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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寒斋(公遇)书 其一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九、《铁庵集》卷二四
某无能为役,然于当世贤者出处未尝不致拳拳意。亦知元善太府丞为注新阙,而高怀泊如也。某畴曩劝仕之见浅矣,然外物虽不足以动其灵台,而隐然念治之心,虽长据高位者未必能。然以往岁闽中旁郡之警观之,家家有避地之虑。世治则上下皆宁,否则虽肥遁者不能安山林。然则士大夫安可无念治之心哉?计今所以讲明有用之学益精益富,一日被推出,则某病施某药、某局用某着,不患无以对副矣。某素拙且讷,强寘周行,宁无空餐之愧?苟边陲无事,乘少宽之日月,渐立规模,犹可挨遣;万一声响不宁,事力空竭,积轻之币皆故纸也,虽诸贤交相诿,奚益哉?来书所以相勉饬者,异乎世俗鬲上之语,未尝不与诸公言之,感荷感荷!世之望群贤者甚至,某近因别闱宗试,发策及之,亦自来教发之也。
与林寒斋书 其二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九、《铁庵集》卷二四
不嗣敬甫两月,令弟九哥至,出示诲墨,诵咏数过,有味其言也。九哥携令郎兹来,弛檐未旬,又携以归,岂非有感于京城之景象耶?百年间无疾呼急步之恐,拣汰练习,殿岩职也,久骄骤束,奚止嗔目语难而已!至为之易主帅、厚犒赐乃定。前此所在多咎吏贪,如去岁之信、之泉皆贤守也,幸其事尚鲜,今春之五羊则甚矣。曾帅素宽和,人以为吝,兹夏之富沙则愈甚矣。黄守非吝者,人谓其政严;若今赵殿帅,非往年掊刻者比。竭天下之力以养兵,所以立国者在此,未能弭变,而动辄邀上,此非小故也。然则为守帅者亦岂可不通军情而使之至此哉?兵与财相关,楮币日轻,诸贤相顾无策,近已辍印造,若猝有度外之费则奈何?不知外价近稍增否?君相虚心,朝野翘首,所以责望于西山先生之一身者何如?乃遽止此。然则二十馀年抑之不使进者,岂故相所能为哉?民之无禄,可为痛哭流涕者也。贤者密窥天意,静观时势,必有可以救药之者,拟策可得闻否?
与林寒斋书 其三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九、《铁庵集》卷二四
某昨者方谋为华施谢,适值改除,遂并为立螭谢。兹沐真劄,熟味词旨,谓前此非汲汲图报,则当面□过矣,有味其言也。或者犹咎其颇欠讽谕,徒成□作,则虽自愧谢,而不敢以为然也。然则今之直前,犹不当体汲汲之诲乎?顾今所急者边事也,平生不识兵间事,恐徒言不中耳。今春襄州失,今冬成都破,此天下之首与脊也,而谓江左可以驻足乎?儒者素论曰,必修德,必畏天,必爱民,必辩君子小人,必正纲纪法度,而施之土倾瓦解之时,则言之似迂矣。是前数者非耶?儒者平日工夫,积累欲其深,防虑欲其早,使必不至于倾解之时;不幸而当其时,则非命世英豪改纪而更图之,未易振起。某拘儒也,无排难解急之材,其汲汲者唯以得去为幸耳,长者倘有以赐教,幸甚!
与林寒斋书 其四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九、《铁庵集》卷二四
元善侍郎自诡清漳以出,盖屡请乃得之。某之留可谓亡耻,必得归而后可以有辞于长者。顾平生所欠者用世之学,其曰天命人心云者,今觉皆为空谈矣,直曰敌至无人支当耳。近论又如此,英豪皆安在?而必曰非和不可者,未敢以为然也。
与林寒斋书 其五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九、《铁庵集》卷二四
某之逐将一年,归亦十阅月,一笺之谢,独未彻清几。窃闻寒斋主人读书求志,造诣日深,真有足乐。某每念畴昔多闲,有书不读,虽读辄忘,无素讲之学,其不适用固宜。今幸复闲矣,非就有道而求正之时乎?药固有先后,着固有急慢,其切于世而可以救焚拯溺者,虽非永弃者所当问,亦所当知也。道固有精粗,学问有浅深,其切于身而可以存心养性者,此某今日所当汲汲也,皆寒斋所素讲者,时有以发药之,使不为下愚之归,则所望于畏友。近潜夫郎中出示台翰,且述陈尚左成父寄声相问之意。顷在中朝,潜观默察,见有当世之心者极少,有其心又有其材者加少,意成父其人也。十年坚卧,屡辞聘召,幡然肯来,必将有为;且对有日矣,竟不获吐一语而去,乃以尝入宁考配天文字为罪。当此时而建此等议,岂特言者以为非哉?为政先正名,虽子路不免笑夫子之迂,况他人乎?可叹也。幼学大呼而去,徒使读者一快,于国事殊无补。其攻鄂渚主议者得无太甚?要之委曲以济事者已多,又恐其自昏睡不觉中去,时一唤醒之,亦不为全无补。
与林寒斋书 其六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九、《铁庵集》卷二四
某每以未得造寒斋为愧。近得记文读之,则客之语亦高矣,而主人之高抑未易量。又诵《寮亭记》,知圣人之道无所不有,自其端的处有见,则处足以乐,出足以济,其精者以治身,而治世亦岂其粗者哉?寒斋慕西塘而作,闽中节槩,最关世运者,了翁其首,介夫次之。二公得力处亦何尝不参合哉?
与林寒斋书 其七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九、《铁庵集》卷二四
某旧秋辱赐书,其时在山头,欲报间,冢妇危笃,亟归,不数日又沐赐唁,悽感久之。萧然形影,遂决登山之志。逼除乃归,积倦喜睡,觉身世不自聊赖,人事尽废。使者持书翰及门,如前所云,岂应有可出之理?来喻以天子宰相以旧谏臣为言,重令感慨。某丝发无补,荷生全已幸。居位时不能悉心补职,一旦斥去,即涕泗汍澜,且目穿望复,使上之人有此语,非独轻士,亦士之自轻云耳,此某之所以不敢出也。若以私计言之,二亲已矣,糟糠之妻已矣,谁适为容?惟伯季两房之嫠孤未有以及之,不能不使人动念耳。然其语浅甚,宁不为寒斋所笑?若辞而得请,大幸也。闭门坚卧,屡促不动,今乃知竹湖之高;抱琴不鼓,无成与亏,今乃知寒斋之益高。
与林寒斋书 其八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九、《铁庵集》卷二四
比除夕无行人,独某以思乡走路。乃当祀先守岁之时,勤动长者一出,班荆对语,此意良乐。顾往返三十里,如仆夫告痡何,欲造谢未遑。伏读锡翰,乃以为一时奇观,某亦不觉自笑。盖留富沙稍久,行之日与其土人不能不拳拳。才抵剑津买舟,浮滩径下,既上义溪,惟恐见涂之父老,疾驱至横渡,则临访之夕也。次日走八十里至囊山。新旧岁交替间,何所畏何所慕,而日夜驱驰如此?初意欲入玉融妇舍,与亲党略相会,又念安知不为官吏所诟骂?官吏犹可,设有父老问其所裨补者何事,将奚辞以对?虽然,终以不获奉从容为慊也。到家逾两旬,奔走松楸之日居三之一,而广东人杳未有讯。来教褒拂,非某敢当。家素寒,才素拙,非敢与当世君子并驱,每一迁则一愧,况敢有异于前?若夫视金马玉堂与竹篱茅舍无以异,外之赫然者日以穹,中之淡然者不为之动,惟竹湖一人,然犹未免其名耳。前辈谓自天子之相而至于卿大夫、而至于士,是孰为之名?其始也人自为号呼,而又自贵之,若寒斋则并与其名而糠秕之。某尝记令将乐时,得书初注宁化,隐吏归便有欲弃去意。每见搢绅为此等语者甚多,能践其言,惟寒斋一人,此所以愈退而德愈进,愈抑而道愈高欤?某之所以愈敬而愈愧者欤?令侄少仙妙龄敏识,一尉何难,奚至烦庭闱与俱?亦足见爱子至情。或欲先还,或捧檄侍归而复往,皆当面谋之。
和林养正龟符惠诗 南宋 · 王迈
七言律诗 押阳韵
殿陛程文被十行,要搜鲠论献朝堂。
点头只欠饶三好,强项须教受一章。
耿耿古心增肮脏,茫茫俗眼笑荒唐。
大官羊肉非吾羡,一箸藜羹劣可尝。
题林户曹寒斋(取郑介夫“积雪冒寒斋”之句)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钱塘
举世争驰势利场,君于冷处看人忙。
不营摩诘散花室,只设苏州听雨床。
种果园林无虎守,勘书窗几有萤光。
直须唤起西塘老,来向斋中伴石塘。
答妇兄林公遇四首(此四诗原缺,据后印本补) 其一 南宋 · 刘克庄
五言绝句 押庚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霜下石桥滑,蛩吟茅店清。
梦回残月在,错认是天明。
答妇兄林公遇四首(此四诗原缺,据后印本补) 其二 南宋 · 刘克庄
五言绝句 押阳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恨余行李速,愧子酒杯长。
日暮于谁屋,天寒陟彼冈。
答妇兄林公遇四首(此四诗原缺,据后印本补) 其三 南宋 · 刘克庄
五言绝句 押先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自笑如穷鬼,相从不记年。
每烦诗饯送,不止办车船。
答妇兄林公遇四首(此四诗原缺,据后印本补) 其四 南宋 · 刘克庄
五言绝句 押鱼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挹君如玉雪,未易得亲疏。
何日深山里,同灯共读书。
题灵石日长老所藏寒斋遗墨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绝句 押鱼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莆田
佛子扫空泡影后,道家跳出囟门馀。
日公未得为超脱,犹宝寒斋数纸书。
林寒斋烝尝田记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五、《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九三
寒斋既没,二子同、合自列于府言:寒斋所受先世产钱一贯九百二十一文二分五釐、苗米二十三石三斗三升三勺,某兄弟以分产异居为耻,愿以薄产尽拨充寒斋烝尝,永不分析。府帅资政枢相古心江公书牍尾云:「协居共籍,欲以贻之无穷,和厚油翼之意自然可挹。县而知有政之本原,独不当取以列于郡、上于朝乎」?劄县改宝章林国博户为寒斋文隐林先生烝尝户。余闻之曰:祀田尚矣。古者以绵田祀子推,汾晋之人奉尝之至今;以许田祀周公,其后鲁弱郑强,初以璧假,终以祊易。盖周公之祀尚不能保,况下于此者乎?夫人情孰不欲永其先人之祀,然子若孙有贤愚贫富之异,于是有国者为之禁防焉。曰赡茔,曰烝尝,其虑甚周,其法甚密,天下通行,而隆兴、淳熙随敕于吾闽尤加详焉。余行天下,江浙巨室有朝为陶朱、暮为黔娄者,惟闽人千金之产,百亩之田,或传十数世而不失。一闻赡茔、烝尝之名,贤者畏义而不忍得,不贤者畏法而不敢取。立法至此,仁至而义尽矣。自教失俗薄,而七世同财、九世同居之事遂为美谈。先贤惟范公为义庄以赡族,温公洛中田园以兄郎中为户,然二公皆鼎贵,为此易易耳。同与合也,处隐约而能力行好事,生叔季而欲挽回淳风。使古心公未召,必上其事于朝,推一家之友睦以兴一国之仁逊矣。是又有待于后之人。
林寒斋墓志铭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二四、《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五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江宁
淳祐丙午,诏以迪功郎林公遇绝意干荣,杜门乐道,特改合入官,主管仙都观,仍下福州给札,令条其所欲言者。守帅遣吏致上命,君顿首自言:素孱早衰,因而退处,本无高论,政尔偶然,不足当朝廷优礼。州以君巽牍上尚书,诏不允。君又言义无可取,拙不能言,惟有不取不言可以自明,愿得瞑目为山林之民。其年九月丁巳,以疾卒于家,年五十八。君世居福清之石塘。配陈氏前葬清远里翁陂山之原,二子同、合以其年十二月丙申奉君合葬。初,宝章公当任子,君不欲仕,公强之,调宁化尉。不忍去乃翁,乞奉南岳祠。及宝章公服阕,或为君外移,得建之户掾,辞不行。舍前有隙地,稍植竹树,疏沼沚,筑室其间,扁以「寒斋」,终其身不复出。君性本慈孝,晚尤温恭,然教行于家,子弟甥侄皆力于善,肃然若恐其检责也。自修而已,未尝律人,然行著于乡,比闾族党达于郡国,一有不善,惕然若恐其闻知也。亲友仕而贵、倦而未归者,必相儆曰:「得无为寒斋之愧否」!有位者下一令,行一事,必却顾曰:「寒斋不以为厉民否」!君孑立无同侪,野处无寸柄,而远近翕然宗之,方山之南,蒜岭之北,隐然有元夫钜人在焉。李公韶佐春官,荐君榻前;方公大琮除次对,上君自代;赵公以夫召对,以遗逸举;杜丞相范议召君,会薨不果;俄李公召,再荐。朝廷亦知君,遂有前诏。是数君子者,虽力相推挽,犹自谓不足以重君,而惟恐君之以为浼己也。君终岁不出户,而商论世事,酬酢物态,裁量人品,毫黍不差。束书高阁,隐几永日,而单辞半句流出肝肺者,字字可传。素羸,自四十以后萧然单栖,日或蔬食,取诸物者狭而望于天者啬,视名与利犹臭腐,身与家犹旅泊也。其学邃于性理,贯儒、释,兼朱、陆,晚益精诣。所著有《求心录》,六记百诗,别藁存《穷士》、《贫女》二吟、杂诗文百馀篇,馀悉焚去。属纩留诗别其故人,遗言以隐服敛。昔扬雄、陶潜皆好恬静,不慕荣利,然雄系累世故,濡足不去,潜超脱俗网,引身高翔。故先儒书二人之卒,于雄曰「莽大夫」,于潜曰「晋处士」,岂非出者危而处者安、留者损而去者全欤!然则书曰「处士林君之墓」者,非惟君之素志,亦吾儒之家法也。君弟养直。其世系详见宝章公之志云。铭曰:
猗君所立,与天壤俱。超乎画前,复于性初。以为释耶,则践乎实;以为老耶,不放于虚。探千古之秘宝而独得,丛一世之苦淡以自娱。余所述者,迹之区区,若君之心,不可拟摹,有欲求之,于君之书。
祭林寒斋文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四七、《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三八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江宁
昔闻君言,穷高极深。超乎宇宙,横绝古今。我独忧君,往而不返。六丁力尽,尺寸莫挽。巷无车辙,门长蓬蒿。君忻然曰,吾老是中。花香鸟鸣,风朝月夕。眷言携幼,亦或命客。庭中垂枣,谊不苟贪。井上有李,咽之而甘。近臣交章,九重反席。君固顿首,辞以羸疾。视荫怛化,常情则然。君之属纩,语皆可传。或者疑君,瞿聃之学。以身为患,以灭为乐。余曰不然,殆未之思。朝闻夕死,竟复是谁!人之生世,如梦如醉。惟君卓然,了此大事。而我何为,涕出如倾。入通德门,追怀平生。堂上老人,二疏四皓。闺中尤贤,陶母庞嫂。退而就馆,接君雁行。有礼有法,元方季方。凡此诸人,今皆安往。我虽独存,白发千丈。昨与内相,私议易名。近闻方伯,抗疏追荣。妇谥康子,友揭贞曜。靡烦有司,自致嘉号。然君之生,一不动心。今其逝矣,讵必顾歆。桑榆之年,畏别亲友。况也永诀,举此卮酒。
题林司户寒斋 南宋 · 刘克逊
七言律诗 押鱼韵
高绝寒斋虽未到,但观名扁定非虚。
连床夜语炉无火,四壁秋声案有书。
要与西塘同苦淡,更容东野伴萧疏。
区区粗得归闲趣,每见高风愧不如(《永乐大典》卷二五三九)。
寄林寒斋 南宋 · 林希逸
七言律诗 押真韵
此是渊明向上人,少年早已谢簪绅。
谈优雅号周禅客,意散宜称谢道民。
书疏苦无多字数,岁时但觉两情亲。
寒窗欠我煨炉语,久办青鞋拟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