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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尊胜幢记并赞 唐 · 郑昌嗣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十二
昭然大唐明圣文物之代。
垂衣之治者。
盖我后以天下为一家。
西涉流沙。
南尽北户。
东有东海
北过大夏
人迹所至。
无不臣者。
罪巳之道。
声明之大业。
不拓土。
不开疆。
烽燧弭彻。
干戈载戢。
海外有截。
中夏晏然。
无繁赋。
无劳人
慰弱省刑。
鳏寡孤独。
各得其所。
生物遂其性者。
盖□□敷布德被遐迩所及也。
然后显佛礼。
崇释门。
无贤无愚。
咸知虔信。
遂使水不为沴。
旱不为灾。
岁不至大祲。
寇不尝小起。
我之帝德也。
我之佛力也。
时之感致也。
斯邑也。
有邑人刘初升等。
敬善弥坚。
虽匹夫不可夺志。
私愿首举。
响应其言。
中无难色者。
是向道不回矣。
遂立佛顶尊胜陁罗尼经幢。
并座高叁拾尺。
幢之建也。
力非富。
工非抑。
馈给者不以疲为辞。
负贩者不以利为吝。
大哉神通。
有是化也。
力既就矣。
功既成矣。
永愿净除妄想。
超越一切。
声闻缘觉。
观如来不可思议。
就精进及心慧智
离阴界入解脱识相。
求渐净非顿之门。
受安乐具足之福。
晓四禅。
逾九地。
得无生之妙法。
决大乘之深教。
禄寿沾沾。
精进不怠。
冀瞻部之苦。
共登罗之因。
聊纪岁时。
用彰不朽。
赞曰。
有汉兴教。
有唐弥遵。
厥典昭彰。
化万代人。
恶不染著。
善證果因。
蠢蠢偫生。
同沾影尘(其一)
解脱烦恼。
有陁罗尼。
咸生净土。
受大慈悲。
桑田可变。
陵谷可移。
惟兹立石。
镇古巍巍。
宝严院新建佛殿记 宋 · 陆绛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二、《重修琴川志》卷一三、《吴都文粹》卷九、续集卷三四、《吴都法乘》卷一○下、《常昭合志》卷一六、道光《苏州府志》卷四三、《海虞文徵》卷八、光绪《苏州府志》卷四四
近代儒家流,以韩退之挤释老,贤与不贤皆欲随而去之,未熟思之甚矣。
夫受天命者莫大于君中国,其间哲后辟王,治乱兴亡之运,接迹而不可胜数。
至于治而兴者,则诸儒必曰:「非人事也,天之历数,辅治世而兴者也」。
乱而亡者,则诸儒亦曰:「非人事也,天之历数,厌乱德而亡者也」。
夫如是,则治乱兴亡之运,莫不推之于天。
韩退之有唐之钜儒也,以、文、武、之道不行于当世,而释氏之教独盛于中国,故力排而挤之。
若《原道篇》、《佛骨表》皆著辞深切,痛疾时君奉之太过者也。
其所以然者,诚欲抑之,救其寖盛,未始不为释氏福。
殆弗纳而黜之,彼得益其惑,遂有会昌之祸,岂非道隆则污,物盛则衰之效欤。
天意若曰蠹中国、害生民,则使大中履会昌之迹,如韩文公之比者,佐而辅之,固当拔本塞源矣。
会昌废之未数年,而大中复之,易如走丸,疾如反掌,得非天之未厌其教哉。
噫,大道丧而有仁义,仁义衰而尚权诈,故、文、武、之道塞于时、杂于霸,金仙氏之说,其有不兴乎?
由是源于汉、流于魏、波于晋、宋、齐、梁间,与吾儒老子之教鼎峙于中国。
若夫本空寂、破迷妄,以出生入死之说,为兴善灭恶之鉴,蚩蚩之氓,从而远罪,则如来真意,深于救世者也。
而时君奉之,或多立寺宇以徼福,或广度僧尼以崇教。
上焉者佞之,下焉者化之,如之何不为后世弊哉!
盖崇之者失于其道耳。
文中子曰:「斋戒修梁国亡,非释迦之罪」。
此诚得之。
我国家四圣御县,烛知化源,寺观沿旧而存,率禁其创置;
僧道限年而入,必试以行能。
故天下名山胜槩,或有所旌异者,非道存乎人,孰能与于此哉。
姑苏北走有邑曰常熟,邑之西偏有佛宇曰宝严,即梁天监中所建也。
倚山面湖,绣若屏障。
尝有希辩禅师者,心悟大乘,是焉栖处。
钱氏霸国时以名闻,召归馀杭普门寺,目为慧智禅师
及钱氏献土,随召请见,赐紫方袍,号曰慧明大师
继时厌居京国,归隐旧刹。
钱氏以师人境俱胜,复施金五百两,建七级浮图一所。
淳化中太宗皇帝召赐《急就章》、《逍遥咏》、《秘藏诠》、《太平圣惠方》凡一百四十三卷,奖高风,旌善地也。
院旧名延福,天禧中邑尹胡公顺之飞章上请,帝可其奏,改赐今额焉。
院有佛殿者,积其岁月,了无尺椽。
明道中武陵龚显始发信心,崇妙果。
次有东京禅慧院僧清鉴浮杯至止,苦行自修。
谋兹胜缘,有若符合
复有邑人诸葛頔、李仁寿、樊福佥悦所闻,赞成其事,且曰:「仁祠之兴为我福地,今绀宇不立,粹容无睹,则吾侪何所起信哉」。
由是捐厚施,贸良材,庀徒僝工,审曲面势,即其旧址,隆以新创,经始于景祐之丙子,落成于庆历之乙酉,凡数年而能事毕矣。
观其壮而不华,而不陋。
巍乎中者其宇一,所以纳高广之座而宅乎毫相也;
翼乎旁者其舍二,所以容仪卫之位而列乎宝供也。
远而望之,若太微之凝帝宇,耸在云端。
迫而察之,犹列汉之立仙宫,来从方外。
其为功德殊胜,可思议哉!
武陵公帑无多藏,屋无馀润,独以兴弊补废,皇皇于佛事,人所难能矣。
若夫辩师兴之前,鉴公继之后,事有冥契,岂诬也哉。
绛里人也,因熟于兹山之游,目击诸公之善,以文见托,得以直书。
时圣宋庆历六年,岁在阉茂王正月一日,将仕郎、守真州扬子县陆绛记。
告赐灵慧谥号塔文1077年12月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苏文忠公全集》卷六二 创作地点:江苏省徐州市灵慧塔
徐州奉敕:本州乾明寺真寂大师,宜特追赐号灵慧大师,塔曰灵慧之塔者。
伏以至人无心,而因缘有地;
妙法常住,而隐显以时。
非我凡庸,所能量度。
恭惟灵慧大师,佛慈所付,愿力至深。
现身淮南,度越千里而应化于此;
涅槃唐世,号涉五代而易名于今
既奉诏书,一新谥号。
神人交庆,道俗知归。
非独永庇彭城一方之民,殆将追继普光千劫之化。
惟愿益开慧智,不倦祷求。
潜消水旱之萌,以称圣明之意。
彭景山传神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八、《淮海后集》卷六
内殿崇班致仕彭崇仁景山,胸中有韬略,吏事精密,所至士大夫翕然称之。
年四十,不幸丧明。
家居无馀,而目不可治。
老骥伏枥,志未尝不在千里,闻北风则耳耸然。
自道观之,物无幸不幸;
以得丧观之,岂异世所有负耶?
然人之有德慧智术者,常存乎疢疾,惟深也,能披剥万象而见己。
安知景山不得之沉冥中耶?
湖州报恩光孝禅寺新建观音殿1160年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七七、《苕溪集》卷二二、《吴兴金石记》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
湖州报恩光孝禅寺,在郡治东北。
地势亢爽,土木雄胜,门序殿舍,斋宫宿庐,规制井井,他伽蓝莫及。
陈永定中,后家舍宅建焉。
初曰「龙兴」,后曰「孝义」,至唐复为「龙兴」。
吴越钱氏易为「天宁」,以其女为比丘尼,遂为尼宫凡一百年。
大朝崇宁二年,始复为十方禅刹,曰「崇宁万寿禅寺」,后又易「崇宁」为「天宁」。
绍兴七年更赐今额,恭为固改,荐灵社也。
旧有观音大士像,在寺西偏两楹之间,郡人张氏病痿三年,一夕梦白衣女子告曰:「若臂不举耶?
吾亦若此,若能拯我臂,吾亦拯若臂,且寿若矣」。
张问所居,则曰:「居天宁西廊」。
翌日,张舆掖诣寺,得大士像如梦所睹,瞻仰感涕。
大士右臂为坠木所伤,命工拯之
张病随愈。
自是郡人归心,以疾痛苦见于求拯者,日不下数十,应感事迹,不可疏举。
而所处闇陋迮迫,不副人意。
今道师居久与其徒慧智募众出财,谋建别殿奉安妙相,而患栋干之伟,求之山林,未易以日月冀。
或告之曰:「近郊曰宝溪者有故侯第,今去弗居,盍往图之」。
慧智亟往,则其家已先见梦告于其主,欣然许焉。
于是廊庙之前左建殿屋四楹,前为复廊,与旁两庑,深明壮丽,具妙庄严,盖前住持经画累岁而不克成者。
道俗欢喜,竦踊赞叹,咸若有所依归。
久以其事求记于余,以侈其成。
余曰:「吾闻观音大士,性相等空,无刹不现,身光互涉,有感必通,于诸众生,悲心不舍。
是故身为三十三应,因事摄化,利益见闻。
则我之身与子之身,一为比丘,一为居士,俱在三十三应之内,真源实济,视此大士为二为一,为同为别?
以是思惟,大士众生,体本圆成,无二无别。
以无二无别,故随众生心想所感,周遍无遗。
则是大士非但无我,亦无我所。
而子独以象设区宇为所依归,则利益众生为有择欤」?
久曰:「不然,大士身相无边,固无我所,而彼信士心想乡慕,则有所矣。
我观道俗至前,摄衣俛伛,炷香膜拜,陈其疾痛苦死,种种希求之状。
诚意所教,汗泚颜间,言出肺肝,感通梦寐,初若一体。
我是以崇其向慕之所,为之庄严,以益其信心。
若彼信心一念回光,睹色明空,入佛知见,则知夫亡不起于座,周遍十方,在在处处,无非道场。
而此道场实无所在,利益众生,亦无受者。
如我所说,为有择欤?
无择欤?
如是问答,亦无实义」。
余曰:「是名实义,是名大士,悲心救物,无二无别,子似矣」。
是用识之。
始于某年某月某甲子,成于某年某月某甲子。
后若干日,太简刘某居士记,并说偈言:
我闻大士观世音,具大功德妙庄严。
初从闻中入三昧,闻空觉空空亦灭。
惟有一念悲众生,三十三应为说法。
法施无尽身无边,周遍十方河沙土。
母陀罗臂如虚空,云何示此疾痛缘。
以众生痛我亦痛,究观起灭无处所。
伟哉宝殿严睟容,清净绚丽光夺目。
惟导师久善方便,谓彼众生心想殊。
要令睹想生实解,入佛知见如诸掌。
在在处处皆道场,而此大士实无在。
一一众生蒙利益,亦无受此利益者。
我知信施及见闻,决定同證无上道。
衢州圣者阁记 南宋 · 袁甫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三八、《蒙斋集》卷一二
金华圣者阁,在三衢吉祥院,盖圣者真身也。
自国朝迄绍兴,院再经郁攸之厄,而圣者真身岿然独存。
宝庆三年冬十月,火复作,而真身亦无恙。
此邦尊信圣者非一日,遂亟营杰阁,有加于旧,以慰邦人之心。
僧请余记其事。
余谓混凡同圣,灵异昭赫,尚假记耶?
且土木工程,纤悉亦何待余记为?
试以鄙见问圣者。
凡人所以崇奉佛法,为其福力广大也。
使福力果广大,则火不作矣,而顾不能止火,岂定然之数,佛亦不能逃欤?
火三作而真身三免,是又超数之外,何也?
且佛有无量不可思议之平等心,则当有无量不可思议之平等功德。
普同救度,是为平等。
今真身独全,真身之外,一爇无馀,是又何也?
世人不能解,余则了然无疑,佛无在无不在。
圣者之生也,人异之;
圆寂也,人又异之;
火不能毁其真身也,人又异之。
佛果在是耶?
有定在其谓之佛耶?
无定在其谓之佛耶?
圣者辞世,颂曰:「古貌昂藏,法中之王。
猪头千个,不把片尝。
陶吾真性,吾是定光」。
且陶吾真性,非猪头也,亦非非猪头也。
猪头千个,非尝也,亦非非尝也。
吾是定光,非定光也,亦非非定光也。
人谓之散圣,非散圣也,亦非非散圣也;
人见其圆寂,非圆寂也,亦非非圆寂也;
火作而真身不坏,非真身也,亦非非真身也。
无量不可思议之平等心,岂较火不火哉;
无量不可思议之平等功德,岂较真身在不在哉!
圣者以为然乎?
以为不然乎?
遂为之偈,曰:
圣者示现,本无示现。
圣者不示现,亦无不示现。
慧智尚莫窥,凡眼徒自眩。
神通大自在,功德世界遍。
旧阁倏成空,新阁俨当面。
乃知个中意,入火原不变。
无变无不变,古佛定光现。
史浩 南宋 · 余天锡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大德《昌国州图志》卷六
心之精神是谓圣,佛与人同此精神也。
佛虚明圆觉,即人之英灵慧智
佛庄严福德,即人之富贵利达。
故俊哲挺生,谓之一佛出世,而观音大士能现宰官身者,人与佛一而二,二而一也。
彼霞锦蜚空,云花绚目,异香芬郁于无色,幻象呈露于有朕,岂佛之精神自尔发见哉!
向非德诣乎充符,心寥乎天一,透三乘之正觉,缔五梵之殊因,未易精契神交于倏忽之顷也。
四明宝陀,环海一绝岛,乃观音大士示现威神之地。
四方来谒敬者,祈一睹瑞相而莫得,岂大士灵感固靳于人,特人之精神不足以感大士耳。
惟我太师丞相忠定越王摄事昌国,一日航苇而至,冥心作礼,顾瞻徘徊,寂无所见。
归与澜师论文殊圆通、童子入法界事,再至洞下,有比丘指之曰:「岩有窦,可以下瞰」。
王攀援而上,万象洞豁,瑞相倏现,金色玉齿,毫彩灿然。
大圆镜中,恍如悟对。
既而邂逅神僧揖而前曰:「公有结里,寇莱公也」。
言讫而退,竟失所往。
意者大士百亿化身妙耶?
世皆以公台之贵现兆于此,不知精契神交,吻合无二。
故王以超世證佛,已径入文殊圆通之场,而佛以应世委王,不得辞莱公结里之瞩。
事之颠末,固已留题于绍兴戊辰之寺壁矣。
绍定改元春邑令詹仁泽发扬秘奇,即道隆观东偏建宇而祠之。
鸠工虽力,翚飞未就。
,赵汝浥实来,弦歌静闲,刃硎游裕。
公馀,藏敬伏谒祠下,睨其基诚拓矣,则庳而弗崇也;
阅其图诚工矣,则龊而弗敞也。
耿光辅,尉也,林燀,知监也,左之右之,经之营之。
巍创一室,邃硕且颙,丹雘辉煇,用妥王灵。
堂列三楹,实辟实闳,可瞻可仪。
廊翼两庑,实衍实修,可群可趋。
西附羽而通车,备洒扫也;
东临积水而建阁,憩游观也。
天门峙前,新堤通道,规模壮丽,百倍于前。
向时岩窦下瞰之瑞相,传久为实录,阑干独倚之胜赏,尽萃于目前,顾不韪哉!
尝闻之:佛之为教,烁群昏而独耀,度般若而先涉,潜通而广被,密赞而显现,百千万亿河沙世界,无不普济,功亦楙奚。
及其离性离相,空想空识,欲歛万有于一无,前诠后译,非不夸诩,曾不足以扶植世教。
王以慈悲为心,虚静为性,一游兰若,精契神交,视货利如蚁培,等名爵如鸿毛,一佛再见于佛国者。
历三朝,至再相,三十六年间,相业精神,焜耀赫奕,烝从诒侑,巍然为淳熙独相。
庆泽流衍,与宋无极,三台符采,再光奕世。
嘉定更化以来,大政令、大纪纲雷霆众听,日星群目,太平成观登闳乎帝王之域,亦既增光前闻人矣。
及手扶日毂,再奠神器,殊勋伟绩,又有以申国家无疆之休。
了此一大事因缘,真有佛力所不能到,一念流通,今在在精神矣。
是佛国固有待于王,而王岂有待于佛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