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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两浙排定保甲奏(熙宁六年七月) 北宋 · 沈括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四六、民国《江苏省通志稿·大事志》卷一五
两浙州县民多以田产诡立户名,分减雇钱夫役,冒请常平钱斛及私贩禁盐。乞依京东、淮南排定保甲。保甲一定,则诡名、漏附皆可根括,以至请纳、和买、常平钱斛、秋夏苗税,及兴调夫役、捕察私盐、贼盗,皆有部分,不能欺隐。
诏问程喜 曹魏 · 曹睿
出处:全三国文 卷九
问青州刺史程喜,宁为守节高乎?审老疾尪顿邪(《魏志·管宁传》)。
诏青州刺史礼遣管宁(明帝三年十二月辛酉) 曹魏 · 曹睿
出处:全三国文 卷九
宁抱道怀贞,潜翳海隅,比下徵书,违命不至,盘桓利居,高尚其事。虽有素覆幽人之贞,而失考父兹恭之义,使朕虚心引领历年,其何谓邪?徒欲怀安,必肆其志,不惟古人亦有翻然改节以隆斯民乎!日逝月除,时方以过,澡身浴德,将以曷为?仲尼有言:「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哉」!其命别驾从事郡丞掾奉诏,以礼发遣宁诣行在所,给安车、吏从、茵蓐、道上厨食,上道先奏(《魏志·管宁传》。)。
益都仰天山题名 宋 · 赵明诚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七
余以大观戊子之重阳,与李擢德升同登兹山。己丑端午,又与家兄导甫及德升、于肇元阙、谢克明如晦同来。今岁中秋复来游,预会三人:王蔚文□、李絿神举、傅察公晦。政和辛卯中秋赵明诚德父题。
按:《文物》一九八四年第六期。
沿边处置边事与今来事体相妨事奏(熙宁八年四月三日) 北宋 · 沈括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六三
臣等今有合奏禀朝旨事件具下项:一、河东察访使李承之未回,、河东、河北、京东沿边官司或有处置边事,内有与今来朝廷遣臣等往彼及差官擗拨地界意理不同,却致事体相妨别生事,欲乞赐详酌指挥。一、今来所理会地界图子,恐到北朝,尚有未晓地形界至与臣等理会,欲乞出示图子指说。一、臣等到北外,或有事节可以对彼当面理会,未审许与不许。一、北朝或别有商量,坚欲再差汎使,及欲与臣等同来赴阙,未审许与不许。
修建州县社稷等坛事奏 宋 · 俞㮚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九七、《政和五礼新仪》卷首
臣政和元年五月四日准四月十五日圣旨,依臣僚申请修建州县社稷等坛。臣为所设之色与大观四年四月中御笔依议礼局看详指挥不同,遂具奏禀。六月二十四日,奉圣旨依申施行,臣谨遵依指挥行下诸路县。续据襄阳、谷城、宜城、中庐等县申,皆称旧坛地狭,难以修布,若依新图,当须增展,并无有县官空地。臣切见圣旨戒喻,不得侵占民居,及不必增广侈华。若依所申,实虑有违圣训。续据签书节度判官厅公事赵令儦具到元丰八年十二月四日敕,重修诸州社坛,方二丈五尺。注云:「坛壝步如不及,量宜为之」。今臣僚陈请,不载元丰敕注文一十一字,是致地狭者未敢修。此臣愚窃未喻也。《周礼》社稷在右,而四类之神各以郊兆。先儒谓兆风师于西郊,兆雨师于北郊。《历代礼乐略》曰:「周立春后,丑日祭风师于东北,就毕宿也。在汉,县邑立夏后申日祀雨师于西南」。《礼仪鉴》曰:「祀风师于东北,就毕宿也。在汉,县邑之仪,则有戌地丑地之别」。而《隋志》亦有西方、水陆位之异。古人所谓风师、雨师之法,皆随其类而祭之者,义出于此。今臣僚陈请,依唐诸郡之制,与社稷等坛同列,恐于礼未合,有失各随其类之意,臣愚窃未喻也。《春秋文义》曰:「天子社广五丈,诸侯半之。其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冒以黄土。故将封东方诸侯取青土,奠以白茅。蔡邕《独断》曰:「天子大社封诸侯者,取其土,苞以白茅,授之以立社其国,故谓之受茅土」。《历代礼要略》曰:「天子社以五色土,各备方色,为坛广五丈。诸侯则用当方色为坛,皆以石为主。大夫以下,则各以所宜木而立之」。《礼仪鉴》曰:「地有广狭,随地而立,故在国为大祀,在州为中祀,非社稷有大小也」。由是考之,国与郡邑,其制果可同乎?今臣僚陈请州县二丈五尺,正合诸侯半之之说。然县邑亦用此制,或恐可议。至于风师等坛,只云卑小于社,未有丈尺。且风师、雨师坛在通化、金光门外,为坛皆三尺,此隋国城之制也。去通化门十三里为风师坛,高三尺,周回二十三步;去金光门一里半为雨师、雷师坛,高三尺,周回六十步。此唐长安之制也。或在春建门之外,或在苑中,高广如长安之数,此唐洛阳之制也。风师坛高四尺,东西长四步三尺,南北长四步二尺;雨师坛高三尺,方丈九尺,此国朝都城之制也。郡县依仿此制,则为不伦。且社稷,土示也,宜有瘗坎;风师等天神也,宜建燎坛。今图中无瘗坎方位,臣愚窃未喻也。且具五色者,都城之制也;不备方色,诸侯之制也。本州在京西南,恐宜以西为饰。盖古有青社、玄社、赤社之称,若以西南方为间色,或虑未合古义。至于雨师等坛,其设饰亦在所议也。稷神祝板称以后稷氏配神作主,宣圣祝板称以先师、兖国公颜子、邹国公孟子等配,惟社稷则曰以后土勾龙氏配神作主。《传》曰:「共工氏有子曰勾龙,为后土官,能平水土,故祀以为社」。又曰:「勾龙配食于稷。弃,后稷之名也。勾龙,后土之名也」。考诸礼典,未有名呼以祀者,若曰尊社神,故称名,则稷神之前,当称后稷弃矣,宣圣之前,当称兖国公回、邹国公轲。以今独于后土氏如此,恐亦在所议也。社稷等位,以北向为正;风师等位,以南向为正。祥符二年,礼院请诸州风伯、雨师比附祭社仪注,惟神位南向为异。《元丰仪注》:「祭风雨师,设祭官次于坛东门之外道北,南向;设祝位二于坛南,北向」。以此明之,神位所向者南也。今按图为门,与社稷同为北向,恐亦在所议也。日备员州郡,职在奉行,敢以所疑,上渎威尊,罪当万死。臣窃虑依图修建之后,将来颁降《新修五礼》,却有改易,则国用民力,不无所费。朝以礼典为重,礼典以祭祀为先。今郡邑之民,所建者社稷风师之祭耳,则古义岂可不正?臣区区之诚,实在于是。伏望圣慈察臣愚衷,赦臣狂妄,付之礼局,讨论古义,断自圣学,以颁州郡。仍乞先降睿旨,速下诸路,所有社稷等坛,候颁降新礼修建施行。臣愚岂胜幸甚幸甚,无任惶恐战慄待罪之至。伏候敕旨。
三叠和治芗 清末至民国 · 陈曾寿
我倦词坛久偃帜,尤羡老兵字不识。
姓名粗记端可休,胡为浪使百忧集。
东坡洗心皈佛祖,金华牧羊严戒律。
鼠肝虫臂任自为,明月清风堪共食。
我生学道深苦晚,抱瓮因循才一汲。
乖崖平生傅青州,剧谈连夜世无敌。
人生百年须臾耳,取贵当前意真实。
天衢荡荡掉臂行,何至崎岖穿蚁垤。
千秋端有真富贵,难与蚊虻争目睫。
三年集寥忘苦辛,赖有同心共尝历。
城南联句风不远,吟鼎侯刘肩可列。
梦中还续帝京篇,大念全灰王略帖。
不须贳酒烦邻翁,醇醪醉我逾郫筒。
永兴秘书可行带,休期不老真豪雄。
春深冰泮未迟暮,且待桃李一再风。
注:录自巾箱本《苍此阁诗存》卷九。
故夏侯夫人墓志铭(熙宁三年十一月) 北宋 · 沈括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四、《长兴集》卷二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夫人青州临淄人,大理寺丞夏侯君纲之子,处士吴郡许君洸之夫人。其为儿时,已自有立如成人。父母常奇之,以嫁贤夫。会许君客青州,以为其才可依,以夫人归之。生佺朝、宽、宁、实四男子,大理评事丁伦、士人傅肱、吴纯、司方景、钱中复、钱大受、傅惇、李师温、郑中立之妻九女子。某于夫人为甥,少长见其装饰举动如一,深沈寡言笑。事舅姑无所爱靳而仁其家,大小宜之。方舅氏在微约穷匮之时,夫人身佐其为家,黾俛有无,虽衣裘簪珥未尝趣时之好恶,而发取一物。中年,乃至有美田以食,有广厦以居,为富家久之。既处士卒,尽推其畜藏券质,呼诸子而告之曰:「而翁好学为善,足以遗而曹,此可以为养,吾闭口矣」。或以家事问之,终不一应,曰:「吾老𡟋妇,知教养诸子与诸孙,俟死而已,无以吾告也」。后其家复贫,卖屋以为食。夫人所居虽甚庳,而用或不给,宴然不问也。年六十有九,熙宁二年十一月甲申以疾终。明年十一月丙申,即苏州之吴县以葬。有孙十九人,资深最知名。曾孙男子一。诸孤使来徵铭以葬。某既为之铭,泣以致使者曰:「某之诸舅,惟夫人最后亡,母之昆弟尽矣。使斯铭不泐,予之悲其有穷耶?哀哉往矣」!铭曰:
昔我舅氏,初在隐约。惟夫人居,同忧共乐。夫人始来,载室以车。比其中年,有在庙,有旨在庐,孙子媚好,晨经莫书。下逮御人,妾女乘夫。夫人抚之,纯有法则。初终一心,靡不夷直。山曰天平,里曰至德。云谁之从,皇辟惟特。有相维其,肇此幽穸。
与吉州缪知府元德书(一)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五、《文山全集》卷五
某昔侍同朝,自诡相好,兹不得又以繁缛为疏远,惟公勿深讶。某行吟孤屿,回首吴山烟雨中,书邮往来,时从泓颖叙尊仰。汰归深密,姓字不到云霞外,分正如此,非于名门有所简也。阶符在望,徒有稽首。某兹者伏审朱轓春动,紫马星移。民乐耕桑,简静方安于晋国;州称富庶,勤强更属于张公。两地送迎,二天今昔,恭惟欢庆。钦以某官霜明月湛,玉洁冰清。端严有大臣风,澄不清而挠不浊;循良入汉吏传,宽有断而爱有威。小停棹于天津,频合符于江国。岁之不易,民胡以生?将苏青社之饥,遂易淮阳之卧。竟上争杜衍,虽去住之良难;席前问贾生,恐传呼之已迅。自天子所,以我公归。某茅屋三间,在万山深处,借书沽酒外,一毫不以为公私挠,独莳松百亩,日骑牛叩角其间。天惠仁侯,自此吏不打门,犬不夜吠,猿啼鹤啸,各适其适,则某受赐侈矣。候迎之初,不胜依倚,谨具劄子,自陈燕雀之私。何当嗣状。
故朝散大夫知楚州陈君墓志铭 北宋 · 沈括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六、《长兴集》卷三○
君讳向,字适中,世家睦州建德。曾王父瓘、王父嗣元。至考逸,乃始以子荫为奉议郎。君幼疏敏。方七岁时,奉议君病,家甚贫,母叶夫人日对之泣。君曰:「独忧翁卧耳,我耳长大,何至苦贫」?族人壮其言,知其必有立也。嘉祐中,以进士策名,授婺州金华县主簿,迁泰州泰兴县令、山南东道节度推官。熙宁中,迁著作佐郎、荆湖北路转运司管句文字。时三溪蛮扰边,有荐君可任军事者,亟召见。未至,复使归还于部,得豫边议。蛮酋彭师晏、方达泰数猎官军,君驰即其居,以祸福譬解,邀其俱出,卒得师晏归。以检校秘书丞、司农寺句当公事多日,更加开封县。赤县惟南部为剧,君治涉岁,献至者三。以婆荆变事,擢知辰州兼沿边都巡检使。缘军事得对,所陈多称古,人谓自皆一升,而君独以亲辞。后复以常平事入见对久之,上顾曰:「辰州不足累卿,当委以一路」。上提举淮南常平事,未行,改治府界,赐五品服。尝行部抵陈留佛寺,夜未半,闻垣有淘淘群人声者,起烛之,四望积骸蔽野,皆贫无以葬者委骨于此。君恻然哀之。明日,具以所见闻,请斥官地数顷以葬之。即日报可,仍以君总领。凡得遗骸八万馀,每三千为一坎,皆沟封,什伍为曹,序有表,总有图。规其地之一隅以为佛寺,岁僧寺之徒一人使掌其籍。君能推朝廷之惠及于朽骨,则其所以全养生身者,可以知君之仁矣。是时新下令,官曹非公事无得使役人。君集旧法,尝一使吏,有司遽按君犯法,当免官。上察其情,止降一等,差点检府界及京东路冗役。数月,会复尚书省官,除度支员外郎。永裕陵建,君以本曹兼擢京西路转运使,典治陵寝。时工徒集于陵下者以万计,当盛夏,井饮不继,徒多暍死。君为疏洛水注之陵下,士卒蚁附而汲,酾布百里,无复瘨暍者。予时客襄汉,闻里巷间歌吟其惠,今乃始知出于君。从虞主还,复归为郎官。久之,出为江南西路计度转运副使。坐举所部官不应格,徙知楚州。奉议君丧,君扶柩归,哀毁且病,至真州疾遂革。君自秘书丞三迁朝散郎,勋轻车都尉,寿五十有三以卒。夫人叶氏,文安县君。子男四:忪、恪、恬、悟。忪早世。恪为饶州司理参军。女子二,信州司理参军曾仔、齐州司户参军徐处仁,其婿也。诸孙男子三:居易、居仁、居厚。元祐四年十月甲子,将反壤于润州丹徒长山之白云冈。载有日,恪来求志于某,曰:「不患无所传于后者先大夫,患无以传者恪也,敢以此请」。某与君姻家,宜知君为可信于后也,为之次其事而铭诸其墓。铭曰:
显显江西,屡以才试。譬彼大车,当骋而踬。寿踰中身,岂曰不延?如公之仁,谓宜百年。巉巉长山,左冈前陌。没而有归,是惟公宅。
故天章阁待制沈兴宗墓志铭 北宋 · 沈括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六
沈氏之先以国命,三代之前为帝少昊、玄冥之后,国绝于商周之间。周武王以封其季弟𨚗季。盖其后有沈子嘉,见灭于楚,楚以为县,使公子王为沈王。其子孙时时见于《春秋》经传,而叶公诸梁最显于楚。凡沈国三绝,其子孙有出于茅姓者。自汉以后,居武康者为大族。齐郡、丹阳、下邳皆沈望,其人微不足称,自以其望卑,稍折而入于武康,故武康之沈亦不坚知其所出。自公之六世祖陵仕吴越府为奉国军镇遏使,复为鄞人。公之曾祖敬。其子干,始赠屯田郎中。孙兼,太子中舍,赠刑部侍郎,公之考也。公讳起,字兴宗,少笃学,有闻州闾。州举进士第一人,复以高第调滁州军事推官。发运使表监真州转般仓。刑部病,公委官守归侍,少时以丧免。有司坐公擅去以法。丧除,为天平军节度推官。荐公者数十人,皆名辈显人,格当迁,以前坐报罢。廷议以亲疾得罪,既以绳法,而又不与其进,无以劝天下为子者,乃特迁大理寺丞、知通州海门县。海门负海土卑,间一二岁潮一至,辄冒人庐舍。民逃徙以避之,至相奴隶以自给。公为设防障水,为堤百里以长,引江水以灌其中,田益辟,民相招携以归。僮仆其民者感公义,亦折券归之,户口大息。公抚纳休劳,民以阜饶。人德公,相与筑祠以报之。长吏欲表上其事,公力止之,曰:「此令职也,安可以为利」?秩满,迁殿中丞、知饶州鄱阳县。饶,剧郡,鄱阳,州所治,令少称职者,公特于此得誉。御史缺,中丞包拯未尝识面,骤引公自辅,除监察御史,公亦慨然喜于得言。其所指摘弹劾,无所假借。每论朝廷大体,如吏部格选焉,吏以私挂法,无重轻终身不迁。公以为人才难得,一挂文则废其终身为已甚,可限岁年,使得自新。立县令考课法,设河渠司领诸道水政。用汉故事,择卿大夫子弟入宿卫,选贤良文学高第给事宫省,不宜专任宦人。书数十上,会兴国军铁官补吏法下从官御史议,皆谓法已弊,不可无议,独公抗议以从旧便。论不合,出为太常博士、通判越州。御史中丞韩康公以公议是,亦请去,而补吏法竟不便。岁馀知蕲州,迁屯田员外郎。亲祠明堂,改都官,赐绯衣、银鱼袋,去知楚州。齐鲁间岁饥,盗数发,州县不能禁,以公提点京东路刑狱公事,督捕盗贼。公至部,开首赎法,使其党自相图。不二三月,盗皆睽疑,转相束缚,唯恐在后且虏,海岱间悉平。移广南西路转运使,进司封员外郎,改工部郎中、开封府判官。出为荆湖南路转运使,赐三品服。凡山林川泽所出,毛羽筋革舟楫竹箭之材,皆资于荆部,发取于民者,岁以不赀。吏相囊橐为奸,户率计亩以取盈,费或倍蓰,而州县或莫之省。公计实用,所省十六七。官自与商估交易,民无所预,而簿入有馀。召为三司盐铁副使兼直舍人院。熙宁三年,出师宁夏,韩康公以宰相宣抚陕西五路,首制军食,亟荐公可以倚办。除集贤殿修撰、陕西路都转运使。公驰至部,发诸郡藁粟大集塞下。会环庆军政不戢,丞相去位,公亦罢知江宁府。才三月,入提举在京诸司库务、知吏部流内铨、三司度支副使。尝奉使契丹,至王廷,其著位乃与党项使人班。公立争,以谓党项陪臣,不当辈王人,辞不就位。久之,乃黜夏人。自后根此以为法。五年,除刑部郎中、天章阁待制、广南西路经略使兼知桂州。明年,坐边议罢,以都官员外郎、直史馆刘彝代领广西。未几,复起公知潭州。再阅月,移知杭州,进爵为男,食长兴县三百户。熙宁八年,安南作叛,攻陷钦、廉、邕三州,乃免彝官,徙涪陵。公亦坐谪为郢州团练副使。会赦移秀州,又移温州。元祐初,彝复用为都水丞。人谓公且复起,不幸以疾终于苏州,年若干,盖元祐三年七月二十六日也。公乐善,好奖拔人物,敦尚风义。一与人从容,不问其浮沈,终身不少替,弊弊出其天性。公之通判越州,自御史出佐大府,未为谪也,乃深自刻砺为善。所居有堂,易名曰「志省」,自为之记,以谓:「人患自谓不当免者寡,一不得意,则郁屈见于色;不然,仿慢略以为放达,二者皆失。士之处退,当退省自修,资朋友以攻其过。虽一堂奥之安,不敢以为泰,而必志吾思焉」。某贤公之志,而未知其自进者果何如。及公放弃十馀年,而畏整严慎,口未尝议人过,言不及官府间事,惟以经史著述自修,乃始见公处忧能自刻,信「志省」不为徒言。方公出使湖湘,对延和,乞令宗子袒免亲出外,汰冗卒,而复府兵屯田法,后皆施行。公生平喜言兵,尝以《兵说》干范文正公。文正器其才,期有所施用,公乃著《吴武子》三篇以自见。有文集二十馀卷藏于其家。夫人雷氏,长安县君。子男九人。二女子,嫁承议郎王松年、宣德郎晏宜孙。诸孙二十有三人。以元祐四年十一月十八日卜苏州吴县之长山乡五顾原以葬。某与公同远祖,乡闾相邻,以晚时辈见公。公不以先生长者自居,与之伉酬推引,白首不移。识公三十年,见公门下人皆终始如儿女子,知公为天性,非勉强所能也。诸孤来求铭以葬,某在罪谴,不当评品人物,生平与公厚,其可以无铭?铭曰:
自其邦人,少也与公。至于易箦,一辙始终。不宁其居,揭揭自励。谓无尔艰,中道以踬。愈退益修,此公自期。寿夭得丧,付莫我知。狄胥之坟,原田莓莓。公宫之图,宜莫此材。下幽既墟,纳此信刻。不骞不崩,逮石斯勒(《长兴集》卷三○。)。
「使公子」句:疑有误。
青州魏使君同武别驾夜宴旧藩府 明末清初 · 施闰章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学馀诗集卷之三十四
良夜清樽散旅愁,一时宾从尽风流。
阶前月到山光见,台畔天垂海色秋。
久客笙歌悲白纻,故宫烟树绕朱楼。
云门忽忆登临处,半醉题诗在上头。
定国军节度观察留后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使持节同州刺史兼御史大夫知青州兼管内堤堰桥道劝农使充京东东路安抚使兼本州兵马都总管上柱国河间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一百户食实封二百户赠侍中向公墓志铭(熙宁九年七月) 北宋 · 沈括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五、《长兴集》卷二八
向为邑于夏商之世。国于东方者,太岳之后,群姜世为诸侯,踰济而南,邑于龙亢之墟。别而宋游者,其子孙为向氏。公讳经,字审理,世居京师。赠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曹国公瑀之曾孙,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赠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唐国文简公敏中之孙,驾部员外郎、赠尚书令传亮之子,而今皇后之父。母晋国夫人吴氏,燕国长公主之子。景祐二年,以晋国请,补试秘书省校书郎。后八年,魏国大长公主表授秘书省正字,八迁为虞部员外。治平三年,上在藩,纳后于颍宫,越迁庄宅使。晋国夫人丧去官。服除,即旧官,拜嘉州团练使,改光州,迁潍州防禦使、明州观察使。侍祠南郊,拜定国军节度观察留后,累加光禄大夫、上柱国,食河间侯千一百户,实封二百户。历监在京都茶库、布库、京南榷货务,知越州山阴、青州千乘县。时晋国已老,青州负海,霾雨晴泾,变发不常,而县令常出按事,不便于养,求还京师。诏听解千乘还。岁馀,复起勾当在京抽税、竹木务。熙宁元年,提举集禧观。明年出知陈州。始到,亲阅系囚,察其间有冤者,取其械著他囚,曰:「此宜死而吏乃欲慢,谩杀无罪乎」。立改系穷治,冤者狱申而使者自以为无恨。未数月,狱已具,死得傅生议者三人。西华令掠囚死累中,后数更验治,皆信,以为无他。公一见,得其诈,敕吏收令,一府皆缩气,莫敢欺。是时,朝廷方新法度,以事责吏,而吏或不称。公以谓京师法令之所出,而三辅肘腋相维持,首宜行天下法,不可以他郡自比,率其僚属日夜攻讲考论,凡诏令至州者,即推明施下。民便公之令,而州以大治。岁大雪,公将弛公私僦钱以宽贫民,有司持文以为不可。公曰:「是固吾责也。然上使我守陈,陈之民穷且死,独非我责欤!顾事有后先缓急,守自为之,不尔累也」。故事,方镇别给库钱飨军,不隶州府,自以亲吏领之,岁杪上计,则入其馀。公斥库钱付之主藏,给州府之费有馀,则归之有司。至还,不持一钱归。罢陈,更蔡州,又易河阳。时旱蝗,人多饿而州粟少,不足遍饷。公乃自出俸田,得其租数百斛以饲饿者。于是民争出粟佐公施,人不加歛,而有馀之粟益出。未几移徐州。上以公久处外,不欲复劳以事,召还,提举景灵宫,新昌里开大第以赐之。人以公出入朝廷,名誉贵重,视天下之事弃之其心,不啻若毛毫之轻。而公方且惕然自歉,曰:「方朝廷有为时,大夫茍患无智能,于此时不能有所操任以报天子,乃欲自宁耶」?连表请外。会薛中有大狱,岁饥,青、齐间盗数发,于是以公知青州。辞对便殿,赐坐语甚久。既行,使尚宫燕,遣有司供帐都东门,三宫使者皆在,观者墙立。又发都坊车徒以给其行。青人见公来,欢曰:「我识之矣。是往千乘君,今复将德吾州乎」!公亦以州事自任,考阅百职,抚摩调柔,钩樀刬革,殆无馀力矣。于是且病,寝食为废,或莫知恤也。久之而病且革,尤力起视事。或谓之曰:「公病矣,无以州事与人乎」?公曰:「上遇我厚,顾不能自力,忍敢畏死」!他日病间,趣召还阙,乃始以印授使者,遂行。熙宁九年二月乙未次淄州,卧遂不起,年五十有四。上闻震悼,朝不御者三日,命侍持诏迎公之丧于淄,中宫出哭于新昌第。二月丙辰,公之丧至自淄,天子遣使临奠。庆寿、宝慈宫交遣谒者,吊馂道中,鞭靮相望,中宫亲临其丧于国门之外。戊午,以侍中告其第。以右正言、宝文阁待制常秩摄鸿胪卿,入内内侍省副都知苏利涉典护穿复,给太常卤簿。以七月辛酉襄事于开封府开封县丰台村,即祖茔以葬。夫人李氏,魏国长公主从子、赠右领军卫将军文旦之子,封齐国夫人。继室张氏,兵部郎中中庸之子,封商国夫人。皆先公捐其家。女一人,坤宁殿也。子男五人:宗愈,早世;宗回、宗良,内殿崇班、閤门祗候;其二殇也。女子未嫁者三,卒于室者二。诸孙子男四。公庄厚孝谨,居晋国丧,饘粥踰月,尝刺血写佛书,菜食以终丧。居处质约,不以贵势近戚自异。常奉祠太祖皇帝别庙,坤宁殿召见行宫,勉公以忠恪尽节,而公亦以善事三宫为劝,卒皆不及其家。公以吏事自喜,至以贵显,事无大小,故自省决。虽有司出纳课罚细事,大吏常所藐者,公必自为之。以谓事或藏于其间,而变故之生常在于所忽。故所至,事以不废,而民爱之,行则遮门请留,去而见思,可谓有恩矣。至其寿夭报施,凡所谓有命者,岂公之所憾者?铭曰:
大岳之姜,昔荒东嵎。支睽而南,厥启向墟。偾邦族离,氏别为向。中世有闻,自宋而降。或蹶或骞,宅无常土。肆生唐公,始大厥绪。汸汸其原,衍衍其流。后谁申之,公有令猷。皓皓其流,其原驿驿。帝嘉有子,乃俪天极。公仕之初,靡职不宜。有兹士民,益艰初时。公之云来,莫公瑕疵。逮其既去,无时公思。周流藩翰,四旟有翩。入侍帝宸,都俞燕言。劳贤宠隆,孰与比蕃。公去青州,先君之从。乐仪具将,哀荣初终。丰台维宇,浚丘在户。我裒其阻,久山如舞。松柏莓莓,颐丘之岿。匪艰伊施,有燕孙子。
久不作诗立春以诗并酒送滕知丞 南宋 · 徐侨
七言律诗 押支韵
羡君萧散脱尘□,别□□官自不卑。
判断湖山诗有按,追呼风月酒随司。
衙官宋玉供奔走,从事青州奉指麾。
惭我真成今俗吏,固应期会绝文移。
清平乐 丁亥冬梦中作小词云选树听莺晓久欲成之而未也戊子三月出都偶拈小令续之以志予感 清 · 顾光旭
省中啼鸟。
选树听莺晓。
几点雨声风又峭。
花落御沟多少。
五更骑马西行。
春明一梦初醒。
剩有两行官柳,江南塞北青青。
吴明彻淮南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五、江东十鉴
臣闻国于江东者,强则守河,其次则守淮,又其次则守江。长江之境,自西陵至于江都,凡五千七百里。荆楚者,长江之上流也;巴蜀者,荆楚之上流也。限江而守者,当以上流为重。盖自萧梁之乱,巴蜀先陷于西魏。世祖之立,江陵又分于萧察,则江左上流,已非陈有矣。而又自江而北,尽入高齐,自岭以南,举归萧勃,建立弱小,而割据分起,固驱除无从也。陈宣帝以英武之资,承二祖之烈,断然辟朝廷之异论,而奋武以攻齐。吴明彻之师一出,而缘江列戍,望风归附。寿阳之战,一举而生擒王琳,致使皮景和数十万之众畏威奔遁,而淮南之地再为陈有。起江东之弱,以虎视高齐,实自寿阳之役始。当此之时,齐政荒乱,政由群小。寿阳既陷,而齐之君臣酣乐自如,且谓假使尽失黄河以南,犹可作一龟兹国,则长驱席胜,以取乱侮亡者,其机会似不可失也。而吴明彻自寿阳策命之后,遽振旅凯还建康,已而总师再出,才取彭城而止,则是举千钧之弩,特为鼷鼠发机耳。迨夫周既并齐地,而明彻始进兵以争徐、兖,不亦晚乎?呜呼!陈之取齐,不取之于不肖子荒淫之时,而欲强取于强有力者既得之后,甚矣其不知量也!观宇文泰自高欢启难之初,躬以兵卫,诱孝文以入关,既而阴怀异图,以造周之业,盘据于四关之内盖已数世,而巴蜀江陵又相继以附于泰,则后周之势愈强,而荆楚之西门殆不可以骤攻。为陈之计者,莫若东从海、密以举山东,既得山东,则其力自可以敌泰。长江之上流,既与周人共之,而周、陈之势两强相衡,未知其孰胜也。奈何寿阳之役,克复淮南,其在陈人可以进图山东之势,并力而攻之,取齐易矣,而陈人莫之行。自泰建五年,吴明彻已破齐军,进至吕梁,而又四年,则彷徨于吕梁之间,未尝顷步进也。逮至周人汾晋之捷,山东河北之地尽入于周,而东西二秦,遂合为一,则周有馀力,雌雄判矣。而陈人方且起淮南之师,崛强以争徐兖。吕梁之战,仅得一胜,而王轨大军已入淮口,至使明彻之军进退无助,反遇周人厚集之阵,摧于不支。以此而观,则汾晋举齐之后,陈人之出而与周角,是乃趣人之战而犒之兵耳。曷若移敌国之兵,而先发以取齐?全齐既举,则周人且逡巡以退避,而何敢出争于徐兖之间?惟其智谋不广,进取不力,虽履可乘之会,乃抚其机而不发。此其所以坐困于周,而归守江东也。亦尝观周人取齐之迹乎?方齐政之荒乱,周人觇知之,遂谋北伐,自越王盛以至丘崇,凡六总管俱出,自齐王宪以至宇文盛,凡九道分攻。初举全师直指河阴,犹以为抚其背而未扼其喉也,则遽回军以指临青。而周高祖则又亲屯汾曲以督之。既而齐军大溃,诸将谋抚师,而高祖勃然作色,进而入并,又进而入邺,又进而降齐主于青州。盖自吴以下,其进图中原者,亦尝有如是之举乎?故尝谓江左之建国,吴、晋、宋、齐、梁、陈,是不一轨,而师之迭出,终不能恢复中原者,其失有五:庙谟不先定,王师不大举,乘舆不亲征,诸将不分攻,胜兵不勇进。观其拜表辄行者,朝论初不之许;请问筹策者,谋主一无所言,又安有先议抚背扼喉,如周之高祖者乎?讨孽胡之暴者,铠仗才给三千;抗佛狸之强者,精卒不踰五万,又安有六总管之师,同时并出,如周之盛者乎?晋元帝自琅邪一入江东,而终身不肯渡江;宋武帝自关中一归建康,而其后不复再举。虽英才如吴之大皇,而攻城略地,不出襄阳、合肥;立志如宋文帝,而亦未尝亲驾戎辂,一指于河南也。又安有如周之高祖,亲屯汾曲,以督诸军者乎?近攻之兵,出襄阳即不出寿春,出寿春即不出广陵;远攻之兵,入灞上则不入金墉,入金墉则不入广固。谯城、洛阳之师,进无旁助;灞上、枋头之军,退无后距;又安有步骑兼用,九道分攻,如周之胜者乎?赤壁之役,至荆州而遽止;河南之役,守南岸而不进。虽大捷如淝水之战,而不力进以举燕、秦;深入如关中之胜,而不少留以图魏、夏,又安有如周之席胜,入并入邺,而又追逐于广固,以降齐主者乎?呜呼!使江左六朝有一时君大举以图中原,如周人之所以攻齐,则夷狄必不至蔓延于天下,以至于隋,而后能荡平之也。知此,则知六朝之所以不能遂复中原者,夫岂江东之罪也哉!
青州道上 明末清初 · 施闰章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学馀诗集卷之三十五
草色青青揽辔游,马头见说古营丘。
荒村老树闻莺少,舞絮惊沙搅客愁。
霸气尚留齐海岱,微言谁问鲁《春秋》。
登临预拟蓬莱阁,好倚扶桑到十洲。
宋故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兼御史大夫内殿崇班骑都尉钜鹿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魏公志铭 宋 · 吕夏卿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七
汉之魏氏,居钜鹿。至侍中郑公相唐太宗,其后转徙燕、蓟间。后唐庄宗平刘守光,始徙邺县。宋兴,又为开封人。赠左监门卫大将军讳殷,生复州刺史、检校太保、判左右金吾六军仪卫事讳丕,事太祖、太宗、真宗,历度支户部使,以名臣闻,传在国史。太保生赠右武卫将军讳廷杲,其配永宁县太君郭氏。生三子,公实季子也。讳处约,字知方。幼锐敏彊记,十凡试广文馆进士,书名第一。会真宗皇帝录大臣之后,太保诸子独武卫在朝廷,天子怜之,且知公名,使中人召对,以布衣入见于延和殿。天子问其世家,公忼慨伏奏,左右属目。是时平阳恭懿王女既长矣,武功世家子皆自许在选中,天子意乃属公。召平阳王谓曰:「朕为尔得嘉婿矣」。王再拜顿首谢,公亦未知也。其日赐宴入内省,使赋诗,公应制称旨。有司传诏,尚玉城县主,公惶恐辞让,不得请,于是赐袭衣、黄金带、鞍马。释褐出东华门,同舍诸生夹路绕观,大惊,皆以为似公者,然不知公之已贵也。潞、许、润、邢、苏、华、燕,太宗之昭也。潞恭宪王以帝兄之贵,故诸子或王或公。平阳之子十七,而玉城为诸女之长,实归于公。嫔御临从,赐赉加等。繇是公起家补右班殿直,每南宫宴会,诸婿官高者皆处公右,帝闻之不悦,敕公以属长居上,且使诸婿皆拜。未几,领杂卖场。乾兴时,宰相以奸败,图书、服珥、畜积皆籍于官,权贵驰书请市,以贱估。公投其书,尽斥卖小民,按籍而给之,吏不得通一钱之赂,而民有得。四方馈献之未发者,发而或得珠金,明日遂富。三司使宪成李公咨盛称公材。寻以武卫丧罢。章献明肃太后尝欲知诸王婿之能否,使赐诸路衣裘,随遣中官迹其所至,刺察孅悉。公使荆湖,阻僻州军,莫不遍至,未尝遣吏赍赐也。所至劳问利害,赐未毕,不就宴。既还朝,太后喜曰:「魏某独不辱命」。公条上远方便宜,皆可施行。太后临朝久,公愤政令不出天子,平胡郁咤终日。累上疏恳切,其大略:天子春秋已盛,皇太后还宫颐养圣体,今其时也。疏入不报。凡所上章奏,先天子,次太后,太后尝曰:「魏某小儿,乃敢慢我」!公晏晏不惧,然亦久不迁。及皇帝躬决政务,天下清宁,作《睿智日新颂》以献,上嘉叹久之。累迁左右侍禁、东西头供奉官、内殿崇班、检校太子宾客兼御史大夫,封钜鹿男,食邑三百户。以嘉祐二年十月癸亥卒于建初坊之第,年六十三。皇帝使中人赙赠加等。长子孝孙,东头供奉官;次孝称,西头供奉官;次孝祥,左侍禁;次孝明,三班奉职。长女新兴君,适西染院副使、閤门通事舍人郑馀懿。次安居、钜鹿、宋城三县君,适吴冀王孙、左监门卫大将军、惠州刺史世茂,左监门卫大将军世祚,右监门卫将军世雄。一未适人。孙男八人:铨、钊,三班借职;鉖、钧、鉴、铣、镛、镈,未仕。孙女五人。魏氏世葬河南府洛阳县平乐乡杜泽里北邙之原,公卒之明年,以十二月戊申祔焉。公历监铸䥱务、京东窑务、牛羊司、新炭场、文思院、左藏库。所任不过给纳,既不得略施其所有,后公者独见此而已矣。凡仕四十年,八迁官,皆录劳,或遇国庆,未尝出于势援。两省大臣亦奏补外官,耻不肯就。宰相王沂公曾将荐于朝,恳辞而罢。武恭王公德用,公故人也,方其任枢密时,避而不见,虽召亦不至。及致仕,公乃袖刺诣门下,数陪燕射,从燕尽驩。武恭复起,公遂不来。其彊毅自守,白头如初。夙尚风节,未尝谭人之短。为政初若急卞,而推尽恩信,故先畏而后爱。喜论治道,晚穷名理性命之说,读书未尝释手。自少工诗,为秘书监李公惟简所赏,与李暨浮屠惠崇为章句之友。著《家山》、《白日》、《今体》三集。公在总角,永宁太君即世,奉兄如父。厚朋友亲族,赒其急乏。昆弟从子未禄者,致名于玉城主,奏授以官者众。兄处恭,终左班殿直;妷石,今太子中舍;妷景,今永州推官,皆出□荐。自以七世共居,抚闺门益严谨,有惮之者请于官,得析产出居。公内耻之,作《义巢记》以讥□异心,然亦遂邑不自得,感疾以终。在昔汉唐之世,政出帷幄,法度纷乱,天下嶪嶪。正臣义士,相与不顾死亡,以安社稷,则名声章章,如日月之明。当公之时,内有文母保佑圣子,尊礼大臣,敦睦宗室,百度修饬,蛮夷畏威。天下无汉唐之危,而有汉唐之臣,忧深于下,计祸久远,发愤激切而云,则萌芽未见于人,从而信之者无几。此又难于古人者也。然而自下诋上,视死生于豪釐之间,其势相当,独名声不及古人者,所遇之时异也。呜呼,公名不知于当时,死又不书于国史,独其葬有铭,是谓不朽。铭曰:
謇謇宾客,有忠不章。施禄于亲,恩不失防。不信于宗,感愤底亡。生辕之直,稿以为轮。生璧之方,琢以为瑗。轻重有逢,匪材实然。公少有文,不食世馀。官以戚冗,亦卒有誉。以屦易冠,未见其腴。哀公之材,又义与忠。实命不偕,莫克充之。孝子是恫,铭以封之。
男孝孙谨书,前进士王伯纯篆盖,广文馆进士王仝署讳,东平康坦勒。
按:国家图书馆藏拓片·章专一二二○。
雪宫(青州。) 明末清初 · 施闰章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出处:学馀诗集卷之三十五
驱马重来驻雪宫,前贤陈迹碧苔中。
空庭蔽日千章木,画栋凌虚大国风。
海畔青天晴叆叇,云门丹嶂晓玲珑。
迟回忧乐当年意,凭吊还应万古同。
袁卓湄送至任城同饮太白酒楼(袁罢官青州,亦将归矣。) 明末清初 · 施闰章
七言律诗 押寒韵 出处:学馀诗集卷之三十五
云门送我到河干,匹马千山暮雨寒。
眼底春光浑欲尽,楼头樽酒一相看。
官贫旧爱悬鱼好,客久重嗟弹铗难。
别去何人更携手,故乡猿鸟劝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