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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军大将军行左鹰扬卫大将军兼贺兰州都督上柱国凉国公契苾府君碑铭 初唐 · 娄师德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八十七
原夫哲后时乘。圣人贞观。必俟风云之应。以光朝列。尤资栋干之材。式隆王道。若乃杰出文武。挺生才俊。道符忠孝。性与清白。高视于寇贾之前。独步于韩彭之上。肸蚃名教。蝉联簪组。许史焉可俦。金张莫能匹。四海慕其风范。千里仰其谈柄。玉质金相。探赜索隐。没而不朽。其惟贺兰都督凉国公之谓哉。君讳明。字若水。本出武威。姑臧人也。圣期爰始。赐贯神京。而香逐芝兰。辛随姜桂。今属洛州永昌县。以光盛业焉。原夫仙窟延祉。吞雹昭庆。因白鹿而上腾。事光图牒。遇奇峰而南逝。义隆缣简。邑怛于是亡精。鲜卑由其禠魄。恤允于前凉之境。茂族于洪源之地。良史载焉。此可略而志也。曾祖哥论易勿施莫贺可汗。递袭圭璜。夙传弓冶。共栖梧而比翼。与良玉而齐价。濯如春柳。劲逾霜竹。英名振白山。雄图光紫塞。祖继莫贺特勒。积代为英杰之先。光图绚史。保家为名教之首。掞今超昔。宏材胶葛。洪源浩汗。映竹史而腾芬。缀绵书而擅响。父何力。镇军大将军行左卫大将军捡校鸿胪卿捡校左羽林大将军上柱国凉国公。赠辅国大将军使持节并汾箕岚四州诸军事并州大都督。谥曰毅。公地积膏腴。门标英伟。发言会规矩。动容成楷则。学该流略。文超贾马。威青海而安白道。光三部而截九夷。揆务机司。为偫僚之宗匠。荣膺兰锜。成五戎之准的。而钟漏斯尽。天赠崇班。聿加千里之荣。俄处六条之位。哀荣之礼既洽。朝野式瞻。送终之典更隆。搢绅翘德。公赤野生姿。青田矫翰。家蓄古贤之操。门传高士之节。年甫一岁。起家授上柱国。封渔阳县开国公。食邑一千户。八岁起家授太子左千牛。十一授朝散大夫太子通事舍人里行。十二授奉辇大夫。若夫紫禁青规之所。必择贤而方授。玉阶金阙之前。实高门之能处。所以荣加髫丱。泽及绮纨。鸣玉锵金。光前映后。乃人物之仪表。实衣冠之领袖。重以河山险要。惟贤是居。爪牙任功。非亲莫委。麟德年中授左武卫大将军贺兰州都督。自非承家奕叶。累代衣缨。焉可内奉钩陈。外膺剌举者矣。相府在藩。为凉州道元帅。以公为左阙军总管。侍中姜恪为凉州镇守大使。以公为副。然则朝端妙选。实伫异能。望重材高。允膺佥属。后以鳖海未清。蛇川尚阻。戎车所及。尤俟英将。从中书令李敬元征吐蕃。公为柏海道经略使。于是南讨吐蕃。北征突厥。累摧凶丑。勋绩居多。后狼山及单于馀党复相聚结。奉制讨击。应时平殄。前后赏劳。不可胜纪。改授左骁卫大将军。袭爵凉国公。食邑三千户。赐锦袍宝带金银器物杂䌽绫锦等数千件。授长男嵷三品。以酬功也。仍改为燕然道镇守大使。捡校九姓及契苾部落。公俶装遵远。望赤水而前驱。劲骑腾空。指白兰而长骛。左萦右拂。八校于是争先。斩将搴旗。
三军以之作气。遂得降丝言以隆爵命。自天府而锡珍奇。金贝咸纡。缯锦交集。列鼎而光祖祢。分茅以惠子孙。策勋居最。又授鸡田道大总管。至乌德鞬山南。招降二万馀帐。纵使李牧宁部。充国和戎。推昔揆今。当年罔二。寻授右豹韬卫大将军。未几复改授左豹韬卫将军。并充怀远军经略大使。又依旧知燕然道大使。功高望重。亟膺奖擢。得人之誉。闻于朝野。惟大周革命。重悬□□擢授镇军大将军。行左鹰扬卫大将军。馀并如故。有制曰。镇军大将军行左鹰扬卫大将军兼贺兰都督契苾明妻凉国夫人李。柔顺成姿。幽闲植性。聿修妇德。每勤于□□叶赞夫家。必存于忠义。既竭由衷之请。宜覃赐族之恩。并及母临洮县主。并蒙赐姓武氏。公侯必复。河洛冑贤。属宝运之开基。接仙潢而锡派。忠贞无替。声振金氏。表里承恩。勋高石窌。后授朔方道总管兼凉甘肃瓜沙五州经略使。度玉关而去张掖。弃置一生。瞰弱水而望沙场。横行万里。幄中有策。阃外宣威。岂直操履冰霜。固亦心符筠玉。名高一代。气逸九霄者矣。既而司寇逝川。俄结颓山之恨。将军大树。行闻断石之嗟。悲夫。以證圣元年腊月廿三日。遘疾薨于凉州姑臧县之里第。春秋卌有六。制曰。悼往赠荣。经邦之懿典。饰终加等。列代之徽猷。谅以褒德劝能。念劳追旧者也。故镇军大将军行左鹰扬卫大将军兼贺兰都督上柱国凉国公契苾明。理识开举。局量沈雄。家著勤诚。代彰忠恳。早膺朝宠。夙绍庭规。秩峻衔珠。寄隆赐龯。入参巡警。淑慎之誉必闻。出绥藩落。威惠之声兼济。日辔不留。夜舟俄徙。未穷远略。遽谢昭途。载想嘉庸。良深矜叹。宜申殊泽。式旌幽壤。可赠使持节都督凉州诸军事凉州刺史。馀如故。赐物三百段。便于凉州给付。所缘葬一事以上。并令官供。仍差凉州都督府长史元仁俨监护。仍令朝散大夫通事舍人内供奉边怀秀吊祭。既而居诸易远。宅兆攸资。金凫泛泉。玉鸡伺旦。粤以大周万岁通天元年岁次景申八月庚午朔十有五日甲申。葬于咸阳县之先茔。礼也。礼司谥曰。公夙承门阀。早践通班。茂绩昭宣。声望显著。学该流略。艺总兵钤。以孝安亲。以忠奉国。终始如一。存没不渝。旌善易名。宜凭典宝。按谥法。宽乐令终曰靖。请谥曰靖公。惟公降淳粹而蓄瑰奇。禀清忠而挺才望。韶仪淹雅。难窥于得失。逸调清通。不测其涯涘。抑扬人杰。雕缋士林。等桃李之无言。若朱蓝之在性。先人而后已。鄙利而尚贤。亭亭有千丈之干。其高非易仰。汪汪如万顷之波。其深不可测。有硕学焉。有令问焉。擅班马之雄辩。蓄灵蛇之雅作。逸气上烟霞之表。高名振朝野之际。五公七侯之盛。仅可执鞭。曜蝉鸣玉之荣。才堪捧毂。如杨彪之承伯超。若班固之嗣叔皮。加以悬榻翘贤。分庭接士。衣裘鞍马。朝成夕费。兼济之性。光映人物。乃搆厦之良材。映车之名宝者矣。夫人唐胶西公孝义之长女也。齐辉婺彩。擢干琼枝。庄敬率由于自然。抑扬女史。温柔禀之于本性。光辉内则。既而雄剑潜锋。崩城起恨。毁瘠逾于大礼。攀号洎乎剪发。夷夏足其悲哀。搢绅增其惨蹙。屈已而遵女诫。饬躬而宣妇道。可谓承家禀训。执仁组行者欤。长子左豹韬卫大将军兼贺兰州都督上柱国凉国公⿱(从山)次子右武威卫郎将上柱国姑臧县开国子嵩右玉钤卫郎将上柱国番禾县开国子崇等。并早涉义方。夙延庭训。孝心冥奖。至德纯深。仍候气缠忧。先尝空□充穷盈感。孺慕增悲。棘皃由乎绝□柴毁几于灭性。可谓至道冠幽明。穷途伤骨髓。哀号擗踊。独超前辈。虽罔极之诚。践霜露而逾感。相质之重。映今古而垂裕。是用傍求翠琬。式树丰碑。家风祖德。居然在斯。用以光士行。用以芳本枝。历千秋兮无斁。经百代兮无亏。铭曰。
东井苍苍。西土茫茫。天开分野。地列封疆。门多英毅。代产忠良。伟哉人物。纷乎典章(其一)。
前凉后凉。乃祖乃父。赫奕冠盖。蝉联文武。金相玉质。光台映辅。至德符孝。贞心翼主(其二)。
可汗嗣立。抑扬流辈。业盛后昆。道隆前载。遐迩钦挹。夷夏欣戴。四海英髦。共推贞槩(其三)。
特勤垂裕。搏风振翼。孔席申欢。嵇松比直。智水游泳。仁山止息。讨本寻源。斯标歧嶷(其四)。
毅公雅节。莫之与京。既忠且孝。王佐人英。研精流略。损□良平。昭昭馀庆。恤允膺荣(其五)。
挺生异材。龆年振响。未盈小学。亟承恩奖。门阀易隆。墙仞难仰。学行无斁。名实逾广(其六)。
露冕关河。式清边徼。遽宣威德。聿敷名教。肃彼夷落。镇兹襟要。人扬德宇。穷微尽妙(其七)。
绥边寄重。尤资望族。显允奇材。悠然嗣福。外清荒憬。内膺荣禄。总戎之寄。声连秘牍(其八)。
诜诜于隰。屡警边城。侵□跃马。槩□扬旌。横云列阵。背水开营。未经千日。俄梦两楹(其九)。
驾□难留。居诸易促。旋悲□佩。遽伤埋玉。松荫陇兮均青。草萦坟兮吐绿。式镌贞琬。以光胜躅(其十)。
同族弟金城尉叔卿烛照山水壁画歌 盛唐 · 李白
出处: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二十二 山水类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引用典故:沧洲
高堂粉壁图蓬瀛,烛前一见沧洲清。
洪波汹涌山峥嵘,皎若丹丘隔海望赤城。
光中乍喜岚气灭,谓逢山阴晴后雪。
回溪碧流寂无喧,又如秦人月下窥花源。
了然不觉清心魂,祗将叠嶂鸣秋猿。
与君对此欢未歇,放歌行吟达明发。
却顾海客扬云帆,便欲因之向溟渤。
祖母追封金城郡太夫人赵氏可追封南阳郡太夫人制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六、《武溪集》卷一一
敕:朕纯孝以事宗祧,精意以享天地,芬芳上达,肸蚃下临。歆承洪休,涣发大号,爰均追远之泽,庸广奉先之礼。具官某祖母赵氏,闺壸著范,宗姻为则,妇顺自饬,慈诲有成,训彰图史,福流后裔。再贲丹軿之宠,用昭幽穸之光。可。
奉议郎杨绍可通判兰州制 北宋 · 刘攽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九○、《彭城集》卷二二
边塞之斥,西路逾广,金城之地,襟喉夷汉,选将遣戍,常籍勇士。关决郡务,会计金谷,必得文墨论议,以为倅贰,故常使监司,荐其宜者。今使者以尔上闻,其所誉者,必其已试。往莅所职,毋敢废怠。
请以兰州二寨封其酋长奏(元祐元年闰二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三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五、《宋蜀文辑存》卷一六
臣闻朝廷之安危,不系于疆土之广狭;中国之盛衰,不在于夷狄之违顺。取与守,难易不同其术;内与外,轻重各异其宜。知守之为难,则不敢易于所取;知内之为重,则不忍轻以事外。此得失成败之机也。昔之圣人大有为于天下者,莫不欲震耀皇武,以威四夷,空其巢穴,绝其种类,使之窜伏奔走而唯令之从。其规模权略,岂非恢宏深远哉!然终有所不为者,恐不足以为后世利也。然天下之势或至于不能成者,此虽可为后世惜,亦可为后世利也。臣恭惟太祖皇帝尝出《幽州图》以示赵普,普对曰:「此必曹翰所为。翰往,必可得幽州。然陛下既得幽州,则以何人代翰」?太祖于是默然,持图归内。臣又闻太宗皇帝太平兴国中既平汾晋,车驾遂北征,欲乘胜取范阳。王师所至皆克捷,降者亦众,竟以士卒疲顿,转输回远,乃班师而归。雍熙中,又尝诏欲亲征,会有岐沟之败而止。夫以二圣之睿谋英断,徘徊指顾,而四海混合,岂独一幽州而不能取哉?盖不欲以大定之天下,而耗其力以事一方也。恭惟神宗皇帝圣智高广,有削平夷狄之志,既取熙河,又复兰会,方将一举而灭西夏,不幸弃四海矣。则今日之计,固宜权其轻重,审其难易,而决其予夺也。夫元元之疲瘵,可谓甚矣,陛下深知其然,加意惠养,仁泽流行,非特一事。夙夜焦劳,既勤且至。然而边鄙有深忧,国家有大费,则生民何时休息哉?所谓兰州、定西城、龛谷寨者,久在封域之外,一旦取而有之,地不可耕而食,人不可收而使,而使废垣颓垒,如狼兔之穴。辇金帛以具版筑,而郡县力困于馈挽;驱士卒以严戍守,而肝脑或至于涂地。今日运镪数百乘,明日致粟数万钟,然后有累月之用,环而视之,则帑廪又空矣。平居无事,一岁之费凡二百万缗。烽候忽警,安可胜计?坐耗中国,莫甚于斯,如火销膏,不知自觉,非朝廷之福也。臣尝观有唐之盛,其君臣不勤远略,不赏边功者,盖不欲使国家有虚名,而生民受实害耳。傥得无用之地,终则舍之,或因而封其酋长,俾之自守。请举一二以明之。昔太宗既擒颉利,割其故地,置都督以统之,擢酋长为郎将者五百人。又尝克平九姓,册李思摩为可汗,使率所部建牙于河北。又尝以铁勒回纥等十二部内附,遂置六府七州,各以酋帅为都督刺史。盖叛则诛之,伏则怀之,得拥亡固存之义无远戍劳人之役,何必利其土地然后为胜哉?魏郑公、褚遂良、温彦博、狄仁杰辈皆持此议,莫不欲肥中国而绥生民也。以今天下民力凋弊之后,太母垂帘,保佑圣君,措置万事,尤宜安静以享太平之福。彼穷边荒徼无用之地,固当割弃以赐其酋长,如唐故事,因而封之。一则全恩信怀柔之体,二则息馈运转输之劳,三则免攻战死亡之忧,朝廷大利,莫过于此。然则大臣之议,迟迟而不及者,必曰先帝神武圣机,有鞭笞四夷之意,复数百年陷没之地,其功可谓大矣,其德可谓盛矣,今辄弃之,无乃隳大功,损盛德乎?臣愚切谓不然。中国之待夷狄者,惟恩威二柄而已。方其未服,则威以屈其力;及其既从,则恩以怀其心。于是取与之权,我当两得于内;而逆顺之势,彼不能逃乎其外。先帝昔取之者威也,故其力屈;陛下今与之者恩也,故其心怀。然则何累于功德哉,亦足以成先帝之志矣。向日大臣不能坚守誓书,沮折虏使,乃舍缘边数百里襟要之地而与北狄矣。岂数百里之襟要则可损,而数域之孤虚则不可弃乎?且彼数百里者,存之未有损,去之未有益,遂去之;此一州二寨者,去之则为利,存之则为害,而反存之,又非通论也。况守之与弃,义不相须,可与不可,必归于一。有必可守之策,然后有必不可弃之理。今一州二寨之地久陷异域,一日复归于我,则事将至于必争;争则有胜负,是未可必守也。处未必可守之势,持必不可弃之论,臣恐异时之悔,有甚于今日矣。昔贞观既平高昌,以其地为郡县,号西昌州。魏郑公谏,以谓不出十年,陇右且空。既而置安西都护府,调兵徒罪人以戍。褚遂良谏,以谓宜择高昌所立者立之,召其首领,悉还本土,书皆不报。其后突厥寇西州,太宗悔不用褚遂艮、魏郑公之计,抑可为今日监也。臣愿陛下参酌古今之迹,早决兰州之义,无使重困生民,久生边患,则天下幸甚。
〔贴黄〕议者又曰,兰与熙河唇齿之势,今弃兰州则熙河危矣。臣则应之曰:是不知本末而言也。且熙河、岷州、通远军者,本青唐董毡故地分;洮水之东西,乃木征之旧处;其兰州并定西城、龛谷寨者,乃夏国故地蛤玛尔所管之土。今若弃之,则蛤玛尔族类惟知自保其巢穴而已,安有既得故土而复侵他人之封境,与青唐为仇敌哉?则熙河一道,自有青唐为之捍蔽也。兰州虽弃,熙河不危明矣。兰州四向虽可种,但屡为西人所掠,是以不可得而食。
乞弃兰州奏 北宋 · 孙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三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顷在谏职,尝议兰州可弃,两次奏闻,未蒙赐可。切闻西人在馆,以兰州为请,而朝廷大臣议论不一,或以为可弃,或以为不可。臣切思之,二者皆有所见,非茍而已也。以为不可者,以戎人难保,弃信忘义,今日得地,明日侵边,未可知也。与其割要地以利之而不能已其侵冒,孰与守其要害而坐制其弊哉?以为可者,则以为兰州之地,乃彼所素有,吾虽得之,增兵益戍,未尝有毫发之益,而岁縻一百七十馀万。羌人又尝大举围闭,久之乃罢,终为中国之患,而生西人之隙。恐西人今请不已,用兵未有已时。二者所见虽不同,然皆为中国计虑,忧深思远,有志之士也。以臣观之,今者朝廷之于西羌,幸可乘其无事,保养三数年间,亦可以休息边人困苦之弊。万一西羌不如所请,跳踉桀骜如元丰时,则臣知庙堂之上,忧未艾也。臣以为弃之便。凡臣所谓弃之者,非谓直弃以与之而已,盖欲于未与之时,先与之要约:西界寨栅,往时所谓要害,羌人取之而去者有几,令西人先以还我。约束既定,乃议与之。如此,则吾所得者,亦不少矣。伏望圣慈因其来请,特与之,勿牵于异议,拘于常守,而失此机会也。汉宣帝,明主也;赵充国,良将也。以宣帝之明,充国之老练,其论羌事,往返至于五六,卒从其策,而事乃集。广谋博议,古之人不免,要在明主择而行之。
乞勿弃兰州事奏 北宋 · 穆衍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八二、《宋史》卷三三二、《宋史纪事本末》卷四○
兰州弃则熙河危,熙河弃则关中摇动。唐自失河湟,吐蕃、回鹘一有不顺,则警及国门。逮今二百馀年,非先帝英武,其孰能克复?今一旦委之无厌之敌,恐不足以止寇,徒滋后患尔。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四。又见同书卷三八二。
赐权陕府西路转运判官孙路银绢奖谕敕书(元祐二年六月二十八日,为筑兰州西荆堡,成,下同。)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五七、《苏文忠公全集》卷四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敕孙路:宣力计台,悉心边政。相视衿要,缮完保鄣。讫用有成,不愆于素。使虏无可乘之便,民有足恃之安。乃眷忠勤,不忘嘉叹。
赐知兰州王文郁银绢奖谕敕书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五七、《苏文忠公全集》卷四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敕王文郁:汝以禦侮之才,当专城之寄。百堵皆作,三月而成。非威服民夷,身先士卒,则安能以一时之役,成无穷之利。达于朕听,良用叹嘉。
论兰州等地状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五、《栾城集》卷三九、《宋名臣奏议》卷一三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八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二、《右编》卷二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臣窃见先帝因夏国内乱,用兵攻讨,于熙河路增置兰州,于鄜延路增置安疆、米脂等五寨。议者讲求利害,久而不决。其一曰:兰州五寨所在崄远,馈运不便,若竭力固守,坐困中国。羌人得以养勇,窥伺间隙。要之久远,不得不弃。危而后弃,不如方今无事举而与之,犹足以示国恩惠。其二曰:此地皆西边要害,朝廷用兵费财,仅而得之。聚兵积粟,为金汤之固。兰州下临黄河,当西戎咽喉之地。土多衍沃,略置堡障,可以招募弓箭手,为耕战之备。自开拓以来,平治径路,皆通行大兵。若举而弃之,熙河必有昼闭之警,所谓借寇兵,资盗粮,其势必为后患。此二议者,臣闻之久矣。然以夏戎背畔,虽屡有信使,而未修臣职。未请侵地,则弃守之议朝廷无因自发。今闻遣使来贺登极,归未出境而使者复至,讲和请地必在兹举。虽庙堂议论已得详熟,而小臣忧国不能嘿已。辄尝覈实其事,以为前件弃守之议,皆非妄言,然而朝廷当决从一议。欲决此议,当论时之可否,理之曲直,算之多寡。诚使三者得失皆见于前,则弃守之议,可以一言而决也。何谓时之可否?方今皇帝陛下富于春秋,谅闇不言,恭默思道。太皇太后陛下览政帘帏之中,举天下事属之辅相。当此之时,安靖则有馀,举动则不足。利在绥抚,不利征伐。今若固守不与,西戎必至于争。甲兵一起,呼吸生变。缓急之际,何所咨决?况陕西、河东两路,比遭用兵之厄,民力困匮,疮痍未复,一闻兵事,无不狼顾。若使外患不解,内变必相因而起。此所谓时可弃而不可守,一也。何谓理之曲直?西戎近岁于朝廷本无大罪,虽梁氏废放其子,而夷狄外臣本不须治以中国之法。先朝必欲吊伐,但诛其罪人,存立孤弱,则虽犬羊之群,犹将伏以听命。今乃割其土地,作为城池,以自封殖。虽吾中国之人,犹知其为利而不知其义也。曲直之辨,不言可见。盖古之论兵者,以直为壮,以曲为老。昔仁祖之世,元昊叛命,连年入寇,边臣失律,败亡相继。然而四方士民裹粮奔命,唯恐在后,虽捐骨中野,不以为怨。兵民竞劝,边守卒固。而中国徐亦自定,无土崩之势。何者?知曲在元昊,而用兵之祸,朝廷之所不得已也。顷自出师西讨,虽一胜一负,而计其所亡失,未若康定、宝元之多也。然而边人愤怨,天下咨嗟。土崩之忧,企足可待。何者?知曲在朝廷,非不得已之兵也。今若固守侵地,惜而不与,负不直之谤,而使关右子弟肝脑涂地,臣恐边人自此有怨叛之志。此所谓理可弃而不可守,二也。何谓算之多寡?弃守之议,朝廷若举而行之,其势必有幸有不幸。然臣今所论,于守则言其幸,于弃则言其不幸,以效利害之实。今夫固守兰州,增筑堡寨,招置土兵。方其未成,而西戎不顺,求助北虏,并出为寇。屯戍日益,飞挽不继,贼兵乘胜,师丧国蹙。兰州不守,熙河危急,此守之不幸者也。割弃兰州,专守熙河,仓庾有素,兵马有备,戎人怀惠,不复作过。此弃之幸者也。二者臣皆不复言,何者?利害不待言而决也。若夫固守兰州,增筑堡寨,招置土兵,且耕且战。西戎怀怨,未能忘争,时出虏略,胜负相半。耕者不安,馈运难继,耗蠹中国,民不得休息。此守之幸者也。割弃兰州,专守熙河。西戎据兰州之坚城,道熙河之夷路,我师不利,复以秦、凤为境,修完废垒,复置烽候。人力既劳,费亦不小,此守之不幸者也。夫守之虽幸,然兵难一交,仇怨不解,屯兵馈粮,无有休日。熙河因此物价翔贵。见今守而不战,岁费已三百馀万贯矣。战若不止,戍兵必倍,粮草衣赐,随亦增广。民力不支,则土崩之祸或不可测也。弃之虽不幸,然所弃本界外无用之地。秦、凤之间,兵民习熟,近而易守,转输所至,如枕席之上。比之熙、兰,难易十倍。有守边之劳,而无腹心之患,与平日无异也。夫以守之幸,较弃之不幸,利害如此,而况守未必幸,而弃未必不幸乎?且朝廷以天地之量,赦其罪恶,归其侵疆,复其岁赐,通其和市。虽豺狼野心,能不愧耻?纵使酋豪内怀不顺,而国恩深厚,无以激怒其民。臣料一二年间,其势必未能举动。万一不然,而使中国之士,知朝廷弃已得之地,含垢为民,西戎背恩,彼曲我直。人怀此心,勇气自倍,以攻则取,以守则固。天地且犹顺之,而况于人乎?故臣愿朝廷决计弃此,然后慎择名将,以守熙河。厚养属国,多置弓箭手。于熙、兰往还要路,为一大城,度可屯二三千人,以塞其入寇之道。于秦、凤以来多置番休之兵,以为熙河缓急救应之备。明敕将佐,缮完守备,常若寇至。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至,庶几可以无后患也。臣自闻西使复来,谨采众议,以三事参较利害,反覆详究,理无可疑。是以辄献狂言,惟陛下裁择,幸甚。
〔贴黄〕臣窃见二圣临御,除去烦苛。天下之民想见太平之风,今西戎已有向化之渐。若朝廷靳惜兰州等处,坚守不与,激令背畔,使边兵不解,百费复兴,则自前苛政,缘将复用。太平之期不可复望,深可痛惜。伏乞陛下与二三大臣详议其事,以天下安危为念,勿争尺寸之利,以失大计,则社稷之幸也。
臣窃闻议者或谓若弃兰州,则熙河必不可守;熙河不守,则西蕃之马无由复至,而夏戎必为蜀道之梗。臣谓此皆劫持朝廷欲必守兰州之说,而非国之至计也。臣闻熙河属国,彊族甚多,朝廷养之极厚,必不愿为西戎所有。若帅臣能以恩信结之,统之以戍兵,贴之以弓箭手,又于熙、兰要路控以坚城,恐西戎未易窥伺,而西蕃之马何遽不至乎?至于蜀道之虞,自非秦、凤、阶、成等处荡然无城池兵马之备,则西戎岂敢轻为此计?臣谓此说亦空言而已。臣又闻说者谓韩缜昔与北朝商量河东地界,举七百里之地以畀之。近者台谏以此劾缜,缜由此罢相。故今朝廷议欲以兰州等处复与西戎,无敢主其议者。臣谓兰州等处与河东地界不可同日而语。河东地界,国之要地,祖宗相传,谁敢失坠?举而与人,非臣子之义。至于兰州等处本西戎旧地,得之有费无益。先帝讨其罪而取之?陛下赦其罪而归之,理无不可,不得以河东地界为比也。
再论兰州等地状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五、《栾城集》卷三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八二、《太平治迹统类》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臣近于六月二十八日奏以西使入界,恐必有讲和请地之议。乞因此时举兰州及安疆、米脂等五寨地弃而与之,安边息民,为社稷之计。见今西使已到,窃闻执政大臣弃守之论尚未坚决。臣窃见皇帝陛下登极以来,夏国虽屡遣使,而疆埸之事初不自言。度其狡心,盖知朝廷厌兵,是以确然不请,欲使此议发自朝廷,得以为重。朝廷深觉其意,忍而不与,情得势穷,始来请命。今若又不许,遣其来使徒手而归,一失此机,必为后悔。彼若点集兵马,屯聚境上,许之则畏兵而与,不复为恩;不许则边衅一开,祸难无已。间不容发,正在此时,不可失也。臣又闻昔日取兰州及五寨地,本非先帝圣意。先帝始议取灵武,内臣李宪畏懦不敢前去,遂以兵取兰州。先帝始议取横山,帅臣沈括、种谔之徒不能遵奉圣略,遂以兵取五寨。此二者皆由将吏不职,意欲邀功免罪,而先帝之意本则不然。其后元丰六年,夏国遣使请罪。先帝嘉其恭顺,为敕边吏,禁止侵掠。既又遣使谢恩,请复疆土,先帝仍为指挥保安军与宥州议立疆界。因循未定,而先帝奄弃万国,遂以至今。由此言之,兰州五寨,取之则非先帝本心,弃之则出先帝遗意。今议者不深究本末,妄立坚守之议,苟避弃地之名,不度民力,不为国计,其意止欲私己自便,非社稷之利也。臣又闻议者或谓弃守皆不免用兵,弃则用兵必迟,守则用兵必速,迟速之间,利害不远,若遂以地与之,恐非得计。臣闻圣人应变之机,正在迟速之际。但使事变稍缓,则吾得算已多。昔汉文、景之世,吴王濞内怀不轨,称病不朝,积财养士,谋乱天下。文帝专务含养,置而不问,加赐几杖,恩礼日隆。濞虽包藏祸心,而仁泽浸渍,终不能发。及景帝用晁错之谋,欲因其有罪,削其郡县。以为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则反疾而祸小,不削则反迟而祸大。削书一下,七国尽反。至使景帝发天下之兵,遣三十六将,仅而破之。议者若不究利害之浅深,较祸福之轻重,则文帝隐忍不决,近于柔仁;景帝刚断必行,近于强毅。然而如文帝之计,祸发既迟,可以徐为备禦。稍经岁月,变故自生,以渐制之,势无不可。虽有十濞,亦何能为?如景帝之计,祸发既速,未及旋踵,已至交兵。锋刃既接,胜负难保,社稷之命,决于一日。虽食晁错之肉,何益于事?今者,欲弃之策与文帝同,而欲守之谋与景帝类。臣乞宣谕执政,欲弃者理直而祸缓,欲守者理曲而祸速。曲直迟速孰为利害?况今日之事,主上妙年,母后听断。将帅吏士,恩情未接。兵交之日,谁使效命?若其羽书沓至,胜负纷然,临机决断,谁任其责?惟乞圣慈以此反覆深虑,早赐裁断,无使西戎别致猖狂,坚守之议,皆不得其便,则天下幸甚。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言般运粮草赴兰州事奏(元丰六年二月) 北宋 · 李宪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八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三三
计置兰州粮十万,乞发保甲或公私橐驼般运,又虑妨春耕。臣已修整纲舡,自洮河漕至吹龙寨,俟厢军摺运赴兰州。
言兰州守禦事奏(元丰六年十一月) 北宋 · 李宪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八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一
臣僚奏:兰州守禦须及一万人。今在州总计六千六百馀人,临事旋乞益兵,窃虑误事。本司契勘兰州依百步法,止合用六千四百五十六人,本州通计仅及八千人,自可有备。走马承受阎仁武合守季兰州,亦复畏怯,不免牒梁安礼前去,尚虑仁武素无心胆,自为张皇,不敢一面勾回熙州。兼臣已遣弟宇往兰州照管。伏望下入内省严责臣男彀蹉程前来。
兰州上下番土兵乞归营补洗奏(元丰七年二月) 北宋 · 李宪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八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三
本路上下番土兵,自军兴以来,未尝更下,近乞归营补洗。
不得展托熙河兰州西使城以东地分诏(元丰四年十二月丙寅)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一
熙河兰州西使城今已修葺戍守,其间有须增置堡寨,通接道路,令经制司相度施行外,其以东地分即未得别展托。昨降鄜延、麟府路行营经略措置司依图画地分清荡河南,今灵州既未下,其指挥并未得施行,且令休息,团结士马,别听朝旨。其麟府路措置司军马委王中正相度分遣近里有粮草处歇泊,以备呼使。
谕赵济按省兰州等处守禦器具诏(元丰五年六月甲子)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七
比闻西贼人马啸聚,熙河并边,猝有奔冲,自宜豫虑。可按省兰州及定西城等处守禦器具孰备孰阙,所当调发,无有后时之悔。
令赵济雇募人修兰州城橹诏(元丰五年七月癸巳)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八
兰州所修城橹等未毕功料,今防秋之时,令赵济雇募人修筑,七月毕功。
放兰州守禦兵就近里州军就粮诏(元丰五年十一月壬辰)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三一
闻兰州食贵,本州等守禦兵见管七千,除留壮健四千人外,其馀令于近里州军就粮。
废兰州南城诏(元丰六年五月乙未)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三五
兰州展筑北城,其南城若依旧,则城围太广,难于守禦。若平居多置守兵,又耗蠹粮食。候展筑北城将毕,即废南城。
修兰州堡寨文武官赏功诏(元丰六年十二月丙戌)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一
第一等迁一官,银绢六十,第二等迁一官,第三等减磨勘三年。迁官人若见任朝奉大夫及诸司使以上,并回授与子。有官者其提举并应副粮草官依第一等,不入等人支银、绢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