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正文
乞早赐圣断罢免韩缜张璪事疏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六
臣尝论奏执政大臣昔日负先帝,今日负陛下,乞行罢黜,以谢天下。
臣位卑言轻,不能感动圣听,尚赖陛下恕其狂妄,未知鈇钺之诛。
臣仰戴恩遇,不敢自已,愿竭愚虑,为陛下喋喋陈之。
盖以今日之事,实系朝廷之轻重,政教之纯駮,天下之安危。
伏望太皇太后以祖宗积累为忧,以先帝顾托为念,以嗣君冲幼为计,博采公议,断自圣心而力行之,则天下幸甚。
夫所谓执政大臣者,辅人主以道,庇生民以德,格天地以诚,和阴阳以政,镇四夷,遂万物,乃其职也。
得其人,举其职,则朝廷重,政令纯,天下安;
非其人,废其职,则朝廷轻,政令駮,天下危。
自古至今,莫不如此。
臣不敢远迹旷世,辄举唐室之事,以證其一二。
明皇时,任姚崇宋璟,则致开元之治;
李林甫杨国忠,则有天宝之乱。
裴度在位,则宿奸巨盗为之丧气,名闻外夷;
元稹入辅,则诏天下之日,朝野莫不轻笑。
崔祐甫除吏,人称允当
李义府赉官,则其门如市。
杨绾,则人心自化;
程异,则物情深骇。
其他邪正之情,治乱之由,载在简策,灿然不可悉数。
圣宋临御,百有馀年,元勋重德,高才伟望,为天下赖,多以居之。
太祖时则有赵普王溥吕馀庆刘熙古
太宗时则有吕端吕蒙正李昉李至李沆寇准
真宗时则有王旦李迪向敏中张知白王曾王晓,在仁宗时则有吕夷简晏殊杜衍韩琦富弼蔡齐薛奎范仲淹吴育欧阳修明镐吴奎张昪王举正包拯姜遵鲁宗道田况
如此等人,或以经纶成务,或以献告极忠,或陈台谏之规模,或知风化之原本,或通古今之变,或尽出处之致,或可润色皇猷,或能裁决大事。
是故三朝之治,号为太平,卓冠前古。
盖辅相得人而朝廷重,政令纯,生民安故也。
今日之执政于此,无元勋重德,不足以服人;
无高才伟望,不足以谋国。
在先朝则括囊茍禄,未尝有分毫补助,惟与小人表里结固,为贼民害物之政,使神宗皇帝德泽不能下流,愁叹之声,闻于四海。
在今日则阴怀顾望,面从窃议,招权立党,为时家族子孙之计,使陛下法度未能完正,而安养元之具有未尽善。
然则社稷何赖焉?
生民何望焉?
陛下不于此时择其尤无状者而去之,臣恐始则欺,中则慢,终则干犯挠权,而不可制矣。
臣虽疏贱,早夜为陛下忧之。
盖谓陛下富有春秋,方在谅闇,岂可使大臣强梗而不早黜之?
伏见韩缜自备位宰府以来,内外文武百执事至于闾阎聚落之人,无不窃议交毁,以为非据。
盖其人自为小官,以至大吏,行检乖僻,誉望衰轻,有所欲为,则任其狠愎,而继之以无耻。
秦州路经略使日,酣醉归室,误谓因指使使臣窥其私而箠杀之。
奉使河东日,肆为丑行,形于翰墨,为边臣燕复所把持,乃至呼复为兄而求庇其过。
密院则谄事张诚一,待以家人礼,每剧饮大笑,款密无间,欲因诚一以结宦官,此最为士论所深疾者也。
其使河东日,实与北使梁允同定地界,不能援引誓书,剖析曲直,大为梁允同所屈,遂割吾境土形胜之地数百里以啖犬羊。
使吾沿边弓箭手、熟户等去坟墓之日,哀号怨愤,所以不忍闻,乃夺官员职田并五台寺家田以处之。
其襟要控扼去处,多为彼有。
辱命蹙国,罪当万死。
先帝志在收复幽燕,不欲圣机漏露,一切包忍。
既而梁允同以拓土之功归其国,为两府,吾亦用韩缜,以示不疑尔,其实非以之才器可以大用也。
自陛下即位以来,乃敢窃弄威福,广植亲党,差除一人,行遣一事,多不协于至公
郭茂恂王钦臣陕西监司,皆有丑迹,恶声喧闻一道。
其事连及侄宗儒,今为主张,差茂恂库部郎中钦臣工部郎中,玷辱清选,莫此为甚。
王说前知徐州,附会吴居厚,极力掊歛,得替到部,缘之旧,忽除省郎,言者弹劾,遂罢其职,仍差知密州
颍昌辛雍知县资序,与同乡,遂于吏部知州通判合得之阙差光禄寺丞
宣义郎李振者,素无长才异效,未尝历繁要任使,此缘其父评曾与同定地界,遂用可治烦剧去处,作取旨选差之阙,差雍丘县
是以一邑之民,弃于孺子之手。
此皆徇私坏法,无复畏避也。
翟思所以降知南康军者,盖御史日,曾言受燕复马不偿其价故也。
黄履所以落侍讲越州者,盖中丞日,言之侄宗道宗古避亲迁换不当,奉圣旨今后差除三省同进呈故也。
此皆报怨复仇,无所忌惮也。
张璪之为人,柔邪猥佞,善能窥人主之意,随势所在而依附之,往往以危机中人。
熙宁初擢在条例司讲议役法,遂置儒馆,预谏列。
唯诺备位,无所发明,常持两端。
先帝圣虑高远,察见反覆,斥逐于外,后为王圭出力援引,试知制诰、兼知谏院
实欲使之在言路,以杜塞内外耳目,天下有志之士无不扼腕愤疾。
后为翰林学士,同舒亶判国子监,深交于,以至株连大狱,有力焉。
判司农寺详定官制,遂忝执政
及先帝升遐,陛下即位,太母垂帘保祐,而贪天之功,自谓顾托之重,立党布恩,为持宠固禄之计。
每差一官、除一局,则以简札谕人,掠美收惠,而后降其命。
成都路榷茶司勾当公事张同者,乃随州签判王经臣之甥也。
之姊常嫁故益王向经,而之姊乃嫁经臣,之与张同固非近亲,今乃与同书问往还,甚于骨肉,交通问遗,财贿公行,原其所以结张同之心,则奸邪可知矣。
事先帝不为不久,谓天下利害不知耶,则两次在言路矣;
谓土木之役不知耶,则尝判将作监矣;
谓苗役之法不干预耶,则尝判司农寺矣;
谓官制迂滞不见本末耶,则尝充详定官矣;
谓刑狱罗织非其责耶,则尝以苏轼事欲置于死,连张方平韩维范镇司马光矣。
此二人者,其操行则如彼,其政事则如此,诚不足四夷,安宗社。
伏望陛下博询众议,俯听臣言,早赐罢免,天下幸甚。
陛下若谓先朝大臣不欲黜责,则二府之出须加以美职,知大藩,于恩礼不为不重。
愿陛下早赐圣断。
乞收还给事中新命且在谏职奏元祐元年闰二月1086年2月 北宋 · 孙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四、《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八、《太平治迹统类》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窃闻有旨除臣给事中,圣恩深厚,所不敢当。
然臣伏见前后执政大臣,每台谏臣寮言有及之者,多迁官以宠之,使罢言职,寻即令人剔抉微细过差,逐之使去,以报其私忿。
言事官不顾大臣威势,斥言其罪,乞行黜免者,所以报主上之恩,行言守之责也。
何至言未绝于口,而身已摈于外?
不惟人主威福移于大臣之家,又使上为朝廷不顾忌讳、直节敢言之士慄慄危惧,不保其身,岂可不为朝廷惜哉?
臣近因见御史翟思在神宗朝论韩缜受人私馈马,先朝不为施行。
翟思国子司业,进《神宗挽词》误落韵,亦小过耳,言者及之,谪守临江军
御史黄绛言为相非才,即迁绛国子司业,罢其言职。
臣见仁宗朝言事臣寮为国尽忠,于大臣无所避忌者,仁宗终始保全之,故言者敢肆直言,以报国恩,一时名臣多由此出。
如臣微眇,流落于外十有五年,神宗晚岁始赐召还。
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临政之始,首蒙擢寘经筵去年七月中始供谏职。
如臣愚贱,前后言事不合圣意者不可胜数,宜在斥逐之日久矣。
今者蒙恩迁给事中,于臣之私极为荣幸,然臣前后论未蒙施行,一日去职,使得挟怨中伤,臣实未知死所。
今日在得言之地,尚可布露本末,为陛下言之;
一日去职,怨嫌已成,如翟思、黄绛,有希意旨中臣者,臣虽欲自辩,不可得也。
伏望圣慈特赐指挥,收还给事中新命,使臣且在谏职。
他日韩缜去位之后,别有差遣,臣不敢辞。
熙宁手诏记1088年11月14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七○、《苏文忠公全集》卷一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熙宁元年三月,故翰林学士杨绘知制诰知谏院上疏论故相曾公亮事,先帝直其言,然未欲遽行也,故除公兼侍读
公力辞不已,乃以手诏赐今龙图阁学士滕公元发,使以手诏赐公。
公卒不受命,而诏遂藏于家。
是岁四月,复除公知谏院,会公以母忧去官。
其后二十年,公没于杭州,丧过京师,其子久中以手诏相示,且请记之。
谨按先帝临御之初,公与滕公,皆蒙国士非常之知。
凡所以开心见诚相期于度外者,类皆如此。
未究其用,为小人所诬,故困于外十有馀年。
先帝谨于用法,故未即起公,然知之未少衰也。
使先帝尚在,公岂流落而不用终身者哉?
悲夫!
元祐三年十一月十四日翰林学士朝奉郎知制诰兼侍读臣某谨记。
乞罢右仆射韩缜劄子元祐元年闰二月六日上殿)1086年闰2月6日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栾城集》卷三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见陛下采听群言,罢左仆射蔡确,中外释然,具知朝廷清明,邪正曲直,不可复欺。
右仆射韩缜独端然据位,略无动意,众情疑惑。
臣忝备谏官,不敢默已。
谨按韩缜才质凡鄙,性气粗暴,文学政事,举无寸长。
比之蔡确,远所不及。
陛下圣明,必无贤之理。
特以先帝新弃天下,未欲从外别擢宰相,不免循例以次迁补。
今已逾年,即位改元,政令一新。
既已罢去,而任遇如故,是以众议纷纷,未肯弭服。
臣闻韩缜家法不正,虽其父子不能相安。
涖官猛暴,至以酣酗鞭杀指使。
过恶虽著,而无与国事,臣不敢一一烦言。
至如奉使契丹地界,举祖宗山河七百馀里以资敌国,坐使中华之俗陷没戎狄,虏得乘高以瞰并、代。
朝廷虽有劲兵良将,无所复施。
其后擢为枢密使,职在安边。
西戎无衅,用兵深入。
至使诸将败衄,前后丧师数十万众。
天下疲弊,帑廪空竭。
虽得兰州及安疆、米脂五寨地,而厉阶一生,至今为梗。
存之则耗蠹中国,为祸日深;
弃之则戎人不请,无缘强与。
遂使朝廷皇皇,议论经年,不知所出,而曾无计以救前失。
二罪,虽伏斧质以谢天下,不为过也。
而况备位宰相以来,怙势作威,任情不法;
群下汹汹,侧目畏之。
宗道宗古之亲侄,任在中书,职当进拟,并引二侄,同升列卿
台官弹奏,始自举觉,各与降等差遣
朝廷知其不可信任,遂令三省自此同书进拟。
之兄绛移守北京,知父子无同领帅权之理,而乞以其子宗师同管安抚司公事,知转运判官以按察,已而乞以所亲信人杜纯为之。
坏法乱纪,莫斯为甚。
缜公行私意,废法徇兄,以行其言。
父子同领大权,古无此事。
东晋之衰,司马道子与其子元显共执国政。
自非季世,安有此例?
赖陛下圣明,抽回指挥
若其不然,遂为四方口实。
臣又窃观言事之官,每有论奏事,阴怀忮恨。
不拘久近,或罢其言职,或因事责降,必报而后已。
先帝朝翟思台官,言枢府,令所辖边将买马亏价,自群牧司迁官,盗取公使家事不还,先帝隐忍不行。
翟思近以司业作诗失韵,非有大过,而逐思止知军差遣
相,台官黄降平生过恶,不堪大用。
陛下业已用,未欲即罢。
畏其复言,除降国子司业
虽似迁擢,实夺其言事之权。
是以群臣震慑,不敢牾
臣知今日言,异日必报臣。
然自念起于迁逐之馀,误蒙圣恩收拔至此,不敢上负朝廷,下辜公议。
是以为国排奸,有死无二。
惟陛下裁察,取进止。
傅野墓志铭元丰七年 北宋 · 吕南公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七四、《灌园集》卷二○
傅氏讳野字亨甫,幼有节操,屹然慕古豪杰风。
逮以进士试,数不中,而人推其才学。
李觏初有乡曲名声,君抵以书曰:「名不可妄得也,当共赋短长耳」。
异而交焉。
其后黜于秘阁归,君与陈次公师长事之。
旴人由此知有先生弟子。
君辞高古,于诗最奇崛,常执韩、柳、李、杜编语人曰:「必知此,乃当下笔」。
尝客舒州,与建人黄莘余翼,文酒相酬,士民传美,以为未有。
是时之人,王韶年少,学官在舒,投记愿交,君纳之。
别十许年,建昌司理掾,访君沙溪山,延置门下,且荐于守使。
诸生黄察等许君高才滞淹,守使以闻,有旨赐君粟帛,以充军学教授
然君不习佞,与俗子殊品致,益憔悴无聊。
久之,受命治熙河,功有绪信,呼君,君往依之。
奏为熙学教授,督役筑香子城
城成,例赏君,得试将作监主簿
明年召还朝,论事殿中方已,即言:「傅野有文章学术,而老未仕,愿补东南一官,以便养母」。
上可之,君调明州定海县
未几,熙河市易务檄浙使者,责君偿贷务钱绢七百贯匹。
其实华阴人有与君同姓名者贷之,而务官前后不参详,谬以责君。
君不服,浙使者上言,明州熙河万里,移檄来往甚烦,请及傅野官满录送理对。
有旨即遣,不必官满。
于是时,君尉定海既四年而无代者。
后于华阴已得其人矣,使者以朝旨不敢违,君遂至熙河而无所辨。
君有子久熙河,无乡思,君以为感,及是日促之归。
子辞以营什一息未竟,君为少留,而经略使用君摄领粮饷,迫贼界中。
寒气下利,卧十旬,死于河州学舍,元丰五年五月戊申也。
七年,君孙蔡裹君骨归,以某月某日葬于某所。
君为人轩豁善醉,不修恩雠。
方穷悴时,俗子多所侮慢,而君终身不忿憾。
其于孝弟尤力,虽侮慢于君者,不敢掩也。
许抗为人言,观傅野负米奉亲,则吾徒有禄为可愧。
君在军学也,诏去试秘阁,而小人媢忌君蒙慰荐,相与造飞语谤君于守,守疏君。
于是时,君穷为平生第一,然百计不使老母愁辛,身与妻儿籴官仓腐米,鬻菜粥以度日,而母独常鱼肉白饭,不悟其贫云。
其族沙溪数百口,有以事抵城邑,君必饮食之,久而不怠。
其财之有无,与兄弟无彼我。
虽侮慢于君者,不敢不叹息也。
君所为文章号《通藁》,二十四卷,邓润甫尝序之。
君既卒,而兄子默复集后书杂益之,总三十卷,去「通藁」之号,藏于家。
君父讳垂范,李觏铭其墓者也。
母邓,妻陈,各有妇德。
君生丁巳,死壬戌,首尾六十六年。
铭曰:
力为古文章兮,与众殊途。
裕吾江海兮,人则潢污。
举国醉兮,醒者非夫。
千金技就兮焉屠,猗嗟君兮伟儒。
而卒于崎岖,文之故乎,抑命欤?
何居,吁!
蔡确作诗讥讪事奏(四 元祐四年四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四二、《尽言集》卷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八
右,臣近以蔡确指斥乘舆,情理切害,寻具论奏,乞正其罪。
虽已闻降指挥,下安州取索元本,及令开具因依,至今未见回报。
臣闻上自执政,下至堂吏之党与,殆居其半,百端营救,齐奋死力。
若使邪说得行,摇动正论,则朝廷之事极有可忧,此臣所以夙夜寒心,而过为陛下之计。
臣窃观二圣临御以来,日新圣政,蔡确之徒不得逞其奸志,阴怀怨望,窥伺颇急,然而深情厚貌,未尝形见。
今乃无故作为此诗,臣恐祖宗神灵,天地眷祐,疾恶贯盈,而以此机授陛下也。
臣伏见李常、盛陶居风宪之地,目睹蔡确无礼于君亲,而依违观望,曾不纠劾,及朝廷已有行遣,方始备礼一言,而又是非交错,皆无定论。
翟思已下,仍更不见章疏。
御史如此,纲纪何赖焉!
彭汝砺侍从论思之列,不以疾恶为心,反用开告讦之路为解。
其馀进说之人,臣虽不能知其名氏,然其所主之论,计与汝砺不甚异也。
臣窃谓李常等居可言之地而不言,虽言而阴持两端;
彭汝砺等不任言责,辄敢进疏,宜有高远之虑,出于世俗之表,而义存君亲者反责其告讦,悖逆不道者欲置而不问。
夫告讦之不可长则是矣,至于睥睨两宫、包藏祸心者,乃为可长乎?
朋邪罔上,孰甚于此!
若非之事发,则群小比周,无由彰败。
惟望圣心先定,勿疑流言,诛锄奸慝,决行威断。
庶几朝纲振举,邪正明辨,天下幸甚。
杭州乞将慧因禅院改为十方教院住持事奏元祐三年五月 宋 · 吕大防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二
近准都省付下杭州奏,据僧正司状,南山慧因禅院住持长老善思为患,乞别差人住持。
寻勘得本州祥符寺僧净源,近有高丽国僧统义天奏闻朝廷,乞来本州礼谒净源,求学佛法,显有讲学戒行,闻于海外。
州司给帖净源,往慧因禅院承替善思,开讲住持。
今据慧因寺知事僧晋仁陈状,当院元是禅院,今蒙本州补传教僧净源住持,窃知当州兴教寺元是禅寺,后来本州奏闻永作十方教寺,乞依兴教寺敷奏,永作十方教院。
州司勘会净源委有讲学戒行闻于海外,兼近据高丽国僧统义天舍施到教藏经文、佛像什物,安著四方僧众,逐日焚香修礼传教,已有伦序。
今来乞依兴教寺例,将慧因禅院改作十方教院住持,别无妨碍,伏乞朝廷特降指挥
本部寻符杭州钞录兴教寺乞依十方传教住持令文去后,今据本州状,钞录到嘉祐五年八月二十四日宁海军帖,近据僧正永兴等状,伏睹兴教寺奉使帖,请讲经僧梵臻归寺作十方禅教住持。
梵臻戒节孤高,讲业清苦,众所归向,学者抠衣。
今来兴教寺欲乞依本州天竺寺例,降敕永远作传天台教寺十方住持。
本州寻勘会梵臻素有节行,为众所推,遂选请本僧住持。
今欲乞将兴教寺天竺寺例,作十方教寺住持,遂具状奏取敕旨。
八月一日中书劄子奉圣旨依奏,本部看详,兴教寺元系十方禅寺,后来改作十方教寺,今来杭州所奏慧因院已是十方禅院,乞改为十方教院,依得兴教寺体例。
太中大夫左仆射大防太中大夫右仆射臣纯如,太中大夫、守左丞臣存,太中大夫、守右丞臣宗愈,尚书阙,朝散郎、试侍郎、充实录修撰臣佃等言。
元祐三年五月日,承议郎祠部员外郎翟思(未到。)朝散郎、守主客郎中兼权臣陈轩上,朝散郎、试给事中顾临读,正议大夫、守门下侍郎孙固省,太中大夫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大防审,侍中(阙。)右劄依奏,谨据如右,谨以申闻,谨奏。
按:御宝。《慧因寺志》卷九,武林掌故丛编本。
九日山题名元祐二年十月 北宋 · 翟思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福建金石志》石卷七
郡守丹阳翟思子久监郡龙溪黄彦臣叔粲晋江南安长乐陈毅子中、三衢吕防节之、幕官建阳处均平叔、莆田方次夔潜礼,同游延福寺,瞻弥陀石像,谒崇应公、无等禅师龛,由聚秀、圆通阁,登秦君、蔡公亭、白云堂,观菩萨坑,钓龙井以还。
元祐丁卯孟冬二十有四日
越州新修城隍庙元符元年 北宋 · 吴赜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一、《两浙金石志》卷七、《越中金石记》卷三、嘉庆《山阴县志》卷二七
夫人神相因,城隍神保釐一州,犹太守也。
越为督府,为守者得总制一路,视古方伯连帅
而州治因山以为基,有若迫窄,然以楹计之,无虑千数。
危楼杰阁,虚堂广榭,错起于山之上下。
城隍神庙在山之西,距州治百步,支离罅漏,虞于压覆,不足以妥神。
而像塑失工,不能含见威神。
风薄尘坌,颜色服章晻惨剥裂。
谒者或怠见于色,无以感格灵贶。
绍圣丁丑孟夏龙图翟公思来治州事。
始至之日,公使库负民钱百万,燕衎以时,馈遗有节,不阅岁,既以其赢尽偿所负,以纾民匮乏。
于是彻城隍庙而新之,高明靓深,环以门庑,神位其中,左右以序,损益润色各擅。
其相凛然,人望而畏之。
按、越自隋末始迁子城于此,榛莽不治。
至唐右卫将军庞公玉,始营州治,且有善政。
其死,州人德之,祀以为城隍神。
梁开平二年钱镠表上之,诏封崇德侯
以诏刊石,揭于庙,然其事不见于书传。
得其详,疑有所自。
子曰:「丘之祷也久矣」。
翟公方在,隐约己不妄交际,毅然自任以天下之重,识者许之。
东南学者从公问学,唯恐后。
盖公所养如此,故能为朝廷识拔,一为谏官,三为御史,信其所学,不以声利易其操,克有终始,为世司直
自元丰历元祐绍圣几二十年,朝廷屡更执政大臣,自非取舍,未始或同。
当是时,士由州县猎取贵显者多矣,甚者致位公相,而斥逐随之。
公每以公议在选中而卒亦龃龉不合,然亦不失为台阁耆旧,偃息方免。
观公出处,则其祷久矣。
新是庙,非以徼福也。
肃恭神明,理适然尔。
《诗》曰:「靖共尔位,好是正直。
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公虽无意于徼福,神其舍诸?
方且介以景福,而申之以难老,日新而未艾也。
庙成于戊寅五月戊申,而丁丑季冬癸卯,经始之日也。
越州萧山县主簿吴赜谨记。
论王子久劄子 宋 · 李光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七、《庄简集》卷九
臣伏见陛下即位之初,承奸凶用事,四方凋弊,国用匮乏之后,兵政不修,将卒骄惰,城池楼橹未经修葺,一旦金人掩至城下,四方勤王之师未有至者,人人惴恐,士大夫至委职而去,危急甚矣!
独陛下奋发乾纲,宵衣旰食,经营备御,慨然策励,二三执政大臣,固守宗社,将士戮力,人心安固都城百万之家,无一动摇者。
伏自金人退师,益修守御之具,戒畿甸之兵,为保伍之法,召诸道之兵,为赴援之期。
东南转粟,舳舻相衔,选将陈兵,常若寇至。
陛下固守都城之志,可谓坚矣,为臣子者义当率心协力,宣布德意,使遐迩之情莫不安帖。
臣访闻中亮大夫同州观察使、知东上閤门事王子久,世袭膏粱,无所知识,辄敢对众宣言,建避地之策,动摇朝廷,规喧众听。
外廷传播,莫不骇愕,流闻四方,为害非小。
欲望陛下特出睿断,将子久重行黜责,仍乞速降诏旨,布告中外,以靖国人,不胜大愿。
取进止。
宰相小柬 其三 宋 · 晁公溯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八六、《嵩山集》卷二九、《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五六
某伏闻丞相之印,明天子久未有所付,海内延颈,日伫显册之颁,盖踰年于此矣。
属者恭审诏自中出,告于大庭,卿大夫则相贺于朝,士庶人则相贺于家。
乃知明天子必待其知之深而后用之,富公、韩公之登庸,直如是耳。
某在远,不得从百事诣光范门,敢致一笺于衮衣之前,伏乞钧览。
王给事安人徐氏墓志铭淳熙三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七七、《省斋文稿》卷三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淳熙丙申立春气应,皇帝庆太上皇寿于德寿宫,大赦天下,文武升朝官并许加封父母,中外蒙恩者不可计。
计台寺监职事官不啻千百人,其及亲者才二十有三,而军器少监考功郎官王君之母太安人徐氏在焉。
命书既下,合监之僚属暨六曹同舍郎皆踵门贺,退而咨嗟叹息,咸谓妇人能教子以儒术起家者固少,而有子入为王官者加少,若乃国家非常之庆,丝纶再命之宠,是又千载而一遇者。
非积善在躬,享有多福,曷至是哉?
呜呼,可谓荣也已矣!
居久之,太安人疾作,少监请于朝,愿假使者节若太守章出便医药。
天子与大臣嘉少监考功能以精明澄四选,强毅任众怨,方显用之,不听其请也。
已而太安人竟卒,于是前日之客复吊少监于庐,予亦至焉。
少监杖而泣曰:「吾母之贤,朝士举知之。
子久以文知我,顾不知吾母乎?
愿以铭为托」。
他日,遂以其乡人将作少监吏部郎官吴君飞英之状来,则序而铭之。
徐氏世家处州之青田。
太安人曾祖新,祖棠,父顺。
年二十二嫁同郡王公长方,逮事舅姑,以孝谨闻。
王公故贫,与二弟大方、义方俱嗜学。
太安人来归,家事日理,不以衣食累其心而专于书,故大方登博学宏词科,义方亦有声上庠,起家永福
独公困踬不偶,与太安人日夜教子,及见其登进士第、中学官选而没,复赠右承事郎
太安人慈祥勤俭,绰有容德,待娣姒以诚,御婢妾以恩。
少监每与客语,辄耳属于屏。
既归,枚数曰某贤可与游,某不贤勿亲也,后多如言。
盖从其子官于朝者五年,劬躬择邻,迄获丰报。
初以乾道九年冬郊祀恩封太孺人,至是盖进封云
其卒实三年四月十六日,享年六十有九。
是岁十二月甲申,葬于丽水县灵隐山承事公之侧。
生三男:信,即少监也;
价,常与国学荐;
称,早世。
一女,适进士何京。
孙三人:一男二女。
铭曰:
光辉为阳,晦藏者阴。
婉婉女士,难乎邦闻。
猗与夫人,克艰于始。
禄不从夫,幸哉有子。
子也多才,夫人成之。
国有大庆,夫人膺之。
遂都荣名,人以誉叹。
归安斯丘,永矣奚憾!
孝宗洪遵吕蒙正所言君子小人之失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五三、《鹤林集》卷一五
绍兴三十二年侍读洪遵进读《三朝宝训》,至太宗,问:「君子少,小人多,何也」?
吕蒙正曰:「此系时运盛衰。
苟邦国隆盛,则君子道长,及乎将衰,则小人在位」。
上曰:「吕蒙正所言君子小人系时运盛衰,朕以为不然,正在人君如何耳」。
臣尝伏读国史,历观君子小人之消长进退。
其所以互相排斥者,大略凡四变。
元祐初司马光为相,登用正人,屏逐群小,王岩叟八疏论章惇刘挚九疏论蔡确孙觉七疏论韩缜苏辙吕陶孙朴朱光庭五疏论安焘
如京、如卞、如布、如惠卿,诸贤攻之亦不一疏。
其间或有以参用熙宁旧人,以绝异时朋党之祸者。
曰:「天若祚宋,必无此事」。
故其始也,号曰君子攻小人
司马光死,吕公著老,、大防相继秉政,而议论之偏,君子亦自相矛盾矣。
吏额,细事也,而主者攻大防,主大防者攻
歌哭,戏语也,而主颐者攻轼,主轼者攻颐。
向使与大防融以善意而无隙之可乘,则何由有秦汶分朋之讥?
轼与颐开布以真诚而无衅之可入,则何由有川洛异党之谤?
异时八关五鬼之号,彼执我仇,仇者反得以议我矣!
故其末也,号曰君子攻君子
绍圣初杨畏引用王氏之党,而元祐之君子孤矣。
李清臣倡为绍述之号,而国家之正论变矣。
张商英之始攻元祐大臣也,榜朝堂者凡十五条;
翟思之攻正人也,乞追降者凡十四士;
郑雍杨畏之攻刘挚苏轼也,具党人之姓名者凡三十辈。
黄庆基谓洛党虽衰,川党复盛;
周秩谓大防恶党半已出外,半犹在京。
甚至岭海之臣,欲重镌责,墟墓之人,亦复追仇。
前日之去小人也何其恕,今日之逐君子也何其惨!
故其初也,号曰小人攻君子
章惇入相制词,布所草也,而因进拟之失,布倾之。
安焘执政与惇素所善也,而因驳议之多,排之。
举从臣之议,布既倾卞;
建皇储之议,蔡又倾章。
主一人也,蔡主序辰,章则主镗;
恶一人也,章恶嘉问,蔡则恶种。
章、蔡由是不盛矣。
虽迹在元祐,心在熙丰,以杨畏之捭阖,终不免于斥去。
在元祐则尽更元丰之所守,在绍兴则阴匿元祐之所为,以许将之硕望,犹不免于降黜。
权势相轧,浇薄互煽。
至于平日以兄事人而不得使之入京,以子事父而不得使之久于其位。
故其终也,号曰小人攻小人
逮夫君子之道既消,小人之去既尽,不得已而倚用庸人,则如人一身受病,参苓乌喙既已屏去,而复命无恒之医,下不对病之药,其何以起民痼而延国脉哉?
故尝以为元祐之初,如五阳之《夬》;
元祐之末,如《同人》之吝;
绍圣之初,如五阴之《剥》;
绍圣之后,如二女之《睽》。
若使元祐而听程颢无自分党之说,则必不重贻绍圣之害;
使绍圣而用陈瓘无所偏重之谕,则必能参用元祐之人。
国是既明,人心归一。
正人必不指邪人为朋,邪人必不指端人为党。
中原之祸,亦冥消于转移之间矣。
观乎此,似若关乎气运之盛衰者,而我孝宗皇帝识高见远,乃谓正在人君。
猗欤盛哉!
抑诡怪,行大中,实有赖于皇极之主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