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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孙至丰 北宋 · 黄葆光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劝农因到好溪头,把酒相看忆旧游。
三十年来如一梦,可怜空负钓鱼舟(明姜南《蓉塘诗话》 《蓉塘诗话》:丽水孙薪至丰,元祐中明经擢第,授荆州教授,不赴。质性清介,绝意仕进,与黄葆光太学旧游。宣和六年,黄出守处州,薪不屑诣郡谒见。黄约以劝农日会于洞溪僧舍。至期,薪以扁舟来会,黄赠诗云云。)
李良嗣秘书丞有五不可疏 北宋 · 黄葆光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六三、淳熙《新安志》卷七
良嗣以凶黠忿鸷之资,犯夷虏不原之罪,亡命沙漠,免死而已。
妄作《平夷》等书,万一语泄,致生嫌疑,为患不细。
秘书省图书之府,以丑虏为之,有累国体(《东都事略》卷一○五。又见淳熙新安志》卷七,《宋史》卷三四八《黄葆光传》。)
良嗣私问骨肉消息不绝,此其心亦未易量。
自祖宗至今,纳疆土、携族帐来归者,不过崇以虚名,厚以廪禄,置散地羁縻之,未闻养之华省。
论人君驭下之术疏 北宋 · 黄葆光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六三、淳熙《新安志》卷七
君尊如天,臣卑如地。
刚健者君之德也,而其道不可屈;
柔顺者臣之常也,而其分不可亢。
苟自屈以求合,则是伤仁,非所以驭下也;
苟矫亢以求伸,则是犯分,非所以尊君也(《东都事略》卷一○五。又见淳熙新安志》卷七,《宋史》卷三四八《黄葆光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二。)
威福之柄在我,和而顺我者克之以柔,强而弗助者克之以刚。
用刚克则沈潜之于内,所以制奸慝;
用柔克则发见之于外,所以昭忠信。
先王所以操利势、驭人群而莫敢撄者以此。
增修处州学记绍兴十三年二月1143年2月9日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七○、《汉滨集》卷一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丽水市
处居闽浙之郊,地偏而土瘠,视他郡为陋,前世闻人鲜焉。
百年以来,衣冠盛于东南,名儒钜公磊磊相望。
三岁诏下,以进士试有司者无虑数千人,取甲乙、走声名于时,踵相接也。
虽其溪山秀绝,精华磅礴之气实钟乎人物,然閟于古而发于今,岂适然也哉!
殆由近世承流宣化,时得其人,克敦学校之风,以作成而劝励之也。
唐以前尚矣,自邺侯李繁夫子庙养士其中,韩文公文之于碑,杜牧之书其碑阴,处州之学闻天下。
历代割据,废彻扫地。
宋兴,至康定中孙威敏公首请于朝,创立黉舍,在邺侯故址之东南一里而近,其制加侈焉,士始喟然兴于学。
其后或因或革,不可概考,要以一时二千石之贤否而为其盛衰。
宣和中盗起睦州,隳于兵火,故侍御史黄公葆光乘残剽掇拾之馀,更造今学。
殿堂环庑,斋庖翼外,总为屋九十间有奇,而缺其三分之一。
后来者欲有所加,顾力不给,则熟视罢去。
历二十年,当绍兴壬戌,天子垂意儒术,诏诸郡葺学宫,而华阳王公禔属守是州。
公达于政理,以良能称当世。
其为郡如津人之操舟,纵横曲折,心谙手习,弗遽弗留,暇而必济,故承上之命敏有馀力。
通守陈公大节君子儒也,实佐佑之。
越来相视,孰弊宜理,孰阙宜增,条其所宜用,下之六邑
六邑之长皆善士,乐闻其役而劝趣之。
秋九月丁未丽水至,起教授厅于讲堂之东。
辛丑缙云、青田至,起执事位中门之左。
己酉松阳遂昌至,起斋于殿廊之右。
斤筑云集,耻陋矜先,于新既成,亦旧是饬,端倾除腐,暗昧载彰。
周邦向风,多士滋至,乃增弟子员,益本钱百万,出廪米以赡给之。
生徒欣绘公像而祠焉。
俄解印绶去,而毗陵徐公汲实来。
公老于儒学,早以德行经术为后学师表。
其治民如圃者之艺木,根深本邃,养以风雨,勿震勿挠,用观其天,庶几于教化。
视事之始,即诣泮宫,周览舍宇,问兴造之本末,曰:「七尺之躯,风骨之贵贱视其面目;
千里之地,人材之盛衰占乎庠序。
今学之门绝居西偏,面势不端,襟抱亏缺,恐不利乎学者,盍从而新之」?
诸生合辞而进,曰:「噫!
前人病此久矣,而其地旧错民居,营求百方,靳不可得。
王公易而获之,方迁是图,去弗及举,用有遗恨。
留钱二十万,以备其费,曰后有贤者成吾志焉。
其有待于公也」。
于是龙泉之材适至,乃规屋七楹为南北向,属之两庑,辟三门其间。
所须而未具者,一瓦、一钉、一椽,市以其直,无扰于民。
经始于十月乙酉,而成于季冬甲申
宏正显敞,里外轩新,栋联宇匝,其气弗漏,山迎水赴,天置神设。
他日,车马从人靡限降登,旁径殿门,中贯讲舍,喧鬨杂蹂,人用弗严。
及门成,始有阃阈。
明年元日,公率僚吏谒拜圣师,下车鞠躬,屏骑从于大门外,俨俨秩秩,至者肃然。
父老嗟叹,谓自有此学,门庭几更而气象可观,莫与今比,吾邦殆其兴乎!
请书其事,俾后人知所从来。
尝闻古之诸侯,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直患不得为耳,曷尝得为而不为也?
后世师帅不贤,则主德不宣、恩泽不流,虽有天子之命,鲜或能奉承之。
幸此邦继有贤侯以克绍前烈,布宣上之德泽,惟恐弗逮,遂济厥功,可书也已。
书不书于二公何有?
虽然,使天下郡守皆如二公之贤,则圣主之德可以覃乎无外。
使此邦之后来者能继二公之迹,则国家之泽可以垂于无穷。
诚不可使无传也,于是乎书。
绍兴十三年二月九日记。
黄侍御葆光 南宋 · 洪迈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二○、《新安文献志》卷七七
黄侍御葆光字元晖黟县人
少孤,刻意于学。
年十六,居太学有声。
四试礼部不第,县欲以应八行科,辞不就。
从使高丽,补将仕郎
以铨试优等赐进士出身,调齐州司理
阅狱囚枝蔓者,一夕遣数百人。
通判以为疑,视牍无不当者,上其事,进秩修职郎
政和三年,召除太学博士,又以荐者赐对,改秩除校书郎
后为左司谏,以言事忤蔡京,徙符宝郎
七年,除侍御史,言常平法坏,及乞推陕西监司赴所部燕之禁颁之诸路。
郊祭百官饔饩用羊数万,屠割烹煎,腥膻淋沥,请并支食钱,以称严恭之意。
北方归明人李良嗣撰《北夷录》、《平夷书》,大臣主之。
秘书丞
葆光良嗣犯罪亡命,蕲于免死,既妄撰平夷符书以干进,万一语泄,致生嫌隙;
良嗣私问骨肉消息不绝,此其心亦未易量。
自祖宗至今,纳疆土、携族帐来归者不过崇以虚名,厚以廪禄,置散地羁縻之,未闻养之华省。
因列五害,以防微为戒。
三省枢密院吏非元丰旧制者,其大弊有十,革之省费月数万。
因请更中外引例破条及无条制直陈乞者,令各守成宪。
又言君尊臣卑,刚健者君之德,而其道不可屈;
柔顺者臣之常,而其分不可抗。
引《洪范》威福刚柔之说,以为威福之柄在我,和而顺者克之以柔,强而弗助者克之以刚。
用刚克则沈潜之于内,所以制奸慝;
用柔克则发见之于外,所以昭忠信。
先王所以操利势驭人群而莫敢撄者以此。
徽宗左丞读其奏于殿中,以示大臣。
兖州方邵辄至国门,求赴堂禀议,葆光奏请重窜之。
上悦,面谕曰:「未尝有人敢言此者」。
又论崇宁后增置兼局之费有百,令蔡京裁定。
乃阳请一切废罢,士论藉藉,上疑不可行。
葆光言,如礼制局详议官七员,检讨官十有六员,制造局文武官三十馀员,岂无可裁定称上意者?
他日因雨泽愆期,奏对言:「君臣同心相济,然后可以寅亮燮理。
师臣蔡京开僭拟之路,负委任之意,启跋扈之心,太宰郑居中少宰余深,皆依违畏避,此所谓天气下而地气不应者」。
章入不报。
阴中以事,移卿寺。
未拜,谪昭州安置。
宣和二年,令自便。
寻以职方员外郎召,未至,复主管江州太平观
其《谢上表》云:「言之未尽,悔也何追」?
四年,知处州
州经寇攘,前此民赁官地居者,至是豪右增直强请。
葆光至,悉按治如旧,输赋阅囚,每事经意。
为建学,请监书。
阅二岁,除直秘阁,再任,疾将革,闻蔡京罢,喜动颜色。
没之夕,家未有绘象,索之民间,得百馀本。
葆光尚气节,喜推挽后进。
开口论事,无所隐讳。
博涉经史,又尚理趣,素恶积财,俸馀以赒亲旧,为嫁女奉丧,家无所馀。
郡人歛赙五十万,子由中却而不受,相与述其勤事感疾之状诉于朝,得一子官。
处州重修州学 宋 · 陈孔硕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九一
处故有孔子唐李邺侯繁所创,昌黎伯韩愈为之文者,在檡山之巅,今为县学。
校图经及郡记,国朝康定中孙威敏公沔始徙学建庙于今址。
然考之郡守题名碑及苏舜钦他记,则威敏之来,实景祐四年,迨宝元二年而席侯已至,则庙学经始,当在景祐宝元之间
盖遭宣和三年盗火,而旧刻荡然,图经舛矣。
又二年,而侍御黄公葆光复建焉,天子书殿榜以赐。
阅岁六十有六,中夏洪水,基制颓陷,材植蠹败,间经葺治,率以意迁就,楹础凿枘,各不相合。
太守柳侯谒而叹曰:「今不修且压,顾事无急于此者,然郡方贫,奈何」?
乃核他费,聚材踰年,始克兴役,遂具礼祝告,徙神像于讲堂。
倾危既正,圮陷既筑,变朽以良,代桡用壮,百废具举,丹垩如制。
复念像设之漫漶,采章之舛讹,乃订《礼经》,更始绘事,凡庙之事悉变而新之。
孟秋初吉,侯率宾佐生徒释菜告备,退即学饮酒。
观瞻咸喜,有作而言曰:「吾邦素贫,异时长民者穷力钱谷期会间且不给,设置是不问,宁复吏责!
非侯裕于政理而识所先后,谁暇及此」?
又曰:「若邺侯之为庙,实己酉岁
今岁适己酉,岂事废兴亦有数乎?
宜有纪也」。
愚惟古者释菜乃即学宫,不为庙宇,肖形而庙食,始起于唐乎!
夫礼固不以像祀也,今使拜而谒者目瞻晬容,心宪圣则,仪想先哲而起思齐之念,不在兹乎!
夫民有常性,后绥厥猷。
若昔盛王因其有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之则而为之教,故曰学所以明人伦也。
然非文不行,故又有诗、书、礼、乐、射、御、书、数之习,而谓之艺。
本末盖相因也。
先圣先师之训,述此而已。
今欲宪而慕焉,《论语》、《中庸》、《大学》与七篇之书,万世而下,所以心见圣贤者也。
于此焉求之,亦惟曰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之耳。
苟为置本而事末,后德而先艺,背道而营利,又何庸先圣先师之为宪哉!
嗟夫,世之为学,有不利焉者寡矣,舜、蹠之所由分,可不异哉!
孔硕幸得尸教事而相斯役,故乐书其本末。
因窃推古昔圣贤之所以教者,将为吾徒勉焉,且俾知仆所有事者,意不在此而在彼也。
按:光绪处州府志》卷二七,光绪三年刊本。
轮对奏劄 宋 · 高斯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四五、《耻堂存稿》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六三、《南宋文范》卷二五
臣顷者蒙恩,共贰礼闱
每惟此官盖古宗伯之属,以佐掌邦礼为务,职分所系,至为不轻。
故尝日夜深思,欲于簠簋俎豆升降周旋之外,求有补于国家之大政者,而得其说,敢为陛下陈之。
夫礼者何也?
天之经、地之义,君人之大柄、天下之大闲,而成王周公之所谨以守其国者。
故三代盛时,纪纲森严,法制明备,尊卑有分,贵贱有别,车服物采,各有等衰,天下之人日由乎规矩绳墨之中而不敢踰越,以故民志一定,祸乱不生,凭藉维持至于数百年之久,用此道也。
周室既衰,礼制大坏,汉继之,扫灭无馀,末流之弊,习俗薄恶,民人抵冒,诸侯骄横而汉法不得行,外戚颛恣而大臣不得制,宦寺放纵而朝廷不得治,汉之宗社遂以陵夷,此贾谊仲舒王吉刘向之徒所以发愤慨叹而孜孜于述旧礼、明王制以救之也。
我国家承五季衰乱之馀,知天下之祸败原于礼制不立,故创业之初,立纲陈纪,为万世法。
先儒程颐论历代之礼,独以为本朝大纲甚正。
司马光亦谓大宋受命,太祖太宗能立礼之大节。
是以百年之间,教化兴行,臣民轨道,凡汉氏藩臣阉戚坏国丧家之事,一皆无之,制度纲纪如此,圣子神孙世世持循而弗失可也。
然臣观自顷以来,祖宗典则之旧浸以隳废,坏法乱纪之风渐不可制,窃为陛下忧之。
宫邸无故而妄求进秩,不问也;
嬖宠恃恩而豪夺人田,不问也;
戚畹葬埋过于侈汰以溷有司,不问也;
宦寺怙势,颐指气使,驾朝使而倾之,不问也。
而宗藩之横则又甚焉:有纵恣舆台囊橐巨盗,而邀求内批以免死者矣;
有嗾使僧卒伐人宰木,而躏籍官吏以求胜者矣。
凡此数端,奸礼犯义,在崇、观、政、宣之间固不以为怪,而隆兴、乾、淳之世则未必有也,陛下其可恬然视之而略不加警乎?
且上之人既已决堤坏防而听其所趋矣,而台谏、侍从给舍之臣复无一人敢逆遏其横流,至于都司少有牴牾,则加以无君之罪,不旋踵而逐去,其于圣德能不亏损乎?
恃恩犯法之徒能不踊跃而攘臂乎?
政和间谏官黄葆光上疏,请裁抑省吏,朝廷方为施行,忽降御笔手诏云:「于丰亨豫大之时,为五季衰乱裁损之计」。
诏下,葆光符宝郎堂后官醵钱入宝箓宫,作千道斋以报上恩,自是省吏之横不可复制。
臣谓今日事虽不同,而纪纲陵迟,豪猾得气,无以大异,政刑俱失,远迩效尤,无怪乎民挺于敚攘、吏肆于豪夺而略无忌惮也。
臣愿陛下思圣人为国以礼之训而致行之,法三代之所以得,监秦汉之所以失,力守祖宗之法度,痛抑亲昵之私情,毋使凭藉扶持之地,日寻斧斤,以至于衰乱而不可反,宗社之忧其犹可及救乎?
臣以礼为职,言之及此,不识忌讳,惟陛下恕其狂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