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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老献贤能书赋(以行艺昭洽可升王庭为韵) 唐 · 封殷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四十六
至哉求士之方。
稽彼侧陋。
书乎善良。
备采择于乡老。
爰升荐于天王
乃曰行之。
实艺之长。
可谓举不踰等。
信乎幽而有芳。
用之则行。
岂遐方之系滞。
时不可失。
逢昭代之明扬。
于是申众寡。
称旗章。
播唐风而靡阙。
同周制而有常。
操兢兢。
愿献岩廊之器。
率徒济济。
咸从礼义之乡。
佐理之源。
匡时之盛。
可以荣乡党。
可以辅国政。
岂徒称艺能。
褒德行而已。
亦以示尊宠。
尚贤能。
再拜之仪设。
五物之礼兴。
地官而是载。
天府而爰登。
膺选以行。
岂黄冠而是阻。
策名之后。
见青云而可升。
所谓纳刍荛。
拔淹滞。
或端庄而果行。
或踊跃而负艺。
闻善必举。
诚哉不过其辞。
惟贤是求。
岂曰后难为继。
是以臻彼道德。
致乎云霄。
多士如流。
可阅一编之上。
偫才是选。
宁辞万里之遥。
矧物类之咸若。
在皇明之孔昭。
考乡闾之中。
既已为善。
顾周行之内。
无愧嘉招。
原夫进以守法。
明乎化洽。
庶所以观士。
无取乎彻甲。
方今搜贤乡党。
致理国经。
具名氏于尺牍。
先贡献于彤庭。
随籍而来。
先容必假于垂白。
进善以致。
克已自期乎拾青。
士有其心徒坚。
其诚未果。
道宁忘于光大。
艺必惭乎微琐。
沈潜下国。
随乡书而计偕。
希望荣名。
在王庭之试可。
仁宗乞天下死罪皆得一覆奏天圣四年五月 北宋 · 燕肃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八、《国朝诸臣奏议》卷九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四、《文献通考》卷一七○、《言行龟鉴》卷七、《宋史》卷一九九《刑法志》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六
臣切考唐大理卿胡演进月囚帐,太宗曰:「其间有可矜者,岂宜一以律断」?
因诏:凡大辟罪,令尚书九卿谳之。
又诏:凡决死刑,京师五覆奏,诸州三覆奏。
自是全活甚众。
贞观四年断死罪二十九,开元二十五年五十八。
今天下生齿未加于唐,而天圣三年断大辟二千四百三十六,视唐几至百倍。
京师大辟虽待覆奏,而州郡之狱有疑及情可悯者,至上请而法寺多所举駮,官吏率得不应奏之罪,故皆增饰事状,移情就法,失朝廷钦恤之意。
望准唐故事,天下死罪皆得一覆奏。
议者必曰待报淹延,臣则以为,汉律皆以季秋论囚,又唐自立春至秋分不决死刑,未闻淹延以害汉唐之治也。
仁宗请每日御殿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宋史》卷四三一《孙奭传》
古帝王朝朝暮夕,未有旷日不朝。
陛下宜每日御殿,以览万机。
皇子忠正军节度使寿春郡王大中祥符八年十二月辛卯 北宋 · 宋真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宋大诏令集》卷二六
古者立王国所以卫京师封诸子所以尊宗庙
朕仰膺眷佑,驯致治平
受真检于大霄,启仙源于邃古。
盛仪交举,鸿瑞洽臻,方徇群心,以建藩室。
皇子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太傅左卫上将军、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庆国公食邑一千户食实封三百户某,上穹降祉,列圣储精。
凝正气以渊深,禀五精而英秀。
辨惠之性,言必有章,趋进之容,动皆合礼,已成德器,犹在妙龄。
公相大臣,援引旧典,恳悯之辞遽至,恭让之意靡遑,愿涓吉时,特颁明命。
寿阳之奥壤,控淮水之明区,爰锡旌旄,俾开茅社。
左相上公之秩,增崇阶美号之名,盖示深慈,式隆徽数。
于戏!
维城之制,虽稽周室之彝章;
半楚之封,用遵汉氏之谦德。
顾兹承卫之重,聿表灵长之休。
钦我训言,无怠祗率。
特进检校太尉、兼侍中使持节寿州诸军事、行寿州刺史忠正军节度寿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进封寿春郡王,加食邑千户、食实封四百户,赐崇仁保运功臣,勋如故,有司择日备礼册命。
寿春郡王就学诏大中祥符九年二月甲午 北宋 · 宋真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玉海》卷一六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八六
利建元子,肇开懿藩,将崇乐善之规,式务从师之教。
眷惟丹禁,夙敞清都,就兹曲密之庭,以为诵弦之地。
晏殊崔遵度记室咨议入内押班周怀正为都监入内供奉官杨怀玉为寿春郡王伴读
仍面戒堂中,无得戏笑及陈玩弄之具,庶事由礼,使王亲近僚友。
仁宗论当今所切在纳谏天圣元年八月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
臣闻谏臣之废置,验其隆替;
言路之开塞,系乎安危。
何则?
君为元首也,大臣股肱也,谏臣耳目也,有人废耳目而得聪明者,未之有也。
故《书》称明目达聪,以防壅蔽也。
是以古之天子,必置谏臣七人。
成汤至圣,有「好问则裕」之言;
汉祖至明,有从谏如流之美。
臣闻以古为鉴,可以知兴亡,不敢远稽前典,且以近代言之。
唐太宗何如主也?
十八起义师,二十四定天下,二十九即帝位,鉴情伪之理,明治乱之由,圣文神武,高于三代,然犹每与大臣会议政事,必令谏官宪臣史官预闻之。
茍诏令不便,大臣不直,刑赏不当,邪正未分,则谏官得诤之,宪臣得弹之,史官得书之。
是以上下无壅,而君臣同德,太平之风,可谓至矣。
高宗御图,永徽已后,忠良获罪,奸邪恣行,谏诤之风,于时扫地。
中、睿之世,固不足云,以至动干戈于禁掖,危社稷于缀旒。
明皇缵承,尽革前弊,虚心纳谏,朝闻夕行,开元之间,可谓至治。
太平既久,渐疏逆耳之言;
奸臣用事,无复苦口之药。
听林甫之佞,而卒相仙客,不察子谅之忠,致禄山之乱,而越在草莽,方忆九龄之语。
故曰:谏臣之废置,验其隆替;
言路之开塞,系乎安危。
后五代相仍,乱离滋甚。
太祖皇帝乘时启运,拯救生灵。
太宗皇帝文德怀柔,混一区夏。
真宗皇帝绍二圣之丕祚,得万国之欢心,夷夏大同,草木咸若,而犹广开言路,躬自采纳,纵有触忤,无不优容。
悲弓剑之上仙,传龟鼎于继圣,而贼臣丁谓包藏私志,辜负国恩,天高而可欺,地厚而可罔,观其用意,鬼瞰何逃?
当先朝不豫之始,使谏官绝班;
冢宰擅权之时,致无人论奏。
皇天眷命,圣人道存,特出宸衷,逐其元恶,正人之用,天下咸宁,所谓任贤勿贰,去邪勿疑者也。
乃询远御之策,将建不拔之基。
虽股肱宣力,致六合以为家,而耳目未布,虑一物之失所,爰稽前事,复致谏官
臣最处庸愚,获预抡选,凡关理体,敢不尽心?
《唐志》云:「左右拾遗,掌供奉讽议」。
今之正言,则拾遗也,品秩虽卑,责任甚重。
《礼》曰:「有犯无隐」。
传曰:「知无不为」。
是以王者有过,则犯颜而进谏,大臣有罪,则直指而不忌。
其或赏不以功,罚不以罪,诏令不便,兴作无时,或除拜之间,不以才进,或公忠之士,滥被中伤,或流放之人,天下未知其罪,或进用之者,天下未见其能,凡关损益,合具奏陈。
诱之以厚利而不动,临之以白刃而不惧,此谏臣之职也。
然谏臣未必尽贤,言事未必尽善,用舍之际,在圣君裁之而已。
臣又闻天下之治乱,由时政之公私也,至公则天下合而治,至私则天下离而乱。
且夫至公则正,正则纲条举,纲条举则公卿大夫各当其任,而州郡承风,夷狄向化矣。
使天下之势如身臂之使指,欲其不治,其可得乎?
且夫至私则滥,滥则纲条不举,纲条不举则公卿大夫不当其任,而郡县失守,夷狄不信矣。
使天下之势如理丝而棼之,欲其不乱,其可得乎?
至公者何?
用正人也,其徒常少,而易为摇动。
至私者何?
用奸人也,其徒常多,而动相交结。
自古奸佞似忠,亦不好乱,其道乖殊,所以召乱也。
用舍之际,岂容易哉!
臣又闻国之大患,在于不得闻谏,且王者操生杀之柄,有雷霆之威,虚心延纳,犹恐失之,其或拒之,孰敢抵罪?
是大臣顾位而不肯言,小臣畏罪而不敢言,上下偷安,茍容窃位,自古危亡,常由此也。
且王者有甚爱之事,有甚爱之人,将行之,将用之,而物议未允,必屈己而寝之;
有甚恶之事,有甚恶之人,将废之,将罪之,而物议未允,必屈己而寝之。
此致治之本也。
若以甚爱,不顾物议而行之,大臣唯唯而不言,小臣默默而不论,则物议喧腾,天下疑惧,纪纲渐坏,乃危亡之道,故曰:「国之大患,在于不得闻谏」。
是以国家举一事,发一令,必自股肱大臣佥谋协同而后行之,万一不可,则谏臣诤之于前,御史纠之于后,欲其败事,其可得乎?
皇太后陛下圣智高远,以至公治天下;
皇帝陛下聪明睿哲,以至德临域中。
左右前后,无非正人,蛮夷戎狄,无不率化,纲条整肃,天下乂安,可谓治矣。
然治不忘乱,安不忘危,盖乱必生于治,危必生于安,既治且安,而制之以公,危乱之势不得生矣。
唐宪宗尝问侍臣时之所切,侍臣对以纳谏为切,宪宗行之,大复土宇。
臣亦谓之所切在于纳谏,其馀守常安静而已。
臣受命以来,思有所补,虽名侍从之列,其实疏远之官。
夫以疏远之官,当谏诤之职,进难言之事,有触鳞之虞。
孔子曰:「未信,则以为谤己也」。
今谏臣既置矣,言路既开矣,伏望思安危之大计,念疏远之难言,使臣子得尽忠义之心,九重得闻小大之事,则天下幸甚。
仁宗乞优礼李允则晁迥天圣二年八月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七○、《皇朝文鉴》卷四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五、同治《清丰县志》卷九
臣伏睹近降除书,以客省使康州防禦使李允则特授宁州防禦使,仍放朝谢,与假,将治行。
恩加勋旧,事出非常,凡居将帅之臣,各励公忠之节。
窃以李允则素怀韬略,动有机权,屡委边防,务期安辑,不邀功以生事,无纵敌而失谋,虽古之名将,无以加矣。
是以行命之日,中外皆喜,必若制置军马经略亭鄣,枢近大臣成算之外,若召而赐对,询以方略,则老将谙练,必有所长。
臣又伏见太子少保致仕晁迥,端庄植性,冲澹自居。
历任三朝,垂五十载;
徊翔两制,踰二十年。
先帝宠遇便蕃,讲求典礼,议论详正,无不参预;
加以继司文柄,时谓得人。
今之台阁清流,州郡循吏,之论辨,所得居多。
近者引年致政,斯为达礼,五常百行,盖无缺焉,文苑指为宗师,朝野推为君子。
有兹儒雅之望,未行优异之恩。
臣亦愿两宫圣慈,特同允则近例,赐以全俸,丰其燕居。
其或朝廷将行大礼,时议大政,宰司裁成之外,特开延英,访以经史,耆儒详练,必有可观。
每遇万几馀閒,温凉得所,详延二老,赐之从容,俾说往古治乱之因,国初经制之务。
如此,则文事武备,尽美于昌朝
养老乞言,有光于古昔;
尊礼宿旧,益厚于时风;
传示方来,用光史册。
臣以为文武班中,功名雅望,终始一致,以至高年者,唯此二人。
允谓时贤,恐须旌别。
仁宗顾问谏官天圣三年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九九
臣伏念景德天禧之间,九域晏清,四夷款附,生物咸遂,祥瑞荐臻,而犹下贤能之诏,求谏诤之官。
岂不以万机至繁,虑措置之或爽;
八纮至广,非耳目之独知?
是以虽居安而虑危,思长辔以远驭也。
其后唯得鲁宗道刘烨二人充职,精择之难,一至于此!
皇太后陛下受顾托之重,皇帝陛下自临御已来,万国欢心,百官承式,而乃忧勤庶政,修举旧章,复置谏官,委以言事。
臣最为愚懦,亦预拣求,方竭驽钝,少伸补报。
旋因公累,出领外官,三年替还,复命供职,誓坚勤荩,罔避诛夷。
夫以品位甚卑,责任甚重,道君亲之过失,指权势之非违,冒雷霆之威,掇奸邪之怒,在于小臣,固当难事。
若非恕其狂妄,俾尽诚怀,钳口保身,或孤任使。
臣欲详观先帝之诏,上报两宫之恩,凡有侵紊朝纲,干窃政柄,奸憸冒宠,贤俊久沉,宪网涉冤,赏典过制,蠹政之类,知而必言,言之中否,唯圣人择之而已。
念臣尘谏职,内外三年,除朝请之外,未尝一登金殿,略近天颜,虽名侍从之官,今为疏远之迹。
唐初置拾遗、补阙,掌侍从讽谏,日亲旒冕,凡事得以尽言。
盖是唐末已后,权臣阻绝,虽不预于晏游,亦专司于谏诤。
太宗皇帝改为正言司谏,精择流品,号为清华
既为耳目之官,宜审询访之地,式期顾问,愿竭愚诚,故不敢朋附班联,蒙昧日月,有违诏旨,自速灵诛。
仁宗乞分王宗室壮观洪业天圣五年四月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三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七六
臣闻宗子维城,用期磐石之固;
异姓为后,适茂本支之荣。
宗周则并建懿亲,炎汉乃分王善地。
有唐开国,弥重亲贤,嗣王郡王,推恩甚众。
皆所以强大宗室,为策久长,岂比夫秦怀封建之疑,卒无子弟之援也!
伏自皇家御极,但推至公,尊礼勋臣,谦抑宗族。
亲王之子,不封郡王
亲王既没,不立嗣王
阙典未行,属在继圣。
今者臣僚迁擢,多至尊官;
皇族丝联,未登显位。
虽天地之道,义在无私;
东平之贤,宜推异数。
臣伏睹每遇圣节,宴于锡庆院,见皇亲数人坐于驸马都尉之下,进退俯仰,同于庶僚,北使在筵,顾揖不及,非所以壮观洪业,威示远人之道也。
方今两宫明圣,四海会同,北朝欢盟,人使交午,爵秩班序,恐须商量。
庶使银潢分派,将沟洫以异流;
天枝擢秀,与樗栎而殊等。
臣职当言事,难避僭踰,亲睦之恩,允资圣断。
仁宗乞留王曾天圣五年六月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四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二
臣伏见宰臣王曾因染微痾,拜章求退,深自刻责,历恳再三。
两宫圣慈,未赐允许,听于群议,亦所不安,中外具瞻,早期仍旧。
臣职居谏列,亦合敷陈。
伏缘进退大臣,治乱攸系,忠良进用则天下皆喜,憸邪进用则天下皆惧。
譬之兵器,回柄与人,茍非温厚端良,未可容易轻授。
盖君子得柄则裁成景化,折冲禦侮,以安天下,唐明皇姚崇是也。
小人得位,则中伤良善,剸割任情,以危天下,唐德宗卢杞是也。
且君子小人各有其党,君子之党起,则礼乐兴行,仁义是蹈,长辔远御,邦家用宁,唐太宗之世是也。
小人之党起,则奸邪欺罔,请托害政,许作威福以乱天下,唐顺宗之世是也。
是以知进退宰臣,不可不谨。
臣观王曾厚重寡言,公忠有守,先朝超擢,参预钧衡,两宫圣明,俾专机务。
炎凉屡换,畏谨益恭,人无间言,佥谓贤相。
而况齿发未暮,疾病可瘳,愿解四辅之班,似为一身之利。
虽知止不殆,宜避逊于崇高
而忧国如家,未可轻于去就。
伏望圣慈,深加敦谕,勿受封章,病恙稍平,视事,举先朝之甲令,行宰司之职业。
侵权挠政者,许其寘法,黜幽陟明,则委以公行,振举纲条,弥纶庶务,辅佐圣德,以成太平,岂不美哉!
臣窃虑圣慈悯其恳诚,或遂来请,必若将宰执,思量未易其人,中外大臣,岂无希望?
然授其政柄,虽简于圣心,得位持权,亦防于难制,丁谓之类是也。
臣虽甚寡识,亦尝品量,以曾之厚重镇俗,张知白之孜孜奉国吕夷简之能断大事,鲁宗道之事君无隐,斯并先帝柬求,两宫登用,驱策既久,勤劳一心,群议公言,未宜改易。
所有王曾,伏愿频降中使,备宣慈旨,候其疾损,速赴朝参。
如此则眷注之情益彰于信用,补报之效必尽于才谟。
舆论若斯,谨达天听。
仁宗论水旱虫螟之异天圣五年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三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九九
臣闻天地定位,阴阳运行,二气至和,万物资始。
且上天不言,不能自治,遂生圣人以治之;
圣人至尊,不能独治,遂求贤明以佐之。
苟圣人推诚以御下,贤臣尽忠以事上,刑罚当其罪,爵赏合其宜,赋役均平,暴横不作,天地之间,无一夫不获,无一物失所,则至和之气,为丰年、为祥瑞、为安宁、为寿考。
其或刑不当罪,赏不当功,劳役不时,赋敛繁重,君子在下而未见进用,小人在上而未闻屏黜,侵坏纲纪,怨讟并兴,有一于兹,足伤和气;
气或缪戾,则为凶年、为水旱、为灾沴、为疾疫。
自古常然,甚犹影响。
今则两宫明圣,信任大臣,一日万几,宵衣旰食,刑必审谨,恩无偏私,诚宜岁必丰穰,物无疵疠。
而乃去年大水,包山襄陵,垫溺居民,伤害禾稼。
今年经夏,时雨甚愆,旱苗欲乾,晚田未种。
兼闻磁州大水,损坏城池;
仍知河北数州,虫蝗作孽。
缪戾若此,必有其由。
窃虑执政大臣,措置失所。
迁除之际,或异至公;
听受之间,或容献佞。
或崇不急之务,或纵诡随之情,循默自安,弥缝或爽。
又虑凡关百执,官守因循,事有依违,或公行请托,侵剥及于苛细,喜怒由于爱憎。
刑狱之中,不无冤枉;
赋役之内,岂尽公平?
或虑诸路使车、州郡守长,纵侵渔之吏,刻剥下民,听狡狯之胥,翻覆事实。
或支移折变,有所不均,或配率科须,不从出产。
以容奸为大体,以受欺为吉人。
赃滥之徒,善承迎而无失;
清廉之士,疏取奉以致嫌。
则有互掩瑕疵,指为和睦,巧词诡诈,目为能官。
询求若访于吏人,善恶遂乖于审实,是以纪纲失序,冤诉不伸。
如此之徒,十常五六,积其湮郁,有伤至和,水旱虫螟,殆因此作。
臣赋性愚昧,备位谏官,参校古书,比方时事,上尘听览,伏窃兢惶。
伏乞将臣此言宣示两地,究其事类,何吝改更。
拾遗补阙,臣之职业。
仁宗乞禁夜聚晓散及造仪仗祀神天圣五年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九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
臣闻好生恶杀,往圣之大猷;
先德后刑,前经之令范。
成兹盛美,允属公朝。
臣近知侍御史李应言等制勘京东李定禄等公事,干连甚众,具狱闻奏。
两宫圣慈,特加钦恤,除首四人,悉从宽典,所谓好生之德,洽于民心,朝野闻之,无不相贺。
臣久历外任,粗知其由,闾阎之中,似此多矣。
不食荤血,迷谬相传,诱之以天堂,怖之以地狱,夜聚晓散,谓之修善
无识之民,多陷邪僻,原其本情,皆为妄求佛果也,目为不轨,恐涉非辜。
愚迷者不知国法所禁,捕盗者但以发奸为公,卒逢捕掩之期,遂求奔窜之路。
计穷拒捍,或骋凶粗,捶拷及身,诖误不少。
圣情轸念,昭雪至多,足以见泣辜推人,感召和气也。
臣又伏见京东群民间有拜岳大会,率敛财物,千百为群,造作王者仪仗,及有真假兵器,结束人物,私自推补,僭侈相尚,搔率户民。
原其本情,皆为妄求福佑也。
若不严行禁制,深虑别长奸凶,或因捉搦送官,恐将指为叛逆,既有乘舆之物,狱官何以申明?
若遂寘于深刑,实虑成于枉滥。
各宜晓谕,庶绝浇讹。
且夜聚晓散之徒,为其亏损风教,已有条制,头首及强梁者处死。
造乘舆兵器祀神者,虑其凶党窃发,所宜特降明文。
臣欲乞似此违犯,其头首及强恶者,并从违制本法科罪,率从者勿治。
仍乞以此二事散下诸道,令乡村要路粉壁书写,重新晓谕,使民知禁,不陷刑章,庶明教之方,用广率人之化。
仁宗乞逐去妖人张惠真天圣五年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九八
臣闻神怪之事,天子不言;
妖妄之徒,圣人切禁。
所以防惑乱而止刑杀也。
臣窃知开封府有犯罪无目人张惠真,妄称数百岁,见在京师,诳吓聋俗。
若不早为逐去,窃虑别长妖讹,牵挂平人,渐紊刑法。
臣伏见天禧中西京河阳妖怪大起,不经旬日已到京师,或云变化多般,或云形状怪异,递相惊恐,街坊不宁。
遂出榜文,定其爵赏,许人告首,庶获妖人。
自后捉到夜聚晓散人张子元数百人,命吕夷简制勘,决杀头首六人,其馀免死。
惊扰捕逐,数月方安。
盖因此徒造作幻术,常加禁止,尚恐妖兴,忽若信其妄言,便恐别生怪异。
其张惠真采其群议,死必有馀,本府盖藏,上惑圣听,免其诛戮,奖信妖讹。
伏望圣慈,不听邪言,速令逐去,仍加防守,勿纵妖狂,庶兹巧伪之徒,不伤清净之化。
〔贴黄〕臣读书见汉武帝好神仙方术之事,封栾大等为文成、五利将军,馆于宫中,与之抗礼,自后诈伪俱发,并皆诛死。
即知神仙之徒,必不自言奇异。
张惠真必是夜聚晓散妖妄之人,伏望圣慈,速令逐于远恶去处。
只如长眉行者之类,亦不宜久在京师,惑乱众庶。
仁宗论星变天圣六年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三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九九
臣闻在天成象,在地成形。
上自帝王,降及辅相,宰制万物,感应天文,是以政教紊于下,则躔次变于上。
自古圣帝明王,兢兢业业,不敢私纵者,畏天命也。
若政有失而不改,天垂戒而不惧者,危亡之道也。
近者天象变异,惊骇群情,避殿曲赦,深叶古典。
臣虽不知星纬之术,备观史策之文,谪见于天,警诫人主。
伏自两宫临御,于兹七年,体貌大臣,延纳直亮。
触鳞犯讳者,未尝加罪;
巧言令色者,必察其非。
恭俭仁慈,动遵典礼,故得上下无壅,华夷乂安。
阙政无闻,咎将安在?
臣昼夜思虑,疑者二焉:切虑邪佞小人,急图富贵,顾其资望,未得升迁,致有潜结奸雄,密为表里,谋倾陷于端士,期进用于明时,不思挠败国家,且务致身荣达。
稍萌凶慝,亦动星辰
前史称「太白食昴」、「白虹贯日」者,皆古人精思密谋之验也。
惟望圣慈深加审察,邪谋不入,灾异自消。
兼虑三圣在天,百孙繁衍,定王之外,封册未行,杂于庶寮之间,班在驸马之下,北使每至,无以威示远方。
圣祖贻谋,实欲本支茂盛,因循岁久,未举典章,百官固有嗟叹,三圣岂无动念?
伏望圣慈于皇族中选其贤明,依唐朝故事封嗣王郡王三五人,以应祖宗之意,用固磐石之基。
其次选用大臣,必从公议。
古者询于卿士,谋及庶民,审重之至也。
至于才高位下,公议所归,或因例合迁,久未升奖者,亦乞申命两府,次第举行。
昔者宋景善言,祅星乃退,商汤自责,化为丰年,而况太后圣明,皇帝慈俭,上天变异,不足忧虞。
臣职在谏垣,殊无器识,敢陈狂瞽,不避灵诛。
〔贴黄〕臣伏见唐尧至圣,有四凶在朝,大舜继明,方乃诛逐。
是知小人君子,自古并生。
君子多,则小人衰,而天下治
小人多,则君子衰,而天下危。
自古离乱则多,太平甚少,其故何也?
盖佞言似忠,谋身巧计,是以小人多获进用;
直言正色,邪佞憎嫌,是以君子多遇谗谤。
此乃邪正各异,故相憎也。
失于防察,禁制渐难。
故《书》曰:「为君难,为臣不易也」。
今两宫明圣,君子道行,小人之心,皆不遂志,多方求进,或受货财,保證奸邪,上惑天听。
伏乞圣慈,特加防察。
仁宗缴进天禧诏书乞防漏泄天圣八年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一、《右编》卷二九、《经世八编》卷一四
臣闻好问则裕,成汤所以为聪明;
从谏如流,汉祖于焉成帝业。
历代圣主,必有谏臣,然念言之甚难,听之不易。
以疏远而指贵近,以至贱而干至尊,言之得无难乎?
在难言而言之,身常危。
以至贱疏远之人,贡讦直逆耳之说,听之岂云易也?
在难听而听之,意必倦。
且直者邪佞所恶,自然之理也。
击一邪则群邪怒,其身不得不危;
罪一正则群邪进,王者不得不谨。
是以先帝焦劳寤寐,思得正人,至于再三,未获谠直,遂下此诏,增置一十二员,月责谏疏,明达耳目。
自后才得四人:谏官二人鲁宗道刘烨。)御史二人刘平章颖。)
其孜孜献替者,唯闻宗道而已。
太后临朝,皇帝御极,追继先志,复置谏官,又得四员以充其位:谏官二人(臣及孔道辅。)御史二人曹修古王硕。)
其间道辅颖秀,已在清途;
修古称职,亦为外任。
王硕以他事黜免,微臣近归谏省
补报无状,出入八年。
复思先帝诏旨云:「况朕亲披封奏,素靡漏言」。
此乃圣人极虑臣僚疑有漏泄而不敢尽言也。
《周易》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正谓此也。
天圣五年,臣尝言某等事,举朝官员诵其言语,群邪侧目,增恶结雠,甚可畏也。
若非两宫圣明,深辨忠直,则臣已窜逐遐方矣。
自古奸臣皆以货赂厚结左右及宫掖之内,是以动静先知,迎合上意。
李林甫二十年专政,明皇不疑;
上官昭容权倾天下,唐祚颠殒。
前代似此盖亦多矣,国家倾败,常由此矣。
自两宫御宇,乐闻谠言,然垂帘之日,疑有潜听,封奏之人,忧其漏泄,是以人人惧祸而不敢尽言。
今则文武班列,亦有议其得失;
谏官、御史,朝野讥其循默。
伏乞圣慈念先帝漏言之诫,思《周易》失臣之文,凡有奏章,藏收秘密,垂帘之日,屏去左右,则公忠之士得以尽言,用广聪明,天下幸甚。
谨录先帝诏书头连进纳以闻。
仁宗乞戒止奔竞天圣九年十月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七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一○、《宋史》卷二九七《刘随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一六
臣闻风俗信厚,草木被于仁恩;
世道浇漓,郡国所以愁叹。
恩洽则邦家益固,愁叹甚则王室下衰。
三代已来,理乱之政,布在经史,垂诫后王。
是故历代圣君,因时立制,治于未乱,安于未危,其术何也?
在乎法令必行,赏罚公当,止塞侥求之路,兴行礼逊之风。
如此,则忠贤得以尽诚,奸佞无由妄进,百司举职,列郡向方,徇公灭私,天下无事。
自古称垂拱而治者,用此道也。
伏以皇帝御历,三后继明,建不拔之洪基,张率仁之景化;
两宫临御,万国欢康,礼重大臣,延纳端士,钦恤庶狱,俭约丰财,小大必亲,上下无壅。
此皆上古帝王之能事也。
近年文武之列,内外庶官,则有志务侥求,公行请托,对见旒扆,或洒涕以祈恩;
劳效纤微,或自矜而无愧。
或茍且进用,或规避远官。
或干犯有司,违之则动生谤议;
或唐突执政,违之则颇扇是非。
即有寄任蕃宣,位望崇重,或表章不逊,或奏请无厌。
况于无事之时,尚怀悖慢;
当要用之际,宁尽公忠?
至于按察之司,宴安顾望,以容奸为大体,以举职为近名,以巧诈为俊贤,以恬退为愚拙。
以至贪残之吏,黩于货财,老疾之徒,罔知止足,务进者都忘于廉耻,营私者不顾于典刑。
虽教导以弥勤,而奔竞之犹甚。
若无约束,寖坏纪纲,虑伤忠厚之风,殊非国家之利。
伏望特颁明诏,遍示臣寮,俾知戒惧之心,共赞熙隆之运。
茍无悛改,当遂奏陈,寘彼简书,用有位。
仁宗论体量畿内减放天圣九年 北宋 · 刘随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五五
臣伏睹去年十一月十九日赦书:「千里之畿,四方取则。
如闻赋租之式,倍于郡国之名,积有岁年,动成逋负。
外台之俗,久赐轻徭,而甸服之民,仍供重敛?
求之于古,讵若是乎?
将救烝民,所宜宽恤。
开封诸县人户夏秋税赋及沿纳钱物,选差清强官与本县令佐,具逐县税数闻奏,当议体量减放」者。
伏自太祖开基,因仍五代,建都汴水,是为东京
当时江浙淮南荆湖交广、川峡四路、并汾一隅,各擅土疆,不禀正朔。
国家吊民伐罪二十馀年,挽粟飞刍,畿内居首。
但是降国,尽去烦苛,惟有王畿,旋增赋敛。
昨者德音浚发,欢声四驰,朝廷务在均平,将欲绝其侥倖。
遂令逐户自供地盘,严切指挥,不令隐漏,罪及邻保,非不丁宁。
然自降敕以来,颇闻疑惧,以为校定此亩,必是增添税租,蚩蚩之民,多不晓会。
县胥诳惑,窥图货财,缘而为奸,无以禁止。
然则本欲恤而安之,翻成劳而扰之。
前史云:「事有招祸,法有起奸」。
好事难行,居常如此。
况畿内之民,去秋不熟,重遭惊扰,益成困穷。
伏望圣慈体念愚民,且令停罢,候一二年间大段丰熟,民间尽信,却乞施行。
其已载赦书,不欲权住,即乞更不检责田段,只令为见管夏税额一例普减分数。
如此则狱讼不兴,春农无废,司吏不能作弊,乡村亦自安宁,时雨所沾,民乃受赐。
孤山神文 北宋 · 释智圆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闲居编》卷一七
维大中祥符九年,岁旅丙辰,月建戊戌,朔临壬寅,日在己巳沙门释某谨以茶荈之奠,致祭孤山神之灵。
惟神受天之命,职兹山林。
福善祸淫,害盈福谦,神之德也;
享于克诚,馨于明德,神之应也。
代有善人,修身以谦,神其福之乎;
或务克诚,而庶明德,神其享之乎。
茍不福不享,则胡以昭神之德、彰神之应耶?
有圣宋高僧慈光阇梨者,生有景行,死垂令名,实释迦徒中有道者也,儒所谓善人、所谓履谦者,斯有之矣。
自捐代洎今三十二年,灵骨坠于民间而未及葬,贫道哀贤人之失所,痛浇世之寡义,是以辄于斯山之冈,累甓为基,刻石为塔以瘗之,遵佛氏之礼也。
俾塔因山而有托,山因塔而增价,岂比夫埋凡庸之骨,客无知之鬼乎!
使斯塔安而且固,百世之下,人有睹者,知高僧之在焉,闻其风,必有思齐者,为教亦大矣。
则神之福善福谦之德,岂不由是愈彰乎?
贫道明德则无也,克诚则有之矣,今有事于山,敢以茶荈告祭。
神乎来格,尚飨!
又祭孤山神文 北宋 · 释智圆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闲居编》卷一七
维天禧元年岁次丁巳十二月癸丑朔十三日丁丑沙门释智圆谨以茶荈之奠,致祭孤山神之灵。
贫道读书,闻齐大夫成子高者谓庆遗曰:「吾闻之也,生有益于人,死不害于人。
吾纵无益于人,吾可以死害于人哉!
我死,则择不食之地而葬焉」。
此恐妨人之恳耕也。
矧吾佛以真寂为风,以清俭为训,三界如幻,万缘一空,率此教者,岂宜厚葬?
贫道学道寡效,而心好正淳
窃虑没后有不知我者,混乎流俗,务其华靡,崇其茔垄,而伤财害人,于是得此山之冈,间僻无用之地,预凿窟以埋陶器,用为将来掩藏形恶之所,嘱门人以后事。
山林之间,神有主者,肆以茶荈告祭,伏惟尚飨!
仁宗乞详定常平制度景祐二年 北宋 · 杜衍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八、《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一五、《宋史》卷三一○《杜衍传》、《永乐大典》卷七五○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三、《古今图书集成》食货典卷九五
臣闻农者国之本,不可不劝其业;
谷者民之命,不可不为之储。
盖岁有丰凶,谷有贵贱,计本量委,欲及其时,散滞取赢,宜究其术。
前志曰:「欲人务农,人有所利,有所归」。
谓官以法收之也。
今豪民富家,乘时贱收,拙业之人,旋致罄竭。
及穑事不兴,小有水旱,则稽货不出,须其翔踊,以谋厚利。
农民贵籴,才充口腹,往复受弊,无复穷已。
虽劝课之官,家至日见,亦奚益于事哉!
《管子》曰:「令有缓急,物有轻重,人君不治,则蓄贾游市,乘人不给,百倍其利矣」。
又曰:「万室之邑,必有万钟之藏,藏镪千万;
千室之邑,必有千钟之藏,藏镪百万」。
由此言之,则平籴、常平之制,其来久矣,非始于汉宣之世也。
国家列郡置常平仓,所以利农民、备饥岁也,然而有名无实者,制度不立耳。
臣以谓立制度在乎量州郡之远迩,计户口之众寡。
取贱出贵,差别其饥熟;
信赏必罚,责课于官吏。
出纳无壅,增减有制。
本息之数,勿假以供军;
歛导之时,禁其争利(六斛四斗曰钟,万室之邑万钟,则今万户郡常平仓可收六万四千斛已上也。俟本息增赢,即加其元额。岁有大中小饥,亦有大中小熟,常谨察以出入之节。今欲立制度而无赏罚,则法不得行。以其外计诸州县官吏,宜立功过之差,以示必行。每趋时收籴,应急出粜,无令所司壅遏,则利可及人也。岁丰则增市价而籴,所增钱每斗不得过一十文;饥则减市价而粜。到数三分支一分与告首人,籴毕则不禁。)
至于蜀汉狭境,交广宽乡,或通川易地之殊,或边郡岩邑之异,各立条教,以节盈虚。
限回易之岁时,虞其损败;
制主典之侵刻,督以严科。
则瘠瘦可充,饥馑有备也。
今则不然,九谷散于穰岁而不能储峙,兆民困于凶年而无以振业。
饶赡之道,固若斯乎?
诚严敕州郡,据本处有无见管常平仓钱斛,今后渐令随户口趁额收籴,转运司等不得以运军需为名奏乞假借。
其逐处合备贯石数目若有缺少,令多方计度供给。
傥有全然少本、无可圆融之处,伏乞霈然下诏,出府库乳香、犀象、真珠之类,相度随处减价出卖,添备仓本(凡此珍异之物,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常时则旷日,可以渐次出卖,速卖则虽减价数倍,人亦不取也。宜及平岁鬻之,以为丰国惠下之本。)
上以章去奢崇俭之仁,下以成敦本惠民之道。
俟州郡有本息增羡之处,令外计远近均融,各足其额。
除边远之郡及山险之地籴贮不得过定额外,沿路州府亦许就贱多籴。
仍先乞指挥有司,将见行常平仓条贯并臣此劄子重别详定,具为条件,精密,经久为例。
并立定逐州军合籴额数,画一开坐,奏闻朝廷,更为裁酌颁行。
此法之设,盖以抑兼并、惠贫弱,茍行之必信,守之必坚,本息渐增,则公私获利矣。
比夫义社之制,别生赋歛,官吏侵削,急速假借,害大利小。
创于隋时,而唐戴胄者犹请复之,颇得其利,矧兼惠农末,振塞利孔之术,可忽其名而不务乎!
议者若云,圣朝不当以出息为名,此又不稽其实者也。
周公制民贷者以国服为之息,又贷万泉者入息五百,亦取之以其道耳。
必也仓储充羡,国用富强,虽有凶荒,不至捐瘠,则仁圣育民之道莫大于此也。
臣以狂瞽,辄效涓埃,冒渎威颜,伏深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