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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慧教寺 宋 · 裴大亮
七言绝句 押元韵
政馀飞棹入烟村,数里菰蒲接寺门。
惟爱弁峰供醉眼,役人诗思到黄昏(清赵定同治长兴县志》卷一五)
王丞相 南宋 · 曾丰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七三、《缘督集》卷一三
五月日,具位某谨斋沐献书于丞相下:仆岁在丁酉,执贽进谒,虚廑蜚翰,招入东阁,相与语差款,首及人才。
方是阁下参大政未几也,已为人才计,则经国之道得矣。
明效大验,当于久焉责之。
仆又怵于归,未遑进区区也,语离去。
及今凡六年转徙之迹。
后以秩满至吏部,窃窥效验隐隐然矣,未遽至明且大。
岂人才之命,万犹有一郁耶?
敢吐固陋,少裨高明。
西汉二百年,儒者为相,公孙弘始。
其后蔡义、韦贤、玄成、匡衡、张禹、翟方进、孔光、平当、子晏、马宫相先后当国,俱被阿谀不胜任之讥。
魏相一人传赞无贬辞。
或者推原其故,以为神雀、五凤之间,士之通经术、善词章者,多获进用,无乃阴有力耶?
仆考之,宣帝朝士以经术书于史者,《易》十一人,《书》八人;
《礼》四人,《春秋》八人;
其他不指名而混言明经者,又不与也。
虽其声华未必同于当国时出,要岂无半在焉?
半之中,固未必皆可与有为。
王吉、萧望之盖王佐才也,明荐而用之,姑毋责,但于琅琊之归,望之平原左冯翊之出,曲为致力挽留之,亦足见为人才计也。
乃恬然坐视,全不相关。
词章之士王褒九江枝公、刘向、华宠、章子侨,虽幸以赋颂、歌诗、楚词相继召见,又徒以待诏处,馀子不足道也。
其间学力忠概如刘向盖寓意词章耳。
今也例处以待诏之贱,岂丞相权人物之轻重,分职务之高下所宜然哉?
赵定、龚德不过善鼓琴,视三君子相什百不翅也,辄明荐而明用之。
设心倒置类如此,故传赞幸无贬辞,而识者之论莫贷焉。
夫汉大抵用他流,求其肯持正务为经术词章之士主盟者,茫无所望。
幸而吾党自公孙弘而后间焉,士犹望一二于什百也;
适诸公者皆持禄保位,士将绝望矣。
又幸而吾党有得君肆志如相者踵焉,士犹望一二于千万也;
复不顾,则士竟绝望矣。
故当时所守固如刘向、王吉,则甘沉下僚;
所守不固如王仲翁,则移附他类。
或谓丙吉将死,荐三人自代,皆彼类也,而始乃荐吾党仲翁、望之,岂其性哉?
仆思此固矫为美事者,抑亦见吾党不自主盟,尝试荐一二相形耳。
呜呼!
当为者不为,至使他人矫为以相形,独不可惜哉!
仆持此论久矣,未尝敢闻于人,幸今当两公,其次枢密公,又其次参政公,率其党可与言者;
于阁下又有雅故,宜言也,故首以闻焉。
如仆自揣质非受大道者,如耽为文字,久则成癖矣,极其所到,不过王褒诸子而已耳,不足动两公念。
王吉致君之学,阖朝百执事虽未可量,仆恐投閒置散之中,犹有更高者。
汉鉴不远,伏惟两公公吾心,恢吾量,张吾胆,凡士之可与有为者,逸斯访之,来斯受之,去斯挽之。
吾党有以慰,他类无以相形,清议归而太平还矣。
仆所敢为赋颂歌诗,虽自负留他日文太平可也;
而所以太平之事,非高见远虑之相所喜为,盍卷而归,更养之,自王褒充而至刘向,仆虽屈犹信也。
故今之所望于两公者轻,抑之扬之,姑退听焉。
不备。
梁丞相 南宋 · 曾丰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七四、《缘督集》卷一三
五月,具位某谨薰沭献书于丞相下:仆自幼读书,将壮而窃一第。
随牒抗尘,于兹凡十五年,更事涉世熟矣,始悟吾党之在天下,大而讲学,次而为文,又次而进身。
自唐、虞、夏、商、周而上,莫不代有宗主,伊尹、傅说、周公之徒是也,故三者皆有所归焉。
沿春秋下逮战国,虽邹鲁之间有圣贤之师友,而朝廷之上无圣贤之公卿。
故吾党讲学为文,容有折衷,而进身之道,茫然莫知底丽。
秦不足道,汉文学之宗,视春秋、战国固歉矣。
至于士类进身,亦未有出而主其事者。
或冒而主焉,又非吾党所归。
考《百官表》,汉相盖多矣。
田鼢慨然为士类主盟,而非吾党,吾党莫归,归莫齿也。
公孙弘、魏相俱以儒显,而荐用则酷吏张汤而已;
相所荐用,则乐工赵定、龚德而已。
一时清流如董仲舒、韦玄成,则疾而挤之。
庙堂之上,先后相承,上下相习,大抵然也。
故终汉二百年,吾党无宗主。
其间卓然气锐而莫遏,如严助、徐乐、朱买臣、蔡义等,不过诣阙上书,自结主知。
小不自爱而甘为诡遇,则主父偃卫青进,儿宽张汤进,赵绾、王臧以田鼢进;
大不自爱而甘结奥援,则匡衡史高进,何进王音杜钦、陈王凤
又极不自爱而甘由左道,则司马相如杨得意翟方进淳于长贡禹石显
凡彼十馀士,其初岂不欲遵正道、附正人以也,奈何正人者坐视不顾,士抱其所有,方伥伥然无所归也,而其旁之与正人为敌者,又乘间窃起而招致之,彼非视万物恬不为动者,安得不枉而趋也哉?
故天下之美事,当为者不为,则其弊必有不当为者出而冒为之。
汉朝廷之上,使吾党有宗主,大辟公正之路,随才大小,每邂逅辄汲引,则不惟所谓十馀士有所归,其傍亦无从间而冒为美事者矣。
故士之失身,不特士之过,权衡士者亦当分任其过焉。
本朝择相,率自儒取也,非若汉之杂用他流。
故凡当国者稍自恢广,率可为吾党宗主,顾其志气敢自任与否耳。
前辈敢自任,为国收拾士类,如魏国韩公之荐欧阳子,至于再、至于三,虽不少矣,然其间有初犹豫,终弃置者焉。
自今观之,梅圣俞、陈履常,好修之士也。
文康王公圣俞深矣,初欲论荐,迄不果,故圣俞赍所学以殁。
文忠苏公太史黄公谈履常不离口,则庙堂正人岂无知之者?
而俱坐视,翻使章惇睥睨而邀致之。
幸而履常所守淳,故不屑就,否则几何不流为汉十馀士类耶?
方今士不乏也,阁下与王公又以殊科列上相天下士不谋而同以吾党宗主望两公矣。
仆喜学,嗜为文,王公故常知之,区区犹以未经衡鉴为歉,谨袭所作诗文十六卷,仰尘晏览。
虽浩然自期,锐然自鞭,不到古不止也,更惟暇日阅其概而指其归,终获列文艺传足矣。
文康王公、魏国韩公之所为待欧、梅者,惟两公裁之。
脱或泛然揖而,睨而退,仆亦甘为圣俞之赍所学以没。
虽有冒而招之,仆当为履常之守,必不至如汉十馀士之失身也。
惧众不可料,其他岂无于仆者?
或至东阁,敢诵前所闻以献。
凡美事幸自任,勿姑坐视吾党之无所归,至使其傍之不当为者乘间而冒为也哉!
不备。
策问(四) 南宋 · 曾丰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八五、《缘督集》卷一六
问:物以类相附,士大夫以类相荐,通天下之理然也。
于其类之已辨,是固有心术在焉;
于其未辨,则上下之始相求也,不过视气习臭味而为之决择耳。
气习臭味同则上所荐,下所受荐,皆理之常,无足疑者。
今考之或不然。
公孙弘文学进,而荐深文之张汤
魏相以贤良进,而荐乐艺之赵定、龚德;
王嘉以甲科进,而荐宠嬖之淳于长
杜如晦以才节进,而荐法吏之戴胄
萧瑀以忠纯进,而荐奸险之封伦
王圭以清望进,而荐律家之吕才
夫是七者,气习臭味初不同,谓受荐者不失为荣事可矣,顾荐者例可以为荣事否邪?
倪宽,经学也,而法家之张汤荐之;
主父偃,书生也,而奴隶之卫青荐之;
萧望之,儒宗也,而狱吏之丙吉荐之;
匡衡,宿儒也,而权嬖之史高荐之;
贡禹名士也,而阉宦之石显荐之;
何武经师也,而佞倖之董贤荐之;
岑文本,文人也,而兵家之李靖荐之。
夫是七者,气习臭味亦不同,谓荐者不失为美事可矣,顾受荐者例可以为美事否邪?
方今士大夫上至于二府,下至于一命,莫不交相求也。
上之士大夫,不于气习臭味是计,而姑以所负之荐之,如萧咸、戴可也。
淳于长辈,虽使其才优,可犯嫌疑荐否邪?
下之士大夫,不于气习臭味是计,而姑以其所荐之心受之,如丙吉、李绩可也。
史高、董贤辈,虽使其心是,可犯嫌疑受否邪?
诸君行筮仕矣,达则推己以荐人,未达则欲人之荐己,二者盖未免也。
愿相与讨论,并处心择术之素条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