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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诏问所为治病死生验者几何人主名为谁 西汉 · 淳于意
 出处:全汉文 卷十七
诏问故太仓长臣意:「方伎所长,及所能治病者?
有其书无有?
皆安受学?
受学几何岁?
尝有所验,何县里人也?
何病?
医药已,其病之状皆何如?
具悉而对」。
对曰:自意少时,喜医药医药方试之多不验者。
至高后八年,得见帅临菑元里公乘阳庆
庆年七十馀,意得见事之。
谓意曰:「尽去而方书,非是也。
庆有古先道遗传黄帝扁鹊脉书,五色诊病,知人生死,决嫌疑,定可治,及药论书,甚精。
我家给富,心爱公,欲尽以我禁方书悉教公」。
臣意即曰:「幸甚,非意之所敢望也」。
臣意即避席再拜谒,受其书上下经、五色诊、奇咳术、揆度阴阳外变、药论、石神、接阴阳禁书,受读解验之,可一年所。
明岁即验之,有验,然尚未精也。
要事之三年所,即尝已为人治,诊病决死生,有验,精良
今庆已死十年所,臣意年尽三年,年三十九岁也。
侍御史成自言病头痛,臣意诊其脉,告曰:「君之病恶,不可言也」。
即出,独告成弟昌曰:「此病疽也,内发于肠胃之间,后五日当臃肿,后八日呕脓死」。
成之病得之饮酒且内。
成即如期死。
所以知成之病者,臣意切其脉,得肝气
肝气浊而静,此内关之病也。
脉法曰:「脉长而弦,不得代四时者,其病主在于肝。
和即经主病也,代则络脉有过」。
经主病和者,其病得之筋髓里。
其代绝而脉贲者,病得之酒且内。
所以知其后五日而臃肿,八日呕脓死者,切其脉时,少阳初代。
代者经病,病去过人,人则去。
络脉主病,当其时,少阳初关一分,故中热而脓未发也,及五分,则至少阳之界,及八日,则呕脓死,故上二分而脓发,至界而臃肿,尽泄而死。
热上则熏阳明,烂流络,流络动则脉结发,脉结发则烂解,故络交。
热气已上行,至头而动,故头痛。
齐王中子诸婴儿小子病,召臣意诊切其脉,告曰:「气鬲病。
病使人烦懑,食不下,时呕沫。
病得之少忧,数忔食饮」。
臣意即为之作下气汤以饮之。
一日气下,二日能食,三日即病愈。
所以知小子之病者,诊其脉,心气也,浊躁而经也,此络阳病也。
脉法曰:「脉来数病去难而不一者,病主在心」。
周身热,脉盛者,为重阳
重阳者,逖心主。
烦懑食不下则络脉有过,络脉有过,则血上出,血上出者死。
此悲心所生也,病得之忧也。
郎中令循病,众医皆以为蹙人中,而刺之。
臣意诊之曰:「涌疝也,令人不得前后溲」。
循曰:「不得前后溲三日矣」。
臣意饮以火齐汤,一饮得前后溲,再饮大溲,三饮而疾愈。
病得之内。
所以知循病者,切其脉时,右口气急,脉无五藏气,右口脉大而数。
数者中下热而涌,左为下,右为上,皆无五藏应,故曰涌疝。
中热,故溺赤也。
齐中御府长信病,臣意入诊其脉,告曰:「热病气也,然暑汗,脉少衰,不死」。
曰:「此病得之当浴流水而寒甚,已则热」。
信曰:「唯,然!
往冬时,为王使于楚,至莒县阳周水,而莒桥梁颇坏,信则牵车辕,未欲渡也,马惊即堕,信身入水中,几死,吏即来救信,出之水中,衣尽濡,有间而身寒,已热如火,至今不可以见寒」。
臣意即为之液汤火齐逐热,一饮汗尽,再饮热去,三饮病已。
即使服药,出入二十日,身无病者。
所以知信之病者,切其脉时,并阴。
脉法曰:「热病阴阳交者死」。
切之不交,并阴。
并阴者,脉顺清而愈,其热虽未尽,犹活也。
肾气有时间浊,在太阴脉口而希,是水气也。
贤固主水,故以此知之。
失治一时,即转为寒热。
齐王太后病,召臣意入诊脉,曰:「风瘅客脬,难于大小溲,溺赤」。
臣意饮以火齐汤,一饮即前后溲,再饮病已,溺如故。
病得之流汗出滫。
滫者,去衣而汗晞也。
所以知齐王太后病者,臣意诊其脉,切其太阴之口,湿然风气也。
脉法曰:「沈之而大坚,浮之而大紧者,病主在肾」。
肾切之而相反也,脉大而躁。
大者,膀胱气也;
躁者,中有热而溺赤。
章武里曹山跗病,臣意诊其脉,曰:「肺消瘅也,加以寒热」。
即告其人曰:「死。
不治,适其共养,此不当医治」。
法曰:「后三日而当狂,妄起行,欲走;
后五日死」。
即如期死。
山跗病,得之盛怒而以接内。
所以知山跗之病者,臣意切其脉,肺气热也。
脉法曰:「不平不鼓,形弊」。
此五藏高之远数以经病也,故切之时不平而代。
不平者,血不居其处;
代者,时参击并至,乍躁乍大也。
此两络脉绝,故死不治。
所以加寒热者,言其人尸夺。
尸夺者,形毙;
形毙者,不当关灸针石及饮毒药也。
臣意未往诊时,齐太医先诊山跗病,灸其足少阳脉口,而饮之半夏丸,病者即泄注,腹中虚;
又灸其少阴脉,是坏肝刚绝深,如是重捐病者气,以故加寒热。
所以后三日而当狂者,肝一络连属结绝乳下阳明,故络绝,脉,阳明脉伤,即当狂走。
后五日死者,肝与心相去五分,故曰五日尽,尽即死矣。
中尉潘满如病少腹痛,臣意诊其脉,曰:「遗精瘕也」。
臣意即谓齐太仆臣饶、内史臣繇曰:「中尉不复自止于内,则三十日死」。
后二十馀日,溲血死。
病得之酒且内。
所以知潘满如病者,臣意切其脉,深小弱,其卒然合合也,是脾气也。
右脉口气至紧小,见瘕气也。
以次相乘,故三十日死。
三阴俱搏者,如法;
不俱搏者,决在急期。
一搏一代者,近也。
故其三阴搏,溲血如前止。
阳虚侯赵章病,召臣意。
众医皆以为寒中,臣意诊其脉曰:「迵风」。
风者,饮食下溢,而辄出不留。
法曰:「五日死」,而后十日乃死。
病得之酒。
所以知赵章之病者,臣意切其脉,脉来滑,是内风气也。
饮食下嗌而辄出不留者,法五日死,皆为前分界法。
后十日乃死,所以过期者,其人嗜粥,故中藏实。
中藏实,故过期。
师言曰:「安谷者过期,不安谷者不及期」。
济北王病,召臣意诊其脉,曰:「风蹶胸满」。
即为药酒,尽三石,病已。
得之汗出伏地。
所以知济北王病者,臣意切脉时,风气也,心脉浊。
病法「过入其阳,阳气尽而阴气入」。
阴气入张,则寒气上而热气下,故胸满。
汗出伏地者,切其脉,气阴。
阴气者,病必入中,出及瀺水也。
北宫司空命妇出于病,众医皆以为风入中,病主在肺,刺其足少阳脉。
臣意诊其脉,曰:「病气疝,客于膀胱,难于前后溲,而溺赤。
病见寒气则遗溺,使人腹肿」。
出于病得之欲溺不得,因以接内。
所以知出于病者,切其脉大而实,其来难,是蹶阴之动也。
脉来难者,疝气之客于膀胱也。
腹之所以肿者,言蹶阴之络结小腹也。
蹶阴有过则脉结动,动则腹肿。
臣意即灸其足蹶阴之脉,左右各一所,即不遗溺而溲清,小腹痛止。
即更为火齐汤以饮之,三日而疝气散,即愈。
济北王阿母自言足热而懑,臣意告曰:「热蹶也」。
则刺其足心各三所,案之无出血,病旋已。
病得之饮酒大醉。
济北王召臣意诊脉诸女子侍者,至女子竖,竖无病。
臣意告永巷长曰:「竖伤脾,不可劳,法当呕血死」。
臣意言王曰:「才人女子竖何能」?
王曰:「是好为方,多伎能,为所是案法新,往年市之民所,四百七十万,曹偶四人」。
王曰:「得毋有病乎」?
臣意对曰:「竖病重,在死法中」。
王召视之,其颜色不变,以为不然,不卖诸侯所。
至春,竖奉剑从王之厕,王去,竖后,王令人召之,即仆于厕,呕血死。
病得之流汗
流汗者,法病内重,毛发而色泽,脉不衰,此亦内关之病也。
中大夫龋齿,臣意灸其左大阳明脉,即为苦参汤,日嗽三升,出入五六日,病已。
得之风,及卧开口,食而不嗽。
甾川王美人怀子而不乳,来召臣意。
臣意往,饮以莨?
药一撮,以酒饮之,旋乳。
臣意复诊其脉,而脉躁。
躁者有馀病,即饮以消石一齐,出血,血如豆比五六枚。
丞相舍人奴从朝入宫,臣意见之食闺门外,望其色有病气
臣意即告宦者平。
平好为脉,学臣意所,臣意即示之舍人奴病,告之曰:「此伤脾气也,当至鬲塞不通,不能食饮,法至,泄血死」。
宦者平即往告相曰:「君之舍人奴有病,病重,死期有日」。
相君曰:「卿何以知之」?
曰:「君朝时入宫,君之舍人奴尽食闺门外,平与仓公立,即示平曰,病如是者死」。
相即召舍人奴而谓之曰:「公奴有病不」?
舍人曰:「奴无病,身无痛者」。
至春果病,至四月,泄血死。
所以知奴病者,脾气周乘五藏,伤部而交,故伤脾之色也,望之杀然黄,察之如死青之兹。
众医不知,以为大虫,不知伤脾。
所以至死病者,胃气黄,黄者土气也,土不胜木,故至死。
所以至夏死者,脉法曰,病重而脉顺清者曰内关」,内关之病,人不知其所痛,心急然无苦。
若加以一病,死中春
一愈顺,及一时。
其所以四月死者,诊其人时愈顺。
愈顺者,人尚肥也。
奴之病得之流汗数出,炙于火而以出见大风也。
甾川王病,召臣诊脉,曰:「蹶上为重,头痛身热,使人烦懑」。
即以寒水拊其头,刺足阳明脉,左右各三所,病旋已。
病得之沐发未乾而卧。
诊如前,所以蹶,头热至肩。
齐王黄姬兄黄长卿家有酒召客,召臣
诸客坐,未上食。
望见王后弟宋建,告曰:「君有病,往四五日,君要肋痛,不可俯仰,又不得小溲。
不亟治,病即入濡肾。
及其未舍五藏,急治之。
病方今客肾濡,此所谓肾痹也」。
宋建曰:「然,建故有要脊痛。
往四五日,天雨,黄氏诸倩见建家京下方石,即弄之,建亦欲效之,效之不能起,即复置之。
暮,要脊痛,不得溺,至今不愈」。
建病得之好持重,所以知建病者,臣意见其色,太阳色干,肾部上及界要以下者枯四分所,故以往四五日知其发也。
即为柔汤使服之,十八日所而病愈。
济北王侍者韩女病要背痛,寒热,众医皆以为寒热也。
诊脉,曰:「内寒,月事不下也」。
即窜以药,旋下,病已。
病得之欲男子而不可得也。
所以知韩女之病者,诊其脉时,切之,肾脉也,啬而不属。
啬而不属者,其来难,坚,故曰月不下。
肝脉弦,出左口,故曰欲男子不可得也。
临菑汜里女子薄吾病甚,众医皆以为寒热笃,当死,不治。
诊其脉,曰:「蛲瘕」。
蛲瘕为病,腹大,上肤黄粗,循之戚戚然。
饮以芫华一撮,即出蛲可数升,病已,三十日如故。
病蛲得之于寒湿寒湿气宛,笃不发,化为虫。
所以知薄吾病者,切其脉,循其尺,其尺索刺粗,而毛美奉发,是虫气也。
其色泽者,中藏无邪气及重病。
淳于司马病,臣切其脉,告曰:「当病迵风。
迵风之状,饮食下嗌辄后之,病得之饱食而疾走」。
淳于司马曰:「我之王家食马肝,食饱甚,见酒来,即走去,驱疾至舍,即泄数十出」。
告曰:「为火齐米汁饮之,七八日而当愈」。
时医秦信在旁,臣去,信谓左右阁都尉曰:「淳于司马病为何」?
曰,以为迵风,可治」。
信即笑曰:「是不知也,淳于司马病,法当后九日死」。
后九日不死,其家复召臣
往问之,尽如意诊。
臣即为一火齐米汁,使服之,七八日病已。
所以知之者,诊其脉时,切之,尽如法。
其病顺,故不死。
中郎破石病,臣诊其脉,告曰:「肺伤,不治,当后十日丁亥,溲血死」。
后十一日,溲血而死。
破石之病,得之堕马僵石上。
所以知破石之病者,切其脉,得肺阴气,其来散,数道至而不一也。
色又乘之。
所以知其堕马者,切之得番阴脉。
番阴脉入虚里,乘肺脉。
肺脉散者,固色变也乘之。
所以不中期死者,师言曰「病者安谷即过期,不安谷则不及期」。
其人嗜主肺,故过期。
所以溲血者,诊脉法曰:「病养喜阴处者顺死,喜养阳处者逆死」。
其人喜自静,不躁,又久安坐,伏几而寐,故血下泄
齐王侍医遂病,自练五石服之。
往过之,遂谓曰:「不肖有病,幸诊遂也」。
即诊之,告曰:「公病中热。
论曰:『中热不溲者,不可服五石』。
石之为药精悍,公服之不得数溲,亟勿服。
色将发臃」。
遂曰:「扁鹊曰:『阴石以治阴病,阳石以治阳病』。
夫药石者有阴阳水火之齐,故中热,即为阴石柔齐治之,中寒,即为阳石刚齐治之」。
曰:「公所论远矣。
扁鹊虽言若是,然必审诊,起度量,立规矩,称权衡,合色脉,表里有馀不足顺逆之法,参其人动静与息相应,乃可以论。
论曰:『阳疾处内,阴形应外者,不加悍药及针石』。
夫悍药入中,则邪气辟矣,而宛气愈深。
诊法曰:『二阴应外,一阳接内者,不可以刚药』。
刚药入则动阳,阴病益衰,阳病益著,邪气流行,为重困于俞,忿发为疽」。
告之后百馀日,果为疽发乳上,入缺盆,死。
此谓论之大体也,必有经纪。
拙工有一不习,文理阴阳失矣。
齐王故为阳虚侯时,病甚,众医皆以为蹶。
诊脉,以为痹,根在右肋下,大如覆杯,令人喘,逆气不能食。
即以火齐粥且饮,六日气下;
即令更服丸药,出入六日,病已。
病得之内,诊之时,不能识其经解,大识其病所在。
尝诊安阳武都里成开方,开方自言以为不病,臣意谓之病苦沓风,三岁,四支不能自用,使人瘖,瘖即死。
今闻其四支不能用,瘖而未死也。
病得之数饮酒以见大风气
所以知成开方病者,诊之,其脉法咳言曰:「藏气相反者死」。
切之,得肾反肺,法曰「三岁死」也。
安陵阪里公乘项处病,臣诊脉,曰:「牡疝」。
牡疝在鬲下,上连肺,病得之内。
臣意谓之:「真毋为劳力事,为劳力事,则必呕血死」。
处后蹴鞠,要蹙寒,汗出多,即呕血。
复诊之曰:「当旦日日夕死」。
即死,病得之内。
所以知项处病者,切其脉得番阳
番阳入虚里,处旦日死。
一番一络者,牡疝也。
曰:他所诊其决死生,及所治已病众多,久颇忘之,不能尽识,不敢以对。
问臣:「所诊治病,病名多同而诊异,或死或不死,何也」?
对曰:「病名多相类,不可知,故古圣人为之脉法,以起度量,立规矩,县权衡,案绳墨,调阴阳,别人之脉各名之,与天地相应,参合于人,故乃别百病以异之,有数者皆异之,无数者同之,然脉法不可胜验,诊疾人以度异之,乃可别同名,命病主在所居。
今臣所诊者,皆有诊籍
所以别之者,臣所受师方适成,师死,以故表籍所诊,期决死生,观所失所得者合脉法,以故至今知之」。
问臣曰:「所期病决死生,或不应期,何故」?
对曰:「此皆饮食喜怒不节,或不当饮药,或不当针灸,以故不中期死也」。
问臣:「方能知病死生,论药用所宜,诸侯王大臣有尝问意者不?
文王病时,不求诊治,何故」?
对曰:「赵王胶西王济南王吴王皆使人来召臣,臣不敢往。
文王病时,臣家贫,欲为人治病,诚恐吏以除拘臣也,故移名数,左右不修家生,出行游国中,问善为方数者事之久矣,见事数师,悉受其要事,尽其方书,及解论之。
身居阳虚侯国,因事侯。
侯入朝,臣从之长安,以故得诊安陵项处等病也」。
问臣:「知文王所以得病不起之状」?
对曰:「不见文王病,然窃闻文王病喘,头痛,目不明。
心论之,以为非病也。
以为肥而蓄精,身体不得摇,骨肉不相任,故喘,不当医治。
脉法曰:『年二十脉气当趋,年三十当疾步,年四十当安坐,年五十当安卧,年六十已上,气当大董』。
文王年未满二十,方脉气之趋也而徐之,不应天道四时。
后闻医灸之即笃,此论病之过也。
论之,以为神气争而邪气入,非年少所能复之也,以故死。
所谓气者,当调饮食,择晏日,车步广志,以适筋骨肉血脉,以泻气。
故年二十,是谓易贸,法不当砭灸,砭灸至气逐。
问臣:「师庆安受之?
闻于齐诸侯不」?
对曰:「不知庆所所师受,庆家富,善为医,不肯为人治病,当以此故不闻。
庆又告臣曰:『慎毋令我子孙知若学我方也』」。
问臣:「师庆何见于意而爱意,欲悉教方」?
对曰:「臣不闻师庆为方善也。
所以知庆者,少时好诸方事,臣试其方,皆多验,精良
菑川唐里公孙光善为古传方,臣即往谒之。
得见事之,受方化阴阳及传语法,臣悉受书之。
欲尽受他精方,公孙光曰:『吾方尽矣,不为爱公所。
吾身已衰,无所复事之。
是吾年少所受妙方也,悉与公,毋以教人』。
曰:『得见事侍公前,悉得禁方,幸甚。
死不敢妄传人』。
居有间,公孙光闲处,臣深论方,见言百世为之精也。
喜曰:『公必为国工
吾有所善者皆疏,同产处临菑,善为方,吾不若,其方甚奇,非世之所闻也。
吾年中时,尝欲受其方,杨中倩不肯,曰:「若非其人也」。
胥与公往见之,当知公喜方也。
其人亦老矣,其家给富」。
时者未往,会庆子男殷来献马,因师奏马王所,以故得与殷善。
又属意于殷曰:『意好数,公必谨遇之,其人圣儒』。
即为书以意属阳庆,以故知庆。
事庆谨,以故爱意也」。
问臣曰:「吏民尝有事学方,及毕尽得意方不?
何县里人」?
对曰:「临菑宋邑
邑学,臣意教以五诊,岁馀。
济北王太医高期、王禹学,臣意教以经脉高下,及奇络结,当论俞所居,及气当上下出入邪逆顺,以宜针石,定砭灸处,岁馀。
菑川王时遣太仓马长冯信正方,臣意教以案法逆顺,论药法,定五味,及和齐汤法。
高永侯家丞杜信喜脉,来学,臣意教以上下经脉五诊,二岁馀。
临菑召里唐安来学,臣意教以五诊,上下经脉,奇咳,四时应阴阳重,未成,除为齐王侍医」。
问臣:「诊病决死生,能全无失乎」?
对曰:「治病人,必先切其脉。
乃治之,败逆者不可治,其顺者乃治之。
心不精脉,所期死生视可治,时时失之,臣不能全也(《史记·仓公传》)」。
封范明友为平陵侯元凤四年四月 西汉 · 汉昭帝
 出处:全汉文 卷五
度辽将军明友前以羌骑校尉将羌王侯君长以下击益州反虏,后复率击武都反氐,今破乌桓,斩虏获生,有功。
封明友为平陵侯(《汉书•昭纪》)
僮约 西汉 · 王褒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二
蜀郡王子渊,以事到湔,止寡妇杨惠舍,惠有夫时奴,名便了
子渊倩奴行酤酒,便了拽大杖,上夫冢岭曰:「大夫买便了时,但要守家,不要为他人男子酤酒」。
子渊大怒曰:「奴宁欲卖耶」?
惠曰:「奴大忤人,人无欲者」。
子渊即决买券云云,奴复曰:「欲使,皆上券,不上券,便了不能为也」。
子渊曰:「诺」。
券文曰:神爵三年正月十五日资中男子王子渊,从成都安志里女子杨惠买亡夫时户下髯奴便了。
决价万五千,奴当从百役使,不得有二言。
晨起早扫,食了洗涤,居当穿臼缚帚,截盂凿斗,浚渠缚落,锄园斫陌,杜髀埤地,刻木为架,屈竹作杷,削治鹿卢。
出入不得骑马载车,踑坐大呶,下床振头。
捶钩刈刍,结苇躐纑,汲水酪,入佐䣯𨢢,织履作粗,黏雀张鸟,结网捕鱼,缴雁弹凫,登山射鹿,入水捕龟。
后园纵养雁鹜百馀,驱逐鸱鸟,持梢牧猪,种姜,长育豚驹,粪除堂庑。
喂食马牛,鼓四起坐夜半益刍
二月春分,被堤杜疆,落桑皮棕,种瓜作
别落披,焚槎发,垄集破封,日中早熭,鸡鸣起舂。
调治马户,兼落三重。
舍中有客,提壶行酤。
汲水作哺,涤杯整案,园中拔,斫苏切脯。
筑肉臛,脍鱼炰鳌,烹茶尽具,哺已盖藏。
关门塞窦喂猪纵犬。
勿与邻里争斗,奴但当饭豆饮水,不得嗜酒,欲饮美酒,唯得染唇渍口,不得倾盂覆斗。
不得辰出夜入,交关侔偶。
舍后有树,当裁作船,上至江州,下到煎主,为府椽求用钱。
推纺恶败,傻索绵亭。
买席往来都洛。
当为妇女求脂泽,贩于小市,归都担,转出旁蹉。
牵犬贩鹅、武都买荼,杨氏檐,往来市聚,慎护奸偷
入市不得夷蹲旁卧,恶言丑骂,多作刀矛,持入益州,货易羊牛,奴自教精慧,不得痴愚。
持斧入山,断輮裁辕。
若有馀残,当作俎几木屐,及犬彘盘。
焚薪作炭,礨石薄岸,治舍盖屋,削青代牍。
日暮欲归,当送干柴两三束。
四月当披,九月当获,十月收豆,和南安拾栗采,持车载辏,多取蒲苧,益作绳索。
雨堕无所为,当编蒋织簿,种植桃李,柘桑,三丈一树。
八尺为行,果类相从,纵横相当,果熟收敛,不得吮尝。
犬吠当起,惊告邻里。
枨门柱户,上楼击鼓。
盾曳矛,还落三周,勤心疾作,不得遨游。
奴老力索,种莞织席。
事讫休息,当舂一石,夜半无事,浣衣当白。
若有私钱,主给宾客,奴不得有奸私,事事当关白
奴不听教,当笞一百。
读券文适讫,词穷咋索,仡仡叩头,两手自搏,目泪下落
鼻涕长一尺,审如王大夫言,不如早归黄土陌,丘蚓钻额,早知当尔,为王大人酤酒,真不敢作恶(《艺文类聚》三十五、《初学记》十九、《御览》五百九十八、九百九十六、《古文苑》。)
蜀王本纪 其十一 西汉 · 扬雄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三
武都人有善知蜀王者,将其妻女适蜀。
之后不习水土,欲归,蜀王心爱其女,留之,乃作伊鸣之声六曲以舞之(《北堂书钞》一百六、《御览》八百八十八。案《北堂书钞》引作「乃东平之歌以乐也」。)
蜀王本纪 其十二 西汉 · 扬雄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三
武都丈夫化为女子(案:《御览》八百八十八引「武都」上有「或曰前」三字。)
颜色美好,盖山之精也。
蜀王娶以为妻(案:《艺文类聚》作「为夫人」。)
不习水土,疾病欲归,蜀王留之,无几物故。
蜀王发卒之武都担土,于成都郭中葬之,盖地三亩,高七丈,号曰武担(案:《开元占经》引作「又怨之,号曰武担」。)
以石作镜一枚,表其墓,径一丈,高五尺(《后汉书·任文公传》注、《三国志·蜀先主传》注、《北堂书钞》九十四又一百三十六。《初学记》五。《艺文类聚》六、又七十、《开元占经》一百十三、《御览》五十二、又七百十七,又八百八十八,《事类赋》注七。)
西狭颂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百二
武都太守汉阳阿阳李君,讳翕字伯都
天姿明敏,敦诗悦礼,膺禄美厚,继世郎吏,幼而宿卫,弱冠典城,有阿郑之化。
是以三剖符守,致黄龙、嘉禾、木连、甘露之瑞。
动顺经古,先之以博爱,陈之以德义,示之以好恶,不肃而成,不严而治,朝中惟静,威仪抑抑。
督邮部职,不出府门,政约令行,强不暴寡,知不诈愚,属县趋教,无对会之事,徼外来庭,面缚二千馀人,年谷屡登,仓庚惟亿,百姓有蓄,五钱。
郡西狭中道危难阻峻,缘崖俾阁,两山壁立,隆崇造云,下有不测之溪,厄笮促迫,财容车骑,进不能济,息不得驻,数有颠覆霣坠得之害,过者创楚,惴惴其
君践其险,若涉渊冰,叹曰:《诗》所谓「如集于木,如临于谷」,斯其殆哉。
困其事则为设备,今不图之,为患无已。
敕衡官有秩李瑾掾仇审,因常繇道徒,馔烧破析,刻刍磪嵬,减高就埤,平夷正曲,柙致士石,坚固广大,可以夜涉。
四方无雍,行人欢踊,民歌德惠,穆如清风,乃刊斯石曰:
赫赫明后,柔嘉惟则。
克长克君,牧守三国
三国清平,咏歌懿德。
瑞降丰稔,民以货殖。
威恩并降,远人宾服。
馔山浚渎,路以安直。
继禹之迹,亦世赖福。
建宁四年六月十三日壬寅造,时府承右扶风陈仓吕国文宝,门下掾下辨李虔字子行,故从事曹掾下辨李旻字仲齐,故从事主簿下辨李遂字子华,故从事主簿上禄石祥字元祺,五官掾上禄张亢字惠叔,故从事功曹下辨姜纳字元嗣,故从事尉曹武都王尼字孔光,衡官有秩下辨李瑾字玮甫,从史位下辨仇靖字汉德,书文下辨道长广汉汁邡任诗字幼起下辨安定朝𨚗皇甫彦字子才(碑拓本,又见《隶释》四,无「丞右扶风陈仓吕国」以下十二人名。)
武都太守耿勋碑熹平三年四月二十日王戌)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百二
武都太守右扶风茂陵耿君,讳勋字伯玮
其先本自钜鹿,世有令名,为汉建功,俾侯三国,卿守将帅爵位相承,以迄于君。
君敦诗说礼,家仍典军,厌难和戎,武虑慷慨,以得奉贡上计,廷陈惠康安遏之谋。
上纳其谟,拜郎上党府丞掌令,考绩有成,符荚乃胙。
熹平二年三月六日癸酉郎官奉宣诏书,哀闵垂恩,猛不残义,宽不宥奸,熹不纵慝,威不戮仁,赏恭罚否,异□奥流。
其于统系,宠存赠亡,笃之至也。
岁在癸丑,厥运淫雨,伤害稼穑,率土普议,开仓振澹,身冒炎赫火星之热,至属县巡行穷匮,陟降山谷,经营拔涉,草止露宿,扶治养餐千有馀人。
出奉钱两□□振衣赐给贫乏,发荒田耕种,赋与寡独王佳小男杨孝等三百馀户,减省贪吏二百八十人。
劝勉趋时,百姓乐叶,老者得终其寿,幼者得以全育,甘棠之爱,不是过矣。
又开故道铜官铸作钱器,兴利无极,外羌且居等,怖威悔恶,重译乞降。
修治狭道,分子效力,复大小民,得众兆出欢心,可谓仰之若明神者已。
夫美政不纪,人无述焉。
国人命叹,刊勒斯石,表示无穷。
其辞曰:
泰华惟岳,神曜吐精。
育兹令德,既哲且明。
实谓耿君,天胙显荣。
司牧莅政,布化惟成。
柔嘉惟则,穆如风清。
勤恤民隐,拯厄扶倾。
匪皇启处,东抚西征。
赤子遗慈,以活以生。
山灵挺宝,匈灾乃平。
恺悌父母,民赖以宁。
熹平三年四月二十日壬戌,西部道桥掾下辨李□造(碑拓本文,《隶续》十一)
令曹全碑中平二年十月丙辰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百五
君讳全,字景完敦煌效谷人也。
其先盖周之胄。
武王秉乾之机,剪伐殷商
既定尔勋,福禄攸同。
封弟叔振铎曹国,因氏焉。
秦汉之际,曹参夹辅王室,世宗廓土斥竟,子孙迁于雍州之郊,分止右扶风,或在安定,或处武都,或居陇西,或家敦煌,枝分叶布,所在为雄。
君高祖父敏,举孝谦、武威长史巴郡朐忍张掖居延都尉
曾祖父述,孝廉谒者、金城长史夏阳蜀郡西部都尉
祖父凤,孝廉张掖属国都尉丞、右扶风隃麋侯相、金城西部都尉、北地大守
父琫,少贯名州郡,不幸早世,位不副德。
君童龀好学,甄极毖纬,无文不综,贤孝之性,根生于心。
收养季祖母,供事继母,先意承志,存亡之敬,礼无遗阙。
是以乡人为之谚曰:「重亲致欢曹景完」。
易世载德,不陨其名。
及其从政,清拟夷、,直慕史鱼,历郡右职,上计据史,仍辟凉州
常为治中别驾,纪纲万里,朱紫不谬。
出典诸郡,弹枉纠邪,贪暴洗心。
同僚服德,远近惮威。
建宁二年,举孝廉,除郎中,拜西域戊部司马。
疏勒国王和德,弑父纂位,不供职贡。
君与师征讨,有吮脓之仁,分醪之惠,攻城野战,谋若涌泉,威牟诸贲,和德面缚归死。
还师振旅,诸国礼遗且二百万,悉以薄官。
右扶风槐里,遭同产弟忧弃官。
续遇禁网,潜隐家巷七年。
光和六年,复举孝廉。
七年三月,除郎中,拜酒泉禄福长。
訞贼张角起兵,幽冀兖豫荆扬同时并动,而县民郭家等,复造逆乱,燔烧城寺,万民骚扰,人裹不安,三郡告急,羽檄仍至。
于时圣主咨诹,群僚咸曰:「君哉」!
转拜合阳令,收合馀烬,芟夷残迸,绝其本根,遂访故老,商量俊艾王敞、王毕等恤民之要、存慰高年,抚育鳏钱籴米粟,赐癃盲大女斐等匕纪首药神明膏,亲至离亭,部吏王宰程横等赋与有疾者,咸蒙瘳煖,惠政之流,甚于置邮,百姓襁负,反者如云。
戢治墙屋,市肆列陈,风雨时节,岁获丰年,农夫织妇,百工戴恩。
县前以河平元年白茅谷水灾,害退,于戍亥之间,兴造城郭,是后旧姓及修身之士官位不登,君乃闵缙绅之徒不济,开南寺门,承望华岳,乡明而治,庶使学者李儒、栾规、程寅等,各获人爵之报。
廓广听事官舍廷曹廊阁,升降揖让,朝觐之阶,费不出民,役不干时。
门下掾王敞、录事掾王毕、主簿王历,户曹掾秦尚、功曹史王颛等,嘉慕奚斯、考甫之美,乃共刊石纪功。
其辞曰:
懿明后,德义章。
贡王庭,征鬼方
威布烈,安殊荒。
还师旅,临槐里
感孔怀,赴丧纪。
嗟逆贼,燔城市,特受命,理残圮。
芟不臣,宁黔首。
缮官寺,开南门。
阙嵯峨,望华山
乡明治,惠沾渥。
吏乐政,民给足。
君高升,极鼎足。
中平二年十月丙辰(碑文)
赵相雍劝阙碑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百六
高祖父讳窦,字伯著孝廉河南令侍御史九江太守
□□□君子望,字伯桓右校令
望子陟,孝廉朐忍,□□□□□陟弟朗,字仲曼孝廉弘农武都太守
朗弟劝,字叔□孝廉成皋赵国相
劝子煜,字稚□孝廉资中长江、□□□都尉
自右校君以旧墓在水阙,而坟墓多,地势□□□□□斯造坟垄,树碑铭。
赵国府君,在官五载,莅政清平,有甘棠之化,年选五,卒于官。
故吏汉中太守邯郸□□□□等,慕恋恩德,刊石称倾焉(《隶释》十二)
虞诩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百六
定安,虞仲之后,为朝歌武都太守(《水经·阴沟水注》。)
信立(《诗纪》作献玉。) 汉 · 无名氏
卞和者。楚野民。常居山耕种。因得玉璞。以献于楚怀王怀王使正子占之。言非玉。王以为欺谩。斩其一足。怀王死。子平王立复抱其璞而献之。平王复以为欺谩。斩其一足。平王死。子立为荆王复欲献之。恐复见害。乃包其玉而哭荆山之中。昼夜不止。涕尽继之以血。荆山为之崩。荆王遣问之。于是和随使献王。王使剖之。中果有玉。乃封陵阳侯辞不就而去。作退怨之歌曰:
悠悠沂水经荆山兮。
精气郁泱谷岩岩兮。
中有神宝灼明明兮。
穴山采玉难为功兮。
于何献之楚先王兮。
遇王暗昧信谗言兮。
断截两足离余身兮。
俯仰嗟叹心摧伤兮。
紫之乱朱粉墨同兮。
空山歔欷涕龙钟兮。
天鉴孔明竟以彰兮。
沂水滂沌流于汶兮。
进宝得刑足离分兮。
去封立信守休芸兮。
断者不续岂不冤兮(○琴操下。《类聚》八十三。《乐府诗集》四十一。《诗纪前集》四。又《后汉书》孔融传注引分、芸、冤三韵。《初学记》二十七引山、严、明、功四韵。《文选》二十五重赠卢谌诗注引山、功二韵。渚宫旧事一所引缺身一韵。○刘师培琴操补释曰:案此以平王怀王子。与史不合。韩非子和氏篇作以献厉王。下言厉王薨。武王即位。又言武王薨。文王即位。《新序》杂事五同。惟文王共王。疑所记当以韩非子为确。又曰:案沂水在鲁。不得经荆山。沂乃沔字之讹也。《说文》云。沔。沔水也。出武都沮县东狼谷。东南入江。一曰入夏水。逯案。琴操本事多沿民间传说。不斤斤于时地记载。既能谓平王楚怀王子。亦可言鲁水过荆山。不必作沂沔考订也。)
奏记邓骘 东汉 · 庞参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八
比年羌寇特因陇右,供徭赋役,为损日滋,官负人责数十亿万。
今复募发百姓,调取谷帛,闑卖什物,以应吏求。
外伤羌虏,内因征赋。
遂乃千里转粮,远给武都西。
涂路倾阻,难劳百端,疾行则钞暴为害,进则谷食稍损,运粮散于旷野,牛马死于山泽。
县官不足,取贷于民,民已穷矣,将从谁求?
名救金城,而实困三辅。
三辅既困,还复为金城之祸矣。
参前数言,宜弃西域,乃为西州士大夫所笑。
今苟贪不毛之地,营恤不使之民,暴军伊吾之野,以虑三族之外,果破凉州,祸乱至今。
夫拓境不宁,无益于强;
多田不耕,何救饥敝!
故善为国者,务怀其内,不求外利,务富其民,不贪广土。
三辅山原旷远,民庶稀疏故县丘城,可居者多。
今宜徙边郡不能自存者,入居诸陵,田戍故县
孤城绝郡,以权徙之;
转运远费,聚而近之徭役烦数,休而息之。
此善之善者也(《后汉·庞参传》)
禅代合符谶表 曹魏 · 李伏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六
昔先王初建魏国,在境外者闻之未审,皆以为拜王,武都李庶、姜合羁旅汉中,谓臣曰:「必为魏公,未便王也。
定天下者,魏公子桓,神之所命,当合符谶,以应天人之位」。
臣以合辞语镇南将军张鲁亦问合知书所出,合曰:「孔子《玉版》也。
天子历数,虽百世可知」。
是后月余,有亡人来,写得册文,卒如合辞。
合长于内学,关右知名。
虽有怀国之心,沈溺异道变化,不果寤合之言。
后密与臣议策质,国人不协,或欲西通,即怒曰:「宁为魏公奴,不为刘备上客也」。
言发恻痛,诚有由然。
合先迎王师,往岁病亡于邺。
自臣在朝,每为所亲宣说此意,时未有宜,弗敢显言。
殿下即位初年,祯祥众瑞,日月而至,有命自天,昭然著见。
然圣德洞达,符表豫明,实乾坤挺庆,万国作孚。
臣每庆贺,欲言合验,事君尽礼,人以为谄。
况臣名行秽贱,入朝日浅,言为罪尤,自抑而已。
洪泽被四表,灵恩格天地,海内翕习,殊方归服,兆应并集,以扬休命,始终允臧。
臣不胜喜舞,谨具表通(《魏志·文帝纪》注引《献帝传》)
代蜀诏景元四年五月 曹魏 · 曹奂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二
制诏:,蕞尔小国,土狭民寡,而姜维虐用其众,曾无废志。
往岁破败之后,犹复耕种沓中,刻剥众羌,劳役无已,民不堪命。
夫兼弱攻昧,武之善经,致人而不致于人,兵家之上略。
蜀所恃赖,唯而已,因其远离巢窟,用力为易。
今使征西将军邓艾督帅诸军,趣甘、沓中以罗取雍州刺史诸葛绪督诸军趣武都(、《文馆词林》作「武街」。)高楼,首尾踧讨,若擒,便当东西并进,扫灭巴蜀也(《魏志·陈留王纪》,《文馆词林》六百六十二)
四体书势 其二 篆书 西晋 · 卫恒
 出处:全晋文卷三十
周宣王时史籀始著《大篆》十五篇,或与古同,或与古异,世谓之籀书者也。
平王东迁,诸侯力政,家殊国异,而文字乖形。
秦始皇帝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益之,罢不合秦文者。
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学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者。
或曰下土人程邈为衙狱吏,得罪始皇,幽系云阳十年,从狱中作小篆,少者增益,多者损减,方者使员,员者使方,奏之始皇
始皇善之,出以为御史,使定书。
或曰,所定乃隶字也。
自秦坏古文,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王莽时,使司空甄丰校文字部,改定古文,复有六书。
一曰古文,孔氏壁中书也。
二曰奇字,即古文而异者也。
三曰篆书,秦篆书也。
四曰佐书,即隶书也。
五曰缪篆,所以摹印也。
六曰鸟书,所以书幡信也。
许慎撰《说文》,用篆书为正,以为体例,最可得而论也。
秦时李斯号为二篆,诸山及铜人铭皆书也。
汉建初中扶风曹喜,少异于斯,而亦称善。
邯郸淳师焉,略究其妙,韦诞师淳而不及也。
太和中武都太守,以能书留补侍中,魏氏宝器铭题皆书也。
汉末又有蔡邕,采斯喜之法,为古今杂形,然精密闲理不如淳也。
作《篆势》曰:「鸟遗迹,皇颉循。
圣作则,制斯文。
体有六,篆为真。
形要妙,巧入神。
或龟文(当有缺文。)
(缺)列,栉比龙鳞;
纾体放尾,长短复身;
颓若黍稷之垂颖,蕴若虫蛇之焚蕴;
扬波振敝手,鹰跱鸟震;
延颈胁翼,势似陵云。
或轻笔内投,微本浓末,若绝若连;
似水露绿丝,凝垂下端
从者如悬,衡者如编;
杳杪邪趣,不方不员;
若行若飞,跂跂翩翩。
远而望之,象鸿鹄群游,骆驿迁延;
迫而视之,端际不可得见,指撝不可胜原。
研桑不能数其诘屈,离娄不能睹其郤间,般倕揖让而辞巧,籀诵拱手而韬翰。
处篇籍之首目,粲斌斌其可观。
摛华艳于纨素,为学艺之范先。
文德之弘懿,愠作者之莫刊。
思字体之頫仰,举大略而论旃(《晋书·卫瓘附传》,《魏志·刘劭传》注引《文章叙录》,又《蔡中郎集》,又《水经注·河水四》,又《艺文类聚》七十四、《初学记》二十一、《御览》七百四十九引蔡邕《篆势》。)」。
辩亡论下 西晋 · 陆机
 出处:全晋文、文选卷五十三
三方之王也,人据中夏,汉氏有岷益,吴制荆杨而奄交广。
曹氏虽功济诸华,虐亦深矣,其民怨矣。
刘公因险以饰智,功已薄矣,其俗陋矣。
夫吴,桓王基之以武,太祖成之以德,聪明睿达懿度弘远矣。
其求贤如不及,恤民如稚子。
接士尽盛德之容,亲仁罄丹府之爱。
吕蒙戎行,识潘浚系虏
推诚信士,不恤人之我欺;
量能授器,不患权之我逼。
执鞭鞠躬,以重陆公之威;
悉委武卫,以济周瑜之师。
卑宫菲食,以丰功臣之赏;
披怀虚己,以纳谟士之算。
鲁肃一面而自托,士燮险而致命。
高张公之德,而省游田之娱;
贤诸葛之言,而割情欲之欢。
感陆公之规,而除刑法之烦;
刘基之议,而作三爵之誓。
屏气跼蹐,以伺子明之疾;
分滋损甘,以育凌统之孤。
登坛慷慨,归鲁子之功;
削投恶言,信子瑜之节。
是以忠臣竞尽其谟,志士咸得肆力
洪规远略,固不厌夫区区者也。
故百官苟合,庶务未遑。
初都建业,群臣请备礼秩,天子辞而不许,曰:「天下其谓朕何」?
宫室舆服盖慊如也。
爰及中叶,天人之分既定,百度之缺粗脩,虽醲化懿纲,未齿乎上代,抑其体国经邦之具,亦足以为政矣。
地方几万里,带甲将百万,其野沃,其兵练,其器利,其财丰。
东负沧海,西阻险塞,长江制其区宇,峻山带其封域。
国家之利,未巨有弘于兹者矣。
借使中才守之以道,善人御之有术,敦率遗典,勤民谨政,循定策,守常险,则可以长世永年,未有危亡之患也。
或曰:吴蜀唇齿之国,蜀灭则吴亡,理则然矣。
夫蜀,盖藩援之与国,而非吴人之存亡也。
何则?
郊境之接,重山积险,陆无长毂之径;
川阨流迅,水有惊波之艰。
虽有锐师百万,启行不过千夫;
舳舻千里,前驱不过百舰。
故刘氏之伐,陆公喻之长蛇,其势然也。
昔蜀之初亡,朝臣异谋,或欲积石以险其流,或欲机械以御其变。
天子总群议而咨之大司马陆公,公以四渎天地之所以节宣其气,固无可遏之理,而机械则彼我之所共,彼若弃长技以就所屈,即荆杨而争舟楫之用,是天赞我也。
将谨守峡口,以待禽耳。
步阐之乱,凭宝城以延强寇,重资币以诱群蛮。
于时大邦之众,云翔电发,悬旌江介,筑垒遵渚,襟带要害,以止吴人之西。
而巴汉舟师沿江东下。
陆公以偏师三万,北据东坑,深沟高垒,案甲养威。
反虏踠迹待戮,而不敢北窥生路,彊寇败绩宵遁,丧师太半。
分命锐师五千,西御水军,东西同捷,献俘万计。
信哉,贤人之谋,岂欺我哉!
自是烽燧罕警,封域寡虞
陆公殁而潜谋兆,吴衅深而六师骇。
太康之役,众未盛乎曩日之师;
广州之乱,祸有愈乎向时之难。
而邦家颠覆,宗庙为墟。
呜呼!
人之云亡,邦国殄瘁,不其然与?
易曰:「汤武革命,顺乎天」。
玄曰:「乱不极则治不形」。
言帝王之因天时也。
古人有言曰:「天时不如地利」。
易曰:「王侯设险,以守其国」。
言为国之恃险也。
又曰:「地利不如人和」。
「在德不在险」。
言守险之由人也。
吴之兴也,参而由焉,孙卿所谓合其参者也。
及其亡也,恃险而已,又孙卿所谓舍其参者也。
夫四州之萌非无众也,大江之南非乏俊也,山川之险易守也,劲利之器易用也,先政之策易循也。
功不兴而祸遘者,何哉?
所以用之者失也。
是故先生达经国之长规,审存亡之至数
谦己以安百姓,敦惠以致人和;
宽冲以诱俊乂之谋,慈和以结士民之爱。
是以其安也,则黎元与之同庆
及其危也,则兆庶与之共患
安与众同庆,则其危不可得也;
危与下共患,则其难不足恤也。
夫然,故能保其社稷,而固其土宇,麦秀无悲殷之思,黍离无悯周之感矣。
徙戎论 西晋 · 江统
 出处:全晋文
夫夷蛮戎狄,谓之四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
《春秋》之义,内诸夏而外夷狄。
以其言语不通,贽币不同,法俗诡异,种类乖殊
或居绝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岖川谷阻险之地,与中国壤断土隔,不相侵涉,赋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
禹平九土,而西戎即叙。
其性气贪婪,凶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为甚。
弱则畏服,强则侵叛。
虽有贤圣之世,大德之君,咸未能以通化率导,而以恩德柔怀也。
当其强也,以殷之高宗而惫于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猃狁,高祖困于白登,孝文军于霸上
及其弱也。
周公来九译之贡,中宗单于之朝,以元成之微,而犹四夷宾服。
此其已然之效也。
匈奴求守边塞,而侯应陈其不可,单于屈膝未央,望之议以不臣。
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备,御之有常,虽稽颡执贽,而边城不驰固守;
为寇贼强暴,则兵甲不加远征,期令境内获安,疆场不侵而已。
及至周室失统,诸侯专征,以大兼小,转相残灭,封疆不固,而利害异心。
戎狄乘间,得入中国。
或招诱安抚,以为己用。
故申缯之祸,颠覆宗周;
襄公要秦,遽兴羌戎。
春秋时义渠大荔居秦晋之域,陆浑阴戎处伊洛之间,鄋瞒之属害及济东,侵入齐宋,陵虐邢卫,南夷与北狄交侵中国,不绝若线。
齐桓攘之,存亡继绝,北伐山戎,以开燕路。
仲尼管仲之力,嘉左衽之功。
逮至春秋之末,战国方盛,楚吞蛮氏,晋剪陆浑赵武胡服,开榆中之地,秦雄咸阳,灭义渠之等。
始皇之并天下也,南兼百越,北走匈奴五岭长城,戎卒亿计。
虽师役烦殷,寇贼横暴,然一世之功,戎虏奔却,当时中国无复四夷也。
汉兴而都长安关中之郡号曰三辅,《禹贡》雍州,宗周丰、镐之旧也。
及至王莽之败,赤眉因之,西都荒毁,百姓流亡。
建武中,以马援陇西太守,讨叛羌,徙其馀种于关中,居冯翊河东空地,而与华人杂处。
数岁之后,族类蕃息,既恃其肥强,且苦汉人侵之。
永初之元骑都尉王弘使西域,发调羌氐,以为行卫
于是群羌奔骇,互相扇动,二州之戎,一时俱发,覆没将守,屠破城邑。
邓骘之征,弃甲委兵,舆尸丧师,前后相继,诸戎遂炽,至于南入蜀汉,东掠赵魏,唐突轵关,侵及河内
及遣北军中候朱宠五营士于孟津距羌,十年之中,夷夏俱毙,任尚马贤仅乃克之。
此所以为害深重累年不定者,虽由御者之无方,将非其才,亦岂不以寇发心腹,害起肘腋,疢笃难疗,疮大迟愈之故哉!
自此之后,馀烬不尽,小有际会,辄复侵叛。
马贤狃忲,终于覆败;
段颎临冲,自西徂东。
雍川之戎,常为国患,中世之寇,惟此为大。
汉末之乱,关中残灭。
魏兴之初,与蜀分隔,疆场之戎,一彼一此。
魏武皇帝将军夏侯妙才讨叛氐阿贵、千万等,后因拔弃汉中,遂徙武都之种于秦川,欲以弱寇强国,捍御蜀虏。
此盖权宜之计,一时之势,非所以为万世之利也。
今者当之,已受其弊矣。
关中土沃物丰,厥田上上,加以泾渭之流溉其舄卤,郑国、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饶,亩号一钟,百姓谣咏其殷实,帝王之都每以为居,未闻戎狄宜在此土也。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
而因其衰弊,迁之畿服,士庶玩习,侮其轻弱,使其怨恨之气毒于骨髓。
至于蕃育众盛,则坐生其心。
贪悍之性,挟愤怒之情,候隙乘便,辄为横逆。
而居封域之内,无障塞之隔,掩不备之人,收散野之积,故能为祸滋扰,暴害不测。
此必然之势,已验之事也。
当今之宜,宜及兵威方盛,众事未罢,徙冯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内诸羌,著先零、罕幵、析支之地;
徙扶风、始平京兆之氐,出还陇右,著阴平武都之界。
廪其道路之粮,令足自致,各附本种,反其旧土,使属国、抚夷就安集之。
戎晋不杂,并得其所,上合往古即叙之义,下为盛世永久之规。
纵有猾夏之心,风尘之警,则绝远中国,隔阂山河,虽为寇暴,所害不广。
是以充国、子明能以数万之众制群羌之命,有征无战,全军独克,虽有谋谟深计,庙胜远图,岂不以华夷异处,戎区别,要塞易守之故得成其功也哉!
难者曰:方今关中之祸,暴兵二载,征戍之劳,老师十万,水旱之害,荐饥累荒,疫疠之灾,札瘥夭昏。
凶逆既戮,悔恶初附,且款且畏,咸怀危惧,百姓愁苦,异人同虑,望宁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诚宜镇之以安豫。
而子方欲作役起徒,兴功造事,使疲悴之众,徙自猜之寇,以无谷之人,迁乏食之虏,恐势尽力屈,绪业不卒,羌戎离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弭,而后变复横出矣。
答曰:羌戎狡猾,擅相号署,攻城野战,伤害牧守,连兵聚众,载离寒暑矣。
而今异类瓦解,同种土崩,老幼系虏,丁壮降散,禽离兽迸,不能相一。
子以此等为尚挟馀资,悔恶反善,怀我德惠而来柔附乎?
将势穷道尽,智力俱困,惧我兵诛以致于此乎?
曰无有馀力,势穷道尽故也。
然则我能制其短长之命,而令其进退由己矣。
夫乐其业者不易事,安其居者无迁志。
方其自疑危惧,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无违也。
迨其死亡散流,离逖未鸠,与关中之人,户皆为雠,故可遐迁远处,令其心不怀土也。
夫圣贤之谋事也,为之于未有,理之于未乱,道不著而平,德不显而成。
其次则能转祸为福,因败为功,值困必济,遇否能通。
今子遭弊事之终而不图更制之始,爱易辙之勤而得覆车之轨,何哉?
关中之人百馀万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处之与迁,必须口实
若有穷乏糁粒不继者,故当倾关中之谷以全其生生之计,必无挤于沟壑而不为侵掠之害也。
今我迁之,传食而至,附其种族,自使相赡,而秦地之人得其半谷,此为济行者以廪粮,遗居者以积仓,宽关中之逼,去盗贼之原,除旦夕之损,建终年之益。
若惮暂举之小劳,而忘永逸之弘策;
惜日月之烦苦,而遗累世之寇敌,非所谓能开物成务,创业垂统,崇基拓迹,谋及子孙者也。
并州之胡,本实匈奴桀恶之寇也。
汉宣之世,冻馁残破,国内五裂,后合为二。
呼韩邪遂衰弱孤危,不能自存,依阻塞下,委质柔服
建武中,南单于复来降附,遂令入塞,居于漠南,数世之后,亦辄叛戾,故何熙、梁觐戎车屡征。
中平中,以黄巾贼起,发调其兵,部众不从,而杀羌渠。
由是于弥扶罗求助于汉,以讨其贼。
仍值世丧乱,遂乘衅而作,卤掠赵魏,寇至河南
建安中,又使右贤王去卑诱质呼厨泉,听其部落散居六郡。
咸熙之际,以一部太强,分为三率。
泰始之初,又增为四。
于是刘猛内叛,连结外虏。
近者郝散之变,发于谷远
五部之众,户至数万,人口之盛,过于西戎
然其天性骁勇,弓马便利,倍于氐羌。
若有不虞风尘之虑,则并州之域可为寒心。
荥阳句骊本居辽东塞外,正始中幽州刺史毋丘俭伐其叛者,徙其馀种。
始徙之时,户落百数,子孙孳息,今以千计,数世之后,必至殷炽
今百姓失职,犹或亡叛,犬马肥充,则有噬啮,况于夷狄,能不为变!
但顾其微弱势力不陈耳。
夫为邦者,患不在贫而在不均,忧不在寡而在不安。
以四海之广,士庶之富,岂须夷虏在内,然后取足哉!
此等皆可申谕发遣,还其本域,慰彼羁旅怀土之思,释我华纤介之忧。
惠此中国,以绥四方,德施永世,于计为长(《晋书·江统传》,又群书治要三十引《晋书》,又《通典》一百八十九,《御览》七百九十四。)
移书梁益二州太平真君三年 北魏 · 宜勒库莫提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六
我大魏之兴,德配二仪,与造化并立。
夏、殷以前,功业尚矣,周、秦以来,赫赫堂堂,垂耀先代。
逮我烈祖,重之圣明,应运龙飞,廓清燕、赵。
圣朝承王业之资,奋神武之略,远定三秦,西及葱岭东平辽碣海隅服从,北暨钟山,万国纳贡,威风所扇,想彼朝野,备闻威德。
往者刘、石、符、姚,递据三郡,司马琅邪,保守扬、越,绵绵连连,绵历年纪。
数穷运改,宋氏受终,仍晋之旧,远通聘享。
故我朝廷解甲,息心东南之略,是为不欲违先故之大信也。
而彼方君臣,苞藏祸心,屡为边寇。
庚午年,密结赫连,侵我牢、洛,致师徒丧败,举军囚俘。
我朝廷仁弘,不穷人之非,不遂人之过,与彼交和,前好无改。
南秦王杨玄识达天运,于大化未及之前,度越赫连,远归忠款。
玄既即世,弟难当忠节愈固,上请纳女,连婚宸极,任土贡珍,自比内郡,汉南白雉,登俎御羞,朝廷嘉之,授以专征之任。
不图彼朝计疆场之小疵,不相关移,窃兴师旅,亡我宾属。
难当将其妻子,及其同义,告败关下。
圣朝怃然,顾谓群臣曰:「彼之违信背和,与牢、洛为三,一之为甚,其可再乎?
是若可忍,孰不可忍」!
是以分命吾等磬声之臣,助难当报复。
使持节侍中都督雍秦三州诸军事、安西将军建兴公吐奚爱弼,率南秦杨难当祁山南出,直冲建安,命南秦自遣信臣,招集旧户。
使持节侍中都督雍梁益四州诸军事、安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淮阴皮豹子员外散骑常侍平南将军、南益州刺史建德公库拔阿浴河引出斜谷,厄白马之险。
散骑常侍安南将军、雍州刺史、南平公娥后延出自骆谷,直截汉水
冠军将军、南蛮校尉荆州刺史建平公宗𦋎,使持节员外散骑常侍冠军将军梁州刺史顺阳刘买德,平远将军永安侯若干内亦千出自子午,东袭梁、汉。
使持节侍中都督、荆梁南雍三州诸军事、领护南蛮校尉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荆州刺史、故晋谯王司马文思宁远将军荆州刺史襄阳鲁轨南趋荆州
使持节都督洛豫州河内诸军事镇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淮南王直勤它大翰为其后继。
使持节侍中都督益宁三州诸军事、领护西戎校尉镇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晋琅邪王司马楚之南趣寿春
使持节侍中都督扬豫兖徐四州诸军事征南将军、徐充二州刺史、东安公刁雏东趣广陵,南至京口
使持节侍中都督青兖徐三州诸军事征东将军、青徐二州刺史、东海公晋元显子司马天助直趣济南
十道并进,连营五千,步骑百万,隐隐桓桓
以此屠城,何城不溃,以此奋击,何坚不摧。
邵陵、践士,区区齐、晋,尚能克胜强楚,以致一匡,况大魏以沙漠之突骑,兼咸、夏之劲卒哉!
若众军就临,将令南海北岩,江湖南溢,高岸垫为浦泽,深谷积为丘陵,晋馀黎民,将云集雾聚,仇池之师,㩻䧢山谷之中,何能自固。
彼之所谓肆忿于目前之小得,以至于败亡之大失也。
信陵君济穷鸠之危,义士归之,故我朝廷欲救难当投命之诚,为此举动。
既而爱惜前好,犹复沈吟,多杀生生,在之一亡十,仁者之所不为。
吾等别爱后自驰檄相譬书。
若摄兵还反,复南秦之国,则诸军同罢,好穆如初。
若距我义言,狠愎遂往,败国亡身,必成噬脐之悔。
望所列上彼朝,惠以报告(《宋书·索虏传》。虏镇东将军武昌王宜勒库莫提移书、益二州,往伐仇池,侵其附属,而移书越诣徐州。)
又诏 南朝宋 · 刘义隆
 出处:全宋文卷三
晋寿太守姜道盛,前讨仇池,志输诚力,即戎著效,临财能清。
近先登浊水,殒身锋镝,诚节俱亮,矜悼于怀。
可赠给事中,赐钱千万(同上。)
慰劳杨文德(二十年) 南朝宋 · 刘义隆
 出处:全宋文卷三
近者校尉仇池公表虏纵逸,寇窃仇池,将士挫伤,民萌涂炭,眷言西顾,矜慨在怀。
杨文德世笃忠顺,诚感家国,纠率义徒,奄殄凶丑。
锋旗所向,歼溃无遗。
氛祲澄清,蕃境宁一,念功惟事,良有欣嘉。
便可遣使慰劳,宣示朝旨,并敕梁州刺史申坦随宜应援(《宋书·氐胡传》,元嘉二十年三月,前镇东司马苻达。等立保宗弟文德,追击,斩索虏平北将军拓跋齐,遣露板驰告朝廷,太祖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