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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扬州刺史大都督梁国公姚文贞公神道碑奉敕撰722年 唐 · 张说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三十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叙曰。八柱承天。
高明之位定。四时成岁。
亭育之功存。画为九州禹也。
尧享鸿名。播时百谷弃也。
舜称至德。由此言之。
知人则哲。非贤罔乂。
致君。何代无人。
有唐元宰梁文贞公者。位为帝之四辅
才为国之六翮。言为代之轨物。
行为人之师表。盖维岳降神
应时閒出者也。公讳
字元之姚姓
有虞之后。远自吴兴
近徙于陜。今家洛阳焉。
烈考长沙文献公。树勋王室。
建𣄣巂府。公纨绮而孤。
克广前业。激昂成学。
荣问日流。武库则矛戟森然。
文房则礼乐尽在。弱冠补孝敬挽郎
又制举高第。历佐濮郑。
并有声华。入为司刑丞
天授之际。狱吏峻密。
公持法无颇。全活者众。
夏官员外郎中侍郎。朝廷曰能。
遂掌军国。迁凤阁侍郎
监修国史兼相王府长史。始则天人让王。
置醴之顾。终以飞龙利见。
延参乘之恩。自时厥后。
恒当大任。凡三处兵部尚书
三入中书令。一为礼部尚书左庶子
又肃政大夫灵武军兵马。又司仆卿知陇右监牧使
出典亳宋常越许申徐潞扬同十郡。景云初
以藩邸旧僚。封梁国公
食赋百室。公性仁恕。
行易。虚怀汎爱。
而泾渭不杂。真率径尽。
而应变无穷。常推是心。
以御于物。故所莅必氓庶风偃。
骜狠化从。言不厉而教成。
政不威而事理。去思睹颂。
来暮闻歌。既登邦政。
卒乘辑睦。及在宗伯
神人克谐。今之中书
是为理本。谋事兼于百揆。
论道总于三台。公执国之钧。
金玉王度。大浑顺序。
休徵来臻。懋德格天。
名遂身逊。拜开府仪同三司
其秩。逸其志也。
初太夫人在堂。公授职西掖
颇限扃禁。求侍晨昏。
优诏既许。寻令还职。
公固请以泣。制曰。
家有令弟。足慰母心。
国有栋臣。安可暂阙。
其后剖符江表。敦谕起复。
衰麻外墨。栾棘内毁。
变礼中权。通识所贵。
神龙之首。预闻兴复。
畴其井赋。累让而停。
夫以革故鼎新。大来小往。
得丧而不形于色。进退而不失其正者。
鲜矣。君子曰。
忠不忘亲。仁也。
哀不违事。义也。
让功辞邑。礼也。
济代全名。智也。
仁以长人。义以和下。
礼以安上。智以周身。
宜其光辅四帝。轩冕三纪。
池台琴筑。优游暮齿。
传爵土于祚允。保禄位于终始矣。
享年七十有一。开元九年九月
寝疾薨于东都之慈惠里。皇上悼焉。
国人慕焉。抚床辍舂。
曾未云比。制赠扬州大都督
谥曰文贞。礼也。
十年二月。葬于万安山之南原。
在疾也。王人赐膳。
御医视药。于薨也。
中使吊临。羽仪哀送。
君臣之义。厚莫重焉。
子异子弈。思缀遗美。
以寘罔极。有诏掌文之官叙事。
盛德之老铭功。将以宠宗臣。
扬英烈。帝乃洒恩仙翰。
镂泽丰賨。日月临照于佳城。
烟云变态于神道。宝其文字。
别为偫玉之山。禁其樵苏。
即表三司之墓。铭曰。
源深自虞。派别从吴。
避地鲁陜。居家洛都
神明远契。岳渎冥符。
翊圣斯偶。生贤不孤。
仁将勇济。孝与忠俱。
学刃攒植。文锋迅驱。
才安卑位。即骋长途。
惟实惟有。若虚若无。
再三军国。一二吁谟。
戎柄尤重。王纶最枢。
兼司任切。久政荣殊。
黼藻弥焕。丹青靡渝。
以宽容物。以鉴分区。
外或形放。中恒礼拘。
箴虽诫口。诤亦忘躯。
但睹浑璞。谁详瑾瑜。
尺寸。锱铢。
名正身遂。言诚愿孚。
方辞汉禄。更辱齐租。
既积而散。穷欢尽娱。
川归东极。日去西晡。
上恻旒扆。傍悲路衢。
蓝田美玉。荔浦明珠。
载广休庆。爰宏典谟。
丰碑乃立。盛业其铺。
帝念频轸。仙毫特纡。
镌金刻石。凤篆龙图
七曜光动。三泉泽濡。
铨能叙事。理郁词敷。
求旧铭。惭殚恧
缅思云雾。尚想江湖。
有道之德。其何以踰。
延陵之墓。空此呜呼。
存没终始。遐哉邈乎。
大唐金紫光禄大夫侍中吏部尚书宏文馆学士太师正平忠献公裴公碑铭735年 唐 · 张九龄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九十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道遵常习故。盖人拘于凡也。得精亡粗。是天纵于圣也。方圣上之拔太师也。岂藉誉于朝廷哉。径取才于无迹。悬收功于未眹。而终致大用。克成休烈。使祖虚名者。见西子而憎貌。工横议者。闻鲁连而杜口。乃知古谓则哲。惟帝其难。今之得人。遇圣为易。能允明主之鉴。不负真贤之实者。其在正平忠献公乎。公讳光庭。字连城河东闻喜人也。伯翳之后。与秦同姓。始封于裴。因邑命氏。在魏晋之际。为人物之杰。与琅琊王氏相敌。时人谓之八裴八王。自兹厥后。奕代更盛。大王父定高。周大将军冯翊太守琅琊公。大父仁(此处基字避玄宗讳)光禄大夫。追赠持节原州都督。天之既厌隋德矣。见危致命。不亦难乎。谥之曰忠。春秋之义也。父行俭。礼部尚书定襄道行军大总管闻喜县公太尉。时或有奸王命矣。禁暴安人。不谓重乎。谥之曰宪。尊名之典也。公即太尉公次子。降神元和。含光不耀。越在初岁。巳有老成。虽远大是图。而近识莫悟。学探帝载。何事小名。业综人伦。岂矜一善。弱岁居太尉宪公丧。幼以孝闻。寻补宏文馆学士神龙初明经擢第。授家令寺丞。转太常丞。加朝散大夫景龙中以亲累外转。寻入为陕王友。改右卫郎将。丁晋国太夫人忧。柴毁骨立。殆至灭性。服免。起为贝州别驾。未之就也。复除右卫郎。居无何。迁率府中郎。嗟乎。有其道而无其用。不可行也。得其时而不得其志。亦不可行也。公负经纶之器。韬王霸之略。自委洎外台。栖迟下位。出入从事。十数年閒。坦然而自若者何哉。盖知才有所必伸。命有所必与。非苟而巳。开元中。圣上思光禄之休烈。嘉太尉之元勋。是必象贤。其将大受。特拜司门郎中。转兵部。仙台之文。始应列宿。鸿渐之羽。可用为仪。迁鸿胪少卿。以观其能也。是岁天子有事于岱宗。诸侯会朝于行在。执笾豆者。不限于中外。献琛赆者。亦勤于骏奔。莫不来享。无有远近。而执政者以公代晓边事。职在行人。且曰。夷狄豺狼。黩盟阻德。我今有事。戎或生心。我张吾师。有备无患。若何。公曰。不可。夫封禅者。所以告成功也。观乓者。所以威逆命也。云亭苗扈。非一时之事也。受脤执燔。非三代之礼也。天方佑我。光启旧服。憬彼獯鬻。能违天乎。无庸剿人。可以谍告。从之。秋九月突厥果使其相执失颉利发与其介阿史德暾泥熟来朝。公之谋也。东封还。迁兵部侍郎圻父之职。夏卿之亚。存而举者。悉以咨之。公于是考遗训。补缺典。饰蒐苗狝狩之礼。详施税稽之赋。颁九畿之政。设九伐之刑。以练国容。以精军实。边鄙不耸。帝用嘉之。既而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御史大夫。王言其出。霈乎人有归也。天宪惟明。肃乎人知禁也。寻加银青光禄大夫。换黄门侍郎。俄迁侍中吏部尚书宏文馆学士。总百揆之枢辖。酌九流之渊奥。叶文轨之殷。度人神之和。木火象鼎。其惟实餗。山川出云。用作霖雨。时哉之会。无得称焉。先是大化之行。务以元默。遵夫易。旧章在而不议。吏道杂以多端。公于是求革故之。契随时之义。作执秩以平之。设循资以定之。谨权衡以选之。考殿最以参之。奸回无所措其邪。噂不能介其量。多士动色。偫方改瞻。仰之者邈乎如山。窥之者间不容发。或曰。执事无乃惠欤。公曰。大命敢不敬欤。若然。方将致六符于泰阶。驱百姓于仁寿。岂直睥睨先世。纷纶近古。汨而随流。守而勿失云尔哉。二十年冬。上幸河东。祠后土。命公兼左军师。礼毕。赐爵正平男。加光禄大夫。抑人有言曰。树德莫如滋。积仁莫如重。则臧僖之庆。有后于鲁。栾武之德。未绝于人。宜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也。公尝读易。至益之屯。与升之渐。乃喟然叹曰。物恶有满而不溢。高而不危者哉。既而居不崇侈。动不踰法。虽百乘之家。万夫之长。冲如也。谓日用不知。存诸方册。何天年未永。瘼此台臣二十有一年春三月癸卯。遘疾薨于京师平康里之私第。春秋五十八。朝廷哀伤。冕旒震悼。制户部尚书杜暹即殡吊祭。赙物五百段。五百石。丧事优厚官供。辍朝三日。丁未。有诏赠太师谥曰忠献。使左庶子鸿胪寺卿李□监护丧事。以某月日。葬我忠献公闻喜之旧茔。礼也。初知星者言。上相有变。良臣将殁。谓请禳之。公曰。使祸可禳而去。则福可祝而来也。论者多之。以为知命。夫天下之达道有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忠孝仁。安君忠也。荣亲孝也。周物仁也。此三者有一于身。鲜矣。而公兼之。且媚于人者。必好其威福。贤于事者。必羞其谤政。公知其然。则以直道匪躬之故。忠莫厚矣。礼为人子。春秋以致享。义于人臣。夙夜以从命。公知其然。则以时告如在之敬。孝莫重焉。夫以衡石之任。陶钧之力。莫不责成于下吏。求备于一人。以故舞文雷同。疑狱岁搆。恬而不改。浸以成风。公知其然。则以信察御物之惠。仁莫加焉。其行已奉公。皆此类也。尝所著述。率于箴规。以为惇叙九族。本枝百代。王者之盛也。而义不可以无训。作瑶山往记维城前轨以讽之。微而彰。志而晦。圣人之举也。道不可以虚行。作续春秋。自战国迄于周隋以统之。臣子之义也。天人之际备矣。非洽闻通理。其孰能与于此乎。宜其存无幸人。殁有遗爱。嗣子稹。京兆府司录参军。孝克家。动必中礼。丕承后命。纡天鉴而增华。敢迹前修。琢丰碑而不朽。铭曰。
益作舜虞,针分晋土。
庆流八族,德盛三祖。
琅琊象贤,怀文佩武。
光禄忠烈,杀身报主。
尚书出将,恢我王略。
文教内敷,武功外铄。
缁衣之敝,惟公继作。
用晦而明,处丰思约
鸿胪好谋,夏卿称职。
代天流化,佐皇立极。
纳于宪府,好是正直。
乃宅冢司,谋猷允塞。
尽瘁事国,夙夜在公。
居无阙政,殁有馀忠。
天子命我,颂德铭功
日月有既,令闻无穷。
范希朝京西都统制810年 唐 · 白居易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六十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门下。阊阖风至。
太白星高。谋帅护边。
国之大计。具官范希朝
忠贞勤俭以为质。惠和智勇以为用。
一代名将。三朝信臣
朕以西边。列镇三四。
若有总统。则易成功。
思得良帅有威名者。并护诸将。
岁一巡边。乘秋顺令。
扬其威武。则南牧之马。
引弓之人。知我有备。
不战而去。谁其任者。
无如希朝。以尔有朔方之荣。
振武之效。功在疆场。
名闻羌戎。惟实与声。
皆副是选。今拜尔为大将
尊尔为司徒。节制进退。
一令咨禀。倚望如右。
可不慎欤。可充京西都统
广陵先生墓表789年8月 中唐 · 吕温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三十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棠邑
唐贞晦先生广陵郡棠邑乡陈君曰融。
无字。
享年七十有二。
游不出乡。
考终厥命。
呜呼至哉。
良玉虽白不受采。
醴泉自甘非有和。
真色缜密。
丹青无自入也。
灵味天成。
曲糵无所资也。
先生长而不学。
大朴不通乎轮辕。
至音不谐乎宫商。
曲直浑成。
巧匠莫能材也。
清浊一致。
伶伦莫能器也。
先生老而不仕。
地虚而践则有迹。
器疏而扣则成声。
我践惟实
迹不可得而见也。
我扣惟密。
声不可得而闻也。
先生没而不称。
若夫为养克孝。
居丧致毁。
事亡如存。
朋友孜孜。
兄弟怡怡。
于乡恂恂。
与物熙熙。
天性人道。
其尽于兹。
何必读书。
然后为学。
知命是达。
怡神为荣。
乐天忘忧。
自宠不惊。
贵我以道。
此非爵乎。
富我以德。
此非禄乎。
何必入官。
然后为仕。
我有信顺。
自天祐之。
我有正直。
神之听之。
谓天盖高。
亦既知矣。
谓神盖幽。
亦既闻矣。
何必俗声。
然后为名。
大哉先生
行不学之道。
据不仕之贵。
负不称之名。
达人观焉。
斯亦极矣。
贞元初
寓居是邑。
言归京国
道出其乡。
始见一乡之人。
父义子孝。
长惠幼敬。
见乎词气。
发乎颜色。
不闻忿争之声。
不见傲慢之容。
雍雍穆穆。
甚足异也。
因揣之而叹曰。
芳兰所生。
其草皆香。
美玉所积。
其山有光。
此乡之人。
岂必尽仁。
其必有贤者生于是矣。
遂停车累日。
周访故老。
果曰。
吾里尝有陈融。
孝慈仁信。
不学不仕。
乡人见之。
皆自欲迁善远罪
亦不知其所以然。
今也则亡。
清风犹在。
予于是慨然痛先生纯德至行。
沉落光耀。
官阙轼庐之礼。
士无表墓之文。
知而不书。
我执其咎。
乃披典校德。
谥曰贞晦先生
穷徵其实。
建石于路。
用告将来之有识者云尔。
授范季睦尚书仓部员外郎821年 中唐 · 元稹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四十九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敕。
权知仓部员外郎判度支案季睦
野有饿殍不知发。
狗彘食人之食不知检。
此经常之失政也。
而况于戎车未息。
飞挽犹勤。
新熟之时。
岂宜无备。
乃诏执事
聿求其才。
乘我
大实仓廪
佥曰季睦
副予虚怀。
汝其往哉。
予用训汝。
夫廉贾五之。
不争之谓也。
出纳必吝。
有司之常也。
贰上下之价。
则茫昧者受弊。
杂苦良之货。
则豪右者受赢。
惟一惟公。
乃罔不同。
惟平惟实
乃罔不吉。
尔其戒之。
无替朕命。
尚书仓部员外郎依前判度支案京西京北籴使。
馀如故。
湖州录事参军新厅记 唐末至五代 · 杨夔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六十六
度材者定曲直于绳。
较物者决轻重于衡。
盖绳无欺。
衡无私。
故人所取镜也。
今使五邑之吏。
枉正无所逃。
千里之情。
毫釐无所差。
束其内外。
必蹈乎规矩。
戢诸桀黠。
知摄于刑宪。
斯郡主簿有绳衡之无私。
为得其任矣。
高阳许鎕。
以前秋曹椽端于谳狱。
诏宠之。
迁陟斯任。
自兵兴十五载。
事隳宿贯。
守国之法制。
禀朝之政令者。
由关而东。
郡亦无几。
吴兴遵国经。
体旧章。
上下谦敬。
确然不渝。
然此数万众兵之所给。
固系于土赋。
俾其役不重。
敛不烦。
吏不苛。
民不疲。
万目自正者。
全在提其纲乎。
君制事以义。
制心以礼。
节不为势易。
志不为强夺。
静以督其下。
故其下肃。
恪以莅其事。
故其事简。
由是众吏畏而庶务集。
仅致于讼息而刑置矣。
广明中
妖巢揭竿以犯帝阍。
遂俾翠华有西南之狩。
梁郑周秦之甲。
皆阁手无所敌。
凡五改火。
鸾驾外驻。
甲辰年
太守以彭门之师。
擒巢于莱芜
提其颅荐于成都
明年春
玉辇还阙。
遂以吴兴
帝念殊庸。
位不配德。
诏加防禦
以高其位。
始开幕延宾。
增吏拓制度。
是取督邮之旧署。
防禦使院。
然后合功廪户三掾之厅。
移居视印绳堕于此。
夫檐楹迫则耳目泥。
居处
则思虑昏。
今兹视于前则浅而露。
觇于后则湫而陋。
得无泥与昏乎。
而又丛蓧杂卉。
荫翳阶序。
列衙者乱其次。
授事者丧其局。
交肩骈足。
亵礼亏敬。
君乃命梓人。
择瑰材。
敞前楹。
豁南荣。
中唐
严层扃。
设外屏以肃其入也。
构环廊以庄其位也。
撤旧增新。
拥隘咸革。
列目之物。
罔不完美。
睹其显敞。
夺其暑。
居其奥密。
却其寒。
地斯清。
境斯胜。
足以豁听视。
爽精神。
导中和之性。
增冲澹之趣矣。
君子是以知蕴智者于事敏。
负才者应用周。
如水于器。
方员无所滞。
如丝于色。
元黄无不入。
如是则化为完。
易卑为高。
盖出于馀力乎。
况君行已之道。
及物之利。
其察也鉴焉。
臧否无匿。
其信也潮焉。
朝夕不忒。
俗茹其正。
吏饫其直。
叔向所谓明察之官。
忠信之长者。
于此而见矣。
斤涂毕役。
君以夔业于文。
且谓纪年表事。
春秋之曩志也。
兹厅之立。
既始于我。
而载祀莫纪。
无乃取议于将来乎。
其为我书之。
无虚美。
无加饰。
惟实是编。
足以贻后。
遂谨而日之。
请题于东墉。
以记厅之始。
昭惠后谥议964年11月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八十一、全宋文卷一九、《徐公文集》卷九、《全唐文》卷八八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臣闻广莫极于坤元,则含容光大,拟议著焉;
尊莫隆于王后,则窈窕思贤,咏歌发焉。
是以上德无名,而称谓流于百代;
至道无象,而仪形表于万方。
此固天理,出于自然,圣人所以无避者也。
矧惟节惠之礼,百王盛典;
述德之议,史臣至公。
诞昭耿光,敢扬懿德。
伏惟大行国后,生商遗烈,安刘积庆,淑质奇相,惠问英才。
光映台华,作俪公族,绍隆藩阃,载辑储闱
世子专寝门之礼,孝心不匮;
大君以家人之庆,天覆有加。
诚由肃雍之德,叶此睦姻之盛,言内则者以为美谈。
及属运飞天,尊归配地,严恭匪懈,禀母仪于上宫,慈惠积中,率妇道于天下。
浣濯是服,而六衣有炜;
环佩中节,而九御有伦。
思脱簪之诫,以成忧勤之政;
躬大练之饰,以辅纯俭之风。
阴教既孚,王化茂远
方舆告变,椒风永閟,恸结长乐,哀缠紫宸
龟筮叶从,攒涂将启,旌德之号,彤管斯存。
若乃山河表德,而文之以礼;
金玉其相,而守之以恭。
垂训以慈,进贤以哲。
至于诵经习诗之敏,审音知乐之明,超然远识,夐绝终古。
勤行孝养,下自从化,故宽裕怀于六宫;
天资明惠,学无不通,故遗爱钟于宸眷。
载稽具美,实光前烈。
谨案《谥法》,「德礼不愆」、「容仪恭美」皆曰「昭」,「慈哲远识」、「宽裕遗爱」皆曰「惠」。
惟实录,足表鸿猷,谥曰昭惠后
谨议。
诣匦疏景祐五年 北宋 · 苏舜钦
 出处:全宋文卷八七四、《苏学士文集》卷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二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三八、《九朝编年备要》卷一○、《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七、《宋史》卷四四二《文苑传》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九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正月十八日,具官臣某,谨顿首再拜,昧死上疏皇帝陛下:臣昨初到京师,闻河东地大震裂,涌水坏屋庐城堞,杀民畜几十万,历旬不止。
臣始闻惶骇疑惑,窃思自编策所纪,前代衰微丧乱之世,亦未尝有此大变。
方今四圣接统,内外平宁,戎狄交欢,兵革偃息,固与夫衰微丧乱之际颇异,是何灾变之作返过之邪?
且妖祥之兴,神实尸之,各以类告,未尝妄也。
臣以为必无是事,是亦传言之滥耳,历问一二朝士,皆曰有之。
因退思念,天人之应,古今之鉴,大可恐惧。
凡朝廷政教昏迷,下受其弊,积阴郁不和之气,上动于天,天于是为下变异以警戒之,使君人者回心省修,翻然向道,则民安而灾息。
是故古之王者,逢天地之变,则必避正寝,彻乐省馔,询访正议,考求失德而更去之。
盖以上帝聪明,所作必验,茍弗知惧,则非常之孽随之。
今此异既告,岂徒然哉!
则王者岂常安于逸豫,信任近狎而不省政事乎?
庙堂之上执事者,岂有非贤才,或专威福而侵君者乎?
其所施设之政,岂有不便于民者乎?
深宫之中,岂有阴教不谨,或以媚道滥进者乎?
西北之夷,岂有窃萌背盟、犯顺之心者乎?
念自从远方来,不知近事,心虽疑而口不敢道。
宫禁夷狄之事,固未可知,朝廷已然之失,则听舆论而有闻焉。
又讶朝廷知此大异,殊不脩补阙政,以厌天戒而安民心,默然不怪,如平常无事时;
谏官、御史亦不闻进牍白见,铺陈灾害之端,以开上心。
然民情汹汹,聚首横议,咸有忧悸之色。
岂时与古不同,今朝不宜仿古以为事耶?
又念有天下者,未有不监古而治、弃古而乱也。
岂上位者务在镇静,不须与民同忧耶?
则又民为邦本,未有本摇而枝叶不动者。
岂民愚暗,不当忧而忧耶?
则地之震,天之所为也,民虽愚,天岂愚哉!
反覆思之,不觉惊怛流汗,自以世受君禄,身齿国命,涵濡惠泽,以长此躯,便欲尽吐肝胆,以拜封奏。
又昨见范仲淹以刚直忤奸臣,果罹中伤,言不用而身窜谪,甚可悲也。
是时降诏天下,不许越职言事,臣今茍务激切,不避权右,必恐横遭伤害,无补于时,因自悲嗟,不知所措。
既而孟春之初,雷电暴作,臣以谓国家之失,众臣无有为陛下言者,唯天丁宁以告陛下也。
陛下极圣至明,其肯忽之?
果能霈发明诏,许臣寮皆得献言。
臣初闻之,踊跃欣抃,又谓虽有灾异,陛下能讲求嘉言,革去时弊,故可变化而召善和也。
旬馀日来,闻颇有言事者,其间岂无切中时病,而绝不闻朝廷从而行之,是亦收虚言而不根实效也。
臣闻唯诚可以应上天,惟实可以安下民,今应天不以诚,安民不以,徒布空文,增人太息耳,将何以谢神灵而救弊乱也!
岂大臣蒙塞天聪,不为陛下行之?
岂言事者迂阔无所取,不足行也?
此则未可知。
今臣窃见纲纪隳败,政化阙失,其事甚众,不可概举。
今条大者二,诣匦以闻,伏望陛下少赐观览。
茍有所采,乞断自睿意,即时行焉;
言或狂瞽,乞付臣斧锧,以非所宜言罪之。
一曰正心。
夫治国如治家,治家者先修于己,修己者先正于心,心正则神明集而万务理也。
今则民间喧传,陛下数年以来,多引俳优贱人于深宫之中,燕乐无节,赐予过度。
燕乐无节则志荒荡,赐予过度则心侈泰
志荒荡则政事不亲,心侈泰则用度不足。
臣窃观国史,见祖宗逐日视朝,旰昃方罢,犹坐于后苑门上,有白事者,立得召对,委曲询访,小善必纳。
真宗末年不豫,始间日视事。
今陛下春秋鼎盛,宵衣旰食求治之,而乃隔日御殿,此政事不亲之故也。
今又府库匮竭,民鲜盖藏,诛敛科率,殆无虚日;
三司计度经费,二十倍于祖宗时,此用度不足明矣。
政事不亲而用度不足,斯大可忧也。
伏望陛下脩己以御人,洗心而鉴物,勤于听断,舍其燕安,放弃优谐近习之纤人,亲近刚明鲠直之良士,因此灾变,以思永图,效祖宗之勤劳,惜社稷之广大,则天下之幸甚也。
二曰择贤。
夫明主劳于求贤而逸于任使,然盈庭之士,不须尽择,在择一二辅臣及御史谏官而已。
今陛下用人,似不能择。
王随吏部侍郎门下侍郎、平章事,超越十资,复为上相
此乃非常之恩,必待非常之才,而王随虚庸邪谄,非辅相之器,降麻之后,物论沸腾
故疾缠其身,灾仍于国,此亦天意爱惜我朝,陛下必鉴之。
石中立顷在朝行,以诙谐自任,士人或有宴集,必置席间,听其语言,以资笑噱。
今处之近辅,不闻嘉谟,物望甚轻,人情所忽。
使灾害屡降,而朝廷不尊,盖近臣多非才者。
陛下左右尚如此,天下官吏可知也。
匈奴轻笑中国,伏望即时罢免,别选贤才。
臣又窃见方今以张观御史中丞高若讷司谏,此二人者,皆登高第,本望以词华进用,素履温和软懦,无刚鲠敢言之才。
斯皆执政引拔建置,欲其慎默,不敢举扬其私,时有所言,必暗相关说,旁人窥之,甚可笑也。
御史谏官之任,臣欲陛下亲择之,不令出执政门下。
台谏官既得其人,则近臣不敢为过,乃驭下之策也。
臣以谓陛下身既勤俭,辅弼、台谏又皆得人,则天下何忧不治,而灾异何自而生?
伏望陛下少留意焉,非有难也。
臣不胜区区之至。
某顿首再拜。
正长各举属官诏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三七
盖闻尧之治曰「百姓昭明」,舜之治曰「四门穆穆」。
然则当是之时,在位皆君子,其是非不惑可知也。
故尧欲釐百工,舜欲熙帝载,求可任者,皆访诸四岳,因四岳以命禹,又因禹以命皋陶,因群臣之佥曰以命垂、益、伯夷,因伯夷以命
审官用贤,不自任其聪明,而稽之于众如此。
然存于《书》,二帝所命者,羲和、九官、十二牧,皆官之正长也。
至于属官,则未有二帝尝命之者。
其遗法之可考,则周穆王伯囧为太仆正,戒之曰:「慎简乃僚,无以巧言令色,便辟侧媚,其惟吉士」。
则自择其官之属者,官之正长之事,此先王之成法也。
汉魏以来,公府郡国亦皆自辟其属,而唐陆贽请使台省长官自择僚属。
盖上下之体相承如此,以周天下之务,此古今之通理也。
今朕董正治官,始自三省,至于百工,皆正其名。
夫使在位皆君子,而是非不惑,此朕素所以厉士大夫也。
故凡官之长贰,朕既考择而任之。
尚书政本也,自郎已下用吏甚众,其令仆射左右丞尚书侍郎,各于其所部员有未备,皆举二人以闻,朕将择而用之。
其未用者,亦识其名以待用。
朕稽于古以百官,稽于众以求天下之士,其勤可谓至矣。
惟官之长贰之臣,皆朕所属以共成天下之治。
其尚体朕意。
所举惟公,以应朕之求;
所陈惟实,以严朕之诏。
其得材失士,有司其各以等差,具为赏罚之格,朕将举而行之。
赏吾不吝,罚亦无舍。
非独搜扬幽滞,庶几为官得人,亦将以观吾大臣之能,使朕得与众士大夫合志同心,以进天下之材,作则垂法,行之于今,以诒后世,追于先王之成宪,无令唐虞有周专美于古,不其美欤!
咨尔庶位,其谕朕意。
按:《元丰类稿》卷二六。又见《曾文定公集》卷三,《南丰曾先生文粹》卷七,《古文渊鉴》卷五二,《古今图书集成》交谊典卷三一、权衡典卷一九。
香山大悲成道传赞元符三年 北宋 · 蒋之奇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七
香山千手千眼大悲菩萨乃观音化身,异哉!
元符二年仲冬晦日,余出守汝州,而香山实在境内。
住持沙门怀昼访予,语及菩萨因缘。
已而持一编书□,且言:此月之吉,有比丘入山,风貌甚古,三衣蓝缕。
问之,云:「居于长安终南山,闻香山有大悲菩萨,故来瞻礼」。
乃延馆之。
是夕,僧绕塔行道达旦,已乃造方丈谓昼曰:「贫道昔在南山灵感寺古屋经堆中得一卷书,题曰《香山大悲成道传》,乃终南律师所闻天神之语,叙菩萨应化之迹。
藏之积年,晚闻京西汝州香山即菩萨成道之地,故跋涉而来,冀获瞻礼,果有灵踪在焉」。
遂出传示昼。
昼自念住持于此久矣,欲求其传而未之得,今是僧实携以来,岂非缘契?
遂录传之。
□日既暮,僧辄告去,固留不止,遂行。
昼曰:「日久夕矣,彼僧何诣」?
命追之,莫知所止。
昼亦不知其凡耶圣耶,因以其传为示。
予读之,本末甚详,但其语或俚俗,岂义常者少文,而失天神本语耶?
然至菩萨之言,皆卓然奇特,入理之极谈。
予以菩萨之显化香山若此,而未有传,比予至汝,其书适出,岂大悲付嘱,欲予撰者乎?
遂为论次,刊灭俚辞,采菩萨实语著于篇。
噫!
天神所谓后三百年重兴者,岂在是哉?
元符三年岁次庚辰九月朔(《越中金石记》卷三,台湾文丰出版公司石刻史料新编本。又见嘉庆宝丰县志》卷一五。)
乎:原缺,据右引补。
国学谢解启 北宋 · 孔武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八七、《宗伯集》卷一○
胶庠献艺,多至百千;
衡石程能,滥居第一。
杂然众论,谓非所宜。
蕞尔私心,不能无愧。
窃以取士之道,自古为难。
上之人,患在好求其名;
下之人,病在不修其实。
信其名,则开奔竞请托之路;
失其实,则成偷惰浅薄之风。
前世弊源,多从此出。
本朝累圣临制,百年治平
金革既橐,衣冠甚盛。
屡降温诏,博收实材。
使有司专务于至公,欲后进不求于虚誉。
堤防甚密,裁鉴愈明。
浮伪者莫得幸容,谄邪者无由私谒。
既萃四方之俊彦,又观一日之短长。
失于俄倾之间,既以摈折之耻。
是则求惟实效,非取虚名。
某性钝顽,才非秀颖。
少服父兄之训,长好贤人之书。
虽尝从事于文章,然尚未得其梗槩。
向者被斥于礼部,块然留学于京师
足不蹈王公之门,名罕挂交游之口。
岂期一旦之试,辱在诸生之先。
退省其由,非自致。
仰推其故,抑有所缘。
此盖伏遇某官佐佑睿明,迪宣风教。
造士而饰以礼乐,济世而约之中和。
虽用句辞而取人,实收贤才以报国。
茍有技能之一得,不求名实之两全。
故此迂愚,阶于冒忝。
敢不增其所未至,勉其所当为。
庶成毫发之功,少报丘山之赐。
钱学士1094年4月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四、《淮海集》卷二九、《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一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被渥帝宸,升华儒馆,伏惟庆慰。
恭以学士天资英发,地胄高严。
翩然鹄止于碧梧,卓尔珠遗于沧海。
申之以闻见之洽,重之以探讨之精。
咸五登三,出属休明之运;
骈四俪六,尤多绝妙之词。
敏疾擅枚皋之风,雅健得子长之体。
倚马可待,下笔不休
所以特受眷于先朝,屡见称于元老。
册府校雠之号,洎刑曹勾稽之司,惟实与名,既清且要。
熊掌兼鱼飧之美,自古为难;
羔裘加豹饰之华,于今盖寡。
缅彼文学之贵,见乎诸吏之中。
虽出异恩,繇公议。
芸台画省,谅难岁月之淹;
鳌禁掖垣,行复风云之会。
朝请郎湖南提刑曾宏正广西运判提举 宋 · 刘才邵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四○、《杉溪居士集》卷五
岭右分百粤之半,邈在南服,朕轸念其民,无异畿甸,思得良使者,以谕朕志于远。
以尔践扬滋久,蔚有能称,湘中祥刑之最,朕甚嘉之。
肆庸畀以漕运之节,二十五州之治,汝往视之。
其求民瘼,察吏贪,惟实惠是孚,惟积蠹是去,副朕所以光华遣使之意,可不勉哉!
论用人三弊奏绍兴四年三月 宋 · 辛炳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一七、《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四
分朋党以立门庭,缘爱憎而有用舍,记小过而掩实行,三者不去而望得人,雠如却行求前,不可得矣。
夫才非可一途取也,有忠实威望可以任股肱心膂之寄者,有刚正详明、可以为耳目风宪之官者,有学行深茂、宜在论思纳献之地者,有智谋宏靖、宜居折冲禦侮之任者。
或长于专对,或长于刺举,或长于抚字,倘皆取其所长,略其所短,总核名实,随材器使,则人才当自不乏,顾岂天下真无人哉!
望陛下断自宸衷,去前三弊,毋牵于朋党之弊,无溺于爱憎之意,虽尝有小疵而不害大节,亦且抆拭用之,惟实才是求,惟佥谐是与。
或招延于内,或布列于外,大小罔不得人,则中兴之治,似不难致。
郑武子绍兴六年秋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一五、《紫微集》卷三一
绍兴六年秋,诏以龙图阁直学士、两都转运使李公为龙图阁学士四川都转运使
既受命,辟其属夷陵郑武子与之俱,诏从其请,且命进阶以抚之。
都漕权重而事剧,或难其佐,今武子为之甚称。
然自西鄙用武,仰给于四川者踰十年,民疲于供亿,而军犹乏于粮饷;
吏肆于侵欲,而民或远于底告。
三者之难,而都漕皆任其责。
赋敛力役,升黜之得其宜,则誉将归之;
如其不善,毁亦随至。
毁誉之来,均将被及于其属,子虽欲辞其名,得乎?
仆盖将有以告子矣。
呜呼,甚哉!
天下之眩于名实久也。
严而以为苛,猛而以为暴,废法而以为镇静,纵奸而以为长者。
狡焉者用是胁持,务以济奸而树党。
于是士大夫之刚决者,则畏其名而惮于有为;
偷懦者则恃以藉口而文过。
率皆结舌袖手,视奸赃肆行而莫敢诘,善良日受其弊。
仆行天下,见风俗类如此,而四川为尤。
盖知柳子厚鄙今之长者皆土木类,而发愤于说鹘,有以焉耳。
武子学通古今,与人交不苟从,居官操下甚急,资既疾恶,复仪状雄毅,奸人易以恶名被之。
余惧武子之畏其名,因而眩于其实,蓄缩畏避,不敢行其志以佐其长,使四川之人滋受其弊无已时,余不得不言。
武子其审于名实之辨,而斟酌于其心,姑务去苛与暴,而严与猛非所以获罪也。
无废法,无纵奸,则镇静长者之道行矣。
孜孜焉,夜思而昼行,惟实之是审,无名之或畏,庶几狡焉者不得以疑似为子病。
若夫君子之道,本之以宽厚,持之以明恕,详于谋而果于决,圆其外而方其中,固武子之所当从事也。
余何以益子哉!
资圣寺佛殿记绍兴十五年十二月1145年12月 宋 · 李正民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四二、《至元嘉禾志》卷二三、光绪《海盐县志》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嘉兴市海盐县
昔佛在舍卫国演说正法,诲导群生,时有给孤独长者,为求祗陁园林,欲营精舍,请佛居之,祗陁未之许也。
长者乃顾左右辇取库金,侧布于地,祗陁惊喜,即以奉施,然后精舍立焉。
按《毗奈耶律》云:西域佛堂曰「揵陀俱脂」,此云「香室」,未有堂殿之称也。
然佛之阐化,或居天上,或在人间,四众归依,人天毕集,有称普光明殿者,有称善法堂者,盖神通变化,梵译所传,岂名象可得而拟议哉?
逮夫像教流通,入于震旦,白马名于汉,建初起于吴,历代相承,益修斋戒,缁流云集,列刹相望。
殿宇之制,极于尊崇。
厌以鸱尾,涂以丹雘,巍巍乎王者之居,无以加矣。
惟时斥卤之地,乃海盐县治所,资圣寺当邑之中,右将军戴咸施宅为之。
历年滋久,兴废不常。
皇朝承平垂二百年,其徒日加营缮,凡所以为浮屠壮观者,靡不备具。
建炎己酉,兵革之难及于海隅,屋数百楹一夕煨烬。
越三载,有比丘茂实、可舒请于其师履常曰:「是大伽蓝,乃古道场,异时过门者莫不瞻礼,今为瓦砾荆棘之墟,宁能弗恤邪」?
曰:「吾虑之久矣。
顾衰老不能蒇事,汝等其勉之」。
于是二比丘奔走四方,遍求檀越,道俗倾心,咸思喜舍。
乃以绍兴乙卯秋八月丁未大殿,轩昂前敞,基陛隆峻。
又辟斋堂于其后,为屋合五十有四楹,命东都孟道一造释迦、世尊、一会七像于殿,普门大士于堂。
自创谋,七年而殿成,又七年而像设备,凡为钱三千一百万有奇,由一金一缕之施积累以成,其视向之祗园精舍,功与齐而力倍之。
于是仪相端严,栋宇宏丽,金碧辉映,观者肃然,皆叹其落成之速,而莫知经营之劳、岁月之久也。
若夫妙證三身,圜成四智,如水中月应物而现,所谓具足诸相,不可以见如来也。
然优陁延王以旃檀刻佛形像,佛告之曰:「汝今于佛法中创为轨则,未来世中有信之人,皆因王故而获利益」。
故如来灭后后五百岁,于娑婆世界现千亿身,在在处处建阿兰若。
自非教通幽显,道济生死,为苦海之舟航,揭昏衢之日月,则何以人人心悦而归向之哉?
佛之为教如此,其徒又多材智强敏之士,咸能勤苦服役,忍辱谦下,执心坚固,不可回夺,宜乎所求必获,所为必成矣。
是殿之建,始终效力者,惟实及舒;
协心缘化者,知白、道成、法澄、师肇、善休;
倾巾钵而助成之者,履常也。
余观兹寺故迹,隳废者尚多,使其至诚不息,迟之以久,则复还旧观,因缘果满,欻忽变现,若化成然,何难之有?
予方侨寓于是邦,庶几及见之。
绍兴十五年十二月辛未朔左朝奉大夫、充徽猷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平原县开国伯李正民记。
论时事劄子 其五 覈实 南宋 · 陈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九二
夫实之不可不覈久矣。
今使寒族与世胄并进,则世胄疑于练习;
老成与少壮俱用,则少壮疑于敢为;
朴茂与轻俊角才,则轻俊疑于多能;
木讷与利口共谈,则利口疑于通晓。
如不覈其实,方且任情违理,以私害公,断而用之,是使寒族、老成、朴茂、木讷之人皆见弃于一时,岂不亦甚可惜哉?
故人主惟实之求,见其可而后用之。
内以自信,外以信于人,故谗邪不能损其明,欺蔽不能乘其间,而天下之真贤能相与弹冠而起,为吾所用矣。
德骏贤郎铭字韵名觉 宋 · 史浩
 押词韵第十一部
老凤鸣阿阁,有雏灿丹青。
相将上浮玉,有翼垂南溟
惟实在竹头,香雾风泠泠。
惟泉似清醴,漱作甘露零。
满胸饮冰雪,终日翔禅扃。
摩娑古断碑,颦頞嗟天刑。
觅句写真赏,岂只誇一能。
后生正可畏,之子乃妙龄。
使我读数四,爽气生襟灵。
飞书寄豚犬,俾作座右铭
秦桧故母王氏赠秦国夫人 南宋 · 张扩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九三、《东窗集》卷一一
敕:名不虚授,惟实浮则远而光;
母主于慈,以子贵者重其报。
肆因霈泽,申举悯章。
具官故母某氏,早以名家,嫔于厚德。
事夫尽礼,得孟光举案之恭;
教子有方,迈宋母传经之益。
致兹通显,启于后人。
肆颁涣泽,申举悯章。
国莫大于秦,已光三锡;
命不改其旧,益安诸幽。
御试策一道绍兴二十一年 南宋 · 赵逵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三、《新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五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五九
朕惟祖宗创守之宏规,举可掩迹三五。
中遭厄运,变起弗图,盖许国之臣无几,而自为谋者总总也。
朕承中兴之运,任拨乱之责,所赖于有官君子至切矣。
顾狃于见闻,小惠相先,了官事为痴,履忠信为拙,以括囊为至计,以首鼠为圆机,如此,则国家何望焉!
子大夫读先圣之书,通当世之务,其为究复,何洒濯可以革旧俗,何陶冶可以成美化,明著于篇,副朕虚伫,以观子大夫入官之志。
臣闻君臣父子之际,天下真情之所在也。
惟实之为贵,而文有所不必备也,惟以心为感,而言有所不必足也。
文有加乎其实,言有违乎其心,是之谓欺,臣不敢以用于君,子不敢以用于父。
恭惟皇帝陛下发德音,下明诏,招来四方草茅之臣,咸至于庭,降清问而亲策之,岂特取其华藻文章哉!
臣知陛下必不以此也。
顾以神器之大,祖宗畀付之重,方与元老大臣叶谋比德,以缉熙中兴之功。
而百执事之人,因循旧习,不与圣人同忧。
古者一命以上,食其禄者任其事。
今也不然,己则不勤,而又为它人为之非宜,则陛下将谁与治天下者!
故夫营私自便,虽曰士风苟且,寔陛下家事也。
臣等布衣,陛下必不谓其贱且疏,一朝之间,访以家事,臣虽昧陋,亦能仰认陛下至神至圣,广大明白,亲待臣等如此,敢不率其意之所欲言者,图报万一,而徒为泛滥之辞,以负陛下临轩之勤,以干不诚事君之诛,臣甚惧焉!
谨昧死上愚对。
臣伏读圣策曰:「朕惟祖宗创守之宏规,举可掩迹三五。
然中遭厄运,变起弗图,盖许国之臣无几,而自为谋者总总也」。
臣有以见陛下想慕前列,而追咎前日兆变之臣,欲与天下一起颓风,而绍复祖宗之盛轨也。
臣仰惟艺祖以武定天下,太宗文以守之,列圣丕承,卷甲不用者几二百年,四方无虞,人物岁滋,三代之盛,所不能及。
虽圣圣相承,盖自艺祖即位,尊礼赵普社稷臣,重其权,信其人,虽一时举职如雷德骧,不能间也。
显然示天下好恶之所在。
磨以岁月,而天下之士始各识知朝廷之意,洗濯自新,争为功名,由是风俗廓然变矣。
事无微而不举,法无小而不遵,叶气嘉生,薰为太平,不亦宜乎!
承平日久,志狃于恩而不知威,见其小而忘其大,移昔日忧国爱民之心,而为曲学阿私之计。
党同伐异,议论起而风俗坏,风俗一坏,变故遽起,宜乎陛下深恨之也。
尚赖祖宗之泽未远,廊庙大臣有执政不挠者,出身捍难,作多士之气,以摧折仓卒之变,维持至今,此道不坠。
今陛下既已尊任其人矣,宜明谕天下以好恶所在,而又有以振砺之,使其知为曲学之计,不若为国家之计,则凡陛下之所以策臣者,非所患也。
臣伏读圣策曰:「今朕承中兴之运,任拨乱之责,所赖于有官君子至切矣」。
臣有以见陛下欲得贤才,与之共济中兴之运也。
臣闻天下至大,万民至众,独智之所不能察,独力之所不能举,自三代以至于我祖宗,必取天下之才,任天下之士。
今内而台府寺监,外而职司、郡县,皆陛下取而任之以家人子弟者。
百口之家有严君焉,己不自理,惟子弟是信,任百口之责。
不以严君之心为心,而其察是谋,亦足以知其不令子弟矣。
子弟之不令,父母犹将责之,况夫天下之柄,独无若人何哉!
臣伏读圣策曰:「顾狃于闻见,小惠相先」。
臣有以见陛下欲得真材硕能,而恶夫琐琐之乱政也。
臣闻天下无事,庸人扰之。
夫所谓庸人者,非果庸常无能之人也。
庸常之人举足畏法,而何足以扰天下!
古者非庸懦无能之足忧,而小智小惠之可畏。
帝尧之广大,而谗说殄行,震惊朕师,有不容者,知其能扰民而乱政也。
夫所谓真智大惠者,危论不能摇,邪说不能感,静而为止水明鉴,动而为开物成务。
小人不然,窃其近似而矜耀之,自谓不惑于流俗,而不知为蜂虿蛇虫之毒人也。
老子曰智慧出而有大伪,谓此等也。
孟子之论盆成括见杀,其为人也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也。
由是观之,小惠既以毒人,又以杀身,为天下亦安用斯人哉!
虽然,古之所以必疾乎小人者,以其智辩足以移人主之听而已。
指白为黑,谓正为邪,皆此人也。
人主惟说其言辩,高其才智,而不议其归,鲜有不为动摇者。
今陛下既知其小人矣,确然不惑,无使得于庙堂之正议,臣将见其术穷矣。
臣伏读圣策曰:「谓了官事为痴,履忠信为拙,以括囊为至计,以首鼠为圆机,如此则国家何望焉」!
臣有以见陛下别白邪正,卓然不惑也。
臣尝论之:惟天下之大人,为能立天下之正论;
惟天下之小人,为能败天下之正论。
非正论之可毁也,事不自己,而疾它人之有成也。
盖尝闻之秦穆公,「如有一介臣,断断猗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
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
曰是能保我子孙黎民者。
至于嫉人之技而不乐,闻人之彦圣而违之,而以之保子孙黎民,则不免于殆焉。
呜呼!
此千古不易之论也。
今请因陛下之问,而极言其故。
夫谓「了官事为痴」者,幸人无成之人也;
谓「履忠信为拙」者,天资巧诈之人也;
「以括囊为至计」者,不恤国事之人也;
「以首鼠为圆机」者,左右反覆之人也。
何谓幸人无成之人?
国家设令,有功则有赏,有罪则有刑。
天下之贤遭逢大有为之君,趋事赴功,夙夜不怠。
彼见其然也,则为朝廷必将有以旌其劳,而天下亦皆谓其为能人。
自视缺然,虑其进而我不逮也,则先为不伟之论,曰是痴人也。
既以自解,又且幸其人之惑我言,信而自殆,弃其前修,亦与我均耳。
故曰:谓了官事为痴者,幸人无成之人也。
何谓天资巧诈之人?
臣闻水火不并用,薰莸不同器。
天下之理,有善有恶,善者天地鬼神知福之,不善者天地鬼神亦知祸之,而况人乎!
故夫巧诈之人,以己之所为必有所不快于人也,又况乎忠信之人,以其忠信而形吾巧诈也,则曰是拙人也。
既以自快其一时俊放之流,且冀其有以欺世俗也。
故曰:谓履忠信为拙者,天资巧诈之人也。
何谓不恤国事之人?
有二焉:一曰全身之人,二曰无才之人。
天下之言,有合有否,合则利,否则害。
利害者,人主听群臣之柄也。
今夫人言而利害未知也,是以不敢有所言。
有人于此入不善之言,触不测之刑,则相指为戒;
至于善言受赏者,又从而嫉之,全身者唱之,不才者和之,以自晦于清议,而谓为得策。
曷若辞人之禄而使贤者居之也!
故曰:以括囊为至计者,不恤国事之人也。
何谓左右反覆之人?
臣闻好富贵而恶贫贱,天下之情一也。
夫全身之人,与不才之人,既以括囊不与议论矣。
犹有侥倖富贵之人,欲扬声言事则不敢决,欲缄口不言则不足进。
于是持不可指之论,以左右人主之心。
言合则蒙其福,不合则罹其害,视方正之臣,甘心殊科而无愧。
故曰:以首鼠为圆机者,左右反覆之人也。
今朝廷清明,法令备具,而邪人不利,犹扇为四者之说,宜陛下谓其无望于尔也。
臣愿尊其所闻,每进一人,惟其痴,惟其拙;
退一人,惟其至计,惟其圆机。
则天下之士,庶乎稍知向方矣。
臣伏读圣策曰:「子大夫读先圣之书,通当世之务,其为究复何洒濯可以革旧俗,何陶冶可以成美化,明著于篇,副朕虚伫」。
臣有以见陛下博听群臣之言,欲以君子长者之道待天下也。
臣闻人心无常,惟上所化。
盘庚都,民咨胥怨,上至百官族姓,议及朝廷,若鬨然而起。
盘庚不诛而明告之,终之天下咸服,商室中兴。
今小惠相先,肆为四者之说,而陛下所以询及臣等,谓洒濯革旧习,陶冶成美化。
陛下真得盘庚之用心矣!
顾臣何说,以处于此!
尝读《易》至《咸》曰:「咸,感也。
天地感而万物化生」。
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
德之至于感人也实难,德至于感人心,则天下能事毕矣。
然受之以常,何也?
曰:天下之事,未可遽革者也。
革之以骤,其变必速;
革之以渐,其持必久。
故曰:天地之道常久而不已也。
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
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
今陛下推至诚以待天下,所以感其心者至矣。
诚于进人之际,惟其痴、拙,不惟深计、圆机者,持之既久,金石可动,况士大夫必有心腹肾肠,何自不洗濯,为上所命,而自弃于浮薄之域哉!
傥犹不悛,陛下赫然震怒,治其尤者一人,夫谁敢不服!
臣非敢劝陛下用刑也,顾势有所不得已而必致于是耳!
陛下既策之以此,又于其终诏之曰:「且以观子大夫入官之志」。
臣有以见陛下欲以名节励臣等也。
臣闻不能爱身者,不可言忘身;
不能忘身者,不可以言事君。
自古人臣皆知名节之为美,而不忠不正之可疾也。
然一旦持保禄位,丧失本心而不觉者,其患初起于能不爱其身。
是故以之耽耽于富贵,而不能以自脱偃然,日以为爱身之至矣。
而不知爱身之至者,非富贵利禄之谓,而名节之谓也。
人臣知此,然后可以事君父,言忠孝矣。
今陛下起草野之臣而爵禄之,大恩至德,夫何以加!
况又训戒明切如此,人非木石,孰不忘身以事陛下!
此又非独臣而然也。
凡陛下之所以策臣者,臣得条陈于前矣。
然尚存私忧过计者,虑陛下尊所闻之不坚也。
臣请申言之:夫天下之事,未有不可为者也,为之必成,行之必至,不成不至,必有害之而中变者。
是以古之明王将有为也,必先观天下之势而逆为之谋。
谋之既臧,则又固执之,以要其成,而不牵于众人之多言。
陛下今已知群言是非之所在矣,异时或有言今之痴者为真痴,今之拙者为真拙,今之深计者为有德,今之圆机者为有谋,而陛下疑焉。
虽圣主在上,群臣辅佐,不敢谓安静之福如今日也。
陛下天机洞照,圣略如神,虽万无此理,然不言则无以尽臣之忠。
臣不胜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