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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二百七十二卷目录

 论语部总论六
  《宋朱子大全集》〈《答滕德粹》 《答刘季章》 《与曾裘父》 《答林择之》 《答石子重》 《答吴晦叔》 《答陈明仲》 《答傅子渊》 《答潘恭叔》 《答程正思》 《答余占之》〉
  《明薛瑄文集》〈《读书录》〉
  《群书备考》〈《论语》〉

经籍典第二百七十二卷

论语部总论六

《宋·朱子大全集二》《答滕德粹》璘近读《论语》。礼之用,和为贵。观诸家解,多以和为乐。璘思之,和固是乐,然便以和为乐,恐未稳。当须于礼中。自求所谓和,乃可因问之长上。或设喻以见告。曰:所谓礼者,犹天尊地卑。而乾坤定卑高以陈。而贵贱位截然严甚也。及其用,则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此岂非和乎?璘当时听之甚以为然矣。已而思之,亦恐只是影说过。毕竟礼中之和,不可见望。先生有以教之,如曲礼所陈礼之条目,甚详。不知何者为和乎?

和固不可便指为乐,然乃乐之所由生。所设喻亦甚当如曲礼之目。皆礼也。然皆理义,所宜人情所。安行之而上下亲疏各得其所?岂非和乎?
舍弟珙近自太学。附信归问仁知动静之说。盖学中近以为论题也。然说者只云仁之静,亦未尝不动。而大体则静处。是仁知之动,亦未尝不静。而大体则动处,是知多。是以文辞影说过。毕竟不明言动静如何。璘取精义读之,亦未能晓。因子细玩味,此两句乃若有所晓。盖仁者,静知者,动仁知非动静也。乃仁知之人,其性情或动或静耳。而说者只就仁知上求动静。所以多说不明。譬如圆者,动方者,静不可便指方圆为动静也。然璘虽晓得如此,却未知仁者之。所以静知者之所以动,如何形容,望先生详赐指教。

仁者敦厚和粹安于义理。故静知者,明彻疏通达于事变。故动但详味仁,知二字气象。自见得动静处非,但可施于文字而已。

《答刘季章》

熹今年之病发作。虽轻,而日月甚久。又气体衰乏,精神昏耗,大与常年不同。亦是年纪催促,理应如此,不足为怪。但恨平生工夫只到此地,头前面地步有馀。而日月有限,又不得与朋友之贤者相聚,日夕切磋。恐此意思一旦断绝,更为后贤之忧耳。刘五十哥且得如此撺掇结裹向后事不可知。但愿前人遗德有以诱其者,庶几可望于后耳。言之令人于邑短气也。时论静作伯常子寿事后,又有旧争之激。其党稍违忤者,已不能容旦夕。必更有一番耸动。观听底事以扶国。是觉得懔懔未知所税驾处。但朋友来者,无可拒之理。得早行遣了亦是一事收杀也。子约幸逢宽恩,且得有北归之渐,其实高安穷僻。无朋友过从之益,书疏往来之,便却未必得如庐陵也。益公寄惠六一集纂次雠正之功勤,亦至矣。古人所谓后世子云者,信非虚语。然亦正自难遇耳。
读书只随书文,训释玩味,意自深长。今人却是背,却经文横生他说。所以枉费工夫,不见长进。来谕似已觉。此病者,更望勉旃千万之望。然又当以草略。苟且为戒,所谓随看便起是非之心,此句最说著读书之病。盖理无不其一事必有两途。今才见彼说昼,自家便寻夜底道理。反之各说一边,互相逃闪,更无了期。今人问难,往往类此。甚可笑也。
熹不免果如所料,馀年无几。区区旧学足以自娱。不能深以为念也。若后段则安能保其必无耶?所示五条各已附以己意。大抵来谕。于事理情实多是,不曾究竟而专以轻重深浅为言。故不亲切。更以此意推类求之,则可见矣。
未尽善也。注:云舜之德性之也。武王之德反之也。故其实有不同者,某窃谓反之。虽异于性之,然其至焉。则一而已,使武王于反之之后,犹有未尽。查滓至于感格,发露著于乐声,则其所反之工夫必有未尽之处矣。

乐观其深矣。若不见得性之反之之不同处,又岂所谓闻其乐而知其德乎?舜与武王固不待论。今且论汤武,则其反之至与未至。恐须有别此等处。虽非后学所敢轻议,然今但细读其书恐亦不待闻其乐而后知之也。
令尹子文之忠,陈文子之清,固非不仁者之所能。令尹子文之忠,陈文子之清,固非不仁者之所能。为圣人特许其忠,清而不许其仁。今因夫子之不许其仁而遂疑二子之忠清。未必皆出于理之所当。然而犹未免乎怨悔之私。则圣人之所以许之
者,亦有不尽之意矣。

二子忠清而未尽当。理故。但可谓之忠清而未得为仁。此是就其事上著实研究出来。若不如此看,即不知忠清与仁有何分别。此须做个题目,入思议,始得。未易如此。草草说过也。
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注云:三者已非圣人之极。至而犹不敢当。然则彼所谓夫子既圣之论。岂非极至与?详本文之意,说得虽轻。然如此解得又似太过。如何?

正为合。若圣与仁一段看见。得不厌不倦,非极至处。然夫子之不厌不倦,又须与众人不同。故子贡公西华皆有云云之说。可更详之。
未可与权集注之。未有云。然以孟子嫂溺援之以手之义,推之则权与经。亦当有辨。某窃谓天下之事,只有一个理。所重在此。则其理不外乎?此当嫂溺之时,只合援之以手。虽出于急遽,不得已之为。乃天理人事之不容已者也。今云有辨。开此一线路,恐学者因以藉口而小小走作。不暇自顾矣。如何?

既云:急遽不得已之为。即是权不可常,而经可常。自有不容无辨处。若只说权,便是经都无分别。却恐其弊不止开一线路而已。
肤受之愬不行焉。注云:愬冤者,急迫而切身。则听者不及致详而发之暴矣。某窃恐解得言词太峻。人非昏暴之甚,亦未遽至此。而乃云因子张之失而告之,不惟形容得子张太过?且言外求意,亦非解经之体。如何?

且论事理,还是如此与否?不须疑怕触忤子张也。

《与曾裘父》

向闻垂意,《鲁论》圣门亲切,指要正在此书。想所造日以深矣。恨未得闻一二也。敬夫得书否?比来讲论,尤精密。亦尝相与讲所疑否?元履遇合非常未知。所以称塞士友。盖多荣之。而熹窃有惧焉。想高怀正如此。当有以警策之也。

《答林择之》

何事于仁?恐是何止于仁?但下两句却须相连说。盖博施济众非但不止于仁。虽圣人犹以为病。非谓仁者,不能而圣者能之也。民鲜久矣。只合依经解说。但《中庸》民鲜能。久缘下文有不能期月守之说。故说者皆以为久于其道之久。细考两章,相去甚远。自不相蒙,亦只合依《论语》说。盖其下文正说道之不明不行。鲜能知味正与?伊川意合也。前寄三章大概皆是。但语气有未粹处耳。石兄向论在中之说甚精密。但疑尽己便是用。此则过之。大抵此尽己。推己皆是贤人之事。但以二者自相对待,便见体用之意〈尽己是体上工夫。推己是用上工夫。〉。若圣人之忠恕,则流行不息,万物散殊而已。又何尽己推己之云哉?师训中一段极,分明正是此。意可更详之。

《答石子重》

南轩语解首章其失在于不曾分别。学习二字又谓学者工夫已无间断,却要时习。只此二事可疑耳。择之,虽欲分别学习二字,而不曾见得分明。却遂,便差排硬说,尤觉纷拿不成条理。大抵学习二字,却是龟山将颜子事形容得分明。上蔡所谓传者,得之于己。其说亦是。然统而言之,则只谓之学。故伊川有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五者。废其一,非学也之语。分而言之,则学是未知而求知底工夫。习是未能而求能底工夫。须以博学审问为学,慎思明辨笃行为习。故伊川只以思字解习字。盖举其要也。学者既学而知之。又当习以能之。及其时习而不忘然。后无间断者,始可得而驯致矣。若已无间断,则又何必更时习乎?习字南轩之说,正颠倒了。择之所论又不分明。而词气不和意象轻肆,尤非小病所宜深警省也。
行有馀力,此章所辨词,意殊不分明。大率行有馀力,止是言行。此数事之外有馀剩工夫,方可将此工夫去学文艺耳。非谓行到从容地位为有馀力。必如此,然后可学文也。
伊川言:孝子居丧,志存守父在之道与?张解志哀而而不暇他。问之语不同。游氏说在所当改而可以未改,与张解可以改可以未改之语亦异择之辨说。虽多却不及此何也。

《答吴晦叔》

观过一义,思之甚审。如来谕及伯逢兄说,必谓圣人教人以自治为急。如此言,乃有亲切体验之功。此固是也。然圣人言知人处,亦不为少自治。固急亦岂有偏自治而不务知人之理耶?又谓人之过不止于厚、薄、爱、忍四者。而疑伊川之说为未尽。伊川只是举一隅耳。若君子过于廉,小人过于贪,君子过于介,小人过于通之类皆是。亦不止于此四者而已也。但就此等处看,则人之仁、不仁可见。而仁之气象亦自可识。故圣人但言。斯知仁矣。此乃先儒旧说。为说甚短而意味甚长。但熟玩之,自然可见。若如所论,固若亲切矣。然乃所以为迫切浅露,而去圣人气象愈远也。且心既有此过矣。又不舍此过而别。以一心观之,既观之矣。而又别以一心知此观者之为仁。若以为有此三物递相看觑则纷纭杂扰不成道理。若谓止是一心,则顷刻之间有此三用。不亦匆遽急迫之甚乎?凡此尤所未安。姑且先以求教。

《答陈明仲》

不远游与三年无改,各是一章。文义自不相蒙。或欲牵合强为一说,非圣人本意也。窃谓夫子此言,只是发明孝子之心耳。盖父之所行,虽或有所当改,然苟未至于不可。一朝居则为之子者,有未忍遽革而有待于三年,亦可见其不忍死其亲之心矣。此心是本。但存得此心,则父之道或终身不可改,或终日不可行,皆随其事之轻重而处之。不失其宜矣。圣人特指此心以示人。所谓贯彻上下之言。而岂曰:姑以是为中制也哉?若如所喻章句,文义固已不通。而其间又极有害义理处。夫谓三年而免于父母之怀者,责宰予耳。父母之爱其子,而子之爱其亲,皆出于自然。而无穷。岂计岁月而论施报之为哉?若所谓中,乃天理人伦之极致。随时而所在不同。以禹稷颜子之事观之,则可见矣。今曰:姑以中制言之。则是欲于半上落下之间,指为一定之中,以同流俗合污世而已。岂圣人之所谓中也哉?
为长府与季氏聚敛事相因与否?不可知。不必附会为说子路鼓瑟不和。盖未能尽变其气质。所云未能上达不已。语不亲切,屡空之空,恐是空乏。而处之能安?此颜子所以庶几于道也。下文以子贡货殖为对,文意尤分明。若以空为心空,而屡空犹频复,则颜子乃是易传所谓复善而不能固之人矣。何以为颜子?子路非谓不学而可以为政。但谓为学不必读书耳。上古未有文字之时,学者固无书可读。而中人以上固有不待读书而自得者,但自圣贤有作,则道之载于经者详矣。虽孔子之圣不能离是,以为学也。舍是不求而欲以政学既失之矣。况又责之中材之人乎?然子路使子羔为宰,本意未必及此。但因夫子之言而托此以自解耳。故夫子以为佞而恶之。
曾点见道无疑心不累事,其胸次洒落有非言语所能形容者。故虽夫子有如或知尔之问。而其所对亦未尝少出其位焉。盖若将终身于此者,而其语言气象则固位天地育万物之事也。但其下学工夫寔未至此。故夫子虽喟然与之而终以为狂也。
克己之目不及思。所论大概得之。然有未尽。熹窃谓洪范五事以思为主。盖不可见而行乎四者之间也。然操存之渐必自。其可见者而为之法,则切近明白。而易以持守。故五事之次,思最在后。而夫子于此亦偏举四勿,而不及夫思焉。盖欲学者,循其可见易守之法,以养其不可见不可系之心也。至于久而不懈,则表里如一,而私意无所容矣。程子四箴意正如此。试熟玩之,亦自可见。
学固以至圣为极。习固是作圣之方。然恐未须如此说。且当理会圣贤之所学者,何事其习之也?何术乃见入德之门?所谓切问而近思也。人不知而不愠。和靖所谓学在己,知不知在人。何愠之有者,最为的当。盖如此而言,乃见为己用心之约处。若以容人为说,窃恐为己之心不切。而又涉乎自广狭人之病其去道益远矣。尝见或人说此乃有容天之论。此又欲大无穷,而不知其陷于狂妄者也。

《答傅子渊》

示喻战慄之义,反复思之,终未能晓。岂以宰我?如此注解便涉。支离不能简易故耶。熹看此章,只是宰我错解了。故圣人深责之。不谓其才下。注解便成支离如来喻之云也。细详来喻,是意外生说附会穿凿有不胜其支离者。举此一端,恐区区所见与贤者不同。不但此一事也。示及得朋进学之盛,深慰鄙怀。然昨观定。夫书来皆躐等好高之论,殊不可晓显道本领。只是旧闻正苦,其未能猛舍,不谓已见绝于旦评也。

《答潘恭叔》

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馀则日月至焉。而已矣。友端窃谓仁人心也。盖非二物。曰:心不违仁者,分而言之,则心犹言仁之形,仁犹言心之理也。颜子心不违仁。虽无时而或违。然视圣人,则犹有。以此合彼气象。圣人以三月言其久。盖常而不变也。颜子未达一间者,政在不违处。以尚有些小思。勉而已或谓不违则有时而或违不违者三月则或违于三月之外非也。

三月不违,则三月之外或有时而少违矣。以此合彼亦恐说得心与仁真成二物了所谓仁之形者,亦然此类。更涵养意思看,不容如此。太急迫也。
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友端窃谓事事物物皆有理也。志于道则思以极之于涵泳之中也。
志者求知是理而期于必至之谓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友端?窃谓夫子之身桓魋所能害也。夫子之德桓魋其如之何哉?

以畏匡之语参之,此圣人决知,桓魋不能害己之词之身之德,其说过矣。
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伊川先生解歌必全章也与。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同也。未晓乞开诲。

尝谓此章见圣人谦退,详审不掩人善之意。乃为尽其曲折。伊川先生但言其不从中间一截和起耳。虽亦是一意思。然恐未尽。
子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友端窃谓:文王有圣德。盖天命之所在也。泰伯知天命之所在。故其让也纯乎天下之公,而不系乎一己之私。虽断发文身,举世不见,知而不悔止于至善而已。庸他计乎?非精于义,达于权者,其孰能与?于此至德云者,人心之安,天理之极。无过与不及而不可一毫加损者也。

此段意思甚佳。
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友端窃谓:临大节而不可夺也。贯上二句。盖惟临大节而不可夺,方见得可以托、可以寄耳。夫托孤寄命幸而无大变,未见其难也。唯其几微之间,义理精明危疑之时,志意坚定。虽国势抢攘,人心摇兀,犹能保辅幼孤而安其社稷,维持百里而全其生灵,利害不能移,其见死生不能易其守。故曰:临大节而不可夺也。斯足以当。夫所谓可以托可以寄矣。

此段亦好鄙意,正如此说。然可以二字。盖犹以其才言之不可夺处,乃见其节重处正在此也。
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馀不足观也已。友端窃谓:骄则挟为已,有专于夸己者也。吝则固为己,私不肯舍己者也。二者皆生于有己而已。但骄者骄于人,吝者吝于己,骄则外若有馀吝,则内常不足耳。曰:其馀不足观者。其馀指才美而言。盖善者,天下之公善也。人之有善,如才美在身。虽若周公之多,亦人之所当为耳。夫何有于己?以为己有则所为才美者,皆出于一己之私。虽善犹利也。故曰:有其善丧厥善,是以其馀不足观也。二者之病,未易去也。自学者言之,以一能自居,以一知自喜皆所谓骄也。善而不公于人过而惮改于己,皆所谓吝也。惟深致其知而勇于克己者,始知二者之诚有害,而后能觉其起而化其萌矣。

此义亦善。
子曰: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友端窃谓:三年之间,存察之功无斯须之忘也。则工夫亦熟矣。积累亦久矣。其必至于善矣。有不至焉者难得也。则以夫所学之纯熟与施工之断续而然耳。

此章文义难通。尝意当从杨先生说。但至当作志乃通耳。考上下之章亦此类。
子畏于匡〈至〉匡人其如予何?友端窃谓:尧、舜、禹、汤武王、周公有其时而道行于世者也。文王非其时而道传之书者也。孔子圣人之在下者,老而不遇。退而将传之书。故此章以斯文为言。而独曰:文王既没也。

此章意恐未然。文王道行于当时,泽及于后世矣。
子曰:从我于陈蔡者〈至〉,子游子夏。友端窃谓:颜闵冉雍称其学。宰我子贡以下称其才。颜闵四子非无才,才不足以名之。故所称者学也。宰我以下非不学,学未至于成。故所称者止于才也。皆举其重者言之耳。然非由赐游夏之徒,终身之事而止于所称者而已也。盖才有不同,学则无不同。因其才之偏而抑扬进退之教者之事也。因其才之偏而求有以化之学者之事也。今程先生曰:有以文学入者。有以政事入者。有以言语入者。有以德行入者。是学有多岐而所入之门各不同也。盖恐记者之误耳。

学不可以一事名。德行、言语、政事、文章皆学也。今专以德行为学,误矣。伊川先生之言,恐当深味而以实事验之。由赐游夏之徒,终身之事。孔子所称。盖亦如此不必过为辞说。曲加尊奉也。
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友端窃谓:过其行犹易。所谓行过乎?恭丧过乎?哀用过乎?俭之过非言过其行也。以而字贯其中可见矣。范氏以下之说恐文势不顺。

旧尝疑此章当如此。说今得来谕甚合鄙意也。
子张问行〈至〉子张书诸绅。友端窃谓:言忠信行笃敬存养之功继而不息,则事来知起不为物欲所昏。而理之所在不能掩于省察之际矣。若如杨氏其者指物之辞。所谓其者果何物?学者见此而后行,则无入而不自得之说。置之胸中,则恐事物之
来反成疑二,却反无下手处。

其字正指忠、信、笃、敬耳。参前倚衡谓言必欲其忠信,行必欲其笃敬。念念不忘。常如有此二物在目前也。

《答程正思》

《论语》旧尝纂定诸说近细考之所,当改易者什过五六。知近读此书有绪,亦甚欲相与商订耳。
《论语》三篇说甚子细衮衮未暇详看。所订集注中一二字甚善,如三事之为三者当即改易也。此间讲说不废。能问者不过二三人耳。
示喻日用操存之意甚善。甚善用功如此,所造岂易量?然亦须藉穷理工夫,令胸次洒落,始有进步处。《大学》所谓知至而后意诚者,正谓此也。读礼之暇,宜取《论语》逐章细看。每日不过两三段。先令尽通诸说异同,然后深求圣言本意。则久久自当见效矣。

《答余占之》

试期不远,且作举子文。固所当然。然义理意味亦不可遽断绝耳。思无邪之说,伊川意已如此气味自长。不必牵合诸说。却味短也。仁者能好恶人。上蔡亦谓无私好恶耳。但语中少却一私字。便觉有病。不以辞害意可也。平易固疑于卑。近然却正是初学事。须从此去,渐次自到高远处。乃升高,自下陟遐自迩之义未闻。先高远而后平易也。仁者爱之理而直以爱为仁,则不可此处。且更潜心久之有见,方信得及。今且当就此两句,里面思量不必向外头走作也。周张二书恐未暇及。若欲便看过熟读深思。此外更无别巧。然亦不惟二书凡读书之法皆不外此也。
仁爱之说,大概近之。且更涵泳推广久之,浃洽自当信得及也。井有仁焉,谓赴井以救人为仁耳。文义虽略迂,阔然大意当是如此。以下文可逝不可陷者,观之可见也。七月开冰之说,近亦有朋友如此致疑。但不如此说,则凿冰踰月而后纳之,又似太缓。恐此但先后相因之文,非实以为今日明日也。经传类此处多,但兼通众说以俟讲究虚心,以容之不必据为一定之说也。

《明·薛瑄文集》《读书录》

余读辑释洒扫应对条下,载《朱子语录》曰:洒扫应对,有形而上者,精义入神亦有形而上者。窃疑此语或记者之误。盖精义入神,谓精究事物之理入于神妙,是即形而上者也。若谓精义入神以上,又有形而上者,则精义入神为何物耶?
只泰伯之逃,便见与太王之志有不合处。使太王无剪商之志,天下无归周之势。周一侯国耳。泰伯之去。夫子当称其三以国让足矣。何至称其三以天下让耶?以夫子之言,證诗人之语,则《集注》尤为确论而通。考金熊之说有不然矣。
知我者,其天乎?犹《中庸》所谓知天地之化,育言与天地之化,育默契为一非。但闻见之知而已。但《中庸》言已契天,《论语》言天契己。其实一也。
一部《论语》,圣人所以教人者,率多孝、弟、忠、信、仁、义之道。至于性天道,仅见于子贡之语。而夫子之语,则终未之及也。后之学者,开口即论性天道之微,竟不知实于此理为何如。
《论语》一书,未有言人之恶者。熟读之,可见圣人之气象。
表章论语始于程子成于朱子

《群书备考》《论语》

论语有齐鲁之异。
《齐论》多于《鲁论》二篇,《问》《王知道》。张禹以其为后儒所入而删之。

张禹兼通齐鲁。而包氏周氏章句出焉。
初传鲁论者,龚奋、夏侯胜、韦贤、萧望之、张禹皆名家。张最后出而行于世。盖张禹授《鲁论》晚。讲《齐论》合而考之,周氏包氏为之章句,马融又为之训。

郑元益以齐古。而王肃何晏之徒宗焉。
《齐论》之外又有《古论语》。与《论语》不异。惟分子张为二。故有二十一篇。郑以《鲁论》为本参考《齐论》《古论》而为之注。陈郡王肃为《义说》。何晏有《集解》。至《朱子集注》行而诸家皆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