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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黠戛斯可汗书844年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皇帝敬问黠戛斯可汗。温仵合将军至。
览书及所献马百匹鹘十联。具悉。
可汗特禀英姿。生知雄略。
奋扬威武。底定龙荒。
扫回鹘之穹居。报怨以直。
公主之罽幕。事大以诚。
又遣贵族信臣。载驰朔漠。
名马鸷鸟。远涉流沙。
既展同姓之亲。克副怀柔之旨。
眷言勋绩。深慰予衷。
朕护奉丕图。抚宁万国。
岂望化孚有截。致殷汤来享之明。
实恐德未遍覆。愧汉宣兼临之盛。
况与彼国壤隔内外。非正朔所加。
礼既不施。政岂宜及。
但以惜可汗宗盟之国。愿保先名。
可汗宏远之谋。须除后患。
所以具古今祸福。往谕至怀。
呼韩邪单于以郅支尚存。国难未靖。
称蕃事汉。福及子孙。
后汉单于比以大父。依汉而安。
继袭其号。上书款塞。
永愿藩蔽漠南。遂致朔塞底宁。
烽燧永息。近则回鹘结大国之援。
雄长北蕃。诸部率从。
莫敢不服。一隅安乐。
百有馀年。此事昭然。
可汗所睹。况今回鹘种类未尽。
介居蕃汉之间。爰及黑车子
久畏其威。素服其信。
虑彼再振。常持两端。
须令小蕃知朕亲厚可汗。弃绝回鹘。
实在和好分定。内附约盟。
则邪计奸谋。无由而入。
故欲显加册命。昭示万方。
登里可汗回鹘旧号。是国家顷年所赐。
非回鹘自制此名。今回鹘国已破亡。
理当嫌避。朕以可汗先祖。
往在贞观。身自入朝。
太宗授以左卫将军坚昆都督。朕思欲继太宗之旧典。
彼亦宜遵先祖之明诚。便以坚昆为国。
施于册命。更加美号。
以表懿亲。况坚者不朽之名。
昆者有后之称。示不忘本。
岂不美欤。朕昨命礼部尚书郑肃等与彼使臣面陈大计。
温仵合将军等皆谕朕旨。愿言结成。
岂必契径路之金。举留犁之酒。
保兹诚信。固在厥初。
顷者回鹘至塞上。请国家精兵十万。
送至漠北。渐归本蕃。
又请借汉界一城。养育疲羸。
以图兴复。朕以可汗之故。
尽不听从。今回鹘是国家叛臣。
为可汗雠敌。须去根本。
方保永安。是天亡之时。
易于攻取。古人云。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可汗须乘此机便。早务芟夷。
回鹘未灭以前。可汗勿以饮食为甘。
弋猎为乐。励兵秣马。
不可暂闲。所恨隔在诸蕃。
国家难于同力。倘更近塞。
岂复稽诛。又恐馀孽归降。
可汗未能尽戮。纳有罪之众。
受逋逃之臣。倘收吾憎。
必开边隙。此则蕃养虺毒。
自生厉阶。前年回鹘宰相等向汉使云。
李靖擒颉利后。国中只有三二十人。
便郤兴复。虽在危困。
尚尔张皇。可汗深察此言。
岂得不虑。又闻合罗川回鹘牙帐。
未尽毁除。想其怀土之心。
必有思归之志。速要平其区落。
无使孑遗。既表成功。
彼当绝望。可汗已摅积年之愤。
自为一代之雄。至于居处服章。
皆宜变革。焉得安于所习。
姑务因循。则何以震耀北方。
弹压诸部。朕抚有中夏
爱育生灵。常恐百姓未安。
一物失所。岂愿更广威略。
遥制要荒。但缘与可汗方保和盟。
义同忧乐。纤微之事。
皆欲备言。想可汗与将相筹谋。
副兹诚意。此使到日。
必谅朕心。即宜速遣报章。
此当遣重臣册命。夏热。
可汗休泰将相以下。
并存问之。遣书指不多及。
论回鹘事宜状842年8月7日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五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右。
臣等累日精虑。
回鹘自到把头烽北。
已是数日。
奏报寂然。
更无侵轶。
察其情状。
只与天德振武界首不殊。
前日尚书丞郎郑肃等皆见臣等恳说。
且欲曲全恩信。
告谕丁宁。
纵要驱除。
只可出于边将。
常令曲在于彼。
未要便与交锋。
望更诏刘沔
令遣使邀约。
若事非获已。
驱逐不迟。
刘沔撰书叙朝廷意不尽。
望付翰林刘沔书白。
臣等今月一日所商量遣石雄斫营事。
今且驻。
更审候事势。
仍望兼赐遂泰诏处分。
进所撰黠戛斯书状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六
右。
今月十三日。
于阁中面奉圣旨。
令撰书进来者。
臣请待郑肃等与语了撰述。
今撰讫。
谨进上。
春秋五论 其三 南宋 · 蔡沆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五八、复斋公集
或曰:子谓《春秋》不以日月、名称、爵号为褒贬,信然矣。
若是则《春秋》所书皆据旧史尔,门人高弟不能赞一辞,其义安在?
曰:有《春秋》之达例,有圣人之特笔。
有日则书日,有月则书月,名称从其名称,爵号从其爵号,与夫盟则书盟,会则书会,卒葬则书卒葬,战伐则书战伐,弑杀则书弑杀,一因鲁史旧文而书之焉,此达例也。
或史之所无而笔之以示义,或史之所有而削之以示戒,此特笔也。
「元年,春,王正月」,此史之所无也,而书「王」,是圣人笔之也。
中国之诸侯有葬楚君者,此史之所有也,不书「葬」,是圣人削之也。
晋侯召王,明见于传,则书曰「天王狩于河阳」,所以存天下之防,立万世君臣之大义也。
宁殖出其君,名在诸侯之策,则书曰「卫出奔」,所以示人君之戒,为后代臣民之龟鉴也。
不但曰仲子而曰「惠公仲子」,不但曰成风而曰「僖公成风」,不曰陈黄而曰「陈之弟黄」,不曰卫絷而曰「卫之兄絷」。
阳虎陪臣,书之曰「盗」;
吴、楚僭号,书曰「吴、楚」。
纠不称公子,小白书「齐」;
突不书郑,而忽书「郑」。
立晋而卫书「人」,立子朝而尹子书「氏」。
凡此皆圣人之特笔也。
故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其义则丘窃取之矣。
盖用达例而无有加损,圣人之公心;
有特笔而明其是非,圣人之精义。
达例所书,非必圣人而后能,虽门人高弟预之可也;
精义所在,门人高弟岂能措其辞哉!
盖非圣人不能与也。
学者之观《春秋》,必知孰为《春秋》之达例,孰为圣人之特笔而后可观《春秋》矣。
尝推《春秋》之义,窃以为其大旨有三:一曰明分义,二曰正名实,三曰著几微。
所谓明分义者何也?
每月书正以明正朔之所自出;
王人虽微,必序诸侯之上,皆以正君臣之大分。
内齐而外楚,内晋而外吴,始书荆而后书楚,始书吴而后书子,皆所以别夷夏之大防。
晋申生、许止,明父子之恩;
陈黄、卫絷,明兄弟之义。
曹羁、郑忽,长幼之序正;
成风、仲子,嫡庶之别植。
凡此之类,皆所以明分义也。
所谓正名实者何也?
《传》称隐为摄而圣人书之曰公,则非摄矣;
《传》称许止不尝药,圣人书之曰弑,则非不尝药矣。
卓之立未踰年,圣人正其名曰君,则里克之罪不能逃;
夷皋之弑归罪于穿,圣人书之曰盾,则赵盾之诛不能掩。
齐无知陈佗踰年而书之曰弑,正君臣之大分也;
阳虎陪臣,而书之曰盗,律讨贼之至公也。
凡此数者,皆所以正名实也。
所谓著几微者何也?
郑伯使宛来归祊,而继书入祊,著其不当受之辞;
宋人以郜鼎赂我,圣人书之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太庙,示其所可却之义也,今其不却、不辞者,欲心眩迷而天理晦蚀也。
天王狩于河阳壬申,以朝于王,所以明因狩而后朝王也。
公如京师,遂会宋公、卫、郑伯、曹、邾人、滕人伐秦,明如京师而后伐秦也。
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宋公盟,著其所以失己失人也。
隐公、齐、郑伯在中丘公子翚师会齐人、陈人伐宋公,子翚无君之心著矣。
葵丘之周公与焉,已而书曰「戊辰,诸侯盟于葵丘」,以周公与会而不与盟也。
虽然,诸侯咸集,无敢异志,齐桓尊周之义见矣。
邢丘,改命朝聘之数,怠其政而使大夫听命,曾不思邦交玉帛,非臣下所得专,晋悼乃不自为政,而委之大夫,是之谓倒持太阿而受之柄也。
及溴梁而大夫独盟,威福之权操于下,而君上失政,其萌宁不兆于邢丘乎!
盟宋之役,倡为弭兵之名,合诸侯而使晋楚交见,曾不思戎狄豺狼,非中国所可通,赵武乃徇其邪说,而与之交礼,是之谓自撤藩篱以媚夫盗也。
及于而蛮夷望风,篡弑之贼无忌惮,而夷狄强横,其事岂不自夫有宋之盟来耶?
凡此之类,皆所以著几微也。
其他书法,不一而足,然其大者则不出于三者之外矣。
圣人之笔如化工,随物赋形,洪纤高下各得其所,而生生之意常流行于其间,虽其所纪事实不出于鲁史之旧,而其精神风采则异矣。
学者之观《春秋》,知有《春秋》之达例,则日月、名称如后世诸儒之穿凿者不用也;
知有圣人之特笔,则夫分义、名实、几微之辩,有关于义理之大原者,不可不深察也。
若曰《春秋》但约鲁史之文,使其文简事该,则夫人皆能之矣,何以为《春秋》乎!
特进资政殿大学士程公墓志铭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一、《后乐集》卷一八
嘉定十六年四月同知枢密院程公卓以疾不能朝。
时国家值仇敌百年之运,疆埸大计委成西府者视常为尤剧。
上闻公疾,忧甚,中使日问状。
稍间入谢,重慰藉,自力就职而疾复作,即拜疏言:「臣不幸疾进弗瘳,将先犬马填沟壑
机务至重,惧不能复胜陛下委寄。
愿上印绶,乞骸骨」。
六月五日薨。
上省奏,嗟恻罢朝,发赙加厚。
诏有司以特进资政殿大学士告其第,举朝皆哭吊。
某年某月某日,葬歙县长寿乡龙山
刚中以墓上之铭来请曰:「先大父奋迹孤士,出藩入辅,名绩略信于中外矣。
蒙国厚恩,襚往录存,哀荣略备于始终矣。
惟遗耀未纪,将审所托焉。
幸赐之言,以寿远也」。
予于公为同年进士,且相继司牧于闽,盖义知公者,乃序而铭之,不复辞。
公字从元徽休宁人,望阀甚远,三世褒叙。
士彦太子少保
畎,太子少傅
世昌太子少师
公蚤有绝识,世父文简公以瑰文宿学被遇孝宗,为时儒先,公甫胜冠,探微入窈,尽得其传。
太学,试积取高等,众莫敢齿列。
淳熙十一年进士第扬州司户
郡议计民廥积而征之,匿不自言,籍畀告者。
公曰:「藏于民与储之公等也。
已尝赋矣,征之何名」?
帅悟而止。
崇仁县,陂旁旧有公田,所入褊甚,而郡缘虚籍,征于邑者岁累万,偿以别色,邑遂窭困。
公叹曰:「使为此邑永患而令不得尽其爱于民者,此田也。
且吾谊不敢诿之令而弗顾」。
疏其实走诸司,许尽鬻之民乃已。
处州龙泉县,少师丧不行。
吉州龙泉,令约而信,赋缓而足,廛野舒暇,门阶闲寂,莫识其吏迹也。
有倳刃而匿其首,主名不立,掠治久无以具狱。
公屏坐深念,如或助之。
诘其妇曰:「岂尝产怨于族乎」?
妇谢无有,惟族父曩以地讼耳。
索其家,衣故在,泣曰:「妾手所完纫也」。
遂直其冤。
执政以才荐,入为诸军粮料院,以嫌改进奏院宗正寺簿
奏言:「郡帑别储以给公费,有定制也。
今恣其侈用,显赇私饷,崇侈无厌,宜裁约以纾民力。
异骏名骓,隶在亲卫,有常数也。
今齿色岁减,新纲续拨,才足相补,宜课息以壮戎备」。
司农丞,知嘉兴府
近畿俗豪喜斗,稍失意则簪笔遍抵其上。
公以刑锄奸,以惠销薄,从容摩揉而政以和。
有伪鬻印纸为左券者,辞所连逮甚众。
白公当穷治,且藉是或纾郡计。
曰:「为之诡遇岂不能?
政在安民尔」。
罪止造者,无它坐,民至今德之。
大理丞刑部郎,奏言:「国家谨狱犴而缓死,则宥之以远。
今部以罢卒,赍用窘绝,不稍代更,则往者未必生也。
州县仗胥吏而给事,要以少为贵。
今长及子孙,声焰薰炽,不亟汰省,则来者未易清也」。
说皆施行。
军器监,兼右司郎官权太守少卿
言者不乐,罢主冲祐观。
起知泉州文简棠阴犹在,邦人幸公来。
时楮券垫陌仅及半价,按不如令者急甚。
公以法便民而势自通。
平籴旧为民扰,拦米要市,迂费岁月。
饶所予民而事自集。
郡旧以银镣骤溢而缲纩非工,诏与台、信、邵、武昌互贡所有,烹采久涸而直售数倍。
文简请更定献程,而未报去之,有四十年矣。
曰:「得地利以惠吾民可也,忍默默乎」?
力为奏,具言:「弊极矣,惟垂裁」。
朝廷尚难之,继公者复助之请,乃皆听可,于是累年之弊革矣。
提点福建刑狱,民留像以祠。
摄帅事,直秘阁,为真。
郡负海,暴桀椎埋,公追迹名捕空其巢,贷所骞污者为之振业,境内奠枕。
健吏武谲,宿奸如山。
公戒僚列悉意首公事,无落吏手。
遇期会迫猝,才留一二,旁立待命,具笔牍、行文书而已。
闽素多士,在泉新美学宫,至闽,更旧洗陋如泉时。
又崇峙储廪,增员以养,而呻诵满廊户矣。
课县籍计日勾稽,而复赋谬输皆釐整。
督曹牒应时剖夺,而新争故讼皆缩却。
又条便宜数事,欲以治邑之殿最上之铨部,为升黜;
覆狱之能否载之印历,为劝惩。
幽絷之无所廪食者取之常平,以宽瘐死;
伉勇而熟于水斗者传以海道,以戒不虞。
上供间出于僧坊,则豪右勿困以贷息;
租铢尽归于吏揽,则官府勿重以渔夺。
盖其勤苦在民,亹亹一意,审其痡毒,时其安便,茍有圭撮为利者,无不为也。
寸尺可效者,无不竭也。
召为秘书少监,论:「诸将酣豢于富贵,精锐销落,褊裨后起,奋达无路。
不加搜采,英豪坐老矣。
军籍淄蠹于隐占,十几四三,赢粮剩镪,脂腴一将。
不加检质,饷计坐失矣。
泉货以权轻重、通有无也,今泄于外,毁于器,不急救之,殆将日少。
愿诏钟官兼采铁锡以资冶铸」。
上嘉纳,且曰:「何但于少?
遂将无矣」。
起居郎工部吏部侍郎,奏言:「择守在牧养,当后资格;
选将在备圉,当先淮堧。
民馁而怨困于折纳者当使绝息,将愚而贪习于朘削者当示威惩。
财穷于兵,当节浮冗;
法坏于例,当抑侥倖」。
给事中,言:「台臣坐贪秽败,不可与贴职。
宗子以杀人抵罪,不可贷同恶」。
其随时舒吐,无所回隐而志以伸,引议规切,无所阿徇,而论以尽皆类此。
嘉定初忍垢讲和,我币岁入。
未几,彼有外患,因自绝。
甫定,则复请赂。
公前在郎省,以选往贺正旦
还言:「彼寇深仇结,烬馀几何,溃叛四起矣,而犹暴骨以逞,兵不足恃也。
祸稔彰闻,岁不为稔,直万钱矣,而犹雠歛以供,民不足恃也。
愿益讲修攘之策,以待天意之定」。
上说,始议与北绝矣。
戎监,言:「兵法先计后战,敌逋诛已久,愿咨逮戎略首末,皆许图上,择其可者而咨度焉。
若临战而计,则无及也」。
及是,进李德裕筹边事,又言:「敌亡无日矣,困兽犹斗,蓄力运智,事宜在蚤」。
前后极言边事,常欲以暇应猝,以弱就强,图易于难,而无粗武以冒进;
虑动于静,而无安恬以玩敌,累疏一意也。
上既默许任属,进贰密院,于是敌势日蹙,孤悬一隅,争倒戈奋击,举地奉珍而归我,天下翕然望中兴矣。
公忧边思职,纯识独到,念虿毒未易轻,则势之广莫者尚费完守;
狙伺未易测,则情之携异者尚劳控驭。
宿将前望坐相视尽,干方禦侮,谁与谋长;
所谓边境安危之原,虑方深也。
是以上简擢,凡所以审智计、广忠益、练才实、缉事几者,显赞密扶,爱日惜阴,冀行其所知,以图永报。
惜其岁月之近而不究其材也。
公宿道以婉,养德以冲,自幼内行淳备。
少师持家严甚,公以孝敬尽瘁无惰色。
共爨缌者几数百指,公以爱友成熟无间言。
勇于矢义,势虽险不为慑,费虽钜不为啬。
故旧殁无以敛,为倒奁空楮以助,且经理其家。
太学同席者殁于疫,相率委去,公挟医护视,不辍晨暮,卒赖以生。
与人谦以裕,奉己约以清,虽贵不改其
窭士寒品,酬接尽礼。
所居增一楼储书,一堂燕坐而已。
尝曰:「富贵非可力求,宁迟其自至。
涖官则先以廉勤,吾所以寡忧患者,以此尔。
子孙守之,谨勿渝也」。
异时喜诱掖后进,酬义侃侃,屦满户外。
因所沾溉,率皆有立。
雅不喜言人之过,才长独艺,曲借声价,因所鉴许,率皆知名。
乐天诗,慕其为人。
所居西有林壑之,暇日从宾御短棹倏往,命云侣月,觞咏悠然,其澹于荣利,不以轩冕之味而遂忘也。
奏议十卷,文集二十卷,年七十一。
夫人朱氏,封齐安郡君,有贤行,先卒。
子以思,监西京中岳庙
以过,毁得疾,后十有一日而卒。
江阴县朱立己、知丹徒县姚元特,其婿也。
刚中,监西京中岳庙
孙婿旌德县汪耒。
新安江左,修岑绝巘,透高入云,奔湍濯流,倒注万仞。
其灵迈洁之气钟美于人,则言论风操,多以谏官御史有闻于时。
若夫砥节者伤于孤简,赡智者过于深刻,非人美于地,则未有能以义而胜俗者。
公虽以冰玉自洁,而挥斥崖谷,无岸异崭绝之行,人乐其平粹。
虽以颖锐朗出,而洗削纤巧,无枝叶华蔓之迹,人信其笃厚。
故立朝不过崇恳激,而周尽雅俗,如机凑的,言皆可以长国;
居外不广植声威,而坐烛幽隐,如镜见象,事皆可以庇民
庶几独钟于赋予之全者。
铭曰:
惟天降才,稽德则均。
借美于地,或庇其醇。
惟公懋德,自为芳馨。
疏介以通,蕴高于平。
有球彼至,荐以廉清。
如琴斯希,寂涵至音。
有谟在国,有泽在民。
以雅伸俗,以实远名。
三事晚矣,噫难者兵。
谋胡忌蚤,忧矣厌深。
彻土未阴,效远而近。
孰尽其能,孰啬其成?
蔚兮朝隮,龙山之垠。
俾来者谁,尚芘斯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