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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卷目录

 衡州府部纪事
 衡州府部杂录
 衡州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一千二百五十四卷

衡州府部纪事

《府志》:周灵王时,岣嵝峰崩,毁祝融,坟得营丘九头图。伍员常卜居耒阳县北,世传伍相桥。桥侧有庙,则子胥故宅。
汉景帝二年,衡山雨雹大者五寸,入地二尺许。武帝元鼎五年,将军路博德击南越,兵出桂阳郡。《后汉书·唐羌传》:羌,字伯游。和帝永元间,为临武长。时南海驿献生荔枝,死亡不绝。道经临武,羌乃上书曰:臣闻上不以滋味为德,下不以贡膳为功,龙眼等物升殿,未必延年。诏罢贡。
《许荆传》:荆字少张。和帝时,迁桂阳太守。常行春至耒阳,有蒋均者,兄弟争财,互讼。荆叹曰:教化不行,咎在太守。乃上书陈状,乞诣廷尉。均兄弟感悔,各求受罪。《府志》:桓帝延熹三年,长沙零陵贼寇桂阳郡。
晋罗含,耒阳人。昼梦,五色鸟飞入口,叔母曰:汝后必有文章。自此藻思日新,称名江左。
桓伊,素善音乐,为江左第一。有蔡邕柯亭笛。尝自吹之初,读书于衡阳西郊三十里外。至今名伊山,又名桓山云。
安帝元兴二年,衡阳有雌鸡化为雄。八十日,而冠忽萎,天戒若曰:衡阳,楚国之邦略也,及桓元篡大位楚国属焉。果八十日而败,此其应也。
宗炳,字少文,善琴书图画,精于名理。刘裕既诛刘毅,辟少文为主簿,不起。问其故,答曰:栖丘饮谷三十馀年,裕善其对而止,后复遗书召为太尉,掾不起。宋受禅频,徵不应衡阳王。义季亲至其室,与之欢宴,命为咨议参军,不起。与妻罗氏,结宇衡山,有尚平之志焉。刘凝之,字隐安。性好山水,一旦携妻子,浮江湖,隐衡山之阳,登高岭,绝人迹,为小屋居之。采药服食,妻子皆从其志。同时有刘驎公者,南阳人,觅药衡山,亦深入忘返。
文帝元嘉十二年,醴泉出衡阳县庭。
武帝大明八年六月,衡阳郡白鹿见,江州刺史江夏王世子伯,禽以献。
顾宪之,字士思,吴郡人,齐除衡阳内史,土俗有疾,辄云先亡者为祸,皆开棺涤骨,名为除祟宪之,为陈生死之别,事不相及,风俗遂革。
梁天监中,耒阳江水暴涨,蔽樟艎岭而下,淹没邑聚几尽。
梁萧恭,字敬范。天监八年,封衡山县侯徵,为衡州刺史。每从容谓人曰:下官历观世人,多有不好欢乐,乃仰眠床上,看屋梁而著书。千秋万岁谁传。此者劳神,若此竟不成名,岂如临清风,对明月,登高泛水,肆志酣歌也。
普通中,衡民相聚寇抄。诏:以裴之平为假节起武将军,都督衡州五郡征讨,诸军事之。平至,郡贼即平殄。武帝甚嘉,赏之。
大通元年,兰钦以军功假节,都督衡州三郡,兵讨桂阳,阳山始兴叛蛮,破之,会衡州刺史。元庆和,为桂阳人严容所围,遣使告急。钦往应援,破容罗溪。于是,长乐诸峒一时荡平。俄,改授,持节衡、桂二州诸军事。衡州刺史未及赴职,魏遣都督董绍、张献攻围南郑,梁州刺史杜怀瑶请救。钦率所领,援之。大破绍、献等于高桥城,追入斜谷,斩获略尽。西魏宇文泰致马二千匹,请结邻好。
大同十一年,韦粲出为持节,都督衡州诸军,事安远将军。衡州刺史至州,无几徵为散骑常侍,还至庐陵,闻侯景作逆简阅部下,得精兵五千,倍道赴援。宋季雅,市宅吕僧珍所居侧。吕问宅价,曰:一千一百万。吕怪其贵,季雅曰:百万买邻。及吕生子,季雅往贺,署函曰:钱一千,阍人少之,弗为通久之,乃进。吕疑其故亲发乃金钱也,遂言于帝。以为壮武将军衡州刺史。将行谓所亲曰:不可以负吕公。
太清四年二月甲戌,衡阳内史周弘直上言:凤凰二见郡界。
任环,陈将,任忠之弟。环早孤忠抚爱,甚至每曰:吾子佣保耳,寄门户者环也。年十九,迁衡州司马,都督王勇尽以州务属环。陈亡,环劝勇,据岭外立陈后辅之。勇不从,以地降隋,环弃官去。
陈宣帝大建五年,西衡州献马,生角五行,传以为兵。家主败亡之兆,后吴明彻,兵败,为周师所获。隋文帝开皇九年己酉,陈岳阳王叔慎起兵长沙籍,收衡阳郡兵,太守樊通应之。
唐开元十五年,郡内灾延烧三百馀家。州人见有物,圆大如瓮,赤如烛,笼所至,火即发。
李泌,字长源。天宝中,自嵩山上书论当世务,待诏翰林,为杨国忠所谮。乃潜遁名山,以习隐自适。及肃宗幸临武,遣使诏赴行在谒见。陈古今成败之机,甚称。旨延至卧内备顾问,泌尝称山人,固辞官。秩寻特宠异之。崔圆、李辅国害其能,将不利于泌。泌惧乞游衡,许之。给以三品俸禄,遂隐衡岳,绝粒栖神,年六十八薨。
天宝时,词客李节过耒江,吊子美诗云:耒阳浦口系扁舟,红蓼洲头宿白鸥。半夜青灯千里客,数声寒雁一天秋。蛩吟隔岸情如诉,斗柄横江势若流。惆怅杜陵老诗伯,断碑古木绕荒丘。焚之祠前是夜梦,子美于沙堤和诗。有若遇故乡王永日,便将清泪洒荒丘之句。王永子美故人也。
杜甫,字子美。大历三年,下峡至荆南,溯沅湘以登衡山。因寓居耒阳,尝至岳庙阻暴水,涉旬不得食。耒阳聂令知之,自具舟迎,还馈以牛炙白酒。一夕醉饱,卒,年五十九,葬耒阳县北二里。元和中,其孙嗣业迁葬于巩县。韩文公过耒阳,有诗曰:今春偶客耒阳路,悽惨去寻江上墓。
大历八年,上遣归崇敬祀衡山。未至,而哥舒晃乱广州监察御史惮之。请望祀而还。崇敬正色曰:君命岂容有畏耶。遂往。
关中饥张署同韩愈,上封事语:侵执政黜,为临武令。愈亦黜,为阳山令。二邑交境,愈踰岭而南署饯之境上。后复期宿于境,是夜虎入。厩以韩公之去署曰:是物不骏,于乘虎寅数也。来春其有徵乎。明年顺宗即位,果得诏其所宿处,至今名为韩张山云。
贞元三年,蓝山县山崩。
永贞中,韩愈改法。曹参军由郴经耒作诗吊杜陵祠及衡雅,娱其山水,留诗题石鼓江亭,寻登南岳。值秋雨晦暝,公默祷之。是夜投佛寺,比及曙,则云为开霁矣。后人为建开云楼。
唐僖宗中和元年辛丑冬,武陵蛮雷满等寇衡阳。《中朝故事》:李琮,为湖南观察使。渔者献鲤一头,长数尺。琮命家人烹之,腹中得印。一面文曰:衡山县印。琮令厅吏索衡山县令近日文书。视其印篆,似新铸者。乃遣召衡山令携印来阅之,果然。琮屏人诘之,令伏罪曰:旧印为盗窃去,某与主吏并忧刑戮,潜命工人为之,今惟俟死而已。琮悯之,为秘其事,令赍印归县。《府志》:后汉隐帝乾祐三年,马希萼以朗兵攻楚王希广。希广将彭师皓请以步兵三千,自巴溪渡江出岳麓山后。不许,希广遂败。
后周广顺元年,楚人幽其王希萼于衡山。寻复立之廖偃光图之子。后周广顺元年九月,楚王希萼为马步徐威所逼。幽之于衡山时,彭师皓居衡偃。与其季父匡凝谋曰:吾家世受马氏恩,今希萼长而被黜,必不免祸,盍相与辅之。于是率臧获及乡人,与师皓共立希萼为衡山王。以县为行府,断江自守,编舟为战舰,以师皓为武。清节度使召募徒众,数月至万馀人。州县多应之。遣判官刘虚己求援于唐。唐主嘉师皓及偃之忠。以师皓为殿直都虞候,以偃为左殿直军使。后死于王逵之乱。
廖凝,隐居南岳时,登眺祝融诸峰,触思成韵。一时诗人尽出其下。南唐主李景平马氏之乱,遣使聘之。凝初不屈,后江南交搆,为乱剧,贼蜂起。凝曰:与其抱道而死之以遗我名,孰若就义而仕以存我宗。之愈,遂出为令。慕陶元亮之风,委身去留略无。凝滞其诗有曰:风清竹阁留僧住,雨润莎亭放吏衙。视掾未几嗒尔叹。曰:昔渊明不以五斗米折腰,我何久为人后恻怆若辕下驹耶。即解印归山,其诗曰:五斗徒劳自折腰,三年两鬓为谁焦。今朝官满重归去,还挈来时旧酒瓢。
宋太祖建隆三年壬戌,湖南周保权遣兵戍永州至衡州。衡州守张文表驱之,以袭据潭州。
至道二年,桂阳境内银多涌出。
咸平八年九月甲子,衡山南岳南台寺瑞应峰前,忽一夕,雷雨平地,涌水如龟,首足皆具,高一丈,围阔一丈。
天圣中,耒阳张氏一生四子。
政和五年正月朔,湖广提举常平刘钦言:桂阳军芦灰,冲出生金重九觔八两,状类灵芝祥云。又淘沙得金四百七两有奇。
绍兴四年秋,衡山祝融峰有山自颓临武,有石因乘迅雷,忽飞去韶之。曲江南岳祝融峰有山自摧。十一年四月,衡山净居岩有蛇,长二丈,身围大数尺,黑色方文。震死山水,大至先是山气遇夜辄昏暗,至蛇毙始明。乾道五年,郡人有化为虎者。
胡颖,字叔献。性不喜邪佞,尤恶言神异。所至毁淫祠千区以正风俗。衡州有灵祠,吏民夙所畏事。颖撤之作来谂堂,奉母居之。常语杨允恭曰:吾夜必瞑坐此室,察影响咸无。允恭对曰:以为无则竟无矣。从而察之,则是又疑其有也。颖善其言。
赵蕃,少受学于刘清之。后清之守衡州,蕃监安仁酒库,以卒业焉。真德秀书于国史曰:蕃于师友如此,肯负国乎。
刘登,以咸淳戊辰冬出守桂阳。未几兵变,遂家焉。尝自题曰:江山信美非吾土,云石同盟是我乡。
尹谷,字耕叟,擢知衡州。及城将陷,乃为二子行冠礼。或曰:此何时行此迂阔事。谷曰:正欲令儿曹冠见先人于地下。既毕礼阖门自焚。芾曰:尹务实,真男子也。以酒酹之。
穆演祖,初为衡阳尉。元将兀良哈自大理入广南西道,其先锋破永州。衡守令闻之,皆走。时公戍石湾闻难驰,入城中收散亡以守。顷之,兀良哈兵大至,进驻青草湾,欲绝湘夹攻。公提兵东岸杨林庙,相拒七昼夜,募死士沉所聚舟。兀良哈遁去,城赖以完。
张康,蚤孤力学,旁通术数。宋亡,隐衡山至元十四年。世祖遣中丞崔彧祀南岳就访隐逸。彧兄斌言:康隐衡山,学通天文地理。彧还具以闻。遣使召康与斌偕至。京师十五年夏四月,至上都见帝,亲试所学,帝大喜。十八年,康上奏:岁壬午,太一埋艮宫主大将,剋参将囚,直符治事正属燕分。明年春京城当有盗,兵事干将相。十九年三月,盗果起。京师杀阿合马等。后帝欲征日本,命康以太一推之。康奏曰:南国甫定,民力未苏。且今年太一无算,举兵不利。从之。
曾世荣,号育溪。精于方脉,著活幼心书于世。大德丙午,衡民不戒于火,延及二千馀家。火迫世荣宅,四顾无以为计。忽飙尘中,但闻人声喧呼此曾世荣宅。并力进水百馀器,烟止风收而宅与书板俱得不焚。谈者皆云:造物默佑之也。
至正十九年八月十七日,安仁人见天上一物,白头黑尾,往来空中,震雷一声,忽失所在。
至正间,贼至耒阳境,烧燬民舍,几尽临武县,红巾贼起。
茹瑺,面骨深峻,身长八尺,相者谓当封侯而不令终。洪武中,年十六,入监。上梦一神伏阶下,曰:臣南岳神也,来辅陛下。次日上临监,见瑺貌类梦中所见者,询之。对曰:臣衡山人也。上异之,累官布政使,进副都御史,累加太子太保。建文中,会修高庙实录,以瑺为付总裁。靖难兵入金川门,瑺开门以迎。文皇以瑺旧勋且有劝进功,封忠诚伯。
郑汉,耒阳人。明洪武间,以儒士荐任本县训导。永乐四年,复召起。汉以老病辞。许致仕,赐敕并牡丹一本。如是,岁花盛则邑科甲必多。
洪武二十年,安仁儒学后圃产灵芝二本。
永乐十二年,桂阳获金钟于大元塔侧。
正统壬戌,南岳新庙成。高不及旧五尺,忽风雷交作,白昼晦冥,及霁庙旧基半里。天顺八年,广寇陷桂阳州城,大肆屠掠。
成化十八年八月,白昼晦冥,雷电交作,衡郡江水大涨。有二樟大数十围,蔽江而下,植溪田中。涌沙成阜,树枝青郁如旧。水涸,根下有二窍出泉。至弘治末,泉始竭。居民伐其树。
杨时荣,字仁甫。再上春官,不第。归衡山,作别墅于巾紫山下,名其山曰:止山,山有白龙,潭水可灌田。公身督耕其中,称为白龙先生。
邵震,号静斋。成化间,守衡政。尚宽简务在与民休息,一切征输徭役惟恐伤之民,甚德焉。公将报政其家,忽有巨虺入室,家人惧,乃以鸾笔降。神曰:震将有水厄,其子亟就道至,则公已汨没于洪涛竟日矣。同舟溺者凡六人,而公以救得不死,盖神实相之人。以为惠民之报云。
正德六年二月一日夜,酃忽大风雨,走石扬沙,树尽拔,居民屋瓦皆裂。后六年,遂有猺贼攻邑,火民所居三日。
七年五月间,酃大雨,震雷,龙出山崩。六月初一,日安仁霖,潦三日,水溢上乡,山岸俱崩,男女溺死者八十九人,坏田七百五十二亩。
十五年春,郡中天鼓鸣,至秋复鸣,其声如雷。
嘉靖九年,安仁县北二十里,青丝树生红子,如龙眼大,食之味甘,是年县中产灵芝五本。
十三年三月,郡中星陨如雨。是月二十一夜,将向晨安仁雨,黑雨溪港,田塘水色如墨。四月二十九日夜,雨如倾,平地水高忽丈馀,山崩地陷,庐舍倾没,人畜漂,溺者不胜计。
十四年八月二十五日夜,郡中天鼓鸣,火光烛地,移峕乃止。又安仁县,九月二十六日夜,星明天河净。忽电光起,西南震雷一声,鸡犬皆鸣。又十二月二十六夜,有大星起,自天东迅飞而西,其后有光焰长百馀丈,声如雷。
十五年二月二十二日,安仁忽大风起自西北,间拔树破屋,雨雹大如鸡卵,沟洫皆盈。五月,郡城中暴风自市江起,经城西石塘,过雁峰南渡头。地有大龙舟,揭入空中三四丈,掷下皆碎。所至,拔树木,坏垣、破屋,大雨雹。八月,耒阳,火烧民居四百五十间,延及城楼。衡民姜茂富者,生于明正统间,至嘉靖二十八年一百四岁矣。郡守蔡汝楠召见之,赉以粟帛,题额旌曰:礼养高年,司理舒化,赐以杖,铭曰:履吉而康。后二年,乃卒。
三十七年春,郡中黑眚见。所至即重关,密室亦莫能禦。妇女被其毒,辄死。民间彻夜鸣钲击鼓砺刃禦之。或有见其形,如猿金睛修尾为祟。二月馀乃止。桂阳亦然。
四十五年,安仁潭湖平田地方。白昼猛虎出伤数十人,驱射之,获一彪馀,散入衡阳衡山耒阳县界,复伤数百人。
万历四十三年三月,蓝山雨雹如拳,击死牛马。叉大风拔树,漂没民居,死不知所在者八九人。是年耒阳县各乡虎出,三五成群,日夜咆哮,食人百馀。
四十八年冬十月,黑妖见,时出没人内室,人或有见之者,身短而黑,状如狐比。户惊恐,男女终夜不能寝,鸣金击柝以禦之,月馀乃止。
天启甲子正月一日,衡阳县学教谕车大聘,贴一联于学宫,云:文运已开,新甲乙科名定,拟中春秋意,谓春秋两榜也。是科得隽者,止谭允都一人,乃业麟经已,先为之谶矣。
衡阳有小妇秦氏,孀居有姿。姑欲嫁之,不听。邻恶少冯小二欲挑之,以姑在不得间。因计毒其姑,佯为助丧,求与妇合。妇怒,掷石中之。因讦妇有所私,为姑所禁,置鸩焉。陷于辟。有鄞人管思易者,以恤刑至,疑之。夜梦老妇牵一马泣诉曰:马实杀我,遍求马姓者不得。视邻,右尺牍有冯小二。忽悟,遽呼讯之,立承。妇乃得释。
崇祯癸酉,科秋试。衡阳教谕傅乃耕梦明伦堂悬。一扁题曰:万善堂不知,何解。未几,榜发,衡阳县学生欧阳瑾得。元始,悟前嘉靖辛酉解元为王,万善系衡阳学至,是始接武焉。
彭允中,为衡山教谕。献贼将至衡山,居民窜避,祇有空城。公与一老仆闭署以待。贼至,破署门,拽公以出,欲降之,公不言。时伪知县夏云谓之曰:教官有何名节,而倔僵如此。公曰:惟教官,故不可降。教官,士子之师,教官降,何以表率士子乎。不知夏云亦教官,误中其忌。云惭怒,嗾贼杀之。
十五年,长乐乡三口民萧氏妻,一产五子,其一长成,馀皆不育。
癸未,流寇八大王张献忠长驱至衡,踞王宫称西府。设立伪巡抚,谭嘉瑞伪衡阳知县。陈瑛,贼留,衡匝月,于十月二十日率所部下澧州入蜀。诸伪吏犹坐衙,肆虐检括民财,赵之鹤乃破产。募力士,同兄之琴倡,义恢复盟乡。绅吴国瑞等订义集社,密通伪府中军官熊飞内外应合。擒缚伪员、谭嘉瑞等。于府学明伦堂律以大逆。适原任本府同知郑逢元乃自邵来攘为己功,鹤因上状楚粤两抚。郑怒,将它,中之。众为解于郑,所令鹤诣谢。鹤悍然曰:吾但欲歼丑逆,不敢居功,又安所得,罪何谢为。
献逆,陷湖南。衡属悉署伪吏及官兵。次第恢复,独临武伪令婴城固守。有侠士罗君赞膂力绝人,亦在胁从中。袁从谔作书致罗,罗得书,尽缚伪吏、朱衣点等。舆榇出降,临武平。
流贼张献忠,陷长沙。总兵官孔全斌等兵溃走衡,焚燬王宫,郡城内外易,赖各街江东岸等处。公私庐舍灰烬无馀,九月衡郡悉陷于寇。
十七年,督师何腾蛟驻兵长沙。各镇黄朝宣结营于衡山燕子窠。郝永,忠卢鼎分,驻郡城招募,亡赖子以充营伍。民之弃业从戎者,十室而九。岁之,丙戌郝永,忠袭桂阳州。杀戮州民以万计,并杀州学正周之达。李兴玮,字天玉。与周士仪同出辰,司李戴,希家门。两人特相交善。一日,朝盥理发,指顶顾。周曰:冰霜荐及,此三尺青丝要当与丹心侠骨和盘倾卖,不知落阿谁手也。因命酒歌泣而别。督师何闻其才,令参幕府,固辞。乃授临武教谕。时军事益旁午,何复飞檄令补署邑尹。玮曰:奈何以残疆见属吾,殆死片牒中矣。未几,大兵至,执送衡阳。玮从容弹冠振衣入,见军门瞪目不屈,主帅怒,命守备贾某监斩之。司刑者叱之跪,玮矫首曰:死耳死耳,若敢困我哉。乃就刑。贾怜之,为市棺具缣帛葬于衡阳城西。时年二十七,有临刑诗二首,为时传诵云。

衡州府部杂录

《湘中记》:九疑,在营道县,与北山相似,行者疑惑,故名之。
衡山近望,如阵云沿湘千里,九向九背。
衡山,九疑皆有舜庙,太守至。官常遣户曹致祀,则如闻弦歌之声。
湘水至清,虽深五六丈,见底了了然。其石子如樗蒲大,五色鲜明白,沙如霜雪,赤岸若朝霞。
营水、水、灌水、祁水、舂水、永水、耒水、渌水、连水、倒水、沩水、伯水、澬水,皆注湘。
宿当轸翼度,应玑衡,故名衡山。山有锦石,斐然成文。衡山有悬泉滴沥岩间声,泠泠如弦。有白鹤回翔其上,如舞。
衡阳县东二十里,有酃湖,周二十里,深八尺,湛然绿色,土人取以酿酒,其味醇美。
都溪又西北,流入营水,谓之菁口。
文斤山上有石床,方高一丈,四面绿竹扶疏,常随风委拂。
耒阳县北有蔡伦宅,宅西有一石臼,云:是伦舂纸臼也。
祝融峰上有青玉坛,方五丈,有盖香峰行道处。《南越志》:衡阳,湘乡县有石鱼,山下多元石,石色黑而理若云母。发开一重辄,有鱼形鳞鳍,首尾宛若刻划,长数寸,鱼形,备足烧之,作鱼骨腥,因以名之。
《衡山旧志》载:顾宪之为南齐内史,其土俗病辄云:先亡为祸,皆开冢剖棺,水洗枯骨,为除祟邪。宪之晓谕,为陈生死之说,事不相关。风俗随改,今按《南史》:宪之仕齐为衡内史。县在南朝,亦名衡阳。属衡阳郡,而《南史》称衡阳内史,是言:郡内史也。当时内史之官至唐为长史,与别驾参军司马皆为郡职,则内史不当入《县志》矣。
《衡山县志》:老君在颛顼,高阳氏,辛卯元年,降于衡山,号赤精子。
《通志》:杜甫墓旧序谓:先生死,葬耒阳县北二里。或谓不然,实死于岳阳。二说互相诋訾,始余官郴道耒阳,始得谒,先生于祠下,孤坟在祠后。邑有墓,墓有祠,耒阳所私而重也。奚怪焉,类苑云:甫终耒阳,槁葬之。元和中,其孙嗣业始改葬于襄,元微之为志。今考元稹作墓志,但云子美旅殡岳阳。及考杜诗年谱云:唐元宗幸蜀,还诏求子美,聂令乃积土江山曰:死葬于此矣。此皆诬也。元宗卒于宝应元年,子美卒于大历五年,后元宗已十年,岂有诏求之事。再考大历四年,子美有瘗夭,近潘岳之句。耒阳之坟,恐瘗子宗文者,后世不忘,遂因。牛酒之语从而附会之也。余按元稹墓志云:子美之孙嗣,业启子美柩之襄祔事于偃师,途次于荆楚,铭云:合窆我杜子美于首阳之山前。《平江县志》又云:甫卒于潭岳之间,旅殡岳阳。长子宗文卒耒阳,次子宗武贫病不克,葬。命其子嗣,业启甫柩祔事偃师,则耒阳之殡实。甫子宗文考《河南志》,偃师首阳有甫墓,巩县接壤偃师。而甫子曾殡耒阳类苑之讹,有繇矣。乃《一统志》云:韩愈一诗:今春偶客耒阳路,悽惨去寻江上墓。岂元微之但为志,而不克迁或已迁。而故冢尚在邪。愚谓愈岂亦传讹于宗文之殡,聂令之葬耶。
夏禹,随山导水,功成刻石衡山。《舆地纪胜》云:在岣嵝峰,又传在衡山县密云峰,昔樵者见之。宋嘉定初,蜀士因樵者引至其所,以纸打碑。凡七十二字刻之,夔门随亡去。后佥宪张季文自长沙得之,云是宋嘉定中,何致子一摹刻于岳麓书院者,皆蝌蚪文字,凡七十七字不可晓。碑旁小书云:古帝禹刻南岳密云峰,山顶之间,水绕石坛之上。何致子一以禹云:国家幽得之,众夏之书刻之,于此详记在山下,小书内三字剥落。至明嘉靖初,国子生沈镒自谓能辨其文,云:承帝曰:嗟。翼辅佐卿水,处与登鸟兽之门,参身洪流而明发。尔兴久旅忘家宿,岳麓庭智营形折。心罔不辰往来平,定华岳泰衡宗疏。事裒劳馀伸禋郁,塞昏徙南渎衍亨。衣制食备万国其,宁窜舞永奔镒又。为释义且谓镒得,此刻请祷于梦夜。一长人挈一古瓶,授镒其色黄高尺许,上方下圆,腹外有金环者四。其口旁横书三字曰:某官造。下有篆文如龙蛇,形寤,而忘一字起,诵碑文恍然有省窃,为注释志之。时大司马湛公若水守南国子,祭酒沈生以是碑见公,书其后云:右沈镒所辨神禹碑篆文也。禹篆与后来篆法,悬绝无所于考,信然吾方以不得考其文契,其义以为憾,见生此辨已一快于心。遑知其然否乎。且沈生自叙梦长人所遗器,与字岂不异哉。宜从刻诸碑阴以俟后之。君子必有能识之者,窃谓蝌蚪文字若孔氏所藏尚书,鲁共王出之壁中当是。时已谓蝌蚪书废已久,时人无能知者。何言后世且所释止,据后世楷书一端髣髴拟之。于六书犹为未尽,又何言蝌蚪哉。此碑为禹所遗,无疑乃其文,义阙之可也。衡人赛槃瓠病及雠仇,重事祈许。槃古赛之日:巫者,以木为鼓,中小而两头大,如今之杖。鼓四尺者谓之长鼓,二尺者谓之短鼓。巫有练帛长二三尺,画自槃古而下三皇五帝,三王及诸神,是日以帛画悬之。竿鸣锣击鼓吹角,巫一人以长鼓绕身而舞两人。复以短鼓相向而舞随口,歌唱无复本,据雠怨重者夜至野地,灭灯烛谓之槃黑鼓。每舞罢一会,则滋口饮食。极其村野夫民之初,生有槃古氏史,称槃古者言:元气浑浑然,盘固也。今以木为鼓,以绕身为盘,以灭灯为黑,鼓何所取义哉。
桂阳程乡,有千里酒饮之,递千里,至家而醉。
耒阳鳌口寺木居士。元丰中,县令焚之。苏子瞻闻而喜曰:木居士之诛,固已晚矣,乃间有此明眼人乎。后寺僧复刻其像祀之。张芝叟谪郴州,过见之,诗曰:波穿水透本无奇,初见潮州刺史诗。当日老翁终不免,后来居士欲奚为。山中雷雨谁为主。水底蛟龙自不知。若使天年俱自遂,如今已复有孙枝。
衡州花光仁老,以墨为梅花。黄鲁直观之曰:如嫩寒春晓行,孤山水边篱落间,但欠香耳。
岳麓旧谓,初名灵麓。称岳麓,自宋始。唐,杜甫有岳麓道林二寺诗。又杜荀鹤诗云:猿到夜深啼岳麓,雁知春信到衡阳。而僧人齐己亦有寓居岳麓诗,原不自宋可知也。
歌诗有谓之盐者,如吟行曲引之,类今南岳庙神乐,有皇帝盐而俗传以为皇帝炎误矣。
南岳有圣灯,岩龙湖张治谓圣灯,现光处其下,必有丹砂。与一切宝气,欲以飞梯俟。光现时,识其处掘之,庶破愚俗圣灯之惑。
酃炎陵有古杉二株,大数十围。明初,人多斧其屑为香。有患风热者,煎水饮之辄效。人偶有媟之者。正统十年七月十九日,天气清朗。忽大风雷,遂焚其木。其旁木虽错杂,而枝叶完好。又旧陵之下有樟,亦大数十围,名曰龙爪。下有孔,秋冬水涸,獭多伏于内。成化间,居民因积草于孔熏之。是年,广东南华寺僧皆病喉疾,及考其,曰:正与熏烟之日。同故谚云:头在云阳,作天子尾;在南华,作寺场。盖指地之龙脉言也。文徵明之父林为温州守,原籍衡山,故父子皆写衡山。如韩子昌黎意耳。今人诋其父子皆号衡山,殊不知,林自号交木也。

衡州府部外编

《府志》:秦时有数女,取螺于桂阳,山中遇风雨,一女忽化为石形,高七尺,状如女子。
后汉成武丁,临武人,年十三,为县吏。少年大度,不混众人。人谓之痴。州牧使京还,不及邮宿。树下闻上语云:向长沙市药旦。视之,乃二白鹤。丁先候市门,果二老罩白簦来。丁相逐踰日,老人曰:子欲何求。随我不巳。武丁曰:知君有济生之术,因来相从耳。老人相顾而笑,乃于袖中出玉函看,素书果有武丁名。因各出一丸药,与之,曰:君当为地仙,乃与之期会于他日。武丁拜受,即饵一丸,分袂而去。还家,明照万物,能解禽兽语。太守元日,燕郡官吏行酒,忽含噀之。众怪问,答曰:适见临武火,以此救之。后县令张济果称火起,时忽见东北雨大至,火遂灭。雨作酒气,救者被雨皆醺醉。仙君以所受老人约将近,遂谢病,归复饵前药。谓其弟曰:七月七日牵牛诣织女,吾当还宫,不得留言讫而卒。数日后,友人从临武来,见仙君乘骡西去。友人曰:将何适。答曰:暂到迷溪,即反。又曰:我来时匆匆,有旧鸟一只,在鸡栖上,大剑一口在户侧,为令家人收之。友人至其家告之,故家人曰:剑与舄俱入棺中,那应在外。即求之,果如友人言。开棺视之,但有青杖,井一舄而已。
卖姜翁,不详何许人。日在衡州市上卖姜,有道士遇之,欲授以黄白之术。翁不答,但取担上姜,纳口中须臾,吐出成黄金,两人相顾而笑,自是不复见。
晋太原中,临武徐孙,江行见岸有钱涌出,辇贮船中,须臾变成土。
《逸史》载:衡山有人,绿毛覆体,来语岳山僧,云:我晋姚泓也,当时我国为刘裕所灭,求我不得,遂假一貌类我者斩之,以立威,我实泓也。
《纪闻》载:徐敬业,败时擒厮,养似巳者,斩之。而敬业逃入衡山为僧。天宝初,有老僧,年九十馀,名住括者,即敬业也。
吴葛祚,为衡阳太守。境内有大楂、横水为妖,百姓为立庙,行旅祷祀楂,乃沉没。否则,楂浮,触舟坏之。祚命具斤斧伐去之明。日当至其夜,闻江中汹汹有人声,诘旦视之,楂移去。
李泌,字长源。游衡山,遇神仙桐柏真人。羡门子安期生降之,舆车幢节照灼山谷,将曙乃去,授泌长生羽化,服食之。道且戒之曰:太上有命,以国祚中危,朝廷多难,宜以文武之道佐佑人,主功及生灵,然后可登真脱屣耳。诣南岳张先生受箓,又与懒残禅师游。尝中夜潜往谒焉。懒残拨火出芋以啖之,谓泌曰:慎勿多言,领取十年宰相。
懒残,唐天宝初为衡岳寺执役。时刺史将祭岳,修磴道甚严。忽中夜风雷,一峰颓下,缘山磴道为大石所踞,以十牛牵之,又数百人鼓噪以推石,屹不动。懒残笑曰:不烦人力,我试去之。遂自履石,石动,转盘而下,声若震雷,山路辄开。寺僧皆罗拜,一郡皆呼:至圣懒残。
南岳石头希迁和尚,于天宝初之衡山南岳寺。寺东有石床如台,乃结庵其上,时号石头和尚。常梦己身与六祖同乘一龟,游泳深池内。觉而自详曰:灵龟者,智也。池者性海也,吾与祖同乘灵智,游性海矣。王十八,衡山人。刘晏,少好道,及作刺史。道过衡山县馆,时春日和暖,晏食香菜、茵陈之类,甚为芳洁。晏异之,语邮吏:此菜何所得。答曰:县有官园子,王十八种。遂往。见王十八,衣犊鼻裈灌畦,状貌山野。望晏趋拜战慄。晏渐与语,不省,益疑异之。遣坐索酒与饮,迄不肯,却归。晏乃诣县言:欲偕十八往岭中。县令都不喻当时遣发,王十八亦不甚拒,破衣山履登舟而行。晏令妻子见拜之,同坐饮食,形容衣服,日益秽敝。去数百里患痢,朝夕困极,舟船隘窄,不离晏之所。左右掩鼻罢食,晏都无厌怠色。数日,遂死。晏嗟咨,涕泣送终,之礼无不精备,乃葬于路隅园后。一年,官替归朝。却至衡山,县令郊迎请曰:使君所将园子去寻,却回应是不任驱使。晏惊问何时归,曰:去后月馀,日即归云,奉处分放回。晏大骇,当时步至园中。王十八先一日去矣。向屋再拜,遣使往发其瘗处空存衣服耳。晏至京,偶得重疾,将属纩,忽有叩门者甚急,阍者走呼曰:有人称王十八求见。一家迎拜,王十八微笑入至,卧所出腰间胡芦泻药三丸灌而摇之。少顷,腹中如雷鸣,逡巡蹶然而去。夫人曰:王十八在此。晏牵衣再拜,王十八曰:奉愧旧情,故来相救。此药一丸可延十年,至期某却自取啜茶,而去。晏固请少淹不可与之金帛,复大笑。后晏拜相,兼领盐铁坐事,贬中州三十六年矣。一旦有疾,王十八复来,晏急延入阁中,恳请王十八曰:所疾即愈,且还其药。遂以盐一两投水,令饮讫,大吐,吐中有药三丸,颜色与三十年前服者无异。王十八索汤洗之,晏有堂侄侍疾在侧,遂攫二丸吞之。王十八熟视曰:汝有道气,我固知为汝所掠也。移时而去,晏寻痊数月,乃卒。
慧思禅师,常登祝融峰,与岳神会。棋神揖师曰:师何来此。师曰:求檀越一坐。地神曰:诺师即飞,锡以定其处,今福严寺是也。神曰:师以占福地,弟子当何居。师即转一石鼓下,逢平地而止一日。师指岩下曰:吾前一生曾此处坐禅,为贼断首。寻获枯骨,一聚至西南隅。指大石曰:吾二生亦曾居此,拾髑髅起塔焉。又至蒙密处曰:此古寺也,吾三生尝托居此地。因指人掘之,果有僧用器皿及殿宇基址。指两石下,得遗骸乃建塔,今三生塔是也。又于东畔岭岩傍建台,为众讲般若法,今为般若寺。众患无水师以杖击岩下,俄有二虎跑地,泉乃涌出,今虎跑泉是也。
昙藏,唐贞元二年遁衡岳之绝顶,以脚疾移止西园,禅侣繁盛。东厨有蟒,长数丈,毒焰甚炽,侍者请避之。师曰:死可逃乎。彼以毒来,我以慈受,毒无实性,激发则强慈苟无缘冤。亲一揆言讫其。蟒按首徐行,倏然不见。
耒阳县治仪门左有真武庙,初铸像不成,适有道人云:似我像铸之,当成。乃披发跣足,端坐于座。工睇视定胚,像成。宛然倏失道士所在,语云:显灵在武当,真像在耒阳。
元和初,衡山元应、柳实共结往省。夜半飓风舟漂入于大海后抵孤岛,二子陟焉。因谒南溟夫人,夫人命侍女送客去,仍赠玉壶一枚。题诗曰:来从一叶舟中来,去向百花桥上去。若到人间叩玉壶,鸳鸯自解分明语。俄度,长桥侍女以一琥珀盒子,谓二子曰:吾昔有子,夫人命与南岳为子。曾凭回雁峰,使者寄吾子所弄玉环往,而使者隐之。望二君持此盒子至回雁峰前,访使者庙投之,当得玉环。为访吾子,当亦有报二子受之,回岸询。时已一十二年问,道归衡山中。途因馁叩壶,果有鸯鸳语以饮食处,二子食毕辄不思他味。寻即达家,妻各辞世。遂相与访使者庙,以盒子投之,倏霹雳一声,庙立碎空中,乃有掷玉环者,二子取之,送岳庙及归。有黄衣少年,各到二子家,授以起死药。二子遂以活妻室,后共寻云水,遇南岳太极先生,遂礼为师。以玉壶告之,叟曰:吾贮玉液者,亡去数十甲子,甚喜再见。因随诣祝融峰,自此得道去。缑仙姑入道,居衡山。见一青鸟,红顶长尾,飞来所居语云:我南岳夫人使也,以姑独宿穷林,命我为伴一日。青鸟飞来曰:今夕有暴客,无害,勿以为怖。其夕,果有十馀盗持火挺刃将害姑,入其室,姑在床上而盗不见。盗出户,推坏仙坛,轰然有声,山谷震裂,谓已颠坠终不能动,因相率奔去,皆为虎所食。
衡山道士,不知何许人。长庆中,有头陀悟空尝裹粮,持锡入衡山,至朱陵西原,游览累日,扪萝度险,无迹不到,因憩于岩下,长吁曰:饥渴如此,不见主人。忽见前岩有道士坐绳床。僧诣之,不动。遂责其无宾主,意复以饥困告道士。欻起,指石地曰:此有米斸,石深数寸。令探之,得陈米斗馀。即置于釜,汲水敲火煮饭。僧才食一口未尽,辞以未熟。道士笑曰:君食止此,可谓薄命,我当毕之,遂吃饭尽。又曰:我为客设戏,乃处木袅枝头,猿悬鸟跂,趫揵闪目。有顷又旋绕绳床,蓬转湍急。倏忽失所在,僧归寺数日,不复饥渴。
酃邑某庙,有石狮,夜变形,食民禾稼,农人伺而刃之。次日,见庙中石狮,上有刀痕。
嘉靖丙寅,耒阳民谭仁,宿关王祠。醉后唱大江东,呼周仓拿刀来。周仓忽应声,以刀斩其发,离囟仅一膜。