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库
林颀,字韵徵。遂宁张问陶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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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陈常(生年不详—卒年不详),字时夏。浙江嘉兴府秀水县(今嘉兴市)人。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癸未科第三甲第二名同进士出身。授刑部郎中。四十八年(1709年),会试同考官。授两淮盐运使。五十三年(1714年),两淮盐运使,升陕西道监察御史,改两淮巡盐御史。胞兄弟年羹尧同党直隶总督李维钧,子李宗信娶张懋诚之女,即大诗人张问陶故祖母。
赵翼(1727—1814) 清代文学家、史学家、诗人。字云崧,一字耘崧,号瓯北、裘萼,晚号三半老人。江苏阳湖(今江苏常州)人。乾隆二十六年(1761)殿试探花。曾任广州知府,官至贵西兵备道。中年辞官归里,主讲安定书院。长于史学,考据精赅。论诗主“独创”,反摹拟。诗与袁枚齐名,并称“袁赵”,袁赵与蒋士铨并称“乾隆三大家”、与张问陶并称“清代性灵派三大家”。所著《廿二史札记》为“清代三大史学名著”之一。曾作五言排律《题黄鹤楼十六韵》,有“楼真千尺回,地以一诗传”之句。
简介
字西厓,江苏人,顺天大兴籍。清代大诗人张船山岳父,乾隆二十五年(1760)举人。二十六年(1761)拣发入川,历署四川安县、威远、乐山、温江、荣县等处。乾隆三十一年(1760)授四川内江知县。乾隆三十四年(1769)至三十五年(1770),调任成都知县,兼署华阳知县。勤政爱民,明于听断,颂声载道。三十五年(1770)夏,以丁忧离任,远近城乡前来吊者,日以千计,无不共深去后之思。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十
释真如,字清远。姓李氏,利川人,世守农田。襁褓时,姊负之堕峭壁中,而悬藤护之,竟无恙。少与群儿,登金山之巅,戏曰:“此处当建梵宇。”后果如其言,创金沙寺。稍长,竟脱白于金沙寺。有月祖者,与真如同出李氏,从父行也。寻于寺中受具足戒。年二十,随月祖朝五台,至雒阳病殆,野老延圃治之而愈,频行谓之曰:“后当弘法利生,善自护持。”珍重别去。过保阳,参宗庆长老,与制府梁公肯堂一见,而知为法器。入都往来法华、铁山诸寺,会长椿主人还天目,延之主席。寺有苦井,化为醴泉,时人叹异,惊为瑞应。声誉蒸蒸,而名巨乡,若朱文正圭、戴文端衢亨、阮文达元、蒋副宪祥墀、陈侍郎嵩庆诸子,皆乐与酬答,咨问法语。而张船山、吴兰雪、蒋笙阶,又以诗偈唱和,无虚日。蔡君镜舫,号称善人,见长椿院宇就圯,出橐重修,比及三年,殿寮彩绚,而主人亦归自天目。真如退息寿佛寺,众与俱往,蔡君即请主其寺。又三年,始得城南古刹于荒烟蔓草间,并得寺契于张氏。蔡君复为鸠工庀材,佛阁、僧房、厨库、廊垣,次第落成,乃移锡住之,时嘉庆十年正月也。居久之,恐修持或懈,宗风未隆,乃发十大愿,揭之寺壁,有僧不出寺,寺不募缘之语。又谓明心悟道,禅那为宗,而读《华严》始知富贵,瞻法相乃见精诚。于是退处静室,阅藏数春,而宗教一贯矣。已而南游高旻、天宁、金山,至天目而还。盖自中兴龙泉,已四十二年矣,寂于道光乙巳三月九日,寿七十有二,腊五十有七,塔于寺院。著有《语录》及《弥陀偈》,其发人深省者有云:“念头空处更须空,到得空空处处通。若是有些空不了,茫茫业识乱如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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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鹗(1758年11月17日—1815年),字云士,号秋甫,别号兰墅。因酷爱小说《红楼梦》,别号红楼外史。镶黄旗旗鼓佐领下人,乾隆六十年(1795年)乙卯恩科进士,清代文学家、官员。乾隆二十三年十月十七日(1758年11月17日),出生。高鹗的“始祖可仕,世居沈阳三台子(在今沈阳市北陵公园之北)”,为其六世孙。祖父八十一,祖母庄氏,父存住,母孙氏。当代研究者指其家族在高鹗中进士前,家族并无人入仕。其自称“铁岭高鹗”、“奉天高鹗”,是为攀附铁岭高氏(高其位、高其佩、高其倬家族)。高鹗的旗籍隶内务府镶黄旗包衣第五参领第五旗鼓佐领延庆下(据《钦定八旗通志》,延庆的前任是巴宁阿(内务府正白旗汉军、两淮盐政、总管内务府大臣;胞姊汪氏封乾隆帝之惇妃),巴宁阿的前任是延祺(其父内务府镶黄旗汉军、文渊阁大学士英廉),延祺的前任是伍德,伍德的前任是杨作新(系内务府镶黄旗汉军、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乙巳恩科进士宜振及堂弟继振之高祖)。少年时喜冶游,同“少时酒伴”,“趁蝶随蜂,浪赢两袖香留。”,“天才明敏,遇事如锥脱颖,无所不办”,工戏曲,绘画、于“金石之学亦靡不通晓”。热衷仕进,累试不第。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顺天乡试举人(时隶内务府镶黄旗第五参领第五旗鼓佐领巴宁阿下,据《钦定八旗通志》科举),乾隆六十年(1795年)乙卯恩科进士,殿试三甲第一名(时隶内务府镶黄旗第五参领第五旗鼓佐领延庆下,据《钦定八旗通志》科举)。历官内阁中书,内阁侍读。嘉庆六年(1801年)担任顺天乡试同考官。十四年,由侍读选江南道监察御史,十八年,升刑科给事中。以“操守谨、政事勤、才具长”见称。晚年家贫。《清史稿·文苑二》载其事。高鹗的唱和诗友包括程伟元(盛京将军晋昌幕僚)、内务府正黄旗汉军桂龄 (道光年间侍郎)(胞兄百龄)、正红旗汉军杨书绍(族亲杨能格、杨霁)、正白旗满洲图们氏鹤算(字砚畲;内阁中书礼部主事,其子巡抚青麟,孙延昌之子崇雯和纳兰后裔容山之女结为姻亲)、正蓝旗满洲他塔喇氏秀坤(即秀楚翘,乃珅女婿贵庆之密友,贵庆《镜心堂七言律诗》诗集上印有秀楚翘点评)、顺天乡试同年巴蜀大诗人张问陶(清末民初曾被认定为高鹗姐夫,今学者否之,其岳父林俊为福康安世仆,由福康安、和珅弟和琳保奏,乾隆破格特旨擢为四川布政使)、杨启庭(杨书绍)、爱青运(爱山,内阁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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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善(1753年—1813年),原名运昌,字开文,号时帆,又号梧门、陶庐、小西涯居士。蒙古尔济氏、又尔吉氏、勒济氏、伍尧氏,内务府正黄旗包衣管领下蒙古人(属内务府正黄旗蒙古姓满洲旗人)。进士出身,清朝诗人、学者,官至国子监祭酒。工诗,善书画。法式善生于乾隆十八年(1753年)正月十七日,本名运昌,其生父广顺为乾隆二十五年庚辰恩科顺天乡试举人,广顺师从进士翁方纲。法式善在乾隆四十四年己亥恩科中举人,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考中庚子恩科三甲进士(榜名运昌,时隶内务府正黄旗蒙古九格管领下,据《钦定八旗通志: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授检讨,迁国子监司业。乾隆五十年(1785年),高宗亲临辟雍时,其率诸生听讲,各获赏赐。奉旨改名“法式善”,即满语“竭力有为”之意。曾任《四库全书》提调。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擢国子监祭酒。仕途多舛,以病乞归,长期在北京居住。法式善所居地安门北,正是明朝李东阳住所旧址。曾被阿桂、丰绅济伦极力推荐,但为嘉庆不喜。嘉庆朱批:丰绅济伦滥保法式善,并未深知法式善平日声名才具,仅以在伊家课。读嘉庆十八年(1813年)二月初五卒。《清史稿·文苑传》有传。乾隆四十二年,法式善和内务府正白旗苏完富察氏徵瑞侄女结婚,其妻来自尚书德保 (清朝)胞弟德元妻子富察氏家族,遂次年他和妻子入住德元家,和德元子英贵,即大臣英和的堂兄弟,一起读书。德元子英贵后亦娶法式善妻子富察氏家侄女为妻,即徵瑞侄孙女。此支傅察氏亦有科举良卿、经闻、锡荣、兴恩、贵诚等人。乾隆五十八年(1793),成立“城南诗社”,与王芑孙、刘锡五等被称为“城南八友”,聚会地有陶然亭(今陶然亭公园)。又常与诗友集结于极乐寺。京师家居名“且园”,内设“诗龛”室,供诗友雅集与诗画收藏之用。又与内务府正黄旗汉军百龄、内务府正白旗满洲英和、翰林编修谢振定、正白旗满洲画家梦禅居士瑛宝(孙儿恩隆)时有唱和往来。法式善曾师从内务府正白旗满洲、礼部尚书德保 (清朝)和德保兄弟德元。法式善在京时,交际广泛,亦拜师汉人翰林曹秀先、周煌等人为师,其中周煌为其好友张问陶原配周氏之父,而张问陶继妻之父四川布政使林俊正为傅恒、福康安家仆,法式善曾被傅恒妻那拉氏聘为长孙丰绅济伦之子的家教。丰绅济伦继妻伊尔根觉氏是法式善女婿世泰的姐姐。阮元作《梧门先生年谱》。进士诗人李銮宣作《法时帆祭酒挽诗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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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舒(1756年—1817年),字谊原,河南济源县人。清朝官员。李师舒为监察御史李绍周曾孙。于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中式癸丑科二甲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授翰林院编修。嘉庆初大考,改广宗县知县,候补知州。任内纂修县志。官至江南江安督粮道。子直隶祁州知州李杰娶张问陶和林颀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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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韫玉(1755年—1837年),字执如,号琢堂,晚号独学老人,又号花韵庵主人。江苏吴县人。清朝状元、政治人物。生于乾隆二十年(1755年),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清高宗八旬万寿恩科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乾隆末,由湖南学政入川,成为好友张问陶岳父四川布政使林俊的幕僚,历任四川重庆府知府兼川东道、陕西潼商道、山东按察使、山东布政使(摄)。卒于道光十七年(1837年)。
烟霞万古楼诗集·自序
《太玄》之草成,而刘歆欲覆酱瓿;《三都》之赋出,而士衡欲盖酒瓮。同是时也,桓谭以为绝伦,张华为之纸贵。岂文无定体,嗜痂者有异癖,嬖眇者多一目欤?李百药曰:『文章者,性情之风标,神明之律吕也。』张融自序曰:『吾文章之体,多为世人所惊。』又曰:『文岂有常体,丈夫何至因循寄人篱下?』裴子野论文曰:『人皆成于手,吾独成于心。』北齐祖莹亦语人曰:『文章须自出机杼,成一家风骨,何能共人生活哉?』读刘协之《雕龙》,不如通挚虞之《流别》;读钟嵘之《诗品》,不如追韩婴之传说。见其委海若天吴,见其原岷觞积石。统四千年之文为一文观,合四千年之诗为一诗释,而古今诗与文之正变,洞然胸中矣。法律一新,如曹参守萧何之文;旌旗一变,如光弼将子仪之军。非谓师涓奏乐,必造新声;徐摛作文,不拘旧体也。或曰延年隘薄,灵运空疏,为之奈何?曰:『此不尽读天下之书与诗文,而漫然操觚之谓也。』汉郭宪、王嘉全搆虚辞,孟坚所以致讥,张华为之绝倒,《抱朴子》所谓『怀空抱虚,有似蜀人葫芦』之喻乎?南史氏曰:『文章容易逋峭难。』又曰:『文章不妩媚,正如疥骆驼。』今世之勉力宏词者,班马奇字,白孔陈羹;华林类苑,叠韵双声。骤焉而苏绰《大诰》,忽然而王莽金縢。著《渊通》以拟《道德》,仿《太玄》而作《测灵》。以艰深文其浅陋,以奇险幸其功名。扬雄以为哓哓之学,绣其鞶帨而目之为翰林主人者,非也。亦有好事焉者,铸贾岛而拜,像东坡而祀。蜜膏饮杜少陵之灰,遍体刺白香山之字。老兵之貌中郎,优孟之学期思。高冠大屐而自居某一家之诗与文者,悖矣!气,水也;言,浮物也。袁先生曰:『重而能行,乘万斛舟;重而不行,猴骑土牛。』水浮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不然,而任昉、沈约结其集,魏收、邢邵为之偷,斯文之末流也。鼻马颊牛之论,中军听之而生争;捣齑啖杵之谈,洗马思之而成病。则又斯文之魔业、翰墨之魇境。至若宏通硕彦、经师大儒,郑玄之文,通人不取,温公之笔,四六不能。此不可以辞章律之者,其经济大也。乐旨潘词,广谈虞笔,三千年以下兼而有之者,繄何难哉?予髫幼成文,中年万里,经史烂于胸中,云山乱于脚底,自以为才学识皆当有也。乃志功名,急经济。遭台官之祸,纂述之成书者,经史之论辨者,乐府之未谐宫商,金石之未付雕镌者,吴中郡县官持抱以去,而挚仲治半生之文书荡然矣。并非关通丁谓之书,而概与一烧;亦不借重洪乔之寄,而投之江底。此砥柱之沉灾,荣宫之火洗。当时也,郭子横之救火,任文公之逃水,何暇计及著与撰之存焉否耶?幸而王阳僰道,险路求生;韩愈华山,危途获济。或藏之殷浩手巾,或寄之王恭如意。主人《庄子》,仅留《渔父》残篇;中书《孝经》,惟剩王混摘句。抑不啻嵩山蝌斗之文,显节陵中之蠹也已。窃惟彦章死豹,名以皮留;楚国神龟,生以骨贵。而乃陆澄著述,力已倦于经年;任昉属辞,才将尽于晚岁。五行志少,尚可暗抄;三箧书亡,多难默背。忆当日十吏环书,五题岔集。门庭藩溷,尽是赋才;户牖门墙,无非刀笔。沉虑而王充为之气衰,苦思而桓谭为之感疾。见杨汝士『兰亭』『金谷』,元白无诗;闻孟浩然『疏雨』『微云』,中书罢唱。议《礼经》则白虎堂中,讲《论语》则金华殿上,何其壮也!无谷子云之笔,而空有乐令之口;无扬子云之才,而徒有光庭之手。开顷刻之花,造逡巡之酒。斯文之道,有《急就章》乎?苏明允之诗,祇有廿篇;杜子美之赋,不过十首。片羽苟重其吉光,千金可享其敝帚。仆今年四十五岁矣,前不遇古,后不遇今。死不见岘首沈碑,英雄堕泪;生不见阿难结集,活佛伤心。李旭曰:『文章之事,不足传于后世。』萧恭亦曰:『千秋而后,亦复谁能传此?』呜乎!未为伧父,已笑衙官;才读《离骚》,便称名士。刘季绪才非一世,偏能诽毁文章;徐孝穆一代传人,未尝讥诃作者。留达生廿四首丈人之集,娱我馀年;传枚皋数十篇必不可读之文,自伤娸诋。哀我文者,亦庶几韪我言而恕我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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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之(1783年—1852年),字伯昂,号曼卿。安徽桐城人。清代官员、书画家。姚元之出身书香门第,曾问学于族祖姚鼐,与崔旭、梅成栋并称“张门三才子”。嘉庆五年(1800年)庚申科直隶乡试为张问陶所取士,嘉庆十年(1805年)中进士,选庶吉士,散馆后授编修。嘉庆十四年(1809年)入直南书房。嘉庆十七年(1812年),因刊刻乾隆《圣训》有误,元之负失审之责,被降为编修。之后历升咸安宫总裁、右春坊右中允、日讲起居注官、左春坊左中允、司经局洗马、翰林院侍讲、侍读、右春坊右庶子、翰林院侍讲学士。道光十三年(1833年)升工部右侍郎,后擢左都御史。道光十八年(1838年),因事降二级调用。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以年老请休归里。咸丰二年(1853年)卒。《清史稿》有传。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77—1853
【介绍】:
清江苏娄县人,字春木,一字子寿,号樗寮。监生。在京师与洪亮吉、张问陶等唱和,有诗名。后受学姚鼐,以古文名。曾主讲荆南、景吴书院。工画墨竹。有《通艺阁诗录》、《晚学斋文录》、《樗寮文续稿》。又辑《清文录》。
自十五岁乾隆戊戌年始,至四十岁嘉庆癸亥年止,共二十六年,得诗三千五百五十二首,删存一千七百四十六首,分为十五卷。其甲子四十以后诗,另卷附后,观存者之有不必存,知删者之有不应删矣。惬心之事,难哉。嘉庆戊辰冬日,船山记,时年四十有五。
余未及冠,居里门,为博士弟子,与二三同志学为诗歌。客有自京师来者,盛称翰林检讨张船山先生之诗,见示一二篇,余读之飘飘有仙气,心窃爱慕之。又数年,有以先生《宝鸡道中题壁》诗抄示者,余始骇然以惊。见其跋涉关河,崎岖戎马,欲歌欲泣,情见乎辞,以为太白、少陵复出也。又数年而先生解组侨寓吴门,余以南北奔驰,留京师者十年,恨未之见。及丁丑旋里,而先生归道山矣。然所作诗业已刊行,悬书林不胫而走。余乃购得而尽读之,则见其诗空灵缥缈,感慨跌荡,脱尽古人窠臼,自成一家。如万斛泉源,随地涌出,洵乎天才亮特,非学力所能到也。然所刊诗,先生手自删定,而叙中所言多至三千馀篇,存者仅千馀篇。余平日所见,如所作《分龙行》七言古风及《赠姚春木上舍》五言律数首,集中不载,意集外之诗,必有佳作弗得见者焉。先生所自言存有不应存,删有不应删者,其信然乎?
余以亏累被劾,匏系皖城,赖笔墨消遣,而陈君驭珊频来视余,閒与谈艺。先生其乡人也,因言先生之诗不主故常,空诸依傍,句句出人之意外,语语入人之意中,心灵笔妙,为人所难及。尚有未刻之诗十五六卷,在其犹子张君立轩处,传作尚多,可取以观。余闻之不禁狂喜。翼日,果偕立轩挟诗以来,请于余日:「此先叔父删剩之诗也,命藏于家,弗灾枣梨。而吾乡诸耆宿咸以为可传,愿代为决择,序而传之。」余惟先生之诗,如波斯宝藏,珊瑚木难、明珠翠羽充牣于中,而富商大贾往往不自宝重,及寒俭之家得其一二,方且誇耀于人,诧为希有,一旦委而弃之,不深可惜哉!爰择其词之名隽及有关风教者,复得四百馀篇以授立轩,谓之补遗。余不足以序先生之诗,而有不能已于言者,以道其平日爱慕如此也。道光二十有九年岁次己酉十月朔,梁溪后学顾翰蒹塘氏谨撰。
简学斋诗·跋七
甲戌春,余与秋舫定交京师,初见其诗,推为船山劲敌,别才五年,精进若此。卷中古体尤胜,五言造意深妙,用力坚苦处,殆非船山所能也。七言才壮而气逸,间有一二浮句冗字,惟固存而慎发之,则谨严中益见排奡,当与昔贤抗衡千载,况吾辈耶?承示又将出都,索诗贶别,即题此卷,附呈教正:少年摇笔吐长虹,人海莺花电埽空。万古居然回腕底,一魁曾不介胸中。青莲祠畔金尊月,黄鹤楼前玉笛风。料得怀人高咏地,江天兀傲又孤篷。渔弟吴嵩梁。
词学图录
王闿运(1833-1916) 字壬甫,一字壬秋,号湘绮,初名开运。湘潭人。咸丰七年(1857)举人。肃顺欲延之,不就。佐曾国藩戎幕,不称意,退归讲学。主尊经、船山、两湖书院讲席。光绪三十四年(1908)赐检讨,加侍读。入民国,受聘为国史馆馆长。治《春秋公羊传》,又精子学史学。诗与邓辅纶并称"王邓",为湖湘派领袖,宗汉魏六朝,独步一时。亦工文,散文探贾谊、董仲舒,骈文揖颜延之、庾信。词希踪北宋,鄙薄浙派。有《湘绮楼全书》、《湘绮楼词》。
王闿运(1833-1916)字壬秋,号湘绮。湖南湘潭人,咸丰七年(1857)举人。曾入曾国藩幕,屡掌成都尊经书院、衡州船山书院、武汉两湖书院。后授翰林院检讨。著有《王湘绮先生全集》。
湘绮楼诗文集
字壬秋,又字壬父,号湘绮,世称湘绮先生。据王氏族谱记载,其先祖于明代自江西徙居湖南衡阳西乡,居数世,后于宪宗成化年间迁居湘潭城外。咸丰七年(1857)中举人,先是结交了湘中第一人曾国藩,随后结交了朝中第一人肃顺,再后结交了川中第一人丁宝桢。不久辞职返归湖南,隐居衡阳西乡石门12年(1865-1876),潜心学术研究,并在石门观设私塾授徒,夏时济、曾熙、马宗霍等皆出其门下。后相继受聘为成都尊经书院主讲、长沙思贤讲舍主讲、衡州船山书院山长、江西大学堂总教习。其中尤以在衡阳船山书院的时间最长,前后长达25年(1891-1915),力倡船山之学,培育了一大批英才,如杨度、夏寿田、蒋啸青、陈兆奎、程崇信等。清朝末年,官翰林院检讨加侍讲衔。民国初年,出任中华民国国史馆馆长兼参政之职。逝世后,当时总统黎元洪亲作神道碑文,湖南、四川等省均致公祭之文,可见当年享誉之盛。王闿运之学兼包九流而归于经学,崇奉“春秋公羊”之说,被誉为“经学大师”、“湘学泰斗”。诗文亦称天下第一,门生弟子遍布天下。著作非常丰富,曾撰《湘军志》、《桂阳州志》、《东安县志》、《衡阳县志》、《湘潭县志》等,有《春秋公羊何氏笺》、《古今文尚书笺》、《湘绮楼日记》、《湘绮楼诗文集》、《湘绮楼联语》等数十种。门人辑其诗文为《湘绮楼全集》。
人物简介
1874-1931.9.17,原名承瓒,字皙子,后改名度,别号虎公、虎禅,又号虎禅师、虎头陀、释虎,湖南湘潭姜畲石塘村人。光绪十八年(1892年)考取秀才。次年(1893年),顺天府乡试举人;二十年、二十一年,甲午科、乙未科会试均落第。会试期间恰逢公车上书,他亦附和,并认识了梁启超、袁世凯、徐世昌等。还乡,师从衡阳东洲、船山书院一代名儒王闿运。
点灯集·自序
先容我借他人高论一用。
顾炎武语录:“诗文之所以代变,有不得不变者。一代之文,沿袭已久,不容人人皆道此语。今且千数百年矣,而犹取古人之陈言,一一而摹仿之,以是为诗,可乎?故不似则失其所以为诗,似则失其所以为我。李杜之诗所以独高于唐人者,以其未尝不似,而未尝似也,如此者可以言诗也已矣。”
集黄仲则诗:“只知独夜不平鸣,更值秋来百感并。一日尚存休灭性,不妨明日有狂名。”
龚自珍语录:“……诗与人为一,人外无诗,诗外无人,其面目也完。(《书汤海秋诗集后》)”
集龚自珍诗:“幽光狂慧复中宵,尘劫成尘感不销。赖是小时清梦到,四厢花影怒于潮。”
陈寅恪语录:“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清华大学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
鲁迅语录:“古之诗人是有名的‘温柔敦厚′的,而有的竟说‘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你看够多么恶毒?更奇怪孔子‘校阅′之后,竟没有删,还说什么‘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哩,好象圣人也并不以为可恶。……后人能使古人纯厚,则比古人更为纯厚也可见。清朝曾有钦定《唐宋文醇》和《唐宋诗醇》,便是由皇帝将古人做得纯厚的好标本,不久也许会有人翻印,以‘挽狂澜于既倒的。′″(《古人并不醇厚》见《花边文学》)
郁达夫语录:“讲到了诗,我又想起我的旧式想头来了,目下流行著的新诗,果然很好,但是,像我这样懒惰无聊,又常想发牢骚的无能力者,性情最适宜的,还是旧诗,你弄到五个字,或者七个字,就可以把牢骚发尽,多么简便啊!” (《骸骨迷恋者的独语》)
聂绀弩语录:“旧诗适合表达某种情感,二十馀年来,我恰有此种情感,故发而为诗;诗有时自己形成,不用我做。″(《<散宜生诗>自序》)“我作诗只是一种文字游戏,说得漂亮一点,是一种不须惊动别人而自得其乐的文字游戏。″(《<散宜生诗>朱正注本后记》)
邵燕祥语录:“……而打油诗之所以为打油诗,不管各家风格迥异,其关注民生,直面现实,疾恶如雠是一致的;可以说,忧患意识和批判精神,正是这些打油诗的灵魂。″(《当代打油诗丛书弁言》,见《夜读札记》广东人民出版社二零零一年一月第一版)。全文参看本书“附录″)
钱理群语录:“……耐人寻味的是,这类打油诗的变体(何按:指周作人创作和议论过的“杂诗″一类),竟在六七十年代的中国,得到了异乎寻常的发展,而且一直影响到八九十年代的旧体诗创作。其首屈一指的代表诗人,自然是聂绀弩。人说他‘以杂感为诗′,正是承继著鲁迅、周作人那一路的。他自己则一再表示‘微嫌得句解人稀′,舒芜认为这是‘要与传统的诗学严格划清界限,怀疑别人是否懂得这个界限,是否仍然用了传统的标准来肯定他赞美他。′被称为‘聂体′的打油诗是具有更鲜明的时代特徵的。在那‘史无前例′的黑暗而荒谬的年代,人的痛苦到了极致,看透了一切,就会反过来发现人世与自我的可笑,产生一种超越苦难的讽世与自嘲。这类‘通达、洒脱其外,愤激、沉重其内′的情怀,是最适于用‘打油诗′的形式来表达的。聂绀弩与同时代诗人(这又是相当长的名单:杨宪益、李锐、黄苗子、邵燕祥……等等)的试验證明,‘打油诗′的形式,既自由又随便,为个人的创作留下了比较大的空间,又便于表达相互矛盾,纠缠的复杂情感、心绪,具有相当大的心理与感情的容量。尽管它需要有更高的精神境界,更强的驾驭语言的能力,但我想,在我们这个充满矛盾的处于历史转型期的时代里,打油诗体是可能具有更大的发展前景的。(《20世纪诗词:待开发的研究领域》见《全国第十四届中华诗词研讨会论文集》)。
当了一次“文抄公″,套用文天祥《集杜二百首?自序》中的话来说:“凡吾意所欲言者,″各家“先代为言之″,且奇警精辟、生动传神,只好照录可也。
在下医馀为诗,正如聂翁所说的:“只是一种文字游戏″,“旨在自娱″。关于诗的游戏论,在我心中思之已久,正好借此处一吐为快。荷兰约翰?赫伊津哈在《游戏人》书中有《游戏与诗》一章系统地论及这个问题,哲语连珠,全面详尽。但西方之说与中国国情终有隔阂,比他早一百多年,清朝诗人张问陶已有一首七绝道破玄机:“想到空灵笔有神,每从游戏得天真。笑它正色谈风雅,戎服朝冠对美人″。之后,又有王国维在《文学小言》中道:“文学者,游戏的事业也。”并进而说:“文学者,不外知识与感情交代之结果而已。苟无锐敏之知识与深邃之感情者,不足与于文学之事。此其所以为天才游戏之事业,而不能以他道劝者也″。王国维所论之“文学″当然包括诗在内,而且诗是文学“大家族″中最重感情者。古今中外各家的游戏说,我的理解是可归结为“童真″和“缘情″。童真,“六九童心尚未消″是诗家的最高境界;缘情,出自陆机《文赋》:“诗缘情而绮靡″。一提到“诗缘情″说,人们自然会想到“言志″和“载道″。历代封建统治者均看到诗在社会有一定影响力,为了为己所用,他们把“言志″、“载道″的真善内涵抽去,而不断地塞进皇家的私货,改制成两把枷锁,堂而皇之地套在诗身之上;另诱以科举功名,压以文字大狱,就像一把双锋利剑,欲令天下诗人尽入彀中,于是应制诗年年不绝,代代无穷。后又有“服务论″,诗成了服务小姐,“顾客″便是上帝,要察颜观色,到头来只能唯唯诺诺,莺歌燕舞,供上一笑。后更有“工具论″,诗变得更加可怕了,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舆论工具″之一,如此,“为诗欠砍头″(陈寅恪句)随时地威胁著诗人的心理,这种充满著血腥味的危险的“游戏″,当然是儿童不宜的了,更何来无忌童言。总而言之,各家所说的“游戏″是指心灵的游戏,诗词既然是心灵游戏,尘世当大赦之,不要让它去“服务″,去投其所好,也无涉功利,要还诗人心中一个儿童乐园,还诗人一角自由天地。任情率真,无拘无束,“来不可遏,去不可止″(陆机《文赋》),钱理群所评的“打油诗″正是这种境界。拙诗道:“我爱诗真略带油″。
现在,请来看看本书封面,此乃诗书画印大家林锴兄设计的,上书“杂花生树,乱石崩云″八个大字,是我撰的集句联,“杂″“乱″两字正好借来形容我这卷“打油诗″。“杂″,朋友们可理解为“杂诗″、“杂文″、“杂家″、也可以看作是“杂货摊″。此外,“杂花″也是野花,我写诗既非家传,也无师承,纯属自通自娱,带有点野性不足为奇也。至于“乱″,吾诗不言“志″,不载“道″,不入“温柔敦厚″囿内,不衫不履,无教无法,“情之所至,诗词自来″而已,上述种种,是不是“乱″了套?但祈读者不会联想到那段著名的最高指示“只许他们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中的“乱″字,善莫大焉!
清入张潮道:“人生必有一桩极快意事,亦不枉在生一场;即不能有其事,亦须著得一种得意之书,庶无憾耳。″现《点灯集》编成在此,对上述诗文议论有兴趣的朋友们不妨一读。龚自珍知交魏源曾有信给他进忠告:“常恨足下有不择言之病″,“不择言之病″,吾诗亦有,愧无良药,只好由它。但香港大学教授周锡韦复兄来信竟道:《点灯》诸诗“口没遮拦,生动而过瘾”、并不以“口不择言″为病,反以为佳,他的说法亦是很多朋友的观点,可见时代不同了。历史在进步,拙诗道:“友尽与时俱进者″,此所谓也。
是为自序。
二零零三年于点灯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