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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相公1135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五、《梁溪集》卷一三一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伏审光膺典册,进秉钧衡。
裴度平淮寇之强,仲山补衮职之阙。
侧闻涣号,大穆师言。
恭惟平章都督仆射相公德粹圭璋,忠贯金石。
洞察天人之精祲,该极古今之变通。
被知遇于国家多故之时,立功名于春秋方盛之日。
御六龙而返正,素推浴日之功;
统万旅以折冲,茂著宣威之绩。
险夷自得,出处何心。
适戎辂之戒严,驰锋车而趣召。
云销雾散,尽释流言;
坤转乾旋,顿回异眷。
复枢机之旧物,抚疆埸之全师。
羽扇以挥,貔貅奋厉;
灵旗所指,犬羊遁逃。
坐收却敌之功,克济保邦之略。
策勋行赏,延登揆路之华;
委任责成,兼总戎轺之重。
房乔之谋,必断于如晦;
曹参之位,实次于萧何
谠论嘉谋,岂特设施于南土;
远抚长驾,行将恢复于中原。
某也迟暮孤踪,漂流远客。
杜门养疾,每迂长者之高车;
捉麈纵谈,窃闻君子之馀论。
以山中之弘景,识江左夷吾
乐正之有为,义盖缘于好善;
庆王阳之登用,志岂在于弹冠。
有德进则朝廷尊,中国强则蛮夷服。
吉甫建兴周之业,俾元亮返故园之居。
愿颂之私,敷宣罔既。
华阳宫记略 北宋 · 郭衡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景定建康志》卷四五、《句容金石记》卷四
句曲山华阳陶隐居之上馆也。
陶以上馆自居,以中馆处弟子,以下馆延四方高士。
累功脩德,上馆居多。
是以引珠泉以炼大还,修《本草》以和名饵。
设大慈于宫,而向道者心化;
置灵符于井,而饮水者患愈。
功成事遂,而馆名遽立于天监之时
真积力久,而华阳始建于天宝之际。
惜乎尔后干戈鏖聚于中原,烈焰炽延于深谷。
天后便阙,啸聚者居之;
清虚东窗,兵刃则藏之。
峰鹤驭远,九转丹炉隳,垣圮神居,迹屏上方。
暨至我朝,海内清肃,祥符、天圣,真风振兴。
皇祐以来,乃有神隐大师道正庄慎质者,天才超颖,德操迈逸,心恬渊静,身乐清虚,侍从师资,安养斯馆。
爰及政和三年,已踰六十六载,悯漏弗填,畏倾弗支,于是起役山岩,鸠工云集,征财蔽谷,挥刃摩天。
昔唯茅茨,今且华之;
昔唯土阶,今且华之。
此记。
珞琭子赋注序 北宋 · 楚颐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三
陶弘景自称珞琭子,盖取夫不欲如玉如石之说。
方其隐居时,号为山中宰相,故著述行者尤多。
命书作赋,其言愈见深妙,至于凝神通道,岂浅闻之士所能及哉!
题篇直曰「珞琭子」,则谓陶弘景复何疑焉!
莹师禅老能研究成文,用心亦已勤矣,警化诚不浅尔。
世莫知珞琭子为谁,因以所闻而叙之。
朝议大夫、前通判郴州军州事、赐紫金鱼袋楚颐养正撰。
按:《珞琭子赋注》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以形模妇女笑度量儿童轻为韵赋十诗 其九 北宋 · 李彭
 押东韵
寻壑逐飞鸟,持觞送归鸿。
不解世俗书,稽古何所蒙。
久矣川效珍,矧兹山不童。
应容陶隐居,佳眠听松风。
跋郭填诸帖 北宋 · 李昭玘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一○、《乐静集》卷九
余尝读张彦远《法书要录》,载二王书犹有四百六十馀帖。
以今所存考之,十无二三,此模书不可废也。
陶隐居曰郭填,萧益曰响榻。
人空郭存,声散而响未阕,故踪馀韵,历历可据,慰人多矣。
茧楮弱薄,一出囊笈,则没身朽壤。
初因传模,后来者得窥其仿佛,与夫为去臣铸金与亡国继绝,盖有不忍之心存焉。
智巧之徒,点渍穿缺,缀以印章年次,欺众人之耳目,不知而受者徒为人发笑,知而受之,又挟其欺以迷世。
榜牙冠玉,袭以文锦,冒好古之名,掠人之好,己复何心哉!
大观经史證类备急本草序大观二年十月朔 宋 · 艾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中国医籍考》卷一○
昔人有云:天地间物,无非天地间用。
信哉其言也!
观《本草》所载,自玉石、草木、虫鱼、果蔬,以至残衣、破革,飞尘、聚垢,皆有可用以愈疾者。
神农旧经,止于三卷,药数百种而已。
梁陶隐居因而倍之,唐苏恭、李绩之徒又从而广焉,其书为稍备。
逮及本朝开宝嘉祐之间,尝诏儒臣论撰,收拾采摭,至于前人之所弃,与夫有名而未用,已用而未载者,悉取而著于篇,其药之增多,遂至千有馀种,庶乎无遗也。
而世之医师方家,下至田父里妪,犹时有以单方异品效见奇捷,而前书不载,世所未知者,类盖非一。
故慎微因其见闻之所逮,博采而备载之,于《本草图经》之外,又得药数百种,益以诸家方书,与夫经、子、传记、佛书、道藏,凡该明乎物品功用者,各附于本药之左。
其为书三十一卷,目录一卷,六十馀万言,名曰《经史證类备急本草》。
察其为力亦勤矣,而其书不传,世罕言焉。
集贤孙公得其本而善之,邦计之暇,命官校正,募工镂板,以广其传,盖仁者之用心也。
夫病未必能杀人,药之杀人多矣。
而世之医者,不复究知根性之温凉,功用之缓急,妄意增减,用以治病,不幸而危殆者,时盖有之,兹何异操矛而刺人于衽席之上哉!
傥能研思于此,因书以究其说,即图以验其物,与审方以求其效,则不待七十毒而后知药,三折臂而后知医矣。
然则是书之传,其利于世也,顾不博哉!
慎微姓唐,不知为何许人,传其书,失其邑里族氏,故不及载云。
大观二年十月朔通仕郎、行杭州仁和县管勾学事艾晟序。
按:《经史證类大观本草》卷首,清光绪柯氏影印本。
乞封五真人奏劄 北宋 · 丁安行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九
臣辄沥愚恳,仰渎宸严,退省贱庸,甘伺朝典。
窃惟自古得道升真之士,先后相承,为时宗仰,皆以扶世立教为己任。
自三茅真君飞升之后,继有杨、郭、二许众真,并于句曲精修上道。
天真降顾,亲受秘语,上清经教,渐降人间。
逮梁、宋之际,真风淟汩,圣道不绝如带。
陶隐居力扶宗教,以微言奥旨,发明道要,为天下后世之幸。
然而三茅兄弟顷蒙朝廷褒崇,册封圣位,其馀众真,未闻有以旌异。
臣愚欲望圣慈特以杨、郭、许、陶众真,并依三茅真君例,就今仙职,加崇美号。
除别具诸位仙品奏闻外,如蒙俞允,乞降睿旨,下有司施行。
干冒天威,取进止。
宣和六年七月日,碧落郎、凝神殿校籍同知右街道录院事、管辖江宁府玉晨观丁安行劄子。
按:《山志》卷四,正统道藏本。
会饮得助亭分韵得千字 宋 · 李弥逊
 押先韵
长松下荫八尺椽,四壁不碍万里天。
水边笙簧成两部,月里山河收大千。
山中宰相尘中仙,杯如流星酒如泉。
饥蝉暝鸟莫浪语,净扫绿苔共醉眠。
松棚1136年 宋 · 陈与义
七言绝句 押鱼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嘉兴市
黯黯当窗云不驱,不教风日到琴书。
只今老子风流地,何似茅山陶隐居
仲景伤寒补亡论自序淳熙八年三月 宋 · 郭雍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宋以前医籍考》第六六二页
《素问》曰:「病为本,工为标,标本不得,邪气不服」。
又曰:「标本已得,邪气乃服」。
夫所谓标本者,一体本末之事。
今病与工自非一体,何其言标本也。
盖谓某病为本,则以治某病者为标,因其本而治其标,则工与病自成一家矣。
且如病伤寒者以伤寒为本,则亦以治伤寒之工为标,此所谓标本已得邪气乃服也。
如以伤寒为本,而以能治痹疝之工为标,则标本不相得,邪气何缘可服哉?
《素问》论此,乃以得不得为言,圣哲之意可见。
况病有轻重、工有高下,重病须高工,亦谓其标本相得也。
扁鹊曰:「人之所患患疾多,医之所患患道少」。
道少疾多,此标本之所难相得也。
凡病固皆难,惟伤寒为特甚,盖人之疾痛或在皮肤、或肌肉、或骨髓、或五藏六府,著则久而不去,未有入经与经气流通者,惟伤寒之毒能入大经,与经气相搏,经气不能胜,反藉经隧恣意攻人,人为之拱手待毙。
昔之所谓流注血气,生养人命之经,今化为寒温热毒毒人生命之经矣,是岂他疾之比哉?
故自古以为难治之疾。
方其疾作之始,日传一经,初传之际,證或难辨,用药尚疑,当是之时,其工在明;
又传證之始,急于用药,犹豫则差,其工在断;
一经既过,又将别传,新故相乱,其工在审。
为之工者,自非六日之传照然豫判于胸中,亦未易酬对。
三阴三阳之变,彼比疾风骏马,过不暂停,而欲逐其后而攻之,谬矣。
况有异气间袭,变动随出,或表或里,超然若神,不可以常拘者,将何应之?
故仲景曰:「阴阳虚实之交错,其候至微;
发汗吐下之相反,其祸至速」。
信斯言也,自非心精学博,机运无穷,未有不触途面墙倒行逆施者,此所谓贵于标本相得而后邪气乃服也。
惟其最为难治,故自张长沙以来特为注意,辨析毫釐,动辄十数万言,以训后世。
今医方论说复无详于伤寒者。
昔云难治之病,今反为晓然易见之疾,患在常人苟且,不诵其书耳,则书之为人利,岂不溥哉!
是以陶隐居称仲景之书为众方之首,孙真人叹其特有神功,良有以也。
雍之仲兄字子言,尝通守夷陵秭归二郡,幼以多疾喜方,遍访名医时尚,既见常器之、康醇道辈,遂悟医师氏之学。
既久,深得于仲景之论,每叹此学大难穷尽,今则其道将绝,时为雍言之。
雍初得闻仲景之书,未尽领略,渐磨日久,及老后笃好之,叹已晚矣。
昔仲景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撰《伤寒杂病论》。
雍之用心亦复为此,虽学识疏略,无高人之见,而一言一事上必有所本、中必得于心,而后敢笔之于书。
尽去世俗妄论欺惑之术,常如天地父母临其上,庶几后世复有扬子云,始知雍言之不谬也。
今所论次,自歧黄以及近代诸书,凡论辨、问答、證治合一千五百馀条,总五万言,分七十馀门,集成论说二十卷、方药五卷。
雍闻医家有好事,或三十年而著论,或二十载而成书,其用心精专,故足以垂世。
如雍行年八十,日暮途远,志在速成,安能久于斯道!
是以不踰年而略举大纲,亦由前人著述已备,继踵有作,不过书札之力而已,未能免疏略牴牾也。
后之君子或怜其衰晚昏谬,疏其失而正之,以成其美,此诚有望焉。
嗟乎!
予生不辰,上不得见张长沙孙真人,北面抠衣而请;
下不得进于庞、朱二氏之前,独抱遗书呻吟于深山穷谷之间,啜菽饮水而不厌焉者,乐在其中矣。
孔子多能鄙事,子夏虽小道必观,圣贤尚且不废,况后人乎!
幸不以猥吝见黜也。
淳熙八年岁在辛丑暮春之月,河南郭雍谨叙。
按:《伤寒补亡论》卷首,武昌学馆丛书本。
夏云峰 丙寅六月筠翁寿1146年6月 宋 · 张元干
 押词韵第五部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连江县西山筠庄
涌冰轮,飞沆瀣,霄汉万里云开。
南极瑞占象纬,寿应三台
锦肠珠唾,钟间气、卓荦天才。
正暑,有祥光照社,玉燕投怀

新堂深处捧杯,乍香泛水芝,空翠风回。
凉送艳歌缓舞,醉堕瑶钗
长生难老,都道是、柏叶仙阶。
笑傲,且山中宰相,平地蓬莱。
洪庆善本兰亭帖 宋 · 葛立方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三七、《兰亭考》卷六、《兰亭志》卷五
陶隐居逸少云:吴兴以前,诸迹未至绝伦;
凡好迹皆会稽时、永和十许年中书
又自誓墓后,益自不复为人书。
则《兰亭》古今独贵固宜。
今本在世非一,结体亦异。
书家得褚庭诲所临,恨太肥;
张景得阙石本,又恨太瘦;
定武本肥瘠得中。
今观此轴,丰而不馀,瘠而不窘,不失笔意,端可冠冕众本也。
陶隐居 宋 · 曹勋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三、《松隐文集》卷三二、《佩文斋书画谱》卷七一
陶弘景年四五岁,以为笔,灰中草书,后遂工草隶。
宰不遂,脱朝服挂神武门而去。
评书谓弘景师祖,采其骨气。
至真草体势,反合欧、虞。
此帖清高閒澹,雅有秀韵,是知欧、虞作略,得六朝韵为深。
帖语似邀屈画工,故其说颇详云。
绍兴校定经史證类备急本草序绍兴二十九年二月 宋 · 王继先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四一、《中国医籍考》卷一○
臣闻《本草》者,神农之书也,后世宗而行之,以为大典。
盖悯有生之札瘥,思药石以拯济,而功莫大焉。
上下数千百年,罔敢失坠。
及嬴秦焚先代之典籍,而此经混于医十之书得不发,奈何!
汉晋之季,文籍散失,神农传经所存者仅三卷,药止三百六十五种,致使后世不见圣人之全经,惜哉!
梁陶氏隐居高尚,本神农旧经,附《名医别录》,朱墨分别,别举科条,又加注文。
然而独智目思,偏方寡见,得失相半。
逮唐之兴,苏恭表请修定,增益虽多,附会或紊,损益不分,寒热莫辨。
洪惟皇宋隆兴,真人出宁,泽及四海,其仁如天。
开宝中,命卢多逊等重定,嘉祐中掌禹锡等补注,陈承著立别说。
大观中唐慎微集为《證类》,谨详古今注说,诸家论议,纷纭绪乱,异同颇多。
虽唐注摭陶氏乖违,而反有阙失,今注举唐注谬误,而间有未书彼是此非,互相矛盾。
禹锡补注、慎微證类,又不过备录诸家异同,亦不能断其是非。
其中性寒之物,而或云治寒,性热之物,而或云治热,或补药云潟,或泻药云补。
其辨冬热补泻之性,理实倒置。
及物之有毒者,或云无毒,物之无毒者,而或云有毒。
其辨有毒无毒之性,义亦相反。
以至某药在诸方常用之验,而经注前后之未载;
某药合外用与服饵之宜,而辨用的当之未当。
传之既久,朱墨杂糅,不可概举,执而用之,所误至大。
天下后世,何所折衷,举而正之,在于今日。
恭惟圣主中兴,好生之德,寝兵措刑,固足以跻民于寿域,而俾无横夭之患矣。
然且宸心轸虑,以谓《本草》之书,经注异同,治说讹谬,于是举祖宗开宝嘉祐之故事,诏臣等俾校定,仰以见圣人仁德之至也。
今敢不研精覃思,博采方术,参校诸家,别其同异。
若夫物性寒热补泻、有毒无毒,或理之倒置、义之相反者,辨其指归,务从主当。
形像则本旧绘,画以大纲;
取识则不敢臆说,执以有据。
考名方三百馀首,證舛错八千馀字。
而使用之者不惑,施之者必验,可以跻上寿,可以致十全,上裨圣政之万一,下以传之于将来,岂曰小补之哉!
臣等诚惶诚恐,顿首谨言。
绍兴二十九年二月上进。
元应善利广济真人祠记绍兴十一年三月 北宋 · 李弥纶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三
雨旸晦明之候,丰穰荒歉之数,皆系于阴阳,司于人物,非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辨者,孰能嘘吸变动、宰制役使之耶!
岁己未夏六月天台郡大旱,禾稼将槁,遍走群望,不应,民以怨嗟。
郡请通军州事李汇桐柏山崇道观,迎元应善利真人像入城祈祷。
将至山,云气四合,风雷倏起,左右骇观。
及境,雨泽沾足,遂获秋成。
郡考覈自政和间始称之,因兼前后累有灵效上之,朝命褒称「善利」。
郡人欢呼,愿书其事。
按载籍,真人周灵王之子,晋乔或其字也。
灵王有子三十八人,太子也。
尝以谏疏陈川泽之说,后受飞解之道去,入缑氏山,遗言将宾帝所。
《图经》云为右弼真人,登侍帝宸,司天台水旱,故一方之人敬事,且有期应也。
陶隐居称:「桐柏山会稽东海,内有金庭,诚不死之福乡。
方圆四十里,常有黄云覆之。
木则苏玡琳碧,泉则石髓金浆,其山尽五色金也。
孙兴公赋云:『天台盖山岳之神秀,玄圣之所游化,灵仙之所窟宅也』」。
陶隐居又称:「越桐柏之金庭,吴句曲金陵,养真之福境,成仙之灵墟」。
其诗云:「三宿丽天序,二金标地灵」。
《真诰》载真人往来吴越,栖宴两金,其说甚详。
惟真人生能以阴阳事物之理、利害休戚之说告于王,厌世上宾,邈数千载,犹能以雨旸惠泽及于民,轻举远游,拥云气,跨飞龙,出乎六合之外,而灵通妙应,肸蚃之报,一皆曲人寰,真人之道亦传矣。
予所以考详而并载,非特宠兹上贶,为一方之荣,盖欲夫为道啬精神,光德业,久而不替,可以赞化育,参天地,灵为星辰,妙为造化,而为吏为民者知幽冥之间不可欺昧。
天地鬼神,鉴之在上,质之在旁,精诚之,速于影响,善恶之报,显如黑白,如是之不可诬也,庸可以不书!
绍兴十一年三月初一日记。
按:《天台山方外志》卷二○,光绪刊本。
三衢刘共父 宋 · 胡铨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别离如许每引领,邂逅几何还著鞭。
微服过宋我何敢,大国赐秦公不然。
衰鬓彫零已子后,高名崒嵂方丁年。
即看手握天下砥,山中宰相从云眠(同上书卷二五)
王复山人绍兴二十七年七月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一二、《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一六
绍兴戊午冬,予以言事狂瞽窜昭州,诏谕天下,有「闵兹浅虑,告尔多方,无或胥动浮言,庶成可久可大之计」之语。
九年春正月,诏至江西,先兄读诏,忧惧不知所为。
时里中小人幸灾者妄相传,以为某获谴死矣。
五行家者流咸谓某运命应死,独安成王君道断然曰:「是五行异日当作太平宰相,言死妄也」。
乃揭榜通衢,力诽众说,人皆笑其狂。
先是右相秦桧参政孙近殿中侍御史郑刚中谏议大夫李谊给事中勾龙如渊,各执章引救,上稍霁威,特免昭州之徙。
及是,某还自武林,合郡惊呼相贺,向言死者始大愧,谓王君术数如神。
十一年秋御史中丞罗汝楫请投某岭表以阿时宰,遂得超迁。
十九年春新兴张棣亦观望权势,乞窜某海外,即日持节湖北
是时王鈇经略番阳吕愿中经略桂林,皆望风捃摭某,以为奇货,与相应和。
于是潮守徐某丞相赵公鼎,潭帅刘昉中丞相张公浚、侍郎胡公寅,儋守李望发参政李公光,舂陵田如鳌枢密王公庶赵不弃枢密郑公刚中海内风縻,争欲罗拜秦门以取宠。
自朝廷至山林之士,交口吹嘘,权门如烈火,势焰可炙,而告奸罗织之狱兴矣。
之南迁,登闻鼓院陈刚中以启送行得罪,死荒远,天下以言为讳。
继而泸溪王公民瞻以诗送行,其云:「痴儿不了官中事男子要为天下奇」。
安成凶人啸群不逞,讦其语以为讪,民瞻坐狱,欲穷根柢,而太守吴温彦运使林大声提刑李芝、赣守曾慥不究切之,洪帅沈昭远白发其事,继踵罢斥。
小人轩然得志,书生举子对策献记,遂有一德大臣之谄,往往猎高科取美官,至叛经旨,以齐桓、晋文为圣笔所褒,阿附时议,滔滔者皆是也。
惟王君确守前说,屹若横流之砥,可谓难矣。
及是秦桧死,圣上大沛不次之恩,起逐客于岭海,向之讴歌秦氏者,消缩沮丧,于是王君之术益章。
予既徙衡,道江西,王君谒予于沧江之上,酌酒大言,曰:「太平宰相出矣」。
予笑曰:「自古宰相有三概:有真宰相,是也;
有伴食宰相,卢怀慎之徒也;
山中宰相陶弘景是也。
真宰相则吾岂敢,若伴食则予耻为之,林栖谷隐为山中宰相,不亦善乎」?
王君曰:「燕公有云:『宰相时来则为』,子何言之躗耶」?
予曰:「唯唯,否否」。
遂序以识。
丁丑七夕前二日
季怀侄墓志乾道六年九月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二九、《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二八
乾道庚寅九月中浣,侄孙柯抵书行在所曰:「柯不天,考一疾不起,属纩时八月二十三日也,享四十有八年。
曾祖拱辰,学有根源,屡中进士举,婆娑丘园以终。
祖权,有隐操。
父鈇,以国学免解试礼部不中,归林泉。
考幼孤,能自植立,志学攻苦。
逮壮,与计偕,声震场屋。
连不得志于春闱,乃于庐陵永和镇筑室,榜曰『时中』。
著书训子,号《明儒方》,凡二十有五卷,大概发明《大学》之说。
又著《易筌蹄》一卷,诗集二十卷,《周官类编》五卷,《春秋类例》十五卷,《属比》五卷,《左氏类编》十卷,文集十五卷,皆藏于家。
娶罗氏,主簿孝逸先生之女。
男六人,柯、柲、桷、札、棣、
女二人,长适士人任日就,次尚幼。
孙女一人。
其年十二月丙午葬于吉水县中鹄乡龙塘之原。
考易箦之际,意欲得老人书于石以托不腐。
老人幸哀其意,而特书焉」。
吾发书惊,即其日为位哭曰:哀哉季怀,痛哉季怀,而止于斯耶!
复哭之以诗云:「四十馀年一梦寒,平生笃学困瓢箪。
伤心一念鸟惊哭,洒泪数行风裛残。
苦海要除根岂易,甘泉欲去本非难。
何时得请临其穴,缘断三生指漫弹」。
秘书少监直学士院周公子充来会,哭曰:「吾亡友也,能无一言以写予悲」!
亦用我韵哭之云:「词锋激烈剑铓寒,素蕴辉光珠在箪。
万里未行骐骥死,百围将半豫章残。
山中宰相今谁继?
地下修文古亦难。
一读名章二太息,泪流何待雍门」?
是为铭。
方礼部 宋 · 郑樵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七三
自读书螺峰以来,念无半席之旧,又无葭莩之馀,虽辱君子特达之知,欲再通起居,又不敢也。
乃者蔡丈郎中礼部内幅相示,不谓平生有此遇也。
谨历所以在日月之下,不敢孤负寸阴者以陈也。
每叹天下本无事,庸人扰之而事多;
载籍本无说,腐儒惑之而说众。
仲尼之道,传之者不得其传,而最能惑人者,莫甚于《春秋》、《诗》耳。
故欲传《诗》,以《诗》之难可以意度,明者在于鸟兽草木之名也,故先撰《本草成书》。
其曰「成书」者,为自旧注外,陶弘景集《名医别录》而附成之,乃为之注释,最为明白。
自景祐以来,诸家补注,纷然无纪。
于是集二十家《本草》及诸方家所言补治之功,及诸物名之书所言异名同状、同名异状之实,乃一一纂附其经文,为之注释。
凡《草经》诸儒书异录,备于一家书,故曰「成书」,曰「经」。
有三品,合三百六十五种,以法天三百六十五度,日星经纬以成一岁也。
弘景以为未备,乃取《名医别录》以应岁之数而两之。
又别扩诸家,以应成岁而三之。
自纂《成书》外,其隐微之物,留之不足取,去之犹可惜也,纂三百八十八种,曰《外类》。
三书既成,乃敢传《诗》。
以学者所以不识《诗》者,以大、小《序》与毛、郑为之蔽障也;
不识《春秋》者,以三《传》为之蔽障也。
作《原切广论》三百二十篇,以辨《诗序》之妄。
然后人知自毛、郑以来,所传《诗》者皆是录传。
又《春秋考》二十卷,以辨三家异同之文。
《春秋》所以有三家异同之说,各立褒贬之门户者,乃各主其文也。
今《春秋考》所以考三家有异同之文者,皆是字之讹误耳。
乃原其所以讹误之端由,然后人知三《传》之错。
观《原切广论》,虽三尺童子亦知大小《序》之妄说;
观《春秋考》,虽三尺童子亦知三《传》之妄。
辨大小《序》与三《传》之妄,然后知所以传《诗》、《春秋》,得圣人意之由也。
《诗》主在乐章而不在文义,《春秋》主在法制亦不在褒贬。
岂孤寒小子欲斥先贤而为此轻薄之行哉?
盖无彼二书以传其妄,则此说无由明,学者亦无由信也。
自古立书垂训家,亦不讳其如此也。
凡书所言者,人情事理可即己意而求,董遇所谓读百遍理自见也。
乃若天文、地理、车舆、器服、草木、虫鱼、鸟兽之名,不学问,虽读千回万复,亦无由识也。
奈何后之浅鲜家只务说人情物理,至于学之所不识者,反没其真。
天文则曰此星名;
地理则曰此地名、此山名、此水名;
草木则曰此草名、此木名;
虫鱼则曰此虫名、此鱼名;
鸟兽则曰此鸟名、此兽名。
更不言是何状星、何地、何山、何水、何草、何木、何虫、何鱼、何鸟、何兽也。
纵有言者,亦不过引《尔雅》以为据耳,其实未曾识也。
然《尔雅》之作者,盖本当时之语耳。
古以为此名,当其时又名此也
自《尔雅》之后以至今,所名者又与《尔雅》不同矣。
且如《尔雅》曰「芍,凫茨,蒺藜」者,以旧名芍,今曰凫茨,今曰蒺藜,此所以晓后人也。
乃若所谓「术,山蓟」、「」,此又惑人也。
古曰术,当《尔雅》之时,则曰山蓟,或其土人则曰山蓟也;
古曰,当《尔雅》之时,则曰,或其土人则曰也。
今之言者,又似古矣,谓之术,不谓之山蓟;
谓之,不谓之也。
今若以术为山蓟,则人必以今术为非术也;
,则人必以今为非也。
樵于是注释《尔雅》。
《尔雅》往人作,是其纂经籍之所难释者而为此书,最有机综。
奈何作《尔雅》之时,所名之物与今全别,况书生所辨容有是非者,樵于所释者,亦不可专守云尔。
故有此讹误者则正之,有缺者则补之。
自补之外,或恐人不能尽识其状,故又有画图。
《尔雅》之学既了然,则六经注疏皆长物也。
自古笺解家,惟杜预一人为实当者,以其明于天文地理耳;
惜乎不备者,谓其不识名物也。
如五鸠九扈,皆不明言其物,只引《尔雅》为据。
如四凶者,天下谓之浑沌、穷奇、梼杌、饕餮。
杜皆以理说之,穷奇以亡穷而好奇,梼杌谓顽凶无俦匹之貌。
樵初甚疑此,及见《山海经》,果有此等兽,乃知四者为恶兽之名,故时人所以比其人也。
夫以杜预之识,一举不至,则有乖脱者如此,况他人乎?
樵于《尔雅》之外,又为《天文志》。
以自司马迁《天官书》以来,诸史各有其志,奈何历官能识星而不能为《志》,史官能为《志》而不识星,不过采诸家之说而合集之耳,实无所质正也。
樵《天文志》略于灾福之说,传记其实而图其状也。
地理家缘司马迁无《地理书》,班固以来,皆非制作之手,虽有书而不能,如无也。
樵为是故作《春秋地名》。
虽曰《春秋地名》,其实地理之家无不该贯,最有条理也。
春秋地名外,又有郡县改更焉。
夫人之所以为人者,精神之用耳。
耳目,精神之府也。
圣贤得其用而为圣贤,愚昧失其用而为愚昧。
耳以接音,所辨者言;
目以接形,所别者文。
学者乃能通此二歧,则无所不通矣。
今世有韵书最多,学者不达声音之意;
字书虽多,学者不知制作之意,樵于是为《韵书》。
每韵分宫、商、徵、角、羽,与半徵、半宫,是为七音。
纵横成文,盖本浮屠之家作也,故曰分音。
以文之变,自古文籀体而变小篆,小篆变隶,隶变楷;
又三代之时,诸国不尽同,犹今诸番之所用字,皆不同也。
秦始皇混一车书,然后天下之书皆用秦体。
以其体有不同,故曰辨体。
学者所以不识字书义,缘不知正义与借义也。
且如「主」字,本义则灯炷也,故其字象灯炷之形。
以为主守之主者,借义也。
盖主守之主,与灯炷之主同音故也。
又如「笑」字,本义则小箫也,故其字从,从夭;
以为笑语之笑者,借音也,笑语之笑与箫笛之箫同音故也。
此之为借音。
借义者如恶(曷各反)(乌路反、)(房六反)(扶又反是也。)丑恶之恶,本义也,以其丑恶则可憎恶,故为憎恶之恶。
报复之复,本义也,以其有反报之义,故借为复再之复。
此之谓借义不借音。
如风虫之风,本义也,以其虫因感吹嘘之风而生,故又借为吹嘘之风。
如疋足之疋,本义也,以足有迹象,故又借为疋骑之疋。
此之谓音义俱借。
凡樵读书之注,以「亦」「或」二字立例。
言「亦」者,与正体同音及同义也;
言「或」者,借体及借义也。
其字书谓字家之学,以许慎为宗。
许慎虽知文与字不同,故立以摄字,然又不知制文字之机,故错说六书也。
夫文之立,有形有象,有机有体。
形者如草木之名,所以状其形,所以昭其象。
机者如一二三󱕧之文是也。
体者,本无所取义,但辨异其体耳,如五六七八九是也。
许慎实不知文有此也。
字者,以母统子,则为谐声;
子统子,母统母,则为会意。
许慎之目立四,皆母文也。
如草木之类,是母文矣。
以「卢」附草为「芦」,以「狄」附草为「」,以「卢」附木为「栌」,以「狄」附木为「梑」。
卢与狄,但从草木之类而为之声音,不能自立体者,谓之子文。
故五百四十之中皆无卢狄文也。
此之谓谐声。
凡从虫者有虫类,凡从皿者有皿类,凡从止者有止类,凡从戈者有戈类。
虫、皿、止、戈,皆母文也。
以「虫」合皿为「蛊」,以戈合止为「武」,只是以二母文相合,而取其意耳。
二体既敌,无所附从,故不曰谐声而曰会意也。
凡此,诸书文字之始、制作之由,其庶几矣。
虽百家诸子、九流异端,皆不能惑仲尼之道也。
又樵于《春秋》有云:有文有字,学者不辨文字;
有史有书,学者不辨史书。
史者,官籍也;
书者,儒生之所作也。
自司马以来,凡作史者,皆是书,不是史。
又诸史家各成一代之书,而无通体。
樵欲自今天子中兴,上达秦汉之前,著为一书,曰《通史》,寻纪法制。
呜呼!
三馆四库之中,不可谓无书也。
然欲有法制,可为历代有国家者之纪纲规模,实未见其作。
此非有朝廷之命,樵不敢私撰也。
营营之业,茕茕之志,幸礼部侍郎而成就之。
因蔡丈之命,谨内上《本草成书》五策计二十四卷,《外类》一策五卷,《春秋传》二策十二卷,《春秋》一策十二卷,《春秋地名》一策十卷,《辨诗序妄》一策百二十七篇。
馀书或著而未成,或成而未写。
如《韵目录》一卷,《诗传》四五篇,韵、字之书极多,虽二三人,亦未易得也。
景韦兄过蒙参政之知,此皆礼部馀论之及也。
文字别已久,为刘守交代次,往往无暇及此。
近于六月末,方承文字,已遣人去潮,想归在旦夕也。
不宣(《夹漈遗稿》卷二。又见《宋元学案补遗》卷四六。)
诗:原阙,据鲍校本补。
赵彦挽词 宋 · 林季仲
七言律诗 押尤韵
铁面声名满九州,尔来孙子亦风流。
怡云自比陶弘景下泽谁如马少游
醉袖舞低千嶂月,钩纶(抄本作钓纶,丛书本作钓丝)翻动五湖秋。
可怜旧日飞觞处,波影空摇百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