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宫闱典.太皇太后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宫闱典
第七卷目录
太皇太后部汇考一
汉〈文帝一则 景帝一则 武帝建元二则 宣帝黄龙一则 元帝建昭一则 竟宁一则 成帝永始一则 绥和一则 哀帝建平二则 元寿二则 平帝元始一则 孺子婴初始一则〉
魏〈文帝黄初一则 明帝太和一则〉
晋〈安帝隆安二则 孝武帝太元一则〉
宋〈武帝永初一则 少帝景平一则 孝武帝文明一则〉
陈〈文帝天康一则 废帝光大一则〉
北魏〈孝文帝承明一则 太和六则〉
北齐〈文宣帝天保一则 废帝乾明一则 孝昭帝皇建一则 后主隆化一则〉
北周〈宣帝大象一则〉
唐〈总一则 顺宗永贞一则 穆宗长庆一则 敬宗宝历一则 宣宗大中二则 懿宗咸通一则〉
汉〈文帝一则 景帝一则 武帝建元二则 宣帝黄龙一则 元帝建昭一则 竟宁一则 成帝永始一则 绥和一则 哀帝建平二则 元寿二则 平帝元始一则 孺子婴初始一则〉
魏〈文帝黄初一则 明帝太和一则〉
晋〈安帝隆安二则 孝武帝太元一则〉
宋〈武帝永初一则 少帝景平一则 孝武帝文明一则〉
陈〈文帝天康一则 废帝光大一则〉
北魏〈孝文帝承明一则 太和六则〉
北齐〈文宣帝天保一则 废帝乾明一则 孝昭帝皇建一则 后主隆化一则〉
北周〈宣帝大象一则〉
唐〈总一则 顺宗永贞一则 穆宗长庆一则 敬宗宝历一则 宣宗大中二则 懿宗咸通一则〉
宫闱典第七卷
太皇太后部汇考一
汉文帝后七年六月丁未,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薄氏曰太皇太后。按《汉书·景帝本纪》云云。按《高祖薄姬传》:姬,文帝母也。父吴人,汉王入织室,见薄姬,有诏内后宫,生文帝立为代王,为代太后,代王为皇帝,尊太后为皇太后。太后早失父,其奉太后外家魏氏有力,乃召复魏氏,赏赐各以亲疏受之。薄氏侯者一人。太后后文帝二岁,孝景前二年崩,葬南陵。因吕后不合葬长陵,故特自起陵,近文帝。
景帝后三年正月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
按《汉书·武帝本纪》云云。按《孝文窦皇后传》:后,景帝母也,吕太后时以良家子选入宫。生景帝。文帝立数月,公卿请立太子,窦姬男最长,立为太子。窦姬为皇后,景帝立,皇后为皇太后,乃封广国为章武侯。长君先死,封其子彭祖为南皮侯。吴楚反时,太后从昆弟子窦婴任侠,喜士,为大将军,破吴楚,封魏其侯。窦氏侯者凡三人。
武帝建元二年,太皇太后杀御史大夫赵绾、郎中令王臧。
按《汉书·武帝本纪》:建元二年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无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注〉应劭曰:礼,妇人不与政事,时帝已自躬省万机。王臧儒者,欲立明堂辟雍。太后素好黄老术,非薄五经。因欲绝奏事太后,太后怒,故杀之。
建元六年夏五月丁亥,太皇太后崩。
按《汉书·武帝本纪》云云。按《孝文窦皇后传》:窦太后好黄帝、老子言,景帝及诸窦不得不读老子尊其术。太后后景帝六岁,崩,合葬霸陵。遗诏尽以东宫金钱财物赐长公主嫖。〈注〉师古曰:东宫,太后所居。
宣帝黄龙元年十二月癸巳,太子即皇帝位,谒高庙。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
按《汉书·元帝本纪》云云。按《孝昭上官皇后传》:后祖父桀,陇西上邽人也。桀子安有女,即霍光外孙,诏召安女入为倢伃。月馀,遂立为皇后,后立十岁而昭帝崩,后年十四五云。昌邑王贺徵即位,尊皇后为皇太后。光与太后共废王贺,立孝宣帝。宣帝即位,为太皇太后。
元帝建昭二年闰月丁酉,太皇太后上官氏崩。
按《汉书·元帝本纪》云云。按《孝昭上官皇后传》:太皇太后立四十七年,年五十二,建昭二年崩,葬平陵。
竟宁元年六月己未,太子即皇帝位,谒高庙。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
按《汉书·成帝本纪》云云。按《孝宣王皇后传》:后父奉光,自沛徙长陵,有女年十馀岁,每当适人,所当适辄死,故久不行。及宣帝即位,召入后宫,稍进为倢伃。霍皇后废,上怜许太子早失母,几为霍氏所害,于是选后宫素谨慎而无子者,遂立王倢伃为皇后,令母养太子。立十六年,元帝即位,为皇太后。元帝崩,成帝即位,为太皇太后。时成帝母亦姓王氏,故世号太皇太后为邛成太后。
成帝永始元年八月丁丑,太皇太后王氏崩。
按《汉书·成帝本纪》云云。按《孝宣王皇后传》:邛成太后凡立四十九年,年七十馀,永始元年崩,合葬杜陵,称东园。
绥和二年,哀帝即位,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
按《哀帝本纪》:绥和二年四月丙午,太子即皇帝位,谒高庙。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大赦天下。太皇太后诏尊定陶恭王为恭皇。
哀帝建平元年,太皇太后诏外家王氏田非冢茔,皆
以赋贫民。
按《汉书·哀帝本纪》云云。
建平二年,尊傅太后为帝太太后,称永信宫。
按《汉书·哀帝本纪》:建平二年夏四月,诏曰:汉家之制,推亲亲以显尊尊。定陶恭皇之号不宜复称定陶。尊恭皇太后曰帝太太后,称永信宫。按《师丹传》:哀帝即位,成帝母称太皇太后,成帝赵皇后称皇太后,而上祖母傅太后与母丁后皆在国邸,自以定陶恭王为称。高昌侯董宏上书言:秦襄王母本夏氏,而为华阳夫人所子,〈师古曰:庄襄王,始皇之父也。华阳夫人,孝文王之夫人也。子谓养以为子也。〉及即位后,俱称太后。宜立定陶共王后为皇太后。事下有司,时丹以左将军与大司马王莽共劾奏宏知皇太后至尊之号,天下一统,而称引亡秦以为此喻,诖误圣朝,非所宜言,大不道。上新立,谦让,纳用莽、丹言,免宏为庶人。傅太后大怒。要上欲必称尊号,上于是追尊定陶共王为共皇帝,尊傅太后为共皇太后,丁后为共皇后。郎中令泠、黄门郎段犹等复奏言: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皆不宜复引定陶藩国之名以冠大号,车马衣服宜皆称皇之意,〈师古曰:皇者,至尊之号,其服御宜皆副称之也。〉置吏二千石以下各供厥职,〈师古曰:谓詹事、太仆、少府等官。〉又宜为共皇立庙京师。上复下其议,有司皆以为宜如褒、犹言。丹议独曰:圣王制礼取法于天,故尊卑之礼明则人伦之序正,人伦之序正则乾坤得其位而阴阳顺其节,人主与万民俱蒙祐福,尊卑者,所以正天地之位,不可乱也。今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以定陶共皇为号者,母从子妻从夫之义也。欲立官置吏,车服与太皇太后并,非所以明尊卑亡二上之义也。定陶共皇号谥已前定,义不得复改。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其尸服以士服。子无爵父之义,尊父母也。为人后者为之子,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而降其父母期,明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孝成皇帝圣恩深远,故为共皇立后,奉承祭祀,令共皇长为一国太祖,万世不毁,恩义已备。陛下既继体先帝,持重大宗,承宗庙天地社稷之祀,义不得复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庙。今欲立庙于京师,而使臣下祭之,是无主也。又亲尽当毁,空去一国泰祖不堕之祀,而就无主当毁不正之礼,非所以尊厚共皇也。丹由是浸不合上意。数月,上用朱博议,尊傅太后为皇太太后,丁后为帝太后,与太皇太后及皇太后同尊,又为共皇立庙京师,仪如孝元皇帝。
按《文献通考》:哀帝立,尊赵后为皇太后。赵氏侯者二人。哀帝为太子,颇得赵太后力。傅太后恩赵太后,赵太后亦归心,故成帝母及王氏皆怨之。哀帝崩,王莽白太后太后诏有司曰:前皇太后与昭仪俱侍帷幄,姊弟专妒,残灭继祀以危宗庙。贬为孝成皇后,徙北宫。后月馀,复诏,废为庶人,就其园。自杀。立十六年,哀帝既为太子,成帝母王太后欲令傅太后〈哀帝祖母〉、丁姬〈哀帝母〉十日一至太子家,成帝曰:太子承正统,共养陛下,不得复顾私亲。王太后曰:太子小,而傅太后抱养之,今至太子家,以乳母恩耳。于是令傅太后得至太子家。丁姬以不小养太子,独不得。哀帝即位。王太后诏令傅太后、丁姬十日一至未央宫。后下诏,尊定陶恭王为恭皇。尊傅太后为恭皇太后,丁姬为恭皇后,各置左右詹事,食邑如长信宫、中宫。后岁馀,下诏曰:汉家之制,推亲亲以显尊尊,定陶共皇之号不宜复称定陶。其尊恭皇太后为帝太太后,丁姬为帝太后。后又更号帝太太后为皇太太后,称永信宫,帝太后称中安宫,而成帝母太皇太后本称长信宫,成帝赵后为皇太后,并四太后,各置少府、太仆,秩皆二千石。傅氏侯者六人。
元寿元年正月丁巳,皇太太后傅氏崩。
按《汉书·哀帝本纪》云云。按《傅昭仪传》:傅太后既尊,后尤骄,与成帝母语,至谓之妪。与中山孝王母冯太后并事元帝,追怨之,陷以祝诅罪,令自杀。元寿元年崩,合葬渭陵,称孝元傅皇后云。
元寿二年,太皇太后王氏策立中山王衎,太皇太后临朝,大司马莽秉政。
按《汉书·平帝本纪》:元寿二年六月,哀帝崩,太皇太后诏曰:大司马贤年少,不合众心。其上印绶,罢。贤即日自杀。九月辛酉,中山王即皇帝位,谒高庙,大赦天下。帝年九岁,太皇太后临朝,大司马莽秉政,百官总己以听于莽。按《元后传》:哀帝崩,无子,太皇太后以莽为大司马,与共徵立中山王奉哀帝后,是为平帝。帝九岁,常年被疾,太后临朝,委政于莽,莽颛威福。
平帝元始元年,太皇太后赈赡贫民,又夺傅、丁二太后玺绶,以民礼改葬。
按《汉书·平帝本纪》:元始元年六月,太皇太后省所食汤沐邑十县,属大司农,常别计其租入,以赡贫民。按《师丹传》:平帝即位,新都侯王莽白太皇太后发掘傅太后、丁太后冢,夺其玺绶,更以民葬之,定陶。
孺子婴初始元年,王莽自称新皇帝,更号太皇太后
为新室文母太皇太后。
按《汉书·王元后传》:元始五年冬,平帝崩,无子,莽徵宣帝元孙选最少者广戚侯子刘婴,年二岁,托以卜相为最吉。乃风公卿奏请立婴为孺子,令宰衡安汉公莽践祚居摄,如周公傅成王故事。太后不以为可,力不能禁,于是莽遂为摄皇帝,改元称制焉。俄而宗室安众侯刘崇及东郡太守翟义等恶之,更举兵欲诛莽。太后闻之,曰:人心不相远也。我虽妇人,亦知莽必以是自危,不可。其后,莽遂以符命自立为真皇帝,先奉诸符瑞以白太后,太后大惊。初,汉高祖入咸阳至霸上,秦王子婴降于轵道,奉上始皇玺。及高祖诛项籍,即天子位,因御服其玺,世世传受,号曰汉传国玺。以孺子未立,玺藏长乐宫。及莽即位,请玺,太后不肯授莽。莽使安阳侯舜谕指。舜素谨敕,太后雅爱信之。舜既见,太后知其为莽求玺,怒骂之曰:而属父子宗族蒙汉家力,富贵累世,既无以报,受人孤寄,乘便利时,夺取其国,不复顾恩义。人如此者,狗猪不食其馀,天下岂有而兄弟邪。且若自以金匮符命为新皇帝,变更正朔服制,亦当自更作玺,传之万世,何用此亡国不祥玺为,而欲求之。我汉家老寡妇,旦暮且死,欲与此玺俱葬,终不可得。太后因涕泣而言,旁侧长御以下皆垂涕。舜亦悲不能自止,良久乃仰谓太后:臣等已无可言者。莽必欲得传国玺,太后宁能终不与耶。太后闻舜语切,恐莽欲胁之,乃出汉传国玺,投之地以授舜,曰:我老已死,知而兄弟,今族灭也。舜既得传国玺,奏之,莽大说,乃为太后置酒未央宫渐台,大纵众乐。莽又欲改太后汉家旧号,易其玺绶,恐不见听,而莽疏属王諌欲謟莽,上书言:皇天废去汉而命立新室,太皇太后不宜称尊号,当随汉废,以奉天命。莽乃车驾至东宫,亲以其书白太后。太后曰:此言是也。莽因曰:此悖德之臣也,罪当诛。于是冠军张永献符命铜璧,文言太皇太后当为新室文母太皇太后。莽乃下诏曰:予视群公,咸曰休哉。其文字非刻非画,厥性自然。予伏念皇天命予为子,更命太皇太后为新室文母太皇太后,协于新室故交代之际,信于汉氏。哀帝之代,世传行诏筹,为西王母共具之祥,当为历代为母,昭然著明。予祇畏天命,敢不钦承。谨以令月吉日,亲率群公诸侯卿士,奉上皇太后玺绂,以当顺天心,光于四海焉。太后听许。
魏
文帝黄初七年夏五月丁巳,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按《魏志·明帝本纪》云云。按《武宣卞皇后传》:后,琅邪开阳人,文帝母也。年二十,太祖于谯纳后为妾。建安初,丁夫人废,遂以后为继室。二十四年,拜为皇后,文帝即王位,尊后曰王太后,及践祚,尊后曰皇太后,称永寿宫。明帝即位,尊太后曰太皇太后。
太和四年六月戊子,太皇太后崩。秋七月,武宣卞后祔葬于高陵。
按《魏志·明帝本纪》云云。
晋
安帝隆安元年,尊皇太后李氏为太皇太后。按《晋书·安帝本纪》:太元二十一年九月辛酉,太子即皇帝位,隆安元年二月甲寅,尊皇太后李氏为太皇太后。按《孝武文李太后传》:后号陵容,本出微贱。生孝武帝及会稽文考王、鄱阳长公主。孝武初即位,尊为淑妃。太元三年,进为贵人。九年,又进为夫人。十二年,加为皇太妃,仪服一同太后。十九年,尊为皇太后。安帝即位,尊为太皇太后。
隆安四年秋七月壬子,太皇太后李氏崩。
按《晋书·安帝本纪》云云。按《礼志》:隆安四年,孝武太皇太后李氏崩,疑所服。尚书左仆射何澄、右仆射王雅、尚书车引、孔安国、祠部郎徐广议:太皇太后名位允正,体同皇极,理制备尽,情礼弥申。阳秋之义,母以子贵,既称夫人,礼服从政。故成风显夫人之号,昭公服三年之丧。子于父母之所生,体尊义重。且礼,祖不厌孙,固宜遂服无屈,而缘情立制。若嫌明文不存,则疑斯从重,谓应同于为祖母后齐衰期。永安皇后无服,但一举哀,百官亦一期。诏可。
孝武帝太元二十一年,帝崩,李太后制三年之服。
按《晋书·孝武帝本纪》不载。按《宋书·礼志》云云。
宋
武帝永初三年,少帝即位,尊萧太后为太皇太后。按《宋书·少帝本纪》:永初三年五月癸亥,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按《孝懿萧皇后传》:后,讳文寿,兰陵人也。孝穆后殂帝聘后为继室,高祖为宋王,加太妃之号。及即大位,春秋已高,每旦入朝太后,未尝失时刻。少帝即位,加崇曰太皇太后。
少帝景平元年二月丁丑,太皇太后崩。
按《宋书·少帝本纪》云云。按《孝懿萧皇后传》:景平元年,崩于显阳殿,时年八十一。遗令曰:孝皇背世五十馀年,古不祔葬。且汉世帝后陵皆异处,今可于茔域之内,别为一圹。孝皇陵坟本用素门之礼,与王者制度奢俭不同,妇人礼有所从,可一遵往式。乃开别圹,与兴宁合坟。
孝武帝大明八年,崇路太后为太皇太后,寻崩,诏齐衰三月,谥昭皇太后。
按《宋书·废帝本纪》:大明八年闰五月庚申,太子即皇帝位。秋七月庚戌,崇皇太后曰太皇太后。按《文帝路淑媛传》:淑媛,讳惠男,丹阳建康人也。以色貌选入后宫,生孝武帝,拜为淑媛。上即位,奉尊号曰皇太后,宫曰崇宪。废帝即位,号太皇太后。太宗践祚,号崇宪太后。初,太宗少失所生,为太后所摄养,世祖尽心祗事,而太后抚爱亦笃。及上即位,供奉礼仪,不异旧日。有司奏曰:夫德敷于内,典章必远;化覃于外,徽号宜宣。伏惟皇太后懿圣自天,母仪允著,义明八远,道变九围。圣明登御,景祚攸改,皇太后宜即前号,别居外宫。诏曰:朕备丁艰罚,蚤婴孤苦,特蒙崇宪太后圣训抚育。昔在蕃阃,常奉药膳,中迫凶威,抱怀莫遂。今泰运初启,情典获申,方欲亲奉晨昏,尽欢闺禁。不得如所奏。寻崩,时年五十五。迁殡东宫,门题曰崇宪宫。上又诏曰:朕幼集茶蓼,夙凭德训,龛暴定业,实资仁范,恩著屯夷,有兼常慕。夫礼沿情施,义循事立,可特齐衰三月,以申追仰之心。谥曰昭皇太后,葬世祖陵东南,号曰修宁陵。
陈
文帝天康元年四月,废帝即位,尊皇太后章氏为太皇太后。按《陈书·废帝本纪》:天康元年四月癸酉,太子即皇帝位。五月乙卯,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按《高祖宣皇后章氏传》:后,讳要儿,吴兴乌程人也。高祖先娶同郡钱仲芳女,早卒,后乃聘后。及践祚,立为皇后。世祖即位,尊后为皇太后,废帝即位,尊后为太皇太后。
废帝光大二年,太皇太后章氏黜废帝为临海王,以宣帝嗣位。
按《陈书·废帝本纪》:光大二年十一月甲寅,慈训太后集群臣于朝堂,令曰:中军仪同、镇北仪同、镇右将军、护军将军、八座卿士:昔梁运季末,海内沸腾,天下苍生,殆无遗噍。高祖武皇帝拨乱反正,膺图御箓,重悬三象,还补二仪;世祖文皇帝克嗣洪基,光宣宝业,惠养中国,绥宁外荒;并战战兢兢,劬劳缔构,庶几鼎运,方隆殷、夏。伯宗昔在储宫,本无令问,及居崇极,遂骋凶淫。居处谅闇,固不哀戚,嫔嫱丱角,就馆相仍,岂但依车所纳,是讥宗正,衰绖生子,得诮右师。七百之祚何凭,三千之罪为大。且费引金帛,令充椒阃,内府中藏,军备国储,未盈期稔,皆已空竭。太傅亲承顾托,镇守宫闱,遗诰绸缪,义深垣屏,而攒涂未御,翌日无淹,仍遣刘师知、殷不佞等显言排斥。韩子高小竖轻佻,推心委仗,阴谋祸乱,决起萧墙。元相虽持,但除君侧。又以余孝顷密迩京师,便相徵召,殃慝之咎,凶徒自擒,宗社之灵,妖氛是灭。于是密诏华皎,称兵上流,国祚忧惶,几移丑类。乃至要招远近,叶力巴、湘,支党纵横,寇扰黟、歙。又别敕欧阳纥等攻逼衡州,岭表纷纭,殊淹弦望。岂止罪浮于昌邑,非唯声丑于太和。但贼竖皆亡,妖徒已散,日望惩改,犹加掩抑,而悖礼忘德,情性不悛,乐祸思乱,昏慝无已。张安国蕞尔凶狡,穷为小盗,仍遣使人蒋裕钩出上京,即置行台,分选凶党。贼皎妻吕,舂徒为戮,纳自奚宫,藏诸永巷,使其结引亲旧,规图戕祸。荡主侯法喜等,太傅麾下,恒游府朝,啖以深利,谋兴肘腋。适又荡主孙泰等潜相连结,大有交通,兵力殊彊,指期挻乱。皇家有庆,历数遐长,天诱其衷,同然开发。此诸文迹,今以相示,是而可忍,谁则不容。祖宗基业,将惧倾霣,岂可复肃恭禋祀,临御兆民。式稽故实,宜在流放,今可特降为临海郡王,送还藩邸。太傅安成王固天生德,齐圣广深,二后钟心,三灵伫眷。自前朝不愈,任总邦家,威惠相宣,刑礼兼设,指挥啸咤,湘、郢廓清,辟地开疆,荆、益风靡,若太戊之承殷历,中都之奉汉家,校以功名,曾何髣髴。且地彰灵玺,天表长彗,布新除旧,祯祥咸显。文皇知子之鉴,事甚帝尧,传弟之怀,久符太伯。今可还申曩志,崇立贤君,方固宗祧,载贞辰象。中外宜依旧典,奉迎舆驾。未亡人不幸属此殷忧,不有崇替,容危社稷,何以拜祠高寝,归祔武园。揽笔潸然,兼怀悲庆。是日,出居别第。
北魏
孝文帝承明元年六月壬申,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临朝听政。按《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按《文成文明皇后传》:后冯氏,长乐信都人也。父朗,坐事诛,后遂入宫。高宗践极,以选为贵人,后立为皇后。显祖即位,尊为皇太后。承明元年,尊为太皇太后,复临朝听政。
太和三年二月辛巳,帝太皇太后幸代都温泉,问民
疾苦,鳏贫者以宫女妻之。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
太和五年夏四月己亥,行幸方山。建永固石室于山上,立碑于石室之庭;又铭太皇太后终制于金册;又起鉴元殿。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按《文成文明皇后传》:高祖诏曰:朕以虚寡,幼纂宝历,仰恃慈明,缉宁四海。欲报之德,正觉是凭,诸鸷鸟伤生之类,宜放之山林。其以此地为太皇太后经始灵塔。于是罢鹰师曹,以其地为报德佛寺。太后与高祖游于方山,顾瞻川阜,有终焉之志。因谓群臣曰:舜葬苍梧,二妃不从。岂必远祔山陵,然后为贵哉。吾百年之后,神其安此。高祖乃诏有司营造寿陵于方山,又起永固石室,将终为清庙焉。太和五年起作,八年而成,刋石立碑,颂太后功德。
太和七年秋七月丁丑,帝、太皇太后幸神渊池。按《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
太和十四年,太皇太后崩,帝定三年之丧。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太和十四年九月癸丑,太皇太后冯氏崩。冬十月戊辰,诏曰:自丁荼苦,奄踰晦朔。仰遵遗旨,祖奠有期。朕将亲侍龙舆,奉诀陵隧。诸常从之具,悉可停之。其武卫之官,防侍如法。癸酉,葬文明太皇太后于永固陵。甲戌,车驾谒永固陵。群臣固请公除,帝不许。己卯,车驾谒永固陵。庚辰,帝居庐,引见群僚于太和殿,太尉、东阳王丕等据权制固请,帝引古礼往复,群臣乃止。诏曰:公卿屡依金册遗旨,中代权式,请过葬即吉。朕思遵往古,终三年之制。依礼,既虞卒哭。二十一日授服,以葛易麻。既衰服在上,公卿不得独释于下,故于朕之授服,变从练礼,已下复为节降,斟酌今古,以制厥衷,且取遗旨速除之一端,粗申罔极之巨痛。癸未,诏曰:朕远遵古式,欲终三年之礼。百辟群官,据金册顾命,将夺朕心,从先朝之制。朕仰惟金册,俯自推省,取诸二衷,不许众议。以衰服过期,终四节之慕。又奉圣训,聿修诰旨;不敢闇嘿自居,以旷机政。庶不愆遗令之意,差展哀慕之情。普下州镇,长至三元,绝吉庆之礼。甲申,车驾谒永固陵。辛卯,诏曰:群官以万机事重,请求听政。朕仰祗遗命,亦思无怠。但哀慕缠绵,心神迷塞,未堪自力以亲政事。近侍先掌机衡者,皆谋猷所寄,且可任之,如有疑事,当时与论决。十有一月甲寅,诏曰:垂及至节,感慕崩摧,凡在臣列,谁不哽切。内外职人先朝班次及诸方杂客,冬至之日,尽听入临。三品以上衰服者至夕复临。其馀,惟旦临而已。其拜哭之节,一依别议。按《文成文明皇后传》:初,太后以高祖富于春秋,乃作《劝戒歌》三百馀章,又作《皇诰》十八章,文多不载。太后立文宣王庙于长安,又立思燕佛图于龙城,皆刊石立碑。太后又制:内属五庙之孙,外戚六亲缌麻,皆受复除。性俭素,不好华饰,躬御缦缯而已。宰人上膳,案裁径尺,羞膳滋味减于故事十分之八。太后尝以体不安,服庵䕡子。宰人昏而进粥,有蝘蜓在焉,后举匕得之。高祖侍侧,大怒,将加极罚。太后笑而释之。自太后临朝专政,高祖雅性孝谨,不欲参决,事无巨细,一禀于太后。太后多智略,猜忍,能行大事,生杀赏罚,决之俄顷,多有不闻高祖者。是以威福兼作,震动内外。故杞道德、王遇、张祐、苻承祖等拔自微阉,岁中而至王公;王睿出入卧内,数年便为宰辅,赏赉财帛千万亿计,金书铁券,许以不死之诏。李冲虽以器能受任,亦由见宠帷幄,密加锡赉,不可胜数。后性严明,假有宠待,亦无所纵。左右纤介之愆,动加捶楚,多至百馀,少亦数十。然性不宿憾,寻亦待之如初,或因此更加富贵。是以人人怀于利欲,至死而不思退。太后曾与高祖幸灵泉池,燕群臣及藩国使人、诸方渠帅,各令为其方舞。高祖帅群臣上寿,太后忻然作歌,帝亦和歌。遂命群臣各言其志,于是和歌者九十人。太后外礼民望元丕、游明根等,颁赐金帛舆马。每至褒美睿等,皆引丕等参之,以示无私。又自以过失,惧人议己,小有疑忌,便见诛戮。迄后之崩,高祖不知所生。至如李䜣、李惠之徒,猜嫌覆灭者十馀家,死者数百人,率多枉滥,天下冤之。十四年,崩于太和殿,时年四十九。其日,有雄雉集于太华殿。高祖酌饮不入口五日,毁慕过礼。谥曰文明太皇太后,葬于永固陵。日中而反,虞于鉴元殿。诏曰:尊旨从俭,不申罔极之痛;称情允礼,仰损俭训之德。进退思维,倍用崩感。又山陵之节,亦有成命:内则方丈,外裁掩坎;脱于孝子之心有所不尽者,室中可二丈,坟不得过三十馀步。今以山陵万世所仰,复广为六十步。辜负遗旨,益以痛绝。其幽房大小,棺椁质约,不设明器。至于素帐、缦茵、瓷瓦之物,亦皆不置。此则遵先志,从册令,俱奉遗事。而有从有违,未达者或以致怪。梓宫之里,元堂之内,圣灵所凭,是以一一奉遵,仰昭俭德。其馀外事,有所不从,以尽痛慕之情。其宣示远近,著告群司,上明俭诲之善,下彰违命之失。及卒哭,孝文服衰,近臣从服,三司已下外臣衰服者,变服就练,七品以下尽除即吉。设祔祭于太和殿,公卿以下始亲公事。高祖毁瘠,绝酒肉,不内御者三年。初,高祖孝于太后,乃于永固陵东北里馀,豫营寿宫,有终焉瞻望之志。及迁洛阳,乃自表瀍西以为山园之所,而方山虚宫至今犹存,号万年堂云。按《礼志》:魏自太祖至于武泰帝,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崩,悉依汉魏既葬公除。惟高祖太和十四年九月癸丑文明太后崩,将营山陵。安定王休,齐郡王简,咸阳王禧,河南王干、广陵王羽,颍川王雍,始平王协,北海王详,侍中、太尉、录尚书事、东阳王丕,侍中、司徒、淮阳王尉元,侍中、司空、长乐王穆亮,侍中、尚书左仆射、平原王陆睿等,率百寮诣阙表曰:上灵不吊,大行太皇太后崩背,溥天率土,痛慕断绝。伏惟陛下孝思烝烝,攀号罔极。臣等闻先王制礼,必有随世之变;前贤刱法。亦务适时之宜。良以世代不同,古文异致故也。三年之丧,虽则自古,然中代已后,未之能行。先朝成式,事在可准,圣后终制,刊之金册。伏惟陛下至孝发衷,哀毁过礼,欲依上古,丧终三年。诚协大舜孝慕之德,实非俯遵济世之道。今虽中夏穆清,庶邦康静,然万机事殷,不可暂旷,春秋烝尝,事难废阙。伏愿天鉴,抑至孝之深诚,副亿兆之企望,丧期礼数,一从终制,则天下幸甚。日月有期,山陵将就,请展安兆域,以备奉终之礼。诏曰:凶祸甫尔,未忍所请。休等又表曰:臣等闻五帝已前,丧期无数,三代相因,礼制始立,名虽虚置,行之者寡。高宗徒有谅闇之言,而无可遵之式;康王既废初丧之仪,先行即位之礼。于是无改之道或亏,三年之丧有缺。夫岂无至孝之君,贤明之子。皆以理贵随时,义存百姓。是以君薨而即位,不暇改年;踰月而即葬,岂待同轨;葬而即吉,不必终丧。此乃二汉所以经纶治道,魏晋所以纲理政术。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遭罔极之艰,永慕崩号,哀过虞舜,诚是万古之高德,旷世之绝轨。然天下至广,万机至殷,旷之一朝,庶政必滞。又圣后终制,已有成典,宗社废礼,其事尤大。伏愿天鉴,抑哀毁之至诚,思在予之深责,仰遵先志典册之文,俯哀百辟元元之请。诏曰:自遭祸罚,慌惚如昨,奉侍梓宫,犹悕髣髴。山陵迁厝,所未忍闻。十月,休等又表曰:臣等频烦上闻,仰申诚款,圣慕惟远,未垂昭亮。伏读哀灼,忧心如焚。臣等闻承乾统极者宜以济世为务,经纶天下者特以百姓为心。故万几在躬,周康弗获申其慕;汉文作戒,孝景不得终其礼。此乃先代之成轨,近世所不易。伏惟太皇太后睿圣渊识,虑及始终,明诰垂于典策,遗训备于末命。聿修厥德,圣人所重;遵承先式,臣子攸尚。陛下虽欲终上达之礼,其如黎元何。臣等不胜忧惧之诚,敢冒重陈,乞垂听访,以副亿兆之望。诏曰:仰寻遗旨,俯闻所奏,信增号绝。山陵可依典册,如公卿所议。衰服之宜,情所未忍,别当备叙在心。既葬,休又表曰:奉被癸酉诏书,述遗戒之旨,昭违从之义,遵俭葬之重式,称孝思之深诚。伏读未周,悲感交切。日月有期,山陵即就,伏惟陛下永慕崩号,倍增摧绝。臣等具位在官,与国休戚,庇心之至,不敢不陈。咸以为天下之至尊,莫尊于王业;皇极之至重,莫重于万几。至尊,故不得以常礼任己;至重,亦弗获以世典申情。是以二汉已降,逮于魏晋,葬不过踰月,服不淹三旬。良以叔世事广,礼随时变,不可以无为之法,行之于有为之辰。文质不同,古今异制,其来久矣。自皇代革命,多历年祀,四祖三宗,相继纂业。上承数代之故实,俯副兆民之企望,岂伊不怀,理宜然也。文明太皇太后钦明稽古,圣思渊深,所造终制,事合世典。送终之礼既明,遗诰之文载备,奉而行之,足以垂风百王,轨仪万叶。陛下以至孝之诚,哀毁过礼,三御不充半溢,昼夜不释绖带,永思缠绵,灭性几及。百姓所以忧惧失守,臣等所以肝脑涂地。王者之尊,躬行一日,固可以感彻上灵,贯被幽显。况今山陵告终,〈阙二字〉咸毕,自已淹月,仍不上练,比之前世,理为过矣。愿陛下思大孝终始之义,悯亿兆悲惶之心,抑思割哀,遵奉终制,以时即吉,一日万几,则天下蒙恩,率土仰赖。谨依前式,求定练日,以备祔禅之礼。诏曰:比当别叙在心。既而,帝引见太尉丕及群臣等于太和殿前,哭拜尽哀,出幸思贤门右,诏尚书李冲宣旨于王等:仰惟先后平日,近集群官,共论政治,平秩民务。何图一旦祸酷奄钟,独见公卿,言及丧事,追惟荼毒,五内崩摧。丕对曰:伏奉明诏,群情圯绝。臣与元等不识古义,以老朽之年,历奉累圣,国家旧事,颇所知闻。伏惟远祖重光世袭,至有大讳之日,惟侍送梓宫者凶服,左右尽皆从吉。四祖三宗,因而无改。世祖、高宗臣所目见。惟先帝升遐,臣受任长安,不在侍送之列,窃闻所传,无异前式。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哀毁过礼,伏闻所御三食,不满半溢。臣等叩心绝气,坐不安席。愿暂抑至慕之情,遵先朝成事,思金册遗令,奉行前式,无失旧典。诏曰:追惟慈恩,昊天罔极,哀毁常事,岂足关言。既不能待没,而朝夕食粥,粗亦支任,二公何足以至忧怖。所奏先朝成事,亦所具闻。祖宗情专武略,未修文教。朕今仰禀圣训,庶习古道,论时比事,又与先世不同。太尉等国老,政之所寄,于典记旧式,或所未悉,且可知朕大意。其馀丧礼之仪,古今异同,汉魏成事及先儒所论,朕虽在衰服之中,以丧礼事重,情在必行,故暂抑哀慕,躬自寻览。今且以所怀,别问尚书游明根、高闾等,公且可听之。高祖谓明根曰:朕丁罹酷罚,日月推移,山陵已过,公卿又依金册,据按魏晋,请除衰服。重闻所奏,倍增号哽。前者事逼山陵,哀疚顿敝,未得论叙,今故相引,欲具通所怀。卿前所表,除释衰麻,闻之实用悲恨。于时亲侍梓宫,匍匐筵几,哀号痛慕,情未暂阕,而公卿何忍便有此言。何于人情之不足。夫圣人制卒哭之礼,授练之变,皆夺情以渐。又闻君子不夺人之丧,亦不可夺丧。今则旬日之间,言及即吉,特成伤理。明根对曰:臣等伏寻金册遗旨,踰月而葬,葬而即吉。故于卜葬之初,因奏练除之事,仰伤圣心,伏增悲悚。高祖曰:卿等咸称三年之丧,虽则自古,然中代以后,未之能行。朕谓中代所以不遂三年之丧,盖由君上违世,继主初立,故身袭衮冕,以行即位之礼。又从储宫而登极者,君德未允,臣义不洽,天下颙颙,未知所傒。故颁备朝仪,示皇极之尊。及后之丧也,因父在不遂,即生惰易之情,踵以为法。谅知敦厚之化,不易遵也。朕少蒙鞠育,慈严兼至,臣子之情,君父之道,无不备诲。虽自蒙昧,粗解告旨,庶望量行,以免咎戾。朕诚不德,在位过纪,虽未能恩洽四方,化行万国,仰禀圣训,足令亿兆知有君矣。于此之日,而不遂哀慕之心,使情礼俱损,丧纪圮坏者,深可痛恨。高闾对曰:太古既远,事难袭用,汉魏以来,据有成事。汉文继高惠之踪,断狱四百,几致刑措,犹垂三旬之礼。孝景承平,遵而不变。以此言之,不为即位之际,有所逼惧也。良是君臣之道,理自宜然。又汉称文景,虽非圣君,亦中代明主。今遗册之旨,同于前式。伏愿陛下述遵遗令,以副群庶之情。杜预晋之硕学,论自古天子无有行三年之丧者,以为汉文之制,闇与古合。虽叔世所行,事可承踵,是以臣等慺慺干谒。高祖曰:汉魏之事,与今不同,备如向说。孝景虽承升平之基,然由嫡子即位,君德未显,无异前古。又父子之亲,诚是天属之重,然圣母之德,昊天莫报,思自殒灭,岂徒衰服而已。窃寻金册之旨,所以告夺臣子之心令早即吉者,虑遗绝万机,荒废政事。群臣所以慺慺,亦惧机务之不理矣。今仰奉册令,俯顺群心,不敢闇默不言,以荒庶政。惟欲存衰麻,废吉礼,朔望尽哀,写泄悲慕,上无失导诲之志,下不乖众官所请,情在可许,故专欲行之。公卿宜审思朕怀,不当固执。至如杜预之论,虽暂适时事,于孺慕之君,谅闇之主,盖亦诬矣。孔圣称丧与其易也宁戚,而预于孝道简略,朕无取焉。秘书丞李彪对曰:汉明德马后,保养章帝,母子之道,无可间然。及后之崩,葬不淹旬,寻以从吉。然汉章不受讥于前代,明德不损名于往史。虽论功比德,事有殊绝,然母子之亲,抑亦可拟。愿陛下览前世之成规,遵金册之遗令,割哀从议,以亲万几。斯诚臣下至心,兆庶所愿。高祖曰:既言事殊,固不宜仰匹至德,复称孝章从吉,不受讥前代。朕所以眷恋衰绖,不从所议者,仰感慈恩,情不能忍故也。盖闻孝子之居丧,见美丽则感亲,故释锦而服粗衰。内外相称,非虚加也。今者岂徒顾礼违议,苟免嗤嫌而已。抑亦情发于衷,而欲肆之于外。金册之意,已具前答,故不复重论。又卒日奉旨,不忍片言。后事遂非,嘿嘿在念,不显所怀。今奉终之事,一以仰遵遗册,于令不敢有乖。但痛慕之心,事系于予。虽无丁兰之感,庶圣灵不夺至愿,是以谓无违旨嫌。诸公所表,称先朝成式,事在可准。朕仰惟太祖龙飞九五,初定中原,及太宗承基,世祖纂历,皆以四方未一,群雄竞起,故锐意武功,未修文德。高宗、显祖亦心存武烈,因循无改。朕承累世之资,仰圣善之训,抚和内外,上下辑谐。稽参古式,宪章旧典,四海移风,要荒革俗。仰遵明轨,庶无愆违。而方于祸酷之辰,引末朝因循之则,以为前准,非是所喻。高闾对曰:臣等以先朝所行,颇同魏晋,又适于时,故敢仍请。高祖曰:卿等又称今虽中夏穆清,庶邦康静,然万机事广,不可暂旷。朕以卿苦见逼夺,情不自胜。寻览丧仪,见前贤论者,称卒哭之后,王者得理庶事。依据此文,又从遗册之旨,虽存衰服,不废万机,无阙庶政,得展罔极之思,于情差申。高闾对曰:君不除服于上,臣则释衰于下,从服之义有违,为臣之道不足。又亲御衰麻,复听朝政,吉凶事杂,臣窃为疑。高祖曰:卿等犹以朕之未除于上,不忍专释于下,柰何令朕独忍于亲旧。论云,王者不遂三年之服者,屈己以宽群下也。先后之抚群下也,念之若子,视之犹伤。卿等哀慕之思,既不求宽;朕欲尽罔极之慕,何为不可。但逼遗册,不遂乃心。将欲居庐服衰,写朝夕之慕;升堂袭素,理日昃之勤。使大政不荒,哀情获遂,吉不害于凶,凶无妨于吉。以心处之,谓为可尔。遗旨之文,公卿所议,皆服终三旬,释衰袭吉。从此而行,情实未忍;遂服三年,重违旨诰。今处二理之际,惟望至期,使四气一周,寒暑代易。虽不尽三年之心,得一终忌日,情结差申。案《礼》,卒哭之后,将受变服。于朕受日,庶民及小官皆命即吉。内职羽林中郎已下,虎贲郎已上,及外职五品巳上无衰服者,素服以终三月;内职及外臣衰服者,变从练礼。外臣三月而除;诸王、三都、驸马及内职,至来年三月晦朕之练也,除凶即吉;侍臣君服斯服,随朕所降。比虽非旧式,推情即理,有贵贱之差,远近之别。明根对曰:圣慕深远,孝性弥至,臣等所奏,已不蒙许,愿得踰年即吉。既历冬正,岁序改易,且足申至慕之情,又近遗诰之意,何待期年。高祖曰:册旨速除之意,虑广及百官,久旷众务。岂于朕一人,独有违夺。今既依次降除,各不废王政,复何妨于事,而犹夺期年之心。高闾对曰:昔王孙裸葬,士安去棺,其子皆从而不违,不为不孝。此虽贵贱非伦,事颇相似,臣敢借以为喻。今亲奉遗令,而有所不从,臣等所以频烦于奏。李彪亦曰:三年不改其父之道,可谓大孝。今不遵册令,恐涉改道之嫌。高祖曰:王孙、士安皆诲子以俭,送终之事,及其遵也,岂异今日。改父之道者,盖谓慢孝忘礼,肆情违度。今梓宫之俭,元房之约,明器帏帐,一无所陈。如斯之事,卿等所悉。衰服之告,乃至圣心卑己申下之意,宁可苟顺冲约之旨,而顿绝创巨之痛。纵有所涉,甘受后代之讥,未忍今日之请。又表称春秋蒸尝,事难废阙。朕闻诸夫子,吾不与祭,如不祭。自先朝以来,有司行事,不必躬亲,比之圣言,于事殆阙。赖蒙慈训之恩,即行致敬之礼。今昊天降罚,殃祸上延,人神丧恃,幽显同切,想宗庙之灵,亦辍歆祀。脱行飨荐,恐乖冥旨。仰思成训,倍增痛绝。岂忍身袭衮冕,亲行吉事。高闾对曰:古者郊天,越绋行事,宗庙之重,次于郊祀。今山陵已毕,不可久废庙飨。高祖曰:祭祀之典,事由圣经,未忍之心,具如前告。脱至庙庭,号慕自缠,终恐废礼。公卿如能独行,事在言外。李彪曰: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今欲废礼阙乐,臣等未敢。高祖曰:此乃宰予不仁之说,已受责于孔子,不足复言。群臣前表,称高宗徒有谅闇之言,而无可遵之式。朕惟信闇默之难,周公礼制,自兹以降,莫能景行。言无可遵之式,良可怪矣。复云,康王既废初丧之仪,先行即位之礼。于是无改之道或亏,三年之丧有缺。朕谓服美不安,先贤有谕;礼毕居丧,著在前典。或亏之言,有缺之义,深乖理衷。高闾对曰:臣等据案成事,依附杜预,多有未允。至乃推校古今,量考众议,实如明旨。臣等切惟曾参匹夫,七日不食,夫子以为非礼。及录其事,惟书七日,不称三年,盖重其初慕之心。㐲惟陛下以万乘之尊,不食竟于五日,既御则三食不充半溢。臣等伏用悲惶,肝脑涂地。躬行一日,足以贯被幽显,岂宜衰服三年,以旷机务。夫圣人制礼,不及者企而及之,过之者俯而就之。伏愿陛下抑至慕之情,俯就典礼之重,诚是臣等慺慺之愿。高祖曰:恩隆德厚,则思恋自深,虽非至情,由所感发。然曾参之孝,旷代而有,岂朕今日所足论也。又前表,称古者葬而即吉,不必终礼,此乃二汉所以经纶治道,魏晋所以纲理庶政。朕以为既葬即吉,盖其季俗多乱,权宜救世耳,谅非光治兴邦之化。二汉之盛,魏晋之兴,岂由简略丧礼,遗忘仁孝哉。公卿偏执一隅,便为经治之要,皆在于斯,殆非义也。昔平日之时,公卿每奏称当今四海晏安,诸夏清泰,礼乐日新,政和民悦。踪侔轩唐,事等虞禹,汉魏已下,固不足仰止圣治。及至今日,便欲苦夺朕志,使不踰于魏晋。如此之意,未解所由。昔文母上承圣主之资,下有贤子之化,惟助德宣政,因风致穆而已。当今众事草刱,万务惟始,朕以不德,冲年践祚。而圣母匡训以义方,诏诲以政事,经纶内外,忧勤亿兆,使君臣协和,天下辑穆。上代以来,何后之功,得以仰比。如有可拟,则从众议。尧虽弃子禅舜,而舜自有圣德,不假尧成。及其徂也,犹四海遏密,终于三年。今慈育之恩,诏教之德,寻之旷代,未有匹拟。既受非常之恩,宁忍从其常式。况未殊一时,而公卿欲令即吉。冠冕黼黻,行礼庙庭;临宜设悬,飨会万国。寻事求心,实所未忍。高闾对曰:臣等遵承册令,因循前典,惟愿除衰即吉,亲理万机。至德所在,陛下钦明稽古,周览坟籍,孝性发于圣质,至情出于自然,斟酌古今,事非臣等所及。李彪曰:当今虽治风辑穆,民庶晏然。江南有未宾之吴,朔北有不臣之国,东西二蕃虽文表称顺,情尚难测。是以臣等犹怀不虞之虑。高祖曰:鲁公带绖从师,晋侯墨衰败寇,往圣无讥,前典所许。如有不虞,虽越绋无嫌,而况衰麻乎。岂可于晏安之辰,豫念戎旅之事,以废丧纪哉。李彪对曰:昔太伯父死适越,不失至德之名。夫岂不怀,有由然也。伏愿抑至慕之心,从遗告之重。臣闻知子莫若父母,圣后知陛下至孝之性也难夺,故豫造金册,明著遗礼。今陛下孝慕深远,果不可夺,臣等常辞,知何所启。高祖曰:太伯之言,有乖今事,诸情备如前论,更不重叙古义。亦有称王者除衰而谅闇终丧者,若不许朕衰,朕则当除衰闇默,委政冢宰。二事之中,惟公卿所择。明根对曰:陛下孝侔高宗,慕同大舜,服衰麻以申至痛,理万机以从遗旨,兴旷世之废礼,制一代之高则。臣等伏寻渊默不言,则代政将旷,仰顺圣慕之心,请从衰服之旨。东阳王丕曰:臣与尉元,历事五帝,虽衰老无识,敢奏所闻。自圣世以来,大讳之后三月,必须迎神于西,攘恶于北,具行吉礼。自皇始以来,未之或易。高祖曰:太尉国老,言先朝旧事,诚如所陈。但聪明正直,惟德是依。若能以道,不召自至。苟失仁义,虽请弗来。大祸三月,而备行吉礼,深在难忍。纵即吉之后,犹所不行,况数旬之中,而有此理。恐是先朝万得之一失,未可以为常式。朕在不言之地,不应如此。但公卿执夺,朕情未忍从,遂成往复,追用悲绝。上遂号恸,群官亦哭而辞出。壬午诏曰:公卿屡上启事,依据金册遗旨,中代成式,求过葬即吉。朕仰惟恩重,不胜罔极之痛。思遵远古,终三年之礼。比见群官具论所怀,今依礼既虞卒哭,剋此月二十日受服,以葛易麻。既衰服在上,公卿不得独释于下。故于朕之授变从练,已下复为节降。断度今古,以情制衷。但取遗旨速除之一节,粗申臣子哀慕之深情。欲令百官同知此意,故用宣示。便及变礼,感痛弥深。
太和十五年,帝服太皇太后丧,始进蔬食,有司求卜祥日,及服缟祔庙之典。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太和十五年夏四月癸亥,帝始进蔬食。按《礼志》:十五年四月癸亥朔,设荐于太和庙。是日,高祖及从服者仍朝夕临,始进蔬食,上哀哭追感不饭。侍中、南平王冯诞等谏,经宿乃膳。甲子罢朝,夕哭。九月丙戌,有司上言求卜祥日。诏曰:便及此期,览以摧绝。敬祭卜祥,乃古之成典。但世失其义,筮曰永吉,既乖敬事之志,又违永慕之心。今将屈礼厉众,不访龟兆。已企及此晦,宁敢重违册旨,以异群议。寻惟永往,言增崩裂。丁亥,高祖宿于庙。至夜一刻,引诸王、三都大官、驸马、三公、令仆已下,奏事中散已上,及刺史、镇将,立哭于庙庭,三公、令仆升庙。既出,监御令陈服笥于庙陛南,近侍者奉而升列于垩室前席。侍中、南平王冯诞跽奏请易服,进缟冠、皂朝服、革带、黑屦,侍臣各易以黑介帻、白绢单衣、革带、乌履,遂哀哭至乙夜,尽戊子。质明荐羞,奏事中散已上,冠服如侍臣,刺史已下无变。高祖荐酌,神部尚书王谌赞祝讫,哭拜遂出。有司阳祥服如前。侍中跽奏,请易祭服,进缟冠素纰、白布深衣、麻绳履。侍臣去帻易幍,群官易服如侍臣,又引入如前。仪曹尚书游明根升庙跽慰,复位哭,遂出。引太守外臣及诸部渠帅入哭,次引萧赜使并杂客入。至甲夜四刻,侍御、散骑常侍、司卫监以上升庙哭,既而出。帝出庙,停立哀哭,久而乃还。十月,太尉丕奏曰:窃闻太庙已就,明堂功毕,然享祀之礼,不可久旷。至于移庙之日,须得国之大姓,迁主安庙。神部尚书王谌既是庶姓,不宜参豫。臣昔以皇室宗属,迁世祖之主。先朝旧式,不敢不闻。诏曰:具闻所奏,寻惟平日,倍增痛绝。今遵述先旨,营建寝庙,既而粗就。先王制礼,职司有分。移庙之日,迁奉神主,皆太尉之事,朕亦亲自行事,不得越局,专委大姓。王谌所司,惟赞板而已。时运流速,奄及缟制,复不得哀哭于明堂,后当亲拜山陵,写泄哀慕。
太和十六年,太皇太后再周忌日,帝绝膳哭陵。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太和十六年九月甲午,祀文明太后于元室。辛未,帝以文明太皇太后再周忌日,哭于陵左,绝膳三日,哭不辍声。按《礼志》:十六年九月辛未,高祖哭于文明太后陵左,终日不绝声,幕越席为次,侍臣侍哭。壬申,高祖以忌日哭于陵左,哀至则哭,侍哭如昨。帝二日不御膳。癸酉,朝中夕三时,哭拜于陵前。夜宿监元殿,是夜彻次。甲戌,帝拜哭辞陵,还永乐宫。
北齐
文宣帝天保十年,废帝即位,尊皇太后娄氏为太皇太后。按《北齐书·废帝本纪》:天保十年十一月癸卯,太子即皇帝位。庚戌,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按《神武明皇后娄氏传》:后,讳昭君,赠司徒内干之女也。少明悟,强族多聘之,并不肯行。及见神武于城上执役,惊曰:此真吾夫也。乃使婢通意,又数致私财,使以聘己,父母不得已而许焉。神武既有澄清之志,倾产以结英豪,密谋秘策,后恒参预。及拜渤海王妃,阃闱之事悉决焉。文襄嗣位,进为太妃。文宣将受魏禅,后固执不许,帝所以中止。天保初,尊为皇太后,宫曰宣训。济南即位,尊为太皇太后。
废帝乾明元年秋八月壬午,太皇太后令废帝为济南王,令食一郡,以大丞相、常山王演入纂大统。是日,王居别宫。
按《北齐书·废帝本纪》云云。
孝昭帝皇建元年八月壬午,皇帝即位于晋阳宣德殿,诏奉太皇太后还称皇太后。
按《北齐书·孝昭帝本纪》云云。按《神武明皇后娄氏传》:尚书令杨愔等受遗诏辅政,疏忌诸王。太皇太后密与孝昭及诸大将定策诛之,下令废立。孝昭即位,复为皇太后。
后主隆化二年春正月乙亥,幼主即皇帝位,改元为承光元年,大赦,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帝为太上皇帝,后为太上皇后。
按《北齐书·后主本纪》云云。
北周
宣帝大象二年,上阿史那氏尊号为太皇太后,李氏为太帝太后。按《周书·静帝本纪》:大象二年夏五月庚戌,上天元上皇太后尊号为太皇太后。天元圣皇太后为太帝太后。按《武帝阿史那皇后传》:后,突厥木捍可汗俟斤之女。高祖即位,许归后于帝。天和三年,高祖行亲迎之礼。宣帝即位,尊为皇太后。大象元年,改为天元皇太后。二年,又尊为天元上皇太后。宣帝崩,静帝尊为太皇太后。按《武帝李皇后传》:后,名娥姿,楚人也。于谨平江陵,后家被籍没。至长安,太祖以后赐高祖,后稍得亲幸。大象元年二月,改为天元帝太后。七月,又尊为天皇太后。二年,尊为天元圣皇太后。宣帝崩,静帝尊为太帝太后。
唐
唐定太皇太后金玺及出入仪卫之制。按《唐书·车服志》:太皇太后,玺以金为之,藏而不用。封令书以宫官印。按《仪卫志》:太皇太后,出尚仪版奏请中严。尚服率司仗布侍卫,司宾列内命妇于庭,西向北上,六尚以下诣室奉迎,尚服负宝,内仆进车閤外,尚仪版奏外办。驭者执辔,太皇太后乘舆以出,华盖,侍卫,警跸,内命妇从。出门,太皇太后升车,从官皆乘马,内命妇、宫人以次从。清游队,旗一,执者一人,佩横刀,引、夹皆二人,佩弓箭、横刀,骑。次金吾卫折冲都尉一人,佩横刀、弓箭;领骑四十,亦佩横刀,夹折冲;执槊二十人,持弩四人,佩弓箭十六人,持䂍槊、刀二人。次虞候佽飞二十八人,骑,佩弓箭、横刀,夹道分左右,以属黄麾仗。次内仆令一人在左,丞二人在右,各书令史二人骑从。次黄麾一,执者一人,夹道二人,皆骑。次左右厢黄麾仗,厢皆三行,行百人。第一矩戟,五色氅,执者黄地白花綦袄、冒;第二戈,五色氅,执者赤地黄花綦袄、冒;第三锽,五色幡,执者青地赤花綦袄、冒。左右卫、左右威卫、左右武卫、左右骁卫、左右领军卫各三行,行二十人,每卫以主帅六人主之,皆豹文袍、冒,执鍮石装长刀,骑,唯左右领军卫减三人。每卫果毅都尉一人,被绣袍,各一人从;左右领军卫有绛引幡,引前者三,掩后者三。次内谒者监四人,给事二人,内常侍二人,内侍少监二人,骑,分左右,皆有内给使一人从。次内给使百二十人,平巾帻、大口裤、绯裲裆,分左右,属于宫人车。次偏扇、团扇、方扇皆二十四,宫人执之,衣䌽大袖裙襦、䌽衣、革带、履,分左右。次香蹬一,内给使四人舆之,居重翟车前。次重翟车,驾四马,驾士二十四人。次行障六,次坐障三,皆左右夹车,宫人执之,服同执扇。次内寺伯二人,领寺人六人,执御刀,服如内给使,夹重翟车。次腰舆一,执者八人,团雉尾扇二,夹舆。次大伞四。次雉尾扇八,左右横行,为二重。次锦花盖二,单行。次小雉尾扇、朱画团扇皆十二,横行。次锦曲盖二十,横行,为二重。次锦六柱八,分左右。自腰舆以下,皆内给使执之。次宫人车。次绛麾二,分左右。次后黄麾一,执者一人,夹二人,皆骑。次供奉宫人,在黄麾后。次厌翟车、翟车、安车,皆驾四马,驾士各二十四人;四望车,驾士二十二人;金根车,驾牛,驾士十二人。次左右厢衙门各二,每门二人执,四人夹,皆赤綦袄,黄袍、冒,骑。次左右领军卫,厢皆一百五十人,执殳,赤地黄花綦袄、冒,前属于黄麾仗,后尽卤簿;厢各主帅四人主之,皆黄袍、冒,执鍮石装长刀,骑。折冲都尉二人,检校殳仗,皆一人骑从。次衙门一,尽卤簿后殳仗内正道,每门监门校尉二人主之,执银装长刀;厢各有校尉一人,骑,佩银横刀,往来检校。御马减大驾之半。太皇太后将还,三严,内典引引外命妇出次,就位;司宾引内命妇出次,序立大次之前。既外办,驭者执辔。太皇太后乘舆出次,华盖、警跸、侍卫如初。内命妇以下乘车以从。车驾入,内典引引外命妇退,驾至正殿门外,车驾南向,尚仪前奏请降车。将士还。
顺宗永贞元年十月丁酉,为曾太皇太后举哀。十一月己巳,祔睿贞皇后于元陵寝宫。
按《唐书·宪宗本纪》云云。按《代宗睿贞皇后传》:后沈氏,吴兴人。开元末,以良家子入东宫,太子以赐广平王,实生德宗。天宝乱,贼囚后东都掖庭。王入洛,而河南为史思明所没,遂失后所在。代宗立,以德宗为皇太子,诏访后在亡,不能得。德宗即位,乃先下诏,建中元年,乃具册前上皇太后尊号,宪宗即位,有司建言:皇太后沈氏厌代二十有七年,大行皇帝至孝,哀思罔极,建中时,发明诏,遣使者奉迎,凡舟车所至罔不逮,岁推月迁,参访理绝。请因大行皇帝启殡,诏群臣为皇太后发哀肃章内殿,中人奉廞衣置幄坐,宫中朝夕上食,告天地宗庙,上太皇太后谥册,作神主祔代宗庙,备法驾,奉祎衣,纳于元陵祠室。诏曰可。
穆宗长庆四年正月丙子,皇太子即皇帝位。二月癸未,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
按《唐书·敬宗本纪》云云。按《宪宗懿安皇后传》:后郭氏,汾阳子仪之孙。父暧,尚升平公主,实生后。宪宗为广陵王,聘以为妃。生穆宗。元和元年,进册贵妃。八年,群臣三请立为后,帝以岁子午忌,又是时后庭多嬖艳,恐后得尊位,钳掣不得肆,故章报闻罢。穆宗嗣位,上尊号皇太后,帝崩,中人有为后谋称制者,后怒曰:吾效武氏邪。今太子虽幼,尚可选重德为辅,吾何与外事哉。敬宗立,号太皇太后。
敬宗宝历二年,太皇太后定策立江王嗣皇帝位。
按《唐书·敬宗本纪》不载。按《宪宗懿安皇后传》:宝历仓卒,后召江王嗣皇帝位,是为文宗。文宗性谨孝,事后有礼,凡羞果鲜珍及四方奇奉,必先献宗庙、三宫,而后御之。
按《通鉴纲目》:时郭太后居兴庆宫,宝历王太后居义安殿,萧太后居大内。上性孝,谨事之。如一每得珍异先荐郊庙,次奉三宫,然后进御。
宣宗大中二年五月己卯,太皇太后崩。十一月壬午,葬懿安太皇太后于景陵。
按《唐书·宣宗本纪》云云。按《宪宗懿安皇后传》:宣宗立,于后,诸子也,而母郑,故侍儿,有曩怨。帝奉养礼稍薄,后郁郁不聊,与一二侍人登勤政楼,将自陨,左右共持之。帝闻不喜,是夕后暴崩。有司上尊谥,葬景陵外园。太常官王皞请后合葬景陵,以主祔宪宗室,帝不悦,令宰相白敏中让之。皞曰:后乃宪宗东宫元妃,事顺宗为妇,历五朝母天下,不容有异论。敏中亦怒,周墀又责谓,皞终不挠,墀曰:皞性孤直。俄贬皞句容令。懿宗咸通中,皞还为礼官,申抗前论,乃诏后主祔于庙。
大中十三年八月,诏立郓王为皇太子。癸巳,即皇帝位。癸卯,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
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宪宗孝明皇后传》:后郑氏,丹阳人,元和初,没入掖廷,宪宗幸之,生宣宗。宣宗为光王,后为王太妃。及即位,尊为皇太后。懿宗立,尊后为太皇太后。咸通三年,帝奉后宴三殿,命翰林学士侍立结绮楼下。
懿宗咸通六年十二月壬子,太皇太后崩。
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按《宪宗孝明皇后传》:六年崩,移仗西内,上谥册,葬景陵旁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