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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飨拜洛乐章(《唐书·乐志》曰:“则天皇后永昌元年大享拜洛乐,礼设用《昭和》,次《致和》,次《咸和》。乘舆初行,用《九和》。次拜洛受图,用《显和》。登歌用《昭和》,迎俎用《敬和》,酌献用《钦和》。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齐和》。武舞用《德和》,撤俎用《禋和》,辞神用《通和》,送神用《归和》。”按《乐志》又有《归和》一章,亦送神词也。) 昭和 初唐 · 武则天
四言诗 押庚韵
舒云致养,合大资生。
德以恒固,功由永贞
升歌荐序,垂币翘诚。
虹开玉照,凤引金声。
唐大飨拜洛乐章(《唐书·乐志》曰:“则天皇后永昌元年大享拜洛乐,礼设用《昭和》,次《致和》,次《咸和》。乘舆初行,用《九和》。次拜洛受图,用《显和》。登歌用《昭和》,迎俎用《敬和》,酌献用《钦和》。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齐和》。武舞用《德和》,撤俎用《禋和》,辞神用《通和》,送神用《归和》。”按《乐志》又有《归和》一章,亦送神词也。) 敬和 初唐 · 武则天
四言诗 押霰韵
兰俎既升,羞可荐。
金石载设,咸英已变。
林泽斯总,山川是遍。
敢用敷诚,实惟忘倦。
唐大飨拜洛乐章(《唐书·乐志》曰:“则天皇后永昌元年大享拜洛乐,礼设用《昭和》,次《致和》,次《咸和》。乘舆初行,用《九和》。次拜洛受图,用《显和》。登歌用《昭和》,迎俎用《敬和》,酌献用《钦和》。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齐和》。武舞用《德和》,撤俎用《禋和》,辞神用《通和》,送神用《归和》。”按《乐志》又有《归和》一章,亦送神词也。) 禋和 初唐 · 武则天
四言诗 押寘韵
百礼崇容,千官肃事。
灵降舞(一作无)兆,神凝有粹。
奠享咸周,威仪毕备。
奏夏登列,歌雍撤肆。
唐大飨拜洛乐章(《唐书·乐志》曰:“则天皇后永昌元年大享拜洛乐,礼设用《昭和》,次《致和》,次《咸和》。乘舆初行,用《九和》。次拜洛受图,用《显和》。登歌用《昭和》,迎俎用《敬和》,酌献用《钦和》。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齐和》。武舞用《德和》,撤俎用《禋和》,辞神用《通和》,送神用《归和》。”按《乐志》又有《归和》一章,亦送神词也。) 通和 初唐 · 武则天
四言诗 押侵韵
皇皇灵眷,穆穆神心。
暂动凝质,还归积阴。
功玄枢纽,理寂高深。
衔恩佩德,耸志翘襟。
唐大飨拜洛乐章(《唐书·乐志》曰:“则天皇后永昌元年大享拜洛乐,礼设用《昭和》,次《致和》,次《咸和》。乘舆初行,用《九和》。次拜洛受图,用《显和》。登歌用《昭和》,迎俎用《敬和》,酌献用《钦和》。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齐和》。武舞用《德和》,撤俎用《禋和》,辞神用《通和》,送神用《归和》。”按《乐志》又有《归和》一章,亦送神词也。) 齐和 初唐 · 武则天
七言绝句 押阳韵
沈潜演贶分三极,广大凝祯总万方。
既荐羽旌文化启,还呈干戚武威扬。
唐大飨拜洛乐章(《唐书·乐志》曰:“则天皇后永昌元年大享拜洛乐,礼设用《昭和》,次《致和》,次《咸和》。乘舆初行,用《九和》。次拜洛受图,用《显和》。登歌用《昭和》,迎俎用《敬和》,酌献用《钦和》。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齐和》。武舞用《德和》,撤俎用《禋和》,辞神用《通和》,送神用《归和》。”按《乐志》又有《归和》一章,亦送神词也。) 咸和 初唐 · 武则天
六言诗
坎泽祠容备举,坤坛祭典爰申。
灵眷遥行秘躅,嘉贶荐委殊珍。
肃礼恭禋载展,翘襟邈志逾殷。
方期交际悬应(下一句逸)
收尾 元末明初 · 罗贯中
 出处:元曲选外编 风云会 第三折
朕专待正衣冠尊相貌就凌烟图画功臣像。卿莫负勒金石铭钟鼎向青史标题姓字香。
能用兵善为将。有心机有胆量。
仰看天文算星象。俯察山川辨形状。
作战先将九地量。决战须将五间防。
昼战多将旗帜张。夜战频将火鼓扬。
步战屯云护军仗。水战随风使帆桨。
奇正相生兵最强。仁智兼行勇怎当。
专听将军定四方。坐拟元戎取乱亡。
飞奏边功进表章。齐和升平回帝乡
比及列土分茅拜卿相。先将这各部下军卒重重的赏众并下
文孺彦清游曹山寄剡中诸子 晚清 · 马赓良
 押词韵第二部
凿山采山石,采处名石宕。
石尽山成蜕,因之得奇状。
曹山最奇绝,覆石如连帐。
铲削知何年,形亏气益壮。
一宕在山腹,水洞通咽吭。
石岩争险峭,岌嶪不相让。
山根走潭底,水石互摩荡。
一宕山之背,可即不可望。
缘崖入仄径,隘极忽平旷。
石壁周四围,幅幅如列幢。
其东云石庵,高踞层峦上。
巨石千丈强,独立空依傍。
下有涓滴泉,万古春盎盎。
由来山水奇,造化运意匠。
兹独出人工,魄力实雄创。
混沌一剖判,青山成变相。
我生与山邻,呼俦几跻降。
棱棱踏山骨,曲曲入山脏。
触目已嶙峋,极险穷幽况。
今兹载酒来,岩花媚秋放。
好山如佳文,百读终无妨。
同游有孙曹,山贼名差当。
辟路抉崩,登高破石浪
焉知筋力疲,但觉神情王。
快哉一啸歌,群山齐和唱。
回舟出曲渚,落日明残嶂。
卢仝七碗茶,例得山灵贶。
观竞渡(一作刘禹锡诗,一作薛逢诗。) 唐 · 张建封
三月三日清明,杨花绕江啼晓莺。
使君未出郡斋内,江上已闻齐和声。
使君出时皆有引,马前已被红旗阵。
两岸罗衣破鼻香,银钗照日如霜刃。
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
擢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
雷声冲急波相近,两龙望标目如瞬。
江上人呼霹雳声,竿头䌽挂虹霓晕。
前船抢水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桡。
疮眉血首争不定,输岸一朋心似烧。
只将标示输赢赏,两岸十舟五来往。
须臾戏罢各东西,竞脱文身请书上。
吾今细观竞渡儿,何殊当路权相持。
不思得所各休去,会到摧舟折楫时。
并州太原县令路公神道碑 唐 · 独孤良弼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二十
夫作德储祉。垂裕锡羡。
元运之符也。以爵驭贵。
显亲昭孝。国令之劝也。
然则道先于物者灵徵速。功备于人者恩典异。
参厥命数。考其庆端。
至哉太原。茂业斯在矣。
公讳太一。阳平临清人也。
其先帝喾高辛氏孙曰元元。有功于唐尧。
封路中侯建德赐氏。
公即其后。袭兴图纪。
才不虚世。迨于隋也。
曾祖襄位至上仪同三司大长秋令。文皇之建极。
大父文升仕至左光禄大夫秦州刺史中宗之绍复。
烈考元哲官至并州榆次县。惇忠淑亮。
异代同节。公渊凝有志。
度合寻表。心顺性命。
体形格训。至道可邻。
浮运可端。造融理极。
得天地之全者也。始年八岁。
丁尊夫人艰。自然崩毁。
异日不食。既孤无(疑)
睦幼弟。温慈诱。
最息更气。时务于劝诫者。
每推于教本。举以诲人。
年十五。读老氏春秋。
精用所得。不为虚学。
以先荫补太庙斋郎。历卫益齐三州司功参军
思其官。会其要。
虽决恒务。有宏大猷。
所去之邦服其理。寻擢授并州太原县令
故相国河东张嘉贞时典此郡。以公谏纳今古。
风韵环朗。尝密谓所亲曰。
雅道不陨。今复见于斯人。
由是有要托始终不隔公礼之分矣。其实为邑之政。
洁其性源。异气齐和
土壤可信。出处语默。
无非教焉。及秩满。
送归之日。老幼毕至。
瞻望嗟涕。如去其亲。
呜呼。运及世期
归化本。春秋五十七。
于归途逆旅遘疾而终。时开元五年八月十三日也。
夫人荥阳郑氏。始州临津县方乔之女。
礼部侍郎温琦之妹。清显□裔考明闺训。
经理于内。上则是宣。
故得叶议纯贤。诞昭后庆。
后公十载而没。以开元二十三年合祔于京兆府万年县少陵原。
从先茔。礼也。
有子四人。长曰兼之。
抚州司法参军。次曰梁客。
苏州海盐县令。次曰羽客。
郑州别驾。咸该蕴器艺。
殂命下位。季子兵部尚书冀国公尚书右仆射嗣恭
启应前休。挺杰宏表。
苞合文武。为朝硕臣。
城朔方。清岭表。
乾纲立西北之柱。坤位正东南之极。
夙敷惠术。实德于人。
六专尚书。再仗麾钺。
于是建国命爵。崇庙飨灵。
宝应初。始赠公同州刺史
夫人荥阳郡太夫人。今圣践祚。
迁赠左散骑常侍。幽禄之恩。
照融上彻。贵宠之位。
历乎两朝。宏密之行。
光宣二诏。且夫体仁居贞。
含德自保。大道之宗也。
福流来允。克昌大业。
积善之应也。貂冠具服。
位光近列。扬名之义也。
笾豆有序。飨献以时。
罔极之尊也。备兹懿典。
其可已焉。建中三年夏五月
孝孙前秘书省著作郎应。洎令弟怀州刺史恕
秘书省校书郎凭。天衅崩心。
血哀过性。楚瘵匍匐。
旌树先茔。式遵无念。
用彰不朽。以良弼冀公幕府之旧。
见托书词。敢存实录之纪。
以成尊祖之业。其词曰。
于惟太原贞表峨峨。
含为渊鉴。发为中和。
大道有本。至圣匪磨。
虽求其约。竟获其多。
龀岁执丧。自然知毁。
友慈幼弟。已外之已。
作则三语。为天百里。
雅器虚融。时髦所韪。
名全上德。寿阙下寮。
后裔斯显。天监孔昭
湛恩被壤。宜运登朝。
一命五马。再荣八貂。
东南之原。历世封交。
重冈转伏。对阙苍耸。
山色靡移。松阴不动。
烈祖之碑。孝孙所奉。
小桃红 明 · 邵璨
 出处:六十种曲 香囊记 第二十四出
外:平沙断碛。
落日荒云。
举目愁无尽也。
只见枯蓬底白骨乱纷纷。
总古今战争人。
知他是赵和燕。
魏和秦。
齐和晋也。
岁久天荒无可问。
看那狐兔纵横。
鸟雀满荆榛。
杂说(一○) 北宋 · 黄裳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六○、《演山集》卷五六
「不得而非其上者」,无命也;
「为民上而不与民同乐者」,无义也。
齐宣王孟子曰:「贤者亦有此乐乎」?
孟子对之曰:「有。
人不得而非其上者,非也」。
孟子非王之独乐,示吾非为乎不得,而非之也,非求于下民,惟民归于一德,王之道也。
乐民之乐,忧民之忧,是以不求之而已。
乐以天下,而民与之偕生;
忧以天下,而民与之偕死。
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神无方,《易》无体,一阴一阳谓之道。
圣人以道体常,以神、《易》尽变,言道在神、《易》之后者,以其摄用欤?
庄、老之言道也,合神与《易》而言之,似惑其说。
此后之学者,所以犹新生之犊,猖狂而趋,未知其所定止也。
象之所可及者,圣人能范之;
数之所能穷者,圣人能围之。
天地之化,在乎象数之中者也,过则绝物。
惟其不过,此所以曲成万物。
物也,天地也,鬼神也,通乎一气。
物者气之聚,鬼神者气之散。
道之用,幽为鬼神,显为物,大为天地。
天地万物,未尝相离也,鬼神其能离天地乎?
是故精气为物,游魂为变。
是故知鬼神之情状与天地相似,故不违。
幽不违乎鬼神,大不违乎天地,此智所以周万物。
物生则魂藏,魂游则物变。
盖惟精气散而弗聚,无所管摄,此魂所以游。
继之者善而道有用,成之者性而道有体。
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以其成之者性。
乐之从也宏人,为广博;
乐之纯也移人,为易良。
得《诗》之情则温柔,得《诗》之性则敦厚。
吾无为也,有为者理而已矣。
是故时不劳其事,事不劳其形,形不劳其生。
众人万物役之,贤人五行役之。
世人为物逆旅,物为圣人逆旅。
万物为道一偏,众人为万物一偏。
任理而得利,天之利也;
行义而得利,人之利也。
此其所以和同天人之际。
养心莫善于寡欲。
欲之动也,遣之有志焉。
之为虚空,之为澄彻,以至乎无遣,然后善之。
所学至于穷理则绝之,所得至于尽性则壹之。
精者天德之至也,神之又神,而能精焉,精之至也。
与仁同功者,或利而行之,或畏罪而行之。
其情不同,则同功者非诚仁也,其仁未可知也。
与仁同过者,利仁者惧其有害焉,吾知其不能也;
强仁者惧其有刑焉,吾知其不能也。
则同过者诚仁矣,其仁可知也。
与仁同过者,其周公欤,一人而已!
宽柔以教,不偏于强;
不报无道,不偏于弱。
故中立而不倚。
圣人不生亦不死,故其生曰神,其死亦曰神。
圣人之道,视之弗见,听之弗闻,故圣人曰盛德,鬼神亦曰盛德。
雨露既濡,万物感阳以生;
霜露既降,则万物感阴以死。
万物以生之时,君子不忍致死于其亲,且谓其与万物而来矣,故乐以迎之;
万物以死之时,君子不敢致生于其亲,且谓其与万物而往矣,故哀以送之。
孝子之祭,有送往之哀而不及乐,是谓弗仁;
有迎来之乐而不及哀,是谓弗智。
万物出于一,入于一。
出入之中,坤元用六以成之,乾元用九以终之。
非特终之也,又使复出于一。
壮者不则之以老,老者不则之以死。
天地之道,岂能无穷哉?
则者天理以为约者也。
六功之臣,约在宗彝,记在简策,先王以为未足也,铭书于大常。
颁赏于乡,锡燕于堂,先王以为未足也,祭于大烝。
盖谓无王之道也,无以辟四方;
无国之体也,无以容万民。
无民无与守邦,无事无与应物,无治无以兴利,无战无以戡乱。
予有臣焉,由国功而充之,上达于王,则使民迁善远罪,而莫知为之者,于是乎勋立;
由国功而推之,下达于民,则通其变,使民不倦,于是乎庸立。
勋、庸,功之大者,上之于王则通乎神,下之于民则通乎义,不可以有加焉。
劳之为功,内则劳心以应事,外则劳力以集事。
辟草莱,任土地,有能于力而已,未必劳心;
多算胜,少算负,有数于心而已,未必劳力。
使王足以有临,使国足以有容,民与守,事与应,治与富,战与安,则予荅臣何敢略哉!
论撰其功,书于王之大常,祭于大烝,然后尽其心焉。
大常之用,王属天下而役之,天下视王而从之者也。
属天下而役之,天下视王而从之,在乎法天而体道。
日月为常,法天而体道者也。
以祀也,则以天道交之;
以讨也,则以天道正之
以朝诸侯也,则以天道临之;
纪成绩也,则以天道明之;
以教治兵也,则以天道威之。
然而大常之于六功,不然而已,当其天下视而从之,六功在其上焉,孰不知吾臣之有才,吾臣之有德,以至于是哉?
此固先王之意也。
春享主于祠,夏享主于礿,有物存焉,未足以言物也。
于秋享,则尝物而已。
至冬而大进,内尽志矣,外尽物矣,此烝所以为大焉。
然而冬享则谓之大烝,其犹冬教则言大阅欤!
先王谓以六功配四时之享,则失之太数;
配三年之禘,则失之太疏。
祭于大烝,其节不疏,其仪不略,报功之至也。
显明之中,使与日月齐光,与人知之;
幽暗之中,使与先王偕荣,与神知之,顾不盛欤!
以劳定国,国功也;
法施于民,民功也;
以死勤事,事功也。
能植百谷,治功存焉;
能捍大患,战功存焉。
周公之功,非群臣所能为,故特赐之以重祭;
周公之功,非万世所能废,故特祀之以大禘。
一烝之报,未之尽也。
商周之王,尝称其前人与我先王胥及逸勤,服劳王室。
其见铭书者以励其后,则曰「厥有成绩,纪于大常」,「今命尔予翼,作股肱心膂,缵乃旧服,无忝祖考」。
其言从享者以励其后,则曰:「世选尔劳,予不掩尔善,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
然则六功之后,有能出力以就功名,以卫王室,兹实有激焉。
梁之修之、唐之韦挺,见祫于十月,遂以大烝附会于五载。
四时之享,三年之禘,皆弗与焉,自是功臣之食疏矣。
唐配于祫,其疏之也无恩;
汉坐于庭,其轻之也无礼。
王俟民而尊,国俟民而固,事俟民而立,治俟民而成,战俟民而克。
六功之建,所归不同,而民实有力焉。
然则凡颁赏地,安可取其中上之地,而厉民以瘠恶哉?
是故上地食者三之二,其民可用者家三人;
中地食者半,其民可用者二家五人,则以任民。
下地食者三之一,其民可用者家二人,可以赏功。
近郊,圭田在焉;
远郊二十而三,赏田在焉;
甸稍县都无过十二,采地在焉。
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亩,馀夫二十五亩,则卿以下食其半矣。
士有士田矣,又有稍食;
卿以下有采地矣,又有圭田,则亦何事于赏地哉?
先王以为不赏无以进功,则三之一食得于常禄之外,何歉于下地哉?
然而三等之地,一夫一妇受田百亩,赏地之赋二十而三,不亦异乎?
盖颁于六功,则赋自六功而上矣,非八家所助焉。
先王以德报之,则有三之一食;
以义取之,则有二十而三之税。
地之所受已次乎中等之家,国之所取已重乎近郊之税,可以已矣,则夫加田无国正也,不亦宜乎?
征之正之,归诸受田之家而已,加田无国正也。
不为过优,以其有三之一食;
不为过薄,以其有圭田采邑。
五等之封,或食者半,或食者三之一,或四之一。
其不食者,山川之馀,则食附庸焉。
然而赏地三之一食,则以美恶之地而差之。
封建之地,其食之者三之一,则以尊卑之爵、多寡之禄差之。
王赏六功之臣,则内有六乡之地;
禄五等之君,则外有三等之土。
其地与民足以共贡赋,备役作。
宾客祭祀之用,称其作德而已。
是故王朝之臣,列土之君,位不期骄,禄不期侈,去骄以恭,去侈以俭,无以徼幸作伪而为淫恣者,先王之不亦仁乎!
汉兴初定,高祖论功行赏,裂土而与之镇服新造之天下,以功而侯,百有馀人,王者八国。
其始大侯不过万家,小者五六百户。
及其民归户息,大侯或至四万户者,小者倍焉,汉莫之制。
子孙骄佚淫嬖,大者不庭,小者不轨,其实资之。
齐兼五侯之地,鲁、卫之封各四百里。
自非太公之功,鲁、卫之亲,且有盛德,不以赐焉。
然而周之制内则有六乡之地以进六功,外有三等之土以封四国,安得而不议哉?
疠疾之作,或感四时之邪气,或自养之失。
《素问》曰:「伤暑,其病在,为痎疟;
伤湿,其病在,为咳嗽。
此自养之失」。
《月令》曰:「孟秋行夏令,则民多疟疾」。
此感四时之邪气。
先王之于时气,不能使之无邪,而有以裁成之;
不能使万民无疠疾,而有以养之。
疾疡之医,所以养万民之疾。
为之礼义之政,所以裁成其时气。
而又为之膳膏齐和,使尝放焉,所以维持其五脏六腑,仁民之政也。
医师岁终则稽其医事,以制其食。
疾医死终,则各书其所以而入于医师
𤺄疡溃疡,内作之疾也;
金疡折疡,外作之疾也。
古之治病,移精变气,祝由而已。
移精变气,自内治之,故不假毒药;
祝由,自外治之,故不假针砭。
后世淳朴散坏,易为邪气所乘,是故先王养之治之备矣。
以神治之,则有祝由;
以物治之,则有毒药;
以人治之,则有针砭。
按蹻愚众之流,贼天理,穷人欲,而有是疾焉,恃祝以去之则妄矣。
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恃祝以去之,拘于鬼神者也。
取民有义而接我无礼,以其所取有义而受之,则失己于茍矣,是可以豕交者也,且自辱焉;
取民无义而接我有礼,以其所取无义而却之,则失己于介矣,是蚓而后充其操者也,且伤人焉。
圣人之于诸侯也,恕其取民之无义,取其接我之有礼,交我之有道,弗却而受之,不失己于茍,亦不失己于介,不侮人,亦不自辱。
诸侯取其所有而过者也,盗则取非其所有而已。
接我以礼,交我以道,犹弗受之,受之适足以自污,却之不足以侮人。
然而万章引诸侯之不义而与盗者比,不亦甚乎!
似丧其偶,故能无对;
有偶,而物我辨矣。
然而有齐物之道者,不必丧其偶而后能齐之,似丧其偶而已。
有偶而能齐之,真齐物者也。
如槁木则忘形,如死灰则忘心。
有心故有形,有形故有我,有我故有物。
物我两立,而是非好恶不可以胜计也,齐物之道丧矣。
心如死灰子綦所以丧形;
形如槁木,子綦所以丧我。
我且丧矣,而彼乌能以长短小大计我哉?
道与我,相为得丧者也。
似鼻似口,似耳似枅,似圈似臼,似洼似污,其形之不齐也;
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号者,宎者咬者,其声之不齐也。
若之何齐之哉?
勿观其形,勿观其声,而求其役此者,则齐之耳。
形役于声,声役于风,风出于大块之噫气。
大块以其常无也,故能役气而作其声;
气以其常虚也,故能役形而受其声。
自气而观之,众形众声之不齐也,且可以为一,况其噫气者邪!
齐物者毋以形累心之虚,毋以我累道之无。
自道而观之,万物一府矣,何大何小,何是何非!
大木百围之穴窍,以风而虚,以风而满,以风而鸣,以风而嘿。
而风以大块而济,以大块而起。
风能役乎众窍者也,声之动静且不能自有之,况众窍之虚实乎?
犹有待乎风,则累于形者,其去道远矣。
为大块者,无实无虚,以其无形;
无鸣无嘿,以其无声,故能役气而感其形。
闻里谣效古歌830年2月 唐 · 李绅
 创作地点:安徽省六安市寿县
乡里儿,桑麻郁郁禾黍肥,有褴襦夏有絺。
兄锄弟耨妻在机,夜犬不吠开蓬扉。
乡里儿,醉还饱,浊醪初熟劝翁媪(一作嫂)
鸣鸠拂羽知年好,齐和杨花踏春草。
劝年少,乐耕桑。
使君为我剪荆棘,使君为我驱豺狼。
林中无虎山有鹿,水底无蛟鱼有鲂。
父渔子猎日归暮(一作父子猎归白日暮),月明处处舂黄粱
乡里儿,东家父老为尔言,鼓腹那知生育恩。
莫令太守驰朱轓,悬鼓一鸣卢鹊喧。
恶声主吏噪尔门,唧唧力力烹鸡豚。
乡里儿,莫悲咤。
上有明王颁诏下,重选贤良恤孤寡。
春日迟迟驱五马,留犊投钱以为谢。
乡里儿,终尔词。
我无工(一作却)巧唯(一作惠)无私,举手一挥临路岐。
园居吟十二首 其三 明末清初 · 何吾驺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山头月出是蛾眉,舷底歌声扣玉卮。
一笑白云山际晚,隔溪齐和采芝辞。
木兰花慢·上元 清 · 朱彝尊
 押支韵
今年风月好,正雪霁、凤城时。
把鱼钥都开,钿车溢巷,火树交枝。
参差闹蛾歌后,听笛家齐和《落梅》词。
翠幌低悬𦋏𦌊,红楼不闭葳蕤。

蛾眉帘卷再休垂,众里被人窥。
乍含羞一晌,眼波又掷,鬟影相随。
腰肢风前转侧,却凭肩回睇似沉思。
料是金钗溜也,不知兜上鞋儿。
前题奉次侍读白先生 明 · 顾清
七言律诗 押删韵
紫盖前头拥八鸾,日华流彩映天颜。
升中庆衍三朝会,供奉筵高六品班。
众乐送觞仙调缓,诸番入队舞衣斑
明朝齐和阳春曲,谁复周京北山
水调歌头 代赠医者道夫 元 · 吴存
 押麻韵 出处:鄱阳五家集卷五
欲问长生药,勾漏有丹砂。
祗今医国妙手,还属仙家。
出入神圣工巧,操纵温凉寒热,功用妙无涯。
谈笑起沉痼,阖郡万人誇。

又何必,神楼散,紫荷车。
火攻更是上策,一灼补千瑕。
使子声流梁楚,使子名齐和缓,当代更谁加。
金帛何足报,吾笔解生花。
闻人氏五十寿诗 其二 明 · 王立道
七言绝句 押支韵
青山尽日独支颐,白首犹堪一卷师。
八十年来閒击壤,儿童齐和紫芝词。
酹江月刘农伯 清末民国初 · 奭良
 押词韵第十六部
朔风如吼,偏传来鹏信,凄然神索。
犹记流丸筵上见,宛尔雕龙标格。
便命巾车,来游蓬户,旧学时商榷。
高文冰雪,丽词圆似珠络。

余事雅意兰台,邀为中妇,齐和刀圭药。
社事城南中道怯,花事湖西虚约。
念往难追,书空莫及,悔不偕行乐。
人生朝露,竹林一锸堪托。
负薪对1126年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八、《嵩山文集》卷三、《曹南文献录》卷六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负薪有廊庙之忧,固善矣,其如廊庙之耻何!
曰:廊庙顾岂无忧哉?
特与负薪异耳。
且天下之患莫大于同乐而异忧,作《负薪对》。
今上即位元年正月初,金贼以我疆埸之臣无状,斥候不明,遂豕突河北,蛇结河东,直抵京师城下。
金贼非汉老上单于之比也,其兵亦无老上单于十四万之众也,彼时烽火照甘泉宫,望长安犹踰百里而远,今何为使我直有城下之师,犯孔子《春秋》之大禁?
天其或者警惧汉文帝者犹浅与?
负薪忧其九失而有三策。
皇帝陛下初下亲征之诏,远近闻之,靡不思奋,咸曰是我太祖皇帝之旧章也,今皇上真似之也。
太祖皇帝受天眷命,即位之四月昭义军节度使李筠叛,习五代之馀衅,自恃其兵为之勇,可称其山河之壮。
太祖亲征,倍道兼行,其劳至于圣躬负石马上,使太行不得以为险。
即日城破,投火以死。
盖是举也,枢臣廷祚为太祖献策曰:「宜出师击之」。
西京向拱曰:「陛下宜速济大河,历太行,稍缓之则使贼炽矣」。
控鹤左厢都校马全义,亦于泽州城下进言曰:「缓之适足以资其奸便」。
全义中矢,拔去,被血以先士卒,不得不与火俱灭之,速也。
是岁九月扬州李重进自谓周室之勋旧,继以叛闻。
太祖亲征,复如李筠与火灰烬。
则北结刘旻重进南通李景,其祸心不浅。
而不及掩耳于迅雷,则奈何。
嗟夫,金贼之势逼于前日,而銮舆之出异于他日者,陛下无谋臣如廷祚、如,而将无如全义者乎!
如其有能成陛下之初志者,天地为之威怒,风雷为之震击,跛者起而喑者呼,宁论女子童稚奋袂之勇哉?
或曰:如陛下即位之初何!
曰:陛下即位之初,孰如太祖当宋之为宋,方四月之初哉!
或曰:论兵则我寡彼众。
曰:战之胜负不在兵之众寡,而在将之能否。
有古以来,不可胜言也,莫若以今事著明之。
太祖周时,以百骑却虏枭将高模翰之兵数万于瓦桥关之北,开宝初太祖田钦祚以兵三千于定州,背城以破虏六万。
于时军中有三千打六万之谣,至今塞上儿童犹以此语为戏不忘也。
借曰兵寡,岂无三千?
京师城而阵,当见人人如田将军也。
关北百骑,则待陛下之临戎,复如真宗皇帝改元之二年,乘六龙幸大名,北虏不及望天戈而大败遁去。
越五年,御龙辔幸澶渊,北虏才及望天戈,不及战,自败而请和。
是我不速于和,而既利则能久者也。
于时上相毕士安开其谋,次相寇准坚其行,殿前高琼效控马渡河之力,皆赖上意先定于前年之征也。
太祖再出征,真宗亦再出征,若其问罪河东,则太祖太宗皆一出征,陛下不一出征乎?
其失之一也。
图功以威克爱者,政典也。
政典者,军政之典也。
治国之常道,则威与爱均也。
方有事时,汉不能诛晁错,则天子之威令不申,而晋室亡,六胡之乱已肇也。
唐肃宗之威令不申,而有郭子仪、李光弼为将,不能平幽蓟。
武宗之威令申,以石雄、张仲武为将,而足以讨泽潞。
近者周世宗即位之三月,亲征刘旻契丹上党,其爱将樊爱能、何徽败绩,世宗立取而斩之,将校股慄,思用命,而刘旻太原亦为之破胆失据。
世宗之师由是出无不胜,而四方僭叛相顾失色,中国之威一日而振,实为我有宋之驱除也。
国家不幸有败国徼乱之臣,为万世之羞,非战将一日失律之比者,曰京、曰贯、曰黼、曰攸、曰(缺。)方金贼在城下时,宜枭以视之,又醢以赐之,因有诏敕曰:「此醢非他物也,为人臣而不忠者。
不度事之利害,不虑国之安危,天命予一人戮之,凡食者诫焉无怠」。
彼金贼虽非人类,而犬豕亦有掉瓦怖恐之号,顾弗之惧哉?
舍此而不为,其失之二也。
兵出无名,事故不成,明其为贼,适乃可服,古兵法之言也。
唐高宗时薛仁贵苏定方讨贺鲁而言之,遂克成功。
今国家于金贼曾不遣一介之使,问其所以来者何名也。
素臣契丹,乃一日灭契丹之国。
自建隆以来,臣事我有宋,复一日举乌合之众顿于坚城之下,何名哉?
设如我与国也,玉帛初陈,车传未息,相与之新,当如是乎?
无乃疆埸相侵乎?
请责之疆埸之臣。
否则将帅失信乎?
请责之将帅之臣。
今日何名也邪?
执事者既不责金贼之无名,又不名其所以为贼者,重可惜也。
何则?
自古兵之大禁,乘车深入则败,猖狂不制则亡,贪人金币则灭,有所恃而骄则众相残,淹时而兵老则下必图其主帅,金贼俱犯此五者,我取而歼焉可也,执事者似未之明也。
苟不明乎此,则败亡反在中国矣,可不念乎?
金贼之君不知何人,恐非冒顿之暴勇、颉利之狡谋可与为比也。
其谋臣郭药师者,唯能与我阉贯为谋,而贪墨无耻如中行、说辈,借以资其身取富贵耳,恐亦不可比禄东赞之辞婚,可以动唐太宗尚结赞之狂谋,几能擒浑瑊
郭药师者,使得一粗晓边情部队将说之,不过一二言而唾叱之矣,刑馀而又责之贯,实在部队将之下者也。
大抵不知其君则视其将,不知其众则视其国,不知贫富则视其器械,不知其所为则视其所好。
金贼之将如郭药师,则其君可知也。
其国之东西几何,南北又几何,朝臣高丽,暮臣契丹,介于奚霫、室韦、靼达之间,实彼群族帐之所贱者。
今亟兴师乘马而南,则其众可知也。
器械必资铜铁竹箭胶漆之上品,举非彼之所产,宜其窳不刚,惟中国之器是求,则其贫富可知也。
金贼之嗜好,大在金币子女,细及耳目玩物,则其所为可知也。
凡百亡国灭身之具,何其备邪!
侯景所与同恶,无非驽才,其党自叹曰:「乖僻至是,安得不败」?
金贼似,皆暴起而灭必速也。
苟明乎此,则何惮而不取以歼焉?
既此之不明,其失之三也。
金贼不避利,求割地以河为界,执事者不尽河以赐之,姑赐高阳府、中山府太原府暨其郡县,无虑名城将百数,自以为有谋也。
不知今天下者,太祖之天下也,孰敢以寸土不在王会图哉?
高阳、中山者,我太祖太宗周世宗躬冒矢石,艰难而得之者,乃一日谈笑而弃之邪?
太原太祖太宗相继亲征,冒矢石甚于河北,其艰难则久于河北真宗自谓先帝竭四海之力以得太原,顾弗重邪?
又忍如堕甑而弃之邪?
执事不可,重谕之曰:彼初称女真时,在我太祖朝尝盗我白沙塞三马,适尔贡马之使在阙下,太祖命执之不遣佥年,渤海之使为女真以表谢过则释之。
其在太宗时,女真困于契丹之三栅,控告乞援亦卑恭甚矣,不谓敢睥睨中国之地于今日也!
此其失之四也。
金贼其何厌,敢肆求黄金重币,不知其几何,但闻国家府库空竭,下捃于公卿大夫士家,细不遗乎闾里民庶,其上逮宫帏供奉之器,则苟有人心者,不忍言也。
吐蕃纵横凌轹时,入京城劫掠黄金,则必有之,亦不闻明言求金于王城也。
其在盐州夏州者,则尝求金矣,是吐蕃施于盐州夏州者,金贼傲侮于京城也,不已甚乎!
执事者何不谕之曰:府库者,祖宗之府库也,国家于经费之外,未尝敢以一毫赏无功也。
且国家初未尝相聚歛之臣,亦无事于府库之富也,安得有金以满溪壑之欲哉!
在我国家之初,女真岁以市马于中国而资富,其后女真服事契丹,则中国但知有契丹之马,而不知有女真之马也。
女真之名马遂亦绝种,得非天以其马畀中国而不畀契丹乎?
女真又安得而私邪?
以故不逞而南,唯以无马为恨,涂路剽掠而未知已也。
彼穷饿不得吾市之金,乃无名之求邪?
夷狄皆贪而多诈,唯女真之贪而多诈,高丽犹贱之,雍熙间尝为吾使者诉之也。
以黄金弃之溪壑,此其失之五也。
《春秋》重信,盟生于不信,《春秋》是以诛盟,中国诸侯之盟固在所诛,况以中国盟夷狄乎?
又况以王人与盟乎?
隐二年,唐之盟鲁,与戎盟也,此《春秋》始隐之一端也。
僖八年,洮之盟。
二十九年,翟泉之盟。
王人与盟也,此《春秋》责齐晋之重者也。
兵而不已至于盟,盟而不已至于质子,则又《春秋》之所不诛也。
汉唐时,但闻夷狄有质子于中国,不闻中国有质子于夷狄,礼则然也。
金贼一日于王城下盟誓而质子,苟有明《春秋》之大臣,则其责当如何,无乃失中国之所以尊者乎!
彼如有求质子而及亲王也,何不谕之曰:亲王者,上皇之子也,陛下方如尧亲九族,忍弃上皇之子于胡虏乎?
如质陛下之子,则方就外傅,未任武部之事邪。
彼虽犬羊,亦未必忘父子兄弟之亲也,闻此言,恐亦耸然自失矣。
又如求质宰相,则当谕之曰:宰相者,陛下之股肱也,何可一日不相与以成一体乎?
邦昌者,虽不知为何等人,既命之为宰相,则当待之以宰相也。
亦号有君臣,则宜知宰相之重矣,亦闻此言而得安乎?
虽然,质固何有哉?
曹公因韩浩吕布,不顾夏侯敦之被质,著令有持质者皆并击弗顾,由是劫质者绝,此曹公所以能振威于中国也。
中国不得其所以为尊者,其失之六也。
然金贼一日得吾瀛、定、并门重镇,未必能为其强;
其得吾金币无虑数十万,未必能为其富。
何则?
夷狄喜相吞并斗争,是其犬羊狺吠咋啮之性也。
唯其富者最先亡,古今夷狄族帐大小见于史册者百十,今其存者一二,皆以其财富而自底灭亡者也。
今此小丑,不指日而灭亡,是无天道也。
唯有一事大可惧者,又特遗之以谋臣也,将使此小丑得以其强者为强,富者为富,可不惧乎?
国家以契丹归朝官悉遣归于此小丑,无乃执事者未之思乎?
盖此色人满州郡,无虑万数,远者十数年,近者三四年,且尝预官联,临局务,亦有喜读书,通吏事者。
其便弓马多膂力,喜战斗,则又其性习然也。
且其中国之事体人物,靡有不知其孰强孰弱,孰能孰否,与夫道里孰远孰近,孰险孰易,皆得以为此贼之谋,其害一也。
此色人在中州,初颇喜自陈其高曾之家世,曰此大家者吾之同祖也,曰此郡县者吾坟墓犹存也。
幸今复为王民,亦颇买田种艺,与人家婚姻,其意不浅矣。
亦颇有惜中国不用贤,多遗才,为司马公而叹息者。
今一旦阻其慕王风之心,投之于犬羊猪彘之群,则以其苦心为彼蘖谋,其害二也。
且彼与金贼亦有平日怨嫌不相能者,或当南北战斗时,兵刃相残之酷者。
今又一旦快彼贼心,其害三也。
彼携老幼恸哭,驾胡车弯弓露刃而行,籍籍道路间,言曰:「投彼死尔,孰若死在此」?
以故所过之处,闭户避之,既宿而去,则居者相贺。
如其为彼用也,亦可虑哉,其害四也。
金贼陆梁于城下时,此辈亦有请质妻孥,愿与之格斗者。
庙堂之谋曾不知出此,而州县固不敢上闻矣。
此一大便而资以为彼小丑之用,其害五也。
彼归自契丹,而乃复归之于金贼,不知为何名也。
无乃示怯于金贼者过甚乎?
其害六也。
使彼顾盼之间,禠中国之衣冠,复夷狄之态度,弱者羞恧,强者怨恨,道路为之咨嗟,非王者无外之度,非天无不覆之美,其害七也。
明有此七害,而议者不过曰:庙堂有徙戎之论,为日久矣,适此时而徙之,不贻中国他日之害也。
复请之曰:如可徙也,岂无异日?
执事者幸少待之,徙之金贼,孰若待我国家庙堂之议成,复疆理幽蓟之旧土,使彼复有仕于彼乎?
诸葛亮于南蛮四郡,皆因其土人而任之矣。
借此万馀人皆无所知解,直以增彼驰突之数,固亦不可。
彼小族实难得生齿,所以汲汲是求也。
朱克融辈方饥寒于京师时,从宰相乞一饱之日而不可得,安知复有幽燕故巢,不忝其祖滔之风,终为唐室之害哉?
如不用宣和七年以前诏书,复存之于中国,其失之七也。
此贼蚁聚于城下时,大臣不知画谋,不知一日纵敌,百世为害,战士不肯尽力,留贼以累君父。
圉人养虎自贻害,不胜责也。
传曰:「无伏节死难之臣,孔子伤焉」。
可不信乎!
设不能有钟鼓举而歼之,尚可震而逼之,合而围之,使鸟不得渡,马不得嘶,此贼不忿而相搏以死,则无食而饿死矣。
奈何既不得攻,又不得围,纵其游骑散卒,或百或十,朝出而残一邑,又明日出而残一邑。
王畿根本之地,富室最多,适足以资其流血成沟也。
王畿荡灭将尽,及辅郡诸县镇,走官吏如鸡犬,取故相家孙女姊妹缚马上而去,执侍帐中,远近胆落,不暇寒心。
然非金贼残之也,实官军残之也。
方贼入一邑时,未闻官军一人袭而来救,咸谓彼出不意,而我适不为之备也。
以故知阉贯前日臧底河之败,士卒死者十万,不减永洛之酷,朝廷莫得而闻也。
贯蹙,熙河经略使刘法出师,为西贼掩而杀之,如携童稚,朝廷受百官班,贺西师之捷也。
近而刘延庆雄州北僵尸百馀里,而弃金帛军实于乱尸之中,不可称数。
并取雄州弓手,天下称为枭勇,而契丹素所畏者,贯悉杀之,朝廷既不正典刑于延庆,而贯寻封王矣。
法制之兵当如是乎?
其失之八也。
或曰国家征兵于方镇而未至也,前与之和矣,曰城下之盟,有以国败,不能从也,是《春秋》之也,敢不守而行之?
韩信之伐齐,先有郦食其齐和矣;
李靖之灭颉利,唐俭深入虏庭而和矣;
薛仁贵之取九姓,先受其降,而知降者伪,则不若悉坑之之威也。
是皆《春秋》之也,何独古人以制胜,今则失之,无乃天下之士恶言孔子《春秋》之弊乎?
虽然,征兵于方镇而不急奔命者,其故何也?
汉陈豨反于代,高祖以羽檄征天下兵,未有至者,高祖乃躬选壮士于邯郸,盖之罪未白于天下也。
唐代宗吐蕃、党项京师之危,诏诸道兵,四十日无一人入关者,吐蕃、党项虽为天下所嫉,而程元振、李辅国凶阉之不君,复为天下之所忌也。
天下岂不曰元振、辅国者,吾家之吐蕃党项也?
塞上之吐蕃、党项,吾力可及,而吾家之吐蕃、党项,吾力之不可及也。
今阉贯之凶燄出元振、辅国上,既未枭而醢之,尤为天下之所忌也,然实因兵制驱之而然者,何则?
兵在州郡,则兵驯而州郡重;
兵专命将则兵骄而州郡轻,盖将重则州郡不得不轻,将骄则兵不得不骄。
惟州郡轻则帅府轻,帅府轻则京师轻,此天下之势也。
祖宗之兵寓于州郡,命其守臣知州军,以某军重某州也,其将则州都监是也。
州郡都监平日事其守臣卑且谨,则其兵无自肆也,此祖宗之兵制也。
开宝之兵三十七万,是谓必胜之兵。
至道之兵六十六万,是谓威武之兵。
天禧之兵九十一万,是谓太平之世保大之兵。
庆历之兵一百二十五万,是谓昊贼之后应变之兵。
皆以根抵京师,而枝干四方,宜其百世莫得而加损于一日也。
乃有大臣喜变更祖宗之法度,兵制亦不得而存,合数州之兵以为一将,将重而州郡轻矣。
州虽有兵之营幕而窘于月食时衣,其号令之所加,进退之所系,则在将而不在守臣,以都监而领剩员,厢军之外,不知将司一事也。
将兵视州民如胡越,将官守臣如寇雠,又有大可惧者。
幸宗庙社稷之灵,无回戈吞噬之变,则昧者未之谕也。
唯司马温公,熙宁中洛下,见留守宰相韩绛,以数十老弱之卒,奉旨祷雨中岳,而将兵有出城之禁,奏疏论之。
曾布太原,躬自不胜将司之无,而终不以将为非也。
此者不幸有金贼之役,如徵旧制之兵,则诏至一州之日,则一州之兵奔命而东,上不必待于他州,切恐他州之我先也,州兵之急于用也。
今征新法之将兵,而将兵分隶数州,必合而起之,又各仰其州之钱粮以资之,是州兵一日之事,为将兵累日之事也。
将兵之不可急用也如此。
国家承平日久,人材不甚相远,都监之材武不知视将官何如,唯阉孺之役,商旅之族,乃得超授将官,而都监孤寒,以考第平进者,不敢与之比也。
此州郡兵制之失,使其赴援不时之弊也。
若其京师兵制之失,使其寡弱不足以为京师之重,而威乎天下者,亦其自变更祖宗之旧制也。
祖宗知汉唐都雍与洛,以山河为险,人可兼而有也。
今都汴阳,无山河为险,而唯以人为固,乃屯重兵于京城之下,或分粮于京畿之邑,他人莫得而轻重之,唯我以之为用,是本朝以兵设险,险于雍之河山也。
奈何喜变更之大臣,销去祖宗傅城之兵营,曰坐縻太仓无用也,曰阙额之金因得以为利也,闲地可以利室庐也。
大臣而浅且陋一至于此,安知百世之安危哉?
宋守约自以并营为功,闻于一时矣,使我翊卫京城之兵营,十无一存者矣。
今之贵臣强宗,则为别馆园囿,与夫道宫释宇者,皆昔之营地也。
后生但誇今日游地之,孰知昔日宿兵之哉?
倘如祖宗之旧制,城外之兵营棋布相望,而謦欬之音日夜彻乎数百里之间,使四夷来朝贡者远而望之,于郁葱佳气之外,有森然不敢仰首之威光,则被金贼虽欲喘息于城下,而无以留旦暮也。
祖宗以兵为险,而城不必高,池不必也,吾之京师是谓天邑,是谓神皋,其守唯在四夷也。
由是观之,祖宗京师之兵制,优于唐之时府卫多矣。
唐之府卫远,而不若我之近也;
唐之府卫勤于命将,而我初不命将以私之也。
内外兵制系国家安危,其失之九也。
幸而有三策焉,曰:命威望之大臣以守,而高阳可保也;
命威望之近臣以守镇,而中山可保也。
唐则魏博重于镇冀,镇冀重于幽燕,魏博、镇冀合而制幽燕者也。
祖宗于河北建四郡,而河东太原一镇,其旨微矣。
今不得已,于晋于潞,或择建一镇,或各建一镇,则太原可保也。
此重镇之策也。
河北、河东慎择守臣,文武并用,待之则厚,委之则专,于转运使提点刑狱之外,无繁破旁午之使者,以蹂践之,抟啮之,则金贼虽得吾州县,而无得乎人者,安能一日而居哉?
大要如太祖时郭进邢州李汉超于关南,何继筠于镇定,贺惟忠易州李谦溥隰州姚内斌庆州董遵诲通远王升原州,不减唐李抱真于泽潞,马燧太原
虽曰崎岖于剧贼之中,而威震于华戎之上,吾民既安矣,何恤乎小丑?
夫然后于民给复者五年,末之犹三年,明诏曰:「山泽之利,与尔共之,吾不禁也。
盐食之货,尔专有之,吾不与也。
尔无种粮,则吾给之;
尔无牛耕,则吾畀之;
尔无农器,则吾铸之」。
于是乎十数年流转四方之民,不约而无远迩来归矣。
唐宣宗何德以复累世所亡河湟之地哉?
而能以恩惠顾于既归之后,犹不失《春秋》重民之道也。
此内治之策也。
远交而近攻者,范睢之谋,唐太宗为能用之也。
王者之师不必出,而以夷狄攻夷狄,则王者之师不战也。
国家之制迁贼命于藩罗支,其制元昊亦命乎唂厮罗,是世效忠顺以报朝廷者。
一旦灭之为郡县,今熙河是也,自是夷狄怨中国多矣,德之不以为恩也,疆埸之上无日无烽火之警。
今因金贼陆梁之后,丕然大变其政,得重使如唐贾林、本朝曹利用之类,以告室韦奚霫靼达诸蕃,鸣金贼之罪而四攻之,金贼何地以苟活哉?
高丽则金贼素所臣事者,我之厚高丽者如何,其为我缓急之役当如何,将见金贼虽苟活,不可得也。
《春秋》之功莫大乎存亡国,孔子犹书卫人立晋,不与齐侯之专封,而大天子之命也。
今天子为能命韩昉辈访耶律之后,立之,则九夷八蛮罔不仰中国之至仁,服陛下之丕德,非特为耶律氏再生骨肉之恩也。
仁之所施者深,则诚之所归者广,于是乎耶律氏为我藩篱,蚤虱金贼而汤栉之,凡厥涿蓟诸郡,恐却之而必以归也。
光武不肯从藏宫、马武之谋,因匈奴衰乱而取之,乃立南单于以制北单于
唐太宗虽曰灭颉利而立突利可汗,使率其故部,示不灭人之国也。
故曰兵所以存亡继绝,救乱除害也,今何惮而不为!
此外交之策也。
唐太宗郭子仪为将,吐蕃内侵,相继五年。
德宗有李晟为将,而吐蕃内侵,相继三年。
则今日之忧,未易以一冬一春必也,庙堂之上可遽缓带乎?
借如三镇之地已无及,而三镇之馀犹可及也。
今日之师已无补,而明年之师或尚可补也。
皮肤之疾而却医可也,心腹之疾犹存而医未易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