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交谊典.拜谒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交谊典
第四十卷目录
拜谒部纪事二
拜谒部杂录
拜谒部外编
拜谒部杂录
拜谒部外编
交谊典第四十卷
拜谒部纪事二
《五代史·唐朱弘昭传》:弘昭事明宗,迁凤翔节度使。孟知祥反,明宗遣安重诲督军。重诲至凤翔,弘昭迎谒,礼甚恭,延重诲于家,使其妻妾侍饮食。《龙敏传》:龙敏为太常卿,使于吴越。是时,使吴越者,见吴越王皆下拜,敏进揖之。还,迁工部侍郎。
《冯行袭传》:唐末,山南盗孙喜以众千人袭均州刺史,不能禦。行袭乃阴选勇士伏江南,独乘小舟逆喜,告曰:州中闻公至,皆欲归矣。民惧掳掠,请留兵江北,独与腹心数人从行。喜以为然,乃独与行袭渡江。军吏前谒,行袭击喜仆地,斩之,伏兵发,尽杀从行者。《册府元龟》:明宗长兴二年九月昭义县主簿张廷诩上言应诸道州县之内有在仕居閒,衣冠不得与编民一例,差遣及有假称摄试抗礼公厅,请赐条理敕旨凡曰:士流州县,进应饶假诈称门族,长吏岂肯延容应是户人皆编部籍,如或为其家富邀坐公厅显从宾主之仪,颇辱朝廷之任,所在必无此事。其中或有如斯,须重衣冠以敦风俗,州县官或与富百姓同坐交通者,随处纠察,使知事若不虚当行严断其妄称士族者亦议科罪。
《马令·南唐书·王彦俦传》:彦俦自以发迹凶乱,于是小心勤恪,烈祖善之,亲至其家拜其父。
《周彬传》:彬授大理司直,以母忧归葬,谒禾川令直,造其厅署,令诘之曰:君虽朝省直寮其如桑梓何。彬怒,因自誓曰:吾不归令,于兹有如白日服阕诣建康,以前官出宰禾川前令腼颜而去。
《韩熙载传》:中原使至熙载接伴绐曰:老夫窃观吾子音容气貌一若先德况忝世旧。故不可跪,使者因拜之。
熙载才高气逸,无所卑屈,举朝未尝拜一人。
《郭昭庆传》:昭庆上书召对补杨子尉不受复归。禾川邑宰览之修谒往候昭庆不与之见,宰衔之。昭庆常以才名自居,徐铉、徐锴尤嫉之。锴前通谒而不署名,衔昭庆怒,乃诟而掷之,由是有隙。
《陆游·南唐书·申屠令坚传》:刘茂忠为袁州刺史,金陵破,后主归京师。茂忠遂降。入朝。舟次淮口谒,关吏称袁州刺史,吏掷刺于地曰:此亡国之俘,何刺史也。叱令执杖庭参至京师授登州刺史,关吏抵罪适编管登州茂忠见之曰:乃汝即日责拜谒两衙必令植立庭下吏惭愤死。
《江表志》:宋齐丘镇钟陵有布衣李匡尧累贽谒于宋知其忤物,托以它故,终不与之见。一日,宋公丧子匡尧随吊客造谒宾司复却之,乃就宾次大署二十八字云:安排唐祚挫强吴,尽见先生设庙谟。今日丧雏犹自哭,让皇宫眷合如何。
《能改斋漫录》:李祐,晋臣,初任河潮守官监司怒其喏太文,对众责之。翌日,请见,遂极武监司愈怒称文责问祐供状云高来不可低来不可乞指挥明降喏样一个盖用俚语也。
《宋史·张昭传》:唐庄宗入魏,河朔游士,多自效军门,昭因至魏,携文数十轴谒兴唐尹张宪。宪家富文籍,每与昭燕语,讲论经史要事,恨相见之晚,即署府推官。《贺惟忠传》:惟忠,少勇敢,善骑射。周祖将兵,惟忠谒于道左,自陈其有武艺,周祖悦之,即留置所部。
《刘福传》:福,徐州下邳人。少倜傥,魁岸有膂力。周显德中,世祖征淮南,福徒步谒见于寿春。世宗奇之,因留麾下。
《南唐世家》:舒元,颍州沈丘人。少倜傥好学,与道士杨讷讲习于嵩阳,通《左氏》及《公》、《谷》二传。与讷同诣河中谒李守贞,与语奇之,俱馆于门下。
《陶谷传》:谷尝以书干宰相李崧,崧甚重其文。时和凝亦为相,同奏为著作佐郎、集贤校理。
《王溥传》:溥好聚书,万馀卷,子贻孙遍览之;又多藏法书名画。太祖尝问赵普,拜礼何以男子跪而妇人否,普问礼官,不能对。贻孙曰:古诗云长跪问故夫,是妇人亦跪也。唐太后朝妇人始拜而不跪。普问所出,对云:太和中,有幽州从事张建章著《渤海国记》,备言其事。普大称赏之。
《李处耘传》:开宝中,太宗纳处耘次女为妃,即明德皇后也。处耘子继隆,多智用,能谦谨保身。上尝命诸王诣第候谒,继隆不设汤茗,第假王府从行茶炉烹饮焉。
《王嗣宗传》:嗣宗少力学自奋,游京师,以文谒王祐,颇见优待。开宝八年,登进士甲科。
《世说补》:郭昱,狭中诡僻。登进士,耻赴常选,献书于宰相赵普,自比巢、由,朝议恶其矫激,故久不调。后复伺普,望尘自陈,普笑谓人曰:今日甚荣,得巢、由拜于马首。
《养痾漫笔》:建隆中,曹彬、潘美伐江南,城既破,李煜白衫纱帽见二公先见潘设拜,潘答之。次见曹设拜曹使人明语之曰:介冑在身,拜不及答。识者善之。《青箱杂记》:龚颖自负文学,少许人谈论,多所折难。太宗朝知朗州,士罕造其门,独丁谓贽文求见,颖倒屣延迓,酬对终日,以至忘食。曰:自唐韩柳后,今得子矣。《宋史·林特传》:特字士奇。十岁,谒江南李璟,献所为文,璟奇之,命作赋,有顷而成,授兰台校书郎。
《李垂传》:垂,字舜工,聊城人。咸平中,登进士第,累迁著作郎,修起居注。丁谓执政,垂未尝往谒。或问其故,垂曰:谓为宰相,不以公道副天下望,而恃权怙势。观其所为,必游朱崖,吾不欲在其党中。谓闻而恶之,罢知亳州,迁颍、晋、绛三州。明道中,还朝,閤门祗候李康伯谓曰:舜工文学议论称于天下,诸公欲用为知制诰,但宰相以舜工未尝相识,盍一往见之。垂曰:我若昔谒丁崖州,则乾兴初已为翰林学士矣。今已老大,见大臣不公,常欲面折之,焉能趋炎附热,看人眉睫,以冀推挽乎。道之不行,命也。执政知之,出知均州。卒。《鲁宗道传》:宗道,少孤,鞠于外家。诸舅皆武人,颇易宗道,宗道益自奋励读书。袖所著文谒戚纶,纶器重之。《狄棐传》:棐,少随父官徐州,以文谒路振,振器爱之,妻以女。
《冯元传》:元性简厚,不治声名,非庆吊未尝过谒二府。《张咏传》:咏性躁果卞急,病创甚,饮食则痛楚增剧,御下益峻,尤不喜人拜跪,命典客预戒止。有违者,咏即连拜不止,或倨坐骂之。
《王旦传》:谏议大夫张师德两诣旦门,不得见,意为人所毁,以告向敏中,为从容明之。及议知制诰,旦曰:可惜张师德。敏中问之,旦曰:累于上前言师德名家子,有士行,不意两及吾门。状元及第,荣进素定,但当静以待之尔。若复奔竞,使无阶而入者当如何也。敏中启以师德之意,旦曰:旦处安得有人敢轻毁人,但师德后进,待我薄尔。敏中固称:适有阙,望公弗遗。旦曰:第缓之,使师德知,聊以戒贪进、激薄俗也。
《冯拯传》:拯气貌严重,宦者传诏至中书,不延坐。工部尚书林特尝诣第,累日不得通,白以咨事,使诣中书。既至,又遣堂吏谓之曰:公事何不自达朝廷。卒不见,特大愧而去。
《胡顺之传》:顺之为青州从事。高丽入贡,中贵人挟以为重,使州官旅拜于郊。顺之曰:青,大镇也。在唐押新罗、渤海,奈何卑屈如此。独不拜。
《笔录》:太尉王公旦祥符中在中书圣眷特厚,尝因便坐奏事,上语及一省郎姓名,旦曰:斯人行履才干俱有可采,今方典郡,宜与甄擢。公及同列亦皆素知其为人,因共相荐之。自是屡加叹赏,即令记录俾俟归朝日亟命转运使徐更别议升陟,既而代还至阙上复先省记之会,外计阙官即与同列,拟定名氏,约以次日奏补。及晚归私第斯人投刺来谒,公方议委使辞而不见。诘朝入对,具道本末,请授以转漕之任,上默然不许。公退而叹骇惕息,累日乃知昨暮造请虽不之见已密为伺察者所纠,而此人讫真宗世不能用,公不欲指其名而每戒同列以私谒之嫌,当须谨避,庶几免于悔吝。
《退朝录》:张唐公言徐常侍谪邠州,时柳仲涂开为守顷之郑仲贤文宝为陕西转运使,郑即骑省门人也。到官即来致谒,而仲涂郡务不举,颇惮其来,乃先恳于徐公郑既谒见,徐曰:柳侯甚奉畏郑翌日而还。《湘山野录》:王钦若乡荐赴阙张齐贤时为江南漕以书荐谒钱希白。
《冷斋夜话》:讲师遵式将谒王冀公,乃过林逋,逋以诗送之曰:虎牙熊轼隐铃斋,堂树阴阴长碧苔。丞相望崇宾谒少,清谈应喜道人来。
《闻见前录》:种先生放字明逸,隐居终南山豹林谷。闻华山陈希夷先生之风,往见之。希夷先生一日令洒扫庭除曰:当有嘉客至。明逸作樵夫拜庭下,希夷挽之而上曰:君岂樵者,二十年后当为显官,名耸闻天下。明逸曰:某以道义来,官禄非所问也。希夷笑曰:人之贵贱,莫不有命。贵者不可为贱,亦犹贱者不可为贵也。君骨相当尔虽晦迹山林,恐竟不能安异,日自知之。
李文定公道为学子时从种放明逸先生学,将试京师,从明逸求当涂公卿荐书,明逸曰:有知滑州柳开仲涂者,奇才善士,当以书通君之姓名。文定携书见仲涂,以文卷为贽,与谒俱入。久之,仲涂出曰:读君之文须沐浴乃敢见。因留之门下。
《谈苑》:真宗诏种放至阙韦布长揖宰执杨大年嘲曰:不把一言裨万乘,秪叉双手揖三公。上召杨曰:卿安知无一言裨朕乎。出皂囊十轴书,乃放所奏也。书曰:十议。所谓议,道议、德议、仁议、义议、兵议、刑议、政议、赋议、安议。危亿曰:臣当负荆谢之。
丁讽病废,常令两女奴掖侍见客于堂中讽之病以好色既废亡赖益求妙年殊质以厌其心。客出,不能送,又令一婢子送至中门曰:谢访。以故宾客之至者加多,乃愈,于未病时,盖其来不专为讽也。
《闻见杂录》:丁晋公尝忌杨文公一日诣晋公,既拜而髯拂地,晋公曰:内翰拜时须撇地。扬起视其仰尘曰:相公坐处幕漫天。时人称其敏而有理。
《宋史·冯京传》:京为翰林学士、知开封府。数月不诣丞相府,韩琦语富弼,以京为傲。弼使往见琦,京曰:公为宰相,从官不妄造请,乃所以为公重,非傲也。
《盛度传》:度体肥大,艰于拜起,宾客有拜之者,则俯伏不能兴,往往瞪视而诟詈之。
《富弼传》:弼,恭俭好修,与人言必尽敬,虽微官及布衣谒见,皆与之抗礼,气色穆然,不见喜愠。
《张载传》:载,字子厚,长安人。少喜谈兵。至欲结客取洮西之地。年二十一,以书谒范仲淹,一见知其远器,乃警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乐,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载。于是尽弃异学,淳如也。
《湘山野录》:石曼卿谓秘演曰:馆俸清薄,不得痛饮。奈何。演曰:非久引一酒主人奉谒,不可不见。
《闻见前录》:韩参政亿李参政若谷未第时,皆贫,同赴试京师,每出谒更为仆。
《避暑录话》:崔唐臣,闽人也。与苏子容、吕晋叔同学相好。二公先登第,唐臣遂罢举久不相闻。嘉祐中,二公在馆下,一日,忽见唐臣舣舟汴岸亟就见之,邀与归不可。翌日,自局中还,唐臣有留刺,乃携酒具再往谒之,则舟已不知所在矣。归视其刺之末,有细字小诗一绝云:集仙仙客问生涯,买得渔舟度岁华。案有黄庭樽有酒,少风波处便为家。
《续湘山野录》:一庸生张姓忘其名,猬髯黑面项青衣缁裘持一诗代刺摇袖以谒杜祁公曰:昨夜云中羽檄来,按兵谁解埽氛埃。长安有客面如铁,为报君王早筑台。祁公异之,奏补乾祐一尉。
《闻见前录》:文潞公判北京有汪辅之者新除运判,为人褊急。初入谒,潞公方坐厅事,阅谒置案上不问入宅,久之乃出,辅之已不堪。既见,公礼之甚简。谓曰:家人须令沐发忘见运判勿讶。辅之沮甚。
《大名》:王荀龙,字仲贤,入洛见康节先公,其议论劲正有过人者。康节喜之,和其诗曰:既辱佳章当坠刺,岂无累句代通名。
《青琐诗话》:李先生清臣者,北人也。方束发则才俊辞句惊人,老儒辈莫不心服。一日,薄游定州,时韩魏公知定州先生携刺往谒见,其侄太祝吏报曰:太祝方寝,先生求笔为诗一绝书。于刺授其吏曰:太祝觉而投之。诗曰:公子乘閒卧绛厨,白衣老吏慢寒儒。不知梦见周公否,曾说当时吐哺无。后魏公见诗云:吾知此人久矣,竟有东床之选。
《清尊录》:富韩公谢事居洛。一日,邵康节来谒,公已不通客,惟戒门者曰:邵先生来,无早晚入报。是日,公适病足,卧小室,延康节至。卧床前。康节笑曰:他客得至此邪。公亦笑指康节所坐胡床曰:病中心怦怦虽儿子来立语遣去此一胡床,惟待君耳。康节顾左右曰:更取一胡床来。公问故,答曰:日正中当有一绿衣少年骑白马候公,公虽病,强见之。公薨后,此人当秉史笔记公事。公素敬康节,神其言,因戒阍人曰:今日客至,无贵贱,立为通。既午,果范祖禹梦得来,遂延入,问劳稠叠且曰:老病即死,念平生碌碌,无足言,然粗怀朴忠,他时笔削必累君,愿少留意。梦得惶恐叵测避席谢。后十馀年,修裕陵实录梦得竟为修撰《韩公传》。《名臣言行录外集》:谢上蔡先生监西竹木场朱子发震自太学与弟子权偕往谒之。坐定,子发进曰:某愿见先生久矣。今日之来,无以发问,不识先生何以见教。先生曰:好待与贤说一部论语子发私念日刻如何由亲款其讲说。已而,具饭酒五行,只说他话,及茶罢,乃掀髯曰:听说论语首举子见齐衰者,与冕衣裳者,与瞽者,见之虽少必作过之必趋,又举师冕见及阶,子曰:阶也。及席,子曰:席也。皆坐,子曰:某在斯,某在斯。子张问曰:与师言之,道与曰固相师之道也。夫圣人之道无微显,无内外,由洒扫应对进退,而上达夫道本末一以贯之,一部《论语》只恁地看。
谢上蔡先生尝宰德安府之应城,胡文定以典学使者行部过之,不敢问以职事,顾因介绍请以弟子礼见,入门见吏卒,植立庭中如土木偶人,肃然起敬,禀学焉。
《宋史·张齐贤传》:齐贤子宗诲,以秘书监致仕。尝事干谒,其子曰:昔贺秘监以道士服东归会稽,明皇赐以鉴湖,以为休老之地。今洛下虽无鉴湖,而嵩、少、伊、瀍天下佳处,虽非朝廷所赐,皆閒逸之人所有尔。大夫盍衣羽服以优游,何必更事请谒乎。宗诲曰:吾作白头老监秘书而眠,何以贺老流沙之服为哉。时以为名言。
《王岩叟传》:岩叟,知定州安喜县,有法吏罢居乡里,导人为讼,岩叟捕挞于市,众皆竦然。定守吕公著叹曰:此古良吏也。有诏近臣举御史,举者意属岩叟而未及识,或谓可一往见。岩叟笑曰:是所谓呈身御史也。卒不见。
《苏颂传》:颂以集贤院学士、知应天府。吕惠卿尝语人曰:子容,吾乡里先进,苟一诣我,执政可得也。颂闻之,笑而不应。
《刘庠传》:庠知开封府。不肯屈事王安石。安石欲见之,戒典谒者曰:今日客至勿纳,惟刘尹来,即告我。有语庠者曰:王公意如此,盍一往见。庠谓:见之,何所言。自彼执政,未尝一事合人情。脱问青苗、免役,将何辞以对。竟不往。
《李周传》:周通判施州。司马光将荐为御史,欲使来见,周曰:司马公之贤,吾固愿见,但闻荐而往,所谓呈身御史也。卒不往。
《上官均传》:自熙宁以来,京师百司有谒禁。均言:以诚待人,则人思竭忠;以疑遇物,则人思苟免。愿除开封、大理外,馀皆释禁,以明洞达不疑之意。
《读书镜》:赵抃罢政閒居,一士人以书贽见,公读之终卷正色谓士人曰:朝廷有学校,有科举,何不以卒业,却与閒退之人说他朝廷利害。士人惶恐而退。《贤奕编》:富郑公致政归西都,常跨驴出郊,逢水南巡检盖中官也。威仪呵引甚盛,前卒呵骑者下,公举鞭促驴卒声愈厉,又唱言不肯下,请官位,公举鞭称名曰:弼。弼卒,不晓所。谓白其将曰:前有一人骑驴冲节请官位不得,口称弼。弼将方悟曰:乃相公也。下马伏谒道左,公举鞭去。
《闻见录》:韩魏公留守北京,李稷以国子博士为漕慢公俄潞公代魏公为守,稷谒见公著道服出语之曰:汝父,吾客也。只八拜。稷不得已,如数拜之。
《清波杂志》:蔡忠怀持正初仕邠州理掾属韩康公宣抚陕西,喜其所撰乐语全用韩氏事荐之康公弟持国尹开封辟主左厢公事,后尹刘公庠责蔡廷参蔡曰:此礼起于藩镇,辟除掾属辇毂之下,比肩事主,虽有故事,亦不可用。刘不能屈,神宗闻而嘉之,刘乃补外忠怀,为小官所守,如此今州县吏见长官典谒以例告违背礼制者多矣。
《剡溪野语》:欧阳公作北转运使,过滑州,访刘羲叟于陋巷中,羲叟时为布衣,人未有知者。
《容斋续笔》:张芸叟《与石司理书》云:顷游京师,求谒先达之门,每听欧阳文忠公、司马温公、王荆公之论,于行义文史为多,唯欧阳公多教吏事。既久之,不免有请:大凡学者之见先生,莫不以道德文章为欲闻者,今先生多教人以吏事,所未谕也。公曰:不然。吾子皆时才,异日临事,当自知之。
司马温公作相日,亲书榜槁揭于客位,曰:访及诸君,若睹朝政阙遗,庶民疾苦,欲进忠言者,请以奏牍闻于朝廷,光得与同僚商议,择可行者进呈,取旨行之。若但以私书宠谕,终无所益。若光身有过失,欲赐规正,即以通封书简分付吏人,令传入,光得内自省讼,佩服改行。至于整会官职差遣、理雪罪名,凡干身计,并请一面进状,光得与朝省众官公议施行。若在私第垂访,不请语及。某再拜咨白。
《宋史·米芾传》:无为州治有巨石,状奇丑,芾见大喜曰:此足以当吾拜。具衣冠拜之,呼之为兄。
《王化基传》:化基孙诏,为度支郎中,使契丹。入贺,故事,跪而饮,盖有误拜者,乃彊诏。诏曰:南北百年,所守者礼,其可纷更耶。卒跪饮之。
《陈淬传》:淬,字君锐,兴化军莆田人。绍圣初,下第,挟策西游。时吕惠卿帅鄜延,淬戎服往见,惠卿问相见何事,淬曰:大丈夫求见大丈夫,又何事。惠卿器之。《陈师道传》:师道,字履常,彭城人。少而好学苦志,高介有节,安贫乐道。初,游京师踰年,未尝一至贵人之门,傅尧俞欲识之,先以问秦观,曰:是人非持刺字、俛颜色、伺候乎公卿之门者,殆难致也。尧俞曰:非所望也,吾将见之,惧其不吾见也,子能介于陈君乎。知其贫,怀金欲为馈,比至,听其论议,益敬畏,不敢出。章惇在枢府,将荐于朝,亦属观延至。师道答曰:辱书,谕以章公降屈年德,以礼见招,不佞何以得此,岂侯尝欺之耶。公卿不下士,尚矣,乃特见于今而亲于其身,幸孰大焉。愚虽不足以齿士,犹常从侯之后,顺下风以成公之名。然先王之制,士不传贽为臣,则不见于王公,所以成礼而其敝必至自鬻,故先王谨其始以为之防,而为士者世守焉。师道于公,前有贵贱之嫌,后无平生之旧,公虽可见,礼可去乎。且公之见招,盖以能守区区之礼也,若昧冒法义,闻命走门,则失其所以见招,公又何取焉。虽然,有一于此,幸公之他日成功谢事,幅巾东归,师道当御款段,乘下泽,候公于东门外,尚未晚也。及惇为相,又致意焉,终不往。
《邵伯温传》:伯温,康节处士雍之子也。监永兴军铸钱监。时元祐诸贤方南迁,士鲜访之者。伯温见范祖禹于咸平,见范纯仁于颍昌,或为之恐,不顾也。
《郑雍传》:雍为御史中丞。时二府禁谒加严,雍叹曰:旁招俊乂,列于庶位,宅百揆职也。彼有足不及公卿之门者,犹当物色致之,奈何设禁若是。且二府皆天子所改容而礼貌之者,乃复防闲其私如此乎。于是援贾谊廉耻节行之说以谏,诏弛其禁。
《李周传》:周历官集贤殿修撰。周自为小官,沉晦自匿,未尝私谒执政,有公事,公诣中书白之。薛向使三司,欲辟为属,及相见,卒不敢言,退而叹曰:若人未易屈也。以是不偶于世。
《轩渠录》:刘贡父为馆职,节日同舍有令从者以书筒盛门状遍散于人家。贡父知之,乃呼住所遣人坐于别室,犒以酒炙,因取书筒视之,凡与贡父有一面之旧者,尽易贡父门状其人既饮食,再三致谢,遍走陌巷寔为贡父投刺,而主人之刺遂不得达。
苏黄门子由南迁,既还居,许下多杜门,不通宾客。有乡人自蜀川来见之,伺候于门,弥旬不得通。宅南有丛竹,竹中为小亭遇风日清美,或徜徉亭中。乡人既不得见,则谋之阍人,阍人使待于亭旁。如其言,后旬日,果出乡人,因趋进黄门见之,大惊,慰劳久之。曰:子姑待我于此。翩然复入,迨夜竟不复出。
范忠宣谪居永州,客至必见之,对设两榻,多自称老病不能久坐,径就枕。亦授客一枕,使与己对卧,数语之外往往鼻息如雷,客待其觉有至终日迄不得交一谈者。
《世说补》:绍圣间,马从一监南京排岸司适漕使至随众迎谒漕,一见即怒,叱之曰:闻汝不职未欲,按汝尚敢来见邪。从一惶恐自陈湖湘人迎亲窃禄求哀不已。漕察其语,南音也。乃稍霁威云:湖南亦有司马氏乎。从一答曰:某姓马,监排岸司耳。漕乃微笑曰:然则勉力职事可也。初盖误认为温公族人,故欲害之。自是从一刺谒但称监南京排岸而已。传者皆以为笑。可谈章惇性豪恣忽略士大夫,绍圣间,作相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谒惇,惇道衣见之,蔡上言状乃立宰相见从官法。
《宋史·卫肤敏传》:肤敏为秘书省校书郎,宣和七年,至金国,知其兵已举,殊不为屈。及将还,金人所答国书,欲以押字代玺,肤敏力争曰:押字岂所以交邻国。论难往复,卒易以玺。及受书,欲令双跪,肤敏曰:双跪乃北朝礼,安可令南朝人行之哉。争辩踰时,卒单跪以受。金人积不悦,中道羁留且半年。至涿州新城,与斡离不遇,遣人约相见,拒之不可,遂语之曰:必欲相见,其礼当如何。曰:有例。肤敏笑曰:例谓趋伏罗拜,此礼焉可用。北朝止一君耳,皇子郎君虽贵,人臣也,一介之使虽贱,亦人臣也。两国之臣相见,而用君臣之礼,是北朝一国有二君也。金人气折,始曰:唯所欲。肤敏长揖而入。靖康初,始还,进三官。
《赵良嗣传》:良嗣,本燕人马植,世为辽国大族,仕至光禄卿。行污而内乱,不齿于人。政和初,童贯出使,道芦沟,植夜见其侍史,自言有灭燕之策,因得谒。童贯与语,大奇之,载与归,易姓名曰李良嗣。荐诸朝,即献策,帝嘉纳之,赐姓赵氏,以为秘书丞,图燕之议自此始。《任谅传》:谅为河南户曹。以兵书谒枢密曾布,布使人邀诣阙,既见,觉不能合,径去。布为相,犹欲用之。谅予书,规以李德裕事,布始怒。
《梅执礼传》:执礼官武学博士。大司成彊渊明贤其人,为宰相言,相以未尝识面为慊。执礼闻之曰:以人言而得,必以人言而失,吾求在我者而已。卒不往谒。《龚夬传》:夬弟大壮,少有重名,清介自立。从兄官河阳,曾布欲见之,不可得,乃往谒夬,邀之出,从容竟日,题诗壁间,有得见两龚之语。
《名臣言行录外集》:胡五峰先生宏,字仲仁,文定公之季子,南轩见先生,先生辞以疾。它日见孙正孺而告之曰:渠家好佛,宏见他说甚南轩,方悟,前此不见之,因于是再谒之语甚。相契遂受业焉。南轩曰:栻若非正孺,几乎迷路。
《閒燕常谈》:钱中道帅太原。一日,武官谒见,叙旧累数百言而退。钱语坐客曰:适来官人口不称名,但称贱迹不已欲面折之,便是要人避己名也。客问似乎门下有旧,钱曰:旧识其公。客曰:某亦识之,佳士也。钱曰:只那老贱迹。一座皆笑。
《宋史·种师道传》:童贯握兵柄而西,翕张威福,见者皆旅拜,师道长揖而已。
《挥麈前录》:旧制,监司虽官甚卑,遇前执政宰藩,亦肩舆升厅事。宣和初,薛肇明自两地出守淮南,有转运判官,年少新进,轻脱之甚,肇明每不堪之。到官未几,肇明还旧厅,因与首台蔡元长语及之,且云:乘轿直抵脚踏子始下。呵舆之声惊耳,至今为之重听。其他可知也。元长大不平,翊日降旨诸路监司,遇前宰执帅守处,即入客位通谒。自是为例。
《挥麈三录》:郑亨仲刚中为川、陕宣抚,节制诸将,极为尊严。吴璘而下,每入谒,必先阶墀,然后升厅就坐。忽璘除少保,来谢,语主阍吏,乞讲钧敌之礼。吏以为白亨仲,亨仲云:少保官虽高,犹都统制耳。倘变常礼,是废军容。少保若欲反,则取吾头可矣。阶墀之仪,不可易也。璘皇恐听命,人皆韪之。
《宋史·李浩传》:浩早有文称。绍兴十二年,擢进士第。时秦熹挟宰相子以魁多士,同年皆见之,或拉浩行,毅然不往。
《杨万里传》:万里,字廷秀,吉州吉水人。中绍兴二十四年进士第,为赣州司户,调永州零陵丞。时张浚谪永,杜门谢客,万里三往不得见,以书力请,始见之。浚勉以正心诚意之学,万里服其教终身,乃名读书之室曰诚斋。
《贤奕杨东山言》:某筮仕为零陵簿太守,赵谧丞相元镇子也。初参时客将传言待众官退郤,请主簿客退,赵具冠裳端立堂上,凡再请,某不动。三请,某解其意。遂趋一揖上阶禀叙,礼数既,毕一揖径入,更不延坐,某退而抑郁几成疾以书白诚斋欲弃官归,诚斋曰:此乃教诲吾子也。他日得力处,当在此。某意犹未平,后涉历稍深方知此公善教人,尚有前辈典刑。赵德庄常宰馀干赵忠定,是其邑子忠定初冠多士,适德庄在朝,忠定往谒,谢德庄语之曰:慎勿以一魁先置胸中。时以为名言。
《宋史·陈橐传》:橐摄天台、临海、黄岩三邑,易越州新昌令,皆以恺悌称。吕颐浩欲援为御史,约先一见,橐曰:宰相用人,乃使之呈身耶。谢不往。
《仇悆传》:悆端方挺特,自初官讫通显,无所附丽。令邓城时,丞相范宗尹方为邑子,以文谒悆。悆他日语其父:是子公辅器也。宗尹既当国,未尝以私见。
《李朴传》:朴历官秘书监,自为小官,天下高其名。蔡京将彊致之,俾所厚道意,许以禁从,朴力拒不见,京怒形于色,然终不害也。中书侍郎冯熙载欲邂逅见朴,朴笑曰:不能见蔡京,焉能邂逅冯熙载邪。
《黄中传》:中除龙图阁学士,致仕。凡邑里后生上谒,必训以孝弟忠信。朱熹裁书以见,有曰:今日之来,将再拜堂下,惟公坐而受之,俾进于门弟子之列,则某之志也。其为人敬慕如此。
《养痾漫笔》:陈同甫名亮,号龙川,始闻辛稼轩名,访之。将至门,遇小桥三跃而马三却,同甫怒拔剑挥马首,推马仆地,徒步而进。稼轩适倚楼望见之,大惊异,遣人询之,则已及门矣。遂定交。
《宋史·陈俊卿传》:俊卿同知枢密院事。时曾觌、龙大渊怙旧恩,窃威福,士大夫颇出其门。及俊卿馆伴,大渊副之,公见外,不交一语,大渊纳谒,亦谢不接。
《杨大全传》:大全累迁司农寺丞。修《高宗实录》,充检讨官。先是,韩𠈁胄用事,私台谏之选为己羽翼,且欲得知名士,借望以压群言,一时之好进者,恨不预此选也。会御史虚位,有力荐大全者,属大全一往见,且曰:公朝见,除目夕下矣。大全笑谢,决不往,明日遂丐外。时《实录》将上矣,上必推恩,大全去不少待。于是除知金州,至姑苏,以病卒。
《倪思传》:思为吏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御史姚愈劾思,出知太平州,历知泉州,建宁府,皆以言者论去。久之,召还,试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𠈁胄先以书致殷勤,曰:国事如此,一世人望,岂宜专以洁己为贤哉。思报曰:但恐方拙,不能徇时好耳。时赴召者,未引对先谒𠈁冑,或劝用近例,思曰:私门不可登,矧未见君乎。《陆持之传》:持之,字伯微,知荆门军九渊之子也。韩𠈁冑将用兵,持之忧时不怿,乃历聘时贤,将有以告,见徐谊于九江,时议防江,持之请择僚吏察地形,孰险而守,孰易而战,孰隘而伏,毋专为江守。具言:自古兴事造业,非有学以辅之,往往皆以血气盛衰为锐惰。故三国、两晋诸贤,多以盛年成功名。公更天下事变多矣,未举一事,而朝思夕维,利害先入于中,愚恐其为之难也。谊怃然。又之鄂谒薛叔以、项安世,之荆谒吴猎,争欲留之,寻皆谢归。
《黄师雍传》:师雍调婺州教授,学政一以吕祖谦为法。李宗勉、赵必愿、赵汝谈皆荐之。师雍慕徐侨有清望,欲谒之,会其有召命,师雍曰:今不可往也。侨闻而贤之,至阙,以其学最闻。
《癸辛杂识》:余表舅吴四丈性滑稽,适节日无仆可出,徘徊门首。恰友人沈子公仆送刺至,漫取视之,类皆亲故,于是酌之以酒阴以已刺尽易之沈仆不悟,因往遍投之,悉吴刺也。乡曲相传以为笑谈。然类说载陶谷易刺之事,正与此相类,恐吴效之为戏耳。《姑苏笔记》:贾秋壑柄国,时浙漕朱峻深源,每有劄子禀事必称云万拜覆,时人谓之朱万拜,深源晦翁曾孙。
《宋史·文天祥传》:天祥至潮阳,见张弘范,左右命之拜,不拜,弘范遂以客礼见之。
《阇婆国传》:其王椎髻,戴金铃,衣锦袍,蹑革履,坐方床,官吏日谒,三拜而退。
《金史·唐括安礼传》:安礼拜右丞,上问:宰臣议山东猛安贫户如何。安礼对曰:猛安人与汉户,今皆一家,彼耕此种,皆是国人,即日签军,恐妨农作。上责安礼曰:朕谓卿有知识,每事专效汉人。若无事之际可务农作,国家有事,农作奚暇。卿习汉字,读《诗》、《书》,姑讲本朝之法。前日宰臣皆女直拜,卿独汉人拜,是邪非邪。所谓一家者,一类也,女直、汉人,其实则二。可谓一类乎。《纥石烈良弼传》:天会中,选诸路女直字学生送京师,良弼与纳合椿年皆童丱,俱在选中。是时,希尹为丞相,以事如外郡,良弼遇之途中,望见之,叹曰:吾辈学丞相文字,千里来京师,固当一见。乃入传舍求见,拜于堂下。希尹问曰:此何儿也。良弼自赞曰:有司所荐学丞相文字者也。希尹大喜,问所学,良弼应对,无惧色。希尹曰:此子他日必为国之令器。留之数日。《宗室传》:镐王永中,表乞閒居。诏不许。毬猎游宴皆有制限,家人出入皆有禁防。河东提刑判官把里海坐私谒永中,杖一百,解职。
《张炜传》:炜子行简言:唐制,仆射、宰相生日,百官通班致贺,降阶答拜。国朝皇太子元正、生日,三师、三公、宰执以下须群官同班拜贺,皇太子立受不答拜。今尚书省宰执生日,分六品以下别为一班揖贺,宰执坐答揖,左右司郎中五品官廷揖,亦坐答之。臣谓身坐举手答揖,近于坐受也。宰执受贺,其礼乃重于皇太子,恐于义未安。别嫌明微,礼之大节,伏请宰执生日令三品以下官同班贺,宰执起立,依三品官仪式通答揖。上曰:此事何不早辨正之,如都省擅行,卿论之是矣。行简对曰:礼部盖尝参酌古今典礼,拟定仪式,省廷不从,辄改以奏。下尚书省议,遂用之。宰执生日,三品以下群官通班贺,起立答之,自此始。
《元史·赛典赤赡思丁传》:赡思丁拜平章政事,行省云南,时宗王脱忽鲁方镇云南,以赛典赤至,必夺其权,具甲兵为备。赛典赤乃遣子纳速剌丁先至王所,王遣亲臣撒满、位哈乃等至,赛典赤问以何礼见,对曰:吾等与纳速剌丁偕来,视犹兄弟也,请用子礼见。皆以名马为贽,拜跪甚恭,观者大骇。
《刘赓传》:赓拜监察御史。是时,御史中丞崔彧好盛气待人,他御史拜谒,或平受之,独见赓,则待以上客。《辍耕录》:恒阳廉文正王字善父,畏吾氏由父孝懿王官廉访使氏焉。国初拜为平章政事秉政日中书右丞,刘武敏公整以初附为都元帅。骑从甚都诣门求见,王之弟兄凡十人后皆至一品内王弟昭文馆大学士光禄大夫蓟国公犹布衣,为通报,王方读书,略不答。蓟公出整复浼入言之,因令彻去坐椅,自据中坐,令整入整展拜起侧立,不予之一言。整求退谓曰:此是我私宅,汝欲有所言,明日当诣政事堂。及出,惭赧无人色。顷之,宋士之在羁旅者寒饿狼狈,衣冠褴缕,袖诗求见。王之弟兄皆揶揄之,蓟公复为入言,急令铺设坐椅,且戒内人备酒馔出至大门外。肃入,对坐出酒馔,执礼甚恭,且录其居止诸儒但言困苦乞归,王明日遂言于世皇皆遂其请。是夜诸兄弟问曰:今日刘元帅者,主上之所倚任,反菲薄之。江南穷秀才,却以礼遇,如此其至我等不能无疑。王曰:我是国家大臣,言动嚬笑,系天下重轻,整虽贵卖国叛臣也。故折辱之,令其知君臣义重。若寒士数十,皆诵法孔子者也。在宋朝不坐燕不与何故而拘执于此。况今国家起朔漠,斯文不绝如线,我更不尊礼,则儒卫且将扫地矣。王之作兴文若此,是大有功于名教者。徐文献公既迁司至杭,一日,有本路总管与一万户谒公私第,公以宾礼延之上坐。适书吏从外来见而趋避,伺其退,入见曰:总管万户皆属官耳。得无礼貌之过与。公曰:在公府则有尊卑之辨,若私宅须明主客之分。我辈能廉介则百司自然知惧何待恃威势以骄凌之,然后为尊严乎。吏赧甚。
《江右胡存斋》:参政能折节下士,宾客至如家焉。故南北士大夫有经过其地,无不愿见者。每虞阍人不为通刺,苟不出日,即于门首挂一牌云:胡存斋在家。周景远先生驰名,能文,为南台御史时,分治过浙省,每日与朋友往复,其书吏不乐,似有举刺之意。大书壁上曰:御史某日访某人,某日某人来访御史。忽见呼谓曰:我尝又访某人,汝乃失记,何也。第补书之,因复谓曰:人之所以读书为士君子者,正欲为五常主张也,使我今日谢绝故旧,是为御史而无一常,宁不为御史不可灭人理。吏赧服而退。武林钱思复先生尝言年十六七时以诗见息斋李公于州桥寓居,既拜公,公答拜,命坐,辞之再,公曰:仲尼之席,童子隅坐,因不敢辞。徐永之先生为江浙提举日客往访之者,无间亲疏贵贱必送之门外,凡客请纳步,则曰:不可,妇人送迎不踰阈右。二事可见前辈诸老谦恭退抑汲引后进,待人接物者如此。《太仓州志》:朱清盛时士人谒之报用泥金单帖,辄为销金匠鬻去值五镮。
《明昭代典则》:洪武四年,上以军民行礼尚循旧俗,饮宴行酒,多以跪拜为礼,乃命省臣及礼部官定为仪式申禁之。
洪武五年三月,命礼部重定官民相见礼。先是元俗官僚相见辄跪一足以为礼拜,则以叩头为致敬,既拜,复跪一足属官下人见上司官长与为礼,即引手于后退却若避之状,上甚厌之,自即位初,即加禁止。然旧习不能尽革,至是复定为仪节,令颁示之。上谓礼部臣曰:礼者,所以美教化而定民志。成周设大司徒以五礼,防万民之伪而教之中。夫制中莫如礼,修政莫如礼,故有礼则治,无礼则乱。居家有礼,则长幼序而宗族和。朝廷有礼,则尊卑定而等威辨。今命尔稽考典礼,合于古而宜于今者,以颁布天下,俾习以成化,庶几复古之治也。
《正气纪·王宾传》:宾夙与广孝善,后广孝功成旋里宾见荣状,掩面走之。广孝谒之再,宾闭户不纳。乃屏骑从徒步造门,强请乃见。语未卒,忽堕茗瓯而仆口目俱欹,或曰:广孝三谒不肯见,从门隙潜窥见宾。呼之宾操吴音应曰:和尚嗟哉。颠蹶而死。
《姚善传》:隐士王宾居陋巷,善往候舍车诣门宾问为谁,对曰:姚善。乃开门延语,及宾报谒望门,再拜而返,善自邀还辞,非公事不敢入。
《湖广通志》:夏原吉迁民部尚书。上北征,命辅皇孙,留守北京。兼掌行在九卿事百官总己以听庶政肃然。西域法王朝见便殿,群臣皆拜,吉独长揖,上笑曰:卿欲效韩愈耶。
《贤奕编》:杨文贞公士奇以元宰归省过湖中邂逅一张参政者风驶舟上下,则各举手一笑竟别抵维扬。郡守令先日候无耗,翌日,舟至。守令竟不相闻过去昔祭酒陈公敬宗王振,慕其名,因巡抚周公求见公曰:某沗为人师而求谒中贵,他日无以见诸生。周乃谓振曰:陈祭酒书法极高,以求书为名,先之礼币,彼将谒谢矣。振然之乃遗䌽缎羊酒来书程子四箴敬宗为走笔书之,而反其礼币,竟不往见,以此故为祭酒十八年不迁。
《吴江县志》:正统初,布政使何源家居。一日,诣府谒知府况钟青袍角带从东门入,阍人不识,厉声诃之源曰:吾致仕官,烦为通报。阍者曰:汝官不过丞簿耳。源曰:不止此。曰:岂同知通判乎。曰:不止此。曰:然则太守乎。曰:亦不止此。阍者惊疑,源徐曰:江西布政使也。既报,钟出门肃入成礼而别挽之由中道,不从。请乘车,亦不从,徒步而还。源厚德类如此。
《客座新闻》:太仓陆孟昭为刑部郎中,尝往一朝士家驾牛投刺,不书名惟云:东海钓鳌客过。其士归见之,知孟昭也。亦递一帖云:西番进象人来。盖孟昭黑面白齿,人皆嘲为象奴云。
《常熟县志》:江阴卞户部荣未第,时访钱晔谓阍人曰:语汝主诗人相访,适席中有妓晔要赋赠妓诗,仍以艎降湘为韵卞挥一绝:琵琶斜抱出艅艎,貌与荷花两不降。今夜彩云何处宿,空留明月照潇湘。晔倒屣迎入,遂定交。
《无锡县志》:李谟居无锡,一日,方与客饮,有道人叩门曰:吾自青城山来。刘高尚先生使我见公有所言。阍人辞宝文方饮酒,不敢白,再三请,不可道人不乐,乃索笔书户上曰:日转庭槐影渐移,重门复屋传呼迟。不如拂袖穿云去,说与落花流水知。又曰:吾所谓小郗者也。谟闻怅恨累日。
《见闻录》:成化时,中都镇守中官欲谒者由旁门入,且以文东武西榜于门德兴孙清简公需为巡仓投刺将据其所榜以僭劾之中官惮公严,卒正王客之礼。《列朝诗集》:桑悦字民怿,常熟人。为博士弟子谒部使者书刺曰:江南才子。使者大骇,延之较书预刊落以试悦校至不属即索笔请书足使者乃敬礼焉。《陜西通志》:王亿字本一,凤翔府人。弘治末进士。分巡辽东,时太监于喜镇守其地,往佥事谒见如都御史礼,喜又怙宠悖慢,亿甬道入上坐抗礼,喜始怒,然畏其清直,卒下之。
王朝瑬,字仲冕,正德丁丑进士。知三河县。东厂权珰张锐,其县人也。新令谒,锐必变服献贽瑬不往。锐来谒,复抗礼,锐不悦。
《江南通志》:王艮,泰州人,字汝止。时王守仁开府豫章,以道学为海内宗。艮乃往谒,持海滨生刺踞上坐与语,艮知大悦服,愿为弟子。已稍疑,则又即上坐,反覆论难,数日乃竟执弟子之礼焉。
《近峰闻略》:刘瑾用事,时百官门状启礼悉用红纸,故京师纸价顿十数倍。虽元臣宿将必曰:晚生。曰门下生。而称瑾则有恩府,恩主,千岁公公之语。
《濯缨亭笔记》:张公宁至汀以疾乞休閒居三十年,绝迹不事干请藩臬士夫东西行者靡不造谒,得一接见为幸,名震海外。
《春明梦馀录》:潘埙纪前辈,风范云埙为诸生,时将郡吴先生命往见,乡先宪副行素韦公斌彦质先见其二子元冔季勉通刺公出面西南埙拜致郡博之意,公唯唯覆数语而入,命其子延坐,啜以茶埙。他日为给事中归谒行太仆贯初顾公达存道公时年七十有六,闻埙至,衣冠扶杖出。埙再拜,问起居,公引之上坐。三让埙逊避,至再曰:老先生有三可尊,何不虚此坐以劝后进,使知长少之序。公瞿然以杖戳地曰:老夫今日乃得闻此语。坐吾不敢复让。翼日之清江浦见河阴令,双槐张公素元卿乃先谒仓曹同年,戴君冠仲鹖仓曹曰:子往见双槐先生乎。幸为冠先容埙晨往值公盥栉待于次而仓曹至公乃出,冠甚古与仓曹修礼毕,既转而南面埙拜,公立受,扶而起。埙则再拜,公啧啧有叹勉语,仓曹退,埙复侍坐。顷之,奚奴拂几案出,殽𥰡各二器,酒三行,饭二盂,礼甚简。及埙避喧湖西公时八十七,寿不远三十里驾小舟过访,言笑竟日,饭则饭,饮则饮,薄暮始归。暇日数贻以诗自署双槐老素,其风味意态近世未有也。夫三公皆乡先生,杜门肥遁,同一高致,素行未尝与人轻接,贯初双槐尤索居离群,意更潇散,见行素则少长截然凛若师傅见贯初迟十五年,已烦逊避增感慨,其时可知矣。见双槐则超出流俗,偃然以前辈自居,以子弟蓄后进,夫三公之行不同,同一持风范励风节若行素之严,而正贯初之通,而介双槐之简易而直皆可敬而仰者也。非某之所能及也或曰:先行素埙,少也贱。是不然,使公居今日接见少年辈能复如前日否耶。
《列朝诗集》:邢参字丽文,沈静有酝藉,户无寸田,未尝干谒,虽朋友之门亦不轻步屧。
许谷字仲贻,负时名,盛年岩居三十年,不通一字于政府。缙绅至南都造门求见,不一报,谢曰:此乡前辈里居之法不变也。
《觚不觚录》:相传司礼首珰与内阁刺用单红纸而内阁用双红摺帖答之,然彼此俱自称侍生,无他异也。近有一二翰林云:江陵于冯珰处投晚生刺,而吕舍人道曦云:在制敕房侍江陵者三载,每有投刺,皆从本房出,无所谓晚生也。岂于致谢求托之际间一行之为人所窥见耶。
《明外史·李默传》:万镗幽锢勿用。同年生严嵩柄政,援引之。镗既为嵩所引,每事委随,又颇通馈遗。故事,翰林编检谒冢宰不敢均礼,至是薄镗,始与为宾主吏部之体统衰焉。
《刘天和传》:天和,晚年内召,陶仲文以刺迎,称戚属。天和返其刺曰:误矣,吾中外姻连无是人。仲文恚,其罢官有力焉。
《郑世威传》:世威历江西佥事大学士,夏言里居尝谒言阍者令从角门入,世威曰:趣还我刺言。为启中门乃入。世威谢病归家,躬课耕作,客遇诸田间曰:为我通主人翁。世威诺而入,须臾衣冠肃客,即向持刺入者也。
《张永明传》:永明,改右都御史,故事,京官考满,自翰林外皆报名都察院,修庭谒礼。后吏部郎恃权,张濂废报名,陆光祖废庭谒。永明榜令遵故事,而郎中胡汝桂至院如故,永明列仪节奏闻,诏诸司遵守。郎中罗良当考满,先诣永明邸,约免报名庭谒乃过院。永明怒,疏言:此礼行百年,非臣所能损益。且卿贰大臣考满,诣吏部与堂官相见讫,即诣四司门揖,司官辄南面答揖,夫卿贰致敬于司属,司属乃不循礼于宪臣,是尊卑易置而部院异体也。良轻薄无状,当罢。九卿揖司属,亦非礼,当改正。良疏辨,夺俸。诏礼部会礼科议之,奏言:永明议是。自今吏部郎其承旧制。九卿翰林官揖四司,当罢。诏可。
《眉公见闻录》:嘉靖丙戌,刑部赵尚书乃费阁老同年也。每投谒费书年晚生同馆屠公应峻曰:赵老真神童。问何故。云:费鹅湖二十作状元,年最少,今渠称年晚生,非神童而何。相对抚掌,在当时乍见犹讥笑之,是后则不以为异矣。
《玉池谈》:屑孙太初玉立美髯,风神俊迈,尝寓居武林。费文宪罢相东归,访之,值其画寝,孙故卧不起。久之,少师坐益恭,孙乃出又了不谢送之及门第,矫首东望曰:海上碧云起,遂接赤城大奇,大奇文宪出。谓驭者曰:吾一生未尝见此人。
《陕西通志》:任璜任给事中典朝仪。三月,武职股慄适内阁有事当贺璜,欲行二拜礼。或者非之,璜引谏阁相见之礼以辩,卒如其言。
《江南通志》:董传策字原汉,嘉靖庚戌进士。时严嵩父子怙宠不法,传策为刑部主事,偕吴时来张翀疏论六事。上怒,谪戍南宁。时按东御史为嵩私人传策戴大帽跪舟次呼曰:军董某见御史。趋迎之,几堕水,有宣尉某赍宝剑玉币相谒,立户外累日,叱却之,隆庆复原官。
《靖江县志》:周玉以人才荐知浮梁县。有治行识戴珊于髫年,召读书署中。玉归里,珊为直指使者按江南辟驺从访玉,玉方与妻曝檐下谛视,知为珊。呼其妻曰:戴秀才来,可设鸡黍留之。问今何官,答曰:御史。珊欲割俸为治第宅,辞不受,缱绻而别。
张祥鸢,字道卿,金坛人。嘉靖己未进士。尝管临清税务,终年不得榷关一钱,老于曹事者皆服其详练,声益著。张居正当国,愿见之。会杂沓不得见,乃毁刺以去,居正憾之,出为盐运司运同。
《陜西通志》:袁应春字元卿,凤翔县人。万历己卯举人。以灵石令调夏县,时太监张忠奉命开矿威福大张令长皆长跪白事,应春独抗礼曰:公虽贵,内侍也。令虽卑,臣子也。无庭参礼。忠大怒,立劾之,降永宁卫经历。
《湖广通志》:王一鸣字伯固,黄冈人。七岁郡举神童。万历丙戌进士。与诸新第者同谒政府,王太仓忽问谁为齐安王生揖曰:子天下才也。
刘敷仁字济甫,江夏人。与景陵谭元春以文行相砥砺。所交皆吴楚名士。凌给谏茗柯林太史可任悉屏驺从戒徒隶曰:刘先生门无杂宾,勿以仆御溷高士之庐也。
拜谒部杂录
《礼记》:问士之子,长,曰能典谒矣。幼,曰未能典谒也。《韩非子》:礼者,所以貌情也。中心怀而不逾,故疾起卑拜以明之。《穆天子传》:黄金之环三五朱带贝饰,三十吾乃膜拜而受。〈注〉今之礼佛举手加头,称南膜拜,即此类也。《后汉书·高句骊传》:相传以为夫馀别种,故言语法则多同,而跪拜曳一脚,行步皆走。
《白虎通》:人所以相拜者何。所以表情见意,屈节卑礼,尊事之者也。
《独断》:汉承秦法,群臣上书皆言昧死,言王莽慕古去昧死曰稽首,光武因而不改,朝臣曰稽首,顿首,非朝臣曰:稽首再拜。
《风土记》:越俗率朴,初与人交,有礼,封坛祭以白犬丹鸡盟曰:君乘车,我戴笠。后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
《颜氏家训》:南人宾至不迎,相见捧手而不揖,送客下席而已;北人迎送并至门,相见则揖,古之道也,吾善其迎揖。
《周书·贺兰祥传》:凿空万里,辟地千都,荒服畏威,膜拜厥角。
《通典·唐旧制》:御史遭长官于涂,皆免帽降乘,长官戢辔,辞而止焉。乾封中,王本立为侍御史,意气颇高,涂逢长官,端揖而已。自是或降而立,或一足至地,或侧鞍弛蹬,轻重无常。开元以来,但举鞭耸揖而已。《摭言》:状元以下,到主司宅下马,缀行而立,敛名纸通呈。与主司对拜。
《李氏刊误》:今代谒见尊崇皆谨祗候起居,起居者,动止理固不乖。近者复云谨祗候起,居某官某其义何在相承,斯误曾不经心。
夫郊天祭地,止于再拜。其礼至重,尚不可加。今代妇谒姑嫜,其拜必四。予辄详之,妇初再拜,次则跪献衣服文史承其筐篚,则跪而受之。常于此际,授受多误,故四拜相属,因为疑。又妇拜夫家长老,长老答之,则又再拜,即其事也。士林威仪,岂可效诸下俚耶。谒拜姑嫜,宜修典故再申插地,〈周礼妇拜插地〉拜仪可观。宰相权重位尊,华夏瞻敬,然与九品抗礼,古之谓会昌已前不易斯制,咸通已后,每谒见丞相,必先言中外申拜,首乃尽具臣之仪韦,庶人保衡为相,既曰外进,且非公望,当时崇秩宿德竞造其门接迹排肩皆被傲然。当其拜礼,韦于中书命酒执爵,揖让之际,师保尚书一时下拜,自后群官谒相府,罕有不言中外曲申毕敬者。昔汲黯不拜大将军,有揖客为重,岂不信哉。
夫为吊者,主人当踊吊者,跪以手承主人而发吊词,其有主人官高吊者,位卑不敢手及尊者,但跪而起,起而致词礼也。今代不循其义,皆先一拜,谓之跪礼。至有轻服,主人无踊,客亦先申一拜,岂曰:经心于展礼乎。
礼曰:君有赐则拜而受之。赐莫重于九锡衣服、朱户纳陛乘舆乐县虎贲、弓矢、鈇钺、秬鬯遍详礼文未有拜衣服虎贲者也。是物也,故不宜拜,若拜朱户、渠问宜谓之神礼、记祭法累代,祭名不闻有戟神,是知无拜祭之礼也。近代受节置于一室,朔望必祭之非也。凡戟天子二十四诸侯十今之藩镇,即古之诸侯也。在地则施于衙门,虽罢守藩阃有爵位崇高亦许列于私第。上元元年,宰相吕諲立戟,有司载戟及门諲方惨服,乃更吉服迎而拜之,颇为有识者所嗤。则知辱君命拜赐可也,拜戟祭节大乖于礼。
《因话录》:饮酒无起谢之礼,但公揖酒。赴朝,偃息于待漏,则有卧揖。上马有马揖。他悉以揖为礼。
《资暇录》:夫拜者,礼之特所以申敬恭之仪。故周礼有稽首、顿首、振动、吉凶、奇褒肃九等之拜,以示威灵而观容止也。其非至亲,行卑者拜,则接捧示止之,不敢当之意。今卑谦太过,反不敢接捧而鞠躬侧立惕受翻令前人得以尽礼,深拜又书状吊庆辞则并削去拜字以敬尊官都乖古风。
门状文宗朝以前无之自朱崖李相贵盛于武宗朝,且近代稀有生一品,百官无以希取其意以为旧刺轻。〈刺则今之名纸〉相扇留具衔候起居状而今又益竞以善价纸,如出印之字。巧谄曲媚,犹有未臻之遗恨井丹祢正平生于今日,其亦如是乎。
《辽志》:凡男女拜,皆同其一足,跪一足著地,以手动为节,数止于三四,彼言捏骨地者,即跪也。
《宋史·占城国传》:王每日午坐。官属谒见膜拜一而止,白事毕膜拜一而退。
《渑水燕谈录》:国初袭唐末士风,举子谒见先达,先投刺谓之请见既与之见,他日再投启事,谓之谢见。又数日再投启事,谓之温卷。或先达以书谢,或有称誉,即别裁启事,委曲叙谢,更求一见,当时举子之于先达者,其礼如此之恭。近岁不复行此礼,而上官亦有延誉而进者。
《梦溪笔谈》:百官于中书见宰相,九卿而下,即省吏高声唱一声屈,躬趋而入。宰相揖及进茶,皆抗声赞唱,谓之屈揖。
《唐俗》:人在远或闺门间,则使人传拜以为敬。本朝两浙仍有此俗。客至欲致敬于闺闼,则立使人而拜之,使人入见所礼,乃再拜致命。若有中外,则答拜使人出复拜客,客与之为礼如宾主。
《补笔谈》:今之门状称牒件状如前,谨牒,此唐人都堂见宰相之礼。唐人都堂见宰相,或参辞谢事先具事因,申取处分。有非一事,故称件状如前。宰相状后判引,方许见。后人渐施于执政私第。小说记施于私宅,自李德裕始。近世谄敬者,无高下一例用之,谓之太状。至如稽首之礼,唯施于人君。大夫家臣不稽首,避人君也。今则虽交游皆稽首。此皆生于谄事上官者,始为流传,至今不可复革。
《青箱杂记》:乡人上官极累举不第,年及五十方得解赴省试,游相国寺,买诗一册纸已熏晦。归览其表,乃五代时门状一幅曰:敕赐进士及第马极右极伏,蒙礼部放榜敕赐及第谨诣。
《谈苑》:古者未有纸削竹木以书姓名,故谓之刺。后以纸书,故谓之名纸。唐李德裕为相,极其贵盛人之加礼改其衔,后起居之状,谓之门状。
《传讲杂记》:竿牍讲谒君子所重,常人所轻甚者。至云可削而去之,盖未之思也。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有礼也。有礼则能交易曰: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扬子曰:天地交,万物生。人道交,功勋成。夫能交则相敬而无害,相敬而无害,此廉让所以兴而争夺相杀之祸不作。是以重之。或曰:今之所谓竿牍请谒者,徒以为文尔。而子重之,何也。答曰:圣人之教有由中出者,乐是也。有自外作者,礼是也。由中出者,其文见于外自外作者,其情动乎内始则既其文中,则既其实其于小人也。始则革面命,终则与之化矣。是礼之教矣。虽未能化,不犹愈于触情而径行者欤。而子欲投鱼于渊,寘猿于木乎。
《挥麈前录》:诸路监司,遇前宰执帅守处,即入客位通谒。
《鹤林玉露》:朱文公云:古者男子拜,两膝齐屈,如今之道拜。杜子春注:《周礼》:奇拜以为先屈一膝。如今之雅拜,即今拜也。
《石林燕语》:唐旧事门状清要官见宰相及交友同列往来,皆不书前衔,止曰某谨祗候,某官谨状。其人亲在即曰谨祗候某官兼起居谨状祗候起居,不并称各有所施也。至于府县官见长吏诸,司僚属见官长,藩镇入朝见宰相,及台参则用公状,前具衔称右某谨祗候某官伏听处分牒件状如前谨牒,此乃申状非门状也。元丰以前,门状尚带牒件,状如前等语,盖沿习之久后虽去而祗候起居并称犹不改。今从官而上于某官,下称谨状去伏候裁旨四字,略如唐制而具前衔,谓之小状。他官则前衔与前四字兼具而不言谨状,不知有牒件,状如前谨牒七字,则谨状字自不应重出,若既去此七字,则当称谨状以为恭而反简,自元丰以来失之也。
《老学庵笔记》:前辈遇通家子弟,初见请纳拜者,既受之,则设席望其家,遥拜其父祖。乃就坐,先君尚行之,士大夫交谒祖宗时用门状,后结牒右件如前谨牒,若今公文后以为烦而去之。元礼后,又盛行手刺前不具衔上云:某谨上谒,某官某月日结衔姓名刺或云状亦或不结衔。止书郡名,然皆手书苏黄晁张诸公皆然。今犹有藏之者,后又止行门状,或不能一一作门状,则但留语阍人云:某官来见而苦于阍人匿而不告。绍兴初乃用榜子直书衔及姓名,至今不废。陆游入蜀记十二日早谒喻子材郎中樗子材来谢,以两夫荷轿不持胡床,手自授谒。
《朱子·语类》:问稽颡而后拜,拜而后稽颡。曰:两手下地曰拜。拜而后稽颡,先以两手伏地如常,然后引手向前扣地。稽颡而后拜,开两手,先以首扣地,却交手如常。顿首,亦是引首少扣地。稽首,是引首稍久在地;稽者,稽留之意。
稽颡而后拜,谓先以头至地,而后下手,此丧拜也。若拜而后稽颡,则今人常用之拜也。
稽颡而后拜,稽颡者,首触地也。拜字从两手下。古人之拜,正如今道士拜,二膝齐下。唐人先下一膝,谓之雅拜,似有罪,是不恭也。今人不然。
叔器问:昏礼,温公仪,妇先拜夫;程仪,夫先拜妇。或以为妻者齐也,当齐拜。何者为是。曰:古者妇人与男子为礼,皆侠拜,每拜以二为礼。昏礼,妇先二拜,夫答一拜;妇又一拜,夫又答一拜。冠礼,虽见母,母亦侠拜。《希通录》:周亚夫细柳营见文帝不拜而揖,人以为耀军威要之身擐甲胄,亦所不能拜。按公羊僖公三十三年,晋人及姜戎败秦师于殽,百里子与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子揖师而行,何休云揖其父于师中介冑不拜为其拜如蹲观,此则知亚夫之不拜有由矣。《容斋三笔》:王顺伯藏昔贤墨帖至多,其一曰高子允,诸公谒刺凡十六人。时公美徐振甫、余中龚深父元耆宁秦少游、黄鲁直、张文潜、晁无咎司马公休李成季叶致远黄道夫、廖明略、彭器资、陈祥道皆元祐四年朝士,唯器资为中书舍人,馀皆馆职。其刺字或书官职,或书郡里,或称姓名,或只称名,既手书之,又斥主人之字,且有同舍尊兄之目,风流气味宛然,非若后之士大夫一付笔吏也。蔡忠惠公帖亦有其二一曰:襄奉候子石兄起居朔旦谨谒一曰:襄别洪州少卿学士,盖又在前帖三十年之先也。
《名臣言行录外集》:吕正献尝语张耒曰:此子不欺闇室守官京师不谒台谏遇迁转即一见执政,过此不见也。
《癸辛杂识》:节序交贺之礼不能亲至者,每以束刺佥名于上,使一仆遍投之,俗以为常。余表舅吴四丈性滑稽,适节日,无仆可出,徘徊门首,恰友人沈子公仆送刺至,漫取视之,类皆亲故,于是酌之以酒,阴以己刺尽易之。沈仆不悟,因往遍投之,悉吴刺也。异日合并,因出沈刺大束相与一笑,乡曲相传,以为笑谈。然类说载陶谷易刺之事,正与此相类。恐吴效之为戏耳。又《杂说载》:司马公自在台阁,时不送门状曰:不诚之事,不可为之。荥阳吕公亦言,送门状习以成风,既劳作伪,且疏拙露见可笑,则知此事由来久矣。《东谷所见》:每见近日简翰动辄端肃百拜禀申惶惧僭躐九顿百拜,禀申有官君子趋事,长官则有状申劄申如申县、申州、申监司申朝省之类。吾辈家寻常书问往来何必用申字,又有所谓加拜申禀,尤为可笑。先王制礼无过不及,拜岂可加也哉。昔韩昌黎上宰相书只写再拜,本朝前辈简翰或再拜,或顿首,昌黎诸公岂傲世者。正以礼不可过也。今之端拜肃拜,加拜百拜,又有覆帖申待平交如此,事君父当如何。其势必千拜万拜可也。且如奏疏,亦只忱惶、忱惧、顿首、顿首而已,何尝百拜,何尝九顿。吾不知习俗所尚果诚实耶。抑虚伪耶。果谦逊耶。抑谄媚耶。因有一说,往年杨慈湖先生守吾邦,尝作一书付局兵令急出关,未几,遣人追回。吏辈将谓书所错误局兵至慈湖取书置中堂几上,焚香再拜毕,复之,盖为书中写顿首、再拜,上覆偶遗忘,故复追拜然后遣若加拜、百拜,此等书能写得几封。今简翰只写再拜或顿首,乃见古人相与之意。
《贵耳集》:古人有言:登公卿之门,而不见公卿面目,一辱也。对公卿面目,而莫测分卿之心,二辱也。识公卿之心,不知我之心,三辱也。大丈夫宁就万死,不受一辱。
《游宦纪闻》:士大夫谒见刺字,古制莫详。世南家藏石本,元祐十六君子墨迹其间,有观敬贺子允学士尊兄,正旦高邮、秦观手状,庭坚奉谢子允学士同舍正月日江南黄庭坚手状来谨候谢子允学士兄。二月日著作郎兼国史院检讨张耒状补之,谨谒谢子允同舍尊兄。正月日昭德晁补之状汝砺参候子允校书同舍,以次凡十六人皆元祐四年时,惟彭公为中书舍人,馀皆馆职也。刺字或书官职,或书郡里,或称姓名,或只称名,既手书之,又称主人字,且有同舍尊兄之目,风流气味将之以诚。今人观之,宜泚颡矣。野处先生尝跋此碑,谓子允不知为谁,尝考之常立字子允,当时亦在馆中,当是谒常无疑。而野处偶未详也。世南家又藏彭公北山编纸,皆治平四年士夫往还书状,有医博士程昉谨祗候参节推状元伏听裁旨牒件,如前谨牒。治平四年九月日,医博士程昉牒如此类者数纸,如冬至年节月旦凡在外官皆以状至其长吏,有贺冬状一幅云:泗州军事推官将仕,郎试秘书省校书郎权保信军节度推官,彭汝砺右某启伏以晷运推移日南长至恭,惟发运学士膺时纳祐,与国同休,某限以职局所拘,不遑躬诣,阶墀祗候,陈贺下情,无任惶惧之至。谨具状申闻谨录状上牒件状如前谨牒年月日具位某牒,今大异。
《鸡林类事》:国官月六参文班七百十员,武班五百四十员,六拜蹈舞而退。国王躬身还礼,禀事则膝行而前得旨,复膝行而退至当级,乃步国人卑者见尊者,亦如之。其军民见国官甚恭,寻常则朝跪而坐官民。子拜父,父亦答以半礼,女僧尼就地,低头对拜。《野老记闻》:胡如村言嘉祐以前,士风宰相与庶官书启具衔前名,后押字,外封全写衔封皮上头乘签子云书上某官士人用名纸,有官即不用,吊慰人即用名纸,如见士人敬之者亦用门状。见常人即以手状。《清波杂志》:造请不避寒暑,诚可讥诮。若下位事上官,朝造夕谒,其可不循等威之分,若初非地属但恃雅素沬趄日进,怀漫刺俛,首与知客辈固多不自爱重者,宁使讶其不来,莫使厌其不去,是为知言。
男子施敬于妇女男一拜,妇答两拜。名曰夹拜。古礼也。今则不然,古之男女皆跪。诗曰:长跪问故夫。或问妇跪如何,尝闻海上之国,僧尼妇人皆作男子拜,拜尚不以为异,则跪宜有之。
大父有手札药方,乃用旧门状纸为策积。见元祐间僧道谒剌亦大书谨祗候起居,某官伏听处分或云谨状官称不过呼。绍兴初,士大夫犹有以手状通名,止用小竹纸,亲书往还多以书简,莫非亲笔小官于上位,亦然。自行劄子礼虽至矣,情则反疏。司马温公尝言与贵官书简有采纸数过三皆不谨。又云:居处随用所出,纸劄未尝他求,所书止一二幅,世多石本可见也。
《扪虱新话》:陶渊明为彭泽令,郡遣督邮至吏白应束带见之,渊明曰:安能为五斗米折腰。见乡里小儿,即日解印绶去近,欧阳公方与客披襟酣饮,次忽外白有客公遽著帽见之,坐客曰:何不呼入来。公曰:此俗人也,不可以我辈礼待之。世多怪二公之贤而用处相反如此,予谓渊明不肯束带见乡里小儿,所谓眼不著砂。欧公必著帽见俗人,乃是泥亦有刺。
《冷斋夜话》:前辈访人不遇,皆不书壁。东坡作行不肯书牌其特地止书壁耳,候人未至,则扫墨竹。
《野客丛谈》:今游士持朝士书走江淮,谒州郡,往往视书之轻重而次第之,此风其来尚矣。余观沈亚之集,有与路鄜州一书,其间言某自某方来,以某执事书视书为之轻重书多者,馆善宇饱善味书之次者,又次之,其有无因而至者,虽辩智过人,尤以为狂。即与偶然之辈,徼幸之徒,退栖陋室,与百姓杂处饭恶味,且是谒閤下者,不独尽穷饿求粟帛者,亦有抱其才智,求臧否于閤下。今一贯以礼而以书,不书为轻重,窃恐天下之士其来閤下门者,皆争赍书为粮,受閤下之惠,而皆曰:某官之书。而礼我,何有愧于閤下,不惟不愧,且将愤怨閤下劳费以无益观亚之所言可以见当时游谒之士。
《西轩客谈》:金源氏应奉翰林文字,张廷有诗曰:有客曳长裾,袖刺谒豪闳。低头拜阍者,始得通姓名。主人厚眷顾,开筵水陆并。顾必承彼言,语必顺彼情。不如茅檐下,饱我藜藿羹。读是诗则于其人之所养可知矣。近世欲求若是者,不数数然也。每取读数过殊觉神爽飞越,渐渍于心,而有馀味焉。
《金史·礼志》:本朝拜礼,其来久矣,乃便服之拜也。可令公服则朝拜,便服则从本朝拜。
《澄怀录》:前辈访人不遇皆不书壁,书壁自东坡始。遇访客坐久候人未至,则扫墨行。
《觚不觚录》:故事吏部尚书体最重,六卿以下投皆用双摺刺,惟翰林光学以单红刺相往返。至转礼侍则如他九卿礼。彼此皆用双帖,而此故事废矣。万历初,吾乡王公元驭以少詹事学士,而仁和张公为吏部,以一单红刺投之,元驭拒不纳,必改正乃已。盖确然能守其故,独念当时无为元驭告者,不必拒不纳,次日亦以单红刺报之,尤为当也。
相传六部尚书侍郎大小九卿于内阁用双帖报之单红,五部及九卿于冢宰用双帖亦报之单帖。余举进士时尚然。及以太仆卿入都,则惟内阁报单帖如故,而六部自仁和张公以下皆以双帖见报矣。余等于各部属中书行人等官皆用双帖往返,不知起自何时,殊觉陵替所费纸亦不少。
《暖姝由笔》:今人访友偶无名帖,及乏纸笔,辄取土墼或石灰书其家壁板,某人来拜,此率易拙俗事耳。《閒居录》云:蒋洎字景裴,居葛岭宝胜寺东庑名公士大夫多器之。每一入城,终日既归,白土书门者又满矣,前此亦有之。
《吕泾野集》:礼部北所语献荩问:谕解州略载君亲师固四拜矣。伯叔,外父母,母舅亦然者何。先生曰:叔伯父所同出,母舅母所同出,外父母妻所自出,故四拜,二拜则同于常人矣。曰:服何以不同也。曰:服虽不同,拜不必拘古者,父母亦再拜。又问:安再拜。后人一齐拜了,故四拜。会典载伯叔等亦四拜,兼情于分而制之也。
《丹铅总录》:南史何点不入城府而性率到好狎人物,时人重其通号曰游侠处士。然观豫章王嶷命驾造点,点从后门遁去,竟陵王子良曰:豫章王尚望尘不及,吾当望岫息心,则亦甚介矣。
隋刘臻为仪同,与刘讷同官退朝。欲谒讷,谓前驱曰:识刘仪同家乎。从者以为臻欲引归至家坐堂中呼曰:刘仪同可出矣。其子出臻曰:汝亦来此乎。今人传以为陈愧斋事亦好事者取此而易其名耳。
《见闻搜玉》:赵宛丘官至财赋总管公委至吴因访故旧,戒其仆曰:汝至人家须鞠躬屏气,扣门问人有无,汝但曰前路吏赵天锡,慎毋曰赵总管。盖赵曾为辟掾也,其视世之自眩者有间矣。
傅钦之求介秦观以见,陈师道知其甚贫,因怀金馈之,及观其貌,听其议论,竟不敢出口,贤矣哉。二子巍巍乎师道哉。
《范竹溪集》:一最可鄙者,元旦拜年击门投帖写名门楣,此极烦琐。果系同宗至亲厚友,必登堂面晤,如疏远辞,不一见何必投写省无限纸笔劳扰。
《吴素衣集》:宋王拱辰字君贶,于周茂叔有尊分。周见王纳拜,王遽受之。坐定有谈及易中风天小畜义者,以问茂叔,茂叔详其说,王惊曰:向来不知却纳公拜如公者,乃其所当纳拜者也。即起拜,茂叔趋而避之。如茂叔雍容不露,固不待言。若王公之下贤重学,此风可得于末世哉。王公尤能重邵尧夫,即洛中为园以邀致者也。
《贤奕陆象》:孙谓投名刺,既称顿首,不当复言拜。故尔然周礼辨九拜之仪,一稽首,二顿首,注:稽首,拜头至地也。顿首,拜头叩地也。又奇拜,一拜也。褒拜,再拜也。肃拜,但俯下手,即今之揖也。好奇者有称肃拜不知其处,于倨而称顿首者,亦无所不可,若称奇拜褒拜亦通。
《偃曝谈馀》:近代尚质朝野之间,皆用古折简骎骎乎有先辈风度,顾其相称,谓及诸仪式,都未循体。余考状牒之原,古惟铅刀竹木,而削札为刺,止达姓名寓书于简,止为问好官有公事上而下者曰符,曰檄,下而上者曰状。位相等往来曰移,曰牒。非公事以意晓下曰教。下私自候请谢曰牒。记书启唐世稍增始于刺谒,有参候起因为状。五代始复以候问请谢如牒之仪,如公事又周礼九辨一曰稽首,手引头至地。稽,留多时为稽,首臣拜君之拜也。最重。二曰顿首,头叩地,即举不停留,为顿首,平敌拜也。三曰空首,头至手不至地为空首。君答臣之拜也。三者正拜也。四曰振拜战栗,变动之拜。五曰吉拜,拜而后稽颡谓齐衰不杖以下者。六曰凶拜,稽颡而后拜谓三年服者。七曰奇拜,谓一拜答臣下。八曰褒拜,谓再拜神与尸亦谓答拜。九曰肃拜,但俯下手,军中拜及妇人拜也。最轻。
《读书镜》:韩魏公知中山,李清臣谒见,其吏报曰:太祝方寝。李为绝句曰:公子乘閒卧绛厨,白衣老吏慢寒儒。不知梦见周公否,曾说当年吐哺无。李曾谒华州李相不遇,吟曰:老夫三日门前立,珠箔银屏昼不开。诗卷却抛书袋里,譬如閒看华山来。刘鲁风投谒所知,为典谒所阻,吟曰:万卷书生刘鲁风,烟波万里谒文翁。无钱乞与韩知客,名纸毛生不肯通。自古公卿家专有,此病故古人以将命典谒为重,然为士者,宜使王公闻其名而不得见,则前诗又觉多事矣。桓元尝诣王忱,通人未出,乘舆直进忱对元便鞭门,干元怒去之,忱亦不留。时苗字德冑,为寿春令。蒋济为治中。苗初至谒济,济素嗜酒,适会其醉,不能见,苗恨,刻木为人书曰:酒徒蒋济置之墙下,旦夕射之于峤,往见赵凤,凤辞以沐发,峤诟直吏又溺于从者,直庐而去吁,何其甚也。昔胡存斋参政,折节下士,南北士大夫皆愿见之,公每患阍人不为通,是日不出,即悬一牌于门曰:胡存斋在家。然则三君子之诟詈公其见夫。
欧阳文公元归于乡省墓交谒,公应接纷纷。一日,令勒马入隘巷,问某人家访之,乃治履者所居,左右惊问公以其人,亦尝谒见,故答其意耳。江西甘矮梅先生通五经,四方从学者甚众。一日,其徒有行台御史者谒先生于家,先生款语久之求退先生曰:能少留蔬食否。及设馔,唯葱汤麦饭而已。先生曰:御史岂啖此者第老夫易办耳。口占一诗畀之云:葱汤麦饭丹田暖,麦饭葱汤也可怜。试向城楼高处望,人家几处未炊烟。先生之意深矣。前辈重风谊而忘贵贱如此,吁。今亡已夫。
《无锡县志》:过淇家藏邵文庄二札一云:病不能为舅母志,故托之名,公日来已减,能任书丹矣。可令毛传同吾奴邵孝抬石来,三日可完就,在此刻不妨一云:甥书舅母志,极宜肃拜而后举笔特因膝疮难于起跪竟省此礼,故不敢妄书拜以欺人也。前辈真诚如此。
拜谒部外编
《庄子·盗蹠篇》:孔子往见盗蹠。盗蹠乃方休卒徒太山之阳,脍人肝而餔之。孔子下车而前,见谒者曰:鲁人孔丘,闻将军高义,敬再拜谒者。谒者入通。盗蹠闻之大怒,目如明星,发上指冠,曰:此夫鲁国之巧伪人孔丘非邪。为我告之:尔作言造语,妄称文、武,冠枝木之冠,带死牛之胁,多辞谬说,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以迷天下之主,使天下学士不反其本,妄作孝弟,而侥倖于封侯富贵者也。子之罪大极重,疾走归。不然,我将以子肝益昼餔之膳。孔子复通曰:丘得幸于季,愿望履幕下。谒者复通。盗蹠曰:使来前。孔子趋而进,避席反走,再拜盗蹠。《神异经》:四海之外,有鹄国。男女皆长七寸,为人自然有礼,好跪拜。
《神仙传》:王远出城,惟乘一黄麟,所到则山海之神皆来奉迎拜谒。
《异苑》:陶侃,字士行。微时遭父艰。有人长九尺,端悦通刺,字不可识,心怪非常,出庭拜送。此人告侃曰:吾是王子晋,君有巨相,故来相看。于是脱衣,帢服仙羽,升鹄而腾飏。
《云笈七签·稽首诀》:《登真隐诀》曰:稽首者,先一拜额至地,乃再拜。按先一拜而世相承不见,至于再拜犹不肯全,何况能先别一拜以行稽首。今或因坐仍额至地,稽首首至地,如因坐地,非稽首也。夫再拜者,两拜是也,别起更坐,勿因拜便坐也。拜、坐,止一拜全,非再拜也。夫诚惶诚恐者,即握简低身,戢地两过,捧简常跪当心,少时复下戢地又两过止。若言顿首者,便以头顿也。陶隐居曰:道虽心存,亦须形恭,口宣词列,进退足蹈。并使应机赴会,动静得宜,内以冲神,外以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