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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为白石羊题背 战国魏国 · 修羊公
 出处:全汉文 卷六十三
修羊公,谢天子(《列仙传》:修羊公魏人,在华阴山上石室中,景帝礼之,有诏问修羊公,何日能发,语未讫,床上化为白石羊,题其背云云后去,不知所在。)
太常言杨旌举孝廉 西晋 · 姜铤
 出处:全晋文 卷七十三
杨旌遭伯母之丧几时而被孝廉举?
又已葬未?
及为人后不?
案:旌以去六年二月遭伯母丧,其年十一月葬,十二月应举,不为人后。乡闾之论,以孝廉四科,德行高妙,清白冠首,必不谓在哀之人,礼之所责也。(《通典》一百一)
答族父是姨弟为服问 东晋 · 蔡谟
 出处:全晋文
问者曰:“乙是甲族兄子也。
二人之母则姊妹也。
以外亲言之,则是从母之子,应服缌麻。
以同宗言之,则六代之亲,知礼无服。
今甲亡,乙应制服否”?
案:“《礼记》云:‘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理际会。’先儒说曰:‘异姓谓来嫁者也。正其母与妇之名也。’《记》又云:‘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今甲之父与乙于班为族祖,则其妻亦有祖母之名,不复得为从母也。凡亲属之名,妻从其夫,子从其母。不得为从母,则子亦不得为从母之子也。亲名正,服亦随之。谓乙应从同宗六代之制,不应服也”。难者曰:“《礼》所云‘异姓主名理际会’,本是他人,唯以来嫁为亲,故尊卑亲疏从其所适。至于从母者,骨肉之亲,小功服也。今以所适无服之亲,便从无服之制,是以疏夺亲也。适他人者犹为之服,来适同宗而便绝之,岂其理乎?”答曰:“礼,大夫之娶,皆有侄娣,而大夫之子于庶母无服,若论本亲,则此庶母亦是从母也。今来为父妾,则废从母之名,而从庶母之称。绝小功之服,而从无服之制,此礼之成典也。推此而论,知适他人者,从其本亲;来适同宗,则从其所适,不得系本,此所谓‘异姓主名理际会’者也。”(《通典》九十五)
丧服驳 南朝宋 · 崔凯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六
代人或有出后大宗者,还其祖父母周,与女子出适不降其祖同义。
岂以为女子出适人,有归宗之义,故上不降祖,下不降昆弟之为父后者。
今出后大宗大宗,尊之统,收族者也,故族人尊之,百代不迁,其父母报之周,所谓尊祖故敬宗也。
又曰:「持重于大宗,降其小宗
降其小宗,还当为其祖父母大功耳。
又云:代人有出为大宗后,还为其父母周,其子从服大功者。
凯以经文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周,为其兄弟降一等,此指为后者身也。
不及其子,则当以其父所后之家,还计其亲疏为服纪耳。
晋刘智《释疑》「或问礼为人后者,为当唯出子一身还本亲也」?
鲁国孔正阳等议,以「为人后者,服所后之亲若子,为其本亲降一等。
不言代降一等者,以其至其子以义断,不复还本亲故也。
《礼》云,若子者,则于本父母不若子矣」。
刘智又案:「礼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比出子及其子孙,皆为人后者也。甲无后,故乙为之后。乙之子孙,皆去其亲,往为甲后,当当称为人后,服本亲不伤于后者。若子,则其孙亦然矣。本亲有自然之恩,降一等,足以明所后者为重,无缘得绝之矣。」儒林掾谢袭学士张䄡之从祖母丁丧,本是亲祖母,亡父出后,求详礼典,辄敕助教陈福签,当诸出为人后者,还服本亲,皆降一等,自为后者之身,文无后者之子追服大功。如议,则䄡之不应废业。」王彪之答:「如所云,族人后大宗者,出后者子,于本祖无服。孙不服祖,于情不安。是以诸儒之说义旨,总谓为人后者虽在五服之外,皆降本亲一等,无孙不服本祖之条。案《记》云:「夫为人后,其妻为舅姑大功。」郑玄云:「不二降也。」其妻于舅姑义服,犹不二降,况其子孙,骨肉至亲,便当无服乎!礼义则重,义例亦明。如礼之例,诸出后者及子孙,还服本亲,于所后者,有服与无服,皆同降一等,谓䄡之当服大功。(《通典》九十六。)
钞集议祭六宗论 南梁 · 刘昭
 出处:全梁文卷六十二
虞书曰:「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
伏生马融曰:「万物非天不覆,非地不载,非春不生,非夏不长,非秋不收,非冬不藏,禋于六宗,此之谓也」。
欧阳和伯夏侯建曰:「六宗,上不谓天,下不谓地,停不谓四方,在六者之间,助阴阳变化者也」。
孔安国曰:「精意以享谓之禋宗,尊也,所尊祭。
其祀有六:埋少牢于太昭,祭时也;
相近于坎坛,祭寒暑也。
王宫,祭日也。
夜明,祭月也,幽禜,祭星也,雩禜,祭水旱也,禜于六宗,此之谓也」。
《孔丛》曰,宰我问六宗于夫子,夫子答如安国之说。
臣昭以此解若果是夫子所说,则后儒无复纷然。
文秉案刘歆曰:「六宗,谓水、火、雷、风、川、泽也」。
贾逵曰:「六宗,谓日宗、月宗、星宗、岱宗、海宗、河宗也」。
郑玄曰:「六宗,星、辰、司中司命、风伯、雨师也」。
星,五纬也,辰谓日月所会十二次也。
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也。
风伯,箕也。
雨师,毕也。
晋武帝初,司马绍统表驳之曰:「臣以为帝在于类,则禋者非天。
山川属望,则海岱非宗。
宗犹包山,则望何秩焉?
伏与,失其义也。
六合之间,非制典所及;
六宗之数,非一位之名。
阴阳之说,又非义也。
并五纬以为一,分文昌以为二,箕、毕既属于辰,风师雨师,复特为位,之失也。
安国案:祭法为宗,而除其天地于上,遗其四方于下,取其中以为六宗。四时寒暑,日月众星,并水旱,所宗者八,非但六也。传曰:「山川之神,则水旱厉疫之灾,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又曰:「龙见而雩。」如此,禜者,祀日月星辰山川之名。雩者,周人四月祭天求雨之称也。雪霜之灾,非夫禜之所禜;雩祭之礼,非正月之所祈。周人之后说有虞之典,故于学者未尽喻也。且类于上帝,即礼天也。望于山川,禜所及也。案《周礼》云:「昊天上帝,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社稷五祀五岳,山林川泽,四方百物。」又曰:「兆五帝于四郊,四类四望亦如之。」无六宗之兆。《祭法》云:「祭天祭地,祭时,祭寒暑日月星,祭水旱,祭四方,及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是。有天下者祭百神,非此旅也,不在祀典,复无六宗之文。明六宗所禋,即《祭法》之所及,《周礼》之所祀,即《虞书》之所宗,不宜特复立六宗之祀也。《春官大宗伯之职,掌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天宗,日月星辰寒暑之属也;地宗,社稷五祀之属也。四方之宗者,四时五帝之属也。如此,则群神咸秩而无废,百礼遍修而不渎,于理为通。」幽川秀才张髦又上疏曰:「禋于六宗,祀,祖考所尊者六也。何以考之,《周礼》及《礼记·王制》,天子将出,类于上帝,宜于社,造于祢。巡狩四方,觐诸侯,归格于祖祢,用特。」《尧典》曰:「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班瑞。于群后,肆觐东后。叶时正日,同律度量衡。」巡狩一岁以周,尔乃「归格于艺祖,用特。」臣以《尚书》与《礼王制》,同事一义,符契相合,禋于六宗,正谓祀祖考宗庙也。文祖之庙六宗,即三昭三穆也。若如十家之说,既各异义,上下违背,且没乎祖之礼。考之礼,考之祀典,尊卑失序,若但类于上帝,不禋祖祢而行,去时不告,归何以格?以此推之,较然可知也。《礼记》曰:「夫政必本于天,淆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谓淆地,降于祖庙之谓仁义,降于山川之谓兴作,降于五祀之谓制度。」又曰:「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祭祖于庙,所以本仁也。山川所以傧鬼神也,五祀所以本事也。」又曰:「礼行于郊,而百神受职焉;礼行于社,而百货可极焉。礼行于祖庙,而孝慈服焉。礼行于五祀,而正法则焉。故自郊社祖庙五祀,义之修而礼之藏也。」凡此皆孔子所以祖述,纪三代之教,著在祀典。首尾相证,皆先天地,次祖宗,而后山川群神耳。故《礼·祭法》曰:「七代之所更变者,禘郊宗祖。」明舜受终文祖之庙,察璇玑,改七政,审己天命之定,遂上郊庙,当义合《尧典》,则周公其人也。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祭者也。居其位,摄其事,郊天地,供群神之礼,巡狩天下,而遗其祖宗,恐非有虞之志也。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皆以案先儒之说,而以水旱风雨先五岳四渎从祖考而次上帝,错于肆类,而乱祀典,臣以十一家皆非也。」太学博士吴商以为禋之言烟也,三祭皆积柴,而实牲体焉,以升烟而报阳,非祭宗庙之也。郑所以不从诸儒之说者,将欲据周礼禋祀皆天神也。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凡八,而日、月并从郊,故其馀为六宗也。以书禋于六宗,与《周礼》事相符,故据以为说也。且文昌虽有大体,而星名异,其日不同,故随事祭之。而言文七星,不得遍祭其第四第五,此为《周礼》。复不知文昌之体,而又妄引为司中司命。箕、毕二星,既不系于辰,且同是随事而祭之例,又无嫌于所系者。」范宁注《虞书》曰:「考观众议,各有说难。郑氏证据最详,是以附之。案六宗众议,未知孰是。」虞喜别论云:「地有五色,太社象之。总五为一则成六,六为地数,推案经句,阙无地祭,则祭地。」臣昭曰:六宗纷纭,众释互起,竟无全通,亦难偏折。历辨硕儒,终未挺正。康成见宗是多附焉。盍各尔志,宣尼所许,显其一说,亦何伤乎。窃以为祭祀之敬,莫大天地,《虞典》首载,弥久弥盛,此宜学者各尽所求。臣昭谓虞喜以祭地,近得其实。而分彼五色,合五为六,又不通禋,更成疑昧。寻《虞书》所称「肆类于上帝。」是祭天。天不言天,而曰上帝,帝是天神之极,举帝则天神斯尽,日月星辰从可知也。禋于六宗。」是实祭地。地不言地,而曰六宗,宗是地数之中,举中足目该数,社稷等祀从可知也。天称神上,地表数中,仰观俯察,所以为异。宗者,崇尊之称,斯亦尽敬之谓也。禋也者,埋祭之言也,实瘗埋之异称,非周禋之祭也。夫置字涉神,必以今之示,今之示即古之神,所以社稷诸字,莫不以神为体。《虞书》不同,祀名斯隔。《周礼》改烟,音形两异,《虞书》改土,正元祭义。此焉非疑,以为可了。岂六置宗,便为傍祭乎。《风俗通》曰:《周礼》以为槱燎祀司中司命,文昌上六星也。槱者,积薪燔柴也。今民犹祠司命耳,刻木,长尺二寸,为人像,行者置箧中,居者别作小居。齐地大尊重之,汝南诸郡亦多有者,皆祠以猪,率以春秋之月。(《后汉·志祭祀中注》)
北宋 · 常秩
 押齐韵
冻杀汝阴常处士,也来骑马听朝鸡宋叶梦得石林诗话》卷中 《石林诗话》:常待制秩,居汝阴,与王回深父皆有盛名。于嘉祐治平之间,屡召不至,虽欧阳文忠公亦重推礼之。其诗所谓“笑杀颍川常处士,十年骑马听朝鸡”者是也。熙宁初荆公当国,力致之,遂起为判国子监太常礼院,声誉稍减于前。尝一日大雪趋朝,与百官待漏于仗舍,已来,寒甚不可忍,喟然若有所恨者,乃举文忠诗以自嘲云云。)
张敬夫癸巳论语说1177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八四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学而时习之。
程子曰:「时复䌷绎(本文作「思绎」,今此所引改「思」为「䌷」,不知何说。)」。
学者之于义理,当时䌷绎其端绪而涵泳之也(「学而时习之」,此是《论语》第一句。句中五字,虽有虚实轻重之不同,然字字皆有意味,无一字无下落。读者不可以不详,而说者尤不可以有所略也。「学」之为言效也,以己有所未知,而效夫知者以求其知;以己有所未能,而效夫能者以求其能之谓也。「而」者,承上起下之辞也。「时」者,无时而不然也。「习」者,重复温习也。「之」者,指其所知之理、所能之事而言也。言人既学矣,而又时时温习其所知之理、所能之事也。盖人而不学则无以知其所当知之理,无以能其所当为之事。学而不习,则虽知其理、能其事,然亦生涩危殆而不能以自安。习而不时,则虽曰习之,而其功夫间断,一暴十寒,终不足以成其习之之功矣。圣言虽约,而其指意曲折深密而无穷盖如此。凡为解者,虽不必如此琐细剖析,然亦须包含得许多意思,方为完备。今详所解,于「学而」两字全然阔略,而但言䌷绎义理,以解时习之意。夫人不知学,其将何以知义理之所在而䌷绎之乎?且必曰「䌷绎义理之端绪而涵泳之」,又似义理之中别有一物为之端绪,若茧之有丝,既䌷绎出来,又从而涵泳之也。语意烦扰,徒使学者胸中扰扰,拈一放一,将有揠苗助长之患,非所以示人入德之方也。)
说者,油然内慊也(程子但言浃洽于中则说,虽不正解「说」字,而「说」字之意已分明。今既述程语,而又增此句,似涉重复。且慊者,行事合理而中心满足之意,施之于此,似亦未安。)
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自孝弟而始,为仁之道,生而不穷(按有子之意,程子之说,正谓事亲从兄,爱人利物,莫非为仁之道。但事亲从兄者本也,爱人利物者末也。本立然后末有所从出,故孝弟立而为仁之道生也。今此所解,语意虽高而不亲切。)
其爱虽有差等,而其心无不溥矣(此章「仁」字正指爱之理而言耳,《易传》所谓「偏言则一事」者是也。故程子于此,但言孝弟行于家而后仁爱及于物,乃著实指事而言。其言虽近,而指则远也。今以心无不溥形容,所包虽广,然恐非本旨,殊觉意味之浮浅也。)
巧言令色。
若夫君子之修身,谨于言语容貌之间,乃所以体当在己之实事,是求仁之要也(此意甚善,但恐须先设疑问以发之,此语方有所指。今无所发端而遽言之,则于经无所当,而反乱其本意矣。如《易传》中发明经外之意,亦必设为问答以起之。盖须如此,方有节次来历,且不与上文解经正意相杂。而其抑扬反覆之间,尤见得义理分明耳。)
为人谋而不忠。
处于己者不尽也(「处」字未安。)
道千乘之国。
信于己也(「己」字未安。),自使民以时之外(此句无所当,恐是羡字。)
毋友不如己者。
不但取其如己者,又当友其胜己者(经但言毋友不如己者,以见友必胜己之意。今乃以「如己」、「胜己」分为二等,则失之矣。而其立言造意,又似欲高出于圣言之上者。解中此类甚多,恐非小病也。)
慎终追远。
慎,非独不忘之谓,诚信以终之也。
追,非独不忽之谓,久而笃之也(以「慎」为不忘,「追」为不忽,若旧有此说,则当引其说而破之。若初无此说,则此两句亦无所当矣。且下文两句所解亦未的当。)
凡事如是,所以养德者厚矣(慎终追远,自是天理之所当然,人心之所不能已者。人能如此,则其德自厚而民化之矣。今下一「养」字,则是所以为此者,乃是欲以养德,而其意不专于慎终追远矣。)
厚者德之聚,而恶之所由以消靡也(此语于经无当,于理未安。)
父在观其志。
志欲为之而有不得行,则孝子之所以致其深爱者可知(此章旧有两说,一说以为为人子者父在则能观其父之志而承顺之,父没则能观其父之行而继述之,又能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则可谓孝矣。一说则以为欲观人子之贤否者,父在之时,未见其行事之得失,则但观其志之邪正。父没之后,身任承家嗣事之责,则当观其行事之得失。若其志与行皆合于理,而三年之间又能无改于父之道,则可谓孝矣。此两说不同,愚意每谓当从前说,文势为顺。若如后说,则上文未见志行之是非,不应末句便以「可谓孝矣」结之也。今详此解盖用后说,然谓父在而志不得行可以见其深爱,则又非先儒旧说之意矣。经文但有一「志」字,乃是通邪正得失而言,如何便见得独为志欲为之而不得行,又何以见夫致其深爱之意耶?)
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志哀而不暇它之问也。
又曰:三年无改者,言其常也,可以改而可以未改者也(此句之说,惟尹氏所谓「孝子之心有所不忍」者最为悫实。而游氏所谓「在所当改而可以未改」者,斟酌事理尤得其当。此解所云「志哀而不暇它之问」者,盖出谢氏之说,其意非不甚美,然恐立说过高,而无可行之实也。盖事之是非可否日接于耳目,有不容不问者。君子居丧,哀戚虽甚,然视不明,听不聪,行不正,不知哀者,君子病之,则亦不应如是之迷昧也。所谓「可以改而可以未改」者,则出于游氏之说,然又失其本指。盖彼曰「在所当改」,则迫于理而不得不然之辞也。今曰「可以改」,则意所欲而冀其或可之辞也。二者之间,其意味之厚薄相去远矣。又此经所言,亦为人之父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通上下而言,以中人为法耳。今解又云「三年无改者,言其常也」,似亦非是。若言其常,则父之所行,子当终身守之可也,岂但以三年无改为孝哉?)
信近于义。
恭谓貌恭。
又曰:恭而过于实,适所以招耻辱(恭不近礼谓之无节而过卑则可谓之貌恭,而过实,则失之矣。且貌恭而过实,亦非所以取耻辱也。)
言而不可复则不可行,将至于失其信矣。
或欲守其不可复之言,则逆于理而反害于信矣(此数句似不分明,恐未尽所欲言之曲折也。窃原本意盖曰欲其言之信于人,而不度于义者,复之则害于义,不复则害于信,进退之间,盖无适而可也。故君子欲其言之信于人也,必度其近于义而后出焉,则凡其所言者,后无不可复之患矣。恐须如此说破,方分明也。)
就有道而正焉。
异世而求之书(本文未有此意,恐不须过说。或必欲言之,则别为一节而设问以起之可也。)
贫而乐,富而好礼。
进于善道,有日新之功,其意味盖无穷矣(此语不实。)
《诗》三百。
其言皆出于恻怛之公心,非有它也(「恻怛」与「公心」字不相属。「非有它也」,乃嫌于有它而解之之辞,然亦泛矣。《诗》发于人情,似无有它之嫌。若有所嫌,亦须指言何事,不可但以「有它」二字概之也。)
无违。
生事之以礼,以敬养也。
死葬之以礼,必诚必信也。
祭之以礼,致敬而忠也(专言敬则爱不足,专言诚信则文不足。「忠」字尤所未晓,然致敬而忠,恐亦未足以尽祭礼。大率圣人此言至约而所包极广,条举悉数,犹恐不尽,况欲率然以一言该之乎?)
十世可知。
若夫自嬴秦氏废先王之道,而一出于私意之所为,有王者作,其于继承之际,非损益之可言,直尽因革之宜而已(此一节立意甚偏而气象褊迫,无圣人公平正大、随事顺理之意。且如此说,则是圣人之言不足以尽古今之变,其所谓百世可知者,未及再世而已不验矣。尝究此章之指,惟古注马氏得之何晏虽取其说,而复乱以己意,以故后来诸家祖习其言,展转谬误,失之愈远。至近世,吴才老胡致堂始得其说,最为精当。吴说有《续解》、《考异》二书,而《考异》中此章之说为尤详,愿试一观,或有取焉。大抵此二家说其它好处亦多,不可以其后出而忽之也。)
非其鬼而祭之,谄也。
无其鬼神,是徒为谄而已(圣人之意,罪其祭非其鬼之为谄,而不几其祭无其鬼之徒为谄也。谄自恶德,岂论其有鬼无鬼、徒与不徒也哉?)
《韶武》。
圣人之心初无二致,揖逊征伐,时焉而已(此理固然,但此处解「美善」两字而为此说,似以舜武心皆尽美,而武王之事有未尽善,则「美」字反重而「善」字反轻,为不伦耳。盖美者声容之盛,以其致治之功而言也。善者致美之实,以其德与事而言也。然以德而言,则性之反之虽有不同,而成功则一。以事而言,则揖逊征伐虽有不同,而各当其可。则圣人之心,亦未尝不同也。)
仁者能好人恶人。
仁者为能克己(此语似倒,恐当正之。)
无终食之间违仁。
无终食之间违仁,是心无时而不存也。
造次颠沛必于是,主一之功也(此二句指意不明,语脉不贯。初窃疑其重复,既而思之,恐以上句为成德之事,下句为用功之目。若果如此,则当改下句云:「所以存其心也」,乃与上文相应,庶读者之易晓。然恐终非圣人之本意也。)
无适无莫。
或曰:异端无适无莫而不知义之与比,失之矣。
夫异端之所以不知义者,正以其有适有莫也(异端有适有莫,盖出于程子之言。然讥其无适莫而不知义,亦谢氏之说。言虽不同,而各有所指,未可遽以此而非彼也。若论先后,则正以其初无适莫而不知义,故徇其私意以为可否,而反为有适有莫。既有适莫,故遂不复求义之所在,而卒陷于一偏之说也。)
求为可知。
若曰使己有可知之实,则人将知之,是亦患莫己知而已,岂君子之心哉(此说过当。若曰「所谓求为可知者,亦曰为其所当为而已,非谓务皎皎之行以求闻于人也」,则可矣。)
一以贯之。
道无不该也,有隐显内外本末之致焉。
若无隐显内外本末之致,则所谓一贯者,亦何所施哉(此意甚善,然其辞则似生于辨论反覆之馀者。今发之无端,则无所当而反为烦杂。若曰「圣人之心于天下事物之理无所不该,虽有内外本末隐显之殊,而未尝不一以贯之也」,则言顺而理得矣。)
欲讷于言。
言欲讷者畏天命,行欲敏者恭天职(言行自当如此,不必为畏天命、恭天职而然。今若此言,则是以言行为小,而必称天以大之也。且言行之分亦未稳当,行之欲敏,独非畏天命耶?)
昼寝。
知抑精矣(「抑」字恐误。)
臧文仲
世方以小慧为知(小慧似非所以言臧文仲。)
季文子
非诚其思(此语未善。)
颜渊季路侍。
为吾之所当为而已,则其于劳也奚施(「施劳」,旧说皆以「施」为「勿施于人」之「施」,「劳」者,劳辱之事。今如此说,语不分明。子细推寻,似亦以「施」为夸张之意,「劳」为「功劳」之「劳」,其意虽亦可通,但不知「施」字有如此用者否耳。必如此说,更须子细考證,说令明白乃佳。)
存乎公理(此句亦未善。)
质胜文则野。
失而为府史之史,宁若为野人之野乎(此用杨氏「与其史也,宁野」之意,然彼亦以为必不得已而有所偏胜,则宁若此耳。今解乃先言此,而又言矫揉就中之说,则既曰「宁为野人之野」矣,又何必更说「修勉而进其文」乎?文理错杂,前后矛盾,使读者不知所以用力之方。恐当移此于矫揉就中之后,则庶乎言有序而不悖也。)
人之生也直。
罔则昧其性,是冥行而已矣(此说似好,然承上文「直」字相对而言,则当为欺罔之罔。)
中人以下。
不骤而语之以上,是亦所以教之也孟子言「不屑之教诲,是亦教诲之」,盖为不屑之教诲,已是绝之而不复教诲,然其所以警之者,亦不为不至,故曰是亦教诲之而已矣。所谓「亦」者,非其正意之辞也。若孔子所言「中人以下未可语上」,而不骤语之以性与天道之极致,但就其地位,告之以切己著实之事,乃是教之道正合如此,非若不屑之教诲,全不告语,而但弃绝以警之也。今曰「是亦教诲之也」,则似教人者不问其人品之高下,必尽告以性与天道之极致,然后始可谓之教诲。才不如此,便与绝而不教者无异。此极害理,非圣门教人之法也。且著此一句,非惟有害上文之意,觉得下文意思亦成躐等,气象不佳。试思之。若但改云:「不骤而语之以上,是乃所以渐而进之,使其切问近思而自得之也」,则上下文意接续贯通,而气象无病矣。此所撰《集注》已依此文写入矣。)
敬鬼神而远之。
远而不敬,是诬而已(「诬」字未安。)
知仁动静/知之体动而静在其中,仁之体静而动在其中(此义甚精,盖周子太极之遗意,亦已写入《集注》诸说之后矣。但在此处读之,觉得有急迫之病,略加曲折,别作一节意思发明乃佳。大抵此解之病在于太急迫而少和缓耳。)
子见南子
卫国,必见寡小君孔子居卫最久,不可但言过卫。见小君者,礼之当然,非特卫国如此也。)
夫子听卫国之政,必自卫君之身始(此理固然,然其间似少曲折,只如此说,则亦粗暴而可畏矣。试更思之,若何?)
博施济众。
不当以此言仁也。
仁之道不当如此求也(但言不当,而不言其所以不当之故,不足以发圣人之意。)
先言仁者,而后以仁之方结之(立人达人,仁也,能近取譬,恕也,自是两事,非本一事而先言后结也。)
述而不作。
圣人所以自居者,平易如此(「平易」二字说不著。)
老彭孔子事同,而情性功用则异孔子贤于,非老彭之所及,人皆知之,自不须说。但其谦退不居而反自比焉,且其辞气极于逊让,而又出于诚实如此,此其所以为盛德之至也。为之说者,正当于此发其深微之意,使学者反复潜玩,识得圣人气象,而因以消其虚骄傲诞之习,乃为有力。今但以「平易」二字等闲说过,而于卒章忽为此论,是乃圣人鞠躬逊避于前,而吾党为之攘袂扼腕于后也。且无乃使夫学者疑夫圣人之不以诚居谦也乎哉?大率此解多务发明言外之意,而不知其反戾于本文之指,为病亦不细也。)
默而识之。
默识非言意之所可及,盖森然于不睹不闻之中也。
又云:世之言默识者,类皆想像亿度,惊怪恍惚,不知圣门实学贵于践履,隐微之际,无非真实(默识只是不假论辨而晓此事理,如侯子辨总老之说是已。盖此乃圣人之谦词,未遽说到如此深远处也。且此说虽自践履言之,然其词气,则与所谓惊怪恍惚者亦无以相远矣。)
子之燕居。
圣人声气容色之所形,如影之随行(声气容色不离于形,同是一物。影之于形,虽曰相随,然却是二物。以此况彼,欲密而反疏矣。且众人声气容色之所形,亦其有于中而见于外者,岂独圣人为然哉?)
志于道。
艺者所以养吾德性而已(上四句解释不甚亲切,而此句尤有病。盖艺虽末节,然亦事理之当然,莫不各有自然之则焉。曰「游于艺」者,特欲其随事应物,各不悖于理而已。不悖于理,则吾之德性□固得其养,然初非期于为是以养之也。此解之云,亦原于不屑卑近之意,故耻于游艺而为此说以自广耳。又按张子曰:「者,日为之分义也。」详味此句,便见得「」是合有之物,非必为其可以养德性而后游之也。)
自行束脩以上。
辞气容色之间,何莫非诲也,固不保其往尔(「诲」字之意,恐未说到辞气容色之间,亦未有不保其往之意也。盖「吾无隐乎尔」,乃为二三子以为有隐而发,「不保其往」,乃为门人疑于互乡童子而发,皆非平日之常言,不应于此无故而及之也。若以礼来者不以一言告之,而必俟其自得于辞气容色之间,又先萌不保其往之意,则非圣人物来顺应之心矣。此一章之中而说过两节意思,尤觉气迫而味短也。)
愤悱。
愤则见于辞气,悱则见于颜色(此两字与先儒说正相反,不知别有据否?)
子谓颜渊
其用也岂有意于行之?
其舍也岂有意于藏之(圣人固无意必,然亦谓无私意期必之心耳。若其救时及物之意皇皇不舍,岂可谓无意于行之哉?至于舍之而藏,则虽非其所欲,谓舍之而犹无意于藏,则亦过矣。若果如此,则是之心漠然无意于应物,推而后行,曳而后往,如佛老之为也。圣人与异端不同处正在于此,不可不察也。程子于此但言「用舍无与于己,行藏安于所遇」者也。详味其言中正微密,不为矫激过高之说,而语意卓然,自不可及,其所由来者远矣。程子又云:「乐行忧违,忧与乐皆道也,非己之私也」,与此相似,亦可玩味。)
子行三军则谁与。
临事而惧,好谋而成,古之人所以成天下之事而不失也,岂独可行三军而已哉(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本为行三军而发,故就行三军上观之,尤见精密。盖圣人之言虽曰无所不通,而即事即物,毫釐之间,又自有不可易处。若如此解之云,是乃程子所诃「终日乾乾,节节推去」之病矣。)
子所雅言。
性与天道,亦岂外是而它得哉(固是如此,然未须说。)
子不语。
语乱则损志(「损志」二字未安。)
弋不射宿。
不忍乘危(「乘危」二字未安。)
奢则不孙。
圣人斯言,非勉学者为俭而已(圣人深恶奢之为害,而宁取夫俭之失焉,则其所以勉学者之为俭,其意切矣。今为此说,是又欲求高于圣人,而不知其言之过、心之病也。温公谓扬子作《玄》,本以明《易》,非敢别作一书以与《易》竞。今读此书,虽名为说《论语》者,然考其实则几欲与《论语》竞矣。鄙意于此深所未安,不识高明以为如何?)
曾子有疾,召门弟子。
形体且不可伤,则其天性可得而伤乎(此亦过高之说,非曾子之本意也。且当著明本文之意,使学者深虑,保其形体之不伤而尽心焉,是则曾子所为丁宁之意也。且天性亦岂有可伤之理乎?)
敬子问之。
将死而言善,人之性则然(此语太略,几不可晓,恐当加详焉。)
动容貌者,动以礼也。
正颜色者,正而不妄也。
出词气者,言有物也。
动容貌则暴慢之事可远,正颜色则以实而近信,出词气则鄙倍之意可远(此说盖出于谢氏,以文意求之,既所未安,而以义理观之,则尤有病。盖此文意但谓君子之所贵乎道者,有此三事,动容貌而必中礼也,正颜色而非色庄也,出词气而能合理也。盖必平日庄敬诚实,涵养有素,方能如此。若其不然,则动容貌而不能远暴慢矣,正颜色而不能近信矣,出词气而不能远鄙倍矣。文势如此,极为顺便。又其用功在于平日积累深厚,而其效验乃见于此,意味尤觉深长。明道、尹氏说盖如此,惟谢氏之说以动、正、出为下功处,而此解宗之。夫经但云「动」,则其以礼与否未可知;但云「正」,则其妄与不妄未可见;但云「出」,则其有物无物亦未有以验也。盖夫子尝言「非礼勿动」,则动容固有非礼者矣。今但曰「动」,则暴慢如何而遽可远乎?又曰「色取仁而行违」,则正色固有不实者矣。今但曰「正」,则信如何而遽可近乎?又曰「出其言不善」,则出言固有不善者矣。今但曰「出」,则鄙倍如何而遽可远乎?此以文义考之,皆所未合。且其用力至浅而责效过深,正恐未免于浮躁浅迫之病,非圣贤之本指也。)
弘毅。
弘由充扩而成(此句似说不著。)
民可使由之。
使自得之(此亦但谓使之由之耳,非谓使之知也。)
荡荡乎民无能名焉。
无所不该而其用则密(只广大便难名,不必言其用之密也。)
禹吾无间然矣/皆所以成其性耳(禹之所行,皆理之所当然,固是本出于性,然禹亦为其所当为而已,非以其能成吾性而后为之也。)
子绝四。
绝而不复萌(此颜子不贰过之事,非所以语孔子,盖此「绝」字犹曰「无」耳。然必言「绝」而不言「无」者,见其无之甚也。)
颜渊喟然叹曰。
约我以礼,谓使之宅至理于隐微之际(侯氏曰:「博文,致知格物也。约礼,克己复礼也。」其说最善。此解说得幽深,却无意味也。)
必曰「如」者,言其始见之端的者然也(此句亦不可晓。)
未见好德。
众人物其性(此语未安。盖性非人所能物,众人但不能养其性而流于物耳,性则未尝物也。)
语之而不惰。
不惰,谓不惰其言也。
夫子之言昭然发见于颜子日用之中,此之谓不惰(「惰」字乃怠惰之义,如所解,乃坠堕之义,字自作「堕」,或有通作「堕」者,不作「惰」也。且其为说,又取禅家语堕之意,鄙意于此尤所未安也。)
衣敝缊袍。
不忮不求之外,必有事焉(此语不可晓。)
可与共学。
或者指权为反经合道、惊世难能之事(世俗所谓权者,乃随俗习非,偷安茍得,如《公羊》祭仲废君之类耳,正不谓惊世难能之事也。)
唐棣之华。
唐棣》之诗,周公之事(《论语》及《诗》召南作「唐棣」,《小雅》作「常棣」,无作「棠」者。而《小雅》「常」字亦无」音。《尔雅》又云:「唐棣常棣移」,则唐棣常棣自是两物。而夫子所引,非《小雅》之《常棣》矣。且今《小雅》《常棣》之诗章句联属,不应别有一章如此,盖逸诗尔。《论语》此下别为一章,不连上文,范氏、苏氏已如此说。但以为思贤之诗,则未必然耳。或说此为孔子所删《小雅》诗中之一章,亦无所考。且以文意参之,今《诗》之中当为第几章耶?)
食饐而餲。
圣人所欲不存,岂有一毫加于此哉(此句不可晓。)
出三日,不食之矣。
或出三日,则宁不食焉(按经文,此句乃解上文祭肉不出三日之意,言所以三日之中食之必尽,而不使有馀者,盖以若出三日,则人将不食而厌弃之,非所以敬神惠也。)
可则止。
有不合于正理,则从而止之(按经文意,不可则止,但谓不合则去耳。后篇论朋友处,「不可则止」文意正同。今为此说,穿凿费力,而不成文理,窃所未安。且两句文同,不应指意顿异如此也。)
点尔何如。
曾子非有乐乎此也」至「故行有不掩焉也(此论甚高,然反复玩之,则夸张侈大之辞胜,而悫实渊深之味少。且其间文意首尾自相背戾处极多,且如所谓「曾子非有乐乎此也,盖以见夫无不得其乐之意耳」,只此一句,便自有两重病痛。夫谓「曾子非有乐乎此」,此本于明道先生箪瓢陋巷非有可乐」之说也。然颜曾之乐虽同,而所从言之则异,不可不察也。盖箪瓢陋巷实非可乐之事,颜子不幸遭之,而能不以人之所忧改其乐耳。若其所乐,则固在夫箪瓢陋巷之外也。故学者欲求颜子之乐,而即其事以求之,则有没世而不可得者,此明道之说所以为有功也。若夫曾皙言志,乃其中心之所愿而可乐之事也。盖其见道分明,无所系累,从容和乐,欲与万物各得其所之意,莫不霭然见于词气之间。明道所谓「与圣人之志同,便是气象」者,正指此而言之也。学者欲求曾皙之胸怀气象,而舍此以求之,则亦有没世而不可得者矣。夫二子之乐虽同,而所从言则其异有如此者,今乃以彼之意为此之说,岂不误哉!且夫子之问,欲知四子之所志也。四子之对,皆以其平日所志而言也。今于曾皙之言独谓其特以见夫无所不得其乐之意,则是曾皙于夫子之问独不言其平日之所志,而临时信口撰成数句无当之大言,以夸其无所不乐之高也。如此则与禅家拈槌竖拂、指东画西者何以异?其不得罪于圣人幸矣,又何喟然见与之可望乎?至于此下虽名为推说曾皙之意者,然尽黜其言而直伸己见,则愚恐其自信太重,视圣贤太轻,立说太高,而卒归于无实也。且所谓「无不得其乐」者,固以人而言之矣,而其下文乃以「天理自然,不可忘助,不可过不及,不可倚著」者释之,则未知其以理而言耶?抑以人言之耶?以理而言,则与上文「得其所乐」之云似不相应;以人而言,则曾皙之心艰危恐迫,倾侧动摇,亦已甚矣,又何以得其所乐而为天理之自然耶?其以为「叙、秩、命、讨,天则所存,所以无为而治者」,则求诸曾皙之言,殊未见此曲折。且此既许之以圣人之事矣,又以为圣门实学存养之地,则是方以为学者之事也。若曰姑以为学者之事而已,而又以为行有所不掩焉,则是又并所谓有养者而夺之也。凡此数节,殊不相应,皆熹之所不能晓者。窃惟此章之旨惟明道先生发明的当,若上蔡之说,徒赞其无所系著之意,而不明其对时育物之心。至引列子御风之事为比,则其杂于老、庄之见,而不近圣贤气象尤显然矣。凡此说中诸可疑处,恐皆原于此说。窃谓高明更当留意,必如横渠先生所谓「濯去旧见,以来新意」者,庶有以得圣贤之本心耳。《论语》中大节目似此者不过数章,不可草草如此说过也。)」。
克己复礼。
「斯言自始学至成德,皆当从事」至「无所见夫克矣(此一节意思似亦因向来以克己为后段事,故有此反复之论。今但如此发之无端,恐亦须设问答以起之。)」。
子帅以正。
其有不率者,则明法敕罚以示之,亦所以教也(理固如此,但此处未应遽如此说,夺却本文正意耳。《易》曰:「明罚敕法」,此倒其文,不知别有意否?)
直躬。
「世之徇名而不究其实者」至「几何其不若是哉(此不知所指言者谓何等事,文意殊不明也。)」?
为命。
「虽然」至「言外之意也(恐圣人未有此意,但作今自推说,却不妨耳。)」。
人也。
以其有人之道也(古注云:「犹《诗》所谓伊人」,此说当矣。《庄子》曰:「之人也物莫之伤」,亦与此同。若曰有人之道,极言之则太重,管仲不能当;浅言之则太轻,又非所以语管仲也。)
孟公绰
赵、魏老在当时号为家事治者(此句不可晓,恐传本有误字。)
正谲。
程子曰云云(此解恐当用致堂说,向见伯恭说亦如此。)
古之学者为己。
所以成物,特成己之推而已(按此为人,非成物之谓。伊川以「求知于人」解之,意可见矣。若学而先以成物为心,固失其序,然犹非私于己者,恐亦非当时学者所及也。吕与叔《中庸序》中亦如此错解了。)
不逆诈。
孔注文义为顺(按孔注文义极不顺,惟杨氏说得之。「抑」者,反语之词,如云「求之与?抑与之与?」「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皆略反上文之意也。)
微生亩
包注训「固」为陋,此解是(恐亦未安。)
谅阴
大君敕五典以治天下,而废三年之达丧(经文未有此意,短丧自是后世之失。若欲发明,当别立论而推以及之,不可只如此说,无来历也。)
修己以敬。
敬有浅深,敬之道尽,则修己之道亦尽,而安人安百姓皆在其中(此意甚善,但「敬有浅深」一句,在此于上下文并无所当,反使人疑修己是敬之浅者,安百姓是敬之深者。今但削去此四字及下文一「亦」字,则意义通畅,自无病矣。)
原壤
「幼而孙弟」至「见其弊之所自也(恐圣人无此意,今以为当如是推之则可耳。)」。
予一以贯之。
所谓约我以礼者欤(此说已见「颜渊喟然」章。)
此亦子贡初年事(既曰当其可,则子贡是时应已默契夫子之意矣。后来所言夫子之得邦家者,安知不由此而得之?何以知其为初年事耶?此等既无考据,而论又未端的,且初非经之本意,不言亦无害也。)
子张问行。
人虽不见知,而在己者未尝不行(夫子之言,言其常理耳,人虽不知,别是一段事,未应遽说,以乱夫子之意。向后别以己意推言,则可耳。)
参前倚衡,使之存乎忠信笃敬之理也(此谓言必欲其忠信,行必欲其笃敬,念念不忘而有以形于心目之间耳。若不责之于言行之实,而徒曰存其理而不舍,亦何益哉?)
卷而怀之。
犹有卷而怀之之意,未及潜龙之隐见(恐不须如此说。)
志士仁人。
仁者人之所以生也,茍亏其所以生者,则其生也亦何为哉(志士仁人所以不求生以害仁者,乃其心中自有打不过处,不忍就彼以害此耳,且非为恐亏其所以生者而后杀身以成仁也。所谓成仁者,亦但以遂其良心之所安而已,非欲全其所以生而后为之也。此解中常有一种意思,不以仁义忠孝为吾心之不能已者,而以为畏天命、谨天职,欲全其所以生者而后为之,则是本心之外,别有一念,计及此等利害重轻而后为之也。诚使真能舍生取义,亦出于计较之私,而无悫实自尽之意矣。大率全所以生等说,自它人旁观者言之,以为我能如此则可,若挟是心以为善,则已不妥帖。况自言之,岂不益可笑乎?《吕览》所载直躬證父一事而载取名事,正类此耳。)
放郑声,远佞人。
非圣人必待戒乎此也,于此设戒,是乃圣人之道也(此是圣人立法垂世之言,似不必如此说。然禹以丹朱戒舜,舜以「予违汝弼」责其臣,便说圣人必戒乎此,亦何害乎?此盖尊圣人之心太过,故凡百费力主张,不知气象却似轻浅迫狭,无宽博浑厚意味也。)
一言终身行之。
行恕则忠可得而存矣(此句未安,当云诚能行恕,则忠固在其中矣。)
谁毁谁誉。
毁者指其过,誉者扬其美(此说未尽。愚谓毁者,恶未至此而深诋之也。誉者,善未至此而骤称之也。非但语其已然之善恶而已。)
谁毁谁誉,谓吾于人无毁誉之意也(圣人之心仁恕公平,实无毁誉,非但无其意而已。)
有所誉必有所试,因其有是实而称之(此亦未尽。试犹验也,圣人或时有所誉者,虽其人善未至此,然必尝有以验之,而知其将至是矣。盖圣人善善之速,恶恶之缓,而于其速也亦无所茍焉。)
又曰:可毁可誉在彼。
又曰:不云有所毁,圣人乐与人为善也,必有所试而后誉,则其于毁亦可知矣(若如此说,则是圣人固常有毁,但于此著其有誉而匿其有毁,以取忠厚之名也,而可乎?毁,破坏也,如器物之未败而故破坏之,圣人岂有是乎?)
礼乐征伐自天子出。
天子亦岂敢以为己所可专,而加私意于其间哉?
亦曰奉天理而已(意见「原壤夷俟」、「子张问行」章。)
三愆。
言而当其可,非养之有素不能也(圣人此言只是戒人言语以时,不可妄发,未说到此地位也。)
言及之而不言当言之理,不发也(此语甚怪,盖为养之有素所牵而发耳。然若如此,则是自见不到,有隐于人矣。)
生而知之。
其至虽一,而其气象规模终有不同者(此一节当删去,于解经之意亦未有所阙也。)
子谓伯鱼
为者躬行其实也(按诸先生多如此说,意极亲切,但寻文义,恐不然耳。「为」只是诵读讲贯,「墙面」只是无所见。《书》所谓「不学墙面」,亦未说到不躬行则行不得处也。)
得之
所为患得者,计利自便之心也(此句解得文义不分明,而语意亦不亲切。)
君子有恶。
「以子贡之有问」至「抑可知矣(夫子之问,未见恶人之疑,子贡之对,亦未见检身之意。)」。
三仁。
皆称为仁,以其不失其性而已(此说「仁」字恐不亲切。)
筱。
植杖而芸,亦不迫矣。
子路宿,则其为人盖有馀裕。
又曰行以避焉,隘可知也(此语自相矛盾。)
不施其亲。
引尹氏说(尹氏固佳,然不知「施」字作如何解?若如谢氏,虽亦引「无失其亲」为解,然却训「施」为「施报」之「施」,则误矣。此等处须说破,令明白也。陆德明《释文》本作「弛」字,音诗纸反,是唐初本犹不作「施」字也。吕与叔亦读为「弛」,而不引《释文》,未必其考于此,盖偶合耳。今当从此音读。)
士见危致命。
杨氏曰云云(似不必如此分别。)
君子学以致其道。
致者,极其致也(恐当云:「致者,极其所至也。」)
自未合者言之,非用力以致之,则不能有诸躬道固欲其有诸躬,然此经意但谓极其所至耳,不为有诸躬者发也。若曰有诸躬,则当训「致」为「致师」之「致」,如苏氏之说矣。然本文意不如此。)
大德小德。
小德,节目(此章说甚佳,但以《记》所谓「后其节目」者观之,则此二字似未甚当。)
子夏之门人小子。
「君子之道,孰为当先而可传」至「循其序而用力耳(详本文之意,正谓君子之道本末一致,岂有以为先而传之?岂有以为后而倦教者?但学者地位高下不同,如草木之大小,自有区别,故其为教不得不殊耳。初无大小虽分,而生意皆足;本末虽殊,而道无不存之意也。「焉可诬也」,苏氏得之。「有始有卒」,尹氏得之。此章文义如此而已。但近年以来,为诸先生发明本末一致之理,而不甚解其文义,固失其指归。然考之程书,明道尝言:「先传后倦,君子教人有序,先传以近者小者,而后教以远者大者,非是先传以近小,而后不教以远大也。」此解最为得之。然以其言缓而无奇,故读者忽之而不深考耳。)」。
庄子
庄子所以不改,意其事虽未尽善,而亦不至于悖理害事之甚与庄子乃献子之子,献子贤大夫,其臣必贤,其政必善。庄子之贤不及其父,而能守之,终身不改,故夫子以为难,盖善之也。此临川邓丈元亚说,诸家所不及也。)
仲尼焉学。
万物盈于天地之间,莫非文武之道,初无存亡增损(近年说者多用此意,初若新奇可喜,然既曰「万物盈于天地之间」,则其为道也,非文武所能专矣。既曰「初无存亡增损」,则「未坠于地」之云,又无所当矣。且若如此,则天地之间可以目击而心会,又何待于贤者识其大,不贤者识其小,一一学之,然后得耶?窃详文意所谓文武之道,但谓周家之制度典章尔。孔子之时,犹有存者,故云未坠也。大抵近世学者喜闻佛老之言,常迁吾说以就之,故其弊至此。读者平心退步,反复于句读文义之间,则有以知其失矣。)
生荣死哀。
生荣死哀,无不得其所者也(所解不明。似谓天下之人其生皆荣,其死皆哀,无不得其所者,不知是否?若如此说,则不然矣。子贡言夫子得邦家时其效如此,范氏所谓「生则天下歌诵,死则如丧考妣」者是也。)
谨权量。
此亦帝王为治之要(此篇多阙文,当各考其本文所出而解之。有不可通者,阙之可也。谨权量以下,皆武王事,当自「周有大赉」以下至「公则悦」为一章。盖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当时皆有其事,而所重民食丧祭,即《武成》所谓「重民五教,惟食丧祭」者也。《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一。)
吴伯丰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五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二、《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九三、《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二
又闻摄事郡幕,想亦随事有以及人。
但趋舍之决,是乃舜、蹠之分,不幸至此,只有一刀两段。
然须是自家著力,非他人所能预也。
录示子约往还书,如所谓血气之盛衰犹足为理义之消长,亦是前辈自有此说。
今所援引,乃是举轻以明重,无不可者。
不知子约何所疑也?
恐是不曾子细看上下文,便只就此两句上论得失。
讲论最怕如此,不尽彼此之情而虚为是譊譊也。
又如说浩气之体段即道义之流行,此等语殊不可晓。
自此以下,一向劳攘。
此无他病,只是心地不虚,恋著旧时窠窟,故为此所障而正理不得见前耳。
近日看得读书别无他法,只是除却自家私意,而逐字逐句只依圣贤所说白直晓会,不敢妄乱添一句闲杂言语,则久久自然有得。
凡所悟解,一一皆是圣贤真实意思。
如其不然,纵使说得宝花乱坠,亦只是自家杜撰见识也(且道《孟子》里还曾有一字说浩气之体段即是道义之流行否?)
编礼直卿必已详道曲折,《祭礼》向来亦已略定篇目,今具别纸。
幸与宝之商量,依此下手编定,寻的便旋寄来,容略看过(须得旋寄旋看乃佳,盖看多恐不子细,又免已成复改,费工夫也。),却送去附入音疏,便成全书也。
直卿所寄来《丧礼》用工甚勤,但不合以王侯之礼杂于士礼之中,全然不成片段。
又久不送来,至十分都了方寄到,故不免从头再整顿过一番,方略成文字。
此可以为戒也。
《祭礼》/《庙制》一/《(以《王制》、《祭法》等篇为首,说庙制处凡若此类者皆附之,自为一篇,以补经文之阙。)特牲》二(依《冠》、《昏》礼附《记》及它书亲切可證者。)《/少牢》三(同上。)《/有司》四(同上。)《/祭义》五(以本篇言士大夫之祭者为主,诸篇似此者皆附之。本篇中间有言天子诸侯礼处,却移入《祭统》。)《/九献》六(以《大宗伯》篇首掌先王之目为主,而以《礼运》「礼之大成」一章附之。《周礼》及《礼记》中如此类者皆附其后,如《周礼》《笾人》、《醢人》、《司尊彝》之属,正与《礼运》相表里。《礼运》篇已写去,在直卿处,可更考之,依此编定。)如禘祫之义,则《春秋纂例》中赵伯循说亦当收载。
《郊社》七(以《大宗伯》祀天神、祭地祇之目为主,而诸篇中言此类者皆附之。)如《皇王大纪》中论郊社处亦当收入注疏后。
《祭统》八/(以本篇言诸侯天子之禘者为主,凡诸篇言郊庙祀飨之义者皆附其后。篇内言士大夫之礼处却移在《祭义》篇内。)或别立《祭祀》一篇,凡统言祭礼,如《王制》篇内一段,《周礼》《大宗伯》祀天神、祭地只、享人鬼之目,及今《礼记》《祭法》篇(但除去篇目数句入《祭统》。),凡似此类者,冠于《庙制》之前,不注,而逐篇本文再出者乃附注疏。
如何?
《王制》乃通有夏、商之法,当为首。
《周礼》次之,《礼记》燔柴以下又次之。
此为总括祭祀之礼,而《庙制》以下各随事为篇,由贱以及贵,前数类皆然也。
咏史(下) 其一 杜预 宋末元初 · 陈普
七言绝句 押阳韵
晋武良心独未亡,娼家渎礼自多妨。
洛中冠盖无多日,元凯春秋亦短长(自注:晋武欲行丧礼,良心也。即位之初,蔚然贤主,善政嘉言可纪者,如以青麻代朱纼,以矫前朝奢侈之俗;立太子不赦,令太子拜师傅等事,皆汉以来绝无而仅有者。既为贾充荀勖辈所蛊,犹能以郑徽请罪皇甫陶而免其官,其心犹正也。为其臣者,当其欲行丧礼之时,遂其良心,导之以古训,扩其心而充之,事事以丧礼为准则,成汤可及,亦可为矣,运祚讵可量哉。裴秀傅玄苟偷无识,杜预春秋》之学亦为邪说以沮之,使其良心不继,荒怠日生,既终皇太后丧,而声色宴游之事作,始终如两人。盖礼乐者,久长深远之具,晋室得非其道,乱亡不久,故有贤君而不生良佐,始虽暂治,终于大乱。此则创业垂统者之所当戒也。)
上小楼 元 · 王实甫
 出处:元曲选外编 西厢记 第三本 第二折
这的是先生命悭。
须不是红娘违慢。
那简帖儿到做了你的招状。
他的勾头
我的公案
若不是觑面颜。
厮顾盼。
担饶轻慢先生受罪。礼之当然。贱妾何辜。
争些儿把你娘拖犯。
出队子 明 · 汤显祖
 出处:六十种曲 南柯记 第十二出
众:步围金障。
步围金障。
彩碧玲珑数里长。
花灯引道照成行生:子华兄。
咱端坐车中意惚恍田笑介:驸马享用。礼之当然。
且自安详。
何须悒怏。
丰泽园演耕耤礼乾隆甲子 清 · 弘历
五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御制诗初集卷二十
千亩将临耤,三推预习耕。
脉膏方起动,节序过清明
礼以勤农重,诗因触念成。
犹思终亩教(丰泽园演耕礼之皇考时屡行曾奉亩命终),望岁倍关情。
避暑山庄启跸回銮之作乾隆丙午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鱼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二十六
逢闰饶多一月居,言旋亦逮启銮舆。
朝乾夕惕原恒也,暑避秋深速暂如。
时若北南幸登实(今岁直𨽻山东河南山西陕甘等北省及江苏安徽江西湖广南省均据各该督抚奏报秋收俱在八九分以上),政繁惭愧化成虚今秋南北各省收成丰稔较胜往年惟据直𨽻奏报大名有段文经徐克展等戕官之案山东有许四妮等越狱二案河南秦国栋等戕官之案罪犯尚未全获奸民屡见益愧道德齐礼之难也)
清江涨退室庐复,决口合龙尚盼予(前据李世杰等奏黄河漫口司家庄东西坝工及李家庄漫工均已做成八九十丈其口门于九月间即可堵合至清江浦一带庐舍均已涸出居民渐归安业等语惟日盼合龙佳信之至耳)
杜甫北征诗因题乾隆癸巳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九
予于甫也诗无间,独致疑焉是北征。
元礼乘危谓忠义昌黎志柳岂虚评。
按:昌黎柳宗元墓志铭言友道甚厚而恶夫临利害反眼不相识落陷阱反挤之又下石焉者夫友尚不可而况其君父乎若元礼之事是即昌黎所恶者而谓之忠义可乎使元礼果忠义耶当效朱云之请剑或如辛庆忌之免冠于禄山未反之前请诛太真是诚所谓忠义矣长安既陷天子蒙尘乃乘其危而逼太真以死试思其时肃宗继位灵武即国已活虽太真不死岂能复为害于唐之宗社乎且唐之宗社所以危在元宗承平时不勤国政而宠太真彼时不请诛之以致流离播迁则已迟矣元礼固逆臣不足论独惜甫一生始终托忠义于诗而有此论未免以辞害意亦责贤者备之义耳
职官表联句乾隆癸卯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押阳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九十三
王建国综六典以正万民咨汝亮功抚五辰而凝庶绩越二十二朝之损益遐哉鸟火云龙溯三百六十之源流备矣工虞礼乐昨者书成秘阁因四库以考职官今当庆洽初韶宴重华而赓喜起自汉沿秦制更张三统规模宋仿唐阶参错六朝置元兴草创略踵金明季沦胥渐渝洪永惟治人斯有治法而守道不如守官我国家祗叙天工肇脩人纪龙兴缔造首详三院之名虎旅奋扬爰八旗之号定鼎而折衷百代因时有增设之员敕几而澄叙九流接觐无贷权之事以至祗膺列爵札萨克世奉屏藩底定新疆卫拉特势联武成文守大法小廉品秩所以釐然班联于斯肃矣乃欲循名而责实必先援古以證今申命儒臣博徵往迹立表而体兼乎志榷商之遗文纬史而义准诸经斟酌虞周之旧典旁行直上勤乙览以披函列署分曹励寅清而示鉴四千载目张纲举遍揽前闻廿八人环转珠联合形新咏庶几歌风解阜我君臣相悦以同声更期思日赞襄尔寮采协恭以将事
股肱元首勖明良,表撰职官敕慎详乾隆庚子九月谕四库馆臣以国家设官分职制度详备不殊周官其间因革损益名异实同今之某官即前代某官又或古有今无古无今有允宜勒定成书因命将本朝文武内外官职阶级与历代沿袭异同之处详稽博考纂成职官表录入四库全书刊布颁行以昭中外一统古今美备之盛)
亲族犹先重尧典(宗人府即历代之宗正寺掌皇族属籍以时脩辑令左玉牒辨序昭穆爵禄均其惠养教令焉设官有宗右宗正左右宗人府丞右理事等官分掌其事乾隆戊戌年谕复睿亲王多尔衮等封号追谥袭封配享太庙壬寅九月谕将宗室王公子弟均照蒙古王公台吉塔布囊等子嗣之例思给官顶其馀閒散一概给予四品顶戴并于今岁新正赐宴乾清宫锡赉有差展亲睦族以昭渥典)。(御制),肆筵具迩迈姬章。
纶言直下中书省,阿柄宁移政事堂内阁职司票本大学士以下有学士侍读学士侍读典籍中书等官自明太祖丞相大学士专司票拟不过如知制诰翰林其后职任渐崇阁权遂重伏读乎官圣谕事权轻重原视乎人主之委任而不系职之崇卑我朝乾纲独揽官府肃清阁臣惟知恪奉官常威柄不移洵从古所未有也)
六典总持归简要(臣阿桂三铨成法协平康六部尚书侍郎以下有郎中员外郎主事笔帖式司务等官吏部主铨叙升降凡职官有缺依例铨选候引见钦定其大缺开列请旨尽除明代廷推之弊至内外各官议处降革均按例题奏请旨遵行)
度支计裕用恒节,蠲赈恩频富倍藏户部平准出纳以均邦赋出入有经我部朝宫府岁支撙节帑藏充盈乾隆初年库存银三千万两今且几八千万两并无加增赋税且蒙恩普免天下地丁钱粮三次蠲免漕粮二次其馀赈贷不下万万而团用饶裕实史册所未觏云)
府库籍收山积广(臣三宝,泉源义取水流长(三库主财用出入掌国朝皆专派亲信大臣之宝泉宝源二钱局主鼓铸户工二部右侍郎掌之其三库司官及钱局监督由各衙门保送引见恭候用简)
时哉损益皇为极,懋尔寅清国有庆(礼部掌五礼凡祭祀燕飨朝会诸大典皆掌之本朝制度修明汉唐为详备其职尤重裁国家庆典频蕃隆仪备举无一不仰禀之治睿准今酌古繁简得中洵足昭郅隆)
依律夔韶谐搏拊(乐部即周官大司乐之职我更皇上审音合律订正乐章制镈钟特磬釐定乐舞之制悉归雅正臣嵇璜,占风象译会梯航(会同四译馆乾隆年间改𨽻礼部以司员鸿胪少卿领其事盖如周官象胥掌客之职)
中枢莫赞星钤密,右选欣增岁禄穰明代兵部中枢机宜进退悉以委之事多掣肘我朝命将征行皆仰禀功赫濯睿略兵部惟掌兵数及武选之事武良由措置得宜也迩年复奉各省恩旨添给武职养廉将原扣名粮改补实缺共添兵六万六千馀名棋布星罗营制益昭整肃)
止辟祥刑恤圜土刑部综司邦禁内外问刑衙门一切谳断皆核覆集题奏务期平允秋谳大典集九卿会议届期复大学士廷臣会同刑部承旨训详审再三宽严协中其缓决人犯间三四年复蒙德实恩命减等发落矜慎之心好生之为超轶前古臣福隆安御制),好生大德体穹苍。
共工熙绩一人足,掌土居民九牧倡(今之工部掌营造修防兼有前代都水监将作大匠之二职至内外𦂳要工程如坛庙城垣等工百务具举均派亲信大臣督办物给价工给直并无丝毫派累且穷民得以工代赈无不踊跃子来)
典属今繁苏武职,理藩全统卫拉(平声)(我萨朝威德远被蒙古王公扎克等及新疆卫拉特回部均𨽻理藩院岁时朝觐内入宿卫扈从行围与内地臣仆无异是理藩院职任虽亦如周礼之大小行人汉之典属国而内外联属统驭之制远胜前代所设堂司各员亦与六部相等)
剔除秕政清乌府,采听刍言简皂囊都察院本前代御史台以察覈官常整饬纲纪为职我朝庶政肃清凡言官不奏事紏弹片言可采者无不立予准行科道等敢挟私树党互相攻讦前代积习为之一清)
给事旧仍常侍(六科给事中古门下省明代自为一署本朝雍正初改𨽻都察院体统益昭严肃臣和珅,警巡分𨽻太平坊五城御史如唐左右街使司坊官如汉之长安雒阳部尉也)
封投阁秘惩关白,缄进邮遄核贴黄通政使司掌进各省省题本如汉之公车令宋之银台司各题疏由驿赍到封送内阁皆有定期按期查核无敢如前代之稽延抑滞高下其手者)
谳集三司平庶狱(臣永贵,品侪九寺肃群纲大理寺本出前代廷尉职在平反与刑部都察院称三法司)
祠官董领归宗伯殷礼精虔饬奉常太常寺掌典守祭祀所坛壝少卿寺庙读祝赞社以岁时序其设卿丞礼诸官例以礼部满尚书领之如周官宗伯典礼之制我皇上精禋专恪恭遇郊执庙大典躬亲将事备极诚敬凡駮奔事无不仰瞻睟穆益凛度恭)
禋恪豆笾供庙壝(臣梁国治,地严弓剑备丞郎(各祀丞诸坛各祀员庙设尉及祠祭署奉陵寝自总理事务大臣以下有掌关防官及礼部内务府工部诸员以虔奉明禋恪供洒扫)
词曹华选飏鸾藻,吉士英培翙凤冈翰林院典为国史图籍制诰文章自古称清华选我皇上亲幸翰林院养乐御制诗章臣荣恩加宴赉并增葺庶常馆教育尤极儒遇至经筵讲官及每科教习庶吉士均由翰林院奏请简充)
儤直螭坳垂笔橐(古左日讲官如唐侍讲宋说书日侍起居注官右史凡恭遇大典分直以翰林官兼充保臣德),新衔芸馆检缇缃(文渊阁于乾隆丙申肇建藏弆四库全书设领阁事提举阁事直阁校理检阅等官以大学士以下馆阁诸臣充之规制周详名实益为相副)
居今亦备参(入)(出)列,鉴古惟怀郑重方詹事在历代俱为宫官元史鄂勒哲署詹事长入参谋议出掌环卫云云至我朝惟存为翰林升转之阶盖自古书生拘迂之见动以建储为国本其实皆自为日后身家之计无裨国是试观汉唐建储如汉武帝唐太宗之英明犹有戾太子及承乾之变其他难以遍举诚以立储之后宵小乘间伺隙酿为乱阶其弊有不可胜言者我国家三朝嗣服均未明言册立而宫府肃清中外晏如储之皇祖时理密亲王之事仰烦筹知圣虑亦可知建断不可行也朕于此往复熟之甚审我子孙当敬凛此训奉为万年法守也)
光禄减明十之九(御制)太官视汉半而强明代各省额解光禄寺银米甚多令中官提督寺事片纸传取如数供亿莫知真伪嘉靖以后岁用逾四十万厨役至四千馀名糜费无节诸弊丛生我朝自康熙年间定制钱粮皆归户部光禄以时支取历加撙节今每岁祇支银二万两月要其数以奏较之明代经费尚不及十分之一所设有卿少卿丞簿等官别以大臣领之非若汉时光禄勋兼为宿卫之长以故官不冗而事易集品式有定出入有经信足永昭俭德云)
牧坰秋狝骊黄比,跸路天行幄幔张太仆寺张家口外左右翼牧埸均齐赏罚之政乃诸收埸之一也凡扈从卿及少卿网奏请一人随等一跸豫备幔城城驼蛓櫜驼切事宜)
帝泽巽申崇赤县(臣曹秀先,农祥吉亥捧青箱顺天府即历代京尹近年凡特命大臣兼管以重其职耕耤率僚属从耕襄事)
胪音传陛鸣鞭应,傧赞催班佩玉锵鸿胪寺木出汉大鸿胪其所掌引相朝仪与汉谒者台唐宋閤门宣赞相近)
宵雅肄官优廪饩(臣周煌大昕鼓众幸胶庠(图子监为成均重地屡蒙兴所圣驾临雍释奠圜桥观听者无不感激奋属满蒙古算学助教等官分掌教士优给膏火廪饩肄业期满分别录用规制最为周备)
算精勾股弧三角,术验欧罗斗六匡(钦天监兼有周太史冯相保章三职汉以来为太史令专主算术天文蕴本朝时宪兼用西洋算法御制数理精钦定仪象考成万年书恊纪辨方等书天体地平诸仪推算精密考㩀详审法实可垂永久)
悬肘底须求大药(臣刘墉,折肱应许遇长桑(周有医师秦汉有太医令太医监分属于少府太常今则自为一署置院使院判率其属以供医事焉)
重臣参筦釐供簿,尚御钩嵇撤侍珰(周官玉府内府等职统之冢宰汉以来有少府殿中监皆掌乘舆服御诸物自宋以后其职渐移于奄宧至明而流弊益甚国初罢十三监特置内务府分设七司以经理大内府诸政其总管无定员以王公及满洲文武臣为之盖即周官统于冢宰之意而规制尤为详备云)
皂服雄姿逢伯(臣王杰,仆缘精义析蒙庄(上驷院掌马匹驼只以供卿用当即国语所谓王马如汉之太厩未央家马诸令丞唐之左右仗飞龙使尚乘等官凡遇时巡于御马内简其尤良者以从又每岁秋狝行围预于春月驱马至喀喇河养备用向曾有诗于卿郎职司调习御马诸法胪举详赅昨岁山庄有上驷诗辨及庄子仆缘词义详见按语)
上林兼饬农蚕务,内府分司苑囿场奉宸苑掌苑囿政职任亦如周官之掌舍掌次汉之水衡都尉上林丞之类其所属有田场溉水四千畦供上方玉粒凡京城内外河道桥闸均由苑经理董率蓄泄又织染局供织绢匹所司农蚕水利衣食之原非仅古之林丞比也)
劼毖戎装卿武备(御制),简储御械卫龙骧(武备院掌供矢櫜御用武备凡修整御幄帐殿甲胄弓鞬枪力成造皆其职掌如汉尚方考工诸令之职)
舳舻漕转来通潞,秷秸陈因实大仓(仓场驻劄通州专管天下漕运输纳神仓实汉以来大司农之职国家慎重天庾设蒲汉侍郎总督其事承以坐粮厅监督等官岁派御史巡查间复差大臣稽核诸务釐剔漕政肃清)
五部分曹员略具(臣刘墉,二京建尹秩相当(为盛京陪都重地综以五部侍郎董以京尹颇准掌神京之视制而吏部则专统于京师学政则兼于府丞明代留京官制尤为斟酌尽善)
义符集赛排辰直,辖总勾陈列曜芒(以国初以八旗将士平定海内选备随侍宿卫统领侍卫内大臣以先后宸御左右翊卫轮直领宫禁职最亲近若周官之宫正宫伯光禄勋三署唐之十六卫元之四集赛诸职)
立仗瑶阊开詄荡(臣阿肃,鸣銮葩瑵导飞翔銮仪卫若围巾车大驭汉奉车都尉之职我朝设满汉銮仪使冠军使云麾使治仪正整仪尉等官统以掌卫事内大臣一人职任尤重)
专旗统率连参佐,偏甲骁腾别正镶(善国家神武开基建旗辨色法良制居则卫环周防出则折冲禦侮每旗设都统一员副都统二员所属有参领佐领骁骑校等官我皇上教养八旗恩意周渥所由磐石黄安臂指相使诚超越百代垂治万年者矣)
两翼启行先甲毕(臣董诰,前茅选劲耀戈铓前锋统领掌督率前锋警跸宿卫几行幸则于御营外安设卡伦左右翼统领各一人或以王大臣兼领盖如前代卫尉御营使之职所属有参领卫校长等官以时训练定其黜陟营制最为详善)
紫垣铃柝周庐禁,黄褶櫜鞬宿禦防护军统领掌卫督率謢军宿诸门掌其禁令亦前代卫尉之职每旗统领一人督率训谏以时考验所属有参领护军校等官凡专司行在宿卫扈营守跸以参领营总掌之网城堆铺顿卫诸政尤为整肃)
重钥九门枢特绾步军统领提督京营掌管门禁巡捕郊畿盖兼有前代司𨽻校尉城门校尉执金吾之职蒙国家整饬网维委任尤重惟亲信重臣得简授臣福长安五营万旅备毋忘(步军向设巡捕三营上年增为五营添设兵四千馀名所属文职有员外郎主事司务笔帖式等官武职有八旂翼尉协尉城门领副尉军尉等官五营各分设副将参将游击守备外委把总各官并募民充当番捕人役以伺察旗民法制益为周备)
习勤火器河称玉(火器营掌教演火器之政令以时训练乾隆三十八年移建西顶后之玉河岸边别为一营以去城市远俾得专心讲习其演放进步连环鎗法有童而习之者技艺精熟为前代所无),登练云梯山号香(健锐营习云梯马步射鸟鎗水战驾船驶风之技乾隆十四年香山实胜寺傍列营聚处随时教演从前平定西陲及两金川屡经调派出征最为勇敢均著劳绩)
御苑八旗惟守卫雍正元年圆明园八旗护军营掌圆明园翊卫之政令周围驻劄守卫以时训练然不派兵随围)。(御制),猎围三面讵披猖(三旗虎枪管总统一人总领六人每旗虎枪二百人恭遇圣驾时巡佩虎枪于侍卫前导若人名行围遇大兽则列枪从之凡杀虎以首先刺虎奏闻)
畴咨慎简封圻寄,控制雄膺节钺总督统辖文武其职如魏晋大都督随唐之大行台巡国家慎重封圻例加兵部尚书右都御史衔提督皆受其节制所辖两省惟直𨽻四川总督兼巡抚事牍皇上整饬吏治督抚大吏简用尤慎各省奏每至即蒙制久批答并谕廷寄谕旨随事训示伏读御任诗诫谆详盖重其职任而尤严其考核云)
七省调供资发运(臣曹文埴,五年轮免缓输将漕运总督专司七省漕务所辖各省粮道及漕标将备卫所各官体制优隆不仅如前代水陆发运使之职我方歉皇上惠恺覃敷普免天下漕粮二次问遇一收每截漕以济他省并每岁分漕命巡漕御史稽查催督务肃清经理实为尽善)
闸排济兖疏宣畅,坝屹淮徐启闭臧河道总督二员分司南河东河运道堤防诸政盖即前代河堤使者之职而委任过之亲加皇上轸念河防凡五次所属南巡阅视指授修防宣泄各事宜道员谙习河务者每邀选恩破格简署总督盖重其也)
开府望联卿士月(臣达椿中丞衔带内台巡抚综理通省文武刑名钱谷诸政其名起于唐高宗特遣大臣分道巡抚盖即古监长连帅之任我朝委任特隆例加兵部侍郎右副都御史衔职任与总督相守)
承宣德意风行草,屏翰方隅荫在棠布政使掌各直省财赋出纳其职与宋诸道转运使提举司为近凡属员升调督题补皆掌之有事例得专摺奏闻虽统于抚实为方面大员领袖
律准平反亲蔀屋(臣钱载,臬陈钦慎达岩廊按察使为刑名总汇宋之诸道提刑是也凡属员紏劾革审皆掌之其职级次于布政使而体制则同)
会垣驻为监司重,列郡巡看直指襄粮储法兵备河库茶马屯田及守巡道各司其职以佐藩臬而布其教令盖即前代所谓监司也我皇上慎简人材凡道员奏署两司者得具摺奏事藉以观其才识亦重其倚任也)
守出一麾称自宋知府督率所属课农砺风俗平狱讼各有同知通判等官以佐之皇上澄叙官方尤牧守膺特命书知府以上名于简任即蒙召对御屏凡知府初训诲周详知府亲临属县贤否易知故重其选臣庄存与御制),制沿独奏溯诸唐(直𨽻州之职略如知府于州县中记名特简考渤海国铜□三州为独奏州不𨽻于府犹今直𨽻州也)
州云牧以幅员广,县曰令同师率蘉知州知县各治其土田户口赋税词讼佐以丞簿等官国家首重亲民牧令凡知州知县由部选者均带领引见职任繁简量缺酌调其由大计卓异及稍有劳绩奉旨引见者每予记名擢用)
佐贰孰无长民责(各省司首领等官各司职业分任差委其才具出众著有勤劳者每蒙恩破格超擢亦任官惟材之意),杂流亦取众才量(州县杂职吏目史驿丞巡检等官外又有闸官仓库税课大使或司一事或任差委他若各府州僧录道录等司及阴阳官医官等亦抡选劄充俾各率其徒以备一职)
白山黑水留都壮,豳邑丰原宝运昌(官盛京顺治初即以内大臣总管统辖两翼兵后吉林黑龙江各置将军副都统等分地镇守大陪京重寄屏翰攸隆非亲信臣莫克膺斯任也)
江左专辕及闽粤(臣纪昀荆南巨阃逮秦凉江宁福州广州荆州西安宁夏各设驻防将军一员副都统一二员所属有协领参领佐领城守尉防守尉防禦等官统率满兵各资保障)
军台控驭柔藩部,佛藏绥怀护法王(遐国家盛德远被荒绝徼咸置官镇守如喀尔喀军营乌里雅苏台库伦西宁等处事设定边左副将军参赞大臣驻劄大臣等员董其西藏亦绥示命大臣驻守用以控驭抚无外之盛执)
二万里胥环户闼(臣汪廷玙,十千耦遍辟亭障(我西域皇上圣武远扬平定拓地二万馀里其准回二部各设官置吏自伊犁将军乌鲁木齐都统以下或以大臣或侍卫官员轮番莅治视汉之都护校尉规模益宏远矣)
腹边抡将声联络,水陆蒐兵阵颉颃提督总统绿旗明号令阅军实以整饬营伍其山东山西河南江西等省以巡抚兼之)
总镇指麾趋列弁(臣金士松,协戎训练励同裳总兵统辖镇标有专阃之寄副将分统协标咸率其属而训练之陆路水师各资表率遇有缺出请旨简放以重职守)
递分勇爵援枹振,并奋偏裨拔戟趪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千总把总各按营汛分防水陆互应形势相资视前代规制更为周密都司守备以上由督抚预保注册兵部照例拟升其参游等官多蒙也记名简用慎重营伍立法详善)
藻泮莪阿文治盛(臣陆费墀松州榆塞教思彰学政掌各省学校之政率教授学正教谕训导等训迪诸生元提举学校之职国初设立各省学道雍正年间改为京差迩年于镇西府承德府各建考棚设学额乡试另编字号取中以彰文教之盛)
固称煮海佐国计,应念朘膏致政伤盐政巡盐御史浙江山西广东福建等省皆督抚兼摄长芦两淮多以内务府司员选充所属有盐运使运同运判大使之属)
惕鉴前明司内监江宁苏州杭州织造各一人以内务府司员选用所属有司库库使笔帖式等官各司本职不得预干地方事前明内监滋扰之弊为之肃清)。(御制),织文异昔贡维扬(三处织造尚衣回部御用及赏赉绮帛并新疆交易绸缎皆发辨帑造)
货通山泽兼防宄,税薄关津总惠商(我朝各省关税轻减多交将军督抚委大员监收张家口等处用各部保送司员龙江许墅南壮新关交织造兼管淮关粤海关之弊简用京员尽洗前明阉寺司权)
十四等封繁玉牒(臣陆锡熊,二旬岁袭普银潢(凡宗室封爵和硕亲王世子多罗郡王长子多罗贝勒固山贝子镇国公辅国公不入八分镇国公不入八分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奉恩将军共十四等其子俱以次降袭惟功封亲王郡王之子仍其父爵又亲王将军除承袭父爵外其馀应授封者俟年及二十试马步射分别给予封爵恩意备极周详
前勋世赏延殊渥,后嗣家传保令望(公侯伯子轻车都尉俱分三等又骑都尉云骑尉承袭次数均有差其授爵在顺治九年诏前恩诏前及承恩公均世袭罔替又得封袭罔替诏后复以军功加封至一等男以上亦世其因阵亡授爵袭次已完复蒙皇上特恩仍令世袭恩骑尉洵极酬庸渥典)
八命上公承礼器(臣倪承宽五经博士奉萧芗(国家重道隆儒超轶往代我皇上释奠临雍展谒阙里礼意有加定制二先师孔子后裔衍圣公外有博士学正学录共人曾孟四氏有教授学录各一人周公以下后裔受博士者二十五人又孔庙执事官三品至九品四十一人优礼圣贤后裔备至)
宠加保傅宁轻授,力效涓埃愧久扬(保傅加衔前代为公孤之职本朝慎重名器不以轻授至宫衔之设以昭殊荣优眷惟一二品大臣钦奉特恩者得邀其扬历中外宣力勤劳者身后亦多蒙加赏)
鸿诰叨荣阶秩秩(臣童凤三),龙章锡类语煌煌(文职自光禄大夫登仕佐郎凡十八阶武职自荣禄大夫至奋武郎凡十三阶皆明备诰敕所授即唐宋之文武散官而立制更为恭遇国家庆典锡类推恩其曾祖父母以下皆视本任阶衔封赠有差凡诰敕制词皆掌于内阁
铁牌训勒严阍禁,金镜明操戒灶炀(周官以阁人寺人内竖属之冢宰圣人立制用意深远自汉置中常侍唐置内侍省厚加爵禄驯致乱阶明代设立司礼太监假以秉笔之权太阿倒授凌轹政府王振汪直曹吉祥刘瑾魏忠贤辈流弊接踵遂以亡明我世祖章皇帝定鼎以来力惫前鉴于顺治十二年犯法干命立铁牌严切勒谕裁定内监员数但有政窃权纳贿嘱记内外衙门交结满汉官员越分奏事及言官员贤否者立寘重典伏读圣训凛然永昭炯戒所置宫殿总管首领诸职赏给顶戴不过至四品而止但执门禁洒扫之役而皆统于内务府与周官之法实相吻合綦严我皇上祗奉前累朝奉守禁制谟防微杜渐曩于洵足御制全韵诗内谆谆垂训昭万年家法也)
长史徵名循护从(臣王懿修,具寮执事效趋跄(亲郡王以下置长史散骑郎卫典仪等官有差盖即前代所称国官也)
旧新札萨官鱼贯,内外回番职雁行蒙古部落内属者设官每旗札萨克一人以汗王贝勒贝子台吉等为之所属都统副都统参领佐领骁骑校等官回部久经内属者一如蒙古设札萨克其馀各回城皆设伯克其秩以三品至七品为差皆即以其部人为之至直省土官文则有土通判知州知县州判巡检知事等官武则有指挥使宣慰使安抚使宣抚使土守备千户百户千总把总等官并许其承袭罔不震詟奉化恪守约束近年平定两金川将军携带各土司分年入觐与朝正外藩及年班回部等同与朝贺宴赉俾见我国家中外一家云)
抚此群臣赞予治,一心惟励敬无遑(职官表古无成缅兹因办理四库全书俾馆臣等综核考镜自经史及说部博采旁稽上下四千馀年因沿改革一览瞭然内外大小臣工思日赞襄予治其共凛然于天禄天职之艰庶几靖共尔位无负敬事后食之谊)。(御制)
竹枝词 其十 王凤喈韵六十首 清 · 钱大昕
 押阳韵 出处:潜研堂诗集卷二
耆德争推中隐堂,科名父子破天荒
清修谨勿因人进,传与当官一瓣香龚明之中吴纪闻曾大父讳宗元字会之登天圣五年第主杭州仁和簿时范文正公为帅改容礼之曰公器业清修它日必为令器谨勿因人以进曾大父敬服其训又云曾大父自都官员外郎分司南京谢事家居建中隐堂与尚书屯田员外郎程适太子中允陈之奇相与从游日为文酒之乐二公皆耆德硕儒致政于家吴人谓之三老)
稚存寓中为东坡先生作生日之明日丹棱彭田桥移寓予斋因复绘先生小像相与宴饮为乐如今世俗礼之补祝也亦题一律属田桥和之丙辰 清 · 张问陶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船山诗草卷十三
文光可止照峨岷,再拜先生画里身。
同似泥鸿还隔代,能逃磨蝎定何人。
诗才磊落难为继,醉眼模糊易写真。
一笑又输君胜我,眉州亲切古乡邻。
女士有客海上者绣大士像而自绣已像礼之又绣平生诗数十篇缀于屋壬午 清 · 龚自珍
 押先韵 出处:定盦文集古今体诗上卷 破戒草
珠帘翠幕栖婵娟,不闻中有坚牢仙。
美人十五气英妙,自矜辨慧能通禅。
遂挟奇心恣缥渺,别以沈痼搜缠绵。
吟诗十九作空语,夙生入梦为龙天。
妆成自写心所悟,宗风窈窕非言诠。
维摩咋日扶病过,落花正绕蒲团前。
欲骂绮语心未忍,自顾结习同无边。
散花未尽勿饶舌,待汝撒手归来年。
军中记事诗 其九 清 · 贝青乔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咄咄吟
东南扼要两分兵,千里潜师夜斫营。
果有岳侯神算在,何难唾手复三城。
按:将军因浙省兵弁自钦差裕谦死难后迭次溃逃,不堪临阵,且其中多藏汉奸,尤恐语言漏泄,(是时,阃内防范极严密,出入必校对腰牌,禀事不得直白,必用小牙版默书,随览随拭,以防左右耳目。盖其初军机固若是其慎也。)故特令前襄阳知府金石声应州知州洪恩游击刘天保等赴山东河南安徽各省召募乡勇,密令伏入、镇、定三城,而以陕、甘、川、黔劲兵兼程进击之。此将军之初策也。继因道路辽远,不能兼顾,遂分派泗州知州张应云驻曹娥江,接应宁、镇二城事宜,谓之南路;海州知州王用宾驻乍浦,接应定海一城事宜,谓之东路。
军中记事诗 其五十八 清 · 贝青乔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出处:咄咄吟
庐江小吏计偏奇,巧借红毛一旅师。
道是两头都噀毒,谁磨长剑斩蜰𧔥。
按:陆心兰宁波府户科猾吏也,平日经理漕粮,家颇饶足。𠸄夷陷宁城,其酋郭士立获之,见其才干老练,欲藉为羽翼,特优礼之,并属其招集市中游手,名为红毛乡勇,人日给番银半饼,严加训练,以为抗拒我兵之助。及张应总理前营,闻心兰非甘心从贼,乃介同知舒恭受、知县叶望坤等密遣人句通之,而心兰亦令其子文荣暨亲戚吕美章至,矢言悔过之,并云夷酋托以心腹,红毛乡勇皆其管带,若得饷银五千两,可买转众心,开兵时愿缚夷酋以献。应云误信之,发饷银如数,饬为内应。乃未及开兵,而心兰先谒将军于天花寺,报称众人利𠸄夷日给多金,不肯为我用,今幸脱归,甘受死罪。将军怒其诳,锁诸辕门,旋以仓猝退兵,心兰潜逸去,后亦不复追捕矣。初,宁波多钱市,店主常与苏、杭市侩预度钱价之低昂,以卜胜负,名曰拍盘。𠸄夷陷城日,有恒丰店者,适当竖庄。竖庄者,谓积钱最足之时也。𠸄夷掳之去,约二十六万串,而彼法不用中国钱,且携带又不便,故每令心兰易银于村镇间。及我进兵之有日也,心兰绐夷酋曰:「杭、绍钱价腾贵,可往易之。」遂携钱六万串而遁归内地,此其贼中脱身之计也。仆闻之吕美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