝鲜之政令悉为日本把持矣,朝鲜之民人忍气吞声而无所冀望于中华矣。此海军出洋高升被毁之情形也。
八月十三日,傅相又命诸轮载兵四千名赴鸭绿江,以海军诸铁舰护送,并以德将韩能根为水师副提督十六日,遇日船于鸭绿江口外大东沟,韩能根即促丁军门列阵待敌。战良久,致远、经远、济远被敌舰撇出另战,致远重伤而沈,经远误中水雷而碎,济远遁回误撞扬威沈之,广甲误撞岛石,勇没阵中。越日,斩济远管带方伯谦首示众。日本水帅某弁言:鸭绿江之战,实系日军获胜,当中国镇、定二船未坏之先,我军心实不安。我舰之最大者惟扶桑舰,然尚不及该二舰之半。我各舰之炮合共祗一百五门,能洞穿铁甲者则祗三门;华炮则无一不可轰坏我舰。惜其列阵既无定见,交战又似失魂;我则进退周旋之合度,又同心以遵将令,用能避让、定之炮,而分道以攻之。未几,定远船首遇火而焚,镇远亦大受夷伤,然犹未遽沉也。统计我舰击中定远几及二千颗,然无一弹能穿铁甲,扶桑舰发出钢弹亦无所用,清田舰又放开花弹击入其舱,既炸而仍无损,遂废然而返。我舰则一受华弹,即已受损,扶桑、清田二舰各中三十生的米得开花弹,幸未炸时先穿船胁而出。水师提督座船松岛舰中一开花弹,适在群弹堆中,随之而炸,顷刻间伤毙一百十一人,全船几无所用。水师提督伊东祐亨激励士卒,略不恇怯。忽焉船中火起,无奈逃出。众舰随之而退。惜我军无一大舰,故不能夺、定二船耳。查他国水师提督座船多能容积万馀墩,今松岛仅四千墩。然昔年中法马江之役仅历数分钟已燬九华舰,意奥海战时尚无快炮,亦仅交兵一点钟。是役也,争持五点钟之久,斯亦奇矣云云。
水师铁舰,由大东沟战后,潜避威海卫旅顺之失,亦不出援。乙未正月威海不守。十八日刘公岛水师全军降敌,天下震惊。二月初三日申报云:西人来信言:倭人自正月初一日起攻犯刘公岛历十馀日,丁帅及各统领无不奋勇争先,后以力不能支,祗得静候援军之至。一日,忽接烟台羽檄,知援军未能调出,不觉大失所望。统领中有刘姓者,忽率师退避。丁帅见兵船日遭损失,而刘公岛东首有一小岛,亦被倭人所占,各兵船煤火已竭,购置良难,倭人更内外夹攻,凶猛无匹,不得已于十四日召集张统领及各西员互相商议。佥称目下已束手无策,不如善为设法,降顺倭人。乃于十八日缮就降书,饬人乘广丙轮船求见倭酋伊东氏名祐亨者,申明来意。书中大略谓:两军相见,愈战愈酣,我国军士之伤亡者数已不少,今欲救兵士之命,愿将炮台、军舰让与贵邦,惟中外将弁、水手、兵丁切勿伤残,务乞善为遣去。如蒙允许,则当央英水师提督作保人。伊东氏复书云:来函已悉,书中之语,自当一一遵从。准明日将兵舰、军装、炮台之属悉数纳交,将弁等人则应派出一船,好为送去。阁下如欲至敝国亦无不可,惟须俟停战后遄回,或仍思效力中朝,则惟命是听。至英水师提督作保一事,大可不必,阁下素有名望,余已所言矣。明日十下钟时,还望有好音见惠。丁帅接,复缮函请鸣谢,并言所统各军皆须收什行装,可否请迟至二十二日之后遣散。伊东氏缮手札允之。及十九日,丁帅已死。伊东氏又致书北洋某统领,略谓十八日丁帅来函,余已阅悉。其时使者言丁帅已尽节,余心大为哀悼。今请派一中国兵官中有权之人,于明日十下钟时至余所乘松岛舰订商一切,余迎之以礼。所有前许丁帅之语,今仍遵照办理可也。
先是十八日午后,丁帅在刘公岛行辕中出鸦片一盒,与张统领各服其半,尚有杨姓统领本为水师中最出色之人员,至此突出手枪自击其元而死,刘提督继之约同武弁三人背人服毒。计以身报国者共有七人。弁勇及各西人闻之,无不失声痛哭。盖以丁帅虽不甚明于军法,而所统各将士大有精于行阵者,丁帅能加信任,是以死后皆轸惜良殷也。事后某统领派员谒伊东氏,议定章程。倭人遂阑入海口,将镇远、平远、致远、广丙四大兵船及小轮船六号尽行收取。各西人俱赴松岛舰谒见伊东氏,一一讯问,然后纵之使去。惟将美国人好惟羁留,以待援军律推鞫。华军各统领闻好惟之被羁,颇为悻悻。各兵至烟台后,皆言所有物件多被倭人夺去,向之索取,每被以枪柄肆欧。既而倭人将棺木七具及留滞岛中之败勇用康济轮船送返烟台。临行倭兵官皆脱帽露顶,在棺畔致唁词。二十六日康济抵烟,泊在烟台之各国兵船,调兵登岸致敬。及至,则棺木已舁至某处安厝矣。闻丁帅之子将于日内奉故父尸骸回籍。至由刘公岛送回之各西人,须俟冰泮回至津郡。
又闻交战十馀日,华军死者不多,约共五十人,伤者二百人。附近小岛中死数十人,伤五十人。各船中死者寥寥,惟多有受伤者云云。
据字林报言:威海之降日者,一曰定远铁舰,为水师提督之号旗船,先被水雷轰沉入海,其十八尺,尚见炮位;二曰镇远铁舰,伤而未沉,三曰平远铁舰,四曰济远钢带舰,皆尚完善;五曰靖远钢带舰,为日本炮台之炮击沉;六曰来远铁舰,亦已沉;七曰威远木质船,八曰广丙木质水雷船,九曰康济木质水雷栈房船,十曰湄云木质小兵船。又有蚊子船四号,曰镇北、镇边镇西、镇中,又有水雷船五号、炮船三号,皆未伤。另有宝发一船,亦已沉没。统共刘公岛湾内,或伤、或完之船,共大小二十三艘,悉为日本所有;惟逃出之水雷船十三号,孑立海面。呜呼噫嘻!天欤人欤!
又查鸭绿江之战,勇、扬威、致远、广乙先已或沉或毁。牙山之战,广甲搁浅焚燬,操江小舰被掳。旅顺之役,被掳者轮船三,夹板船二。大连湾之役,被掳轮船一,小炮船二,曰运、曰汉,兵船十五。盖前后所丧失者不下五十馀艘矣。静言思之,可胜浩叹!至于威海之战,确知日本坏水雷艇二号,一盖为风浪所沉,一则轰定远而搁礁,尚不关华人之力也。嗟乎!论者尤谓我水师之不振实因船炮太少而小于敌舰,皆为限于财力之所致也。观日本师某弁之言,则日舰小于定远镇远多矣。以丁公之将略,即竭朝廷财力多购巨舰,亦徒畀敌用,究于海军何补哉!
(13)三辅黄图引关辅记曰:林光宫一曰甘泉宫,秦所造,在今池阳县西故甘泉山,宫以山为名。宫周匝十馀里,汉武帝建元中增广之,周十九里,去长安三百里,望见长安城
(14)汉书卫青:青字仲卿河东平阳人元光六年,拜车骑将军,击匈奴,斩首数百骑,赐爵关内侯元朔元年,复将三万骑出雁门,斩首虏数千。明年,复出云中,捕首虏数千、畜百馀万,走白羊、楼烦,取河南地朔方郡,赐爵长平侯元朔五年春,将三万骑出高阙,得右贤裨王十馀人、众男女五千馀人,畜数十百万。其秋匈奴入代,杀都尉明年春大将军青定襄,斩首数千级而还。月馀,复出定襄,斩首虏万馀人。裨将赵信战败,降匈奴苏建尽亡其军。或劝其斩以明威,以人臣不敢擅专对,囚诣行在。
(15)左传襄公四年:晋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戎,禽兽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公曰:然则莫如和戎乎?对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货易土,土可贾焉;一也。边鄙不耸,民狎其野,穑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晋,四邻振动,诸侯威怀;三也。以德绥戎,师徒不勤,兵甲不顿;四也。鉴于后羿,而用德度,远至迩安;五也。君其图之。公说,使魏绛盟戎,修民事,田以时。
(16)宋史高宗本纪:绍兴十一年十一月,与金国和议,成立盟书;约以淮水中流画疆,割唐、邓二州畀之,岁奉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疋,休兵息民,各守境土。加秦桧太师封魏国公
(17)续通鉴:神宗熙宁八年三月庚子,辽复遣萧禧来理河东黄嵬地,命韩缜与禧议之,争辩或至夜分。禧执分水岭不变,留馆不肯辞,曰:必得请而后反。帝不得已遣知制诰沈括报聘。枢密院阅故牍,得顷岁所议疆地书,指古长城为分界,今所争乃黄嵬山,相远三十馀里。表论之。帝喜,谓曰;大臣殊不究本末,几误国事!命以画图示禧。禧议始屈。乃赐白金千两,使行。枢密副使杨遵勖来就议。得地讼之籍数十,预使吏士诵之。遵勖有所问,则顾吏以答。他日复问,亦如之。遵勖无以应,谩曰:数里之地不忍,而轻绝好乎?曰:师直为壮,曲为老;今北朝弃先君之大信,以威用其民,非我朝之不利也。凡六会,竟不可夺。遂舍黄嵬而以天池请。乃还,在道图其山川险易迂直,风俗之淳庞,人情之向背,为使契丹图,上之;拜翰林学士权三司使
辽主以侵地之议起于耶律普锡,命普锡往正疆界,力争不已。帝问于王安石安石曰:「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以笔画其地图,依黄嵬山为界。萧禧乃去。故使天章阁待制韩缜河东割地以畀辽,时秋七月戊子日也。监察御史黄廉叹曰:分水画境,失中国险矣!其后辽人果包取两不耕地,下临雁门。辽主擢普锡为南院宣徽使
李心传旧闻證误云:由熙宁四年辽人请割分水岭地,议久不至八年王安石再相,力主割地赂辽。前与议之太常少卿刘忱枢密院检详文字吕大忠执险要不可与,请姑以五寨治平中所侵十五铺与之。安石不从。馀与通鉴略同。
(18)庾信江南赋:以鹑首而赐秦,天何为而此醉。注引张衡西京赋曰:昔者天帝悦秦缪公而觐之,飨以钧天广乐,帝有醉焉,乃为金策,锡用此土,而剪诸鹑首。周礼郑玄注:鹑首,秦也。汉书云:自井至,谓之鹑首之次,秦之分野也。
(19)左传僖公二十五年:夏四月,晋朝王。王飨醴,命之宥。请隧,弗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攒、之田。晋于是始启南阳,晋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曰:请待之。公曰:,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
(20)后汉书隗嚣传:字季孟天水成纪人也。更始立,王莽兵连败,乃与季父崔、兄义及杨广周宗等谋起兵应汉,以平陵方望军师劝立高祖,称臣奉祠从其言,立庙邑东,称臣,执事史奉璧而告。祝毕,有司穿坎于庭,牵马操刀,奉盘错鍉,遂割牲而盟曰:凡我同盟三十一将,十有六姓,允承天道,兴辅刘宗;如怀奸虑,明神殛之,高祖文皇武皇俾坠厥命,厥兵,族类灭亡。有司奉血鍉护军举手揖诸将军曰:鍉不濡血,歃不入口,是欺神明也,厥罚如盟。既而狸血加书,一如古礼。事毕,移檄告郡国。
(21)后汉书臧洪传:字子源广陵射阳人也。初举孝廉,补即丘长。中平末,弃官还家。太守张超请为功曹。后袁绍青州刺史,任事二年,徙为东郡太守。会曹操张超雍丘,甚危急。乃徒跣号泣,从请兵。不听。城陷,张超族灭。由是怨,绝不与通。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使邑人陈琳以书譬,视其祸福,责以恩义。复书有受任之初,志同大事,扫清寇逆,共尊王室,岂悟本州被侵,郡将遘户乙,请师见拒,辞行被拘,使故君,遂至沦灭,区区微节,无所获伸。岂复得全交友之,重亏忠孝之名乎?所以忍悲挥戈,收泪告绝。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忠恕之情,来者侧席,去者克己,则仆抗季扎之志,不为今日之战矣云云。城破,为所害。
(22)杨雄甘泉赋曰:选巫咸兮叫帝阍,开天庭兮延群神。苏辙上清词曰:帝荡荡其无尊兮,居高乎九阍;后土之茫昧兮,若世人之观天。周礼天官阍人掌守王宫中门之禁。正字通:凡吏民冤抑诣阙自愬者曰叩阍。
(23)左传成公二年:六月,齐与晋、卫、曹师战于,齐师败绩,逐之,周华不住。晋师从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齐使宾媚人赂以纪甗、玉磐,与地,不可,则听客之所为。宾媚人致赂,人不可,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于诸,而日必质其母以为,其若王命何?且是以不孝令也。若以不孝令于诸,其无乃非德类也乎?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今吾子疆理诸侯,而日尽东亩而已,唯吾子戎车是利,无顾土宜,其无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则不义何以为盟主?其晋实有阙,四王之王也;树德同欲焉,五伯之霸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令吾子求合诸侯,以逞无疆之欲。诗曰: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子实不优,而弃百禄,诸侯何害焉。不然,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以犒从者,畏君之,师徒桡败。吾子惠檄齐国,不泯其社稷,使继旧好。唯是先君之敝器土地不敢爱,子又不许,请收合馀烬,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从也。况其不幸,敢不唯命是听?人许之。对曰:群臣帅赋舆,以为鲁卫请。若苟有以藉口,而复于寡君,君之惠也,敢不唯命是听?
(24)战国策:秦围赵邯郸。时鲁仲连适游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辛垣衍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
(25)左传定公元年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杜注:天既厌周苌弘欲迁都以延其祚,故曰违天。诸侯相帅以崇天子,而高子后期,故曰违人。春秋纪传:苌弘周大夫,博闻辩智,忠于王室。子朝奔楚,其馀党犹在王城,时有作乱者,故诸侯戍周。敬王十年苌弘刘文公谋,欲城成周,遣使告晋。魏献子为政,苌弘而与之。于是合诸侯之大夫城成周,王室始靖。刘氏与晋范氏世为婚姻。苌弘刘文公,故与范氏赵鞅周党,范氏以为讨。王二十八年六月赵鞅,车裂苌弘。弘忠于周室,死非其罪。人收其血而藏之,三年化为碧。
(26)通鉴汉纪:王莽始建国三年太子置师、友祭酒,徵沛郡唐林唐尊。林字子高字伯高,皆以明经饬行显名于世,仕,封侯,贵重,历公卿位。唐林数上疏谏正,有忠直节。唐尊衣敝、履空,被虚伪名。地皇元年太傅乃身短衣小衣,乘牝马、牝车,藉,以瓦器饮食;其矫世如此。后随避渐台,为汉兵所诛。
(27)旧唐书柴绍传:字嗣昌晋州临汾人也。祖烈骠骑大将军封冠军县公。父慎,太子右内率,封钜鹿郡公幼趫捷有勇力,任侠闻于关中,少补隋元德太子千牛备身。高主微时,妻之以女,即平阳公主也。平关中功右光禄大夫左翊卫大将军贞观二年,转左卫大将军华州刺史。七年,加镇军大将军改封谯国公。十二年卒,赠荆州都督谥曰襄。气如龙,未详,容考。
(28)左传襄公二十三年:齐将为臧纥田,臧孙闻之,见齐,与之伐晋。对曰: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穴于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如何?乃弗与田。
中东战事始末云:中东和约台湾一省输日。地官绅、士庶愿作圣朝之赤子,不甘为异族之羁囚,痛哭呼天,飞章乞命。奈此举朝廷亦出诸不得已,无可挽回。民遂举义旗。署抚唐微卿伯景崧有电奏闻曰:台湾士民,义不臣倭,愿为岛国,永载圣清。竟不自知僭妄,于乙未五月初二日听民拥立为伯理玺天德,犹华言总统也。出示安辑民,惟谆谆以粮税釐金懔遵完纳、违者必究为言,而不及战守事宜也。初七日,日兵由后山之三貂岭登岸立寨。初八日,攻狮球岭。张月楼镇军禦之,苦战三日,杀敌获胜。方将专请赏求援,以备日人添兵再战。岂料于十一日夜间总统已挟资乘驾轮舟内遁。日人乘机进攻,防军皆溃,台北大乱。所有台军火粮饷均屯台北,于是尽畀敌用。唐君僭称伯理玺天德仅十日耳。
(29)晋书刘琨传:字越石中山魏昌人,汉中山王胜之后也。少得隽朗之目,以雄豪著名。年三十六,为司隶从事历官尚书左丞并州刺史封广武侯太尉大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散骑常侍志兴晋室,才力不果,后为王敦段匹磾所害,追赠侍中太尉谥曰悯
(30)中东战事始末云:唐总统潜遁,台湾大乱。绅民欲立刘渊亭军门永福为民主国总统,送印至戟辕,军门坚却不受,于众曰:我奉命来守台南,若唐某所为,上何以对朝廷,下何以对黎庶?如诸君不能见信,愿矢誓于天,以明我志。爰率同将士、绅民,歃血为盟曰:我刘某在台,不贪财,不惜命,不要官,惟愿与将士、绅民同心戮力,以却疆敌。违令者斩!众皆肃然。其所出之示,仍以钦命帮办台湾防务、闽粤南澳总镇、依博德恩巴图鲁刘,略谓帮办自问年将六十,万死不辞,独不忍苍生无罪,行将变为夷,所率五千劲旅,愿与尔义民众志成城,共持危局,以时艰,庶可稍众望云云。
(31)通鉴:晋太元八年秦王苻坚大举入寇。十一月谢玄刘牢之大破之。于是谢石等诸军水陆继进。寿阳城兵部阵严整,又八公山上草木,皆疑为兵,怃然有惧色。明日兵逼肥水而阵,谢玄等渡水击之,斩苻融兵大败,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且至,昼夜不敢息。草行露宿,重以饥冻,死者十七八。坚中流矢,单骑遁。
(32)后汉书臧洪传:张超曰:明府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董卓弑君,图危社稷,王室将倾,贼臣虎视,此义士效命之也。,乃与诸州定议,大会酸枣,设坛场,将盟;既而更相辞让,莫敢先登,共推乃摄衣升坛,操血而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流毒百姓,大惧沦丧社稷,剪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一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夺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
(33)晋书温峤传:字太真河东太守憺子也。性情聪敏,有识量,博学能文。刘琨并州,以右司马时元帝初、江左左长史,檄告华夷,奉表劝进。既至,引见,具陈忠诚,志在效节。因社稷无主,天人系望。辞旨慷慨,朝属目。帝器而嘉焉。讨王敦功第一。帝疾笃,受顾命。寻为江州刺史持节都督平南将军武昌。会苏峻祖约反,移檄各讨贼。义军失利,征西将军陶侃屡欲退兵。以利害,有公若违众独反,人心必沮,沮众败事,义旗将回指于公矣。遂留不去。创建行庙,广设坛场,告皇天、后土、祖宗之灵,亲读祝文,声气激扬,流涕覆面。三军莫能仰视。是日,斩苏峻于阵,破贼石头军,天子反正。陶侃虽为盟主,而处分规略一出于峤。贼灭,拜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散骑常侍封始安郡公食邑千户。
(34)五代史武皇本纪:太祖武皇帝讳克用本姓朱耶氏懿祖烈考国昌本名赤心朔州刺史咸通中庞勋赐姓李,名国昌中和元年黄巢京师。三年,勤王之师云集京畿以贼势尚炽,未敢争锋。及武皇至,贼帅相谓曰:鸦儿军至,避其锋。武皇以兵自夏阳济河,二月营于乾坑店。黄巢大将尚让等引军十五万屯于梁田坡。翼日,大军合战,自午及晡,贼大败,遁华州武皇围之。黄邺等固守,尚让引大军赴援。武皇逆战于零口,军大败。四月黄巢长安,收其馀众走蓝关。武皇京师
(35)郦道元水经注:鱼复县巴东郡西二百九十里,故城跨其山陂,南临大江之南岸有方山,山形方峭,枕侧江濆。江水东径瞿巫滩,又东径南乡峡,东径永安宫南。刘备终于此,诸葛亮受遗处也。其间平地可二十许里,江水回阔,入峡所无。城周十馀里,背山面,颓垣四毁,荆棘。江水又东径诸葛亮图垒南。石碛平旷,兼川陆。有所造八阵图,东跨故垒,皆累细为之。自垒西去,聚八行,行间相去二丈,因曰八阵。既成,自令行师,庶不覆败,皆图兵势行藏之权。自后深识者所不能了。
(36)宋史韩世忠传:世忠字良臣延安人历官检校少保武宁昭庆军节度使。金将兀朮临安,帝如浙东。世忠以前军驻青龙镇中军江湾,后军驻海口,俟敌归邀击之。会上元节,就秀州张灯高会,忽引兵趋。及金兵至,则世忠已先屯焦山寺兀朮日大战,许之,战将十合,梁夫人亲执桴鼓,金兵终不得渡,尽归所掠,假道不听。兀朮穷蹙,求会语,祈请甚哀。世忠曰:还我两宫,复我疆土则可相兀朮语塞。相持黄天荡者四十八日。兀朮谓诸将曰:南军使船如使马,奈何!后有献谋者,以凿大渠接江口,占上流,破世忠海舰,得绝江遁去。
(37)中东战事始末云:黎伯太守湘南人,由基隆厅调署台中台湾府。甫经莅任,值署中丞唐方伯潜遁,台湾一省军械粮饷,萃聚台北畀敌用。太守抚驭义民,倡率团练,又招募新楚军六营于新竹苗栗间,屡破日兵。其饷械多取自民间而未闻嗟怨。卒以禦敌大甲溪,为一、二奸民贪日重赂,导敌黑夜由间道而入,彰化遂不守。太守腹背受敌,不得已退走台南。后闻亦乘轮内渡矣。
(38)中日战辑云:我军由平壤退归,日军于九月二十八日鸭绿江。我沿江守兵单弱,小战即遁。二十九日,敌攻九连城,诸军甫战即溃。宋祝三宫保庆拜北洋帮办之命,率所部毅军数营驰抵凤凰城十月初五日,日第二军由西河套口之大孤山登岸与九连城之日军来夹攻,我凤凰城诸军多溃。宋宫保忿甚,出战,奈所领军火,药不配弹,子不对枪,而敌军两面夹攻,炮火甚利。宫保不得已,退守摩天岭,遏敌犯奉天山海关之路。凤凰城遂失。
先是牙山之退也,叶曙青军门奏报沿途获胜,杀敌万人。傅相亦为题奏。故得邀恩赏。其实仓惶潜遁,亡失益多,并无杀敌情事。朝命宋宫保查办。宫保据实覆陈。叶军门、总镇皆奉旨褫职逮问。
二十六日,日将大山岩金州登岸,副都统顺弃城走。二十九日,日军大队进攻大连湾冬十月朔,欲犯旅顺,船坞总办兼营务处道照玙闻风逃至天津。傅相怒饬速回,以死守。初四日,敌已踞离大连湾一百二十里之貔子窝初九夜,敌舰游弋大连湾外。十五日,敌率战舰十五艘聚炮台前,寂无声,盖日军由别道从陆路攻,守诸军见敌至,已遁矣。
二十三日新闻报初九日金州失陷。徐邦孤军苦战,共死六百馀人。赵怀业全军弃炮台而奔。初十日,退至旅顺。徐军屯元宝房,赵军屯市中。大连湾南关岭迤南百馀里,皆弃不守。倭又不敢遽。厂坞工作如故。而是夜龚道照玙偷渡烟台,转至天津十一日,各厂闻总办已逃,工匠皆散,营兵四出抢劫。龚玙所部之兵,自劫厂库物料,市肆惊惶,民人迁徙一空。羊头洼水雷营弁张起亦割断电线,携电箱而逃。守水旱雷兵丁一时皆遁,各口埋伏水旱雷六百馀具,迄倭人至,未尝发放一雷。良可叹也!
十四、五日,我军至牧城驿,距旅顺七十里。遇倭谍十人,系华人五名、倭人五名,在彼测度地势,察访路径,节节绘图,嗣龚玙以迫于帅令,且惧为东抚所执,乃复返旅顺,仓惶与诸将筹战守策,莫知所措。徐邦道力任进战责,令诸将援应,皆相顾失色,不发一言。逮十八日,有倭船载兵五百馀人至龙尾塘登岸。该岸距旅顺口十馀里。二十一日,龙尾塘倭兵进攻,黄仕率兵据山巅击之,倭不得上,退入东山。我兵并未追袭而退。日暮,诸将集营务处议来日战事,拟各军出队,徐居中,姜、居左、右,分路出师。乃二十二日,倭东路兵与金州兵合约一千馀人来犯,我军迎击于水师营北十二里。徐军战最勇,各军继之,杀倭数十人,献级二十馀颗,夺马六匹、枪二十馀杆,迫至十馀里外。亥初始鸣金收军,讵倭竟潜蹑其后,乘夜据石嘴子左右二山。二十三日,我军击之,失利。军失去快炮六尊。二十四日,倭以二千馀人攻水师营,即抬所得军之炮登山俯击,姜桂题军门禦之。倭自西绕行,攻允和营。军凭垒发炮,未能得力,倭夺炮台而入。徐邦战于操场,死伤枕藉。倭又以千馀人自太阳沟抄我军后路,虚其金州大道,以待我军之逸。徐、姜、三军果向金州下窜,倭亦弗追。汝成屯市中,辰巳之,虽曾出队遥援,未初即弃师逃遁。赵怀业匿市中,始终不出。倭遂绕道至姜营纵火,各军惊溃。龚玙挥所募一营,且战且逃,已则自船厂后门出,便帽布袍,驾小舟而遁。汝成与之偕行。此时风浪交作,自至戍,始出口门。回顾岸上倭兵,犹未至船厂,厂坞皆尚无恙。龚等因舟小风狂,四日始到。途中见有倭舰十三艘、雷艇五艘,俱泊距口门十馀里外。又见舰九艘,驶往旅顺而去。既至烟台,龚玙即使汝成改装易服作船户形上岸潜遁,己身匿广艇中不敢出,惟使人向刘含芳乞羊裘一袭以禦冷。初一日,随丰顺船至大沽船坞,而则已不知去向矣。黄仕林于二十三日自老砺嘴坐小舟而遁。噫!是役也,我军万馀人,倭兵只三千馀人,乃弃重地而不守,不思袭倭后路,而反为倭所袭,数十载之经营、千万金之厂坞,拱手让人。诸将之罪,可胜诛哉!
倭之攻金州也,徐军苦战三日,乞赵怀业援应。赵阳许之,而不助一兵。金州副都统顺至赵营长跪乞师,赵以守炮台为辞,坚拒不出。及至旅顺纵兵抢掠,姜桂题缚二人至营请惩,亦置不问。徐邦面责其不出赴援,甚至厉声唾骂,赵竟甘心忍受。汝成既不出战,反先从弃师而奔。黄仕守禦炮台,先期潜逸。此数人者,实为祸首罪魁,无法可贷!姜、二军门株失一隅,徐邦道曾促进兵扼南关岭,攻大连湾,奈皆以迫于帅令,不敢妄动。张光前守西岸炮台,祗分兵助战,而未尝自出督师,厥咎亦属难辞。至旅顺军心之摇动、市面之震惊,则皆由龚玙于初十日先自潜逃所致。是则龚之罪岂在赵怀业下哉?
观新报所载,以监司提镇金城汤池之固,又有天险之足恃、地利之足凭,乃鏖战不过数点钟、毙命不过数百辈,忽焉而土崩瓦解,鼠窜狼奔。呜呼!噫嘻!中国之祸,非朝鲜累之也,亦非日本扰之也,直贪生畏死、天良丧尽之徒贻之也!
宋宫保岫岩宽甸陷,敌犯大连湾,令其部下谨守摩天岭,自率精兵倍道驰援。既抵复州,闻旅顺已失,退驻盖平,守牛庄之要隘。十一月十七日,敌入海城十九日,犯析木城二十日敌,进逼宋营。宋宫保退保王台,以固牛庄。二十六日,敌由天王塔来犯,宫保镇戎德胜禦却之。乙未二月初四日,敌自海城辽阳聂功亭军门战却之。初七日,帮办军务吴清卿中丞大澄会宋军战于牛庄。吴军甫闻炮声,即坌息狂奔,冲动宋宫保阵脚。宫保大怒,令斩退者。吴帅部众遂潜伤宋帅坐骑,坠马受伤。敌入牛庄,诸军退守神河。
按申报谓吴清卿中丞总统湘鄂诸军也,轻裘缓带,有羊叔子之风。立一投免死牌于军前,尝出示曰:大臣奉命率湘军五十馀营,训练三月之久,现由山海关拔队东征。正、二两月中,必日本兵营决一胜负。大臣讲求枪炮准头十五、六年,所练兵勇均以精枪快炮为前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能不能退,能胜不能败。湘中子弟,忠义奋发,合数万人为一心。日本久顿之兵,师老而劳,岂能当此生力军乎?惟本大臣以仁义之师,行忠信之,素以不嗜杀人为。念尔日民人,各有父母妻子,岂愿以血肉之躯,吾枪炮之火?迫于将令,远涉重洋,暴师在外。值此冰天雪地之中,饥寒亦所不免。死生在呼吸之间,昼夜无休息之候。父母愁痛而不知,妻子号泣而不闻。战胜则将之功,战败则兵之祸。拚千万人之性命,以博大岛圭介之喜快。念日本之贤士大夫,未必以黩武穷兵为得计。大臣欲救两国民人之命,自当开诚布公,剀切晓谕。两军交战之,凡尔日本官兵,逃生无路,但见大臣所设投诚免死牌,即缴出枪刀,跪伏牌下。大臣专派仁慈廉干之员,收尔入营,一日两餐,与中国民人一律看待,亦不派做苦工。事平之后,即遣轮船送尔归国。大臣出此告示,天地鬼神所共鉴,决不食言,致伤阴德。若竟迷而不悟,拚死拒敌,试选精兵利器,与大臣接战三次,胜负不难立见。迨至该兵三战三北之大臣自有七擒七从之计。请鉴前车,无贻后悔云云。其闻炮声溃,免死牌为日人所夺;无怪西人传为笑柄。
有爽目子者曾著论曰:向闻中国有吴清卿中丞视师吉林,佐理北洋,华人誉以有治赋才。河决郑州之役,出为都水使者,汤汤水方割,清帅躬亲督率,刻日合龙。余辈西人始料其有经济才。日本,慷慨请行,乃逍遥沽上者瞬将半载,不免窃窃然疑之。及读此示,不觉令人神往。夫中国百战百胜之际,忽传此恩威并济之元戎,彼败鳞残甲不能成军者,如得金鸡赐赦,其尚不面缚舆榇以降者,必非人情。余辈西人于是始知清帅著作才也。清帅起家翰苑,假使历禁近,铺鸿藻,景铄,雍容扬扬,润色鸿业,讵不甚善。又闻清帅之在军也,雅歌投壶如祭征虏,轻裘缓带羊叔子,而料事如神则又如江东之陆伯言。不图营口一役,甫遇日兵,湖湘子弟,交绥而退,其负清帅训练之苦心也实甚。抑未知得诸氏之汉印无恙乎?所著之古玉图考尚存乎?北望阵云,曷胜怆恻。夫吴中丞之庸才误国,虽百喙难辞,若较诸欺罔贪墨、媚敌误国者,究属有间。何以论者于彼则曲笔转圜,于此则极力丑诋?嗟乎!金光盖地,何妨指鹿为马;铜臭薰天,仅可掩黑为白。而况于罪无可逭之吴中丞乎!贪之与庸,优劣于此可见。人情鬼蜮,良足悲矣!
(39)宋史刘锜传:字信叔德顺军人,滤州军节度使仲武第九子也。以禦金功,授鼎州观察使枢密副使承旨沿淮制置使金兵围顺昌大破之,积尸盈野。兀朮在汴闻之,即索靴上马,率数十万众至顺昌遣耿训约战。兀朮怒曰:刘锜何敢与我战?以吾力破尔城,直用靴尖趯倒耳!明日合战,兀朮大败而遁,弃尸毙马,血肉枕藉,车旗器甲,积如山阜。捷闻,帝喜甚,授武泰军节度使侍卫马军都虞侯、知顺昌府、沿淮制置使
(40)中东战事始末云:日报载东历六月十九号午前八点钟时台湾电达东京本营云:安平附近,敌情难测,天时甚恶,黑旗兵变化无常,只得从严守备云云。又接在台日官报称:六月二十八号,我兵大队进攻。午前四点钟时,由中坜出兵,分南、西两处前进。途中屡遇台兵,与之鏖战。阅三点钟时,始其地。南、西二处之兵,得以连络。及钟鸣八下,与台兵交绥。台兵依竹林列阵,抵抗甚力。我兵猛烈射击,得占竹林。卫生部遂择定一地,令收取受伤之人,补助担架卒及看护人遇负伤者舁之而返。不图后面人字屋内台兵突出。我兵腹背受敌,危险万分,只得全军走避,致将担架卒遗弃。既而竹林中忽然放火,顿时烈焰燃烧。且敌阵四面包围,以致我军陷入重地。至十点半始出垓心。卫生部遂伐制成担架,将受伤者舁送返中坜,由医员施以绷带,敷以药饵,逾十分钟医治了。七月一号,我兵大队第二次攻安平。午前由中坜发出炮兵、工兵、步兵二队。途中遇台兵抵抗如前。七点半,炮兵先燃炮以攻;步、工二兵将台军、黄二将屯扎处包围射击。台军坚守不动。我步、工两兵连声呐喊,夺取台军第一队所站之丛林。工兵方,忽火药爆烈,死者尚少,伤者实多。先是军医在数里外派一末弁附左翼而,战况如前。少焉,我兵被台兵包围,距敌人之屋仅五米突。医员乃择距十米突之凹处用心救护。不料敌弹丸如雨,不得已请兵护卫。而背后台兵又至。无奈,将伤者背负之匍匐而回,至相距一百六米突之竹林中暂歇。一面催令中坜派人带担架前来舁去。午后五点钟,崎军医归自战地,俟伤者齐至,乃一一为之医治。维时弦月已上矣。
六月五日申报云:客有经商于日本者,所娶日妇有疾,延日医君诊之。閒话间,述及台湾战事,日军甚不利。往往进兵,并不见刘永福一旗一卒,讵料行至中途,刘军忽漫山遍野,突将我军围困,枪弹如雨,鲜有得逃生者。计自开仗以来,已死四万人矣。斯出自日人,无讳饰矣。
(41)宋史纪事本末:宝元元年赵元昊僭称帝,国号大夏庆历二年,帝以元昊势益猖獗,以韩琦范仲淹庞籍陕西安抚经略招讨使置司泾州。用王尧臣议,罢诸路经略使,以一事权。仲淹在兵间久,各重一时,人心归之,朝廷倚以为重。二人号令严明,爱抚士卒,诸来者,推诚抚接,感恩畏威,不敢辄犯边境。人为之谣曰: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
(42)杨升庵八阵图记云:诸葛武侯八阵图,在蜀者二:一在夔州永安宫,一在新都弥牟镇。在夔者,盖侯从先主伐吴,防守江路行营布伍之遗制。新都成都近郊,则其恒所讲武之场也。武侯之人品事业,前哲论之极详,不复剿同其。独其八阵有重可者。史谓推演兵法,作为八阵,得其要。自令行师,更不覆败。深识兵机者所不能洞了。盖胜之多算,而出之于万全,非借一于背城,而侥倖于深入也。惜乎八阵之妙,不得加于二曹、三马之枭敌,而止试于七擒七纵之孟获。外寇方殷,内境自惫,此天之所坏,谁能支之?祚去炎汉,不待星陨而后知矣。嗟乎!国之兴亡,天也。而千载以下,君子独遗恨于蜀汉之事者,非以武侯故耶!至其故垒遗墟,独为爱惜不已,乃其忠义之激人,不独其法制阵伍之妙也。不然则窦宪尝勤八阵以击匈奴司马隆用八阵以复凉州,是在前已有之,而后亦未尝亡也。功既有,而后世犹所罕称述,况能传其遗迹至今乎?尝放舟过夔门,吊永安之宫,寻阵图之迹。维时春初,水势正杀,自山上俯视,下百馀丈皆聚细为之,凡八行、二十四蕝。人言,夏水,没在深渊,水落依然如故。在吾新都者,其地象城门四起中,列土垒高三尺,耕者或平之,经旬馀复突出。此乃其精诚之,天之所支,而不可坏者,盖非独人爱惜而已耳。
(43)宋史岳飞传:字鹏举相州汤阴人。生时有大禽若鹄,飞鸣室上,因以为名。少负气节,沉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生有神力,未冠,挽弓百斤,弩八石。宣和四年,应真定宣抚刘韐募。康王相州,因刘浩见有功,补承信郎,屡破金兵,历官少保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秦桧恶其梗和议,矫诏杀之。洪皓在金,腊书驰奏,以为金人所畏服者惟,至以父呼之。诸酋闻其死,酌酒相贺。常为之语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盖谋定而后战,战无不胜,猝遇敌不动故也。
(44)左传定公四年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德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以藩屏。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氏、樊氏、饥氏、终蔡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东都,以会王之东蒐,季授,陶叔授民,命以康诰,而殷虚,皆启以商,疆以周索。
(45)后汉书光武帝纪:更始将北都洛阳,以光武司隶校尉,使前整宫府。于是置僚属,作文移,从事司察一如旧章。三辅吏士东迎更始,见诸将过,皆冠帻而服妇人衣诸于绣镼,莫不笑之,或有畏而走者。及见司隶僚属,皆欢喜不自胜。老吏或垂涕曰:不图今日复见汉官威仪!由是识者皆属心焉。
前汉叔孙通传:通薛人也。文学待诏博士,从项梁,事项羽汉二年,破彭城,通降汉。汉已并天下,诸侯共为皇帝,悉去秦仪法为简易。群臣饮酒争功,醉或狂呼拔剑击柱。上患之。通劝上朝仪。上曰:可试为之。于是通率鲁诸生三十人、弟子百馀人为繇蕞野外,习之月馀。又令群臣习肄。会十月汉七年,长乐宫。诸侯群臣十月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廷中陈车骑、戍卒、卫官,设兵张旗志。传曰:趋。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大行设九宾胪句传。于是皇帝辇出房,百官执戟传警,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以次奉贺。自诸侯王以下,莫不震恐肃敬。至礼毕,尽伏,置法酒。诸侍坐殿上,皆伏抑首,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谒者罢酒。御史执法不如仪者,辄引去。竟朝置酒,无敢欢哗失礼者。于是高帝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也,拜通为奉常,赐金五百斤。
(46)左传哀公十三年:吴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曰:佩玉萦兮,余无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对曰:则无矣,粗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杜注:庚,西方,主谷;癸,北方,主水。传言吴子不与士共饥渴,所以亡。
(47)唐书忠义传张巡字巡邓州南阳人。博通群书,晓战阵法,气志高迈,略细节,所必大人长者,不与庸俗合,时人叵知也。开元末,擢进士第,繇太子通事舍人,出为清河令,调真源安禄山反,天宝十五载正月谯郡太守杨万石降贼,逼长史,西迎贼军,率吏哭玄元皇帝祠,起兵讨贼,守雍邱,累破令狐潮军,磔其妻子。凡大小数百战。吴王祗兖以东委经略河南节度使嗣虢王巨彭城,假先锋。会引兵东走临淮拔众保宁陵,马裁百、兵千,至睢阳,与太守许远城父姚訚等合。乃遣将雷万春南霁云等战宁陵北,斩贼将二十,杀万馀人,投尸于汴,水为不流。贼将杨朝宗遁去。诏拜主客郎中、副河南节度使藉将士有功者请于吝赏与资。至德二年,贼将尹子琦睢阳,屡战却之。使南霁云射伤子琦左目。诏拜御史中丞。贼屡战不胜,不复攻,乃穿壕立栅,以守。初,睢阳有谷六万斛,可支一年。而发其半鍕濮阳济阴许远固争不听。济阴得粮即叛降贼。至是贼围久,食尽,士卒多饥死。出爱妾以飨士,亦杀家童以哺卒。士卒皆感泣。卒至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众议东奔,睢阳江淮保障,不可弃也,故以死守之。
(48)春秋纪传:武子俞,庄子之子。卫成公得罪于晋元咺,以叔武之死也,出奔晋。元咺讼武子为辅,针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公不胜,杀士荣,刖针庄子,谓俞忠而免死之。执公归于京师,寘诸深室。武子职纳橐饘焉。晋使医衍酖,俞赂医使薄其酖,不死。鲁禧公为之请纳玉于王,与晋皆十,王乃释成公。五年,公归成公再出而不失国,皆武子之功也。
(49)汉书卜式河南人也,以田畜为事。有少弟。弟壮;脱身出,独取畜羊百馀,田宅财物尽与弟。入山,牧十馀年,致千馀头,买田宅,而弟尽破其产。辄复分与弟者数矣。汉方事匈奴上书愿输家财半助边,而不愿为官。丞相公孙弘以为此非人情,不轨之臣,不可以为化而乱法,故上不报。会浑邪等降,县官费众,仓府,贫民大徙,皆仰给县官,无以尽赡。持二十万与河南太守以给徙民。上识姓名,乃赐外繇四百人,又尽复与官。是时皆争匿财,唯尤欲助费。上于是以终长者,诏拜中郎将,赐爵左庶长,田十顷,以风百姓。历官缑氏成皋、齐王太傅,民便之。元鼎中,徵为御史大夫既在位,请烹桑弘羊郡国不便盐铁,而船有算,可罢。上由是不悦,寻贬为太子太傅以寿终
(50)文献通考云:上古之世,以珠玉为上币,黄金为中币,刀布为下币。刀布者即古铜钱之名也。珠玉、黄金为世难得之货,至若权轻重、通贫而可以通行者,惟铜而已。故九府圜法,自周以来,未之改也。至唐宪宗以钱少,复禁用铜器,商估至京师,委钱诸路进奏院及诸军诸使,富家以轻装趋四方,合券乃取之,号飞钱宋庆历间人以铁钱重,私为券,谓之交子,以便贸易。高宗绍兴间,诏户部造见钱关子,付婺州召客人入中执关,赴榷货务请钱,有愿得茶盐香货钞引者听,此会子也。自交、会既行,而始直以楮为钱矣。金初造交钞,元世祖中统间造元宝钞,以文绫织成。明太祖洪武八年,令中书省皇明宝钞,取桑穰为钞纸料。盖铜重而楮轻,鼓铸繁难而印造简易,故舍其难而就其易也。
中东战事始末云:台南守数月,虽屡破敌军,无耐饷糈支绌,曾向台湾富绅林京卿时甫告贷数十万金,不允。反倩李姓向日官说项,愿助日军饷银五百万两,求将台北林氏堂业产不得充公,仍归时甫执业,永为日本良民云云。以三品大员,甘心媚敌,无耻极矣!刘军门筹借无门,不得已商之绅士,以钞票代银关饷,抚驭机军,尚无哗溃,非军门平日之素著,乌能若此?
(51)中东战事始末云:日总督华山资纪屡攻台南不克,台中反败于义民,数遣使向刘军门招降,以利害。军门曰:战,危事也。贵国之胜,一时之侥倖耳。军门虽兵稀粮绝,尚能勉支数月,断不作降,将军请速去,毋溷乃公!日使见军门义正词严,非刘公岛诸庸奴可以威劫者,而益叹军门之遇云。
(52)三国志魏书王粲广陵陈琳字孔璋臧洪袁绍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令邑人陈琳书与,喻以祸福,责以恩义。答书有行矣孔璋,足下徼利于境外,臧洪受命于君亲;吾子托身于盟主,臧洪策名于长安;子谓余身死名灭,仆亦笑子生死而无闻焉。魏氏春秋曰:陈琳为文,传檄州郡。败,归太祖太祖谓曰: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祖父耶?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也。通鉴:唐则天光宅元年监察御史薛仲璋奉使江都,从徐敬业反。敬业仲璋右司马临海骆宾王记室。是笺檄多出宾王手,而仲璋不与焉。此或孔璋之误。抑别有仲璋其人者,姑俟考。
(53)史记蒯通范阳人也。楚汉初起,范阳武信君,又韩信袭齐历下军,烹郦生,遂定齐地自立为假齐王困于荥阳,遣张良齐王,以安固之。项王亦遣武涉,欲与蒯通知天下权在,乃曰:仆尝受相人之术。相君之面,不过,又危而不安;相君之背,贵不可言。曰:何谓也?因请间曰:天下初作难也,俊雄豪杰建号一呼,天下之士云合雾集,鱼鳞杂袭,飘至风起。当此之,忧在亡秦而已。今刘、项分争,使人肝脑涂地,流离中野,不可胜数。当今之,两主悬命足下。足下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为足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立,其势莫敢先动。盖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弗行,反受其殃。愿足下孰图之!犹豫不忍背汉,遂谢通
(54)左传成公十六年: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阵。军吏患之。范趋进曰:塞井夷,阵于军中,而疏行首;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杜注:疏行首者,阵前决开营垒为战道。注:为楚所压,战地迫狭,故自塞井夷以为战地;又不可出阵,故结阵于军中。
(55)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苻坚字永固一字文玉,健弟之第二子也。姿貌魁杰,臂垂过膝,目有紫光。任王猛,杀苻生而自立,去皇帝号,称大秦天王改元永兴至建元十九年,违王猛遗属,大举伐晋。阳平公苻融谏不听,率兵百馀投鞭断流,声势甚十一月,卒为晋将谢玄刘牢之等败于肥水苻融死之。
(56)宋史纪事本末:高宗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人来求淮汉之。初,金主闻人,行在景物繁丽,尝密隐画工于奉使中,俾写临安湖山以归。为屏,而图已之像策马于吴山绝顶,题诗其上,有立马吴山第一峰之句。后南侵,为虞允文所败,其将都统制耶律元弑之,并焚其尸。
(57)论语: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朱注云:仓廪实而武备修,然后教化行而民于我,不离叛也。
(58)史记: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西破疆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侯,孙子与有力焉。吴者,卫人也,好用兵,尝学于曾子。为鲁将攻齐,大破之。又至,事魏文侯,击秦拔五城,为西河守。文侯卒,武侯疑之,遂至。及悼王死,宗室作乱,起死之。
(59)通鉴汉纪:高皇帝二年秋八月,汉王如荥阳,命萧河守关中侍太子,为法令约束,立、社稷、宫室、县邑;事有不及奏决者,以便宜施行,上来,以闻。计关中户口,转漕、调兵以给军,未尝乏绝。
(60)三国志蜀书诸葛亮建兴九年丞相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与魏将张合交战,射杀。十二年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王对于渭南每患粮不继,使己志不伸,是以分兵屯田,为久住之基。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
(61)史记蒯通韩信以罪废为淮阴侯,谋反被诛。临死叹曰:悔不用蒯通,死于女子之手!高帝曰:是齐辩士蒯通。乃召至。上欲烹之,曰:韩信反,何也?曰:狗各吠非其主。彼时,臣独知齐王信,非知陛下也。且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者先得。天下匈匈,争欲为陛下所为,顾力不能,可殚诛耶?上乃赦之。
(62)前汉贾捐之捐之字君房贾谊之曾孙也。元初,召待诏金马门。初,武帝征南越,元封元年儋耳、珠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数叛汉,屡发兵击定之。初元元年,珠又叛,发兵击之,连年不定。上与有司议大发军,捐之以为不当击。上使王商问之,以休兵息民、专恤关东对。由是罢珠郡,民有慕义欲内属者便处之,不欲勿彊。
(63)明史曾铣字子重江都人。自为诸生,以才自嘉靖八年进士历官山东山西巡抚副都御史兵部侍郎套寇牧近塞,率参将李珍韩钦等击驱之。素喜功名,又感帝知遇,益图报称。念寇居河套,久为中国患,上疏曰:贼据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孝宗欲复而不能,武宗欲征而不果,使吉囊据为巢穴。出套则寇、大三关,以畿辅;入套则寇延、宁、甘、固,以扰关中。深山大川,势在敌而不在我。封疆之臣,曾无有以收复为陛下言者,盖军兴重务也,小有挫失,媒孽踵至,鼎镬刀锯,面背森然。臣非不知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马,切齿痛心有日矣。窃尝计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彼聚而攻,我散而守,则彼胜;水枯,马无宿,寒阴雨,壤无燥,我乘其弊,则中国胜。臣请以锐卒六万,益以山东枪手二千,每当春夏,携五十日饷,水陆,直捣其。材官驺发,炮火雷激,寇必不支。此一劳永逸之策,万世社稷所赖也。遂条八议十八事及营阵八图以。辅臣主之甚力。亦锐意复套。严嵩有隙,令仇鸾诸款,又阴诋显攻,多方激怒。乃逮杀之,并杀李珍亦弃市。天下冤之。自死,竟无一人议复河套矣!
(64)汉书陈汤字子公山阳瑕邱人也。少好书,博达善属文。家贫,贷无节,不为州里所称。西至长安求官,富平侯张勃高其能,。后为郎,迁西域副校尉,与甘延寿俱出。先是宣帝时匈奴乖乱,单于争立呼韩邪单于郅支单于俱遣子入侍,汉两受之。后呼韩邪单于入称臣,朝见。郅支以为呼韩邪破弱降汉,不能自还,即西收右地。会汉发兵送呼韩邪,郅支由是遂西破呼偈、坚昆、丁零,兼三国而都之,怨汉拥护呼韩邪而不助己,困辱汉使乃始等。初元四年,遣司马谷吉使郅支。至,郅支单于怒,竟杀等。汉遣使三辈至康居谷吉等尸,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诏。上书彊汉遣子入侍,其骄慢如此。建昭三年甘延寿西域为人沉勇,有大虑,多策谋,喜奇功,与延寿谋曰:夷狄畏服大种,其天性也。西域本属匈奴,今郅支单于威名远闻,侵陵乌孙大宛,常为康居画计,欲降伏之。得此二国,北击伊列,西取安息,南排月氏、山离、乌弋,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久蓄之必西域患。发屯田吏士,帅乌孙众兵直指其城下,千载之功可一朝而也。延寿犹豫不听。会久病,独矫制发兵。大众已延寿遂从之,转战数千里,卒灭郅支以还。石显延寿有秘怨,故匡衡以擅兴师矫制论罪。幸刘向疏得免。封延寿义成侯汤关内侯
(65)诗秦风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朱注:秦俗强悍,乐于战斗,故其人平居而相谓曰:岂以子之无衣而与子同袍乎?则将修戈矛而与子同仇也。其欢爱之心足以相死如此。
(66)史记田单田单者,齐诸田疏属也。湣王,为临菑市掾,不见知。及燕乐破齐,田单安平,令其宗人尽断其车轴末,而铁笼。已而燕军破安平,唯田单宗人以铁笼故得脱,东保即墨。燕既尽降齐城,惟即墨不下。燕军齐王在莒,并兵攻之。淖齿既杀湣王,因坚守拒燕军,数年不下。燕引兵东围即墨即墨大夫出与战,败死。城中推田单以为将军。会燕昭王卒,惠王立纵反间。燕王骑劫乐毅乃驱火牛,大破燕军,杀骑劫,复齐七十馀城,迎襄王临菑而听政。襄王田单号安平君
(67)唐书义传张巡许远等守睢阳久,贺兰进明雍兵不救。外援既绝,士病不能战。西向拜曰:孤城备竭弗能,臣不报陛下,死为鬼以疠贼。城遂陷,与俱执。众见之,且哭。曰:安之勿怖,死乃命也。众不能仰视。子琦曰:闻公督战,大呼辄眦裂血面,嚼齿皆碎。何至是?答曰:吾欲气吞逆贼,顾力屈耳。子琦怒,以刀抉其口,齿、四。骂曰:我为君父死,尔附贼,乃犬彘也。安得久!以刃胁降,不屈,遂遇害。同死者姚訚南霁云雷万春等三十六人。子琦许远洛阳,至偃师,亦以不屈死。
(68)乐府杂录:笛,羌乐也。:笛,七孔。羌笛三孔王昌龄诗:更吹羌笛关山月,谁解金闺万里愁。晋书刘琨晋阳,尝为胡骑所围数,城中窘迫无计,乃乘月登楼清啸;贼闻之,皆凄然长叹。中夜奏胡笳,贼又流涕歔欷,有怀之切。晓复吹之,贼并弃围而走。以王昌龄之诗、刘越石之茄注,究不贴切,或别有解,姑俟参考。
(69)史记项羽本纪: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夜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饮帐中,有美人名,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70)中东战事始末云:刘军门驻守台南,支持数月,军饷告匮,不得已以钞票发饷,绅士劝谕通行,兵民相安。八月望后,日人又将率水陆大队夹攻,南街市,讹言四起,钞票购物,渐不通行。月杪关饷,须给现银。况日兵数面来攻,饥军何能抗大敌?军门劝借无门,知事不可为,以和议绐日将,即与心腹数辈觅舟内渡,而军中无有知者。九月初,爹利士轮船赴厦,日军舰至轮穷搜,不知军门已回珂里矣。有乡人从军台南,隶谢统领标下,九月间日兵轮载以回者,奉令安平内山麓,数月间,与日兵交绥二十馀仗,日军无不败北;未觌面一战,皆从中邀击,日军每不能支,伤亡特甚。八月二十一二日间,刘军门抱恙,不能见客。后于二十五六日间,本军谢统领不知去向。二十七、八日间,台南诸营佥谓刘军门已去,人心大乱。日军侦探者回报,日将犹疑诱敌,不敢直入。至二十九日,始令数百人登岸,巡查乱军,知刘军门去台属实。九月初一日,日大队始据台南,将军陆续装赴厦门,随身军械缴呈日官云云。观此,则铸铁庵主新语所谓日人畏夏秋风浪瘴气,从未一至台南,戍守数月,非军门之功,是故也。又云:日舰遣人搜查爹利士船,船主在床前饮酒,正刘军门以七百五十金赂船主,用绒毯捲体,屏息床中时也。皆子虚乌有之谈,倒置黑白之也。将谓夏秋风浪险恶,康熙二十三年靖海将军施琅之克台湾也,非夏六月、非由台南进兵者乎?况木艇之安及轮舟铁舰耶?将谓畏瘴气,日人已据台北、台中,不畏瘴气,独畏台南之瘴气乎?无是理也。况瘴毒之气在山麓处,城市则轻,台南开辟最,人民所,其无瘴之可畏甚明,又何劳计及哉?呜呼!此辈见利忘义,舞文弄墨,况复才能掩过,智可饰非,使忠义之气潜销,奸邪之焰日长,为鬼为域,吁可畏矣!
(71)通鉴沛公咸阳项羽率军四十五万在新都鸿门,将欲击之。沛公张良谋,伯得免。旦日沛公从百馀骑来见项羽鸿门沛公饮。范增数目项羽所佩玉玦以视之者项羽点然不应。范增,召项庄,令舞剑,因击沛公于坐以杀之。则入为寿,寿毕曰: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羽曰:诺。项庄拔剑起舞,常以身翼敝沛公不得击。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曰:今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即带剑拥盾入军门,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遂入,披帷立,瞋目视项羽,头发上指,目尽裂。项羽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也。项羽曰:壮士!赐之扈酒。则与斗酒,拜谢,立而饮之。项羽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加彘肩其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羽曰:壮士复能饮乎?樊哙曰:臣死且不避,酒安足辞?后汉志云:樊哙冠,樊哙造次所冠以入项羽军,广九寸,高七寸,前后各出四寸,制以冕,司马殿门士服之。
(72)唐书义传南霁云者,魏州顿邱人。少微贱,为人操舟。禄山反,钜野张沼起兵讨贼,拔以为将。尚衡汴州贼李廷望,以为先锋,遣至睢阳张巡计事,遂留所。睢阳被围,粮尽。贺兰进明代虢王巨节度,屯临淮许叔冀尚衡彭城,皆观望莫肯救。巡使霁云叔冀请师,不应,遗布数千端,霁云谩骂马上,请决死斗,叔冀不敢应。复遣如临淮告急。引精骑围出,贼万众遮之,霁云左右射,皆披靡。既见进明,进明曰:睢阳存亡已决,兵出何益?霁云曰:城或未下。如已亡,请以死谢大夫。进明爱霁云,欲留之,为大飨。乐作,霁云泣曰:昨出睢阳,将士不粒食已弥月,今大夫兵不出,而广设声乐,义不忍独享,虽食弗下咽!今主将之命不达,霁云请置一指以示信,归报中丞也。因拔佩刀断一指。一座大惊,为出涕。卒不食,去。抽矢回射佛寺浮屠,矢著,曰:吾破贼还,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睢阳破,子琦胁降,霁云未应。呼曰:南八男儿,死尔,不可为不义屈!霁云笑曰:将欲有为也。公知我者,敢不死!遂遇害。
(73)春秋:成公七年吴伐郯。家铉翁注:吴与楚为敌,其来已久,春秋不书;今郯始书之;志其始为中国患也。
(74)论语: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朱注:匡,正也,周室、攘夷狄,皆所以正天下也。微,无也。衽,衣衿也。被发左衽,夷狄之俗也。
(75)中东战事始末云:日人之台北也,日官则令民剪发,犯者处以极刑,日兵则日夜宣淫,违者加以白刃。男不剪发、女不失节而死者,不可以数计。嗟乎!台湾百万生命,是谁使之至于此?曷胜浩叹!
(76)通鉴:天福十三年契丹主以船数十艘,载晋铠仗,自汴沂河归国。至临城疾,及栾城,病甚,苦热,聚冰于胸腹手足,且啖之。丙子,至杀胡林而卒。国人剖其腹,实盐数斗,载之北去。人谓之。丧至国,述律太后不哭,曰:待诸部宁壹如故,则葬汝矣。盖咎其倾国南征,库帑耗竭,部落不安也。
中东战事始末云:刘军门之去也,有地雷在城内。日军入城,于九月初三日机发雷轰,其统帅北白川宫大勋位能久亲王受伤,旋殁。日人讳饰,谓系犯虎列拉病死。按能久亲王日本第一名将,萨摩国西乡氏之变,王力战平之,以功封今职总统近卫师团。辽东之役,尚未调王远出。今因台南屡败,刘军劲敌,日皇不得已令王专往。王死,日军夺气。于此益见台南从未一战之妄云。
(77)淮南子:北塞上之人,其马亡入胡中,人皆吊之。其父曰:讵知不为?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人皆贺之。其父曰:讵知不为祸?家马良,其子好骑,堕马折髀,人皆吊之。其父曰:又讵知不为?居一年,胡大入,塞上之人战死者十九,此叟独以跛故父子相保。
(78)晋书孝怀帝本纪云:永嘉元年洛阳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色苍者冲天,白者不能。晋阳秋:永嘉元年洛阳步广里地陷,有苍鹅冲天,刘曜以为己瑞,筑此城以应之。寰宇记:苍鹅城清源县东南。五行志云:五湖内垒地出苍鹅。
(79)史记幸邓通蜀郡安人,以濯船为黄头郎。文帝焉,尊幸之日赏,官至上大夫。上使善相者,曰:贫饿死。曰:能者在我也,何谓贫乎?于是蜀严道铜山自铸铁。邓氏钱布天下,其如此。及景帝立免家居。有告盗出徼外铸铁,尽没入官。寄死人家。
(80)列山汉宣帝时仙人王方平蔡京家,遣人迎麻姑。少顷,麻姑至,举家见之。年可十八许,顶中作髻,馀发散垂至腰,锦衣绣裳,光彩耀目。坐定,自进行厨,擗麟脯,器皆金云:接待以来,东海为沧桑,蓬莱水又浅矣。其手似鸟爪,蔡京私念背痒此爪搔之佳。方平即知,乃鞭背曰:麻姑,神人也,汝谓其爪可搔背痒耶?方平去,麻姑亦辞去。
(81)庄子孔子游于缁帷之,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
(82)诗召南甘棠:蔽芾甘棠,勿剪勿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朱注:召伯循行南国,以布文王,或舍甘棠之下。其后人思其,故爱其树而弗忍伤也。
(83)宋史岳飞:诏授少保河南府路陕西河东北路招讨使,寻河南北路招讨使。屡破金兵。进军朱仙镇兀朮对垒而阵。遣骁将以背嵬骑五百奋击,大破之。兀朮遁还汴京。飞檄陵台令视诸陵,葺治之。两河豪杰皆敛兵固堡以待王师。李通胡清张思、孙王甚等举众来归,金人动息、山川险要,一时皆其实。尽磁、、开、、泽、潞、、汾、隰之境,皆期日兴兵,官军会。其所揭旗以岳为号。父老百姓争挽车牵牛,载糗粮以馈义军。自燕以南,金人号令不行。兀朮欲签军以抗河北无一人从者。乃叹曰:自我北方以来,未有今日之挫。金帅乌陵思谋素号桀黠,亦不能制其下,但谕之曰:毋轻动,俟岳家军来即降。金统制王镇统领将官、崔叶旺等皆率所部降。其禁卫龙虎大王忔查、千户高勇之属,皆密受旗榜,自北方来降。金将韩常以五万众内附。大喜,语其下曰:直抵黄龙府诸君痛饮尔。指日渡河,秦桧令班师,一日奉十二金字牌愤惋泣下,东向再拜曰:十年之,废于一旦。民遮马恸哭,亦悲泣,取诏示之曰:吾不得擅留。哭声野。留五日,以待其徙,从而南者市丞,奏以汉上六郡閒田处之。
(84)三国志魏书臧洪太祖张超雍丘唯恃臧洪,当来救吾。众人以为袁、曹睦,而所表用,必不败好招祸,来赴此。曰:子源天下义士,终不背本者,但恐见禁制,不相及逮耳。闻之,果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兵,又从请兵马,求欲救不听许。雍丘陷,遂族灭。由是怨,绝不
(85)黄玉圃海使槎录云:澎湖台湾之门户,鹿耳门为台湾之咽喉,大鸡笼为北路之险隘,沙马矶为南路之砥柱。
馆职 南宋 · 员兴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四二、《九华集》卷九
夫世所谓三代者,圣人有稽焉,非圣人之私志也,三代之英,信可志也。
盖三代之英,修身以道,修道以教,教出乎身而加乎民,而复乎本。
何以谓之本?
入事亲,出事君是也。
何以谓之教?
事亲孝,事君廉是也。
教本既立,天下虽有高世之智,绝伦之勇,难角之技,亦无得而加焉,诚以此道素立,此教素具故也,虽三代之英尤曰未也。
恐教意之无渐也,故我之训治命,族师书其孝弟,闾胥书其敬敏,州长书其德行。
恐教意之未彻也,故我之用人,自升于家而后乡,自升于乡而后国。
恐教意之未成也,故我之士至于小臣有守,成人有德,小子有造。
三代之英,教意惓惓,如此其至也。
少则习焉,长则安焉。
彼为孝则子道,彼为廉则尽臣道。
两者备矣然后人伦正,人伦正然后百行正,百行正则远近胥化,莫有不出于正矣,此其所以为治也。
当是时,虽不以孝设科,孝在其中矣;
虽不以廉设科,廉在其中矣。
传曰,入则视王膳,出则辅王化,周公其人也。
周公知敬其亲者,乃知敬其身者也。
天下化周公之风,六行之教,三物之宾,天下尽归孝之实矣。
于斯时也,天下之士出恭入敬,非独周公也,人人而师周公也。
传曰,一介不取,一介不予,伯夷其人也。
天下化伯夷之风,薄夫不贪,鄙夫益敦,天下尽稽廉之实矣。
于斯时也,天下之士知取知予,非独伯夷也,人人而师伯也。
夫以人人而师周公,人人而师伯,三代之士孝亦安行也,廉亦安行也,亦既有所本矣,非惟二臣为然也。
《大戴记》曰,文王内观民务,父子观其孝慈,壮观廉洁,胜其私也,渊源以是,风俗乌得不厚?
冠绅乌得不正?
教本之行,信可志也。
逮夫周道世衰,《南陔》之义日以蹙,《北风》之思日以忘,所可道者皆言之丑也。
列国豪士,脱于父母之怀,趋于名利之域,去亲者类亡其亲,甚乎弓人之忘其弓也。
行行然恣于绳墨之外,不仕于齐则官于楚,不啮其母臂而去卫,则射其父命而奔吴,其心如此,其事如此,其孝安在哉?
至于《白华》之作则欲为蔽,《伐檀》之刺则贪为蔽。
且窃人之财犹谓之盗,愚不知当时士大夫何以自名也?
观其动结驷联鞅之徒,舒捭阖谈天之舌,使是身之靡于利,犹众草之靡于风,扬扬然于货贿之涂,盗金则不恐,盗帛则不愧,不一见而望赐璧,则再见而望上卿,其心如此,其节如此,其廉安在哉?
且列国去三代至不远也,大夫士至不竭也,亦何缪戾而至于是?
是其不逮之甚也。
大抵天下之士莫不有性,亦莫不有情。
情非制度则不节,性非教化则不成。
教成矣,其孝无有不立;
制节矣,其廉无有不具。
愚未闻水寒而冰不寒,表端而影不端,上善而下不善也。
彼三代如此,而列国亡此,是以如此其异也。
茍能益充其道,益开其途,笃行不难招,三代不难及,至治不难复,事在彊勉而已矣。
恭惟国家历圣相授,继继承承,政所先者教,教所因者本,是以二百年馀,薄海内外,至于不令而行,不言而化,岂尽凭三尺哉?
劝导雍容之力也。
太祖时则有若王昭素以德行名,在太宗时则有若刘温叟以至孝显,在真宗、仁宗之种放、李用章之徒,载母授徒,奉亲偕隐,俱见录用。
若旌清介之吏,严贪墨之禁,祖宗号令,无岁无之。
民德归厚,有自来矣。
今主上躬于舜孝,以风四方;
参以周教,同符三代。
上稽祖宗之意,外可在列之请。
察廉之诏,分明恳切。
执事推广上意,询以孝廉之设,兴何所成。
废何所由?
愚谓自周而下,历汉至唐,欲观一世之治乱,当察是科之兴废。
治莫不兴,兴必有所成也;
乱莫不废,废必有所由也。
桓公之为齐,区区之国耳,尝以得士为悦,非以齐为悦也。
正月之吉,布令于乡,桓公亲问焉,曰:子之乡有慈孝父母,发闻闾里者,有则必以告,有而不以告谓之蔽明;
子之乡有廉谨论悫,使民以劝者,有则必以升,有而不以升谓之亡选。
桓公,虽非一事,求伯之始,莫大于此,是尚孝廉之本旨也,况欲为天下者哉?
及汉之初,严设是科,其所以教人与其所以出令,大抵导人以行,则无不得;
拘人以辞,则无不失。
盖行先实而不浮,辞多虚而易惑。
劝士以言,其劝已浅;
励士以行,其谁自欺?
汉武有罢黜百家之实,光武有首用卓行之实,士皆从而化之,非化虚名也。
行既已修,科既已设,有司又加之以简拔,又重之以荐进,又第之以甲乙,中世规模,汉为休美。
盖择其行则实者无不应,应者无不实。
命其职则所举即所用,所用即所举。
是以此科一设,贤才辈出,此则兴之所以成也。
至于和、顺之后,流为魏晋之末,文制虽存,不辨名实,不严格法。
才者不得进,行者不得伸。
选用混杂,众多轻进。
当时之谤者曰:「举孝廉,浊如泥」。
夫水至洁而清,泥至浊而污,今指孝廉诸公并于污浊之物,衣冠之道一化此,甚可悲也。
故因循至唐,杨绾有议旋举旋停,建中有令一议一寝,虑有此弊,岂独罢于章帝哉?
此则废之所由也。
执事又谓前世之君,其为孰得?
夫教者士民之基也,人情者圣王之田也。
基厚则田不薄矣。
矫人情而教之,则无往而当;
顺人情而导之,则无往而不当。
人情莫不欲事亲,圣人必有以勉之;
莫不欲事君,圣人必有以劝之。
世有弗孝弗廉者,岂其心之所欲哉?
流于习而不自知也。
既不自谨其习,则猖狂于家,污墨于吏。
今有人焉,阴抵是过,或人以古之孝廉者,语曰:「彼人也,汝亦人也。
彼能廉而汝不能也,彼躬孝而汝不躬也。
曷若格汝之秽习,而效古人矣乎」?
闻者于此,不赧然见于面,则勃然见于色矣。
何者?
弗孝弗廉之名,天下之所共避也。
圣人是以敦其教意而起其愧心,使天下庸庸之士知爱其亲常甚于爱孝之名,知尊其君常甚于尊廉之实,则凡被德教者,家曾子而户仪休矣。
此前世之君所以经心也。
观汉之诏令,丁宁郡国,砥砺多士,不举孝者为不奉诏,不察廉者为不胜任。
劝善之意切矣,宜乎温舒之才、王吉之谏、京房之术、师丹之议、宽饶之勇,于是出焉。
汉之得人虽以数路,此路最精也,是前世之君设科之有得者也。
若夫论事之臣,则黄琼增置四科之说、贾至庠序推选之说,亦宜在所择也。
议者又病率以口则恐其遴,限以年则恐其拘,课笺奏则恐其烦,专儒雅则恐其偏,如是皆虑之深者也。
且人才之不齐,犹地产之不齐也。
地之所产,彼有则此无,此丰则彼杀。
善治赋者辨其土宜,因其所产,责其所赋,则地力不穷矣。
今汉取孝廉,乃欲计其口而取士,是犹欲混其地而责产也,岂理也哉?
自郡国口二十万,岁举其一,边郡口一十万,亦举其一,总之百万,则岁举五人,边郡又少加焉,是则丁鸿之说也。
鸿陋于识,故昧于词。
孔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天下岂遽无人乎?
乃欲计口百万而进五士,二十万而进一士,何其狭也?
此率口之议,似未可用也。
传曰,少成若天性。
人少而成也,则是天与之也。
骥之生也,堕地则驰;
鹰之生也,暴翼则飞。
彼物之神骏,岁月有不待也。
左雄之议,乃欲不满四十不得察举,甚矣,之陋也,可以人而不如鹰骥乎?
当时胡广之论从而非之,郭虔之奏从而排之,以为选举当不拘年,任才当不拘制。
甘、奇著用不待强仕也,终、贾扬声亦在弱冠也,足以箴之膏肓矣。
不然则终徇议,计析毫釐,上下顾望,年齿参差,士亦沦弃,愚恐项橐不得为圣师,颜回不得为圣友矣。
此限年之制,似未可用也。
志曰:身教者从,言教者违。
常人之情,溺于所爱,惮于所难。
文辞者众所共爱,德义者士所最难。
是以古人于此权其难易,信以取人。
虚辞无实未必用,朴词当理未必违,托儒自饰未必智,木强有守未必愚。
观其几微,惟善所善,故真孝无所隐,真廉无所遁,上下无所憾矣。
愚谓文吏课笺奏之说有不必课也,恐长虚词故也;
儒雅专诵习之说有不必专也,恐溺虚名故也。
茍若好夸敛誉之徒,屑屑笺奏诵习之间,求之轻浮,听之失实,尚其辞则或遗其可重之行,违其行则或举其可弃之人,取士如斯,竟亦何赖?
胡广曰:「郑阿之政,非必章奏」。
张衡曰:「君子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
两人之意,所谓崇本以抑末,盖欲先示人以不可欺之行,则举者亦不敢为自欺之人,其待汉士最不浅矣。
彼两人非以口舌为能者也,此儒术笺奏似亦未可专用。
夫以四者俱未可用,若治世欲伸而行之,莫若反本而示之,使之行在言前,识在令外足矣。
或者难曰:「治世不以道,便国不法古。
一张一弛,与时宜之;
一损一益,与世通之。
井田肉刑,此周制也,汉不能行者。
非不欲行也,势不可也。
夫汉已不可行周制,后世乃欲行汉制乎?
故取士之法自辟举而为孝廉,自孝廉而更四科,自四科而更中正,自中正而更门第,自门第而更进士,自进士而增诸科。
名非一也,利亦非一,又何古之拘?
况又豪俊之士,才满天下,尚多有人。
晋所举者或子或雠,齐所举者或贩或盗,范文子所用七十家者皆贫贱而居筦库者也。
若一依是科然后选举,此曹将所归?
不知豪智之姿能执笔而兴廉,能庐墓而兴孝乎?
此殆不原天下之情,故徇一切之议,未可信也」。
愚谓不然。
彼或者纷纷之论,所欲尚者才也,国家所宜尚者德也。
且德与才异,而不察。
才胜德者止踰于众人,德胜才者遂进为君子。
世有进士,有门荫,有诸科,大抵取其文辞之治,习之专,动以才胜也。
素德隐行,间有遗者,是孝廉之所从讲也。
若夫豪俊之士,则非一科目所可维絷也。
盖世有善为渔者,知得鱼非一目之网也,设众网则无漏鱼。
善取士者,知得士非一科之力也,张众科则无遗士。
诚使科备于外,孝廉察于内,何为不可哉?
虽然,愚有大虑,虑不止此。
朝廷设科以笼韦布,纲纪在是,愚既议之矣。
有大科目可以纲纪百官者,其敢不议乎?
近世中书之务类百司,百司之务类郡县。
宰相之职,进退百官者也。
今以簿书期务为故,间有奇杰之士,禁不得伸,问之何由,则曰彼格之当然也。
且动如格法,一吏部郎事耳。
进退百官,望实俱采,道揆者之所为也。
宋蔡廓吏部尚书,黄散已下身不得择,不敢就职。
况职宰相,且漠然者哉?
主上天日清明,临照在上,必能委任大臣。
大臣亦宜自信,事君以人,有不可后,何直为是凛凛也?
非特此也,大将之职,升黜偏裨者也。
古者一将死则一将生,卫、霍之门率多列侯,子仪之门尽出显校,即其事也。
近世不然,大将偏裨偏裨嫉士卒,有功则不奏,既奏亦不实,私其舆皂,私其子弟,是以大将一死,则四顾茫然,无复威誉在人耳目。
私门之托,岂不负哉?
遇风尘之警,则亦望风顾避而已。
监司之职,按察僚吏者也。
进退既公,人自寡过。
茍私好恶则私喜怒,私喜怒则私发摘。
故近诸路所绳治者或其无辜,所当治者或以倖免。
大将监司自紊其科目者也。
然则士夫所当切议,岂独孝廉一事哉?
昔汉朝廷有大政,必下公卿博士议。
公卿议善则舍博士而从公卿,博士议善则舍公卿而从博士
博士者,秩六百石耳,乃得预汉大议,何也?
以其议论通古今,嶷然动众心也。
故元朔之诏曰:「今执事不兴孝,不举廉,其与礼官博士议不举者罪也」。
然则欲举孝廉而询及博士,所从来远矣。
今愚待罪太学,秩次博士,圣天子不以不肖,俾执事躬而策之,是以不讳有司,不隐理道,庶几博士之责塞矣。
区区非独求干执事之听,借此而干天听也。
注而思之,举而行之,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閒吟乾隆乙巳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十七
閒吟聊以消长夏,月露风云非所谋。
旰食宵衣敢懈体,慎终如始验从头。
外宁虽幸内无患(左传范文子云唯圣人能内外无患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其言深切事情是以戊寅西师诗结句有但思文子言解嘲守弗悖之句兹自伊犁平定至今垂三十年仰蒙始宵天佑中外晏安实深欣庆惟有慎终如旰求宁尔),南歉难称北有收(今岁直𨽻及山西陕甘均得透雨兹热河一带尤极沾渥惟河南山东及淮徐等处二麦歉收间成旱灾虽北省有收究难纾南望之殷也)
待以十年方致政,今艰后乐祇先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