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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寺春残幕中知己二首 其二 唐末至五代 · 齐己
七言律诗 押东韵
社莲惭与幕莲同,岳寺萧条俭府雄。
冷淡独开香火里,殷妍行列绮罗中。
秋加玉露何伤白,夜醉金缸不那红。
闲忆遗民此心地,一般无染喻真空。
禁创造寺院敕 后晋 · 晋高祖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十六
凡为精舍。将结胜缘。
清虚则神亦相依。混乱则人皆不重。
其或偶然乘兴。率尔栖心。
乡村接渔猎之家。廛里定屠沽之户。
佛虽无染。僧岂不轻。
宜崇释梵之因。永肃人天之化。
所有自前院宇。即且依旧住持。
今后城郭村坊。一切不得创造。
开皇三宝录总目序 隋 · 费长房
 出处:全隋文卷二十八
窃惟三宝所资,四生咸润。
而世有兴毁,致人自升沉。
兴则福业恒感天堂,轮王人主;
毁则罪报常受地狱,饿鬼畜生。
论益物深,无过于法。
何者?
法是佛母,佛从法生。
三世如来,皆供养法。
故《胜天王般若经》云:「若供养法,即供养佛」。
知法教律流,乃传万代。
佛僧开导,止利一时。
故贤劫之兴,千佛同其化;
修短之寿,四圣异其年。
虽复住世延促有殊,取其宣扬弘法无别。
莫不煎熬爱海,济含识以趣涅槃;
錾凿慢山,度苍生以会般若。
然般若玄寂,非因声难以通。
声必托形,不藉相无由显。
所以境称忍刹,总百亿之须弥;
世号娑婆,统三千之国土。
区分三界,五浊之秽土沙;
形别六道,二乘之鄙羊鹿。
大圣慈悯,俯降迦毗。
丈六金容,应王宫之里。
三十二相,炳太子之身。
十九出家,三十成道,四十九载,处在世间。
假以言音,方便演畅。
无染之法,金口自宣。
一音敷扬,万类各解;
机缘匪一,教有尘沙。
阿难总持,滴无遗失。
譬别器水,泻之异瓶,双树入般涅槃。
迦叶王城,结集一千罗汉,迭察迭书,著之叶皮,布乎天竺
五百中国,各共奉持。
十六大王,皆同拥护。
后汉之始,方届脂那。
帝世交参,十有六代。
翻彼域语,作此方言,相承迄今,五百馀祀。
古旧二录,条目残亡。
士行、道安,创维其缺。
尔来间有祖述不同,各纪一方,互存所见。
三隅致隔,故多失疑。
又齐、周、陈并皆翻译,弗刊录目,靡所遵承。
兼值毁焚,绝无依据。
赖我皇帝维地柱天,澄静二仪,廓清六合,庭来万国,化摄九州,异出遗文,莫不皆萃。
臣幸有遇,属此休时,忝预译经,禀受佛语,执笔暇隙,寝食敢忘,十馀年来,询访旧老,探讨方获,虽粗缉缀,犹虑未周。
广博寻求,敬俟来俊。
今所撰集,略准三书,以为指南,显兹三宝。
佛生年瑞,依周夜明;
经度时祥,承汉宵梦。
僧之元始,城堑栋梁;
毗赞光辉,崇于慧皎
其外旁采隐居历年,国志典坟,僧祐集记,诸史传等,仅数十家,摘彼翠翎,成斯纪翮,扇之千载,风于百王。
共秉智炬之光,照时昏暗;
同传法流之润,洽世燋枯。
阐我皇猷,导开厥始。
昔结集之首,并指在其国城;
今宣译之功,理须各宗时代。
故此录体率举号,称为汉、魏、吴及大隋录也。
失译疑伪,依旧注之人,以年为先。
经随大而次有重列者,犹约世分。
总其华梵,黑白道俗,合有一百九十七人,都所出经律戒论传二千一百四十六部,六千二百三十五卷,位而分之,为十五轴。
一卷总目,两卷入藏,三卷帝年,九卷代录。
代录编鉴经翻译之少多,帝年张知佛在世之遐迩,入藏别识教大小之浅深。
昔姬潜之鼎出现,彰汉室之将隆;
近周毁之法重兴,显大隋之永泰
佛日再照,起自大兴之初
经论冥归,发乎开皇之始。
事扶理契,合此会昌,述纪所由,因斯而作,所以外题称曰《开皇三宝录》云。
其卷内甄,为历代纪(同上)
大宋新译三藏圣教序端拱元年十月 北宋 · 宋太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
大矣哉,我佛之教也!
化导群迷,阐扬宗性。
广博宏辩,英彦莫能究其旨;
精微妙说,庸愚岂可度其源?
义理幽玄,真空莫测,包括万象,譬喻无垠。
综法网之纪纲,演无际之正教,拔四生于苦海,译三藏之秘言。
天地变化乎阴阳,日月盈亏乎寒暑。
大则说诸善恶,细则比于恒沙。
含识万端,弗可尽述。
若窥像法,如影随形,离六情以长存,历千劫而可久。
须弥纳藏于芥子,如来坦荡于无边。
达磨西来,法传东土,宣扬妙理,顺从指归。
彼岸菩提,爱河生灭,用行于五浊恶趣,拯溺于三业途中。
经垂世以难穷,道无私而永泰
雪山贝叶,若银台之耀目;
岁月烟萝,超香界之自远。
巍巍罕侧,杳杳难名!
所以道资十圣,德被三贤。
至道起于乾元,众妙生太易
总繁形类,窍凿昏明,绝彼是非,开兹蒙昧。
有西域法师天息灾等常持四忍,早悟三乘,翻贝叶之真诠,续人天之圣教。
芳猷重启,运偶昌时
润五声于文章,畅四始于风律。
堂堂容止,穆穆辉华。
旷劫而昏垫重明,玄门昭显;
轨范而弥光妙法,净界腾音。
利益有情,俱登觉岸,无成障碍,求诸疲羸。
冥昧慈悲,浩汗物表,柔伏贪很,启涤昏愚。
演小乘,声闻合其仪;
论大乘,正觉立其性。
灵悟而蒙福,藏教缺而重兴。
幻化迷途,火宅深喻,虽设其教,不知者众。
善念而无量潜臻,恶业兴而随缘皆堕。
词御四众,积行十方,澍华雨于金轮,护恒沙于玉阙。
有顷之风不可坏,无际之水弗能漂。
澄寂湛然,圜明清净之智慧;
性空无染,妄想解脱之因缘。
可以离烦恼于心田,可以得清凉于宇宙。
朕惭非博学,释典微闲,岂堪序文,以示来者。
如縻萤爝火,不足比之于皦日;
将微蠡量海,未能穷尽于深渊者哉!
端拱元年岁次戊□,□月甲寅,七日庚申建。
推□□□□臣、涪州管内观察使检校太保、知永兴军府事、兼提辖五州兵士公事柴禹锡起居舍人陕西转运使□□□,□□中丞陕西转运副使郑文宝崇仪使永兴等州兵马驻泊都监王审钧,殿中丞陕西转运提点刑狱□□□□□,□候高班内品提点酒税方保言,殿中丞通判军府王扶供奉官兵马监押元范殿直、同监押□□□□□度,行军司马水丘隆,观察判官臧恕,观察支使崔宪节度推官赵湘立石,李邈题衔。
按:《金石萃编》卷一二五。又见《隆兴释教编年通论》卷二八(《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三套第四册),《父子合集经》卷一(《续藏经》第一编第一套第一册),《佛祖历代通载》卷一八(《大正藏》卷四九)。
太上升玄消灾护命妙经颂 唐 · 司马承祯
太上本来真,虚无中有神。
若能心解悟,身外更无身。
假名元始号,元始虚无老。
心源是元始,更无无上道。
七宝为林苑,五明宫殿宽。
人身皆备有,不解向心观。
三世诸天圣,相因一性宗。
一身无万法,万法一身同。
放出光明照,无央世界中。
乾坤明表里,日月觉朦胧。
妙观无静苦,自性不能知。
妄想随缘去,何时有出期。
生灭何时尽,相因浩劫来。
似环蝼蚁转,如毂碾尘埃。
谁言河海阔,深浅尚能知。
爱欲情无底,何年有出时?
水鸟及风林,咸归一法音。
如何颠倒性,自起万般心。
虚无含有象,有象复归无。
心若分明了,知权呼有无。
无空空不空,无色色不色。
若能知色空,色空皆自得。
有有兼无有,无无及有无。
虚心能不动,妙道自来居。
如人入黑暗,目睹又何曾。
若要分明见,须凭浩劫灯。
有相兼无相,迷惑终不知。
未能明觉性,安得决狐疑。
众生情行劣,迷失道根源。
特谓宣宗旨,教令入妙门。
物向无中有,道从有里无。
莫生无有见,迷执自消除。
空色互相生,相缠如纠墨。
要知空色理,自莫分空色。
道性本虚无,虚无亦假呼。
若生无有见,终被法来拘。
不空是真空,不色是真色。
空色便为真,真法何曾得?
是空及是色,究竟总非干。
要认真空色,回心向己难。
空色宜双泯,不须举一隅。
色空无滞碍,本性自如如。
妙音喻虚性,虚心非妙音。
认他毫发事,难得自由心。
一心观一切,一切法皆同。
若能如斯解,方明智慧通。
了悟性根源,名为入妙门。
妙门方便法,是法勿留存。
决破疑惑网,有无都不干。
正心长自在,如隼入云盘。
心静六根清,六根随性行。
性能无著物,邪障那边生。
妙经无碍性,权立妙经名。
故为众生说,令教悟此经。
一真度一切,如楫济横流。
真性随身有,勿于身外求。
传教虚无理,世间散布行。
诵经能万遍,其义自分明。
真性号神王,飞天无定方。
破邪能自外,坚固喻金刚。
灵童即正性,无染号真人。
威猛喻师子,名殊一法身。
诸天诸圣众,无一亦无二。
性不遂波流,是名真侍卫
语默及游息,无生一念思。
忘形归恍惚,神鬼不能窥。
正法度邪法,众生见处偏。
若生无有见,即被染心田。
天尊重说偈,直为指心源。
汲引迷惑者,令归解脱门。
道非干视听,视听转生疑。
应物临机用,虚心即可知。
心疑随万境,随境认心田。
道非有为有,方名离种边。
坐忘论 其三 收心 唐 · 司马承祯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二十四
夫心者。
一身之主。
百神之师。
静则生慧。
动则成昏。
欣迷幻境之中。
唯言实是。
甘宴有为之内。
谁悟虚非。
心识颠痴。
良由所托之地。
且卜邻而居。
犹从改操。
择交而友。
尚能致益。
况身离生死之境。
心居至道之中。
安不舍彼乎。
能不得此乎。
所以学道之初。
要须安坐。
收心离境。
住无所有。
不著一物。
自入虚无。
心乃合道。
故经云。
至道故之。
中寂所有。
神用无方。
心体亦然。
源其心体。
以道为本。
但为心神被染。
蒙蔽渐深。
流浪日久。
遂与道隔。
今若能净除心垢。
开释神本。
名曰修道。
无复流浪。
与道冥合。
安在道中。
名曰归根。
守根不离。
名曰静定
静定日久。
病消命复。
复而又续。
自得知常。
知则无所不明。
常则永无变灭。
出离生死。
实由于此。
是故法道安心。
贵无所著。
故经云。
夫物芸芸。
各归其根。
归根曰静。
静曰复命。
复命曰常。
知常曰明。
若执心住空。
还是有所。
非谓无所。
凡住有所。
则自令人心劳气发。
既不合理。
又反成疾。
但心不著物。
又得不动。
此是真定
正基用此为定。
心气调和。
久益轻爽。
以此为验。
则邪正可知。
若心起皆灭。
不简是非。
永断知觉。
入于盲定。
若任心所起。
一无收制。
则与凡人元来不别。
若唯断善恶。
心无指归。
肆意浮游。
待自定者
徒自误耳。
若遍行诸事。
言心无染者。
于言甚美。
于行甚非。
真学之流。
特宜戒此。
今则息乱而不灭照。
守静而不著空。
行之有常。
自得真见。
如有时事或法有要疑者。
且任思量。
今事得济。
所疑复悟。
此亦生慧正根。
事讫则止。
实莫多思。
多思则以知害恬。
为子伤本。
虽骋一时之俊。
终亏万代之业。
若烦邪乱想。
随觉则除。
若闻毁誉之名。
善恶等事。
皆即拨去。
莫将心受。
若心受之即心满。
心满则道无所居。
所有闻见。
如不闻见。
则是非美恶。
不入于心。
心不受外。
名曰虚心。
心不逐外。
名曰安心。
心安而虚。
则道自来止。
故经云。
人能虚心无为。
非欲于道。
道自归之。
内心既无所著。
外行亦无所为。
非静非秽。
故毁誉无从生。
非智非愚。
故利害无由至。
实则顺中为常。
权可与时消息。
苟免诸累。
是其智也。
若非时非事。
役思强为者。
自云不著。
终非真觉。
何邪。
心法如眼也。
纤毫入眼。
眼则不安。
小事关心。
心必动乱。
既有动病。
难入定门。
是故修道之要。
急在除病。
病若不除。
终不得定。
又如良田。
荆棘未诛。
虽下种子。
嘉苗不成。
爱见思虑。
是心荆棘。
若不除剪。
定慧不生。
或身居富贵。
或学备经史。
言则慈俭。
行乃贪残。
辩足以饰非。
势足以威物。
得则名己。
过必尤人。
此病最深。
虽学无益。
所以然者。
为自然是故。
然此心由来依境。
未惯独立。
乍无所托。
难以自安。
纵得暂安。
还复散乱。
随起随制。
不动。
久久调熟。
自得安闲。
无问昼夜。
行止坐卧。
及应事之时。
常须作意安之。
若心得定。
但须安养
莫有恼触。
少得定分。
则堪自乐。
渐渐驯狎。
唯觉清远。
平生所重。
己嫌弊漏。
况因定生慧。
深达真假乎。
牛马家畜也。
放纵不收。
犹自生鲠。
不受驾御。
鹰鹯野鸟也。
被人系绊。
终日在手。
自然调熟。
况心之放逸。
纵任不收。
唯益粗疏。
何能观妙。
故经云。
虽有拱璧。
以先驷马
不如坐进此道。
夫法之妙者。
其在能行。
不在能言。
行之则此言为当。
不行则此言为妄。
又时人所学。
贵难贱易。
若深论法惟。
广说虚无。
思虑所不达。
行用所无阶者。
则叹不可思议
而下风尽礼。
如其信言不美。
指事陈情。
闻则心解。
言则可行者。
此实不可思议
而人不信。
故经云。
吾言甚易知。
甚易行。
天下莫能知。
莫能行。
夫唯不知。
是以不吾知也。
或有言火不热。
灯不照闇。
称为妙义。
夫火以热为用。
灯以照为功。
今则盛言火不热。
未尝一时废火。
空言灯不照闇。
必须终夜然灯。
言行相违。
理实无取。
此只破相之言。
而人反以为深元之妙。
虽则惠子之宏辩。
庄生以为不堪。
肤受之流。
谁能科简。
至学之士。
庶不留心。
或曰。
夫为大道者
在物而心不染。
处动而神不乱。
无事而不为。
无时而不寂。
今犹避事而取静。
离动而之定。
劳于控制。
乃有动静二心。
滞于住守。
是成取舍两病。
不觉其所执。
仍自谓道之阶要。
何其谬耶。
述曰。
总物而称大道。
物之谓道。
在物而不染。
处事而不乱。
真为大矣。
实为妙矣。
然则吾子之鉴。
有所未明。
何则。
徒见贝锦之辉焕。
未晓始抽于素丝。
才闻鸣鹤之冲天。
讵识先资于鷇食。
蔽日之干。
起于毫末。
神凝之圣。
积习而成。
今徒学语其圣德。
而不知圣之所以德。
可谓见卵而求时夜。
见弹而求鸮炙。
何其造次哉。
故经云。
元德深矣远矣。
与物反矣。
然后乃至大顺。
桂阳罗君游太湖洞庭诗序处约987年 北宋 · 王禹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四、《小畜外集》卷一三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造化之功,功大而不自伐,故山川之气出焉,为云泉,为草木,为鸟兽,必异其声色,怪其枝叶,奇其毛羽,所以彰造化之迹用也。
山川之气,气形而不自名,故文藻之士作焉,为歌诗,为赋颂,为序引,必丽其词句,清其格态,幽其旨趣,所以状山川之梗概也。
古人登高必赋,义由是乎。
其或陟名山,览胜景,吝厥秘思,屯其妍辞,使云愤泉愁,岩羞谷耻者,故文士之大遇尔。
太湖之为水也,亚于海而狎于众流;
洞庭之为山也,卑于岳而秀于群峰。
故云泉草木鸟兽之异,非人世也。
昔人由是而得道者有之,由是而遁迹者亦有之,故林屋之洞尚存,而陶朱之舟不返。
至于文藻之士,歌咏之作,有能标绝唱、示后来者,予未见也。
由是长戈巨鼎,非鲁阳、项籍,畴能挥而扛之?
桂阳罗君其人也。
君族茂有唐,气钟全蜀。
莲华突于太华,紫盖屹于衡阳,骨之秀也;
济川截河而不乱,渭水入泾而无染,神之清也;
列天下于户庭,视万古于指掌,学之奥也;
海鹏抟风而上汉,天马奔虹而逐日,文之逸也。
前岁俯逐计吏,直干有司,霆声电光,骇人耳目,诸儒拳拳,不敢仰视。
其角立杰出而无比者,众谓君必当脱缝掖,珥朝簪,翱翔紫垣,奋迅鸿笔,书帝王胸臆,中万机之务,敷为事业,垂为谟训,固当仁矣。
会国家遵历试典,重亲民之官,故释褐以佐于临涣,成考而迁于吴县,又授廷尉评以优之。
君以百里之权,诸侯之位也,有人民以抚字,故布政以仁;
有社稷以享祝,故事神以礼。
俭乎身而吏不敢欺,正乎法而人皆知措,曾未期月,而吴民称理焉。
然后名山大川,可卧舟缄印而往矣。
太湖汤汤,我得而发挥;
洞庭峨峨,我得而润色。
遂使幽云野泉,奇卉怪草,暨鸟兽虫鱼辈,皆欣欣熙熙,似有知于感遇也。
至于缁徒羽人,有解真空通气者,襞笺以赠之;
仙宫佛屋,有灵踪古迹者,拂壁以纪之。
挥珠抵玑,散落人口,仅得五十章;
间以倡和贽献之句,凡一百首。
虽金石不同其音,同归于雅正;
黼黻不同其文,同成于章施
前不见刘、白,后不见皮、陆,又何人也!
子见受代之日,盈编而归,献于帝阍,有骇宸鉴,且使湖山之兴不披图而尽见之矣。
然则君之是役也,得不为大来之阶乎?
又何徒劳之叹邪?
茂苑吏王某,同年也,序以附之。
对阐义钞辨三用一十九问(并序 天禧元年十月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二
孤山法师,吾宗之先觉者也,著《阐义钞》解《请观音疏》,于中发明消伏三用义亦详矣。
而于一家教观大旨,尚复差忒。
予切陋之,于是设问一十九章,徵问是否,俾诸学者于兹法义不为异端所惑云。
天禧纪元十月一日四明知礼叙。
一问:约事、约行二种毒害,为理性本具,随缘发现耶?
为理本无,因迷始有耶?
因迷始有,非今圆义。
本具随缘,能随之体非性恶耶?
二问:据何显文,约何了义,理性毒害非性恶耶?
三问:理性毒害是无明耶?
非无明耶?
若谓是者,则与约行全同;
若谓非者,又非性恶。
五住之外,别有体耶?
四问:行毒、理毒,若无别相,何故疏家特分三用耶?
五问:《钞》云:「修一心三观,破五住惑,即约行消伏毒害」。
至释理毒,何故复云「今观诸法唯心,染体悉净,即神咒治理性之毒」?
此之二解,能治、所治,约行、约理,在修、在性,异相如何?
六问:《钞》释无碍无染云:「法性之与无明遍造诸法,名之为
故即有事中之毒及约行之毒也」。
作此解者,无染全属事行毒害明矣。
那释理性毒害,复指此耶?
理若不具毒害,性恶法门,至果永断耶?
三毒化事,作意方有耶?
七问:《钞》中特陈理毒非性恶者,为显思议耶?
为显不思议耶?
若谓思议,非今所论。
若不思议,一体三用,那忽永殊,毒害之义,唯属事行,理性本无耶?
八问:《钞》释理毒,何以都不陈理之相,便云「今观诸法唯心,染体悉净,即神咒治理毒也」?
此语为释理性所消伏耶?
为解理性能消伏耶?
若解所消理毒,为指染体耶,为指染用耶?
若指染用,必是五住自属约行矣。
若指染体,又非性恶。
一家所谈性恶法门,拟指何物耶?
九问:《钞》曰:「或谓性恶是理毒者,毒义虽成,消义全阙。
若无消义,安称用耶」?
诘曰:一家圆谈,若许理毒即性恶义,那得复云「消义全阙」?
若尔,荆溪何故云,忽都未闻性恶之名,安能信有性德之行耶?
然不知理毒即性恶者,何异都不闻耶?
纵许理毒为性恶,已那又责云「消义全阙」?
此乃虽闻而不解矣。
荆溪之意,唯恐不闻性恶则无性德之行,今何返此耶?
如斯述作,莫成坏己宗途否?
莫成翳人眼目否?
若谓不然,恭请三复斯文,探赜大旨,细为答释。
十问:《钞》指约行,是约智断。
智即能断,断即所断。
五住断处,名消行毒,谓异理毒者。
诘曰:智即能断,断即所断,更无别体,即指五住,对能断智,名行消耶?
断若无体,此即灭无之断,为此所断,自有常体。
指修即性为所断惑,名行消耶?
断若无体,此即灭无之断,与小何殊?
断若有体,行毒消处还具理性之毒否?
若非理毒,指何为体而论圆断耶?
应指别清净真如耶?
众生因心但有修恶无性恶耶?
十一问:理性若无消伏义者,约教行理,别释此题,教行名经。
有消伏义,约理名经,必可全废耶?
若可废者,何名别释题中理经耶?
若不可废,那忽简云「毒虽成,消全阙」耶?
十二问:理性消伏,为约修明?
为约性辨?
若约修者,不出约行消伏。
若约理性,理自消伏。
那云「今观诸法,唯心染体」等耶?
今观之言,修耶?
性耶?
十三问:理消伏义,《钞》自简云:「是则惑性相待,非关智断」。
今诘曰:理消伏义既云非关约行智断,为指理境非关智断耶?
为约迷事非关智断耶?
为据性德之行非关智断耶?
为并约四义非关智断耶?
十四:理性若无消伏义者,约行消伏都非性起耶?
若然,大师那云:「今原性德种子,若悲心智慧庄严,显出真身,皆了因为种子。
若慈心福德庄严,显出应身,皆缘因为种子」。
今文约行消非悲智庄严耶?
约行伏义非慈福庄严耶?
若无本性种子,如何显示约行圆修耶?
十五问:《钞》云「惑性相待,非关智断,名消理毒」者,为约本净不染五住名理消耶?
为用观智照理忘惑名理消耶?
若云本净不染,都未涉修者,那云「今观诸法唯心,染体悉,名治理毒」耶?
若云惑性相待,推惑即性,名消理毒者,此即约行推捡入空,显是修成,何谓约理?
荆溪那云理则性德缘了?
那云本自二空即性德义耶?
十六问:若云毒虽成,消全阙者,今家应不合云,原乎因果根本,即是性德缘了。
此之性德,本自有之,非适今也。
性德了因非理消耶?
性德缘因非伏义耶?
十七问:若云惑性相待,非关智断,行消者,此则修性理殊,智断体别,大师那云:「始则起自了因,终则菩提大智。
始则起自缘因,终则涅槃断德」。
如何特陈惑性相待,名理消毒,非关约行智断耶?
性德了因非智体耶?
性德缘因非断体耶?
十八问:《钞》云「惑性相待,名消理毒」者,此对惑之性为修德境耶?
性德境耶?
若云修境,则约所起对理自具,而为研覈成消伏义,亦但属修约行明矣。
若云性境,法性自尔,非作所成。
此性对惑,名消理毒者,能对性既云消全阙,应取但中之理为能对性耶?
应取清净真如为能对性耶?
十九问:《钞》云:「或谓性恶是理毒者,毒虽成,消全阙。
若有,应破性恶者」。
诘曰:若尔,《辅行》那云:「又此理具,变为修具,二修具,无非理具」。
令识修具,全是理具。
乃达理具,即空即中。
此之理具,既即空中,亦莫破性恶法门耶?
大师云「修德相貌,在性德中」,此亦断性恶耶?
理具空中举修德相貌,岂非今约理消伏义乎?
予谓若凭《钞》语,一家所宣性德法门,都成无用,圆修智行,俱成有作。
何哉?
以谓理具诸行应破性恶法门,故若言性恶理毒消全阙,则显同缘了始有,奈何修德非圆融耶?
夫如是,则修性之说倾矣,圆顿之道废矣。
述作裨赞宗乘,那忽特违大义也?
南山圣寿寺水车记元丰七年十月五日 宋 · 石汝砺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九三、同治《韶州府志》卷二六
寺始于梁大通之五年癸丑,复兴于唐龙朔之二年壬戌,皆庆居于此。
今元丰之七年甲子,始更禅席,寔奉圣旨。
其地多壆,大磐石也,而又阻险焉,石载土也,不可以泉。
其下复玲珑,泉出无泄,不能渟泓,水用多阙。
承议廖公引水为渠,秋官陈君出俸为助,谪居郑君同其志,碧落子石汝砺率众抄财而干成之,木工梁德相其崖岸而造软车,以人运水。
横梁驾空,挂石诛木,承轮以楼,覆轮以屋。
长绳下垂,修筒抗波,徐徐满引,连连而上,如龙卷空,首举而尾随。
灌注堂厨,水事以济。
有客登而言曰:「水法体也,湿法性也,车法轮也。
一切法界,情与无情,皆同我体。
本一法性而融万法。
怙我法轮,使得运转,使无性著」。
一客在旁,竦而言曰:「车寔为事,水寔为理,理事双彰,俱在尘境。
悟我本空,尘境可空;
尘境既空,悟心亦空。
既空所空,亦空空无所空,是谓真空。
庶几大众用此水时,知我法体,因彼大海,而海亦空。
饮此水时,知我湿性,同于海潮,而润亦空。
观此水时,波澜不生,见无诸行,诸行亦空。
见此水时,清净无秽,知我无染,而亦空。
目此水时,湛然不动,知我本定,而定亦空。
当无用时,是我无情。
水性澄明,显露心源,森罗万象,应物俱见。
皆我心照,灵鉴昭昭,智慧圆满。
圆满之心,于此无空。
无所空者,圆满无穷,是谓流通。
车水利益,其有穷乎」?
客默然而退。
碧落子因而录之,以为《水车记》。
主寺僧有实磨崖,碧落子仍书丹。
宋元丰七年甲子十月五日也。
按:《广东文徵》卷五五,民国三十七年铅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