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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雄八景诗 其五 璎珞渔洲(洲,清郑炳修乾隆二十年《始兴县志》卷一五《艺文志》作“舟”。
) 元 · 程文表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三部
水碧沙明分外奇,渔舟泊处日忘机(日,乾隆二十年《始兴县志》卷一五《艺文志》作“尽”。
)。
桃花雨暖红鳞健,芦叶霜晴紫蟹肥。
乱石嵯峨栖断岸,沧波清浅映斜晖。
一川胜景犹存迹(胜,乾隆二十年《始兴县志》卷一五《艺文志》作“美”。
),璎珞千年傍水涯(涯,乾隆二十年《始兴县志》卷一五《艺文志》作“湄”。)。
南雄八景诗 其六 玲珑仙室(题,乾隆二十年《始兴县志》卷一五《艺文志》作《玲珑岩》。
) 元 · 程文表
七言律诗 押灰韵
何年仙斧凿山开,满室烟霞护石台(石,乾隆二十年《始兴县志》卷一五《艺文志》作“古”。台,清戴锡纶续修道光四年《直隶南雄府志》卷一八作“苔”。
)。
圭窦有天通日月,瑶阶无地着氛埃(氛,乾隆二十年《始兴县志》卷一五《艺文志》作“尘”。)。
金华谩叱群羊去,辽海终期独鹤回。
几度登临访遗迹,恍然身在小蓬莱。
题韩履卿所藏萧梁造像 清 · 何绍基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二十
始兴吴平双赑屃,外有井阑鹤铭字。
棱棱佛背一尺馀,乃得萧梁石墨二。
梁家天子屡舍身,檀施忍辱欺臣民。
当时造像定不少,叠遘火宅成烟尘。
穹窿之麓太湖涘,负土荒山韩孝子。
精神所感石佛来,蒙被哀怜泪如水。
亡灵渺渺冥福资,幽明理隔半信疑。
朴语使人心骨痛,报恩须及在生时(履卿自题句。)。
次韵呈天台宰 宋 · 左纬
押词韵第十七部
仆也不自知,爱诗已成癖。
有作盈一囊,无人为捃摭。
将求识者观,千里事行役。
扬舲入武林,祢刺久未释。
一日谒尚书,尚书为虚席。
号仆以诗人,声名从此得。
日上尚书堂,见公于侍侧。
公时访天台,颇恨未尝识。
洎仆将告归,赠言羡好色。
岁月不我留,八年如顷刻。
俄闻绾铜符,无乃慰平昔。
自古神仙才,多居隐吏职。
岂不见王乔,叶县飞双舄。
又不见葛洪,句漏流(文渊阁本《四库全书·天台集》(下简称四库本)作留)丹石。
付公以天台,人事有中的。
兹山八百里,窈窕多奇迹。
桐柏古洞天,金庭在其域。
三灾不能侵,历数无终极。
景命今始兴,吾君寿千亿。
公名亦俱传,何啻登仙籍。
仆虽生此邦,仙果未得食。
今日返问公,何处桃花碧。
公疑我骨凡,未肯言消息。
骨凡安敢辞,此桃亦终觅(宋林师蒧《天台续集》卷下)。
送公衡韶州省觐兼怀倪南雄李曲江二首 其一 明 · 郑善夫
五言律诗 押微韵 出处:少谷集卷五
尔往宁亲日,千花春未稀。
此行无道路,䌽戏及庭闱。
王勃才名盛,孙登世事微。
如逢始兴守,道我钓鱼矶。
岭南三名相 其一 张文献 明 · 王弘诲
七言绝句 押蒸韵
庾岭开门拜始兴,开元风度至今称。
东南一自公爰立,伊吕千秋几嗣登。
送赵季文都水书吏考满诗 元末明初 · 杨维桢
押词韵第十一部
江浙粮赋居天下中九而苏一都又居浙十五然苏泽国也田皆枕湖藉江因水进退为凶庆使岁而恒阳则洼下皆以钟亩之利告一有淫涝之虞飏风猝作挟波浪破堤防连阡接町沦为巨浸此朝廷都水庸田之所由立也其职专以水利为务遴选重臣有才干者居之而所调官吏遂与台省相参盖朝廷视水利为重故待其官守宜重也异时官守或非其人其贻民害覆有暴于水而民益困者然则居是职者其不可不慎选其人也必矣书吏者其官之赞也吏不得人而欲其官之得职也亦难矣真定赵君季文盖才而有风操者也往尝为浙中司臬史有能称故今都水使府点函以书史辟于沙河尉次宜其克相其官以有成也君自奉职来堤塍益脩沟渠益浚水还故道而民受庸田之惠者君之功为多书满例增秩七品佐贰郡县为近民之官矣以君兴除水利害之心推之吾民抚字之日民其有不受赐者乎其行也吴人士咸歌诗以饯之推予为序首而复系以诗云
勾吴水为国,桑田水相争。
水大连陂湖,水小吞泖泾。
高庐或凡垫,下土孰容耕。
吴萌罹患久,都水置司平。
治水亦多术,害去利始兴。
侃侃赵公子,为吏有能声。
弃流截高岸,芜塞开通塍。
都府资治画,课最上农卿。
迁官到州县,穑事话田更。
推此泽物志,圣化相流行。
谢滑州到任表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五、《忠肃集》卷一
去职逾年,法初得调。赐符出守,恩实过优。内省叨踰,窃深震惧。伏念臣之所领,地实近畿,自昔汉、唐之要津,为今赵、魏之孔道。中间一废,新造未完,河流方洪,骋传将至。萑蒲之啸间发,舆梁之缮始兴。谓宜得王尊之获民,叔圉之治客,消盗之术有如龚遂,济人之政贤如国侨。乃如愚臣,学蕴昧陋,资材阔疏,幸遭睿明,每备任使。愚有馀,故专于尽瘁;智不足,故无以自休。所向多艰,岂堪治剧?单车虔命,使道疾驰。视人郡章,犹或惊异。谕上恩旨,罔不欢欣。此盖伏遇皇帝陛下明道德以建太平,修法度以熙庶政。谓孤臣之多所虑,取拙者之或能勤。敢不祗力夙宵,疚心事职。况诏令明具,止于奉宣;德泽汪洋,易于究达。庶凭覆帱之祉,小效涓尘之劳。
私试策问 其三 王导谢安兼统内外 宋 · 史尧弼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二八、《莲峰集》卷四
古之兴王其所以委寄责成而任天下之托者,一人而已,故举天下之重任而付之。方其用之也,聪明之鉴已洞然照其肝膈之间,早知其文足以化成天下,武足以威震八荒,由是任之而不疑,信之而不惑。以为内外不专统,则不可以责其大功,故专之以内外之寄;以谓军国不参总,则不可以制服天下,故专之以军国之权而责之以措置天下之务。故有假黄钺而督内外诸军者矣,有任宰相而为天下元帅者矣。而当时之英才有受其责者,必曰吾君付我以重任,待我以赤心,必当取天下以付之于吾君,然后可以偿其责。于是内则淬砺有官,抚摩人民,修整法度,以兴衰拨乱;外则鹰扬虎视,运筹决策,练兵蒐乘,以混一区宇。凶顽肆蛇豕之虐,吾则提横行之卒以征之;盗贼逞蝮蝎之毒,吾则兴问罪之师以讨之。及内外已治矣,凶顽盗贼已平矣,四方亦晏然无事矣,然后人主享天下之富而已。有取天下之功,顾不伟哉!向非人君付大臣以重任,而人臣有取天下之英才,畴若是耶?呜呼,唐虞三代以来,圣贤相遇,未有不由此也。降及后世,鬼蜮青蝇之人进,而天下无重任矣;三光五岳之气散,而天下无英才矣;文武泒为二道,而宰相元帅之职异矣。是故天下或有英才而无重任,或有重任而无英才,此大功所以不立,而大治所以不成也。何则?方时多故,天下板荡,荜门圭窦之中,筑岩钓渭之叟,抱经世之策,韬康国之略,思欲整顿乾坤与华夏,鼎新革故者,人主举而用之。然而国家之重权不在于己也,阃闑之内外不任于己也,中外不得兼统,军国不得参预,谗人鼓交乱之喙,则异其任,又明日而罢其权矣。欲望恢复,岂可得哉?此则有英才而无重任。方时未宁,人主于此捐千里之地,举百万之师,高爵厚禄,鱼符金印,猎天下之英才伟望,拔一人而用之。然而边庭有鼠窃之寇,河洛有饮马之盗,而四方入于颓败委靡而不可救者,何也?所用无经国之才,乏济时之略,徒务谨守封疆,不能混一区宇,望其一统,实未可也。此则有重任而无英才。是二者其体虽殊,言其致败则一耳。且唐自明皇以来,藩镇跋扈,悍将横行,流血染潼关,腥膻污伊洛。当是时,忠义贯日月,声名惮戎敌者,郭令公一人焉。茍付之以重任,则天下之难不难平矣。奈何肃宗听鱼朝恩之谗间,不过任子仪为朔方节度副元帅而已矣。奸臣掣肘,卒无显功,遂使怀恩骚动于两河,三叛分王于幽冀,可不惜哉!降及宪宗,削平淮右,孽芽未除,祸根已结,克融庭凑崛起,匹夫倡戈魏博,三晋瓦解。方此时,勋誉德业为朝廷重轻者,裴晋公一人焉。付以重任,则河朔之盗不足平矣。奈何穆宗惑小人之妒忌,不过擢为东都留守而已矣。逢吉沮挠,卒以无成,遂使强藩有问鼎之心,唐祚有缀旒之势,可胜惜哉!是二人皆英才而无重任焉。若夫典午渡江,一马化龙,元帝任王导,简文信谢安,而江淮巩固。然以君子公恕之心待之,则当时如二人者罕焉。以《春秋》责备之法论之,则王、谢二子终不踰淮而北,殆有重任而无英才,与夫子仪、中立异矣。幸承师问,请毕其说。且晋鼎中倾,金华韬德,国政迭移于乱人,禁兵外散于四方。方岳无钧石之镇,关门无结草之禦。李展、石冰乱荆、扬,元海、王弥溃青、冀。扰天下如驱群羊,举二郡如拾遗芥。驯至于宫阙榛荒,元帝匹马渡江。下迨简文,天下未定,而王、谢为之佐焉。夫正统未一,实在士大夫为之匡救,以混齐区宇。茍任重而无重功者,何赖焉?此王、谢所以不逃后世之议也。且元帝过淮,尝思兴复,一心任导,初加以都督中外,又封以始兴之地,参总内外,其任可谓重矣。导于此时常怀匪石之心,必剪吞沙之寇,设学校于鼎沸之中,立章程于栉风之际,忠诚贯日,壮志凌云。以君子忠恕之心待之,则导有取焉。然而当元帝时,越石挫鲸鲵之锐,士稚复九州之半,太真宣王室之力,士行拥三州之众,蛮奴之兵屡战屡北,中原之乱几于冰泮。石勒屯江西之卒,粮匮兵亡;刘聪以王弥之疑,猜生间起。方是时也,挂旆天山,封泥函谷,北卷三晋,西吞秦雍,易若折枝。导不知出此,终其身而大功无成。以《春秋》之法责之,则导有重任而无英才焉。下及简文,方丁艰难,委心安石,既任以六州之事,又加以征讨都督,参总内外,其任亦重矣。安于此时起为苍生,不从九锡,衄苻坚百万之众,折温氏九五之心。以君子忠恕之心待之,则安有取焉。然而当简文时,元冲之夙夜王家,谢玄之善断军事,而淝水兵败之后,慕容垂挫于中山,拓跋圭沮于定襄,姚苌鼠畏于长安,吕光鱼骇于姑臧。方是时,东取青齐,南定梁汉,迁宝鼎于郏鄏,返紫宸于瀍涧,不啻反掌。安不知出此,终不能过江而北定中夏,以《春秋》之法责之,则安有重任而无英才焉。吁,取天下者,必有英才然后可以兼内外之任,而剪四方之乱。茍反是,则乌能成功耶?王、谢二子未能洗刷中原者,岂二君不能委任耶?岂重任不在于己耶?岂寇敌不可平耶?岂事势有不可为耶?非也,无英才之过也。二子者使当治平时,端坐庙堂,雍容议论则可矣。丁时纷乱,岂胜重任乎?其为政事可知矣。若较优劣,则王优于谢,何则?王敦内侮,凭天邑而狼顾;苏峻连兵,指宸居而隼击。内难外患,张如猬毛,是不可为之时也。而导以草昧之馀,制礼乐,正法度,而晋以安。而安石时,内无奸人,强氐自泯,于时西踰剑岫而跨灵山,北振长河而临青洛,荆吴战旅,啸叱成云,而六师屡捷,是可混一之时也。安反乃豪饮淫宴,荡志悦目,故胜敌而兵愈弱,得地而民益贫。夫晋所以任安者亦重,晋不负安而安负晋多矣,则导优于安亦明矣。且《春秋》责备贤者,于齐小白召陵之盟,书曰师;于晋重耳城濮之战,遽书爵,其进之亦至。然文与之,实不与者,为其不以征伐会盟之功归之天子。王、谢终不兴复,殆类是焉。其才虽有优劣,以《春秋》之法断之,其罪一也。恭惟国家寇敌干纪,华盖南巡,驻跸吴会,馀氛未扫,播越海滨,固不异晋东迁之乱。上天悔祸,殄灭之秋,而圣天子委任大臣,设为都督,兼统中外,文武之职不分为二,将帅之任合而为一,委以天下之大,则其任可谓重矣。圣天子既专其重任,而将帅大臣又皆天下之英才,所为之政,所行之事,浸泽区宇,震惊中外。天下复平之诗,将再歌于今日矣。下视东晋王、谢,如登太山而望丘垤也。
乾道重修井记 宋 · 周淙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四五、《咸淳临安志》卷三三、万历《杭州府志》卷九二、《西湖志》卷一
乾道三年夏五月,淙自两浙转运副使改知临安府。越明年,狴犴屡空,经费稍裕,乃以暇日披图牒,考风俗,思欲与都人为不朽之利,而修井之役始兴。惟六井自熙宁五年太守陈公始实改作,苏公通守为记其事。逮元祐五年,苏公自禁林出守是邦,相距才十八年,而井已废坏,于是改用瓦筒石槽,其详见于《乞修井僧师号奏状》。自元祐至今已八十年,率多堙涸,白龟池且为大姓所据。淙念此邦为东南都会,生齿阜繁,况今辇毂所驻,四方辐辏,百司庶府、千乘万骑资于水者十倍昔时。傥废而不治,岂不为民病?仰惟圣主惟民是念,淙奉承德意,不敢循默,因奏于上。面奉玉音,即日浚治。遂以六月己亥经始于惠迁井,易用新石,坚厚高广,过昔数倍。以次至方井、沈公井、相国井、白龟池,而苏公所记之六井毕修,捍蔽周密,可置数百岁。水脉大至,率皆盈溢。则又治古井之有泉者曰瑞石、曰中棚、曰义井、曰清湖闸井,城之内外无不足于水矣。窃惟此邦怀苏公之德,逮今不忘,既踵公旧规,再治六井,因访求熙宁间旧本记文刻之井上,而书岁月于其后,使亿万生聚知是井之修,盖奉圣天子之命而遵苏公之规,守臣何力之有?
思方将军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始兴溪子下江淮,曾为东南再造来。
如虎如熊今固在,将军何处上金台。
赋得谢公墩 清 · 姚鼐
五言排律 押东韵 出处:惜抱轩诗集九
昔闻谢太傅,登眺此江东。
宰物仍高韵,清言见道风。
早齐东海德,晚配始兴功。
曹植诗多怨,羊昙恸复穷。
闾阎葵扇在,烟霭石城空。
远想非无士,从游讵有公。
一墩当水白,三月落花红。
更作书生咏,青山夕照中。
游摄山二首(古佛庵有明太祖御容) 其二 清 · 姚鼐
押支韵 出处:惜抱轩诗集四
凿石龛像佛,远自齐梁为。
累世导师居,龙象固有仪。
何意入僧室,隆准乃可窥。
当时平僣乱,四海诚福禔。
所嗟攀龙鳞,十九遭焚㱦。
战兢展遗像,目角流千铍。
想见刘宋辈,日侍岂不危。
篝火息夜榻,闻钟逐䢅麋。
朝日草露閒,往读《始兴碑》。
嘅叹阅千古,谁识无成亏。
与王驾评诗书 唐末 · 司空图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七
足下末伎之工。虽蒙誉于贤哲。未足自信。必俟推于其类。而后神跃而色扬。今之贽艺者反是。若即医而靳其病也。惟恐彼之善察。药之我攻耳。以是率人以谩。莫能自振。痛哉。且工之尤者。莫若工于文章。其能不死于诗者。比他伎尤寡。岂可容易较量哉。国初主上好文雅。风流特盛。沈宋始兴之后。杰出于江宁。宏肆于李杜极矣。左丞苏州。趣味澄夐。若清风之出岫。大历十数公。抑又其次焉。力勍而气孱。乃都市豪估耳。刘公梦得杨公巨源。亦各有胜会。阆仙东野刘得仁辈。时得佳致。亦足涤烦。厥后所闻。逾褊浅矣。然河汾蟠郁之气。宜继有人。今王生者。寓居其间。浸渍益久。五言所得。长于思与境偕。乃诗家之所尚者。则前所谓必推于其类。岂止神跃色扬哉。经乱索居。得其所录。尚累百篇。其勤亦至矣。吾适又自编一鸣集。且云撑霆裂月劼。作者之肝脾。亦当吾言之无怍也(一本有道之不疑四字)。
舟发南雄三首 其三 清 · 翁方纲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四
满吹五两验东风,际晓山山绿意同。
海角春云来八桂,江空往事溯三枫。
箫韶韵倘层峦在,文献居原一水通(时将按试韶州,张文献始兴人。)。
不比临安窃苏句,图经傅会说玲珑(苏文忠《玲珑山》诗乃杭之玲珑山,今《南雄志》以郡之玲珑岩当之。)。
温炎泉脉 明 · 甘守正
七言绝句 押寒韵
一脉春风吹玉律,何如挟纩又生寒。
惨舒任是乾坤手,不是时情冷暖看(以上民国《始兴县志》卷一○)。
按:史洪权整理
校黄诗有述六首 其三 清 · 翁方纲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十二
始兴岭下石滩边,暮雪沿洄记七年。
吾党英多只谁是,此心质对到前贤。
谢郎书札来邗上,杨子驰驱梦左绵。
只合挑灯直庐叩,吉州客说赣江船(谓雪门。)。
谢虞司户钟乳粉 南宋 · 冯坦
仙家仙药不易得,颇为鬼神所爱惜。
道人入山因采出,轻如鹅管如蝉翼。
多君用心穷药谱,能辨始兴最良处。
合入梁公药笼贮,嗟乎,嗟乎,世上伏苓多老芋。
丙子轮对劄子(二)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七六、《洺水集》卷一、《辛稼轩诗文钞存》附录
臣闻自天地肇分以来,有中国则有戎狄也,而惟四方云扰,割据中原,则紊天地之常经,失华戎之大分,未有甚于此时者。然考其始兴,稽其灭亡,率不过数十年。石勒、慕容隽各十馀年,苻健、姚秦三十馀年。元魏东西虽百馀年,而不能全有中原之地。故自元魏而后,奄地之广,传世之多,未有若女真者。肆我祖宗,得请于上帝,假手蒙古,连岁屏除,岌岌之势,千钧一发矣。然一狄亡,一狄生,而又中原英豪与夫乘时奸夫变出须臾,患生盘纠,风尘翕忽,平定难期。盖中原腹心也,吴蜀荆襄四肢也。腹心受病,未有四肢独安者,其可不重勤圣虑哉?甲子之夏,辛弃疾尝为臣言:「中国之兵不战自溃者,盖自李显忠符离之役始。百年以来,父以诏子,子以授孙,虽尽僇之不为衰止。惟当以禁旅列屯江上以壮国威,至若渡淮迎敌,左右应援,则非沿边土丁断不可用。目今镇江所造红衲万领,且欲先招万人,正为是也。盖沿边之人幼则走马臂弓,长则骑河为盗,其视虏人素所狎易。若夫通、泰、真、扬、舒、蕲、濡须之人,则手便犁锄,胆惊钲鼓,与吴人一耳,其可例以为边丁哉!招之得其地矣,又当各分其屯,无杂官军。盖一与之杂,则日渐月染,尽成弃甲之人。不幸有警,则彼此相持,莫肯先进;一有微功,则彼此交夺,反戈自戕,岂暇向敌哉!虽然,既知屯之不可不分矣,又当知军势之不可不壮也。淮之东西,分为二屯,每屯必得二万人乃能成军。淮东则于山阳,淮西则于安丰,择依山或阻水之地而为之屯,令其老幼悉归其中,使无反顾之虑,然后新其将帅,严其教阅,使势合而气震,固将有不战而自屈者」。又言:「谍者师之耳目也,兵之胜负与夫国之安危悉系焉。而比年有司以银数两、布数匹给之,而欲使之捐躯深入,刺取虏之动息,岂理也哉」!于是出方尺之锦以示臣,其上皆虏人兵骑之数、屯戍之地与夫将帅之姓名,且指其锦而言曰:「此已废四千缗矣」。又言:「弃疾之遣谍也,必钩之以旁證,使不得而欺。如已至幽燕矣,又令至中山,至济南。中山之为州也,或背水或负山,官寺帑廪位置之方,左右之所归,当悉数之。其往济南也亦然」。又曰:「北方之地,皆弃疾少年所经行者,彼皆不得而欺也」。又指其锦而言曰:「虏之士马尚若是,其可易乎」?盖方是时,朝廷有其意而未有其事也。明年乙丑,弃疾免归。又明年丙寅始出师,一出涂地,不可收拾,百年教养之兵一日而溃,百年葺治之器一日而散,百年公私之盖藏一日而空,百年中原之人心一日而失。邓友龙败,朝廷以丘崇代之。臣从丘崇至于淮甸,目击横溃,为之推寻其由,无一而非弃疾预言于二年之先者。所集民兵皆锄犁之人,拘留维扬,物故几半。臣言之崇,一日而纵去者不啻万人,此盖犯招兵不择之忌也。禁旅、民兵混而不分,争泗攻寿,相戕殆尽,此盖犯兵屯不分之忌也。兵数单寡,分布不敷,人心既寒,望风争窜,此盖犯军势不张之忌也。十月晦夜,虏人以筏济兵,已满南岸,而刘世显等熟卧不知,遽报寖急,仓皇授甲,晨未及食,饥而接战,一鼓大溃。至若烽亭,近在路隅,一闻边声,燧卒先遁。所至烽烟不举,虏猝至前,率不能办。此又犯谍候不明之忌也。丘崇经理曾未三月,而虏骑已渡淮矣。夫往者之辙,来者之鉴也,覆而不鉴,则又前辙耳。今日之事固与前日大异,向也一于谋人,今焉专于自治。九重之所宵旰、庙堂之所经理、将帅之所举行,无一日而或忘也。而来自边方者犹以为兵屯未分焉,兵势未张焉,所招之兵未皆壮勇焉。又言城筑之事,春夏非时,则土气融液,板干促迫,则工力苟简,异时恐不坚密焉。而臣区区之愚,窃谓边方事宜诚难遥度,伏愿陛下申诏诸将,使之相度山川形势,览观丙寅覆辙,某城当筑,某壕当浚,某堡当脩,某寨当葺;上而川蜀,中而襄汉,下而两淮,凡彼之所必攻而我之所当备,某所可设伏也,某所当控扼也,某所可邀击也,某地可持守也;酌其轻重,量其缓急,某所当屯若干也,某屯当增若干也:大纲细目,俾各以所见,条具来上,而朝廷为之斟酌而行之,如其所欲为而责其成功。不及今无事之时,使之得以尽其所欲言,一旦有故,彼将曰,某城朝廷所筑也,某兵朝廷所屯也,某寨朝廷所脩也,某池朝廷所浚也,力尽于不当为之所,而功遗于所当用之地,非吾所与知也,于是得以有辞矣。昔之英主驾驭将帅,或面诘,或疏问,使之空臆尽言,因得以第其才能,而占其成否,皆若是也。虽然,凡若是琐琐者皆边将事耳,若关宗社之大计,图不世之伟功,则固有李德裕处回鹘之事而可以弭后患,种世衡自任边方之责而不以累朝廷,此则未敢遽言也。盖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惟至神独断之。李德裕有言:「迹疏而言亲者危,地卑而意忠者忤」。臣不量其贱而冒昧及是,惟陛下幸赦之。
策问第十二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三、《太仓稊米集》卷四八
问:国之所以兴者,必有其道。及其亡也,则亦必有以取之矣。然而祸固有出于人之所可忧,亦有起于人之所不忧者,往往寖以至于大祸,虽有智者不能救其危,为人君者乌可不察哉?西汉始兴,鉴亡秦孤立之弊,于是大封同姓,疆域之广至于周匝三垂,天子自有才十五郡,尾大之势,贾谊言之,为之痛哭,此其甚可忧者也,而西汉之亡不在于封建乃在于外戚。东京自显、肃之后,政在房闱,孝和之政归于窦氏,孝安之政归于邓氏,孝质之政归于梁氏。当是之时,主幼而臣强,国危如累卵,此其甚可忧者矣,而东汉之亡不在外戚而在于权臣。西晋之时,宗族举兵内相诛灭,八王之乱自古未有,此亦可谓甚可忧者矣,及其亡也不在于诸王乃在于夷狄。自晋氏灭于刘汉之后,夷狄之势日以盛强,秦坚、燕垂更立为帝,区区江左一隅,左枝右梧,日不暇给,此亦可谓甚可忧者矣,及其亡也不在于夷狄,亦在于权臣。唐之宦官建立八帝,天子之尊至号门生,此乃天下必亡之势也,及其亡也不在于奄寺乃在于藩镇。五者之势如此,殆未易诘其所以然也。将人君养天下之祸以至于败亡而遂不可救欤?抑亦衰微有渐,虽有强明之君,而其大势已去,遂不可救欤?抑亦君臣上下偷安岁月以至于斯欤?抑亦救败整危无其术而然欤?愿闻其起五者之祸者为谁?为之臣而不能援其倾危之世者又谁耶?诸公皆博古之士,议之熟矣,幸条其所以然者而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