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议沙门不应拜俗状 唐 · 邱神静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四
若夫二仪始辟。君臣之道即隆。三才创分。父子之情斯在。莫不皆竭股肱。俱遵爱敬。故知君臣父子。禀自天然。极尊极亲。无可为间。止如释老之教。近日始崇。释则兴于汉朝。老则置于宋代。皆缘时君有旨。父母承恩。方染缁衣。然称入道。如无所禀。不得离俗。离俗虽言绝境。习道仍居宇内(事如司津议中弹)。率土皆曰王臣。不闻限以缁素(事如左清道卫议中弹)。父生母育。罔极难酬。于法虽曰绝尘。在身须敦仁义。岂容为臣未曾效节。为子未展温凊。承恩乃变素衣。去发言真入道。乘兹慠诞。慢君懱亲。高揖帝王。不拜父母。为臣贻宽怠之咎。为子招不敬之辜(事如左清道卫议中弹)。庸流自谓合然。往代恕其无识(弹曰昔汉帝降礼于摩腾吴主屈节于康会赵邦澄上宠懋锦衣秦日道安荣参共辇斯并德回万乘道降极尊况乎十室难诬而曰庸流无识)。因循日久。行之不改。圣上重缵皇极。欲革前非。孝理苍生。思遵名教。爰降纶旨。饰光彝典。恐爽恒情。特令详议。谨寻释老二教。见在遗文。我慢矜高。是人难度(弹曰守道不屈宁是矜高耶)。庶事谦约。无失冲撝。静思此言。其义见矣。入道巳成。陵虚控鹤。深修禅定。得五神通。如此辈流。犹愿卑屈。况庸僧尼。见居王土。衣缁异俗。馀事罕知(弹曰曼倩云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借哉夫沙门之内功业实繁圣朝巳来盖亦不少且帝京僧伍盛德如林略举十科用开未喻至若译经则波颇元装义解则僧辩法常习禅则昙迁惠因护法则法琳明瞻明律则元琬智首感通则通达转明遗身则元览法旷读诵则惠铨空藏声德则智凯法炎宏福则德美智兴若此之流具如僧苑所列而言罕知馀事何雷同之甚乎)。唯自矜高。愿居人上。求之释教。其义蔑闻。凡曰是人。准经致敬。况在极尊。并之父母。欲令拜伏。义无不可。其僧尼道士女道士。于君皇后皇太子及其父母所。并请准敕令跪。庶使光二教之谦撝。隆万代之名教。谨议。
授王搏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等制 晚唐 · 李溪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三
敕。持纪纲以贰于中司。书言动以归于太史。二者亦重矣。而躁竞者徒利于转迁。嚣薄者止贪于清近。问以职业。则杳如物外。遂使南台无典章可采。东观无注记可求。坏法旷官。莫斯为甚。某官王搏等。并以科籍。早登朝列。而宪署以搏茂族英才。尝杂事于亚相。皆言其所蕴蓄。未尽施设。请复兼柱下进省曹以用之。丞相以柅大臣令子。日禀训于名父。皆言其所闻见。妙得规模。请引之朕前。委直笔以观之。是用同奖擢。无所疑焉。尔其厉乃冰霜。谨乃毫简。勿循往例。以正时风。可依前件。
宝塔传(开宝五年正月一日) 唐末宋初 · 释赞宁
出处:全宋文卷四○
阿育王宝塔者,乃如来真身舍利所藏处也。昔世尊入王舍城乞食,路逢童子聚沙为戏,见佛威仪,心生欢喜,即以沙土为面,殷勤奉施。佛授记曰:「此童子,吾灭度后,于阎浮提作铁轮王。有大威德,四大洲中悉皆臣顺。取吾八塔真身舍利,造塔供养」。佛灭度后,果符昔记。阿育王有大神力,能役鬼神,于一夜中碎七宝屑成八万四千宝塔。彼时有耶舍尊者,于五指间放八万四千道光明,诸天、夜叉众各随光中往四天下,遇八吉祥、六殊胜地,乃安一塔。今皇宋轮王统领国土,有一十九所,显晦不同。其显者,与国为福、与民为利也。若明州鄮山所现者,乃其一也。西晋太康中,有刘萨诃者,并州离石人。生在畋家,弋猎为活。得病至死,见一梵僧,语曰:「汝罪深重,应入地狱。吾悯汝,故宜往洛下、齐城、丹阳、会稽有阿育王宝塔处,顶礼忏悔,得免此苦」。既苏,改业出家,法名慧达,或云法达,如指南行。至会稽,海畔山泽,处处求觅,莫识基绪。悲恼烦塞,投告无所。偶于一夜,闻地下钟声,即精诚恳切,经于三日,忽舍利宝塔从地涌出,光明腾耀。塔相青色,似石非石。高一尺四寸,广七寸。五层露盘,四角挺然。四面窗虚,中悬宝磬。周以天王及诸佛菩萨、善神、圣僧、天人等像,相极精细。瞬目注睛,见八千像状咸悉具焉,可谓神功圣绩,非人智之所及也。达既见塔,悲喜无量,昼夜精勤,礼拜忏悔,瑞应颇多。按传中刘萨诃者,乃利宾菩萨示现,岂偶然也?鄮县古城在勾章东三百馀里,其宝塔即县界孝义乡也。地志云:「阿育王造八万四千塔,此其一也」。《舆地志》云:「释迦弟子能役使鬼神。一日布于四天下,造佛骨宝塔八万四千,皆从地出」。《会稽记》云:「东晋丞相王导初过江时,有道人神采不凡,言从海上来,相告曰:昔与阿育王同游鄮县,安真身舍利塔。阿育王与真人捧塔飞空入海,诸弟子攀引不及,一时俱堕,化为乌石,石如人形」。《名僧传》云:「昔有神人捧塔飞行海上,弟子中有未得道者,堕地化为乌石,犹作人形,上有袈裟纹缕。郡守褚琰遣使取看,奇之。至今村名『塔墅』、岙名『乌石』也」。晋义熙元年,安帝敕于鄮山造塔亭、禅室,度二七僧住持守护。宋文帝元嘉中,遣陈精并僧道祐广兴创建。凿基下,得大石函,盛玻璃钟,覆以铜镜。又以金合盛银罂,安三法身舍利并迦叶佛爪一,其色红;发一茎,伸之数尺,置之成螺。宋文帝诏造木浮图三级藏之,厚赐供给。竟陵王发使奉珍异供施,闻三级木塔未至崇敞,欲增成五级。忽梦神人告曰:「阿育王塔无用增修」。王问其故,答曰:「三十年后有大力人兴世增添耳」。梁武帝普通三年,敕建木浮图、堂殿房廊,赐额「阿育王寺」,著作顾允祖作碑记记之。大同五年,上座僧绶奏木浮图隳损,敕岳阳王萧察增修至五层。施黄金五百两,铸金铜像四百躯,写经论五百卷,铸四大铁鼎以镇四角,敕孙昭凡百供应,付武帝、昭明二真,安于塔内。萧察取石函内舍利三颗浴之,咒曰:「浮者,进上皇帝」。其最大者浮,遣主书吴文宠、僧琏等四法师同进。因敕免庄赋,调给兵士三千人,于寺外庄置营防卫。定襄侯萧祇、陈留阮孝、鄮人黄玑、会稽太守蔡兴宗、散骑常侍王仲和、太学博士顾谐、东宫直侍王仲达并梁朝名士,悉倾心皈向。陈宣帝遥敬此塔,度二七僧。越州昌乐公杨异、勾章令袁不约信向尤笃。唐太宗世,鄮县令王昭,游礼近寺,望见木塔第三层上有二人立,皆举手托四级西南角。遂问僧智悦曰:「何人修塔」?答曰:「不曾修」。因说所见。遣人上塔验之,其四层西南角㭿栱果坏。令曰:「善神示之,欲弟子修耳」。遂即修之。敏法师领徒至寺,一月敷讲,道俗聚集。夜中,有人见百馀梵僧绕塔行道,以此询众。寺僧曰:「此常有之」。永徽元年,会稽处士张太元到寺礼塔,与僧智悦连床寝息。半夜,闻塔前诵《金刚般若》,了了分明。二人往看,一无所睹。垂拱二年,越州士曹唐元默迎塔到州,精严供养。女婿杨氏醉入道场,宝塔忽然飞去。元默惊心,作礼怅望,乃见在西家屋上,即送还本寺。中宗皇帝远加敬仰,敕送供施,仍降诏委栖旷和尚如法香火。国清智晞尊者到寺,礼八万四千拜,旋绕数周,忽感紫文印于右臂,方整明亮,终身不没。临终,谓弟子曰:「众圣封印,心无虚焉。吾定生弥勒内院矣」。肃宗朝,内供奉子璘者,□州人也。归省所亲,经宿岳庙,神人告曰:「汝母在此受业」。璘闻,悲不自胜。乃问曰:「我母何罪而至于此」?神曰:「为师少年头疮,多用鸡白调药疗之,因招罪苦」。璘告神释免,神曰:「罪系有分,免即何缘?若要免之,往鄮山礼舍利宝塔」。璘径到寺,方礼四万拜,母于塔前云里现身,曰:「吾承汝力,已生忉利」。璘遂止寺,终身礼敬。唐僧宗亮诗云:「铁轮王使鬼神功,灵塔飞来鄮岭东。有客不随流水去,磬敲疏雪淡云中」。武宗澄汰沙门,塔止越州府库。宣宗重兴教法,塔入开元寺。鄮山论请,开元固执。观察判官蒯希逸判云:「譬如人家宝物,失之多年。本主既认,便须给还」。太守王龟依判遣送归育王。大中庚午岁正月斋日,八千许人传塔供养,天花纷纷而落。其花如雪,众以手擎,旋即镕液。至夜初,又放五色光明。是年,有新罗僧夜入盗塔,手捧绕亭,亘夜而行,不离本处。懿宗咸通中,观察使杨严奏,舍利宝塔灵异,实国内福境,敕度三七僧,精严香火。天祐中,太守黄晟,本奉化人也,迎塔往故乡供养。上船顿重,加人助力,亦不能举。晟叹曰:「地薄无缘」!遂止。钱武肃王贞明二年丙子十二月,遣弟铧并僧清外、鸿泽等,具船舫、香花迎舍利宝塔。明年上元夜,回止西陵岸,放光照明,江中如昼。武肃王躬扶彩辇从行至罗汉寺,广陈供养。一僧顶戴,手搦一角,忽然堕地,随手安著,屼然不动。僧统今諲至晚虔祷,遂见其角火星迸散,始知神力补铸耳。丁丑岁,敕造木浮图九层,戊寅二月八日毕工。四月八日,安舍利塔第三层七宝龛中。尔后累岁,凡大会斋日,多睹光明。钱文穆王深加礼敬,以职事殷繁,请僧代礼宝塔,其诚信如此。元帅大王戊申重修彩绘,其年九月二十六日,放大光明。周显德戊午岁二月中,翰林承旨陶谷来锡命礼,入寺敬礼,见舍利红色,自谓吉祥,再拜不已。副使司天少监同至,谓知塔大师义伦曰:「是塔必不倾侧,它日必平陷耳」。至今四月十一日,果为延火所焚,舍利宝塔迎在龙华寺。壬戌岁,王旨再造木塔,遂于第二层安贮。中龛百宝庄严,观瞻者乱目。设黄金宝座,挂悬珠玉。元帅大王因览《大众毗尼部》,见吉利王为迦叶佛造塔,金薄覆上,寻遣指挥使凌超重加甃砌庄饰,造檀香殿。雕锼精丽,百宝珠璎,风触振响,音如天乐。别造金塔,极丽穷华。设使湘宫往制,胡后前规,亦未足侔也。且舍利宝塔,世人少知灵异。据《感通传》,天人曰:「今鄮县是阿育王古塔;小塔是贤劫初佛者,有迦叶佛臂骨,非人所见,罗汉将往铁围山」。若究此文,则有二塔:一将往铁围,是迦叶佛骨;一刘萨诃求出者,是释迦舍利,乃即今人天恭敬者。且以神功不朽,岁记深长,虽补前文,难述未来之瑞应;更祈后哲,好编无尽之徽猷。赞宁想乾□□笔之馀,虑多遗坠,仰炎宋统天之□,思欲播扬,与劫齐修,惟高不动者也。时开宝五年,岁在壬申正朔撰。
按:《阿育王山志》卷一三,乾隆二十二年刊本。
乞遣使按视诸路役法奏 北宋 · 上官均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五、《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三之三一(第六册第五○三五页)
臣愚尝以为政令法度出于朝廷,而奉行之在于郡县;朝廷之所重在民,而牧养之责在守令。夫以四方万里之远,官吏不能人人通晓法令之意,又有慢法旷职之吏,壅遏朝廷之德泽,天下之民有受其弊者矣。《周官》之制,匡人掌达法,则匡邦国而观其慝,使无反侧,以听王命;掸人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巡天下之邦国而诘之,使万民和悦而正王面。汉唐之时,间遣使四出刺察郡县,有绣衣直指、观省风俗之类。神宗励精治道,整齐法度,参考旧制,始定诸路每三岁一次取旨,遣郎官或御史按察监司职事。至元丰八年,立为著令。夫监司虽按察郡县,而患监司或非其人,有过举故纵之弊;宪台虽得兼察内外,而患四方之远,有传闻不详之病。此遣使考察之法所以不可废也。自陛下临御以来,损益政事,条目非一。然而法之利害,被及四方,而系民之休戚者,莫重于力役。今役书已下,四方郡县之吏且禀承而布之于民矣。然臣愚窃恐郡县之吏或徇文而昧朝廷之意,或慢职而无惠民之诚,而又患监司宽者失于不察,而有纵奸之弊;苛者失于任情,而有惨刻之过。四方万里之远,朝廷耳目之所不及,民有受其弊而不能自达于京师者,此不可不虑也。臣欲乞检举近制,选端厚明敏之臣,每道遣使一人,假以期岁,令遍历郡县,取海行逐路役书与近年法制系大体者按视。奉行之吏,有差谬不完者,即行改正;有堕废不举者,具名论奏。至如利害之未兴除,法令之未安便,狱犴之冤滥,监司官属之贤否,皆得上闻。择监司官吏善恶之尤著者,每路黜陟一二,以励其馀。则四方百吏靡然修职,人人争奋,无怠惰茍且之弊矣。陛下垂衣拱手于法宫之中,而四方之利病与夫郡县官吏之贤愚,皆得以周知,而海隅山谷之民皆得以蒙被德泽矣。若夫患使者之张皇威势,则在审择其人;患郡县之厨传侈费、迓送废职,则在定远近、多少之节。以陛下至诚求治之心,而明谕使者以朝廷之意,谁敢不勉?如陛下以臣愚言粗可施行,乞先诏以诸路,候役书行下半年以后,遣使按省,庶几官吏先事警饬,不敢懈弛以取谴斥。
校定楚词序 北宋 · 黄伯思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五六、《东观馀论》卷下、《皇朝文鉴》卷九二、《文章辨体汇选》卷二九四
《汉书·朱买臣传》云:严助荐买臣,召见,说《春秋》,言楚词,帝甚说之。《王褒传》云:宣帝修武帝故事,徵能为楚词者九江被公等。楚词虽肇于楚,而其目盖始于汉世。然屈、宋之文,与后世依放者,通有此目。而陈说之以为惟屈原所著则谓之《离骚》,后人效而继之则曰楚词,非也。自汉以还,文师词宗慕其轨躅,摛华竞秀,而识其体要者亦寡。盖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故可谓之楚词。若些、只、羌、谇、蹇、纷、侘傺者,楚语也;顿挫悲壮,或韵或否者,楚声也;沅、湘、江、澧,修门、夏首者,楚地也;兰、茝、荃、药,蕙、若、蘋、蘅者,楚物也。他皆率若此,故以楚名之。自汉以还,去古未远,犹有先贤风槩。而近世文士,但赋其体、韵其语,言杂燕粤,事兼夷夏,而亦谓之楚词,失其指矣。此书既古,简册迭传,亥豕帝虎,舛午甚多。近世晁监美叔独好此书,乃以春明宋氏、赵郡苏氏本参校失得。其子伯以、叔予又以广平宋氏及唐本与《太史公记》诸书是正。而某亦以先唐旧本及西都留监博士杨建勋及洛下诸人所藏,及武林、吴郡椠本雠校,始得完善,文有殊同者皆两出之。案此书旧十有六篇,并王逸《九思》为十七,而某所见旧本乃有扬雄《反骚》一篇,在《九叹》之后(此文亦见雄本传。),与《九思》共十有八篇。而王逸诸序并载于书末,犹《古文尚书》、汉本《法言》及《史记·自序》、《汉书·叙传》之体,骈列于卷尾,不冠于篇首也,今放此录之。又太史《屈原列传》、班固离骚传序论次灵均之事为详,故编于王序右方。陈说之本以刘协《辨骚》在序之前,论世不伦,故绪而正之。而《天问》之章词严义密,最为难诵,柳柳州于千祀后独能作《天对》以应之,深宏杰异,析理精博,而近世文家亦难遽晓,故分章辨事,以其所对别附于问,庶几揽者莹然,知子厚之文不茍为艰深也。自《屈原传》而下至陈说之序,又附以今序,别为一卷,附十通之末,而目以《翼骚》云。至于屈原行之忠狷,文之正变,事之当否,固昔贤之所详,仆可得而略之也。政和初元七月初吉,武阳黄某长睿父序。
叙握奇经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八九、《浪语集》卷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
《风后握奇经》三百八十四字,《续图》三百十五字,合标题七百九字,以众本《武经总要》阵法铨次,传著成章,而存异文于下,已缮写可读。始,走游新都鱼复,观览武侯八阵石图,爱其文同《先天易图》,每恨阵法未能详究。闻成都唐棋盘市虽章仇兼琼经始,而多得武侯遗意,履其市,道绳直,闾井交贯,百工类处,技别为行,识者晓知。乍然入者至于尽日,迷不能去,方悟李卫公言古八阵龙虎蛇鸟之为旗,法前古服章之辨,为并识之。得《握奇经》读之,而八阵之势判然矣。前闻袁隐君先生论六花阵法,明于八阵《握奇》,然后知其源本从来。六八之阵不同,实方圆之数耳,触类而长,奇正庸有穷乎!《握奇经》旧传风后受之玄女,用佐黄帝,杀蚩尤于涿鹿之野,荒唐之说,无所考信。《汉志》兵阴阳家书有《风后》,刘歆、班固已言依托。观公孙丞相注释,则非所谓书十三篇、图二卷者。先秦典籍,类皆口以传授,反复其义,未易以晚出浮伪訾也。《七略》兵家四种,《军礼》、《司马法》存者尚百五十五篇;吴《孙子》八十二篇,图九卷;齐《孙子》八十九篇,图四卷。自神农、黄帝、伊尹、太公、范蠡、大夫种、吴起、魏公子、广武君、韩信、项羽诸家,其书具在,略皆亡矣。今独《孙子》十三篇者为兵权谋之祖,论形势者本《握奇经》。权谋在人,奇诡焉用?形势、纪纲、军政,为天下者尚有取焉,又隐不章,可为懊叹。旧文奥密,尚多错综微辞,传写不伦,颇难诵习。李筌绘为八阵,既为不知而作;《武经》虽存写本,不无讹以传讹,惟武侯《八阵石图》最为有徵。走得马隆赞述,多所发明,遂为诠定其文,并绘阵图于后。窃详古人存诸口诀之意,不敢妄疏条章,合图、赞以穷经,可以自得之矣。
梁大司农玉立招饮有作 其三 明末清初 · 钱澄之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田间诗集卷第十九
大部吴门久播传,鸡林声价冠群贤。
滹沱雾净楼台迥,钜鹿秋高壁垒坚。
感兴自多怀古调,断肠难诵悼亡篇。
寻常属和挥毫得,却到雷门气索然。
题朱笥河先生游玉华洞诗卷 清 · 叶绍本
押词韵第一部
镡剑多名山,䆗窱富岩洞。
真灵所窟宅,倏诡等凿空。
金羊立而娭,石蜧蟠且羾。
华鬘现佛国,银岛辟仙栋。
中天月常皎,太古雪不冻。
其他狡狯状,如入大罗梦。
一一象逼真,目眴神欲瞢。
将溪峰万叠,游者每停鞚。
天恐东南平,搏攫为此弄。
秘钥何年开,舆骑笑一閧。
朱公香案吏,才思吐白凤。
轺乘偶经行,云龛探鸿峒。
芒鞋忘冠盖,弗惮踏烟霿。
遂令华阳天,奇景笔端贡。
文参绛池奥,语压韩陵重。
澜翻二千字,字字烂锦■({巾冢})。
真书更奇绝,诘屈句难诵。
商尊铸辛癸,猎碣发秦雍。
三者皆不刊,精镠巧磨砻。
洪维作人世,藜阁储才众。
一代数儒林,大兴两伯仲。
当时名誉盛,倾倒及傔从。
持衡迭交替,海内推二宋。
椒花古吟舫,巾屦互错综。
戴斗望奎躔,颋说文阵统。
相公业更隆,霖雨国钧用。
翘材启黄阁,鹤发传迈种。
贤哉竞爽哲,盛节惊愚憃。
谁识廿年来,道山尽云封。
安期炙不归,岘首碑堪恸。
此卷几流传,金题委荒𨹁。
蜗涎与蠹蚀,奇句孰吟讽。
姜君泉山彦,瑚琏卫子赣。
当年坐春风,树楷有余痛。
辛勤搜故纸,欢若获宝瓮。
完璧付装池,天衣补无缝。
此意真古人,青蓝见诚衷。
我忝通门谊,冰署后尘颂。
奉命使炎陬,复此糜清俸。
堂钦韡雅题,石志笥仟供。
所惭凡鸟姿,云表那腾㚇。
灵威披古简,快饷益智粽。
再拜荐寒泉,仙云照璚㔶。
黎召民仪部以其先大父楷屏先生所藏玉板十三行帖见示并赋五言古诗要余题识仪部少孤尝值邻火母冯太夫人仅挈此帖出余感其事因赋长句以书帖后 晚清 · 冯誉骥
黎君示我苕华刻,东晋琅琊有遗迹。
藏弆偏劳两世心,传观颇讶百年物。
当年购此鄱阳君,同时题者文章伯。
翰墨缘深见素风,尊彝器古留先泽。
从来云烟倏聚散,未必鬼神真护惜。
通灵或戏长康画,佚书难诵河东箧。
得失自我无愧耳,大惧典型付沦佚。
君家秘宝几经厄,邻家中宵怪事发。
仓皇急启晏婴楹,摩挲永近宣文室。
想当一炬光熊熊,定有百灵呼出出。
我知精诚动真宰,要使坚贞绍青白。
贯虹漫诩米家船,委尘空幸岐阳碣。
夙思赞述苦未遑,辱君今厕诸贤末。
姜芽敛手窃自愧,敢从点画论波磔。
风流庭树怅哦松,黯淡闺镫钦画荻。
请赓灵运祖德诗,附题子固兰亭帖。
岁暮怀学韩并示仲季两弟 清末至现当代 · 曹允文
七言律诗 押支韵
鹡鸰沙外雨凄其,楚北江南怅别离。
涉世自应能作达,安贫毕竟可忘饥。
黑貂裘敝苏卿老,白雪吟成郢客悲。
松菊于今摇落尽,奇文难诵北山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