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李少君家录 西汉 · 董仲舒
出处:全汉文 卷二十四
少君有不死之方,而家贫,无以市其药物,故出于汉。以假途求其财,道成而去(《抱朴子·内篇·论仙》引董仲舒所撰《李少君家录》)。
桓子新论:辨惑 其八 东汉初 · 桓谭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五
琥帝有所爱幸姬王夫人,窈窕好容,质性嬛佞。夫人死,帝痛惜之。方士李少君言能致其神魂。乃夜设烛张幄,置夫人神影。令帝居于他帐中,遥望见好女,似夫人之状。还帐坐(《史记·武纪》集解,《北堂书钞》一百三十二,《文选·藩安人悼亡诗》注,《御览》六百九十九)。
答向子期难养生论 曹魏 · 嵇康
出处:全三国文 卷四十八
答曰:所以贵知而尚动者,以其能益生而厚身也。然欲动则悔吝生,知行则前识立;前识立则志开而物遂,悔吝生则患积而身危,二者不藏之于内,而接于外,只足以灾身,非所以厚生也。夫嗜欲虽出于人,而非道之正,犹木之有蝎,虽木之所生,而非木之宜也。故蝎盛则木朽,欲胜则身枯。然则欲与生不并立,名与身不俱存,略可知矣。而世未之悟,以顺欲为得生,虽有厚生之情,而不识生生之理,故动之死地也。是以古之人知酒肉为甘鸩,弃之如遗;识名位为香饵,逝而不顾。使动足资生,不滥于物;知正其身,不营于外;背其所害,向其所利。此所以用智遂生之道也。故智之为美,美其益生而不羡;生之为贵,贵其乐知而不交,岂可疾智而轻身、勤欲而贱生哉且圣人宝位,以富贵为崇高者,盖谓人君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民不可无主而存,主不能无尊而立;故为天下而尊君位,不为一人而重富贵也。又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者,盖为季世恶贫贱而好富贵也。未能外荣华而安贪贱,且抑使由其道而不争,不可令其力争,故许其心竞;中庸不可得,故与其狂狷。此俗谈耳。不言至人当今贪富贵也。圣人不得已而临天下,以万物为心,在宥群生,由身以道,与天下同于自得;穆然以无事为业,坦尔以天下为公,虽居君位,飨万国,恬若素士接宾客也。虽建龙旗,服华衮,忽若布衣之在身。故君臣相忘于上,烝民家足于下。岂劝百姓之尊己,割天下以自私,以富贵为崇高,心欲之而不已哉?且子文三显,色不加悦;柳惠三黜,容不加戚。何者?令尹之尊,不若德义之贵;三黜之贱,不伤冲粹之美。二子尝得富贵于其身,终不以人爵婴心,故视荣辱如一。由此言之,岂云欲富贵之情哉?请问锦衣绣裳,不陈乎暗室者,何必顾众而动以毁誉为欢戚也?夫然,则欲之患其得,得之惧其失,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在上何得不骄?持满何得不溢?求之何得不苟?得之何得不失邪?且君子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岂在于多欲以贵得哉?奉法循理,不絓世网,以无罪自尊,以不仕为逸;游心乎道义,偃息乎卑室,恬愉无遌,而神气条达,岂须荣华然后乃贵哉?耕而为食,蚕而为衣,衣食周身,则余天下之财,犹渴者饮河,快然以足,不羡洪流,岂待积敛然后乃富哉?君子之用心若此,盖将以名位为赘瘤,资财为尘垢也,安用富贵乎?故世之难得者,非财也,非荣也。患意之不足耳!意足者,虽耦耕圳亩,被褐啜菽,岂不自得?不足者,虽养以天下,委以万物,犹未惬。然则足者不须外,不足者无外之不须也。无不须,故无往而不乏;无所须,故无适而不足。不以荣华肆志,不以隐约趋俗,混乎与万物并行,不可宠辱,此真有富贵也。故遗贵欲贵者,贱及之;故忘富欲富者,贫得之。理之然也。今居荣华而忧,虽与荣华偕老,亦所以终身长愁耳。故老子曰:「乐莫大于无忧,富莫大于知足」。此之谓也。
难曰:感而思室,饥而求食,自然之理也。诚哉是言!今不使不室不食,但欲令室食得理耳。夫不虑而欲,性之动也;识而后感,智之用也。性动者,遇物而当,足则无余;智用者,从感而求,倦而不已。故世之所患,祸之所由,常在于智用,不在于性动。今使瞽者遇室,则西施与嫫母同情;愦者忘味,则糟糠与精昭卑等甘。岂识贤、愚、好、丑,以爱憎乱心哉?君子识智以无恒伤生,欲以逐物害性。故智用则收之以恬,性动则纠之以和。使智止于恬,性足于和,然后神以默醇,体以和成,去累除害,与彼更生。所谓不见可欲,使心不乱者也。纵令滋味常染于口,声色已开于心,则可以至理遣之,多算胜之。何以言之也?夫欲官不识君位,思室不拟亲戚,何者?知其所不得,则不当生心也。故嗜酒者自抑于鸩醴,贪食者忍饥于漏脯,知吉凶之理,故背之不惑,弃之不疑也,岂恨向不得酣饮与大嚼哉?且逆旅之妾,恶者以自恶为贵,美者以自美得贱。美恶之形在目,而贵贱不同;是非之情先著,故美恶不能移也。苟云理足于内,乘一以御外,何物之能默哉?由此言之,性气自和,则无所困于防闲;情志自平,则无郁而不通。世之多累,由见之不明耳。又常人之情,远虽大,莫不忽之;近虽小,莫不存之。夫何故哉?诚以交赊相夺,识见异情也。三年丧不内御,礼之禁也。莫有犯者。酒色乃身之雠也。莫能弃之。由此言之,礼禁虽小不犯,身雠虽大不弃;然使左手据天下之图,右手旋害其身,虽愚夫不为:明天下之轻于其身,酒色之轻于天下,又可知矣。而世人以身殉之,毙而不悔,此以所重而要所轻,岂非背赊而趣交邪?智者则不然矣,审轻重然后动,量得失以居身。交赊之理同,故备远如近,慎微如著,独行众妙之门,故终始无虞。此与夫耽欲而快意者,何殊间哉?
难曰:圣人穷理尽性,宜享遐期,而尧、孔上获百年,下者七十,岂复疏于导养乎?案论尧、孔虽禀命有限,故导养以尽其寿。此则穷理之致,不为不养生得百年也。且仲尼穷理尽性,以至七十;田父以六弊蠢愚,有百二十者。若以仲尼之至妙,资田父之至拙,则千岁之论,奚所怪哉?且凡圣人,有损己为世,表行显功,使天下慕之,三徙成都者,或菲食勤躬,经营四方,心劳形困,趣步失节者;或奇谋潜称,爰及干戈,威武杀伐,功利争夺者;或修身以明貌,显智以惊愚,藉名高于一世,取准的于天下,又勤诲善诱,聚徒三千,口倦谈议,身疲磬折,形若救孺子,视若营四海,神驰于利害之端,心骛于荣辱之途,俯仰之间,已再抚宇宙之外者。若比之于内视反听,爱气啬精,明白四达,而无执无为,遗世坐忘,以实性全真,吾所不能同也。今不言松柏,不殊于榆柳也,然则中年枯陨,树之于重崖则荣茂日新,此亦毓形之一观也。窦公无所服御,而致百八十,岂非鼓琴和其心哉?此亦养神之一征也。火蚕十八日,寒蚕三十日,余以不得逾时之命,而将养有过倍之隆。温肥者早终,凉瘦者迟竭,断可识矣。圉马养而不乘,用皆六十岁。体疲者速雕,形全者难毙,又可知矣。富贵多残,伐之者众也;野人多寿,伤之者寡也。亦可见矣。今能使目与瞽者同功,口与聩者等味,远害生之具,御益性之物,则始可与言养性命矣。
难曰:神农唱粒食之始,鸟兽以之飞走,生民以之视息。今不言五谷,非神农所唱也。既言上药,又唱五谷者,以上药希寡,艰而难致,五谷易殖,农而可久,所以济百姓而继天阏也。并而存之,唯贤者志其大,不肖者志其小耳,此同出一人。至当归止痛,用之不已;耒耜垦辟,从之不辍。何至养命蔑而不议?此殆玩所先习,怪于所未知。且平原则有枣栗之属,池沼则有菱芡之类,虽非上药,犹□于黍稷之笃恭也。岂云视息之具,唯立五谷哉?又曰:黍稷惟馨,实降神祇。蘋蘩蕴藻,非丰肴之匹;潢污行潦,非重酎之对。荐之宗庙,感灵降祉。是知神飨德之与信,不以所养为生。犹九土述职,各贡方物,以效诚耳。又曰:肴粮入体,益不逾旬,以明宜生之验,此所以困其体也。今不言肴粮无充体之益,但谓延生非上药之偶耳。请借以为难:夫所知麦之善于菽,稻之胜于稷,由有效而识之;假无稻稷之域,必以菽麦为珍养,谓不可尚矣。然则世人不知上药良于稻稷,犹守菽麦之贤于蓬蒿,而必天下之无稻稷也。若能仗药以自永,则稻稷之贱,居然可知。君子知其若此,故准性理之所宜,资妙物以养身,植玄根于初九,吸朝霞以济神。今若以肴酒为寿,则未闻高阳有黄发之叟也;若以充性为贤,则未闻鼎食有百年之宾也。且冉生婴疾,颜子短折,穰岁多病,饥年少疾。故狄食米而生癞,疮得谷而血浮,马秣粟而足重,鹰食粒而身留。从此言之,鸟兽不足报功于五谷,生民不足受德于田畴也;而人竭力以营之,杀身以争之。养亲献尊,则□菊蓏梁;聘享嘉会,则肴馔旨酒。而不知皆淖溺筋腋,易糜速腐。初虽甘香,入身臭处。竭辱精神,染污六府。郁秽气蒸,自生灾蠹。饕淫所阶,百疾所附。味之者口爽,服之者短祚。岂若流泉甘醴,琼蕊玉英。金丹石菌,紫芝黄精。皆众灵含英,独发奇生。贞香难歇,和气充盈。澡雪五脏,疏彻开明,吮之者体轻。又练骸易气,染骨柔筋。涤垢泽秽,志凌青云。若此以往,何五谷之养哉?且螟蛉有子,果赢负之,性之变也。橘渡江为枳,易土而变,形之异也。纳所食之气,还质易性,岂不能哉?故赤斧以练丹赪发,涓子以术精久延。偓佺以松实(《文选》郭璞《游仙诗》注作「柏实」,《列仙传》作「松实」。)方目,赤松以水玉乘烟。务光以蒲韭长耳,邛疏以石髓驻年。方回以云母变化,昌容以蓬草累易颜。若此之类,不可详载也。孰云五谷为最,而上药无益哉?又责千岁以来,目未之见,谓无其人。即问谈者,见千岁人,何以别之?欲校之以形,则与人不异;欲验之以年,则朝菌无以知晦朔,蜉蝣无以识灵龟。然而千岁虽在市朝,固非小年之所辨矣。彭祖七百,安期千年,则狭见者谓书籍妄记。刘根遐寝不食,或谓偶能忍饥;仲都冬裸而体温,夏裘而身凉,桓谭谓偶耐寒暑;李少君识桓公玉碗,则阮生谓之逢占而知;尧以天下禅许由,而扬雄谓好大为之。凡若此类,上以周、孔为关键,毕志一诚;下以嗜欲为鞭策,欲罢不能。驰骤于世教之内,争巧于荣辱之间,以多同自灭,思不出位,使奇事绝于所见,妙理断于常论,以言变通达微,未之闻也。久愠闲居,谓之无欢,深恨无肴,谓之自愁。以酒色为供养,谓长生为无聊。然则子之所以为欢者,必结驷连骑,食方丈于前也。夫俟此而后为足,谓之天理自然者,皆役身以物,丧志于欲,原性命之情,有累于所论矣。夫渴者唯水之是见,酌者唯酒之是求,人皆知乎生于有疾也。今昔以从欲为得性,则渴酌者非病,淫湎者非过,桀、蹠之徒皆得自然,非本论所以明至理之意也。夫至理诚微,善溺于世,然或可求诸身而后悟,校外物以知之者。人从少至长,降杀好恶有盛衰。或稚年所乐,壮而弃之;始之所薄,终而重之。当其所悦,谓不可夺;值其所丑,谓不可欢;然还成易地,则情变于初。苟嗜欲有变,安知今之所耽,不为臭腐;曩之所贱,不为奇美邪?假令厮养暴登卿尹,则监门之类蔑而遗之。由此言之,凡所区区,一域之情耳,岂必不易哉?又饥飧者,于将获所欲,则悦情注心。饱满之后,释然疏之,或有厌恶。然则荣华酒色,有可疏之时,蚺蛇珍于越土,中国遇而恶之;黼黻贵于华夏,裸国得而弃之。当其无用,皆中国之蚺蛇,裸国之黼黻也。以大和为至乐,则荣华不足顾也;以恬澹为至味,则酒色不足钦也。苟得意有地,俗之所乐,皆粪土耳,何足恋哉?今谈者不睹至乐之情,甘减年残生,以从所愿,此则李斯背儒,以殉一朝之欲,主父发愤,思调五鼎之味耳。且鲍肆自玩而贱兰茝,犹海鸟对太牢而长愁,文侯闻雅乐而塞耳。故以荣华为生具,谓济万世不足以喜耳。此皆无主于内,借外物以乐之;外物虽丰,哀亦备矣。有主于中,以内乐外,虽无钟鼓,乐已具矣。故得志者,非轩冕也;有至乐者,非充屈也;得失无以累之耳。且父母有疾,在困而瘳,则忧喜并用矣。由此言之,不若无喜可知也。然则乐岂非至乐邪?故顺天和以自然,以道德为师友,玩阴阳之变化,得长生之永久,任自然以托身,并天地而不朽者,孰享之哉?
养生有五难,名利不灭,此一难也;喜怒不除,此二难也;声色不去,此三难也;滋味不绝,此四难也;神虑转发,此五难也。五者必存,虽心希难老,口诵至言,咀嚼英华,呼吸太阳,不能不回其操,不夭其年也。五者无于胸中,则信顺日济,玄德日全。不祈喜而有福,不求寿而自延,此养生大理之所效也。然或有行逾曾闵,服膺仁义,动由中和,无甚大之累,便谓仁理已毕,以此自臧,而不荡喜怒、平神气,而欲却老延年者,未之闻也。或抗志希古,不荣名位,因自高于驰骛;或运智御世,不婴祸故,以此自贵。此于用身,甫与乡党□齿耆年同耳,以言存生,盖阙如也。或弃世不群,志气和粹,不绝谷茹芝,无益于短期矣。或琼糇既储,六气并御,而能含光内观,凝神复朴,栖心于玄冥之崖,含气于莫大之涘者,则有老可却,有年可延也。凡此数者,合而为用,不可相无,犹辕轴轮辖,不可一乏于舆也。然人若偏见,各备所患,单豹以营内致毙,张毅以趣外失中,齐以戒济西取败,秦以备戎狄自穷。此皆不兼之祸也。积善履信,世屡闻之。慎言语,节饮食,学者识之。过此以往,莫之或知。请以先觉,语将来之觉者(本集)。
登遐颂 其七 李少君 西晋 · 陆云
四言诗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全晋文
少君善祠,怡尔丰颜。
俯觐刘汉,仰接姜桓。
式宴安期,巨枣为餐。
神光攸往,后来其叹。
悼妓诗(《唐阙史》:“韦尝纳一妓于洛,颜色明秀,尤善音律,工书。尝令写杜工部诗,有讹辄能改正,韦甚溺之。年二十一卒,韦情痛。有嵩山任处士得返魂术,用一经身金缕裙导其魂,招之,果映帏而出,幽芳怨态,若不自胜。与之言,颔首而已。逾刻灭,生长恸赋诗。”) 唐 · 京兆韦氏子
七言绝句 押文韵
惆怅金泥簇蝶裙,春来犹见伴行云。
不教布施刚留得,浑似初逢李少君。
黄冶赋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九十六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蜀道有青城峨眉山。皆隐沦所托。辛亥岁。有以铸金术干余者。窃叹刘向累世懿德。为汉儒宗。其所述作。根于圣道。犹爱信鸿宝。几婴时僇。况流俗之士。能无惑于此乎。因作赋以正之。
汉武帝遭世承平。百蛮以宁。自谓德成尧禹。功高汤武。闻升龙于鼎湖。乃甘心于斯语。有方士李少君。谲诈丕诞。乘邪进取。盛称化丹砂为黄金。可以登青霄而轻举。时董大夫侍侧。帝曰。子知其术乎。仲舒进曰。臣惟闻天地变化。圣人镕范。方士之言。臣以为谄。至如圆方为炉。造化为冶。鼓风为橐。炽阳为火。元黄之气。絪缊和粹。禀而生者。为仁为智。是以生宝实繁。终古不匮。天地之镕范鼓铸也如是。及夫尧舜之化。大道为炉。中和为冶。声教为橐。文明为火。以法天为造。以得贤为宝。是以得其鸿名。后天难老。至于仲尼无位。大莫能致。犹铸颜与冉。底于极智。圣人之镕铸也取类。若乃不务德业。营信秘箓。祈年永久。以极嗜欲。斯则不由于正道。无益于景福。帝曰善。乃罢方士而去之。故得汉道隆盛。令名不亏。
谏信用方士疏 中唐 · 裴潾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十三
臣闻除天下之害者。受天下之利。共天下之乐者。飨天下之福。故上自黄帝颛顼尧舜禹汤。下及文王武王。咸以功济生灵。德配天地。故天皆报之以上寿。垂祚于无彊。伏见陛下以大孝安宗庙。以至仁育黎元。自践祚以来。刬积代之妖凶。开削平之洪业。而又礼敬宰辅。待以始终。内能大断。外宽小故。夫此神功圣化。皆自古圣主明君所不能及。今陛下躬亲行之。实光映千古矣。是则天地神祗。必报陛下以山岳之寿。宗庙圣灵。必福陛下以亿万之龄。四海苍生。咸祈陛下以覆载之永。自然万灵保佑。圣寿无疆。伏自去年以来。诸处荐药术之士。有韦山甫柳泌等。或更相称引。迄今狂谬荐送渐多。臣伏见以真仙有道之士。皆匿其名姓。无求于代。潜遁山林。灭影云壑。唯恐人见。唯恐人闻。岂肯干谒公卿。自鬻其术。今者所有夸衒其药术者。必非知道之士。咸为求利而来。自言飞鍊为神。以诱权贵贿赂。大言怪论。惊听惑时。及其假伪败露。曾不耻于逃遁。如此情状。岂可保信其术。亲饵其药哉。礼曰。夫人食味别声被色而生者也。春秋左氏传曰。味以行气。气以实志。又曰。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宰夫和之。济之以味。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夫三牲五谷。禀自五行。发为五味。盖天地生之。所以奉人也。是以圣人节而食之。以致康强逢吉之福。若夫药石者。前圣以之疗疾。盖非常食之物。况金石皆含酷烈热毒之性。加以烧治。动经岁月。既兼烈火之气。必恐难为防制。若乃远徵前史。则秦汉之君。皆信方士。至如卢生徐福栾大李少君。其后奸伪事发。其药竟无所成。事著史记汉书。皆可验视。礼曰。君之药。臣先尝之。亲之药。子先尝之。臣子一也。臣愿所有金丹之药。伏乞先令鍊药人及所荐之人。皆先服一年。以考其真伪。则自然明验矣。伏惟元和圣文神武法天应道皇帝陛下合日月照临之明。禀乾元利贞之德。崇正若指南。受谏如转规。是必发精金之刃。断可疑之网。所有药术虚诞之徒。伏乞特赐罢遣。禁其幻惑。使浮云尽彻。朗日增辉。道化侔羲农。悠久配天地。实在于此矣。伏以贞观已来。左右起居有褚遂良杜正伦吕向韦述等。咸能竭其忠诚。悉心规谏。小臣谬参侍从。职奉起居。侍从之中。最近左右。传曰。近臣尽规。则近侍之臣。上达忠款。实其本职也。
书贾谊传后 北宋 · 孙复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孙明复小集》卷一、《圣宋文选》卷八
读《汉书》者,靡不尤文帝、伟贾生也。吾观贾生宣室对鬼神之事,窃谓汉世多言神怪者,由贾生启之于前,而公孙卿之徒寖之于后也。且怪力乱神,圣人之所不语,贾生何得极其神怪虚无之言,使文帝为之前席?若以为辩,斯则辩矣,然于世主何所补哉?此非贾生自以被谤谪去,久而复用,谀辞顺旨而对之者乎?然则何以与文帝言也如响之若是哉?厥后遂使新垣平得以肆其阔诞,文帝作渭阳五帝庙,又长门立五帝坛,妄以祈福。逮乎孝武,尤好鬼神之祀,李少君以司灶谷道进,亳人缪忌以祀泰一方进,及齐人少翁、东胶栾大、公孙卿皆以言怪得幸,以乱汉德。故曰:汉世多言神怪者,贾生启之于前,而公孙卿之徒寖之于后也。噫,古称谊有王佐才,吾观谊所陈,一痛哭,二流涕,六长叹息。谊诚王佐才也,若文帝聪明而能断,用之不疑,则功德可量哉?惜其失于是言也。吾惧后世复有少年才如贾生者,不能以道终始,因少有推踬,而谀辞顺旨,妄言乎天子前,以启怪乱之阶也。
书汉武帝故事后 宋 · 王庭圭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卢溪文集》卷四八
《汉武帝故事》,班周撰。刘伟明跋以周为成、哀间人,又以故事中言迎神君说鬼神事,疑后人托为之。余观《汉书》,武帝初即位,尤敬鬼神之事,长陵女子神君之说,及李少君文成五利相缀,以鬼神方见上,能使物却老,夜致王夫人及窦鬼之貌,其事异甚。既久,言方者亦衰,天子始怠厌方士之怪迂语,然犹羁縻弗绝,冀遇其真。则武帝之庸陋,溺于怪物,始终不移,二史可以槩见,伟明何为而疑之?且其文雄深简古,类《西汉书》,非班固不能作也。固父彪在西京时已好述作,采前史遗事,其间指成帝元延年号谓之今上者,亦当时所记之语如此。意班固缵其父书,踵而成之,后人流传,误写「固」作「周」尔。设或成、哀间别有班周能为此书,其人必暴耀于当时,而决不泯绝于世,曷为姓名不少见于他书,而古今学者未尝道哉?
祠灶篇 南宋 · 陈长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七三、《唯室集》卷三
天道在北,维斗直丑,岁聿徂新,蜡惟其旧。家人酾酒醴,羞血膋,摩杯杓,罗槃几,以祠于灶。谓陈子曰:「是天之计吏也,岁事善否,毕闻于帝。淹速之期,丰杀之度,此实司存。子宜乞灵于是」。曰:「吁嘻,若是哉!在昔卫国,有愚王孙,掉舌易言,发于圣门,曰『宁媚于灶』,志期己尊。传疑承误,老妇是遵。燔柴之爨,戴圣所云。波及末流,英如汉武。僵尸万里,角翼以虎。凭虚欲仙,寸田内蛊。蹄观寿宫,长陵士女。故李少君,因言祠灶,致物铸金,封禅却老。车迹马尘,并海缘道,迄无一就,贻千古笑。阴氏修祠,祀以黄羊,言家遂肥,贪夫始狂。我以衣遮寒,以食实腹,昼尽而休,卧则瞑目。心游物初,不知孰为生之始;思虑纷纭,不知孰为念之起。欲默则缩舌,欲言则启齿。无善恶之名,无祸福之形,行无迹而语非声,彼且恶乎名我哉!将谓吾为善而锡之福乎?将谓吾为慵惰而加之辱乎?将谓吾为无方之民而置之不录乎?子为我试问之」。因书于简,曰《祠灶篇》。
文帝论 其三 南宋 · 王迈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五七、《臞轩集》卷四
天下之事最不可以有心为之,有心于用其刚,则刚者狎之招也;有心于用其察,则察者欺之本也。是故惟天下之至柔者为能刚,惟天下之至宽者为能察。观文帝之事则可见矣。文帝以仁柔帅下,当时称为宽大,宜若臣下可得而狎之,而实则凛然不可犯。武帝号为英明之主,持法又严于文帝,宜若可以杜左右之欺,而实则易于狎侮。是岂可以无辨哉?薄昭文帝之母弟,一旦以杀使者之故,文帝以义制恩,寘昭于法,太后虽存,不可得而庇之。武帝之立,受制母后,曾不得一举手。及后崩,帝始得以有为。是后戚得专政于武帝之时,而文帝则无之也。绛侯亲握天子玺而授之文帝,功不细也。告变之书,帝一闻而生忌,使廷折简以召之,极其困辱,仅免于死。而武帝初年,武安侯为丞相,擅人主生杀之权,帝莫能禁,如所谓「君除吏尽,吾亦欲除吏」等语,君弱臣强,于势甚舛。是功臣得擅权于武帝之时,而文帝又无之也。魏尚守云中,首虏差六级,似未为过,而幕府以闻,乃下吏夺之爵。而武帝时,李广利捐五万之师,阅四年之久,从事于宛,及其归也,不过得骏马数百蹄而止,而两侯三卿同日并拜,得二千石者百馀人。是以边境之事得售欺于武帝之时,而文帝亦无之也。文帝入宫,夜拜宋昌为卫尉,领南北军,不二年即停罢之,操纵予夺不以兵权轻假人。而武帝初遣李陵援贰师军,陵不受诏,又遣路博德迎李陵,而博德亦耻为陵后距。是兵将之令不行于武帝之时,而文帝又无之也。张武帝藩邸之旧臣也,受赂金钱,事觉以赏愧之,故由代来官,不过郎中令而止。武帝时田鼢受韩安国五百金,即召为北地都尉,受王恢千金,讽太后使不诛,事竟不发。是赃污之吏,得容隐于武帝之时,文帝又无之也。新垣平之诈,既与之立庙,此固文帝一时之惑,及其奸状既觉,不旋踵而诛之,断在不赦。而武帝信李少君丹砂可化之言,听粤人祠鬼有效之说,及方士候神无效验,而公孙卿犹得以为解,终身不悟。是奸倖之徒得肆意于武帝之时,文帝又无之也。叠是六者而论之,文帝岂真仁柔,武帝岂果严毅哉?
赠天台遇仙翁 南宋 · 何梦桂
天台华顶飞丹霞,飞梁绝壁仙人家。
刘郎归去不复返,千年药径生蠙蛙。
老翁家住山谷口,入山往往逢青华。
授之长生不死药,山头采采札与砂。
炼养火鼎成黄芽,日齑蔓菁饭胡麻。
方瞳丹颊生鼎花,犹为人世忧龙蛇。
下游汗漫周八遐,手持药管青牛车。
更资易数馀齿牙,占步祸福百不差。
朅来访我一舍蜗,剧谈世事长吁嗟。
我语君,君试听,劝君不用六十四卦推天星。
但愿得君肘后之丹经,普度百万亿生灵。
君不见安期生、李少君,一匕神楼生羽翎。
入无间,升苍冥。
造物虽有数,不能囿无形。
人人绝粒餐琼英,免堕巅崖受苦辛。
游仙词十首,并引 其三 元 · 郑元祐
七言绝句 押文韵
凤麟洲上水烟分,女伴同祠李少君。
点定易迁宫里籍,步虚携手踏红云。
送任李二高士归越 元末明初 · 袁凯
五言律诗 押文韵 出处:海叟集卷三
老去任公子,重来李少君。
仙凡初不远,江海自离群。
水绕吴宫树,山连禹穴云。
汀州有长笛,日暮不堪闻。
长歌为静山太医李君赠 明 · 林弼
静山仙人李耳孙,济世善学李少君。
神楼一教妙天下,千载道检流清芬。
世间桐君与竹祖,谁与巅崖苏疾苦。
我时分节向南来,相逢一笑漳江浒。
万金良药双玉壶,刀圭取效疮痏除。
生平心镜澹如水,照人热恼埃尘无。
我欲赠君无长物,抚剑长歌对明月。
东风珍重杏林春,吹作漳南瘴乡雪。
李夫人歌一首 明 · 黄省曾
汉家武皇帝,爱杀李夫人。
蛾眉向黄泉,龙颜动悲辛。
偶泛翔禽舟,赤日方西倾。
云惨昆明池,风激牵牛津。
妙曲摇帝笔,哀蝉胜阳春。
罗袂悄无声,玉墀生素尘。
虚房空寂寞,落叶依霜扃。
清歌发皓齿,左右皆沾巾。
命点龙膏灯,因进洪梁酒。
满斟文螺卮,红颜出纤手。
饮罢卧延凉,夫人来其傍。
脉脉无一语,但授蘅芜香。
寝回对明月,凄然痛欲绝。
如何琥珀枕,奇香犹不歇。
欲睹如花容,此愿那能灭。
乃告李少君,历历肺肝陈。
楼船浮暗海,青石怀潜英。
千人升紫云,四五归皇庭。
十年得一石,刻似夫人形。
置诸纱幕中,顾盼宛如生。
遂祀灵梦台,朝夕通精诚。
忆昔行 其一 明 · 苏兴裔
忆昔花丛绝世人,含情宜笑复宜颦。
容华艳艳谁相比,拚却巫阳一片云。
若兰才调韩娥色,锦字回文心线织。
檀槽玉柱按梁州,缠头容易堆狼籍。
邀欢上客郁金堂,拂弦时误顾周郎。
祇道朱颜耀朝日,宁知鶗鴂妒年芳。
年芳一去如飘忽,漠漠绮尘封锦瑟。
翠被馀香俨尚留,彤管新诗从此毕。
鸣佩珊珊迟艳魂,惆怅难逢李少君。
东海仙楼扃玉户,北邙明月照孤坟。
游嵩山二首 其二 明 · 欧大任
押词韵第十七部
峻极惟嵩峰,二室东西翼。
汉柏当其阳,后隐少林壁。
玉岫冒青霞,朱岩表琼石。
使者持节来,云中二龙白。
顾谓李少君,太乙召为客。
王烈得赤文,惟有嵇康识。
飞举忽上征,名记丹台籍。
缥缈笙鹤音,相迎此山侧。
羽节夹道行,斑麟去无迹。
吾将采三花,还山炼金液。
小年夜诸客过集(俗以腊月二十四日为小年,是夕灶神上天告人功过,家家祀灶) 明 · 区大相
五言律诗 押寒韵
独有颓年感,偏逢故旧欢。
壶觞迎小岁,灯火候仙坛。
正直平生是,飞腾晚暮看。
宁因祠灶礼,名姓动天官(李少君言祀灶则神仙可见,于是天子乃祀灶神。)。
为武伯题家庆图 明末清初 · 钱谦益
出处:牧斋有学集卷十一
严家门馆经迟暮,一弹指顷三世度。
眼看武伯放鸢时,膝前又列双珠树。
老人大父射游群,历历遗踪话日曛。
此翁未便呼彭祖,也是人间李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