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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陕事宜疏隆兴元年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三一
臣窃惟自昔三国鼎立,惟吴蜀相与为唇齿。
魏击吴则蜀应,蜀则吴应
今二国之势,我尽得之,而川陕之师戈接战,亦既几年。
陛下慨然轸念,屡发诏旨,使之措置牵制。
偶舟师稽迟,张子盖复以久病,事容龃龉。
然而自今以往,图之安可缓也?
且夫蜀人之不欲吴璘出师于陕,犹吴人之不欲王师辄越江淮也,彼各以乡里家属为重,势有不得不然。
而事机之来,缓急轻重,利害甚大,非审思力断,顺天人之心,其安能有济哉?
兵家之事,难以遥度。
它日或有处分至吴璘,只望详述利害,令随宜措置。
盖恐远地所传未信,或至违误,伏乞睿照(《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四。又见《宋代蜀文辑存》卷四四。)
此疏原未系年,详其内容,大抵与前篇同时。
巩仲至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九一
昨日吴应辰来,辱书,今日又得递中答字,获审比日冬寒,尊履佳福,深用慰感。
《火后》佳句曲尽事情,引而伸之,有足为长太息者,岂止此而已哉。
示喻米事已悉,其人前日亦录得县中所被倅厅公文来看,云奉帅司之命,本欲封呈,猝寻不见也。
度今自不能已,须别得一文字说破前日之误,乃可止耳。
须早行下为佳,不可更待报矣。
后山之人不待别储而饱,收还乃为上策,幸更审之。
此却须俟见报,万一必以前人已行,不欲废罢,即俟丞归,当如所谕也。
但富家深惩往事,亦自畏其累己,未必敢承当耳(《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四。又见嘉庆武义县志》卷一○。)
来:原缺,据宋浙本补。
释氏论(上 建安吴应槱家藏汤东润跋)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四九
或问:「孟子言尽心知性,存心养性,而释氏之学亦以识心见性为本,其道岂不亦有偶同者耶」?
朱子曰:「儒佛之所以不同,正以是一言耳」。
曰:「何也」?
曰:「性也者,天之所以命乎人而具乎心者也。
情也者,性之所以乎物而出乎心者也。
心也者,人之所以主乎身而以统性情者也。
故仁、义、礼、智者,性也,而心之所以为体也。
恻隐、羞恶、恭敬、辞让者,情也,而心之所以为用也。
盖所谓降衷于民,有物有则者,儒□□□□也。
故其所以尽心知性者,以其穷理而极乎心之所□□□之所有者,无不识也。
所谓□□养性□□□□已而不失其本□则性(下缺)是则情之所发亦无不□□正而可以应物□□馀矣。
□□□□□□□□□性不见其分□□别□□□□给之(下缺)(下缺)其□指□□□□□者,实在精神魂魄之聚,而吾儒所谓形而下者耳。
至其所以识心者,则必别立一心以识此心,而其所谓见性者,又未尝睹夫民之衷、物之则也。
既不睹夫性之本然,则物之所感、情之所发皆不得其道理,于是概以为己累而尽绝之,虽至于反易天常、殄灭人理而不顾也。
然则儒术之所以异其本,岂不在此一言之间乎」?
曰:「释氏之不得为见性,则闻命矣。
至于心,则吾曰尽之存之,而彼曰识之,何以不同,而又何以见其别立一心耶」?
曰:「心也者,人之所以主于身而统性情者也,一而不二者也,为主而不为客者也,命物而不命于物者也。
惟其理有未穷而物或蔽之,故其明有所不照;
私有未克而物或累之,故其体有所不存。
是以圣人之教,使人穷理以极其量之所包,胜私以去其体之所害。
是其所以尽心而存心者,虽其用力有所不同,然皆因其一者以应夫万,因其主者以待夫客,因其命物者以命夫物,而未尝曰反而识乎此心、存乎此心也。
若释氏之云识心,则必收视反听,以求识其体于恍惚之中。
如人以目视目,以口龁口,虽无可得之理,其势必不能不相汝尔于其间也。
此非别立一心而何哉?
夫别立一心,则一者二而主者客(下缺),分矣,而又块然自守,灭情废事,以自弃君臣父子之间,则心之用亦息矣。
(下缺)所指以为心性与其所以从事焉者乃如此,然则不谓之异端邪说而何哉」?
曰:「然则其徒盖有实能恍然若有所睹而乐之不厌,至于遗外形骸而死生之变不足动之者,此又何邪」?
曰:「是其心之用既不交于外矣,而其体之分于内者,乃日相伺而不舍焉,其志专而切,其机危而迫,是以精神之极而一旦惘然若有失也。
近世所谓看话之法,又其所以至此之捷径,盖皆原于庄周承蜩削鐻之论而又加巧密焉尔。
然昧于天理而特为是以自私焉,则亦何足称于君子之门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八。)」!
术:疑当作「佛」。
傅给事吴应诚使三韩开禧二年春分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烛湖集》卷一○
按《中兴纪事》,建炎三年诏举使绝域者,浙东副总管吴应诚请身使三韩,图迎二圣。
四月丙午,诏应诚借刑部尚书,充大金、高丽国信使,武臣韩衍副之。
越帅翟汝文奏:「诚欺罔,决辱命取侮远人」。
不报。
六月诚至高丽高丽之君臣曰:「大朝假道于我以通敌,敌亦将假道于我以窥浙,则奈何」?
诚虽与往复,竟辞屈而回。
其年十月至行在,上怒,朱丞相胜非为之解,得不罪。
诚后不复见,真诞妄人也。
傅公之虑,正与翟公同。
观其造次作书,引笔行墨,发于忠愤,反复究切,利害晓然。
所谓糜邦财于艰难之时,以资无功之费,信可惜哉。
傅公是时方以言事谪为蒲圻丞,未行,犹锐于利国如此,使人重有九原不作之叹。
开禧丙寅春分日,孙某题。
虞君墓铭 南宋 · 孙德之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九七、《太白山斋遗稿》卷下、光绪《诸暨县志》卷五四
吾友三如吴公应,称其共学生虞公天祐者不离口,曾愿识之,未能也。
一日,怀刺往,顾视之,虞公屐迎尔。
见其服色有异,进而问之故,则出虞公所状遗事一通,示曰:「天祐不孝,往岁滥刺博士弟子员,先子携之斋舍,归未息肩,而有大戚。
今远日薄,念欲少伸罔极之痛。
为不腐之托者,惟铭是赖。
先生号为能古文者,故牵联有请,愿哀而赐之铭。
倘不哀而赐之铭,犹不葬也」。
予衰耄,每运思,耳辄如附蜩,以是绝不敢亲砚席。
及阅其行状铭法,予又其何以辞?
君讳秀字某,世居暨阳,曰某、曰某、曰某,其三世也。
君天资颖异,事经目辄记忆不忘。
方弱冠,生理调度,朝夕急,细故未能脱于胸中。
君求其所以佚其亲者,苦力程督,以身先之,未久纾怀,以为如是不已,则将以财自殁,去儒远矣。
课子弟于学,积积不废,诸子密房坯户,一灯荧荧,吾伊不绝声。
君盖三十而孤,一门之中,凡十七年不别槃案而饭,修儒术之外,他无所用心,故皆能崭然见头角。
家法成熟,宾顺穆雍,而宗族慕焉;
和气陶染,斗阋稍弭,而乡党化焉。
可谓父之谊子,弟之任兄,乡之达人,出而游宦,国之修士也。
其子方收文字之祥,人谓天之报应不爽,其家必大,而君之福禄未艾也。
讵料其年四十有九而遽逝耶?
娶叶氏,男某、某、某,孙某。
君以某年卒于正寝,某年月日葬于某乡松山之原。
铭曰:
义而聚,而不校。
仁而富,而必教。
我为铭,纳诸窖。
宋故推官权县文林叶公圹志咸淳五年十二月 南宋 · 叶谦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四一
先君讳继善字性之,以读书之室匾曰彝轩。
世系载曾祖考墓志已详。
曾视兴祖,故绥宁簿尉,累赠中散
梦得,故中奉大夫提举建康府崇禧观、贵溪县开国男
考亿年,故不仕。
先君在襁褓而失怙,母吴氏鞠养;
后改适于曾祖母令人之亲侄。
先君惟祖父母是依,平日宽和乐易,居乡里,无贵贱戚疏,咸称爱之。
自幼笃学,习诗义,累应乡举未利。
宝祐甲寅,曾大父以明禋大礼恩,奏补将仕郎
丙辰铨中,授迪功郎安庆府望江县主簿
戊午之官。
未几,泉使蔡公、谢公又檄入幕者近两载。
至辛酉满替,再调静江府法曹
以初任边赏循从政郎
咸淳己丑到任,以登极恩循文林郎
丁卯,宪使游公与令状辞云:「材猷通畅,吏事精勤」。
经使赵公举改官辞云:「存心近厚,用法持平,见谓能官,可使为宰」。
戊辰满替,归志浩然。
赵公挽留,奏辟象推,辞云:「秉心和平,临事明敏」。
该命随下。
又以古邑地逼蛮徭,凋弊难治,檄先君摄之。
控辞弗获而行。
既至,以儒饰吏,以廉自守,焦劳经理,政修人和。
至九月初,忽沾微疾,医药罔功。
越二日,晏然而逝。
士庶军民,莫不为之咨嗟流涕。
谦罹此荼毒,去家数千里,母子茕然,罔措归计。
幸先君居官时,以廉勤奉台阃,以和敬处同寅,皆相与维持,即遂护邸家。
兹卜宅兆,获吉于凤凰塘之南,以己巳十有二月壬申,忍死奉柩归窆焉。
呜呼痛哉!
先君生于宝庆己酉六月壬辰,卒于咸淳戊辰九月乙卯
娶冯氏。
子二:长谦,次了孙。
女三:长适张宗汉,次适高茂子,季许抱养,适吴应来;
进士也。
谦未能乞铭于立言之君子,姑识其岁月,以纳诸圹云。
孤子谦泣血谨书。
亲末迪功郎、宜差监潭州永丰仓兼谷仓郑铸填讳。
按:江西省博物馆藏拓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