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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半斋送张清卿分教嘉定 宋末元初 · 吴泳
斗城将军半段鎗,汉宫美人半额妆。
碧眼禅僧坐空室,花雨半床云半窗。
道如大路皆可遵,不间不界难为人。
卓哉圣人门,犹惜二三子。
冉求只向中道画,季路仅及升堂止。
穷山必到嵩华颠,穷水必极昆崙源。
若非身心实造诣,未免口耳空啾喧。
子归试取群书读,饱秣吾驹饭吾仆。
却将全体为渠说,荡出峨眉半轮月。
与李参政壁劄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五、《后乐集》卷一五
某伏自陪侍三馆之游,荷一见倾盖,情均手足。中间契阔,岁晚再获同朝,情好益笃。适时多事,每蒙开心相与,咨询下及,某亦未尝不罄竭愚虑,所愧无所裨补。自惟短拙,诚无以瘉人。至于朋旧,惟知用情,事之可否利害,辄抵掌剧论,宁失于侵忤。若媕婀面从,退有后言,生平所不为也。暨权邪既诛,滥吹宪府,区区正望参政借重庙廊,图回久大,某得自勉于职业之所当为,不谓烦言遽兴,虽力沮止之,迄不见听。相公既翩然引去,某遂踵贤武而退。屏居以来,人事一切废绝,独念于相公情分二十馀年如一日,怀仰之勤,每落清梦,不觉吴蜀万里之远也。某窃闻旌骑还里,绿野午桥,左右图史,间以觞咏,有足乐者。近新进士嘉定家教授相过,能道燕处之详,极用自慰。第相公抱负经济之蕴,未尽展究,当复为宗社之重一出,使斯文有所蒙赖,事业益以光明俊伟。此海内善类所共属心也,至望至望。
知福州日上庙堂论楮币利害劄子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四、《后乐集》卷一五
某尝考楮币之制始于四川,交子虽行于乾道,而实胚胎于绍兴之初。时方渡江,兵革未息,因措置籴本,尝用督府主管财用张澄奏请,于行在所置交子务,造交子三十万,先用之于江淮。中书建言,交子钱引并沿边籴买交钱系祖宗旧法,乞先桩拨一色见钱一百五十万缗,印造交子一百五十万道,分给诸路,以充籴本。令公私同见钱行使,期于必信,决无更改。已得旨施行,而言者交论,谓初未尝桩拨见钱,恐无以取信于人。或虽桩而不足,或已桩而别用,则民间疑而不行,行而不久,货财不通,狱讼繁兴,重立法禁,将不能胜,遂寝罢交子务,其籴本止用关子。是时所乞桩钱止一百五十万,未为多也,已不能办。其后绍兴末年因军兴复置交子务,体仿民间寄附会子,印造官会,张官置吏,论建渐广。至乾道间,遂决行之。初不过三百万,增至七百万,又增至千万而止,立为定界。颁行之始,民旅便之。未几价直少减,孝宗一日宣谕宰执,尽发内帑钱银,置场收换。特降御笔,日下罢会子务,尽废官吏。换及七百馀万,民间反思得会子。盖官会之行,本助养军,每月支遣,立定会子钱银分数,官会与银价常相为消长。会子轻则银价重,会子重则银价轻。缘既收上会子,民间艰得,银价顿减。时王琪为殿帅,一再白庙堂,言银价折阅,不免用殿司回易库钱收买军人所请银两。今钱已阙少,乞仍颁行会子,以便军民。蒋丞相当国,因为奏禀。孝宗圣训有曰:「朕欲尽数收上,它时终为民害。又却如此力请不已,黾勉从之,自是不可复收矣」。然孝宗每轸宸虑,屡谕宰臣云:「朕于宫中积得会子无用,潜与焚毁,不计其数,外间不知」。自绍熙以来,用度滋多,展界添印。驯至开禧,既启兵衅,费耗无涯,见行会子通计一亿四千万,其弊极矣。朝廷措置收换,权宜之术不得不出诸此。一亿四千万之数收及一半,以旧会折阅较之,价适相当,军民初不甚以为病。独是豪宗富室之藏楮者骤见折阅,下至中产,更相附和,不肯藏蓄。得官会者惟恐用之不早,遂至散溢于外,无少异于未曾收换之时。视之稍轻,价亦随减,此本人情之常。若上下坚忍,徐徐经理,未必不能渐复其旧。缘官司称提太急,民间反以为疑,虽施行多端,措置百计,令愈急而民愈疑。事之既往,不可复论。如福建潘仓令州县以户籍等第藏会,非不切中其病,奈何迫之太甚。财货本流通之物,如泉源之在天下,或流或止,随地之宜。民间欲藏,不待强之而后藏也。如不欲藏而强之使藏,必有捍格而不应者。如饮酒然,劝之饮则不饮,戒之勿饮则愈饮矣。潘仓之说行,八郡官吏奉承又过,刑禁苛密,期限严峻,至有鬻妻子、售器皿、卖田宅,愿就低价以应令者。若非朝廷觉知,稍从宽释,几致生事。虽一时会价增至八百以上,闻者莫不称快。然未数月,四方会子辐凑而至,价即减落,而创法者旋自悔悟,至死犹有遗恨。积渐脧削,至今春才及六百二十。事之传闻,不如亲见,实非以陈宪善称提而增长也。已而又复加损,至今不过六百上下。八部价贯无大相远,乃不相倾,而民间通行,执会便可得钱。此非虚张高价以事欺罔之谓也。某材术短浅,知识昏闇,误蒙朝廷差择,三冒阃寄,首尾五年。自揆衰晚,虽无趋时干进之念,然岂不体悉朝廷之意,勉思效职,苟逭谴责,以全末路?所至每切究心,亦屡申禀,守中半之制而持之以久,严减价之禁而行之以宽,执此而行,始终如一。若稍觉流通,则姑从其便,或渐致纵弛,随即申举,或谕以文榜,或严以约束。目前若不快意,庶几久而无弊。自至闽中,始出官钱依官价兑换。及差官点检潘仓所行民间收会之数,虽心知其不可,亦不免随例举行,而犹有不能称提官会之议。间亦得之道涂,若苦自辨数,愈见纷纷,故一向隐默,待其自定。向见议者陈述,谓官司不贵重会子,致会价减落。此犹不识痛痒,事当论其实而已。自中半入纳之法行,所历三路州郡民间行用总不过六百上下,而官府一同见钱入纳,作七百七十行使,每会一道比民间增二百上下,其为贵重孰甚焉。议者又谓朝廷以新会一换旧会二为不合失信,致会价之减,此尤不然。且四川交子固尝折阅矣,亦尝以新易旧矣。当陕西用兵,增广籴本,引法寖轻,几至大坏。朝廷遣使措置,用新引一道换旧引四道,民间初不以失信而不行。然其功不在于收换,乃在于换引之后,三十年不出泛料而后通行。然交子止行之西蜀,今会子遍于东南,多寡不同,轻重不无少异,姑举彼以明此而已。大要桩拨本钱则权出于上,会子独多则人情易惑。然安可坐视而不救?权宜之术,自当时出而用之,惟斟酌轻重,相度缓急,随时量力,扶助维持,优游宽舒,使民由之而不知,待其久而自定,毋课效于目前可也。又有大利害,关系州郡根本者焉。今之议者莫不曰不惜官钱兑换,可以增长价直。殊不思官钱有限,会子无穷,兑换未尝间断,而价之消长全不相关。盖多寡之异,理势使然,非区区兑便所可遽回也。某不敢僭论大体,姑以三路言之。交割见在之数,会子日增,见钱日削。福州自嘉定以来,十年之内,程提刑与黄侍郎交割有钱三十二万,会子才七千馀缗。至六年二月,蔡侍郎与叶尚书交割总数虽为增羡,而钱之增止二万,官会已至十五万有奇。及去年十二月,陈提刑与蔡侍郎交割见钱通上二十五万,比叶尚书任内又折见钱五万,官会则三十万贯矣。此某到任交割之数也。以三月之顷而侵兑交割见钱五万,则所馀二十万贯不出三二年俱变而为会,亡可疑者。其它七郡大抵皆然。向有十馀万见钱者,今止存一二万缗尔。朝廷虽有免银官会,岁约十一万三千馀贯,然除宗子月俸全支见钱,及诸县数内截拨兑便提刑司经总制钱之外,于此又有移兑,见钱之去,已十二三。本州每月兑换诸厢居民多至万缗,少亦不下六七千贯。非侵移交割见钱,何所取给?盖自中半入纳之后,应干窠名钱物无非中半,而所出有全用见钱者。诸军料钱春冬衣赐名为中半支出,又改三七分,而三分官会今随用见钱兑买。又如岁计阙米支遣诸处收籴之外,本仓就籴宗子食不尽米及月支零米,亦是纯用见钱。今岁适值科举,旧例人兑一贯,以纳到试卷为准。计兑过三万六千馀贯。中半所入既不足以支所出,则又侵移交割见钱之数。纽计数复侵过七万馀贯,所馀十三万,其能久为称提之用乎?若以必出见钱,依官价收兑而后可以称提,抑不知数年之后,诸路州郡见钱净尽,将何以为继乎?幸而时和岁丰,边鄙不耸,常若今日,犹之可也。脱有水旱盗贼,万一或至调发,州县所储既无钱银,纯是会子,何以使人?何以集事?必至缚手无策。当是之时,任其咎者谁乎?某嫠不恤纬,私忧过计,非一日矣,畏缩而不敢吐露。今以衰病日侵,愿丐祠禄,退就闲散,若有怀不尽,非某平日所以拳拳体国之谊。鄙性虽不能诡随,亦素不事沽激,平心定气,敢摭利害之实,卒为朝廷陈之。官会之多,势已至此,若谓必桩拨见钱而后可以称提,是诚不知时务,欲以画饼疗饥者。若夫培植国计,撙节用度,经费之外,痛加裁抑,日积月累,稍有赢馀,暗销会子之数,如四川交子三十年不出泛料,庶乎其尚可为。此在朝廷加之意而已,非某疏外所敢闻也。
跋南丰帖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八
南丰兄弟之文自成一家,尝得玩诵其翰墨。及湘潭帖,今始见之。道夫力学,当世其家,所勉之而已。时嘉定丙子上巳后二日,吴郡卫泾书于临川驿舍(《式古堂书画汇考》卷一二。又见《赵氏铁网珊瑚》卷三,《六艺之一录》卷三五二。)。
丙:原缺。按嘉定纪年地支为「子」者唯嘉定九年丙子,据补。
故中大夫提举武夷山冲佑观祥符县开国男赵公墓志铭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后乐集》卷一八
本朝公族之盛,其在今日以儒自致者几半进士。盖自高庙渡江,旧京近属紫盖而南者,上每引对,必勉以学,人知向方。乾道初,有以宗英冠多士,孝庙宁亲东朝,喜见慈颜,玉音交贺。淳熙以来,贤才彬彬,由进士出矣。于是上始有用才不问戚疏之意,公卿庶士、州牧侯伯既拔其尤者略用之,又以遗后世子孙而使究其用。故司农卿赵公其一也。公讳善𢙄,字作肃,故名善仪,字麟之,宗正更今名。曾祖庆远军节度使、饶阳侯,讳仲沄,娶符氏,封永嘉郡夫人。祖武节郎、添差南剑州兵马钤辖,讳士崒,娶安氏、魏氏,皆封安人。父修武郎、累赠银青光禄大夫,讳不择,娶黄氏,累赠蕲春郡夫人。初,士崒居官昭武,乐其风土,因家焉。是生不择,能植立,无它嗜好,惟笃于教子。公居幼,独崭然早成。乾道二年取应中选,两调酒税,学益不废。银青语蕲春曰:「兴我家者,是子也」。八年,擢进士科,授左承务郎、吉之吉水丞。丁银青忧,再丞筠之上高,任湖北常平干属。丁蕲春忧,免丧,入湖南仓幕,知抚之乐安县,守浔州。今上御极,知邵州,除大理直,迁丞,为郎仓部,为右司。开禧初元,直焕章阁、帅静江,兼广右经略,改潭州,寻以直龙图阁镇江陵,除司农少卿,总领湖广军饷,摄荆湖宣抚、湖北安抚,兼鄂州。嘉定更化,上嘉其劳,就晋为卿。因任踰年,提举武夷山冲佑观,凡四奉祠。十年五月十有一日以疾卒,年七十。积阶至中大夫,爵祥符开国男,户三百,服三品。嗟夫,公独非两朝之所培育崇就,兼贤与材者耶!方其得百里,始近民也,乐安喜讼而尚斗,公曰以刑辟禁,末乃缮学校、先风教,申训戒而习以革。岁旱,祠于巅崖,躬履猿栈不惮。归未山半,雨随之。艮斋谢公谔位谏垣,闻而荐赏。俄守浔,郡遐土瘠,岁科民竹木,名修城,实它用。吏并缘侵扰,民不堪命。公悉罢去。又算赋繁重,有班白不敢巾者。公奏免之。暨移治邵阳,政如在浔时。狱卑渫,多疾死,公因囹空徙寘之,无复前患。溪峒种族逼处境外,曩时幸郡亡备,反侧易乱。公广威信,精简阅,军实内强,猺人相戒毋生事。部使者上其状,遂繇简擢尚登用矣。开禧权奸启边隙,公议不合,即补八桂。琼筦猺陈奴期久侵扰,未入平,僚佐有请兵深讨者。公曰:「是趣乱也」。止遣将佐盛屯兵,声言掩击,待其自溃,琼人父母之。长沙文物日殷,昔文定胡公父子遗规在焉。尝请于朝,创南岳书院。其治先后类如此。疆事未靖,苏政辈啸聚茶陵,人情摇摇。公密遣吏入贼,晓以逆顺。政感悟,率其众来。假以官秩,籍其尤剽悍者隶诸军,城邑晏然。岁饥,诸峒出寇掠,公赒恤调娱,而监司有异己者,公去而李元砺之变起矣。逆曦既授首,宣抚吴公猎将入蜀抚谕,奏乞公代荆,上从之。居无何,移武昌总饷事,仍兼吴公所领节。初,荆虽坚城,而兵遣戍者什七八。公登城,慨想昔人地谓连吴控蜀,奈何以单旅徒守。指冲要莫如三海,顾僚吏曰:「吾欲筑砦潴水,以备缓急,何如」?众难之。公力以自任,不日砦成。后屡废辄复,至今赖其利。先是,宣威治所环以兵卫,外示威重,内实怯懦。公曰:「多兵自防,非宣威意也」。命撤之。土豪柴俊、孟宗政备料义听节制,与金战,解襄阳、安陵围有功,诸将蔽不言,俊等怨望。公闻之,檄至,慰藉赏赉有差,俊等感悦。饷台储六路赋入,江汉之屯数十万,方益兵增戍,费浩莫支,前使者屡以为言。公调度从容,亦无乏兴。至于缮列壁,归流民,拯荐饥,蠲苛歛,皆其绩效彰彰者。公风仪秀整,器识夷远,好学博记,不妄言笑。以科第致身,从硕儒望士游,逾不懈,故能立朝不阿,临事有断,克著声称,以毋负累朝若此。其事亲孝,奉己约,处兄弟友睦。居閒十年,以琴书自娱,毓花疏沼,婆娑其间,遂老焉。十月壬午,葬于青云聚水之丘公所自卜寿藏。伍氏封令人,前二年卒。子汝例,从政郎、新建宁府观察推官。汝泷,迪功郎、衡阳县主簿,蚤亡。汝淏,从事郎、泉州司户。汝渲,迪功郎、信州贵溪县尉。公之叔兄无嗣,以汝渲继。女适进士谢宁孙,承直郎、宣州户掾邓友直。孙男六人,崇坚,登仕郎,崇珞、崇璅、崇健、崇均、崇达。孙女三人,尚幼。某与公先后守长沙,见公长嗣,蔚有家法。畀以京削,倦游东归,书来请曰:「愿志先人之墓」。既辞复请,乃铭之曰:
昔在中兴,思皇我宗。保合以文,蝉联登崇。乾道淳熙,两科有公。公不自伐,序更民庸。为郎开禧,不阿故去。秉旄宅南,上无南顾。三边多垒,假公尽护。宿饱江汉,长城荆楚。惟学斯忠,退不告劳。位虽卿士,声烈孔昭。
崇教寺(在宁海县西二里,旧有筠轩) 宋 · 左纬
五言律诗 押文韵
只把山为界,红尘自此分。
竹窗吟听雪,苔石坐看云。
意静诗先到,心清道自闻。
深惭王许辈,猿鹤旧同群(宋陈耆卿《嘉定赤城志》卷二九)。
香远堂(在黄岩丞厅东,绍兴五年丞赵子英建) 宋 · 左纬
五言律诗 押冬韵
试捲珠帘看,青山有几重。
峥嵘秋色老,苍莽暮烟浓。
未辨清猿处,遥知白鸟踪。
蓝田无此景,痛扫只双松(《嘉定赤城志》卷六)。
寻委羽洞(《宋诗纪事》题作委羽山) 宋 · 左纬
七言律诗 押萧韵
委羽不知何处是,倩人扶上木兰桡。
欲寻去路花梢密,争认行云酒浪摇。
流水忽随山脚转,洞天疑把杖头挑。
逡巡不觉东风晚,殆有仙人弄玉箫(《嘉定赤城志》卷一○)。
题正等院竹轩(院在黄岩县南二十里,旧有竹轩) 宋 · 左纬
七言绝句 押歌韵
山色重重锁碧萝,更栽修竹在山阿。
老僧不识春头面,但见阶前新笋多(以上《嘉定赤城志》卷二八)。
句 其二 宋 · 左纬
押庚韵
怪岩摩足力,空谷答人声(灵岩)。
按:《嘉定赤城志》卷二○
寄题分绣阁 南宋 · 洪迈
押词韵第三部 创作地点:江西省景德镇市
新阁何隆隆,经营自兹岁。
其前山送青,其下竹交翠。
景物日夕佳,登临春秋异。
治中公事暇,领客共留憩。
四座欢相酬,寿主珍重意。
向来蓬瀛上,视此毋乃愧。
主称客意好,是事幸且置。
拄颊饱看山,朝来殊爽致(宋陈耆卿《嘉定赤城志》卷五)。
清閟堂 南宋 · 洪迈
押词韵第十五部 创作地点:江西省景德镇市
昔闻王子猷,借宅亦种竹。
此君固可喜,人亦清不俗。
伯氏贫而癯,一饭不饱肉。
堂前自经始,护此无尽绿。
一官岁强半,馀日如转烛。
待其长稚子,而已牵归毂。
何由享嘉荫,偿我志愿足。
应烦彼邦人,日报平安幅(《嘉定赤城志》卷五)。
请绝董蛮夷都两族岁犒互市奏 南宋 · 李𡌴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八、《宋会要辑稿》蕃夷五之六九(第八册第七八○一页)、《宋代蜀文辑存》卷七四
照得董蛮、夷都两部族今春前来作过,目下虽已退伏巢穴,然夷情狡狯,未易测量。窃恐秋冬复出侵犯,且前时杀掠官兵丁民,其数过多,罪亦不容轻赦。契勘夷都马湖部族上靠嘉定之犍为,下连叙州之宣化,在嘉定则有请税受犒之寨,在叙州则有中马互市之场,故嘉定、叙州两处边事相关至切。若彼此一心,互为救应,则虽有小警,亦可旋即底定。若一有乖剌不相为谋,则意外之虑盖未易言。绍兴、乾道间,夷都两寇利店。淳熙十三年九月,马湖与夷都合寇笼鸠。照得两蜀边面旧来体例,凡遇蛮贼作过,必先止其岁犒,绝其互市,发兵增戍,或议战守,或议攻讨,或先令两处夷将分明开喻,俾归还所卤人口及赔还已死人骨价,屈膝请命,乃赦其罪,与边吏歃血申立信誓,自今以后永不犯边,方与放行岁犒及通互市,渐次撤警班师,各使夷汉安于无事。盖蛮贼生理所资,悉仰给于汉,若岁犒既止于嘉定,而互市又绝于叙南,则其部族之内即自窘困,自然悔恨,怀不自安。前后官司区处之善,皆无出于此。淳熙十三年赵汝愚任四川制阃日,凡所施行案牍具在,犹可举行。今春制置大使司区处亦是与赵汝愚已行过事宜一同。窃谓已见之效所当先者,莫若止岁犒、绝互市之为急,所有嘉定府岁犒诸寨,已令截日住行支给,似闻蛮贼已自怵迫,然若不绝其互市,则犹未足以制其死命。但互市之权实在叙州,而叙州以不属本路之故,便怀观望,有秦越肥瘠相视之意,于互市一事全然不肯任责,妄乱申陈,巧作推避。兼访闻马湖初破利店之时,即以所劫卤之物公然将出贸易于叙州之境,叙之边民利于掳掠十百之利,上下共享,故不乐于互市之绝。虽已累次移文叙州禁约,其本州终是奉行灭裂。近据关报称马不来互市已久,不待而自绝,然本司遣人密往察视,则本州虽公言止绝,其实私下贸易交通,一切如旧,如是则蛮贼何由悔罪,屈服请降,以归所虏之人,欲乞速下叙州守官,须得与嘉定府同照管边事,协力一心,不可各分彼此,阴拱坐视,致失事机。仍委自守臣督责夷将前去蛮部,明行开喻,俾归所卤人口,赔还骨价,及执首谋作过之人,以赎前来侵犯之罪。如不遵从,尚敢负固狼抗,则便须截日将公私互市悉严行禁绝,不得徒为文具。仍训勒义兵,拣选犀锐,与嘉定之兵相为掎角,或当乘机进讨,亦须必取万全,庶几中国之威一伸,小夷自然知畏,边隅可保百年安靖,西南幸甚。又契勘利店旧寨在婆笼江之南,今春董蛮、夷都两族犯边,合力攻破,焚荡杀掠,为虐甚惨。前来本司及嘉定府见得此寨已是残毁,不欲复于故地修筑,遂移建本寨于笼江之北。后来访问,乃知旧寨合辰、沅、靖等州沿边溪洞去处,委监司守臣相度,条具来上,通融财赋,招募壮勇之人充弓弩手,耕食其地,责以捍禦蛮獠。或官给室庐耕具,贷以种粮口食,仍于农隙教练兵事。此策一行,非惟边陲宁谧,而蛮獠之患熄矣。
修筑沐川城寨奏 南宋 · 李𡌴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八、《宋会要辑稿》方域一八之二七(第八册第七六二三页)、《宋代蜀文辑存》卷七四
照对嘉定府峨眉、犍为两县,控带夷蛮,列置寨堡,总十有九处,久不修葺,因致颓圮。自蒙恩司臬,职在经制边防,委官阅视,鸠工缮葺,皆已节次了当外,惟沐川一寨隶属犍为,视诸寨尤为冲要。照得本寨南与马湖、夷都两蛮部落对峙,相距才七十馀里,东接叙州之商州寨,亦与两蛮境界密迩,于东西两路利害相关。窃尝考今寨即唐之沐源川,自唐垂拱中遣峨眉镇曹兵以兵五千人逐去生獠,始平其地。咸通中南诏入寇,伐木开道,逾雪坡,奄至于此,唐兵连衄,是遂陷嘉州,以至成都。乾符元年,南诏再入寇,节度使高骈遣兵追击于大渡河,因筑城以为守,沐川有城,盖始于此。皇朝至和元年,侬智高叛,或传智高自广中将分兵向蜀,朝廷命郡县发兵增戍。后六年,犍为尉景思谊建议,谓寨之址在东,而寨之外西山尤高,下瞰寨中,兵家所忌,于是始议别筑西山为寨,与今寨相对,已而遽废。治平中,虚浪犯边,蜀帅张景元遣龙游簿范师道率兵来戍,又增筑西寨,未几复废,故址犹存。缘沐川一寨在嘉定境内,迫近成都,实蛮夷入寇之要路。顷岁边警未作,本寨城壁极为苟简,寨内迫窄,戍卒皆寄止寨外,居民悉为未便。尝即遣官相视,见得今寨前后有两山,前山旧建都庙,后山即景思谊所筑西寨是也。两山实与今寨相连,而山脚峻峭,便如城郭之状,殆若天设之险。惟两山谷口有陷阙亏漏去处,遂措置钱粮,兴工增建。自下增高,创行版筑,累土叠石,与都庙西寨相。两山之高相齐,联络贯通,包三山为一大城,周围总三百一十五丈。创造敌楼四座,增建护城舍及营舍,其前来寨外兵丁今已尽归本寨驻泊,可以增壮边防,震詟夷獠。并已了毕,谨绘成小图,随状缴申尚书省,伏乞施行。
忠孝泉记 南宋 · 周虎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景定建康志》卷一九、《虞邑遗文录》卷一
马军行司公宇在建业西门之里,东距冶城伊迩,前人规模殊未易及。惟西北一隅,独无潴水之地,郁攸之戒,每用惴焉。暇日,因续西园四望亭之北为轩三楹,即檐之沥凿池,方十有六丈,以受众溜,以备不测。穴地不四五尺,偪于地心,得泉津津。从而深之,则泓纡随溢,清冷而甘香,以之瀹茗涤烦,颇胜他水,亦可异也,思有以名之而不得。一日,引睇冶城之颠,有屋孤起。诹之,则晋将军卞壸望之墓傍之舍,所谓忠孝亭者是已。嗟乎!忠孝之于人,与生俱生,夫人固有之,卞氏一门顾得擅此名于天地间耶?方典午不竞,官爵自尊,品流自高,纷如也。至俯首一意,惟国之忧,惟君之徇,死生祸福,不复吾计,如望之者凡几人?父死国难,子死父难,盖六朝以来旷未之闻,则谓父忠臣,谓子孝子,可无愧裴母之言矣。路有贪泉,行道之人耻而不饮。虎也何幸,虽得官台麓,而食息起处,乃邻英灵于千载之上。且新泉之出,与忠孝一亭下上适相近,可不挹望之之高风,仰望之之遗烈,托忠孝之美名,复皇皇乎他求哉?于是乎遂名其泉曰「忠孝」,庶后之饮此水者不怀行道之疑,而望之之流芳汲之则在云。嘉定岁庚午冬十月,临淮周虎叔子记并书。
衡州耒阳县进士题名记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九、《文山全集》卷九
衡州进士题名记设于学,耒阳隶焉。去年历兵火,浸湮毁。耒阳宰郴江王某始与其士刻石邑庠,以自为一同人物记。邦人郁林教授周君道兴介予曰:「县之立是碑,属岁大比,将作兴士气也,冀子为之记」。予嘉其勤,不得辞。按衡进士姓名可考者,自祥符省元郑向而始,景祐八人俱擢第,郡人侈为浑化,时耒阳居其三。嘉定郡贡十八人,耒阳又半之。间岁往往多得士。今邑人于花州之谶,翘乎其未憖也。虽然,科第之末,不足为儒者道,天下事固有大于此者矣。衡有石鼓书院,朱文公实为记。其论世俗之书,进取之业,以为志于己者所羞言,至谓学校科举之害,不可以是为适然而莫之救。先生所以正人心破俗学者,颀乎其志也。前辈之流风未远,学者之分内何限,属邑之士其得无所闻乎?然则县之此碑,将以纪姓名也,岂曰使人歆慕誇羡,矻矻然为物外之归哉!夫在上有师道,则在下有善人;修于家有正学,则天子之庭有真儒。此令尹与凡邑之士兢兢终日而不能已者也。若夫苟焉而学,泛焉而仕,冒焉而题,则后人指之曰:某也若何,某也若何。呜呼,是可不凛凛乎哉!
欧公本末跋 南宋 · 詹乂民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六、《皕宋楼藏书志》卷二七
乂民方成童时,侍诸兄语,每见诸兄佩服东莱先生之训,跬步不忘,乂民尝私识诸心。后伯兄子齐不幸蚤世,先生为酹文以祭,至以「惜哉此士」伤之。乂民既痛伯兄不及竟其学,而又恨己晚出,弗克亲承师诲。然兄弟至今粗守箕裘,不坠先训者,有自来矣。岁在庚午、辛未,丞郡于婺,始获端拜先生遗像于祠下。退与先生之犹子巽伯语,因敬巽伯曰:「先生著书立言,以诏后学,世固已皆见之,亦尚有藏诸家者乎」?巽伯因略举其目,曰《读书记》,曰《观史类编》,曰《欧公本末》,曰《左氏类编》。适是岁大比,乂民董事试闱,郡循故事有馈,又职守有例所当得而义不敢私者,悉铢寸储之。迨及终更,因举所积,刊四书以广先生垂惠后学之意。于其成也,附致数语,而归其版于祠,庶几祠中士友皆知保护,以永其传。学者苟能因先生之言以求先生之心,则此书之传诚非小补。《观史类编》其门有六,曩南轩先生已刊《阃范》于乡郡,今所刊者止五门云。壬申嘉定五祀正月既望,严陵詹乂民敬书。
文献通考序 宋 · 李谨思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五一、《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一九、同治《馀干县志》卷一七
自书契至唐而《通典》成,至宋过江而《通志略》成。过江文献家,惟扶风氏久。上下数千年,幽者屋壁,丛者栋宇,书市罕值,寒窗少储,用之阶庭焉,磅礴郁积,次第增损,近始嘉定,远接天宝,溯而上之,于是过江四丁未矣,而《通考》又成。三书在宇宙閒皆不可阙。若《通考》,鸠僝粹精,芟夷芜翳,宿疑解驳,新益坌涌,自为一家。昔顾子敦恨不伊川入山读《通典》,有为而言之也。渔仲进《通志》,诏许于三馆借书,务观谓馆中诸公皆不乐。以馆中所有而易所无,岂非快事,一时名胜狭中乃尔耶!史笔,志最难。此书疑延寿史无志,故南北日食多异同。予见《旧唐书》,张太素撰《魏志》百卷,志天文则其侄一行。一行尝追步日食,至于春秋,视七十九如发矇耳,今亡矣夫。《中州集》:蔡圭《补南北志》六十卷。圭,懋之孙,松年之子,他著述称是。河洛多好古君子,时代未远,倘或可求,使延寿无遗憾。吾按延寿自为《南北史》,预修《晋史》,一人之身,尚相牴牾。《晋志》玺文八字,晋也而谓之秦;《辛述传》郭元建所邮,强加以秦八字。若太平真君七年出佛像者二,真秦也,旁又镌曰「魏所受汉」。夫真秦既彼留,则江左非其晋耶?而淆之耶?李心传偻指于慕容小差,仍欠质佛像。是非变化如蟠螭者何限?安得二志忽焉呈现,以为君书之助!王肃魏中,苏绰魏末,从周变夏,华风丕粲,君有意乎?君文献故家,考制度于江左斯文极盛之馀,礼补缀以朱、黄,史错综以吕、叶,深寻以真、魏,远骋以周、洪,陈陈相因,且唯唯,且否否。旧编屡脱,初槁频钞,神识晶荧,颠末完整。不然,何以胆勇于君卿、渔仲之旁而睨其后哉!使老先生及见帙端数语,当益谹益崇,如拔地倚天,森罗万象,照耀杲杲。而予也何足以知之,何足以知之!以君下问之勤也,不敢以不能为解。君故相国番阳公仲子。至大戊申七月既望,番阳公门下士李谨思养吾谨序。
按:《文献通考》卷首,元刻本。
嘉定县学田租记 南宋 · 唐梦翔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二一、民国《江苏通志稿·金石》卷一八
梦翔误蒙朝旨,易命主教,始见士廪不继,寻访田籍,漫无可考。遂委前庑躬行阡陌,逐一挨究,得田壹阡叁伯陆拾贰亩贰步,租叁伯玖拾壹石肆斗捌升捌合。内叁伯贰拾叁亩贰角贰拾步、租肆拾壹石肆斗捌合,□创县高令尹请于府,从昆山县庠分到;内壹伯肆亩壹角玖步,租伍拾陆石伍斗,乃郡太守编修邹公发俸资置到;馀皆本学陆续添置。此邑濒江枕海,田多租薄,又得学正东祁王君首拨己产添助,而四明渔川史宰拨田继之,共计柒伯柒拾叁亩肆拾伍步,租贰伯肆拾肆石贰斗柒升。自此教养粗给,宫墙重新,是皆诸公力也。梦翔行将替去,敬述大略而镵之石,庶来者之有稽焉。咸淳丙寅七月既望,开山冷官合沙唐梦翔书。
憩宫偶成(《吴都文粹续编》卷二八作集仙宫) 宋末元初 · 常楙
七言律诗 押真韵
松风朝来入梦频,公馀乘兴去(同上书作得)寻真。
红尘物外长清境,白日壶中不老春。
柏子灰寒烟寂寂,桃花风暖水粼粼。
逍遥羽士闲如许,愧我浮名役此身(清程其珏光绪《嘉定县志》卷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